我把银行卡拍首富脸上[重生] 作者：常花一笑 文案： 楚惟重生后，当即甩了自己人渣男友，去私人会所庆祝分手快乐。 酒后‘微醺’之间，不幸看到前世那个巨帅的首富陆见良在签“卖身协议”，协议另一方是大腹便便中年秃头男。 二十万，五年！ 楚惟还记得前世自己把陆见良当作自己男神，少年时期家道中落，长大后凭借二十万资产重新翻身，简直传奇！ 然而，楚惟完全没有想到这二十万是这样来的！ 偶像坍塌的楚惟出离愤怒，冲进去把自己银行卡拍在陆见良面前：“我出三十万，你和我走！要金主的话，我总比这秃头男好看！” 只是来签商铺租赁合同的老总：……突然受到人身攻击。 陆见良看着楚惟忽然一笑，拿起银行卡：“成交。” ①陆攻楚受，文案成交是陆在恶趣味，非包养。 ②架空现代，科技背景设定约90年代中期。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重生 甜文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惟，陆见（xian）良 ┃ 配角： ┃ 其它：接档文《朕的天下何时能亡》 一句话简介：重生回到过去发展科技 立意：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科技服务于民众。 vip强推奖章 楚惟重生回大学将毕业的时候，改变自己的人生命运，机缘巧合和未来首富相识，投资首富的工作室开始共同创业，用自己未来的知识和先进的技术，渡过种种难关，展开企业规划，一步步发家致富。本文行文轻松有趣，主角们在相互嬉笑打闹之中逐渐走到了一起，携手共进创建出属于两个人的商业天地，非常值得推荐阅读。 第1章 楚惟坐在金龙会所走廊上更多只是装饰作用沙发上，懒洋洋地打了个酒嗝。 这是他重生的第三个月，眼前这座在楚惟眼里十分浮夸充满土财主气息的金龙会所，在现在这个时代却是名流时尚，能进来那是地位的象征。 当然，还是学校里大四学生的楚惟现在并没有什么地位，他只是—— 有钱！ 他自认不是聪明人，但是重生这种事情就是蠢蛋重生了，也多少会有点优势，比如他这三个月来凭借记忆四处奔走，把自己手里省下来的生活费钱滚钱赚了不少钱，现在身上就揣了三十多万。 又比如自己现在正在交往的那个男朋友其实是个吸他血骗钱的人渣直男。 只是重生这三个月来他忙着赚钱呢，一直没想起这个人，这次回校见到人后果断分手并喊上好友来这会所庆祝分手快乐。当初他家落难，这些好友可没少帮衬他。 这会楚惟那些好友已经坐上公交车回学校去了，已经搬出来住在校外的楚惟倒是不着急回，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清醒的，只是脑子稍微有点晕，坐会所里暂时缓缓等下再打车回去。 坐着坐着，楚惟忽然就感觉有些困了，眼前的一些事物也仿佛带了点重影。周围的嘈杂声有种让人安心的舒适感，好像很适合睡觉…… 楚惟缓缓闭上了眼，忽得一个清冽的声音穿过众多杂音直直钻入了他脑海中：“我自然是相信叔叔的，但是……” 这声音……有些熟悉。 强迫自己睁开眼，楚惟向着声音传来的位置看了过去，只一眼他就认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陆见（xian）良。 是大他两届的学长，他们计算机学院当初的男神，长相帅气英俊学识也出众，年年都拿走学院里的一等奖学金。 他也不仅仅只是学校里这么亮眼，未来出社会也是一等一的人才。最开始是自己开发游戏，然后游戏挂钩商场，开启了网络购物的时代，后期更是成为金融界扛把子的首富。 楚惟最喜欢听的，就是他男神那个被逼到绝境砸锅卖铁凑出二十万，绝境翻盘一路逆袭的故事，比很多点家小说都爽。 在脑子里迟钝地转完这个人的事迹，楚惟麻木的脑子稍微有点清醒过来，略微有些好奇，他记得按照听的那些故事，这个时候的陆见良手里应该没几个钱才是，怎么会在这个土豪会所？ 很快，楚惟就知道为什么了。 “啪！”坐在陆见良对面的大肚秃头中年男性满脸不高兴的站了起来，把手里合同样式的文件狠狠地摔到陆见良面前，“五年，二十万没得商量！你给我签字！” 陆见良垂眼看着面前的文件，表情在灯光下晦暗不明。 看到陆见良的样子，中年男性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手放下来搭在陆见良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小陆，你想想你.妈的身体，这二十万对叔我不算多，这五年你愿意跟着我，不比你们几个小孩子做什么游戏靠谱……” 这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五年？二十万？跟着他？ 楚惟睁大了眼睛，半点不带眨地看着陆见良，脑子嗡嗡作响。 陆见良并没有察觉到楚惟的目光，静默地看着他身前的那份文件许久，最终翻开了文件，拿起了手边的笔…… 楚惟的脑子嗡得一声，整个就烧了起来，猛地站起来直直地就闯入只是被绿植简单隔开的卡座内，两眼愤怒地看着陆见良。 原来那个故事里的二十万压根不是什么砸锅卖铁，而是这样来的！ 为什么！ 只是二十万而已！对方还是个中年大肚秃头男！ 二十万，他也有啊！ 楚惟掏出自己身上的银行卡，用力的拍在陆见良身前，对着他大声喊道：“我出三十万！你和我走，要金主的话，我总比这秃头男好看！” 中年男性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受到了人身攻击，满脸惊愕地看着楚惟，不过很快他就闻到了从楚惟身上传过来那浓郁的酒气，嘴角抽了抽。 中年男性正打算喊服务员过来把醉鬼带走，还没张口出声眼角余光就看到陆见良拿起了对方拍在桌面上的银行卡。 “成交。”中年男性听到陆见良说道。 “？？？”中年男性张口本要喊人的话顿时堵在喉咙口，嗓子守不住猛地咳嗽起来。 楚惟这会脑子疼得厉害，只能直线思考，听到成交两个字后顿时就身心舒坦起来。全身轻飘飘的，仿佛自己拯救了全世界。 四舍五入，他也算是拯救了男神的全世界，也是拯救世界了。 “旁边的桌子没有人，可以躺在椅子上睡一会。”脑子杂乱一片的楚惟听到那个清冽的声音对自己说道，转过头果然就看到一条好几个影子叠起来……宽宽长长的……看起来很舒服的椅子…… “好。”完成自己目的的楚惟非常乖巧地应声道。 陆见良目送楚惟把短短几米的距离走得七弯八绕的，不过最终倒也还是稳稳当当躺在了椅子上，就是姿势看起来不是正常人能摆出来的。 陆见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等回过神来就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叔叔那复杂的表情。 “小陆啊……你就是缺钱，这种钱不能挣的啊。”中年男子苦口婆心地对着陆见良说道。 陆见良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银行卡，失笑，把银行卡放回到桌面上：“没，那是我学弟，就喝醉酒胡说八道。去年他做的一个聊天类的软件，拿去国外评奖，就是我以前拿过的修普斯顿奖，拿了个一等回来。” “那个软件挺有意思的。”陆见良简单地解说了一下，“只要两台联网的电脑上装有这个软件，输入同一个对接码，就可以进入只属于这两个人的独属BBS，只要会打字，不需要其他门槛就可以和在另一个地方的人交流。” “哦……”中年男性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应了一声，好一阵子才消化掉陆见良话语里的意思，下巴微微抬了抬，表情带着点傲慢，拍了拍自己腰侧的大哥大。 “那这东西可没有我这大哥大好用，我公司里买了两台电脑现在还放着吃灰呢，这外头哪里找得到会打字的，你们这些高材生不是去了国家机关就是想着自己搞事业。”说完中年男性看着陆见良的眼神就带着幽怨。 陆见良对这份幽怨没有什么表示，他相信自己研究的项目一定是会成功的，但是已经没有足够多的钱支撑他的工作室了。陆见良心里已经有了决断，眼睛却还是反复看着合同上的那几处地址，过了好一阵才拿起笔在身前那份合同上签了字。 面色平静的陆见良把这份封面写着《商铺租赁合同》文件递给对面：“祝叔叔生意兴隆。” 可以说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拿到这份合同，中年男性不由有些唏嘘，忍不住嘴碎说了几句：“当初你爸如果愿意把这些铺子卖了……” 出口后才意识到不对，中年男性看了眼陆见良淡淡地神色，有些悻悻然，“不说这些了，钱我马上安排人转你银行卡上，医院那边我也都打点好了，你.妈那边的病别耽搁，早点安排手术。” “谢谢叔。”陆见良十分懂事地道了声谢。 毕竟是说错话了，中年男性还是有些尴尬，转头看了看四周就看到睡得一塌糊涂的楚惟，转移话题说道：“这你学弟怎么办？” 陆见良顺势也看了眼楚惟，想想当时回学校看到他领奖时候的阳光明媚样子，再看看现在……陆见良弯了弯嘴角：“我送他回学校就行。” “行，时候也不早了，叔送你们两个人过去。”中年男性把合同往身上一揣，站了起来。 “不用。”陆见良拒绝道，“X大在最北边，完全是两个方向，您开始送我们过去再回家那得要凌晨了，帮我把人扶到出租车上就行。” 陆见良的好意中年男性也没有拒绝，这会确实也挺晚的，结了账喊来的士把两个年轻人送上车，看着的士车缓缓离开，感受着自己怀里揣着的文件有些唏嘘。 当初陆家那么大家族啊，谁能想到现在呢…… 而被送上车的楚惟在车子行驶到一半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这不是楚惟愿意醒的，而是这个时代的大马路实在是颠得厉害。但也只是醒过来而已，脑子还是那个醉酒的脑子。 陆见良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个小学弟暂时还挺乖巧的，安安静静地贴着车窗看外头街景，完全没有刚才在会所撒酒疯的样。 松了口气，陆见良他其实也有点怕醉鬼。 “开过头了。”忽的，安静乖巧地楚惟开口说道。 “嗯？”陆见良没听清，毕竟喝醉酒的人说话都会有点口齿不清。 “我住那边。”但是醉酒的人是不会明白这点的，楚惟指了指的士身后刚过去的那个小区，随后又对着陆见良十分诚恳地陈述道，“学长，我把你买下来，你却连我住哪里都不知道，你业务水平不太好啊。” 楚惟的语气有些失落，就好像小孩子新买了个心心念念的零嘴，却没有自己想象中好吃一样。楚惟伸出手，按在陆见良上衣口袋的位置，他看到那露出来一小节的银行卡。 “我花了三十万呢。”楚惟语气里带着心疼。 陆见良嘴角抽了抽，随后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陆见良抬起头就透过后视镜瞧见的士司机那复杂的目光。 陆见良：“……”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书了，感谢大家支持，本章24小时内评论发红包！ 攻名字是陆见（xian）良，图穷匕见（xian），是个多音字。之所以起这个名字，就是图这个多音字（下一章就知道了）。 本文架空，大概时代背景是九十年代早期，但是很多事件和事物都是根据故事需要胡乱安排的，不做什么考据。 比如银行卡，国内第一张银行卡是1996年的，楚惟正常来说应该是拍存折，作者觉得拍银行卡更霸总一点，就让这个世界提前普及了（……） 攻受都是计算机编程类专业，但作者不是，所以程序员小姐姐快跑，前方是地狱（咳，不要看本专业类的小说，会槽点满满）。 小科普： ①第一款即时通讯软件ICQ诞生于1996年； ②世界第一个BBS是1978年，国内是1991年； ③国内第一个计算机专业建立是1956年。 第2章 组建了自己的工作室之后，陆见良也是被社会磨砺过的，深谙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会是别人这个道理。很镇定地让的士司机折回去，在楚惟的指引下到了他楼下。 结账下车陆见良看着这新小区还是挺意外的。 这个地理位置离X大不算远，但离他的工作室是真的近。 缘分啊！ 陆见良的工作室租的是隔壁老小区一楼，价格能低这儿三分之一左右。陆见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口袋那张银行卡，难不成这里头真的有三十万？ 就算全国能学计算机这个大专业的学生没有几个是穷的，但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手里有三十万未免太夸张了。 不管是不是三十万，只要这位学弟有钱就好，可以用理想用友情忽悠人，工资要求一般都不高，卖个惨还能砍砍价。企图拉很有能力的学弟入职自己工作室的资本家陆见良如是想到。 “还记得自己住那一层楼吗？”于是感受到省钱力量的陆见良态度很好地对着楚惟问道。 楚惟再一次用那谴责的目光看着陆见良：“算了，看在你第一次卖身的份上，三十万，跟着我走吧！”楚惟最后一句说的十分豪迈。 陆见良有点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嘴角抽了一下。 见鬼的三十万！ 默念着不能和醉鬼一般见识，以及工作室缺人手，一定要打好关系拉感情，陆见良勉强维持着笑容跟着楚惟坐电梯上了九楼。然后一点校友情都没有，眼睁睁看着醉酒的楚惟手抖半天才艰难地把钥匙插在902门上，一点帮助都没有提供。 陆见良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他把学弟送回家后，只要装作忘了把银行卡带走就好。 明天等学弟酒醒之后，再借着还银行卡的事情搭上关系，之后招人的事情就比较容易开口，也有切入的话题。 然而，陆见良抬起了头。 透过楚惟打开的房门就看到正对面房间的墙上，挂着一个硕大的红色横幅。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大字—— 赚钱养家，替父还债！ 陆见良这二十多年的人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直接被这横幅震慑在房门口。 过了十几秒陆见良才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再一次摸了摸胸口上的银行卡。 这张银行卡里，希望能有三十块钱吧。 陆见良双眼盯着‘替父还债’四个大字上，摸了摸自己所剩不多的良心。要不还是给学弟工资开高一些？ 比如一个月三十块？ 酒醉的楚惟还不知道身后自己男神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的房间布置还挺正常的。 当然，这是用酒后的脑子思考的正常。 回到自己家，楚惟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困得要死，但还是听从了陆见良的指挥，凭借自己身体的肌肉记忆完成了洗漱。 而陆见良看了一会，见楚惟洗漱动作虽然僵硬，但也问题不大，他也不是个有耐心会照顾人的，没多久就开始无聊打量起这个客厅。 客厅里最醒目的当然是那个横幅，不过最引起陆见良注意的还是客厅茶几上零零碎碎被剪开的报纸。 陆见良眉头一皱，向着茶几走了过去。 茶几上的报纸厚厚的一叠，种类很多，陆见良怀疑自己这个学弟是不是把市内能订阅到的报纸都买了。 很多报纸上都有窟窿，陆见良粗略的看了一下，也没看出来被剪掉的是什么内容。不过陆见良却是在翻看这些报纸的时候，看到被报纸压在底下的各种彩票劵，有好些还是繁体字甚至是外文的。 陆见良外语水平当然不差，自然是看出来这些都是类似赌球之类的劵，厚厚的一叠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钱。 眉头狠狠的拧了起来，陆见良转头看了眼卫生间里还在呆呆对着镜子刷牙的楚惟，内心有种莫名的火气。 赚钱还债就是这样赚钱的？ 陆见良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眼里复现出当年自己父亲在他眼前纵身一跃的画面，手痒痒地很想给自己这学弟脑袋瓜子来两下，让他清醒清醒。 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陆见良压下情绪，安静地看着楚惟洗漱完毕，把人送回房间里躺下。 该走了。陆见良把银行卡从兜里拿出来放在楚惟床头准备离开，走到房间门口脚步又迟疑地顿住。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陆见良臭着个脸折回去，把床头上的银行卡重新塞到自己口袋里。 他这都是为了link做的牺牲！ 清晨的阳光透过大开的窗户打在楚惟的脑袋上，被阳光喊醒过来的楚惟捂了捂自己眼睛，还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只是觉得脑袋稍微有一点痛。过了一阵楚惟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和好友喝了酒之后的记忆就停留在金龙会所那边，可眼前明显就是自己的家。 揉揉自己疼痛的脑袋努力回想着，楚惟终于慢慢回想起自己醉后的事情，脸上本来不太清醒的表情立即僵住。 天啊，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楚惟他也不是从来没有醉过，长大后工作必不可少的应酬还是有的，喝醉也不是一次两次，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酒后的话还是比较乖的，也没有闹事过。为什么自己重生了酒后就会发酒疯啊！ 楚惟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茧，啊啊啊啊地惨叫着咕涌着。 为什么他要想起来！别人不是酒后都会失忆的吗？他为什么还能想起来？ 楚惟悲愤欲绝，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面对社死。然而社死还不是对楚惟最残酷的事情，现在对他最残酷的现实就是他的三十万呀。 包养是不可能包养的，男人哪里有三十万重要！！！哪怕这个男人未来会是全国首富。 可即使这个男人未来是世界首富，谁有听说过金丝雀变成首富会给金主钱的吗？当然还是自己手里的三十万最香啊。 这个时代可是万元就可以被称呼为大户人家的时代啊！ 不过楚惟内心倒也没有很担心钱要不回来，毕竟记忆里男神表情来看，对方好像也不是认真的。 可是在酒后大言不惭要把对方买下来这么社死的情况，去找对方退钱什么的，即便楚惟觉得自己脸皮不算薄，也感觉自己做不到啊！ 但是再怎么做不到，那可是三十万啊！想想这三个月来的奔波，再怎么做不到也要做到！ 楚惟内心哀嚎着哀嚎着，在床上来回翻滚扭捏逃避现实，滚着滚着楚惟突然停了下来。 等等！他好像也只是把卡给了对方而已，没有密码是不可能取钱出来的，要不然去银行办个挂失然后补张新卡？ ‘绝处逢生’的楚惟终于放松了下来，把自己摊成了床上的一块饼。而放松后的脑子不由仔细回想着自己酒后记忆里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那男神和对面中年男人交谈的内容。 毕竟喝醉了，他们交谈的内容楚维也没有听得很清楚。大概还有酒后的思维影响，听起来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楚惟用自己清醒的脑子分析之后，觉得应该是有误会吧，毕竟就陆见良未来的身份，如果真的有这种事情，他的那些整天叫他‘陆贱人’的黑子们早就把他扒得一干二净，公之于众了。 既然前世没有听说，是误会的吧。 楚惟不太确信的想着，忽然注意到自己房间空气里一直弥漫着的香味。 是早餐的香气。楚惟咕噜噜叫着的肚子十分确定道。 邻居家这个点还没吃完早饭吗？楚惟在香气的诱惑下决定起床解决自己肚子问题。 楚惟从被窝里支棱起来，突然感觉到自己眼角余光的位置好像有哪里不对。楚惟僵硬着脖子转过头向着房间门口看了过去。 只见房间门口站着他硕大一个男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已经站在门口看了他多久。 楚惟承认，陆见良这张脸是真的很好看，哪怕是现在这样坏笑着也有一种痞帅的感觉。如果是在其他场景下，楚惟一定会很高兴的开始欣赏美色，但是在现在这个场合之下，楚惟只感觉十二万分的恐怖和面目狰狞。 ‘陆贱人！’楚惟咬牙，瞬间脑海里冒出来这个未来黑称。 男神这个人现在不是还没有黑化的吗？！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就这么过分啊！ 社死人员楚完全蛮不讲理地想着。 看着楚惟整个人都要裂开的样子，陆见良顿时觉得十分治愈，昨晚这亲爱的小学弟一口一个三十万什么没有职业道德啥的话，立即就好像都可以没关系了。 “主人，要吃早餐吗？~”陆见良眼神揶揄，完全没有任何羞耻心地说道，“还是要先享受一下三十万的服务？~” 接收到对方就是故意在看笑话的楚惟：“………………” 楚惟一直知道自己就是个颜狗，对好看的人滤镜有一米八厚，前世别人再怎么骂陆见良狗，他都能距离产生美的喊男神。 但现在…… 这人是怎么平安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攻：缘分啊！（资本家版.jpg） -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僵尸Boss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烟青水绿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衍凤柳 6瓶；紫叶 4瓶；快更新、闲鱼and咸鱼 1瓶； 第3章 楚惟在心里默念打人是犯法的，打人是违法的。反复念了好几遍，才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然而等他一抬头看到陆见良那张写满揶揄的脸，羞恼的火气又重新蹭蹭蹭的上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楚惟很想说他选三十万服务看陆见良要怎么做，不过该死的羞耻心让他张不了这个口。 为什么人类都有羞耻心这个东西，而陆见良这家伙却没有！楚惟低声骂了几句脏话。 对不起！他一个来自未来几十年后的人在耻度上居然输给了现在的人，他给未来的人丢脸了。 但到底说来也是他自己喝酒误事，耍酒疯。理亏的楚惟最终灰溜溜的下了床，微微抬着下巴，假装自己很傲慢地挺胸从陆见良身边走了过去，努力走出一个六亲不认的步伐来。 陆见良瞥了眼楚惟红到滴血的耳朵，克制不住轻笑了声，觉得这人还挺好玩的。不过他还是知道一点点适可而止，再逗下去是要被扫地出门了。 楚惟当做自己没听到笑声，径直走到餐桌前背对着陆见良坐下吃起早餐，眼不见心不烦。 粉丝应该离偶像生活远点，这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 内心吐槽着，嘴里吃着饭，楚惟眼睛也没有闲着，飞速打量起他家客厅。 既然陆见良留在他家过夜，那银行卡应该还在他家里，十有八.九是没有被带走，楚惟努力用自己眼睛搜寻着，然后就看到客厅茶几上那一叠破洞的报纸，还有明显被人拿出来看过的彩票。 楚惟：“……” 楚惟下意识心虚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正常人也绝对不会想到重生什么的事，大概只会觉得………… 他是个赌鬼。 楚惟机械式地嚼着包子。很好，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在别人心里黄.赌.毒占了两。 但是有昨天晚上的事情洗礼，相比之下几张票劵的事情完全不算什么。楚惟成功做到了面不改色，还在努力搜索着自己的银行卡。然后楚惟就看到陆见良走到了餐桌的对面，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他那张刚到手没多久的银行卡赫然就插在昨天晚上那个熟悉的位置。 楚惟：“…………” 陆见良他应该不会把醉鬼的话当真吧！ 他的三十万！ 楚惟倒腾了三个多月，三十万是他现在带着的全部流动资金，但并不是他只有这些钱。 他大多数大头都还在海外的股票上，还投资了几家企业。但是那些钱在几年内都不可能动的啊，这三十万这三十万可是连他的生活费都在里面的！ 他手里的现金昨天请客基本上都用完了，没有这笔钱，他吃什么啊！楚惟狠狠地咬了口手里的包子，眼睛却克制不住瞄了眼陆见良的脸。 还很青春水嫩的陆大佬，未来那一场场生活打击还没有落在他身上，眉眼间那些许少年意气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去。 颜狗如楚惟有些被美色迷惑，然后就听到坐在他对面的陆见良张口对他说道：“小学弟今年大四了吧，找到工作了吗？我这边工作室还缺点人，三十万签约费，工资另算怎么样？”说着陆见良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那张银行卡，压在了楚惟面前。 看着眼前那张银行卡，楚惟差点被包子梗住。 不要再提他马的三十万了！ 楚惟恼怒涌起来没多久又注意到陆见良话里另外一个信息点。 工作室…… 这个时候陆见良他的工作室应该是那个吧…… 那个被兄弟背叛，卖了工作室资料携款逃逸出国的。 当初记得看访谈的时候，有听他说过，那段时间是他最难度过的，甚至一度有过轻生的念头，不过后面挺过来了什么的。 楚惟思维一转倒是忘记掉了尴尬和恼怒，表情逐渐带上了点纠结。 他倒也不是大善人，但是想起来这事，并且这人就在自己眼前，还可以抢救一下的这样情况，他还是想抢救一下的。 但是怎么抢救楚惟也一时半会也没想法，反正不可能直接说我从未来来的，你兄弟马上要背叛你了。 楚惟想了下，陆见良现在想招他入工作室，倒是一个不错的谈话接入点。 “唔，学长你工作室做什么的来着？”楚惟问道。 “做一些单机的小型游戏，最近准备开发个联机游戏，比较缺人手。”陆见良非常专业地画起了大饼，“这会是国内第一款多人联机游戏，在其他地方你这样的大四学生是很难参与到研发之中的，这是很不错的学习机会。” 楚惟点了点头，内心发出感慨，真不愧是陆见良，超出时代地说出这近乎‘我不想给你多少钱’意思的话。压榨人这件事情他果然很有天赋，他不做首富谁做首富。 “而且工作室里也都是熟人，都是你学长还有同学。”陆见良张口说了一些名字，就五六个人但都是楚惟熟悉的名字，未来都是很多大企业的研发大佬，甚至自己开创了企业的。 然后陆见良还说了一些工作室未来的发展啊，他入职之后的定位什么的。楚惟认真听完陆见良的整个画饼的话，确实是感觉还挺不错的，尤其是一些观点看法很符合未来的发展。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工作室未来会暴雷的话，楚惟甚至都想要投资了。 他带回来的三十多万就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好的企业可以入股的，没有的话或许可以考虑自己办个小公司什么的，给家里一个不用回家继承家业的交待。 楚惟心里有些遗憾，因为这段时间投资企业还挺多的，下意识张口问道：“你说的那要开发的游戏叫什么名字？” 陆见良有些疑惑为什么楚惟会问这个问题，一个还没做完的游戏叫什么名字对员工来说有什么重要的吗？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问题。 “目前暂定是叫龙魂传奇。”陆见良说道。 唉？楚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应该啊，这游戏不是应该是陆见良后来重新起家的时候才做的吗？ 这游戏说好倒也没有多好，真的说起来算是未来那些一刀999999的屠龙宝刀类页游的鼻祖。只是在这个时代网络支付还挺困难的，以及在以两位数kb为传输速度的网络时代，联机游戏运行实在是太奢侈了，很多网吧甚至都没有联网。 太先进的想法不一定适合这个时代，最终陆见良的这个游戏基本上没有什么盈利。 但这游戏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游戏论坛异常活跃，虽然主要内容都是在问候陆见良以及其他策划，也正因为这个活跃度，后面靠广告招商维持了收支平衡。 后期因为打广告和很多厂商关系都挺不错的，于是脑子一转去发展了电商平台，当时主要还是做大宗商品交易，后面慢慢加入了小型零售网购市场，开启自己大佬之路。 不管怎么说，这个游戏确实是陆见良未来商业帝国最开始的根基所在，而现在的陆见良…… 楚惟再一次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现在的陆见良肯定是非常缺钱。 不管是从道德良心的角度还是从利益的角度，楚惟都说服了自己帮这个忙，那接下来去做就好了。 楚惟顺理成章的拿回自己的银行卡，正好他也需要解决就业问题：“好像还挺不错的，什么时候签合同？” 这回轮到陆见良意外了。 他刚才说话的过程中一直有在关注楚惟的表情，之前分明是一直在迟疑来着，他还以为要和其他人一样磨一段时间，结果突然就这么好说话了，甚至薪资待遇都没有问。 回想起刚才小学弟今天醒过来差点以头抢地的行为，陆见良感慨这小学弟实在是太单纯了，出社会肯定是要被人骗的。 与其被其他人骗的连底.裤都没有，他起码还会看在校友的面子上留条底.裤。陆见良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良心想着。 “现在就可以签。”陆见良早就发现楚惟这里东西相当齐全，电脑和打印机都有，只要把他存的合同下载下来打印签字就好，省的夜长梦多小学弟幡然醒悟。 楚惟没有意见，等陆见良打印好合同，楚惟大概扫了一下并没有特别坑人的条款，这还是蛮让人意外的。毕竟陆见良这黑心商人的形象还是相当深入人心来着。 当然没有特别坑人的条款并不代表没有坑人的条款。 楚惟目光落在合同上那实习工资三十元整，转正工资一百二十元整上看了很长时间。 陆见良没脸没皮地笑着：“你才大四，再两个月毕业也是新员工，新员工还是以学习为主，不要那么看重工资，毕竟工资是要匹配能力的，等你证明自己能力足够了，自然会给你相应水平的薪资，这点你放心，我是你学长肯定不会在这方面坑你。” 楚惟听了陆见良这话，再次点了点头，这说话一套一套的，这人做资本家是相当有前途。 干脆利落的签了字，楚惟把合同递给了陆见良，见陆见良也飞速把两份合同都收好后。楚惟才拿出他重新回到手上的‘签字费’放到陆见良面前。 陆见良疑惑地看着楚惟的动作。 “学长，你的工作室缺投资吗？三十万，买你工作室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我不参与经营管理。”楚惟十分和善地说道。 陆见良看了看眼前的银行卡，又看了看楚惟，陷入了沉思。 所以……昨天晚上真的有三十万摆在了他眼前？ “我觉得我可以再续个五年。”陆见良摸了下自己的脸，最终说道。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能这么值钱。 祖产不能卖，但是他卖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压力，尤其买家还是很好玩的漂亮小学弟情况下。 楚惟皮笑肉不笑：“学长抱歉啊，我现在没喝酒。” 续个屁五年三十万，路灯挂件不值钱！ 作者有话要说： 楚惟入职：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实习岗位是公司老板。 - 路灯挂件梗来自于‘资本家都应该挂路灯’。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烟青水绿 39瓶；rabit 17瓶；闲鱼and咸鱼 1瓶； 第4章 陆见良叹了口气，满脸都是遗憾，就是这表露出来的遗憾充满了一股做作的味道。而楚惟在这短短的一小时内，心理素质等级已经得到了提升，对这陆见良所有表演都可以做到视而不见了。 对于投资这件事，陆见良当然不可能拒绝，他工作室现在完全是在勒紧裤腰带过活，三十万啊！把他工作室卖了都不值三十万。这不是久旱逢甘霖，这是久旱逢暴雨啊！ 但是砍价还是要砍价的，不能人家说三十万拿百分之四十九就拿这么多。 只是楚惟一点都不接受降低持股，他对这些是比较憨点，却也不代表是傻子，投了这么多企业，在外边投资的时候也找过顾问，也不是不了解市价，真要说起来实际上这个十个人不到的小工作室并不值这么多钱。 楚惟之所以愿意投三十万那是因为未来陆见良是拿着二十万块钱重新起家的，再加上工作室里还有其他几位大佬在，楚惟觉得自己有一些想法或许可以提前实现，这些想法也是要烧钱的。 楚惟实际上所提股份要求完全可以更高一点，他也相信陆见良在纠结之后也会答应，毕竟这人现在是真的没什么钱。 只提了百分之四十九是楚惟知道陆见良对公司的掌控欲很高，不想挑拨对方敏.感神经让这位人才后期撂了工作室这挑子走人罢了。毕竟楚惟想要的只是钱而已，前世的种种经历也说明他没有什么管理才能，重生只能长点见识又不能长智商，不会的东西重生了也不会。 陆见良最终还是答应了百分之四十九的要求，不过股份的事情没谈下来，他倒是把楚惟手上link专利谈下来了，算是加码。 实际上楚惟早就忘了自己当初大学时候做的那个程序了，毕竟在未来这小程序随便一个刚入门的小白都能搞出来，在楚惟眼里落后极了，也不介意拿出来做个添头。而楚惟也加了一条他的投资暂时不做公开，并且工作室内的资金要由他管理的要求。 他可不想自己投进去的钱，一转头就被人拿走潜逃。 因为陆见良完全持有这个工作室的股份，整个股份交易也很快速，这个时代什么都是起步阶段，合同也挺简单的，楚惟出示了自己存款证明后，两人草拟了一下就签了字。有了合同后续还有一些程序之类的事情后面自然会有专人接手处理。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陆见良收起合同才开口对着楚惟疑惑地问道：“说起来你爸欠了多少钱，三十万都不够还债的吗？” “啊？”楚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陆见良在说什么，他老爸这个时候还没有欠债啊，还是大老板来着，要不然他再怎么努力利滚利，也没有三个月从几块一百的零用钱翻到几百万啊。 在这个万元就是大户的时代，他一个月生活费就有好几千，在重生过来的时候，楚惟手里的生活费余额就有两万多来着。 陆见良抬头看着左边墙壁最顶端，对着楚惟示意着。 楚惟转过头缓缓的抬起脑袋，一片鲜艳的红色映在他的眼中，仿佛他脑袋里飞速上涌的热烈血液。 望着那“赚钱养家，替父还债！”四个大字，楚惟终于想起来自己醒来之后一直隐隐约约忘记什么了。 那就是他三个月前决定出门打拼，给自己挂的励志横幅。他回来之后，因为奔波疲累懒得搬梯子，就没把这玩意拆下来。 现在什么都别说了…… 楚惟木着脸把头转了回来，脸上充满了绝望：“把合同还我，我们以后还是都不要见面了吧。”世界这么大，他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陆见良憋着笑，倒是完全没有意见地把楚惟刚才签的雇佣合同递了过去：“还你，把签字费退给我吧，毕竟那是我卖身钱。” 楚惟：“……”他要的是这个合同吗！而且去特么的卖身钱！ 看着对面楚惟的眼睛里逐渐弥漫上来的杀气，陆见良干咳了声，努力告诉自己眼前这人这会可正儿八经的是他‘金主’，不说投资啥的，工作室的财政大权可是在他手里捏着呢，还是别在这钱上面挑拨这位小学弟神经。 陆见良看了下时间，已经早上十点多了，等会十一点工作室还有个会要开来着。于是转移话题，用十分扭捏想让人把他掐死地语气说道：“主人，你这会如果没有事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工作室看看？” 楚惟深吸一口气，是可忍孰不可忍，泥人也有三分气呢，昨晚上醉酒是调.戏了陆见良没错，所以醒过来之后大多数都只在心里哔哔两声，行动上都是认怂的，可这也没必要一直这样欺负人的吧！ 让他疯狂社死有什么好处吗！！！ “学长。”楚惟扯了扯嘴角，“你有没有想过谁醉酒之后，会掏钱想要包个男人呢？” 看着对方思索的表情，楚惟也没打算让他猜，直接对着陆见良揭晓了答案：“我性取向是男性。” 这回轮到陆见良顿住了。 虽然在建国的时候设立婚姻法就承认了同性之间的婚姻，但是同性恋哪怕是法律允许也不会是大多数，更何况法律允许也不代表社会的接受度，大多数人还是会对这类婚姻指指点点，很多同性者都不会去说自己性取向的问题，陆见良是知道这些事，但是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些。 想想自己早上的所作所为……陆见良干咳了声，整个人老实下来，表情带着些许迟疑后，对着楚惟说道：“抱歉。” 直男和直男之间相处很多都没啥底线的，陆见良也习惯于此，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对弯的是不是有问题，但是如果性别转换一下，他刚才话如果是对妹子的话，肯定是不太合适的。 听到致歉，楚惟还挺意外的，转过头诧异地看着陆见良。 其实不少人知道自己做得不对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给自己辩解，而不是去坦然地道歉。 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楚惟心里嘀咕了句。 不过也是，如果陆见良真的毫无人格魅力，只有没良心和黑心肠天天戳人肺管子，谁也不会愿意和他合作，他也没机会把自己商业帝国做那么大。 但突然收到道歉，楚惟也有点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好道歉的，是我昨天晚上喝多了的不对。”对方这么正经，楚惟觉得有点不太适应，尤其现在还围绕着他的性向在说事，楚惟并不想继续聊这个，起身收拾起自己身前的餐具，“那现在我们走吧，去工作室那边报道。”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都过了十一点会议时间，草拟股份协议占了很大一部分时间。两人都没有磨蹭的意思，楚惟飞速收拾了下就招呼陆见良出门。 工作室离楚惟住的地方很近，两人干脆就走着过去比打车更节约时间。路上两人都很安静，尤其是之前一直都气死人不偿命的陆见良，安静到有一些奇怪。 楚惟琢磨着，这人应该不会恐同什么的吧。结果没琢磨多久，就听到身旁的陆见良忽然开口，语气略微有些奇怪：“那个……小学弟，说起来可能有些奇怪，不过……你不会真的对我有什么意思的吧？” 伴随着陆见良这句话，楚惟不由自主回想起自己早上醒过来这一个多小时里的种种，额头一根青筋蹦了出来。 “……请不要怀疑我的审美，谢谢！”楚惟咬着后槽牙说道。 陆见良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不太对，转过头不可置信地对着楚惟指了指自己的脸：“我长得难道不行吗？！” 楚惟对着这张脸，还真的说不出不行这句话，可是…… “你除了脸之外还有其他优点吗？”楚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陆见良陷入沉思，最后相当真诚地对着楚惟说道，“我觉得我全都是优点，没有缺点。” 楚惟：“……” 其他人恐同不恐同不知道，反正楚惟觉得自己恐陆见良。 第5章 楚惟分外怀念一开始出门那个格外安静的陆见良。这人明明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还要长张嘴。 好在这段去工作室的路真的不长，没几分钟就到工作室门口。说是工作室，其实就是一个底层的住宅，也就两室一厅的大小，六个工位挤在客厅的位置，各个工位上除了电脑之外还被各种东西塞得满满当当。 逼仄，拥挤。 只是都没有看到人。 倒是卧室的位置隐隐传出来一些人的声音，具体说什么听不太清楚。 “他们已经在开会了，我们直接进去吧。”陆见良到了工作场所倒是恢复了点正经，带着楚惟往卧室方向走了过去。 陆见良一开门，里面的人就发现了他，立即就躁动起来，有个充满火气的声音直冲出来：“陆见良！现在都几点了！十一点说好的开会，现在都快四十分了，大家等了你好半天知不知道！” “好了好了，熠子别生气，也多没多久……” “老陆他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人。” 房间里其他人七嘴八舌说着劝慰的话，陆见良嘿嘿嘿地笑着把楚惟推到前面去，无视眼前的混乱，说道：“我迟到是有理由的，你们看，我招到新……人了！” 陆见良说话的时候打了个结巴，因为他下意识想要说招了个新员工来着，但是出口的瞬间突然意识到，与其说是新员工，倒不如说给公司招了个新老板。最终舌头打了个转弯，说招了个新人。 会议室里的人下意识鼓掌欢迎了一下新人，随后反应过来，纷纷怒视陆见良。 这个祸害又拿新人挡刀。 “楚惟！”楚惟这张脸也算有点名气，毕竟是专业第一，掌声落下立即就有人高兴地喊了楚惟的名字。 楚惟看了喊他名字这人的脸，眼神茫然了下，过了几秒才有点迟疑地回应：“家嘉？” 其他人认识楚惟，楚惟却得要多反应一下，哪怕这位招呼他的赵家嘉是他同窗四年的同学也一样。 毕竟楚惟重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快二十年了，对楚惟来说熟悉的其实是这些人长大成熟后的样子。 不过赵家嘉并没有在意这个，只以为楚惟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应了声后又对着楚惟说道：“你怎么来了，三个月前你离开之后都没有消息，怎么现在突然来这了？” 虽然赵家嘉问了这话，但也没有什么打听的意思，只是随口念叨了句，没等楚惟回答就看了眼其他人神色后，招呼楚惟坐到他旁边，“你过来这边坐。” 楚惟转头看了眼陆见良，看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按着赵家嘉的话走了过去，不过目光却是微微落在刚才对着陆见良凶的那人身上。 赵家嘉瞧见了楚惟的眼神，伸手扯了扯楚惟，眼神示意他别惹事后才小声对着楚惟说道：“那是高学长，和陆学长是一个宿舍的兄弟，他加班比较多和项目负责人对接也很烦，所以脾气不太好。” 楚惟点了点头，很乖巧地挪了把椅子坐到了自己同学旁边，脑子里努力回忆着那个背叛陆见良的兄弟到底是什么名字，然而完全想不起来。 毕竟他也就是听个比较喜欢的励志故事，里面主角面对的反派有一二三四个，事件过去之后谁还会记得反派叫什么名字，能记住反派的身份是什么就挺不错的了。 楚惟看着陆见良十分老实向房间里的人赔礼道歉，低声对着赵家嘉问道：“这里有几个陆学长的兄弟啊？” “以前据说还有一个，在我来实习之前就被挖走了，现在只有高学长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关系户什么的，学长学姐们都挺好的，而且能力各个都是这个！”赵家嘉对着楚惟竖了个大拇指。 楚惟看着这大拇指笑了起来，这种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啊。 赵家嘉显然是很喜欢这个地方，对着楚惟夸了好半天，随后才压着声音对着楚惟问道：“说起来，你合同签了吧，工资是怎么谈的？” “实习期三十块钱。”楚惟十分老实地回答道。 赵家嘉听到这薪资顿时噎住，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惟。 楚惟很无害地看着赵家嘉：“陆学长说，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学习，能学到很多东西。” 赵家嘉嘴里嘀咕了几句隐约是脏话的内容，瞅了眼陆见良，勉强地说道：“也算没说错了，陆学长能力是真的强，你一定要多和他学点东西！” 听了这话，楚惟也瞅了眼陆见良，同样很勉强地说道：“我可以选其他学长吗？” 赵家嘉看着楚惟，楚惟看着赵家嘉，双双露出心有戚戚地表情。 很显然，陆见良这个人，要祸害人也不是就逮着楚惟一个人祸害。 在楚惟和他同学窃窃私语瞎嘀咕地时候，由陆见良的批.斗大会也逐渐平息了下来，整个时间倒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是生命，很快大家就继续开始会议。 因为之前就开了半小时的会了，一些不需要陆见良做决议的内容都已经提前商议完毕，剩下的内容不多，但都是比较难的问题。 当然这些比较难的事情，在楚惟的眼中其实早就有很成熟的办法解决了，不过他一个实习老板并不打算抢这个风头，安静地坐在下面看陆见良脑子飞速运转给出了好几条可行的解决方案。 技术人员一向是能力至上，站在会议室最前端，带领着大家梳理程序方案的陆见良仿佛整个人都有光一样。 楚惟瞄了眼自己旁边的赵家嘉，并不意外发现赵家嘉看向陆见良那满是崇拜的眼神。 不过楚惟也不是完全一点意外都没有，他意外的是工作室现在的工作内容。 之前陆见良和他安利工作的时候，主要说的是联机游戏什么的，楚惟还以为这个工作室主要是在做游戏开发方面的工作，但是听整个会议的内容，他们工作室实际上承接了很多其他公司的外包内容，而且类型也是五花八门，大多数还都是国外的项目。 不过楚惟仔细想想好像也是，国内整个互联网都还在萌芽阶段，很多论坛网站什么的运营都在为爱发电，不仅没有盈利很多都是在倒贴钱的。工作室要想赚钱，肯定得要在相对比较成熟的国外找项目。 他们这里都是刚毕业没有几年的学生，哪怕一个个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那么几个奖项在身，但是要承接国外的项目也并没有那么容易，能接到就已经不错了，基本上不可能对项目内容挑三拣四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工作室对接项目的人就很容易被国外那些光鲜亮丽的大厂所诱惑，再看看自己工作室这糟糕的环境，到手屈指可数的工资，以及东接一点西接一点，仿佛随时可能朝不保夕的项目，心中的道德动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楚惟安静地看着和陆见良争执着自己想法的高熠，已经完全能够确定后来携款潜逃出国的人是谁了。 也是这个工作室里的人，楚惟多多少少都有在未来听过他们的名字，只有这位高学长他完全没有印象，想来是因为出国隐姓埋名了吧。 第6章 楚惟把自己当做透明人听完了这一场会议，结束之后就大中午了，本来还以为会有个什么新员工欢迎仪式，一起聚个餐啥的，最终说明是他想多了，午餐就是拜托人去X大食堂里打包过来解决的。 毕竟这附近最便宜的餐饮，就是X大食堂。 ……他不应该把未来那些企业的模式套到现在。楚惟看着眼前熟悉的食堂菜，发出感慨。 现在贫穷就是主旨。 吃完饭后陆见良就对着大家宣布工作内容调整，由楚惟兼职他们工作室的财务工作。 陆见良大概说了一下欢迎新员工的话后，就仿佛很随意地说道：“……熠子，你身上事情太多了，还管这些杂事没必要，让小学弟打理吧。” “楚惟暂时工作定位就是我的助理，主要配合我做‘龙魂’开发，还有一些杂事。” 对于陆见良这个决议其他人都挺诧异的。 配合‘龙魂’开发什么倒是正常，毕竟大家都是程序员，实习生进来肯定是要跟个人的，楚惟专业第一，由他们老板亲自培养挺正常的。 但财务不一样。 众所周知，一个企业统管财务的人必然是深受老板信赖的，所以之前一直都是高熠这个老板兄弟负责，现在突然转到一个新来的实习生手里。 如果说新来的是专业财务还好说，但是楚惟很显然不是。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高熠立即脸色黑了下来，噌地站了起来，语气奇差地质问道：“陆见良，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陆见良满脸惊讶，似乎没有想到高熠会是这样的反应：“熠子？” 高熠压根不听陆见良说什么，甩走就走，啪得一声把房门震得巨响。 房间内一片寂静，过了好几秒后，陆见良才扯出个笑脸：“好了好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有几个人是听从了陆见良的话，直接开始干活起来，还有几个就很无奈地站着，对着陆见良问道：“高学长那边的事情怎么办，有两个项目今天就要交出去。”他们是配合高熠做事的。 “我这里接手吧。”陆见良回道，然后转过头看向楚惟，“你今天先把工作室的财务梳理一下。” 听了陆见良这话，其他人目光不由看向楚惟，神色各异。 楚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他只是个无辜的实习生而已：“好的学长。” 工作室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好像完全没有少一个人一样，就是整个氛围诡异地可怕。而纯洁无辜小白花一般的楚惟十分无害地领走了工作室的财务资料进行整理审核。 楚惟对这个工作不算熟悉，却也不是完全陌生。 他家里有个电子厂，做的是BB机，这东西在这个时代还是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玩意，所以楚惟学生时期那是完全不差钱的。 前世他毕业后是被家里喊回去继承家业的，一开始接手的就是财务方面的内容。 只不过他家厂子是家族企业，虽然楚惟他爸是创始人是厂长，但是各种亲朋好友都在里面，完全是一团乱麻，各个都摆长辈谱。 而他爸也是放不下亲戚，前世楚惟回家处处都是掣肘，所以这辈子重生楚惟完全不想再掺和这档子事。 后来这厂子也在时代的浪潮之下覆灭了，大概也就几年后吧，BB机就飞速在市场上不见踪影，而家族企业往往都很顽固压根没有想过改变，只会生产BB机的厂子很快就倒闭了。 树倒猢狲散，那些亲朋好友大多数都跑路，避他们如蛇蝎，只给他们家留下了一堆债务。 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楚惟他们家都在打工还债，一直到楚惟重生前几年才把所有债务全都还清。 所以高熠直接甩手走人，没有人和他做交接指导工作楚惟也完全不在意，甚至于还有些奇怪为什么高熠一点都不担心他接手会看出什么问题。 难不成是他误会了？楚惟内心琢磨着。其实高熠很光明正大，一点都不担心他接手？ 心里嘀咕着开始工作，很快楚惟就上手了，从一开始的生疏到整理清楚思路只用了半个多小时，毕竟这个时代的账务都挺简单的，而且工作室是真的没什么钱啊！ 整个账务余额就六千多块，只够发工作室一个季度工资的。这数目还没有楚惟重生回来时候生活费余额多。 楚惟一条条梳理着，什么项支出，什么项还没有结清，看着看着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楚惟又重新理了一遍，终于反应过来那不对劲是什么了。 之前说过，这个工作室的收入来源主要是国外的项目，那么这些项目结账也肯定是采用当地的币种，而工作室给员工工资和其他支出所需的都是国币，那么这就涉及到外汇的问题。 账目上显示外汇兑换是正常的没错，但是实际上这个时代外汇是比较稀缺的东西，很多东西都只有国外才有卖，想买必须要用外汇。所以私下外汇兑换成国币会比官方的汇率高不少。 楚惟眼见过这个时候相关的行当，他几个月前还在外地呢。这个时代这方面还没有特别规范化管理，相关的条款还要过几年才会出来，大陆内飞速发展，这个兑换货币行当在外头可是相当声势浩荡。 而现在账目上就只是正常而已。 这其实也能说高熠这个财务负责人比较老实的可能，但是楚惟翻了早期的账目，却是按较高汇率兑换的。当时的财务负责人也是高熠。 而现在正常的也没有对应相当的官方兑换票据。 甚至于楚惟还在近几个月的账务看到虚报的款项。 啧啧啧。 看来高熠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而是觉得他一个计算机专业的还没毕业学生，压根看不出来什么问题吧。 楚惟没吱声，花了一下午时间把账务都整理完，临近下班时间，楚惟看了眼还在忙碌地陆见良很显然对方是准备要加班了。 没有多说什么，楚惟如同一个普通实习生一样，仿佛一开始就只是来摸鱼熟悉环境的，到了时间就和大家告别，准时下班走人了。 财务的事算是楚惟抓到了高熠的一个尾巴，但是以前的经历告诉楚惟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当初楚惟也发现了家里亲戚在厂子里捞油水，当初他爸就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都是一家人嘛，不需要算的那么清。 现在怎么和陆见良说就摆在了楚惟面前。 楚惟给自己做了晚餐，吃着吃着就叹了口气。他就是不想掺和这些乱七八糟关系的事情，才出去外面大冒险赚钱的，怎么兜兜转转又回来，还是要做这些。 只能说比继承家业稍微好一点，他拿他爸没辙，但是作为投资人去和陆见良说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明天看看能不能找个时间和陆见良单独谈谈。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的坏处就出来了，私下联系人都不方便。楚惟开始怀念起自己重生前那个繁华的时代了。 内心想着事，时间缓缓前进，在楚惟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他家的大门。 “咚咚咚！” 楚惟看了眼客厅的时钟，已经到晚上十一点了。 “咚咚咚！”敲门声持续的响着。 外出的三个月楚惟见识过了很多治安问题，一颗心提了起来，赶紧绕路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警惕地对着门外问道：“谁？” “是我。”门外那个清冽的男声说道，“三十万。” 很好，楚惟立即知道门外的到底是谁了。 回家后原本满脑子都在琢磨怎么和陆见良单独见面的楚惟，咬着牙完全不想见这个人了。 一个梗玩这么久！这人就不会腻吗！！ 楚惟飞速放下菜刀，搬来梯子，把客厅顶上的横幅团起来塞进垃圾桶。 感谢陆见良，治疗好他多年不愈的拖延症。 楚惟一边在心里扎小人，一边木着脸给开了大门。 开门后，楚惟看到这人笑容灿烂，用好听的声音问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梯子的声音？” 楚惟关上了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abit、白糖 10瓶；叮叮当、半夏荷旁木槿花，暮秋 5瓶；魍魉姬、慕紫杉 2瓶；停云霭霭、小优优姓雷、快更新 1瓶； 第7章 陆见良看着眼前突然关闭的大门愣住了，把后面半句“需要帮忙吗？”咽回嘴里。 他做啥了？总不可能是笑得太好看吧？陆见良扯了扯自己脸皮，满心疑惑。 “咚咚咚！”陆见良重新敲了敲门。 楚惟是完全不想开，但陆见良单独找上门确实是个不错的谈话时机，深吸一口气楚惟才再一次打开了门。 “先进来说话吧。”楚惟满脸冷漠。 这会陆见良学乖了，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嬉皮笑脸的，这才终于安安稳稳地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陆见良就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墙上，那条横幅在他心里实在是太记忆深刻了，不过这一抬眼并没有看到倒是收回目光的时候在垃圾桶的位置看到了那抹红色。 陆见良：“……”难怪他刚才听到搬梯子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陆见良身后传来楚惟幽幽地声音。 “没。”陆见良后背一寒，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地回复了句，赶忙绕过这个在某人雷点蹦迪的话题，“今天事情太多，没来得及和你说话……”陆见良说完这句后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顿了顿，下意识看向楚惟，就看到原本满脸冷漠的楚惟忽然笑了，笑得充满杀气。 “你是真的很想履行三十万服务是吧？”楚惟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上前伸手扯住陆见良衬衫最上面那格扣子，轻轻一个使劲就把那衣扣解了开来。 微凉的风从松开的衣领缝隙里往里头钻，陆见良低下头就看着楚惟近在咫尺的脸，还有那盯着他脖颈的带着某种意味的眼神，不自在的咽了口口水，挺立的喉结上下滚动，连忙做出了个投降的姿势，大声给自己解释说道：“我只是想你聊聊今天实习工作的事！” 楚惟眤了眼陆见良松开了自己的手：“你最好是。” 陆见良赶忙后退一步。 衣领松开后陆见良呼吸顺畅了很多，但是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不自在，仿佛楚惟手的余温还残留在那个位置，有些发痒。 陆见良不太自在地把自己领子的衣扣重新扣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陆见良嘴里忽然冒出来一句：“你这么解人扣子这么熟练啊。”他都还没来得及反应！ 这回轮到楚惟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见良了：“你身上穿的是我的衣服。” 陆见良咳了一声，略显心虚地解释道：“原来的衣服皱得不能看了，就、借用一下。”当时他也不知道楚惟的取向啊！而且带着个酒鬼回来，衣服上也都是酒气，怎么着也不能穿出门，可不是只能从楚惟这边拿了套宽松款的衣服。 因为是楚惟的锅，所以今天一早陆见良拿衣服的时候，还真的完全没感觉有啥不对的。 好像不自觉又回到敏.感问题上了，陆见良重新把话题掰了回去，真诚地说道：“我们还是说一说工作的事情吧。” 楚惟没好气地看着陆见良。 这不是工作内容的话题，又不是他起的头。 陆见良反正脸皮厚，当做没看出来楚惟眼神的意思，仿佛一个普通老板样子和楚惟说道：“今天熠子没和你交接工作，财务上以前是我和熠子一起负责的，有什么问题不清楚的可以问我。” 那是草创初期的事情，后来陆见良扩展业务分.身乏术之后就转到高熠的手里。 “问题倒是有问题，只是不是不清楚的问题。”楚惟也没和陆见良客气，把自己的发现全都和陆见良说了，说完就等着陆见良说什么‘高熠手里事情多，出一点小问题很正常’或者‘可能找外汇兑换渠道兑换麻烦费事，高熠直接兑换了也可能。’ 不过楚惟等啊等，陆见良却是半天没出声。 楚惟疑惑地看向陆见良，却看见对方静谧地垂眸，一副失落的样子，但整个姿态却像是对楚惟所说的内容并不太意外。 “你早就知道了？”楚惟诧异地说道。 陆见良过了几秒后，才回答了楚惟的问题：“他很心虚。” 朝夕相处了四年的兄弟，陆见良对高熠自然是十分熟悉。 这几个月来，高熠开始频繁的找陆见良的茬，顶撞和数落陆见良的不是，仿佛把自己放在了道德制高点位置。不断地在对外说，这些都是陆见良的问题，都是他的错。 这样如同催眠一般告诉自己，他是没有错的。 过去同宿舍的时候，高熠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已。 楚惟回想起今天早上他和陆见良讨价还价股份和权力时候的事，恍然大悟一般：“难怪你早上放权财务这么爽快。”这是正好让他下定决心解决高熠问题。 做资本家的心，果然都是肮脏的！ 但是陆见良还是想的简单了，高熠哪里只是图那点账目上的钱。 工作室里除了陆见良负责的联机游戏之外，还有几个独立的开发项目，楚惟在工作的时候听到这些学长学姐交流的内容，有稍微了解了些，不少点子都相当不错，高熠是看上了这些项目，指不定都已经和外面的人谈好价钱了。 “账目上就六千多，这段时间来就算高熠做了点操作，也就只能多拿一点小头，顶多就两三千吧。”楚惟稍微做了个估算，看着陆见良的眼睛说道，“你觉得，他会因为这点钱心虚吗？” 重申一次，这个时代读计算机专业的，大多数家里都不差钱。比如楚惟家里有个电子厂，比如陆见良在刚入学的前两年家里也还是豪门，现在出租个几个商铺也都可以换二十万块钱。 两三千说多是不太少的，但是以他们的生活水平，还犯不着为了这点钱出卖良心。 陆见良闻言愣住：“什么意思？” 楚惟念了个代称：“我觉得这个项目很有趣，非常符合A国人的使用需求，如果放在外面应该会很受欢迎。” 陆见良并不是傻子，楚惟这话说得近乎是明示了。顿时脸色奇差无比，下意识否定起来：“那是许永铭独立负责的项目，和熠子没关系。” “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没关系。”楚惟拿起桌面上放着的一块软盘。 陆见良默了默，神色凝重地看着那软盘认真思考了很久，最后冷静地说道：“你这也只是推论而已。” “是。”楚惟给予了肯定回答，他是开了上帝视角在说话，他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来佐证，但是他也不需要什么证据，“但是我作为投资了三十万持股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东，我对这种做假账的工作室员工不信任，我要开除他。” 楚惟看着陆见良，陆见良也看着楚惟，两人对视着，最终陆见良叹了口气：“不行，现在工作室他是主要支柱，没有他工作室你很多业务就会停摆。” 这就是小工作室的烦恼，高熠今天旷工半天，陆见良可以临时顶上，但是这种事情并不能一直这样做。 楚惟却不觉得这是问题，张口说道：“我可以暂时接手他的工作。” 听到楚惟这话，陆见良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阴郁的心都轻松了下来。想起以前自己学生时期，也是专业第一，觉得无所不能，但是社会和学校里面是完全不同的事。 “没有那么简单的。”陆见良摇了摇头。 楚惟并没有反驳，他知道自己还谈不上有什么资历，工作能力不受信任是很正常的事，但…… “不说简单还是难的问题，只要我能接手他的工作，你让他走人。”楚惟说道。 陆见良思考了阵，回想起高熠曾经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是为了帮你才留下来的。 ——大乔离开这之后现在都做上官了！ ——我们宿舍四个人，就我窝在这里给你打工！ …… “如果你真的能接手的话，我会和他谈谈。”陆见良最终说道。 唉？楚惟都在内心里做好战斗准备，什么争执吵闹，对方怎么个维护，甚至都想好了股份合同现在还没有开始正式走程序，陆见良不答应的话那就退投资什么的。 结果…… 好像还挺轻松的。 所以人家未来是大企业家，而他老爹只是最终破产的小厂长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陆见良：这是调戏！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元夕思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半冬夜寒 34瓶；橘子猫 12瓶；rabit 10瓶；橙子丫、虫虫要冬眠 2瓶；闲鱼and咸鱼 1瓶； 第8章 之后楚惟还和陆见良聊了一下工作室的发展路线，有一些暂时没啥前途的项目砍掉，还有外接项目性价比不高的也都不接了，把人手都解放出来，专门做好的项目。 楚惟看着这些未来大佬，做着机械重复的工作还怪心疼的，专心做研发未来赚的钱可比现在多多了。 这两天和陆见良相处久了，楚惟觉得自己好像也逐渐变成了资本家的样子。 对于后者陆见良是答应了，之所以接这么多杂乱的项目还不是为了维持收支，有条件陆见良当然也不想做，都是没营养的东西。楚惟投资之后工作室的资金情况完全缓解过来，除了一些比较高质量的项目，其他的不用楚惟说，陆见良也不会去接的。 但是也不能完全不做，毕竟在计算机行业还是外头更加发达，还是需要外汇去买东西的。 而砍项目的事情陆见良却是不答应。 工作室项目立项都是陆见良和工作室的人协商分析过，觉得有前途才开始做的，很多都已经开发过半了，现在说不做就不做，这并不合理也损失太大了，而且楚惟的理由也没办法完全说服陆见良。 毕竟都是推论，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怎么能按照推论说不值得就取消了？ 楚惟倒也没有坚持一定要砍，毕竟一堆未来大佬商讨之后拍定的东西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甚至一些只是不符合现在的互联网情况而已，找时间和他们聊聊，加一些功能改头换面后指不定会蛮受欢迎的。 他希望砍，只是想抽调人出来做更有前途的项目而已。而且真要说起来，楚惟最想砍的其实还是陆见良开发的联机游戏…… 注意到楚惟看向自己的奇怪目光，陆见良脑门上蹦出来一个问号：“怎么了？” “没什么。”楚惟移开自己眼神，忽然就看到时钟上的时间已经变成了凌晨一点多。他和陆见良居然聊了这么长时间吗？！楚惟完全没有主意时间的流逝。 因为实在是太有趣了。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和陆见良争执，可是从他这个来自未来人的角度，听陆见良这个未来大佬站在现代人的角度讲自己看法，推测未来发展趋势，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也让楚惟拿着未来的答案对照学习到了不少推演思路。 楚惟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但事情都已经谈完了，这个时间点哪怕是未来熬夜996的加班狂魔如楚惟也觉得有些晚了。 “时候不早了。”楚惟对着陆见良说道。 陆见良也看了下时间，点了点头，很自然地对楚惟露出一个笑容：“嗯，晚安。” 看着陆见良一动不动的楚惟：“？” 楚惟看着陆见良，陆见良看着楚惟，两人的眼神仿佛进行了短暂的交锋。最终楚惟额头蹦出来一条青筋：“陆学长，你该离开了。” 陆见良闻言，虚假地做出震惊的表情，不可思议地说道：“三十万难倒不包食宿吗？” 楚惟：“？”怎么这人能说的，仿佛是这人给了他三十万一样。 楚惟深吸一口气，陈述了一个事实：“昨天晚上我喝醉了。” “可是你今天早上没醉啊。”陆见良很无辜，和楚惟算了笔账，“昨晚你给我三十万，我答应了。早上，我拿着我的三十万，给你做签字费，你也没有否认这三十万是我的钱，所以这笔交易成立没什么问题吧。”陆见良话语间着重咬着‘我的’两个字。 “人都包了，我难道不应该睡这里吗？！”陆见良振振有词地把自己歪理说完。 楚惟消化了阵陆见良说的整个逻辑，竟然觉得自己隐隐有些被说服了。 但是谁要包养这个人啊！！！ 嫌弃自己寿命不够长吗？！ 但楚惟并不想和陆见良争这个，要打败陆见良的不要脸，只能用更不要脸来处理。于是楚惟整理完思路后点了点头，肯定了陆见良的说词：“这样讲也确实是没错，那你跟我一起进屋休息吧。”楚惟比了比卧室，对着陆见良示意着。 陆见良梗了下，目光下意识扫了扫楚惟，最后定格在他笔直光溜的小腿上，仿佛被烫到一般收回眼。 陆见良在心里嘀咕起来。他和其他男的相处起来都挺正常的，怎么自从知道楚学弟性向之后，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他到也没有觉得楚惟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哪怕楚惟这样说了，也没完全没有担心过自己节操的问题。毕竟陆见良虽然没有和谁谈过，但仗着这一张脸还有良好的家世，喜欢他凑到他身边的小姑娘可是不少。 对一个人感兴趣的眼神是什么样，陆见良是知道的。 相对的，作为一个皮断腿的人，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陆见良也是知道的。 很显然，楚学弟是后者。 陆见良觉得自己如果应下来，指不定还真的有柔.软舒适的大床可以睡，但是……陆见良又扫了眼楚惟，有些心虚地咳了咳：“那倒也不必，我睡沙发就行。” 楚惟挑了挑眉：“那就说实话。” “公交车停了，我身上的钱不够打车，工作室的备用床被许永铭占了。”陆见良态度十分良好地交待起来。 楚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正常情况下，楚惟会选择直接拿钱出来让陆见良赶紧打车滚蛋。但是很不巧的是，楚惟身上的现金昨天请客也都用完了。 无言地看着陆见良许久，最终楚惟只能咬牙：“你待着吧。” 陆见良松了口气后，本质皮断腿的他又开始得寸进尺起来：“那……再给个替换的衣服？” 楚惟用眼神狠狠地刀着陆见良。 陆见良举着手，一副乖巧的样子：“我会帮你把房间都打扫了，承包明天的早餐！” 楚惟没说话，扭头就回了房间。几分钟后，楚惟才从房间里出来，把手里的换洗衣服丢到陆见良脸上。 陆见良接住从自己脸上掉下来的衣服，没脸没皮地笑着：“谢谢老板。”说完陆见良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衣服，嘴角僵了一下，拿起衬衣对着楚惟说道，“老板，能换一件吗？我觉得我现在对衬衣有点心理阴影。” 楚惟额角蹦出来无数青筋。 他比陆见良个子要小一号，能找到陆见良能穿的衣服就已经不错了，这人居然还挑三拣四的！ 而且去他么的心理阴影！他就只是解了一个纽扣而已，搞得好像他逼良为娼了一样。 楚惟声音里带着满满寒意：“行啊，你既然对衬衣有心理阴影，现在把你身上的衬衣脱了，一起还给我。” 陆见良轻咳了声，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那个……我觉得我的心理阴影突然治愈了。” 楚惟冷笑了声，啪地关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的时候楚惟内心都在亲切地问候着陆见良，他还以为自己会因此睡眠不好，结果却是很快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天亮。 早上楚惟是被早餐的香气喊起来的。 十分熟悉的场景，十分熟悉的味道，仿佛昨天早上也发生过。 楚惟猛地睁开眼，第一时间用目光锁定房间门口。 很好，不是昨日重现，门口没有立着一只陆见良。松了口气的楚惟从床上起来，下意识先整理了下自己的发型，才推开门出去。 一室一厅的房间很小，厨房并没有做什么单独的分割，楚惟推开门就瞧见换上新衣服，系着厨房围巾在后腰打了一个大大蝴蝶结的陆见良背影。 楚惟顿住了脚步。 对不起，他就是个颜狗。 这个场景真得该死的好看。 所以为什么上天要给陆贱人这么优越的身体条件？这是严重的货不对板，产品欺诈。 听到身后的动静，陆见良转过身来，看到楚惟顿时扬起嘴角露出灿烂地笑容，张开嘴正想说句早安，在出口前率先听到楚惟干脆利落地声音。 “闭嘴。” 只要陆见良不张口，楚惟觉得自己还是能和这人做好朋友的。 陆见良分外无辜。 这大清早的刚见面，他又做错什么了吗？他还什么话都没有说啊？！ 楚惟径直去了洗漱间，等洗漱完毕后出来早餐也全部都好了，坐到餐桌上楚惟意外的发现今天的早餐不仅意外的丰盛，还都是他喜欢吃的。 陆见良看着楚惟面无表情地吃了一口他做的早餐，表情肉眼可见的松软了下来。 “味道怎么样？”陆见良张口问道，试图要个夸夸。 吃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楚惟的心情也不错，给与了肯定的回答：“挺好的。” “那我明天再给你做。”陆见良张口下意识说道。 楚惟听到这话惊得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掉了，一张脸上写满了拒绝般看向陆见良，语气里都是不可思议：“今晚你还来？！” 其实陆见良自己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愣住了。 按照和钱叔的约定，今天傍晚就可以走完手续他.妈妈要转院来着，肯定是不会加班留在这里，指不定明天都不会过来工作室这边来着。 大概是自己走业务习惯和各个甲方说好话了。陆见良如是想到，但看着楚惟的表现心头发闷。 “开个玩笑。”陆见良笑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楚惟：这是挑衅！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abit、左边一只鹿 10瓶；快更新 1瓶； 第9章 楚惟冷静下来稍微一想也知道应该是个玩笑，就是刚才陆见良说话的表情和语气还挺让人误会的。 习惯性地给陆见良甩了个眼刀子，楚惟没和自己肚子过不去，专心吃完了早饭。中间陆见良有试图和楚惟说话，不过楚惟完全没有搭理。 陆见良洗完碗，收拾好厨房餐厅后要和楚惟一起去工作室，出门后突然看到楚惟口袋里有个方片形状的东西，有些疑惑：“你带软盘去公司做什么？” 涉及到工作问题，楚惟倒是回答了：“一些我常用的代码，不是要我接手高熠的项目吗？” “工作室里也有库，不用特意带，都是大家写的，我等下发给你。”写程序除了一些特别的内容现打之外，大多数都是从相关的代码库里复制黏贴然后改改这样的，并没有外行人想象中那么高大上。 楚惟倒也没拒绝，他还是需要这样的代码库的。 他是有写了一些未来常用的代码放着，只是软盘里也没累积多少，毕竟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外面奔波，这个年代虽然已经有笔记本了，但是不管性能还是重量，在楚惟眼里都挺惨不忍睹的，也就没有买。 所以他有空编写代码的时间其实就刚重生来那会，还有昨天晚上陆见良敲他房子大门前。而且写出来的这些代码也还没有测试过，还不确定能不能正常使用。 毕竟代码这东西，有的时候还是莫名挺玄学的，鬼都不知道会出什么情况。 两人很快就到了工作室。 工作室内已经来了几个人了，楚惟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高熠。 他今天居然来了。 不过脸色一如既往的不好，准确说楚惟就没有见过高熠脸色好的时候。 看到两人一起进门，高熠立即就对着陆见良炮轰道：“你动我电脑了？！” 这回陆见良倒是没有和昨天一样去哄，冷静且克制地对着高熠说道：“昨天有两个项目要交，我们不可能干等着你回来。” “哈？我什么时候拖过项目了？你就断定我在时间内做不完？”高熠仰着脖子怒视着陆见良，仿佛一只斗鸡般。 “你昨天回来了吗？”陆见良径直地看着高熠。 高熠顿了顿，随后又理直气壮起来：“我已经发邮件给他们说会延迟一天，他们也答应了，我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解决。” “所以你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就是跳票？”陆见良也没有和高熠客气，直接指出来重点。 昨天会议室的事情那是他理亏，所以不介意赔礼道歉，但是他作为一个工作室的创建者和领导者，对一些事情陆见良也不是只是一味地忍让的。 尤其昨天楚惟还和陆见良说过财务的事情，以及那个并不是很离谱的推断。 昨天要交的项目之前还是陆见良去谈下来的，毕竟能稳定的提供项目，就是对面不太好说话，要求也比较严格，才一直由高熠接手。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陆见良昨天也不会带着人加班到那么晚。 结果高熠一封邮件过去，说延期就答应延期了。 这就说明了高熠确实是和外面的关系并不一般。 气氛剑拔弩张起来，其他已经在场的人赶忙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架，勉强让整个事态平息下来。不过这事并没有彻底结束，陆见良再一次当众做了工作内容的调整。 “熠子，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加班太辛苦了吗？这样吧。”陆见良再一次指了指楚惟，“楚学弟原本安排是来配合我的，今天开始就帮你做事好了。” 听闻陆见良的话，工作室内原本当自己不存在的人目光齐齐落在楚惟身上，神色各异。 高熠也看向了楚惟，微微眯了眯眼，冷笑声：“可以啊，来配合我工作呗。” 突然被挤到风尖浪口的楚惟倒是淡定，在他昨晚和陆见良说要接手高熠的工作时候，就已经有相关心理准备了。 楚惟是个怕麻烦的懒性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怕事，前世从富二代破产到后面咬牙拼死工作还债，再到重生后三个月奔波的风风雨雨，他可不是个温室里小白花。 但他也不介意做个小白花就是了。 楚惟如同一个普通新员工般，闻言对着高熠微微鞠了个躬表示礼貌，满脸纯良：“高学长，接下来麻烦您了。” 高熠没吱声，板着脸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去。 之后陆见良又调了下位置，让楚惟坐到高熠旁边。 随后其他人陆陆续续来了工作室，很快就注意到了这座位变动和奇怪的工作室氛围，相互之间窃窃私语了番后，楚惟感觉到隐约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 这也不奇怪，如果昨天还会有人把楚惟当做新的实习生，今天这一番交锋之后，大家都看得出来楚惟这个新人完完全全就是陆见良这边的嫡系。 这其实很不同寻常，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对陆见良也是有认知的，他其实不太会拉帮结派。 而且楚惟他们也不是完全陌生，专业第一的学弟嘛，也都有同校过一段时间，在校期间也没听说过这两人有交际。 更何况，他们也多多少少知道，前段时间陆见良还有和赵家嘉打听楚惟，想了解能不能招揽呢，这么这才几天就成嫡系了？ 八卦是人之天性，哪怕是未来的大佬们也都不能免俗。 楚惟稍微熟悉了一下新电脑的操作，就很积极地对高熠问道：“高学长，你那边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 高熠深深地看着楚惟，但是楚惟好像是个看眼色的小白一样，完全看不出来眼前这人有什么不对一样，甚至眼神还逐渐疑惑起来。 两人这样对视了几秒后，高熠才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这边有几个项目，你拿去做吧。” “好。”楚惟报了一下自己的邮箱号，“高学长你直接发给我吧。” 高熠没有回话，不过邮件倒是很快就发送过来了。 楚惟看了一下工作内容，大概就是按照甲方要求，在他们的产品上增加一些功能。 把文件要求都看完后，楚惟习惯性的去看时间要求和对接人，结果发现这些基础信息高熠都没有随邮件附送。 在小地方耍手段。楚惟心里嘀咕了句，又转头对着高熠直接问道：“高学长，我这些项目什么时候做完啊？做完是直接发给你还是要给谁？” 高熠没有搭理，不过没一会楚惟又收到了一封邮件，带了他要的信息。楚惟扫了一眼提交时间，居然时间还挺宽裕的。 一个项目是后天给，另一个是大后天。 但是实际工作内容，楚惟按照看了的要求，顺利测试不出bug的话他今天就可以搞定，甚至还可以摸一摸鱼。 这人一副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居然在项目上没有为难自己？楚惟内心里对高熠的判断不自觉有一些动摇。 不过事实证明，楚惟的动摇完全是多余的。 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楚惟的同学赵家嘉就凑过来了，稍微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后，赵家嘉就对着楚惟低声问道：“高学长都给你什么事情做啊？” 楚惟如实回答了。 而赵家嘉听完就震惊了：“高学长就这样完全独立让你直接开始做项目？” 这时候楚惟才恍然。 对不起，他以前都是这样独立做事情来着，完全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甚至于高熠现在丢给他的这些所谓项目，在他重生前看来，属于打杂一类来着，还挺适合新人练练手的。 “项目内容是什么，你和我说说。”赵家嘉又对着楚惟问道。 楚惟也照旧如实都说了。 听完赵家嘉整个眉头都是皱着的，思考了很长时间最后一副溃败的样子：“完全没有什么思路啊。”赵家嘉念了几条甲方给过来的要求，“这些项也太难为人了，高学长有给你对方的联系方式吗？我看其他几个学长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去和甲方协商修改要求的。” “不过听说国外的那些人都挺难讲话的。”赵家嘉说着说着又否定了自己的建议，想了想对着楚惟说道，“毕竟高学长答应带你了，你不如问问他怎么解决？” 好家伙。楚惟听完赵家嘉的话，才知道原来这高熠给他挖了这么多坑。 “你觉得他会教我解决吗？”楚惟对着赵家嘉真诚地发问。 赵家嘉也都知道相关的八卦了，略微想了一下倒是没有否认，这种顶上人的针锋相对他也不好说什么。 他本来想着说，要不然让楚惟去问问陆见良也行，不过后天就要给的项目，陆见良的行程在工作室里也不是秘密，今天下午和明天陆见良都不会在工作室，不可能及时给楚惟什么指点。 赵家嘉琢磨了下，压低声音：“那我等会问问带我的许学长，他能不能教你一下，不过可能就要等高学长下班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楚惟毕竟名义上是高熠带的，这种忙其他人要帮只可能是私下去帮。 楚惟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赵家嘉的好意，他也想知道工作室里的这些人对陆见良和高熠之间的纷争，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这也算是个不错的机会。 说完这些，赵家嘉也没有再和楚惟客气什么，十分直接的对着楚惟八卦问道：“说起来和你陆学长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这么熟了？” 闻言，楚惟就露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表情。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其实我和他说上话满打满算还没有48小时。”语气里带着绝望。 赵家嘉怜悯地看着楚惟，想起了楚惟那三十块钱实习工资，郑重地说道：“好了，不用说了，我懂。”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半冬夜寒 48瓶；S 20瓶；スミレ 10瓶；17287864、卓 1瓶； 第10章 能答应实习期只拿三十块钱工资的楚惟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就是一个又被忽悠来的可怜群众。 赵家嘉回想起当初陆见良忽悠他来工作室的场景，说从老师那边知道他提出来的网站设想很有趣。但是赵家嘉和陆见良深入聊了很多实战应用的可能，几乎要把陆见良引为知己，答应来工作室抛头颅洒热血。 大多数工作室里的人都是这样被陆见良拉进来的，然后签了合同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那些引为知己全都是陆见良装模作样，把自己想说的槽点都咽在肚子里，真的入职了要准备具体开发后 ‘图穷匕见’了。把他们亲爱的崽子名为商讨的改得面目全非。 以及陆见良那张嘴在没有克制的情况下，是真的喜欢在雷点蹦迪，没有谁拳头不硬了的。每个商讨会结束，出来的人都对陆见良咬牙切齿，看着陆见良的眼神都是那种‘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当然如果陆见良只是无理取闹的话，他们X大学子一个个也都可以称得上天之骄子，肯定才不管什么雇佣合同，直接甩手走人。然而大多数时候，陆见良说的都该死的有道理。 他们再不爽也只能内心里痛哭流涕地接受陆见良的改造意见，或和其他人的项目合并在一起开发，或干脆直接放弃了自己不切实际的设想。 这些人经历了陆见良毫不留情地打击之后，再对比签合同之前如沐春风阳光普照般的陆见良，疯狂背地里扎小人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当初实在是太天真太好忽悠了，而即便是那样热血沸腾的场景下，赵家嘉觉得自己提的实习工资那也有七十块钱，想想现在这只有三十块钱的楚惟…… 那肯定是整个工作室里被陆见良忽悠最瘸的天真老实的娃！ 现在被动的被架在风口浪尖，作为一个新来的实习生肯定没办法反抗。 赵家嘉最终得出来结论：楚小惟真的是太可怜了。 楚惟看着赵家嘉，不太明白他到底内心里想了什么，只是楚惟觉得无论赵家嘉怎么猜测都不可能猜到他到底都经历过了什么。 毕竟谁能猜得到，他不过是喝了次酒，不仅把这个工作室买下来了（？）还把这个工作室的老板也买下来了（？）。 楚惟眼神死地想起早上陆见良说的那包养的逻辑链，嘴角抽了抽。 下午的时候赵家嘉果然如果他所说的那样，积极地去和许光铭争取指导的事，不知道赵家嘉到底说了什么，总之最后许光铭是答应了下来。 赵家嘉趁着高熠去卫生间的时间里给楚惟打了个手势，表示事情都搞定了。 楚惟比划了个收到的手势后，特意注意了一下周围其他人的工作情况，似乎全都很专心致志在工作，完全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人在指手画脚一般。 但……这怎么可能？ 从昨天会议室开始到今天早上的事，楚惟已经看清楚了，这些未来大佬们全都是八卦积极分子，只不过一个个演着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楚惟咂摸了下，突然就明白过来，这些未来大佬们虽然是两头拉架，实际上应该都是偏向陆见良的吧。 这赵家嘉光明正大当着大家面和他打暗号，是个人都能猜出来是什么意思，更不用说是当事人之一的许光铭了，但是许学长一点表示都没有，没有做出任何制止的动作。 这就挺耐人寻味了。 其实侧面也表明了许光铭是确认其他人即使看到了知道了，也不会和高熠说的。 人缘有点差啊。楚惟没啥真心的感慨了下。 不过也不奇怪，高熠或许在工作室里是除了陆见良之外最厉害的一个，但楚惟眼瞅着其他人和高熠说话的时候，他都是一副用下巴看人的样子，和他请教问题也很少有正面回答，一般就浅显地说两句，然后全靠自己去悟。 职场上其实这样的人也没有很少见就是了，本来工作给的工资就不含教学这个职责。 但和陆见良这个能随便员工□□翻白眼调侃外，还尽心尽力把知识点和推论都揉碎说了的大老板相比，当然是后者更受欢迎。 人心总是偏的嘛。 如此面上相安无事地过了下班时间。 也不知道高熠是因为心情依旧不好，还是因为原定今天要提交的工作昨天陆见良已经做完了，而手里两个项目移交给楚惟的缘故，总之高熠在下班时间过了没多久就回家了，没有留下来加班。 而其他未来大佬也陆陆续续下班走人。 看起来这个时代程序员这个职业，并不需要福报996的样子。 下班时间后没有多久，整个工作室里就只剩下楚惟、许光铭、赵家嘉三个人了。 楚惟第一时间对着许光铭表达了谢意和歉意：“麻烦学长留下来陪我了。” “这倒也没有。”许光铭很坦然地说道，“我本来就打算留下来加班的，我的收集软件已经在最后的测试调整阶段了，我想早一点把它做完。” 楚惟当然是知道许光铭的软件快要做完的事情，从他了解到的工作室各个项目来看，高熠的目标十有八.九就是许光铭这个软件。 这是一个爬虫软件。 主要功能就是抓取互联网上各个网站的信息汇总起来，然后他们做汇总做分析活跃度一类的数据，这样就可以充分知道目前网民们的喜好偏向。 这个软件功能他们的目的其实也挺简单的，主要是给陆见良那个联网游戏做前期工作。 当然这个时候大家对外头的事情了解的还没有那么多，虽然外国的第一个门户网站已经建立起来，用爬虫软件收集信息了，但是这个技术在外头也是属于秘密，并不被大家知晓属于高端技术了。 众多资本大佬看着这个独享流量的门户网站馋的直流口水，恨不得直接复制一个到口袋里。 而这个时间里，快要做完爬虫软件的许光铭，在和陆见良商量开放这个软件的时候，心里其实都还没有爬虫这个概念。 未来等这个工作室倒闭，许光铭拿着自己手里的爬虫技术，摸着国外的门户网站过河，做了第一个中文的门户网站。 不过后来经营不善被其他门户网站挤兑倒闭了，后来许光铭是重新回到了陆见良底下，帮陆见良建立起电商平台来着。 “你手里的项目是什么情况，先和我说说。”许光铭主动地对楚惟说道。 楚惟又说了一遍手里的项目后，又补充说道：“不过后天要交的那个我已经做完了。”实际上楚惟是把两个项目都做好了，但是想想好像有点夸张，只说做了一个。 反正一个也足够了。 听了楚惟的话，许光铭觉得好笑，这两个项目他听了都觉得有点难，需要花时间琢磨一下整个程序的逻辑思路。楚惟这才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快做好一个了？ 现在的小学弟还挺自信的。 许光铭眼带笑意地看着楚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相信的态度，而是语气轻快地说道：“那你给我看看。” 这本来就是楚惟所希望的，把自己位置让出来，让许光铭做了下功能测试。 按照要求，许光铭一条条测试下来。 没问题，没问题，还是没问题。 甚至于不仅仅没问题，还很流畅，仿佛摆脱了一些多余的算法，减少了跳转，肉眼可见的反应速度提升。 许光铭努力保持着镇定，进入源代码界面开始看整个编程，看着看着就看入神了，整个人都曾经在数据的世界里，缓慢地消化这些代码里的整个逻辑算法。 楚惟看出来许光铭是沉浸进去了，状态正好没有打扰，但赵家嘉没有这个意识，他是个真正的实习生。 赵家嘉等了许久，也没见许光铭说什么话，反倒是表情严肃地看着一条条代码，仿佛有什么重大问题一般。 有重大问题赵家嘉也理解，毕竟他和楚惟都还是大四没毕业呢，可是有问题许光铭一直不说话这让赵家嘉有些心慌。最终忍不住出声问道：“许学长，是有什么问题吗？” 许光铭被喊了这声才缓过神来，重新再看了一眼代码，忍不住想摸一支烟，不过没有摸到，伸手半捂着脸，最终闷声说道：“是有问题。” “有大问题。”许光铭语气奇异，“这个项目重新做吧。” “这个代码编程太天才了，不能给外面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的实习：做得太差不能用。 惟惟的实习：做得太好不能用。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半城繁华&半城伤 10瓶；虫虫要冬眠 2瓶；17287864 1瓶； 第11章 许光铭这话说得赵家嘉直接就抗议了：“许学长你不能这样啊，我才是你带的亲学弟啊，一个月前你刚带我的时候怎么说话没有这么好听。” 赵家嘉压根没有信许光铭说的是真的，只觉得他在偏心。 都是实习生嘛，写出来的东西也都不能用，赵家嘉完全没有想过有啥不一样的。 哪怕楚惟是年级第一，可他也稳定年级前十嘛。 许光铭看向赵家嘉，一副看着地主家傻儿子的嫌弃样：“你能写出这样的代码来看看？” 这回赵家嘉终于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嘴里嘟囔了两声‘不至于吧’之类的话，凑到电脑屏幕上看了几行。 别的不说，能被陆见良盯上忽悠进工作室的，赵家嘉整个底子是不差的，只是缺乏学校到社会的转变而已。看前几行代码的时候赵家嘉还觉得挺普通的，看着看着也和许光铭一样沉浸进去了。 许光铭看着赵家嘉这幅模样顿时冷笑一声，伸手用力拍了赵家嘉一下，和刚才赵家嘉打扰他般，把人从知识的海洋里捞起来。 赵家嘉幽怨地看了许光铭一眼，不过不敢说什么，他也知道为什么自己挨了这一下。 随后赵家嘉就向楚惟看了过去，表情立即就激动起来，兴奋地用力给了楚惟两下：“楚惟你厉害了啊，这是怎么想出来的！” 平白无故挨了两下地楚惟瞅了瞅赵家嘉，合理怀疑这人是故意的，只是没有证据。 楚惟丢了对方一个白眼，重点很快又转移到了赵家嘉的话上面。 这话虽然并不是疑问句，但是楚惟还是主动给他们两个人做了下思维解说。 做过项目小组负责人的他，当然也是带过新员工的，也给甲方做过汇报，做出让其他人能听得懂的解说并不算难的事。 而且楚惟也并没有就按着代码一条条去说，而是往更先进简洁，还有怎么预留未来可行的对接点来更加深入的去讲。 是的，楚惟实际上写着两个项目的代码，也没有打算给出最好的，这给国外的还没有给几个项目钱，他是楚惟又不是楚憨憨，怎么可能做这种傻子行为。 只是他即便按照自己记忆努力往陈旧的来做，也是领先了这个时代一大截的。毕竟楚惟毕业后并没有留在这个行业里，等他家破产后又过了两年才重新入行的，差不多距离这个时代十年左右。 也就是说，楚惟拿出来最落后的程序编辑模式，也是领先了这个时代十年，很多程序架构都迭了好一两代了。 两人听完楚惟整个解说沉思了好一阵子来消化整个内容，都觉得受益良多。 消化完后许光铭从椅子上起来，把赵家嘉按了上去。赵家嘉还没有完全从学习状态出来，突然被如此郑重对待立即一脑袋问号地看向许光铭。 “你听明白楚惟说的内容了吗？”许光铭对着他问道。 赵家嘉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大概是听明白了。” “那行。”许光铭轻描淡写地说道，“接下来就是考虑你学识的时候了，你重新把楚惟的这个项目做了吧，记得要按照你的水平来。” 赵家嘉一脸懵地看着许光铭，随后又转过头看了看楚惟，最终才悲愤地看向眼前这台陌生的电脑：“……好。” 在场的就三个人，一个是带他的学长，手里还要项目要加班做，另一个牛逼轰轰的好像写不出来平凡的能上交出去的代码，那可不是只能让他来做吗？ 赵家嘉悲伤的看清楚这个现实。 许光铭把赵家嘉安排的明明白白，自然也不会放过楚惟。 反正项目有赵家嘉在做了，楚惟不是就有空了吗！ “你来帮我看看这个软件，我这几次测试过程中觉得这个软件的负载量和抓取效率不符合预期，你帮我测试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优化调整的。”许光铭对着楚惟伸出了恶魔的爪子。 一个程序看不出来楚惟真实水平是什么样，但起码楚惟对优化简化程序很有天赋，许光铭怎么着也不可能放过楚惟的。 楚惟看了眼现在的时间……行吧，做程序的总是逃不过加班的命运。 不过三人都没有加的很晚，毕竟昨天许光铭就加到办公室留宿，今天肯定是无论如何都要赶着末班车回家去的。 第二天上班楚惟因为住得近走路过来方便，很早就来工作室了，很自然而然的就坐到了赵家嘉的位置上，开始继续鼓弄昨天没有调整完的程序。 其他人陆陆续续来了后看到楚惟的位置都愣了一下，有人犹豫着想要提醒，结果傻眼地看着楚惟电脑屏幕上现实的程序外壳，分明就是就是许光铭做的那个。 昨天晚上他们三留下来到底做了什么啊？！ 反正高熠还没有来，其他人八卦之魂雄起，按奈不住旁敲侧击地对着楚惟问了起来。 楚惟还是一脸无辜样：“也没发生什么，就是许学长觉得我水平比家嘉高一点，所以让我和家嘉的工作内容暂时换换。” 这时候赵家嘉正好到办公室，半点不差地看完整个现场，立即对着楚惟翻了个白眼：“对，你水平比我高一点点。”语气里满满的阴阳怪气。 如果说，只是那一个上交程序的先进，赵家嘉还可以认为楚惟只是对这方面比较有研究，但是工作内容调换后没多久，赵家嘉就发现楚惟很快就看出来许学长的程序问题，时不时就蹦出来一个可以优化的点，许光铭后面说话的语气都是请教的模式。 这让赵家嘉彻底服气了。 这同样的场景，过去赵家嘉只有在陆见良审查程序的时候才会看到。他和楚惟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了，赵家嘉甚至怀疑许光铭和楚惟都不是一个水平线的。 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让人难以企及的天才存在。 比如陆见良。 比如楚惟。 赵家嘉觉得自己已经够优秀的了，但和这样的天才相处多了，总会不自觉冒出来一些羡慕嫉妒的情绪。 赵家嘉这奇怪的语气让人不太摸得清头脑，一时间冷场了下来，还不等赵家嘉继续说话解释，高熠就这么在他前后脚到了。 “发生什么事了？”高熠出声问道。 他晚了几步，只隐约听到楚惟的声音，说了什么没听清，倒是把赵家嘉阴阳怪气地话听清楚了，看了看楚惟现在做的位置，顿时恍然。 这个小鬼可真的会惹事情，这是受到他刁难之后不想受罪，所以耍手段把整个工作室唯一和他关系好的同学丢到坑里吗？高熠有些幸灾乐祸地作出结论。 赵家嘉高熠的声音，才知道高熠就在他后面没多远，原本要说的话卡住，转过身看向高熠有些局促，这老实孩子磕磕巴巴地说道：“就、许学长需要楚惟帮忙，我暂时安排来配合您工作。” 高熠已经猜出来了，这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于是高熠和昨天对待楚惟时候完全不一样，挺热情地拍了拍赵家嘉肩膀：“行啊，那就拜托你了，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赵家嘉有些懵，他还以为会和楚惟一样收到刁难来着，结果高学长居然意外的好说话？和他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 “麻烦高学长了。”赵家嘉局促地应声。 许光铭是最后才来的，来了之后第一时间和高熠解释了下现在的情况。也和赵家嘉一样，还以为会受到奚落什么的，结果高熠居然还很和蔼可亲，表示没有关系，你有需要就行。 怪怪的。许光铭在心里嘀咕着，不过也没放在心上，总之结果是好的就行，他也不想和高熠起争执。 楚惟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不过什么都没有说。 中午吃饭的时候楚惟和赵家嘉又凑到了一起，搞得其他人看着这两个人眼神怪怪的。不过楚惟不在意，而赵家嘉是个憨憨没有觉得有啥不对，只莫名觉得不太舒服，建议楚惟和他换个没啥人的地方吃饭。 楚惟趁机问了一下赵家嘉，高熠早上有没有和他说了什么。 憨憨赵家嘉没有觉得有啥不能说的，没啥考虑直接回答了：“也没说什么，就问了一下我的学习进度和能力水平，还有许学长那边的程序什么时候能好，能抽出空来做其他的。” “他也有问为什么突然换人的，不过你让我不要讲的，我都没有说的，你放心。”赵家嘉说道。 昨天晚上楚惟有让他别说他那个程序相关的事，毕竟吃人的嘴短，赵家嘉和许光铭都答应了。 叮嘱是叮嘱了，只是楚惟并没有在意这个，他注意力主要落在那个‘程序什么时候做完’这个问题上。 楚惟对赵家嘉问了这个问题他是怎么回答的。 赵家嘉也没啥思考地说道：“我说很快，估计就这三两天吧。”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吧，不知道为啥你们都这么关心这个，许学长最近这几天这么拼。”赵家嘉随口吐槽了句，但完全没有走心。 甚至于赵家嘉话语里还带着怨念，他这段时间一直被许光铭拖着加班。 楚惟笑了笑，没有对赵家嘉说什么，打了个哈哈把这个话题转移开了。内心里琢磨着高熠估计就在这几天内会做行动了，不过他当时做了什么，楚惟还不是很清楚，因为未来的陆见良说得挺简略的，只知道是卷了财务和程序跑路了。 但是情况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毕竟就楚惟目前所看到的，即便是高熠真的带着许光铭的程序跑路了，甚至其他没开发完的程序都跑路了，对整个工作室的影响也没有那么大才是。 毕竟整个工作室的开发内容，都是为了陆见良的多联机游戏开发的，未来陆见良的多联机游戏还在他手里，那就是核心的东西都还在。 而这个爬虫程序还没有那么核心关键，即便是被偷到走了，许光铭也还在，其他学长学姐也都在，已经做好的程序重新再弄一个并没有那么难。 高熠肯定还做了什么事，但是那是什么？ 楚惟对这些阴谋诡计的事情实在是不擅长，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是默默做了个伪装的空壳程序，把真实的程序藏了起来。 或许应该找机会和陆见良再聊聊，起码高熠作为陆见良的兄弟，陆见良对他比较了解的。毕竟之前什么证据都没有，陆见良就已经发现这个人心虚了。 在楚惟这样想的时候，陆见良在这天傍晚快下班的时候正好就回来了，进门后看着座位表情瞬间懵了。 而且也不仅仅是换位子，还有高熠热情地在指导赵家嘉，许光铭则似乎在请教楚惟。 陆见良顿时满脸好像漏看了几十集电视剧的表情。 他只是离开了一天吧，怎么感觉出走了大半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abit 10瓶；魍魉姬、土豆泥 5瓶； 第12章 陆见良下意识转过头看了眼门牌号，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后，才脚步迟疑地往里走。 他处理完医院那边所有事情，赶着回来就是为了楚惟的。看昨天高熠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不可能给楚惟什么指点的，陆见良这急匆匆赶回来是来给楚惟当老师的。 结果…… 好像没他什么事了？ 不过没有人体谅怀疑人生的陆见良，看到这位回来，立即就有人对着他招呼：“陆老板快过来，这边有个问题你帮我看看。” 很快陆见良就被招呼地团团转，压根没有时间去考虑什么要教楚惟的事了。一直到下班时间，其他人几乎都走了陆见良才轻松下来，只是这时候剩下的人配置有点奇怪。 就是陆见良傍晚进门，感觉气氛最奇怪的四个。 陆见良看着眼前的场景，略微思索了下，上前和赵家嘉搭起了话：“家嘉，你这条代码写错了，会允许错误。”陆见良指了一下。 “啊！”被陆见良这么一点，赵家嘉返回看了那条代码，仔细检查了十来秒终于看出来不对，“抱歉！我打错字母了。” “没事。”陆见良很好说话地说道，“毕竟之前你也不是主要做功能方面的，对这块的代码语言比较陌生。”说完，陆见良语气平和地对着高熠说道，“熠子，家嘉配合你怎么样了。” 自从工作室里只剩下他们五个人之后，高熠的脸色就一直是臭的，听了陆见良的话冷笑了声：“要说我不配合赶新人走的直接说，别在这拐弯抹角阴阳怪气的。” 高熠这话说完，许光铭立即想转过身解释，然而一个用力椅子没转过去，回头看了眼发现是楚惟把他转椅按住了，顿时愣了下，诧异地看向楚惟。 楚惟没有说话，但陆见良却是说话了：“我知道肯定是光铭要的，不是他自愿的没谁能从他手里抢到人。”今年工作室里之前只有赵家嘉一个实习生，由许光铭来带就能看出来这点了。 他们工作室都是一个萝卜好几个坑在做事，多个实习生哪怕还需要人带，那也会轻松很多的。 陆见良没有压低音量，本来就小的地方每个人都听得到，赵家嘉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许光铭厚着脸皮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没再看楚惟转回头对着电脑继续镇定地干起活来。 “我只是关心一下你。”陆见良表示自己很无辜，然而他这幅样子只会让高熠更加火大。 高熠怒拍了桌子，一个伸手指向楚惟，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关心我就是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声，直接把我身上的工作转给别人？” “我和你商量你会答应吗？”陆见良反问道。 “不会。”高熠没有半分犹豫，“你说了我就答应，这是商量吗？” “所以我就不合你商量了。”陆见良也没有客气，深深地看着高熠，“我们两个这么多年兄弟了，你应该心里也清楚，我为什么做这个工作调动。” 高熠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下意识转头向着许光铭看了过去，这一眼看到了许光铭也看到了楚惟，立即意识到陆见良真实意义指的是什么，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用力啪地一声把电脑关上，整个人站了起来，咬牙说道：“行啊，这么多年兄弟，你开个工作室了不起了啊。” “我这没日没夜给你干活，撑着这整个工作室，你是看不到是吧？如果不是对大家有感情了，你以为我稀罕留在这里吗？！”高熠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几乎就是用吼的。 陆见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高熠，拳头紧了紧又缓缓地松开，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疲惫下来。 其实他压根都没有注意高熠刚才说了什么，哪怕他吼得很大声。陆见良现在脑海里不断在回放的是高熠刚才看向许光铭那个目光。 这种第一时间本能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高熠最心虚最恐惧被发现的事情，压根和楚惟手里财务没有半点关系，他的目标确实是如楚惟所说的，是许光铭。 陆见良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过了几秒后才克制地说道：“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吧。”这话与其说是对高熠说的，倒不如说是对他自己说的。 回答陆见良的，是高熠远去的脚步声。 工作室内一时寂静无声。 莫名听了一场他们似乎不应该听的争执，不管是许光铭还是赵家嘉都没有什么心思继续工作，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很默契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许光铭本来也给楚惟丢了暗示的，结果楚惟却是直接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要留下来。 楚惟的选择许光铭还真的没有想到，所以刚才被按住座椅看来并不是什么意外。 之前许光铭听赵家嘉哔哔说的一堆，还真的以为楚惟也只是个被陆见良忽悠瘸的小萌新，现在看来…… 这不靠谱的赵家嘉！许光铭甩了那个憨子一个眼刀，只收获对面茫然的目光。 许光铭顿时无力起来，本来正常人就很难和傻子计较。 目送了许光铭和赵家嘉离开，楚惟又给了陆见良一些时间消化掉他的情绪。 楚惟知道这段时间是陆见良最难熬的时候，有些事情楚惟也没办法给予什么帮助，只能让陆见良自己慢慢熬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见良才重新睁开了眼，眼底一片通红，哑声对着楚惟问道：“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也不是有什么事要说，就是有一个问题。”楚惟组织了一下用词，才把自己今天琢磨了很久都没想明白的事情问了出来，“不考虑我这边的三十万资金的情况下，你觉得会因为什么原因，让工作室立即倒闭无力回天？” 陆见良完全没想到楚惟会问这个问题，怔了怔神，也没问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他略微思考后才说道：“那只可能是两种情况了，要么突然大家都和我说不干了要走人，要么就是把这里的电脑都砸了吧。” 反正陆见良觉得他们这个行业，有人有电脑，其他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时候楚惟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啥了。 是电脑。 他重生前一台电脑虽然还是比较贵的，但价格也是人人都能负担得起的。但是这个时代不一样，现在才刚到大家都能看得起彩电的时候，电脑那是奢侈品，一台就要一万多块钱。 之前就说过，这个时代手里有个一万块钱就是大户了。 楚惟扫了眼整个工作室，十台电脑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工位上，如果这些全都没了现在的陆见良是绝对没有能力再置办上的。 所以说当时陆见良说高熠卷走工作室所有财物和程序远走高飞，其实财物这两个字里的重点并不在楚惟现在管理的那几千块钱上面，而是这些电脑吧。 陆见良自然是发现了楚惟的目光，稍微想了下就明白了这目光的含义。 “高熠！”陆见良咬牙。 楚惟没有去火上浇油什么，而是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和陆见良说了：“今天高熠向家嘉打听许学长程序什么时候完成，家嘉说大概就这两天。” “我知道了。”陆见良沉声回答道，“之后的事情我来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陆式搭话：你这里做错了。 - 陆说的是最极端的情况，实际肯定不是砸的哈。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元夕思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烟青水绿 40瓶；宁清、58766397 10瓶；木木、紫叶 4瓶；看文前绝不翻看评论区、部客至否 2瓶；香螺、三土粥 1瓶； 第13章 陆见良这样说了，楚惟也就没有在这些事情上说什么，看了眼陆见良的状态似乎还好，略微迟疑地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先等一下。”陆见良唤住了楚惟，面对着对方疑惑的目光，“你怎么到许光铭组里了？”他刚才没问，不代表不好奇。 楚惟把整个情况说了一遍，陆见良顿时目光晶亮，负面情绪一扫而空：“你写的代码给我看看。” 这要求当然不会被拒绝，楚惟把自己写的两个项目的代码都调了出来，还把他和许光铭今天优化的爬虫程序也打开给陆见良看。 陆见良看见两个项目的代码惊讶到了：“你把另一个也做了？”这速度有点太快了吧。 “做了，但是暂时不想太出头，只说了一个。”楚惟简单地解释了下。 “现在想出头了？”陆见良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坐到了电脑前。 “总是要在合伙人面前展示一下实力。”楚惟耸了下肩，语气轻松地顺着陆见良的意缓解气氛，“要不然担心某人觉得少了个败类天都要塌了。” 坐在电脑前的陆见良没想到楚惟会说这样的话，怔住。 原本已经收起情绪准备看代码了，结果现在两眼看电脑，注意力却是透过电脑屏幕那反射的光看着楚惟并不太清晰的面容。 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有一种莫名温暖的情绪环绕住他。 这就是合伙人吗？感觉并不赖。 陆见良之前其实没有要给工作室找投资的想法来着，只是楚惟实在是给得太多了，他拜倒在金钱的诱惑之下。 有钱就可以招收更多的人，工作室里一些陈旧的设备也可以更新换代了，一些垃圾项目也不用捏着鼻子为了薪资去接，这些跟着他混的学弟学妹们也可以不用吃苦。 当时陆见良考虑的是这些内容，对于楚惟这个公司另一个股东并没有什么想法，只对于对方表示不插手公司管理感到满意。 现在…… 倒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陆见良在心里嘀咕着。 而楚惟倒是不知道陆见良内心的转变，疑惑地看了看电脑屏幕，又看了看陆见良的脸，目光迷惑。 现在屏幕上的代码都很简单基础啊，为什么陆见良盯着看了这么久都没动静？ 难不成他写错了？不可能啊，他做过测试运行过了，没啥问题的啊。 楚惟站在陆见良身边看着屏幕不太清晰，下意识低下身子凑到陆见良的脑袋旁边，从陆见良的角度去看这几行代码。 隐约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一层空气靠近自己的脸颊，陆见良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绪回过神来，本能地转过头看看这温度来源，原本屏幕上那张模糊的脸突然近在咫尺，澄澈的眼睛上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仿佛在轻轻撩拨着他的呼吸。 陆见良猛地一个侧身远离，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你干什么？！” 楚惟无语地看着陆见良，他这个反应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你才是在干什么，一坐到电脑前就开始走神。” 楚惟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动作，陆见良既然被吓到，那肯定刚才在心不在焉，难怪一直看着屏幕没动静。 面对楚惟的疑问陆见良忽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总不可能说自己看合伙人的脸看出神了吧。 陆见良还是记得自己这个合伙人的性取向的，他敢这样说，肯定会被教训。 干咳了声，陆见良心虚地坐回了原位置，无事发生般开始认真看起来了代码。 楚惟也没找陆见良的茬，真的追问陆见良肯定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他气死。 楚惟安静地站在旁边等着陆见良和许光铭他们一样问他问题，然而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陆见良张口说话，反倒是他看代码的速度越来越快。 第一个项目的代码陆见良的比较慢也比较细，大概看了有快一个小时，第二个代码就只有半小时就结束了，而爬虫软件就更短了，一行行代码几乎就扫了几眼，只在楚惟改动的几处稍微停留了下就过去了。 神了。 楚惟有些震惊。 因为他并没有特别在爬虫软件上标注那些是他有改动的，那些是许光铭做的，可能整个程序习惯的逻辑组成风格会因为各人有些差别，能够看出来是不同人，但是陆见良反应的也太快了。 这一目十行的速度，楚惟觉得自己脑子都还来不及思考。 楚惟本来是想在陆见良这边秀一下自己‘肌肉’的，现在他觉得自己反而被陆见良秀到了。 原本因为重生有些傲慢的心态也被压了下去。比起这些天才，他果然还是算不上什么的。 陆见良看完回味了下自己刚看完的那些程序。 这一套套组合简直可以称得上艺术了，而且陆见良觉得这些组成并不是楚惟偶然灵感爆发，而是应该已经有了很成熟系统了的。 陆见良因为经常在学校里挖人，和老师们都混得很熟，偶尔也会去学校里旁听一下。优秀学生在老师那边总是会有些优待的。 实话实说，陆见良觉得学校里的老师们应该都没有这个水平。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忽的，陆见良听到楚惟对他问道。 陆见良收回思绪，重新点开最开始的那个项目代码，指了指其中一段：“这边的你给我说一下。” 楚惟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陆见良真的天才到这种地步，看一眼就什么都懂了，原来还是有问题的。 楚惟按着陆见良的疑问，一一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只听到陆见良说道：“你手里应该有成套的理论了吧？等高熠这事结束之后，你能不能给大家上一上课。” “当然没问题。”楚惟没有丝毫犹豫。 他的知识本来就不是自己的，是未来一代又一代的程序员们累积起来的，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重新回到这个时代本来就应该回报给这些巨人们。 而且……这个时代真的是太落后了，楚惟非常怀念自己重生前那个繁华的世界，想要早日到达未来那个环境，靠楚惟一个人是不够的。 陆见良自己提出这要求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在听到楚惟几乎没有迟疑的答应下来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答应了？”陆见良忍不住再确认了下，是不是自己刚才听错了。 “有什么不对的吗？”楚惟疑惑地反问道。 他因为时代不同闹过好几次跟不上这个时代的乌龙了，楚惟听到陆见良二次询问，立即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没有。”陆见良对着楚惟大大地笑着，盯着楚惟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什么世界珍宝。 楚惟看着陆见良这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摸了摸自己微烫的耳垂。陆见良的长相是真的很合他胃口，现在陆见良这样看着他，还真的有点顶不住。 然而，楚惟已经深刻认识到陆见良这人是什么样的。 这就是糖衣炮弹！ “你要做什么直接说，少这样对我笑。”楚惟警觉地说道。 陆见良现在看楚惟怎么看怎么顺眼，忍不住逗了起来：“也没什么，就是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公交车又停运了……” 楚惟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十一点了。 “……”楚惟面无表情地走到工作室唯一的一张折叠休息床上。 “您请。” 第14章 最终陆见良还是以在工作室没办法洗漱为理由，成功混到了楚惟的沙发。 眼见着卫生间里多出来并不是属于自己的洗漱用品，以及躺在沙发上笑眯眯和他道晚安的陆见良，楚惟有些恍惚。 他总觉得未来他的房子会成为陆见良这个不要脸的加班后固定住所。 但是…… 陆见良做的早餐真的好吃。 而且他还打扫卫生。 楚惟内心挣扎了番，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现实。 这倒不是因为陆见良那张欠人的嘴，而是他颜狗归颜狗，真的心动还是日久见人心那一挂，当初他前男友就是他的舍友。楚惟并不想和直男再有什么过多的牵扯。 只是显而易见，这件事情并不为楚惟意志所转移，在陆见良嘴不欠，甚至装可怜的时候，楚惟真的很难对那张脸说出拒绝的话。 想起昨晚陆见良对他摆出来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楚惟突然怒视陆见良。 直男撩基，天打雷劈。 莫名其妙被楚惟凶恶地瞪了的陆见良：“？” 上班，楚惟和陆见良又是最先到工作室的，随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来了。经历过昨晚的争执，楚惟觉得高熠估计今天是没脸来了，结果完全出乎楚惟意料，他还是过来了。 高熠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陆见良提交辞呈。 许光铭和赵家嘉听了昨天晚上吵架的全程，虽然没有听懂，但多少是知道应该是高熠犯了什么大错了，没有吱声。但是其他人都被这个发展吓到了，纷纷出声劝阻。 但是高熠很坚决：“我已经想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放心，工作室我这边没做完的项目我会处理完再走。” 陆见良没有说话，低头看着手里的辞呈好一会儿，最终在大家焦急的目光中签下了字。 “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陆见良对着高熠说道。 高熠没应声，面无表情地转头回了自己工位上干起活来。 工作室的其他人面对这样的场景显然是有些无措的，肉眼可见的办公效率降低了很多，中午午休的时候，其他人再一次轮番劝了高熠和陆见良两个人，只是都没有效果。 即便是许光铭和赵家嘉都对这样的场景有些不安，楚惟有听到他们嘀咕说什么也没有必要走人之类的话。 这些事情楚惟都没有出声，既然陆见良让他不用管，那就不用管。这是陆见良的工作室，如果他处理不好这件事情，那也就完全没有必要继续合作。未来那个首富是经历过很多磨难后的，楚惟并不想他的金钱也跟着受到磨难。 楚惟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和许光铭完善着爬虫软件，终于是在三天后大功告成，在运行成功的时候整个工作室欢呼。 这是他们工作室第一个完成的自主开发项目。 欢呼声总算是冲散了工作室这段时间萦绕着的阴霾，有人提议大家一起吃顿好的庆祝下，得到了众人的支持。陆见良自然不会扫大家的兴，带着大家去下了馆子。 宾主尽欢，在一片干杯声中，大家的脸色都是喜悦的笑容。 酒后，楚惟透过一堆喝得七荤八素的人看向陆见良，并不太意外的发现陆见良在看着已经醉死过去的高熠，因为他提了辞呈很快就要走了，大家不约而同地一杯杯对着高熠敬起了酒。 楚惟原本还琢磨着这个时候大家最放松，而且还都喝了酒，高熠很可能会挑今晚行动，结果现在看起来是完全不可能了，这点莫名让楚惟有些放松，随后一阵莫名的困意上涌。 陆见良似乎是察觉到了楚惟的目光，转过头对上了楚惟的视线，随后皱起了眉头来。 楚惟没反应过来陆见良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高熠都没有皱眉，怎么看着他反倒是皱眉了！ 在楚惟愤愤不平地目光中，陆见良起身走到楚惟身边，语气发愁：“喂，小学弟，你不会又喝醉了吧。” 什么叫做又！楚惟不服气了，热血上涌开始数落起陆见良的不是。 从卫生间毛巾摆放，到陆见良早上做的菜最后一口没有给他吃，最后甚至大声嚷嚷：“你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用左脚踏出去的！怎么可以用左脚！” 餐桌上一片寂静。 “陆学长……你和楚惟他……住一起啊。”餐桌上其他人迟疑地声音里，充满了不能让人探究的含义。 正常男性两个人住在一起其实不会让人多想什么的，但是楚惟这数落的话，听起来就觉得不是那么对劲。 陆见良虚无地捂了捂脸，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解释道：“他租的房子就在公司附近，我加班晚了去借住过几晚。” 他已经预见了，明天早上某个人又要在床上卷成一团哀嚎了。 真的，有些事情真不是他的问题。 只有陆见良知道楚惟住哪里，所以没有任何惊喜没有任何意外，就由陆见良送楚惟这个醉鬼回了家。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陆见良听到了一声悲鸣。 过了十来分钟，楚惟才面无表情地从房间出来，两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到昨天晚上任何和喝酒有关的事。 两人安静地用完了早餐，在出门的时候，陆见良下意识顿了顿，看了眼自己抬起来的脚是右脚之后，才缓缓放了下去。 看了陆见良整个动作的楚惟：“……” 楚惟突然就放心了。 就陆见良这个熊样，就算再日久，都不可能生情。 除了拳头之外，楚惟觉得对陆见良他哪里都硬不了。 在进工作室大门的时候楚惟有些迟疑，不过这份迟疑在被自己身后的陆见良一推强迫式进门之后，就被迫不存在了。 因为早上磨蹭了十几分钟，楚惟来的有些晚，尴尬地对着大家笑着，不知所措地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其他人看着楚惟这样都憋着笑。 不过楚惟觉得尴尬，陆见良却不觉得尴尬，紧接着楚惟后面进来的他大声地对着大家喊道：“大家早上好，我和楚小惟同居回来了！” 楚惟：“…………” 这天早上，工作室内上演了一场生龙活虎的追杀。 在大家的帮助下，‘消灭’了陆见良的楚惟浑身都是杀气地办着公，临近中午忽得一封邮件投递到他的邮箱里。 投递人是陆见良。 楚惟面无表情地点了开来。 ——高熠订了明天一早的国际机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笨 2个；烤羊腿、木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慧慧 30瓶；wenwen、四叶十年 20瓶；橘子猫 10瓶；浮荼生灵 4瓶；半城繁华&半城伤 3瓶；半夏荷旁木槿花，暮秋、香螺 1瓶； 第15章 今天高熠没有来工作室，其他人说应该是昨天喝太死了，没办法来上班啥的，楚惟就觉得不太可能，应该是要做什么幺蛾子了。 楚惟销毁了邮件，镇定继续编写着新的空壳程序做伪装。 明天一早的机票，那么高熠肯定今天晚上就会动手，不知道陆见良安排的怎么样了。楚惟想了想应该问题不大，毕竟陆见良这连对方订什么时间的机票都第一时间查到了。 楚惟答应说高熠这件事情他不插手了，但是他看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楚惟下班离开解决了自己晚饭之后，又悄悄折了回来。 当然楚惟也没有傻乎乎地去工作室，而是去了工作室附近一个较为偏僻的楼内，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到工作室大门，又不太会被工作室那附近的人注意到，是个绝佳的吃瓜点。 但是显然这样想的人不止楚惟一个，他无言地发现了陆见良已经早早的到了这个他看好的位置，不知道待了多久。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陆见良提议道：“我们换个位置吧。” 这个位置太好的结果就是，只要对工作室有些了解的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他等到了楚惟也就算了，等下如果高熠过来观察，和人面对面那就尬住了。 两人飞速转移了个并不太好的地方后，楚惟的好奇心重新冒了起来，工作室里的环境不适合说话，邮件收发也不隐蔽，楚惟也就没有问陆见良相关的事，现在陆见良就在跟前，楚惟自然是忍不住的，暗搓搓地对着陆见良问道：“你做什么安排了？先和我说说？” “还喊了十几个彪形大汉。”陆见良听着这楚惟鬼鬼祟祟地问题，带着几分笑意地回答道。 躲在陆见良身后的楚惟脑袋上冒出来一个大问号。 就这？ 而且…… “……你哪来的钱雇人？”这人连打车钱都没有，工作室的钱都在楚惟他手上，没见陆见良取用过。 陆见良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不用花钱，你打个110也能喊到。” 楚惟觉得陆见良的做法还挺合情合理的，只是…… “你也不要张口就来十几个，抓个高熠而已。”楚惟吐槽，“他那样连我都打不过。”楚惟走南闯北三个月多少还是有练过一些的，而高熠看着样子就虚得很。 “不止他一个，他还找了人销货。”这货自然指的是工作室里的电脑还有其他值钱物件，“那些人不太简单。”陆见良说的隐晦，毕竟正经渠道也不会答应大晚上地过来销货。 “这你都知道？”楚惟自然是听出来陆见良话语里的含义，惊了。 陆见良瞅着楚惟的表情，笑了笑：“我毕竟是本地人。”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实际上当然不只是这样。陆家以前可是X市的世家，真往上数年代可以从五百年前算起了，历经两个朝代至今，在以前革命的时候帮忙出了不少力，死了大半的族人，以至于传到现在只有剩下陆见良这一个独苗苗了。 现在的陆见良虽然是没有什么钱，但是很多渠道啊人脉啊，那是一点都不缺，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的，他想知道点什么并不太困难。 楚惟不太明白陆见良这简短的话里深刻含义，反倒是对着陆见良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编理由也不认真点。但楚惟也没有因为这个和陆见良掰扯，人家不想说楚惟也不会很没眼色的去追问。 夜色渐深，工作室门口原本零星路过的人也渐渐消失，除了轻微的虫鸣声一片寂静。 楚惟试图想找一找那据说有的十几个彪形大汉，但显然他不是这块料，眼睛睁酸了都没有看到一点衣服边角。这一等就到了凌晨，犯困的楚惟都有些后悔，明天他直接等结果多好啊。 在楚惟这样想着的时候，一阵货车行驶的机动声从远处传来，楚惟睁大眼睛看着那货车停到了他们工作室门口。 终于来了。 楚惟激动的期待着警察叔叔们威武的身姿，然而等啊等啊，只见高熠从那小货车里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工作室大门，五六个看起来面相就不太好惹的汉子进去，没多久一台台电脑就被搬了出来。 也不仅仅是电脑，工作室里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他们都没有放过，楚惟甚至还看到那位学姐精心照料的小盆栽。 一直到整个工作室的东西都被差不多搬空了，这些匪徒们都重新回到货车里，楚惟都没有看到警察叔叔的身影。 楚惟眼睁睁看着那货车重新启动，顿时有些急了，扯着陆见良问：“他们真的来了吗？！” 陆见良表情也有些凝重，不过倒不怎么慌张：“安静，别激动，相信专业的。” 陆见良声音落下，果不其然启动的货车周围冒出来了几个人，楚惟刚要松口气，然而接下来的画面让他脊背发凉。 这冒出来的几个人并没有去阻止货车，而是招呼了一下，原本货车关闭的后仓门重新打开，这几个人飞速爬入货箱内。 他们是一伙的。 专业有素，还会讲埋伏。 楚惟回想起几小时前陆见良说的，高熠找的人不简单，这何止是不简单啊！就是对楚惟说这些人犯下了不少大案，楚惟都会相信。 高熠是怎么认识上这些人的。 在楚惟被震撼到的时候，啪.啪.啪几声木仓响，正要开走的小货车车胎砰的一声爆裂开来，楚惟期待已久的那批人终于登场，从各个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地方冒了出来。 只是和原本楚惟以为看到的着装不太一样，并不是民警。夜色中看的不太真切，楚惟怀疑是出动了武警。 现在的场面涉及木仓支武器，就很容易误伤围观群众，楚惟扯着陆见良到安全的地方躲了躲，也就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楚惟听着声响结束了这才悄悄冒了头。 果不其然，那些罪犯十来个人全都束手就擒，并且还有个警察叔叔向着他们方向走了过来，楚惟立即紧张起来。 他们两个吃瓜群众不会被误以为是同伙吧！ 事实证明并不是，来人是认识陆见良的，过来就逮着两人一块训斥。 两个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平民窝在旁边，他们早就发现了。这是能围观的事情吗？多危险！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不管是楚惟还是陆见良都面色悻悻。 教训完，来人就让这两位赶紧回家，楚惟和陆见良都乖巧地应是，临走前楚惟看了看被压着的罪犯们，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高熠的身影，顿时有些担心是不是不小心放跑了，赶忙对着警方询问道。 对方听到楚惟形容那人的模样，面色古怪了下，看在两人是受害者，陆见良还是认识的份上还是稍微说了句：“那人从启动的货车上逃跑的时候动作不当，跳下来的时候脑袋着地受伤不轻，现在先被抬到警车里处理伤口等120过来。” 楚惟：“嘶……”听起来就好疼。 但，希望人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更新少的事情…… 因为蠢作者开文没看时间，撞上修罗场了，所以要多上一个榜单避开大佬们，需要控制字数。 作为致歉，我V后日万四天补偿大家吧，嘤_(:з」∠)_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半冬夜寒 100瓶；苏霄橪 40瓶；浮荼生灵、纯洁的小娃子 20瓶；春和景明 5瓶；闲鱼and咸鱼、香螺、三土粥 1瓶； 第16章 因为已经到了凌晨，陆见良就很自然而然的跟着楚惟回家了。 看着房子里多出来的这么大一个人，楚惟感觉自己居然已经有点习惯了。这才和陆见良认识一周多而已，这家伙好像都已经在他家里住七天了。 他是不是应该考虑收个房租。 陆见良洗漱完毕出来，发现楚惟复杂的目光，不知道这人是准备从他空荡荡的钱包里要钱，还以为楚惟还在想刚才的事，后知后觉觉得怕了。 “已经没事了，这批逃犯的老大之前就被抓了，这些只是漏网之鱼，国家最近严打得厉害，这些人今晚还对着警方开木仓了，现在进去就不可能出来的。”陆见良对着楚惟不太走心地安慰道。 楚惟听完就懵了：“什么现在小偷还有木仓？” 说完楚惟就知道自己这话问得有点蠢了，这个阵仗肯定不是小偷啊，谁来偷个东西居然还带木仓，这话语里说的逃犯十有八.九是沾了人命的。 难怪今天晚上来的不是一般的警察。 楚惟刚才压根没有注意到对面也有带木仓，现在是真的后怕了，线下吃瓜果然很有风险。 “嘶——这些逃犯跑路居然还不忘偷东西，他们这是在想什么呢。”楚惟表示自己完全不能理解。 “毕竟十几万的呢。”陆见良幽幽地说道，他的全部家当啊！这个钱一般犯人可能干几票都未必能赚到。 楚惟哑口无言，感觉陆见良说的理由无懈可击。 只是他看着那些大屁.股电脑，总是很难把他们和值钱联系在一起。 “高熠怎么会认识这些人？”这种渠道可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就能摸到的，从来都是良好市民的楚惟表示他人生完全被震撼到了。 “这个我这里知道的也没有那么清楚。”陆见良收到消息的时候也很惊讶，自然也是去问过了，“据说这个团伙的老大半年前就收到了点消息，在收集外汇准备出逃，可能是因为这个有交际吧。” “我觉得，熠子可能也不知道自己认识的这个渠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毕竟是自己多年兄弟，陆见良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自己的说了一句。 楚惟睨了眼陆见良，不置可否地说道：“你先考虑一下明天的事吧。” 他们工作室的电脑课都被作为物证暂时拖走了，而且就昨晚的激烈战况，不知道还有多少台电脑能用。 说到明天，陆见良也感觉到头大了，最终叹了口气：“起码大家把文件都备份带回家了。” 第二天楚惟和陆见良早早地就去了工作室等着其他人来，果不其然所有人来了，看到这工作室被洗劫的场景全都惊呆了。 “这、这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是差不多同样的问题。 陆见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不过只说了高熠带了人把他们公司的财物全都搬走，然后被警方当场抓获这样的，有些事情没必要让这些人了解。 对于这批人来说，这一直陪伴着他们的电脑那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更何况昨天陆见良虽然有说让他们把重要的东西都备份到软盘里带走，但软盘才多大啊，所有人都还有很多资料都在电脑里呢！ 众人再也不管什么同事情校友情，纷纷亲切地对高熠展开了五彩缤纷的问候。 而陆见良也没有逃过，甚至背地里还被人不太用力的踹了几脚：“你这家伙知道要出事都不和我们说，就只说备份备份。” 陆见良尴尬地打着哈哈。 如果只是盗窃他当然提前说了，但是这不是涉及大案，不能走漏风声要保密，他也很肉疼的啊。 “没事没事，警方那边就做个记录，这两天就能还回来，大家就当多个周末。”陆见良陪笑着，怂怂地没说电脑可能有损坏这件事。 这话说得好听，但是大家手里多多少少都有项目这几天要给出去的，哪能真的休息，但是工作室这边没有电脑也没办法，大家只得先回家去用家里自己的电脑先干活，就是有些需要交流的事情不太方便。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陆见良才舔着脸凑到楚惟身边：“工作室的股权变动今天就能正式下来了，你看这电脑的维修钱……” “这应该高熠赔偿的吧。”楚惟眉头一皱，他的钱可不愿意花在这上面。 “但是赔偿款没那么快给，熠子家也没这么有钱，一时半会是拿不出来的。”要不然高熠也不会这么钻钱眼里，“而且现在熠子浑身多处骨折，脸上缝了十三针，人也都没有醒过来，他家筹钱出来也肯定是先做医药费。” 都这样说了，楚惟心里骂骂咧咧地还是只能先出了这笔钱，让工作室重新运转起来。 不过等警方退回赃物的时候检查，整个受损情况比楚惟预想中要好不少，大多数都是显示器屏幕碎了，主机全都好好的。 不知道是这时代的东西都还挺坚固耐用的，还是那天晚上双方都有注意没有损害电脑，总之维修费用要比楚惟预想中低不少，大概一万出头点。 但是指望高熠那边赔偿，楚惟觉得机会不大了。 高熠在事发的第三天才醒过来，很快就发现自己脖子以下全部都没有了知觉，经过确认之后是摔的时候伤到颈椎，确诊高位截瘫。 高熠父母接到警方通知赶来X市医院后顿时天崩地裂，甚至到警察局门口闹了几次，也被行政拘留。 就这态度，八成是要赖了。 楚惟和陆见良商量了下，安排了起诉之后就没有再管这事。 一周后工作室重新运转起来，大家开开心心放起了鞭炮驱逐霉气，而楚惟也没有再掩饰自己的水平，开始准备教学的工作。 “叮叮叮——”在一片喜气腾腾中，工作室许久没有响过的电话响了起来。 陆见良眼神有些疑惑，接起了起来，对面是流利的英语：“亲爱的陆，好久不见。” “你是？”陆见良没听出来声音，迟疑地问道。 “我是迈克森。”对面声音里带着笑意。 陆见良语气顿时冷了下来：“你好，迈克森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陆见良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工作室的人听到都挺诧异的，没明白到底怎么了。迈克森这个名字他们也听过，和他们工作室合作过很多次，关系还挺不错的才是。 而楚惟倒是知道为什么。 高价向高熠买程序，并且要带高熠出国的，就是这迈克森集团。 楚惟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好了，给他们工作室出赔偿款的正主来了。 楚惟走到陆见良的工位上，对着其他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后，毫不客气地按了免提。 作者有话要说： 冷知识：其实国内1996年才开始全面禁木仓。 93年有场村级械斗，武警出动，最终缴获火包车4部，土火包95门，土木仓57支，其他的就不报数了……大家具体的可以去搜搜。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什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易爻_叉子、スミレ 10瓶；迷糊 5瓶；Ivy528、橙子 2瓶；香螺 1瓶； 第17章 陆见良接到这个海外电话的恶劣心情都随着楚惟动作卡住了，有些懵得抬起头看向楚惟，然后收到楚惟‘你继续’的目光。 陆见良想了下楚惟现在也是工作室股东，他想听电话也不能拒绝，便默默放下了话筒，让座机保持着外放状态。 迈克森带着轻松笑意的声音从话机里传了出来：“陆，听起来你心情不太好啊，这可不适合做个生意人。” “自然是比不上您这个大商人。”陆见良扫了眼楚惟，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后，张口语气依旧冷淡地回应着。 迈克森低低地笑着：“没办法，作为商人永远都会追求最大的利益，用你们国家的话来说‘天经地义’。” “您如果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说这个，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陆见良说道。 “这当然不是，我是来谈生意的。”迈克森没有再绕什么圈子，“十万外汇，买你们工作室的爬虫。” 外放自然是整个工作室的人都听到了，听到十万外汇，其他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立时无心工作，一个个转过身齐齐盯着陆见良，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爬虫到底是什么，不过卖啊！什么都卖啊！十万外汇呢！他们整个工作室都没有这么多钱！ 楚惟抬眼看着那些人，真的各个都恨不得扑上来替陆见良答应了。 不过陆见良并没有为这十万外汇动摇，甚至皱起了眉头：“十万外汇？迈克森先生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我收到的消息，当时您和高谈的价格可是三十万外汇，我这可是没有任何风险的正规售卖。” 迈克森纠正了陆见良的说法：“是三十万外汇和全家的绿卡。” “如果陆你愿意接受绿卡，也带着家人过来，不要说三十万，六十万我都可以支持。” “陆你答应吗？” 一阵轻微的吸气声让陆见良向着工作室其他人那看了过去，无奈地看到居然已经有人在查汇率，六十万换成国币会是多少钱。 陆见良不置可否地笑了声：“我很好奇，拿了您的绿卡到了您的国家，还会有自由花这个钱吗？” “当然自由。”迈克森那边语气微妙地回答了一句，最终忍不住哈哈大笑，“我们一向是自由的国度。” 这谁还听不出来对方话语的讽刺啊，原本在算六十万外汇的人立即打了个哆嗦，默默把自己做好的计算公式删除了。 这个时代很多人觉得外国的月亮比较圆，但是他们做这个经常和外界接触的工作，对外面是什么情况要比一般人都清楚。 这个自由在一定的情况下，可不是什么好事。 生的自由，死的也自由。 陆见良那是半点不意外，他父亲就是被这些自由人士摆了一道的，这些人就是一群敲骨吸髓的豺狼。 陆见良没有出声回应，迈克森也不意外，如果陆见良会心动的话，他一开始就不会让人去找高熠。 “所以，十万外汇，陆你考虑的怎么样。”迈克森胸有成竹地说道，完全不觉得对方有可能拒绝。 “这不可能，最少二十万。”陆见良张口说道。 迈克森叹了口气：“十万是我最大的诚意了，陆你既然不愿意，那就只能九万了。” 陆见良咬牙：“你这是什么意思。” “八万。”迈克森缓缓说道。 陆见良脸色深寒。 “七万。”迈克森轻笑着说道，“陆，你再犹豫下去，这价格可就越来越低了，相信我，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是不会给你这么高的价格的。” “噗。”按了免提之后，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楚惟忽然被逗笑了。 听到陌生的声音，迈克森的声音顿了顿，蕴含着怒气说道：“你是谁？” 楚惟毫不客气地把陆见良推到一边，语气轻松地笑道：“我们陆总的谈判代理人，迈克森先生您毫无诚意，他不高兴和您再说了，所以换我来和您谈判。” “我们现在的心理价格是六十万，迈克森先生你有什么意见吗？” 电话对面没有出声，但是从细微的呼吸声中透露出的隐约气息可以感受到，对方现在极为生气。 楚惟才不会因为对面不高兴有任何动摇：“既然您好像有意见，那现在是七十万了。” 听见对面飞了一句问候语，楚惟脸色不变，依旧语气轻快：“迈克森先生您别挂电话，您挂了我们可就直接联系汉金集团了，我相信他们也很乐意给我们这笔钱。” “但是迈克森先生您是我们以前的老合作伙伴了，我们陆总很希望和您达成这个交易。” 听完楚惟的话，那边声响顿住，几秒后才传过来迈克森危险的声音：“我可一点没觉得你们有任何诚意。” “现在八十万了，迈克森先生，我们怎么没有诚意了，时间可不等人啊。我觉得这个价格并不是太高不是吗？还是您觉得汉金给不出来这个价格，那安格斯您觉得怎么样，听说他们家挺大方的。”楚惟睨了眼完全变得目瞪口呆的众人，镇定地对着电话机调侃地说道。 迈克森不怒反笑：“你们倒是知道的挺多的。” “九十万。”楚惟淡定地继续抬高着价，漫不经心地说道，“也不是很多，只是比您想象中知道的稍微多一点。现在Worldview的市值可真不错，我们要详细得聊一下吗？” 楚惟听到外放中传过来深呼吸的声音：“这两天会有人过去和你们签合同。”迈克森说这话的时候，楚惟隐约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没问题的迈克森先生，但是现在要一百万了。”楚惟轻笑着说道，回应楚惟的是对方嘟嘟嘟挂断的声音。 楚惟摁掉话机外放的声音，起身抬头就看到在场所有人那飘忽的不真实的表情。 “刚才……说的是多少钱？”赵家嘉恍惚地对着虚空问道。 “是……一百块吧……”隔壁的某学长同样恍惚地回答道。 “哦，是一百块啊。”赵家嘉虚假地冷静了下来，虚幻地坐回了自己位置，机械般输入代码，楚惟敢保证，他现在输入的代码没有一个能用的。 毕竟任何代码都不可能由一连串0组成。 而被楚惟推到一边的陆见良这时候才迟迟缓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对方答应了？” 楚惟想了下，不太确定地点了点头：“答应是答应了，不过是九十万和一百万还不能确定。” 这他.妈的有什么区别吗！ 所有人都在心里怒吼着。 楚惟没有太注意其他人的想法，他再反思自己刚才谈判太不成熟了，对方答应的太干脆，显然不管九十万还是一百万都不是对方心里最高价位。 亏了！ 他应该一开始就直接喊一百万的。 其他人显然没有楚惟这个想法，相互掐了一下别人，确认疼痛是真实的之后，响起一片欢呼声。在这欢呼声中，楚惟猝不及防被所有人团团围住举上天，看着几乎贴着他脸的天花板楚惟内心里只剩下了惊恐。 放他下去啊！ 没有这样恩将仇报庆祝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元夕思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鱼草 5瓶；小优优姓雷 4瓶；纯洁的小娃子、土豆泥 3瓶；橙子、魍魉姬、郑仓鼠的Le心set患者? 2瓶；半夏荷旁木槿花，暮秋、闲鱼and咸鱼、吉利吉醴 1瓶； 第18章 最终楚惟还是安全的被放下来了，就是衣服上脸上全都是天花板的白灰。抓狂的楚惟凶恶的把自己身上的白灰全部蹭到每个人的身上，其中第一个带头抛他的陆见良被重点照顾。 然而没有人感觉到不高兴，全都开开心心的觉得这是沾喜气。 最终只有楚惟一个人不高兴的世界达成了。 楚惟气成了包子脸。 其他人也慢慢从一百万的惊喜里缓了过来，终于有人开始问道：“所以我们到底要卖什么程序？” 其他人面面相觑，相互在别人眼中都没有得到答案，最终全员的目光都投到陆见良和楚惟身上。 楚惟还在不高兴地清理头发上的灰灰，陆见良笑着帮他抓了几下，发丝软软的，并不怎么扎手，揉起来意外的舒服，一边张口回答其他人道：“就光铭做的，你们应该都知道Worldview吧？这是Worldview的重要核心程序之一。” 当然，这是之前楚惟告诉他的，陆见良也没有居功，和其他人讲了是楚惟的功劳。 众人看着楚惟的眼神里满是神奇：“楚惟，楚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楚惟拍打自己头发的动作一卡，略微心虚地回答道：“……就我之前去了趟外岛，意外知道了一些消息。” 大家也都没有怀疑，完全相信了这个说法。 楚惟看着大家的反应，更加心虚了，但是他以后再表示自己知道什么的时候，估摸还是要把外岛拿出来挡木仓。 希望他们不会把外岛当做柯南夏威夷一般的存在。 这时候迟钝的赵家嘉终于中一百万的惊喜中反应过来了，大骂了声：“艹，难怪之前我去配合的时候，高熠跟我问那么多！” 他们都听完了整个电话，自然是听到了高熠和迈克森三十万的事情，不过高熠毕竟是陆见良兄弟，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不太好提。但是赵家嘉没啥顾虑，他才来没两个月，又年轻气盛的。 大家听见赵家嘉骂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内心反正都在暗爽就是了。 一百万呢！ 陆见良干咳了声，看着大家都在兴奋，让大家都冷静一点：“别太高兴，对方派人过来签字肯定还会再谈一下价的。” 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的楚惟眼前一亮：“还要再谈？” 哄堂大笑，陆见良原本要出口的话一卡，顿时不知道说什么。 欢欣过后，许光铭不太确定地看了看陆见良和楚惟，问道：“所以我现在是把程序整理一下？” “不，那个不给。”终于清理完自己的楚惟立即拒绝，“学长，你应该有保存最初的那一版吧。” 开玩笑！这是他优化过的啊，万一给出去迈克森集团真的搞出超出这个时代的门户网站，独占鳌头怎么办？他挑着迈克森这个仇人卖，哪怕讨价还价后觉得一百万有些亏也没有改口反悔，可不是真的做好人的。 楚惟以前重新回到互联网产业的时候，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门户网站干活的，对这些门户网站的历史也有去稍微了解了一下，第一个门户网站自然是Worldview，而迈克森集团推出的koko则是第二个。 楚惟觉得之所以陆见良在节目上很笃定，说高熠是卷走了工作室程序出逃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而楚惟电话里提到的汉金和安格斯就是第三个和第四个推出门户网站的，距离迈克森集团推出时间就差了几个月。 之后就是这四个门户网站厮杀，然后迈克森因为性能和整个用户习惯都不够优秀，是第一个被淘汰出局的。 有一点其实迈克森没有说错，他们能选择的卖家其实只有他们。 目前汉金和安格斯估计已经把自己的爬虫软件开发一半以上了，对他们这边程序不会有太大兴趣，找Worldview也可以说买走这个软件可以继续垄断门户网站，不过他们答应的价格也不会太高。 而其他还有哪个集团准备厮杀入门户网站楚惟就没有什么记忆了，反正最终杀出血海取得冠位的那个门户网站现在还没成立呢。 现在迈克森那边想着早点拿到他们的程序杀入门户网站赚钱，所以楚惟刚才在抬价的时候，一直在说时间。 不过着急的也不仅仅是迈克森，楚惟其实也不想拖时间，他们必须考虑要在汉金和安格斯推出之前卖才能卖出来价。 “唉？给我做的那版吗？”许光铭懵了，“存倒是存了，但是效果不是不够好吗？到时候他们看了，觉得不值一百万不要了怎么办？” 他最初那一版和后面跟楚惟一起优化后的，那简直就是两个软件。 “没关系，你再稍微检查一下运行不要出什么bug就好，反正大家都知道我们国家落后，他们拿回去自己做优化呗，反正他们也没提什么性能效果要求。”楚惟不太在乎地说道。 反正当时高熠拿过去的程序也不会比许光铭手上的优秀多少，迈克森他们不也一样用了。 许光铭想想……好像也是，反正对方不满意的话，他们也有一版优化过的。 爬虫软件的事情解决之后，其他人就嬉嬉笑笑地再一次凑到楚惟跟前，楚惟立即警惕起来抓着桌子腿不动，生怕再一次被人举起来丢：“你们要干嘛？” “没有没有。”众人嘿嘿笑着搓着手，“楚哥，你要不看看我们现在开发的软件？可不可以再卖个一百万，哪怕不是外汇也行。” 楚惟看了看这些人，嘴角一抽：“你们都是做游戏引擎什么的，哪个游戏商都不缺自己配套的。”天上掉钱的事情也不会有这么多的。 “不过……”楚惟看向众人中唯一的女性，“张学姐，我觉得你那边刚开始做的输入法我觉得可能挺不错的。” “唉？”张辞没想到最终楚惟点的人是自己，“可是我开发的输入法不是中文的吗？” “中文的不好吗？”楚惟笑着说道，“为人民服务的，总不会被人民辜负。” 所有人听完这话，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陆见良。 “原来陆总的原本意思可以这么高大上的解读吗？”大家的表情一言难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半冬夜寒 40瓶；橙子丫 18瓶；虫虫要冬眠、橙子、萌啾 2瓶；停云霭霭、香螺 1瓶； 第19章 众人这样的反应让楚惟默了默，转过头无言地看向陆见良。 张辞那边中文输入法的开发是在楚惟确认加入团队前几天就已经开始的，楚惟看着是真的觉得想法不错，他优化爬虫软件的优化方向其实都是在为这个输入法服务的。 但楚惟还真的不知道陆见良当时弄这个输入法是怎么考虑的。 不过楚惟想想陆见良那个‘陆贱人’的称号，觉得不管怎么考虑都不太奇怪。 其实陆见良考虑也没有很复杂，只是觉得不管工作室要做游戏还是做别的什么，客流量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些在电视台上打广告的商品有多赚钱，很有渠道的陆见良都知道。 但是工作室有钱打广告吗？答案是没有。 那就只能考虑怎么自己给自己打广告了。 陆见良其实是有两个方案，一个是现在还挺高端的论坛模式，另一个就是从楚惟这边得到即时通讯功能。 人是社交动物，没有人能拒绝一个开放的，可以随便和人畅所欲言的地方。 这两个方案都需要让大家在网络上聊天，而想要在网络上聊天那就必须要考虑怎么输入，目前的网络聊天是有门槛的。 早年上网的几乎人人都需要会五笔输入，需要背五笔字根才能打字，两年前第一款拼音输入法应运而生，但并不那么好用，只有一些实在不会用五笔的才会用这个，大多数网络老人依旧选择五笔。 但陆见良想自己的游戏赚钱，那游戏目标群体最好的当然是有钱人了，让这些有钱人去背五笔字根，或者用极为难用的拼音输入都不太合适。 因此陆见良决定开发一款能让所有人用起来都舒服的输入法，扩大游戏群众，所以就让张辞这位以前帮助过自己老师做过输入法研究的人负责。 目标是，从更多人口袋里赚到钱！ 这是陆见良当时的口号。 然而现在…… “什么叫做解读，我一直都是这个想法。”陆见良十分坚定正直地说道，“我觉得这个口号很好，以后我们工作室的企业标语就是这个了。” 回应他的是嘘声一片。 一天后迈克森集团的人就来了，果不其然就和陆见良所预料的一样，来的是专业的谈判团队和审核团队，针对许光铭的程序进行一番测试后提出了几十个问题。 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砍价，总之说话都特别毒，许光铭被挑刺得满脸通红，差点蹦出来说他们工作室没有这么菜的，有一版什么都优化，这些问题都已经不是问题。 但是被见势不妙的楚惟猛掐了一把，差点掐哭了才忍住。 最终谈判价格是一百一十万。 是的，比当初楚惟电话里开的价格还高，反正楚惟知道对方着急，有恃无恐，你要杀价他就继续往上抬。 楚惟当时张口就是三百万，对面谈判团的人脸都绿了，当场要拨打大使馆电话。 这种事情上升到官方就不太合适了，本来谈判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事，陆见良这个唱白脸的看见对方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价格，赶忙出来说和，讲这个价格还是可以谈的。 双方就差掀桌子地谈完这个一百一十万，两方都很不满意，准确说是对方谈判团和楚惟一个人很不满意。 在陆见良签完字的时候楚惟还在那边哔哔价格太低了，血亏什么的，那些谈判团的脸一片漆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临走前谈判团的人特别不高兴地对陆见良说，他们工作室有楚惟这样的员工，以后没有哪个集团会愿意和他打交道。 陆见良默了默，倒是没说这是工作室另一半股东，而楚惟则是完全不在乎，咧着嘴不怀好意地笑着：“那希望下次迈克森集团不需要向我们再买程序。” 实际上是不可能的，迈克森做实业玩金融都挺不错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计算机这一块的团队总是不太行，他们外面买程序回去这样的事情未来还会无数次上演。 而不巧，重生回来的楚惟很有自信自己以后还可以宰他们几次。 最终谈判团的人是绿着脸离开的，楚惟虚伪地摇了摇头，感慨着：“落后就是要挨打啊。”刚感慨完，楚惟就听到自己身后的欢呼声。 原本在谈判团面前牛逼轰轰的楚惟立即机智地蹲下.身死死抱住桌子角：“你们全都给我滚开啊，再丢我一个个都扣工资知道吗！我是管财务的，你们给我小心点！！！”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对扣工资这件事完全不在乎，说得好像陆见良给他们开了很高工资一样：“你扣，你快扣！快松手！我们举高高！！” 楚惟感觉到了极大的危机：“你们不可以这样！” “可以的，放心，前天你不也成功地下来了吗！我们一定会很小心的！”七八只手努力拽着楚惟，楚惟感觉到自己衣服有些不受重负。 “我给你们重新租个正经的办公大楼！”楚惟大声吼道，吼完楚惟立即就感觉到扯着自己衣服的力道小了很多，赶忙继续吼道，“再买栋楼做员工宿舍！” “还要员工食堂！”见着楚惟这样子，其他人憋着笑，得寸进尺地开始提要求。 楚惟闭着眼，努力把自己和桌子腿融为一体，张口压根不管他们说什么，立即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给！” “座椅全部要换新的！” “换！” “电脑升级成最高的配置！” “升！全都升！” “还要全体旅游！” “玩，都去玩，出国玩！” “升值！加薪！招新员工！我要助手！” “加加加！所有人工资翻倍！全都给你们配助手！” “把客厅的沙发换成大床！” 楚惟立即睁眼，怒视陆见良：“滚蛋！！” 陆见良表示自己很委屈：“你家沙发睡起来真的很不舒服啊！” “我家沙发本来就不是给人睡的！”楚惟大声说出事实。 “所以说换成大床不就好了？”陆见良满脸无辜。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没事老跑我家去睡沙发！”楚惟怒吼。 陆见良装作沉思的样子：“大概你看起来比较好欺负。”说着陆见良还看着用力抱着桌子腿的楚惟，认真点了下头，肯定了这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烟青水绿 60瓶；小笨 40瓶；大福好吃吗 39瓶；爱丽丝儿、丸子、天上星地下月、烤羊腿 5瓶；昭奚旧草 4瓶；香螺、虫虫要冬眠、橙子 2瓶； 第20章 这谁能忍？楚惟立即从桌子腿上蹦了起来，再一次开启追杀陆老板模式。 大家嬉闹了一番这一百万的事情好像就这样过去了，谁都没有把当时和楚惟玩笑般的要求当真。谁都知道，管财务并不真的代表有金钱支配权，于是几天后工资下发，所有人蒙圈地看着手里翻倍工资傻眼了。 尤其是许光铭和赵家嘉，那厚厚的一叠都鼓起来的牛皮纸袋，看起来就不像是正常员工应该有的。 其他人看着手里的钱满脸不确定的时候，楚惟才笑眯眯地说道：“之前的要求陆老板都批了，工作室有钱了自然是不会亏待大家的，工资全都翻倍！” “然后感谢许学长和家嘉对工作室的突出贡献，许学长有一万元额外的奖金，家嘉那边是五千，未来如果有其他员工也有同样的贡献，奖励也会照这个发放。” 哪怕是楚惟这样说了，其他人也不太确定地看向陆见良，这家伙在他们心中，一分钱都要扣成两分钱用的形象根深蒂固。 只见陆见良愁眉苦脸地捏着自己干瘪地牛皮袋：“看在我和楚小惟同居关系的份上，楚小惟也算你们的老板娘了，他答应的事情我不敢否认啊。” 回答陆见良的，是众人嫌弃的目光，和楚惟对着他飞来的一脚。 许光铭捧着自己的奖金觉得很烫手：“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如果真的那爬虫是他的，许光铭肯定不觉得很多，甚至有可能会心里想着一百万外汇只给他这么点。 可是实际上一开始这个软件的起因就是来自陆见良提的游戏需求，中途遇到了很多困难，如果没有陆见良指点他是没办法自己完成的。而完成后，楚惟来了…… 虽说卖的是他做的那版，但和楚惟优化后的相比屁都不是。 很怀疑自己能力的许光铭觉得自己不过是运气好，刚好被安排到做这件事情而已。 “那还我。”忽得，陆见良幽幽地从许光铭身后冒出来，对着那牛皮袋伸出了自己罪恶的手。 许光铭一个激灵，飞速地把牛皮袋抱在怀里，鬼魅一般的速度躲到众人后面：“我就是客气一下，发到我手里的就都是我的。” 陆见良嘁了一声后，转头盯着楚惟，满脸幽怨地挥了挥从牛皮袋里掏出来的三十块钱：“为什么其他人都拿了双倍工资，我就只有三十块钱。” “哦，其他的当做房租，我收走了。”楚惟平静地说道，“剩下钱是留给你的生活费。” 陆见良：“？” “其他的不说，这三十块钱就算做生活费在X市也没办法过一个月吧？！”陆见良不敢相信楚惟的冷酷无情。 而楚惟听到这话，表情幽幽地看着陆见良：“原来你也知道这点啊。” 这时候陆见良终于想起来自己给楚惟开的工资是多少了。 “……其实三十块钱也够生活了。”陆见良干笑起来。 “那你这个月就三十块了。”楚惟冷酷无情地说道，但动作却是把自己手里的牛皮袋递给了陆见良。 他把自己的工资和陆见良的工资调换了。 不就是欺负人吗！谁还不会了！ 陆见良低头看着眼前微鼓的牛皮袋，忽得后退了一步：“说好的，我上交房租了啊，可是正经的房客了，你以后不能随便不让我进门。” 楚惟：“……？” “你快给我换回来！”楚惟伸手要扯回自己的三十块钱工资，谁他.妈的真的要收这个房租啊！ “我不要。”被追杀了两次的陆见良十分有经验的在工作室里腾挪着，把装有三十块钱的牛皮纸袋当做宝贝一样的抱在怀里，“你有本事来抢啊。” “我租的房子两个月都没有这么多钱！快还给我！”楚惟抓狂。 “那以后我睡床，你睡沙发就好！”陆见良毫不客气的提了‘合理’租客待遇要求。 “去死！” 其他人看着这样的场景直摇头。 楚惟惟确实是有点好逗，自从他来工作室之后，原本闹腾的陆老板好像都专门逮着他一个人玩了。 不过谁在乎呢？众人兴奋地开始点着自己的钱。 双倍！工资！ 最终楚惟还是成功捍卫住了自己的房子，并且从抽屉里拿出了三十块钱塞到他自己的牛皮纸袋里。 其他人都有双倍工资，他当然也有。 暗地里踢了一脚仿佛‘损失惨重’躺在地上装尸体的陆见良，楚惟才对着其他人继续说道：“新的办公场所已经在谈判中了，在富信大厦的八楼，地址有些偏僻，不过环境很好，已经安排人装修去了，还要再等一个月才能入住。” 那个地方现在是有些偏，但X市的建设很快，大概五年后那边就会成为X市的中心区，现在的市中心反而会因为落后逐渐被淘汰，成为休闲养老的老城区。 而且价格也便宜，楚惟问了问价后，原本打算租的后来直接就变成了买，大概总价就只要三万块钱，而且银行贷款的话，首期支付只需要一万，后面十年还款还都免息。 这个优惠就和他们工作室的一百一十万外汇有关系了。 这是整个X市最大的一笔私企的外汇储备了，直接把银行给惊了，再加上他们还直接在银行兑换了一半的外汇，直接陆见良的工作室就升级到银行的最顶级待遇。 在楚惟提出想要贷款的时候，银行更是十分感动。 这个年代大多数人对贷款这件事情还是有些避如蛇蝎的，这是欠债啊！这对于很多老百姓来说就是天塌下来的事。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银行的贷款业务都不好做，这一下子就来了两笔大单子，那可把银行高兴坏了。 这两笔其中一笔就是办公楼层的三万块钱，直接免息，另一笔则是就在办公楼旁边的住宅楼，总价二百万的十五层楼房，直接整栋楼买下来作为宿舍楼，也是贷款，按了最低利息来计算。 “宿舍楼就在办公楼旁边，一梯两户，每户面积两百一十平左右，毛坯房，大家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房子装修入住。”楚惟说完顿了下，笑眯眯地看着其他人，“大家现在都是工作室的元老，所以有特别待遇，只要在工作室工作满二十年，这套房子就直接归大家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银行的情况大概是参考八十年代的事，九十年代其实已经开始转变了。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Ther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立夏、半冬夜寒 40瓶；合理虚伪、悠扬的歌声 20瓶；元夕思明、老寒腿猫猫 10瓶；抱着狼崽转圈圈 9瓶；慕紫杉、啵洒 5瓶；橙子 2瓶；38180211、香螺 1瓶； 第21章 听完楚惟的话，其他人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双倍工资不香了。 居然…… 还能免费拿到大房子！ 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楚惟拿出宿舍楼的施工图，让大家挑自己想要的房子的时候才确认这事情是真的，大家都激动地涨红了脸。 那个国人不想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大房子呢？ 他们家里人其实都不太理解为什么他们要留在这个小破工作室里，名牌大学生随随便便都可以去什么国企拿铁饭碗，等着国家给分房子。 现在他们可以在家里挺起腰杆子了！ 楚惟笑眯眯地看着这些人。 这个事情是楚惟他提议的，用一套房子如果真的能绑定这群大佬二十年，怎么样都是血赚不赔的事。而陆见良不知道未来的事，但也没啥犹豫的答应下来。 他皮归皮，对自己人那是真心实意挺不错的，之前之所以那么抠，主要还是因为工作室没钱。现在有钱了，陆见良也挺愿意回馈这些陪着他吃苦的学弟学妹们。 未来陆见良虽然被称为陆贱人，但他的企业员工各种薪资和福利待遇，一直都是全国同行业第一。 但是楚惟对这件事并没有打算居功，并且很积极引导大家这是陆见良做的，起哄着大声道：“陆老板万岁！” “万岁！”其他人也被楚惟带动了起来。 于是一向还挺爱惜形象的陆老板也洗了一遍天花板。 浑身白灰的陆见良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乐不可支的罪魁祸首楚小惟，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速一把人揽住，把所有白灰全都蹭到了楚惟身上。 楚惟：“……”为什么最终倒霉的人总少不了他。 见楚惟郁闷了陆见良很没良心地笑了，接过了楚惟的介绍工作，和其他人继续说道：“新电脑已经下单了，还下单了三台新服务器，但是送货也没那么快。”现在配置好的电脑都得要进口，服务器就更是如此，“到时候会直接送到我们新办公楼那边去，这段时间大家还是要用现在的电脑。” “还有招新的事，已经让人帮忙关注了，新的同事除了我们这些写代码的之外，人事、财务以及后勤人员这些基础的事物也会招专业的人来处理。” “最后就是有一件事需要征求大家的意见。” “工作室现在规模大了，原来的模式不合适继续运行下去，要改成公司。”陆见良满脸深沉，“你们说，这个公司的名字叫发大财计算机技术有限公司怎么样？” 原本满脸喜气洋洋地众人脸上的表情齐齐僵住。 “不怎么样！！”众人疯狂反对，谁他.妈以后要对别人介绍自己在哪里上班的时候，说自己是在发大财公司工作啊！“好歹都是读过书的，起的有文化水平一点不行吗？” “不是说土名好养活。”陆见良看大家都反对，倒也没坚持，很快就起了个稍微有文化一点的名字：“叫招财进宝吧。” “不行！” “日进斗金！” “不是用成语就有文化好吗？！” “那你们说叫什么。”陆见良说了几个都被否了，干脆就不想了。 其他人脑子里纷纷冒出来什么‘万贯、挥金、富贵’之类的词，捂了捂脸，觉得自己已经被陆见良洗脑了，随后看了看刚把自己收拾干净的楚惟，便对着他问道：“惟惟，你想个名字呗。” 他们工作室有这么多钱，最大的功臣还是楚惟这个抬价小能手，让他来起名完全不过分。 而且人也不可能像陆见良这么不靠谱。 然而现在站在这里的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楚惟了，他现在是楚·不高兴·惟。 重生前陆见良的集团名字是叫飞腾来着，听起来吉利说出去也不会觉得很俗气，但是楚惟他就是不说，想起陆见良开发的那个游戏，随口说道：“屠龙宝刀？” 其他人默了默，无言地看着楚惟。 没想到你是这样中二的惟。 “让陆老板慢慢想呗。”楚惟耸了耸肩，“想个让大家都喜欢的。” 陆见良自然是看出来楚惟那小小的报复，弯了弯嘴角：“那就屠龙宝刀好了，屠龙宝刀计算机技术有限公司，挂牌的时候写个标注，由楚惟同学倾情赐名。” “我们的论坛不是要开放了吗？论坛名字也叫屠龙宝刀吧，和公司同名也挺不错的，每个版块都给个置顶，感谢楚小惟同学……” 不等陆见良把话说完，楚惟就飞起来给了陆见良一脚。 没踢到。 早已经有所准备自己会挨打的陆见良灵巧地闪避开来，一边跑一边还大声嚷嚷：“我觉得输入法也可以叫屠龙输入法……” “其实游戏也只是暂定名，屠龙宝刀做名字也很合适……” 众人无言地看着这个发展，内心里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得奇怪，并且深刻意识到未来这样的场景还会很频繁地上演，忽然一个名字冒了出来。 “你们觉得‘逐鹿’这个名字怎么样。”有人张口说道。 其他人看着陆见良那矫健的身手，没有问是哪个lu，纷纷认可地点了点头：“好名字。” 听到这个公司名字之后，楚惟乐不可支，才不管什么飞腾不飞腾的了，大力表示了对这名字的支持。只有陆见良这个老板对名字表示了抗议，但被集体镇压了，公司名字就此确定了下来。 逐鹿公司的审批流程很快就走完了，而在营业执照下来的同时，他们工作室第一个自主开发的项目终于上线了。 屠龙论坛。 当然，是没有置顶‘感谢楚小惟同学赐名’的版本。 这个时候的论坛已经有几家了，有官方的也有各个高校的，但是不是速度较慢，就是同时容纳的人较少，顶多就只有一两百人。毕竟不管是扩大在线人数还是提高反应速度，这都涉及到资金的问题，对于这种目前看起来纯粹就是公益没有什么收入的网站，并不会有商人来做慈善。 而屠龙论坛作为唯一一家商业性质的论坛，都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功能，就足以在整个环境里那绝对是独占鳌头。 在工作室里的人发动自己老师同学朋友的关系，对外推广屠龙论坛后，屠龙论坛整个日活跃人数就开始飞速上涨。 看见后台的指数型上涨的人数，工作室里的人都非常雀跃，甚至还办了一次庆功酒。而楚惟则很淡定，在大家沉浸在飘飘然之中时，平静地调试着爬虫软件的抓取。 七天后，每日在线人数稳定在一千上下，不再上涨。 一根闷棍狠狠地敲在他们的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烤羊腿、什籽、庞鑫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什籽 30瓶；烤羊腿 5瓶；紫叶、爱丽丝儿、萌啾、橙子 2瓶；闲鱼and咸鱼 1瓶； 第22章 稳定在线约一千人，实际用户人数约八千人，这个人数实在是太少了，X大的在校生数量都比这个数据多几倍。 他们搞这个论坛是为了给他们的游戏引流的，可论坛的人数一共就这么多，又能给游戏带来多少玩家？ 很多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而且这不是说继续让人帮忙邀请就能增加用户人数的，因为肉眼可见的，整个国内的互联网世界已经被他们在七天之内摸到了顶，其他地方的网络受众受到屠龙论坛的影响，已经变得冷冷清清。 如果整个网络世界就这么点人，那想什么办法都没有用。 这点其实楚惟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根据未来官方公布的数据，现在的网民数量大概只有一万到两万人左右，屠龙论坛直接囊括了其中一半人群已经让楚惟很满足了。 前期亏损的问题，在楚惟看来这是必然的事情。 陆见良当初的游戏论坛能起来，那是三年后的事情了，就这三年的时间里网民飞速增长到六十多万，再两年就有七百五十万人，之后飞速奔向千万，不过十年就达到了两亿人，未来这爆炸性质的人数增长，到那个时候这些都不再是什么问题。 他们能在前期直接占领了这块土地，以后所有上网的新人必来的地方就是屠龙论坛，能做到这点楚惟就觉得这个论坛的成绩相当完美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时间就可以了。 至于工作室的资金问题，在扣除买办公楼层和宿舍楼之后，剩余的钱维持整个公司未来三年的其他支出并没有什么问题，即便是有问题…… 这不是还有古道热肠的好心人迈克森集团吗？ 但这么淡定的整个公司里也就只有楚惟一个人而已，所有人脚步都变得凝重起来，甚至很多人觉得这件事情甚至关系到他们整个公司的生死存亡。 他们所做的所有事情全都是为了陆见良的多联机游戏展开的，前期的困难也好，苦难也好，在多联机游戏完成有了盈利之后，最终都会得到解决。 但现实却是在说，不可能有盈利的。 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核弹落在了他们头上，轰得他们脑袋嗡嗡作响。 创业失败的公司最后会怎么样，他们也都有见过，现在他们拥有的东西全部都会沦为泡影。 没有谁能接受这个后果。 很快陆见良就集中了所有人展开了讨论会，商量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难得地，陆见良表情凝重且认真站在会议室前面：“现在情况大家应该都知道了，目前来说只有两个解决办法，一个是放弃我们之前的目标，暂停‘龙魂传奇’的开发工作，重新寻找我们的盈利发展目标方向。另一个就是想办法继续扩大我们的论坛用户群体。” 大家对于前者那是不愿意接受的，自己两年多的青春付出都在这上面，现在都做完大半了，和他们说不可能赚钱了放弃吧，这是对大家精神上极大的摧残。 而另一种不需要多想就知道有多难。 网上的人就这么多，现在想要继续扩大群体，那就只能让线下的民众也参与到网络世界之中。 这是不现实的事情。 其他的不说，现在电视机对很多老百姓都是大件，电脑是什么完全没有听说过，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就几十块钱，让他们购置一万多的电脑，或者去网吧花一个月的工资上一小时的网？ 真要这么做得要被民众的唾沫星子淹死。 大家集思广益讨论了几个小时，最终没有得到什么结果，或者说讨论出来的办法代价都太难以让人接受。 前者是感情和精神上的重大打击，后者这是对他们现有的金钱的重大打击。 他们原本觉得涨幅里那一百一十万的外汇已经足够多了，但真的按照他们的方案来实行的话，也就只够塞牙缝的。 还是穷啊。 最终似乎能选择的只有第一个选项了，可是如果放弃了多联机游戏，就网络上这点人，他们就是拿出其他项目也一样无法盈利。 难不成他们公司只能一直都给外国公司做外包的事情吗？ 会议结束，大家都陷入迷茫状态，即便是一向乐观的陆见良都紧锁着眉头。在这样情况下，仿佛没事人一样，会议一结束就拉着张辞做输入法和爬虫对接工作的楚惟显得格外地突出。 完全无心工作的张辞忍不住吐槽了句：“惟惟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 “因为现在着急也没用。”楚惟不太在意地说道，随口又问了张辞几个程序上的问题后，一边做对接工作一边说，“而且现在这样的情况肯定只是暂时的，电脑走入老百姓生活中也就这三四年的事情，以前只有我们这些高校还有科研单位一类的才会有计算机。” “三年前网络上的人可能一共就几个，现在看我们的日活跃数，用户人数，最少我们整个网络上也有一两万人了，这个人数在三年前是谁也想不到的吧。” “也许再过几年，整个情况就会好转了呢。”楚惟也不希望人心涣散，尽量正常地把未来情况暗示出去。 张辞听了哭笑不得，只觉得楚学弟这心态挺好的，只是这把未来交给时间，世界一定会变美好的想法实在是太乐观了。 楚学弟技术虽然一流，但在某些事情上果然年纪还是太轻了。 楚惟的心思重点还是放在了程序对接这事上，并没有注意到张辞的神态，发现了一些问题点出来让张辞那边去调整后，继续随意说道：“我们就是这个专业里出来的，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很多学长学姐说是去事业单位，实际上都可能是去哪些部门。” “都是机要。” “计算机便捷、迅速、智能、准确，用过之后就不可能再回去用算盘。” “未来民用也会是一样发展。” “大家上学都学过，第一次工业革命核心是蒸汽机，第二次工业革命核心是电气，他们解放了大量的生产力。”楚惟看着眼前的大屁.股电脑，语气笃定，“我们眼前的就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核心，就和现在大家离不开电力一样，未来大家也不会愿意离开网络。” “青蛙来到外面的世界之后，是不可能会选择回到井里的。它的选择绝对会是喊其他的青蛙从井里出来，一起看这片天地。” 作者有话要说： 算盘指的是当初我们种蘑菇是用算盘打的。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啵洒 5瓶；抱着狼崽转圈圈 4瓶；魍魉姬、橙子 2瓶； 第23章 目前大家都还窝在这个住宅改的工作室内，狭窄的环境别人说了什么那是听的一清二楚，楚惟说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 楚惟说的话有道理吗？ 非常有道理。 他们都是身处在这个时代互联网初始的浪潮之中，甚至是这个浪潮的缔造者，不管从那个迹象来看，都可以充分证明楚惟说的是真的。 屠龙论坛上每天都会冒出来几个帖子，大意上都是‘我朋友喊我来这里玩，看大家发的消息真有意思’之类的话语。 在现实世界里，每个人身边能接触的就那些人，能看到的世界就那么大，自己所能发出来的声音只有几个人能听到。而在网络上却不一样，它可以轻松和远在千里之外的陌生人说话，发出来哪怕只是说今天早上吃了什么都会得到别人的肯定。 普通的民众能够拒绝吗？ 从日活跃人数没有增加，但是每个用户的存留时长增加上面就可以看出来端倪。 很少有人能拒绝。 原本浮动的人心暂时被安抚了下来。 但也就只是安抚下来而已，问题并不会因为这个就不存在。陆见良看着勉强收心继续工作的众人，勉强松了口气，反思了下自己那个动摇人心的会议，默默吸取了教训，有些事情并不能都拿出来让大家讨论集思广益，但办法还是要继续想。 任何困局都肯定是有解决办法的，只是看人能不能找到那一条路。 陆见良本来想拉着楚惟这个合伙人一起探索的，然后陆见良就发现了，楚惟在办公室里说的那些话还真的不是为了安抚人心，这人真的就这么乐观，觉得熬过这段时间就可以了。 “……”鬼知道这段时间是多长，现有的资金是可以撑上一年半载的，陆见良可不觉得这么短的时间网民数量会有极大增长。 都是靠不住的。 然而陆见良想了两天，依旧没有想到怎么样不花钱或者少花钱扩张出来大量的网民。 楚惟看着陆见良刷牙看着镜子都在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也太拼了吧。 可是这事情着急是没用的。 “整个网络上的人数就这么多，你想怎么样飞速扩张开来，倒不如祈祷世界上哪个角落里藏着几百万上千万还不为人所知的网民在等着你。”楚惟试图让陆见良接受现实，并且真诚地给了个建议，“与其考虑这些，倒不如先好好专心把游戏做出来。” 楚惟的话，从陆见良的左耳朵进又从他右耳朵出，穿脑袋而过的时候忽然带起了一道光来。 刷着牙的陆见良突然愣住。 世界上某个角落里藏着几百万上千万的网民？ 好像…… 还真的有。 思路从怎么扩展网民数量这点扩展开来，改成直接去捡现成的之后，陆见良整个思维方式都打开了。 陆见良双眼发亮地看着楚惟：“我想到了！” 楚惟：“？”他瞧着陆见良这个样子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想到了！！！”“你不要过来啊！！”两个声音重叠着响起。 陆见良十分欢快地搂着楚惟，用力拍着楚惟的后背：“楚小惟，你真的是我的大福星！” 突然后背受到重击的楚惟眼神死，完全不想看自己脸上和领子上被蹭到的牙膏沫子，咬牙切齿：“我才刚换的睡衣！你他.妈真的是我的大克星！” 陆见良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拿着牙刷，满嘴牙膏味。 两人都赶紧收拾了下自己，相继出来之后，陆见良看着楚惟的黑脸努力想露出个悻悻的表情，结果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完全克制不住喜气。 楚惟对着这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最好真的想到了什么有用的。”或许是陆见良未来那首富光环，楚惟还真的好奇陆见良能在这个绝境里想到什么办法。 反正楚惟即便是用未来的视角来回顾这个时代，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解决的法子。 “你说的，世界上还有几千万网民等着我啊。”陆见良语气欢快，表情在楚惟眼中仿佛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楚惟嘴角一抽。 他那是泼冷水好么，哪里来的…… 唉……？ 楚惟也缓缓陷入了沉思。 世界上……好像还真的有。 那个‘伟大’的‘自由’的国度，这个时候上网民众人数是三千万还是四千万来着？ 那里互联网吸金的能力已经初见端倪，那是一片广袤的蓝海，很多财阀都开始希望在里面分一杯羹，迈克森集团为了节约时间直接愿意支出一百一十万外汇给他们，就知道那边的网络市场有多庞大。 楚惟心也怦怦加速跳动起来。 如果能够马上就能赚到钱，楚惟也不会想要等到几年后啊！ 楚惟和陆见良相互‘深情’地凝视着，都在对方的目光里看到无数外汇迸发的景象。 未来是美好而又光明的，现在则是冰冷而又残酷的。 缓缓从金钱天堂中醒过来的楚惟冷静地提出了新的问题：“谁去开拓这个海外市场。”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问题。 目前他们整个公司里面，能做这个事情的实际上只有陆见良一个，其他人都只是技术人员而已，哪怕这几个人里未来也有两个成功的企业家。 楚惟倒确实是会赚钱，但是他的赚钱方式就很简单直白，就是撒币。 凭借自己重生的金手指，知道什么企业会赚钱，凑上去说‘亲，需要投资吗？’然后等着收钱就可以了。 而陆见良…… 他脸上欢快的表情也僵住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陆见良也知道。 其实以前高熠也可以做，现在的话就只有他了。 但是陆见良他现在可以长时间出国，一去就是几个月甚至一年吗？ 楚惟看着陆见良挣扎变幻的表情，没有吱声。 他知道陆见良在纠结什么。 陆见良平时没有加班的时候，都是去医院陪他.妈妈的，租的房子也都在那附近，换了医院之后住的就离工作室更远了，而他自己的钱基本上也都填在医药费上。 这个距离加班之后再回去，即便是现在工作室并不太差钱给他报销打车费用，来回上班时间都要快两个小时，这样会严重睡眠不足，所以哪怕并不太舒服，他也选择睡在楚惟这边简单洗漱之后睡沙发。 所以现在摆在陆见良面前的，就是家人和事业的选择。 楚惟安静地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见良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满脸郑重地看向楚惟。 “……”不知道为什么，楚惟看到陆见良这个样子，浑身警报都拉响起来。 总觉得这个混蛋肯定没有想什么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陆：我想的都是好事！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心平气和、败碰我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cul 160瓶；言栖 40瓶；塔利亚 20瓶；芒果西米露、45083918 10瓶；winky 5瓶；是梦不是萌 1瓶； 第24章 或者说，凭借着楚惟对某个人的了解，也可以把总觉得三个字去掉。 这个混蛋肯定没有想什么好事。 “楚惟惟啊，现在整个公司的管理层实际上就我们两个人，下个月你就要开始忙毕业的事情了，肯定没有时间的。”陆见良在这种时候还是很有情商的，没有说楚惟能力不足啥的，“时间是不等人的，市场就这么大，星国那边和我们这里不一样，他们已经有很多成熟的论坛在运行了，我们想要分一杯羹必须要尽快行动。” “所以我得要这几天安排好事情之后就要出发，可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陆见良‘深情’地牵起了楚惟的手，做款款状：“我们两个认识这么久了（一个半月），还一起开了公司，四舍五入也是兄弟没错吧，从此以后，我妈就是你.妈了。” “帮我照顾好咱妈。”陆见良满脸郑重。 楚惟缓缓笑了起来，抄起沙发上的抱枕试图暴打了陆见良一顿：“我看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陆见良仗着这是楚惟家，都是楚惟自己的东西，肯定不会乱来东躲西藏，不过还是挨了好几下，痛嚎了好几声后终于认输，趴在沙发上拿另一个抱枕护住后脑勺，大声讨饶：“我错了我错了。” 看着陆见良这怂样楚惟还是觉得不解气，啪啪往人后背甩了两枕头：“让你老板娘，让你咱妈的，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喜欢男的，你还来撩人！你是想死是不是！” “嘶——”陆见良疼得一个哆嗦，翻身抗议，“你可以说我欠打，但是不可以说我这是撩人！这么油腻欠揍的方式说我在撩人，这是侮辱我智商，我对自己喜欢的人肯定不可能是这样的。” 楚惟：“……”手更痒了。 “而且……你就算喜欢男的，也不至于每一个男的都喜欢吧，比如我喜欢女的，张辞也算是个小美女吧，我看到她脑子里想的就只有她今天工作应该做到什么进度。”陆见良挺理直气壮地说道。 楚惟听完嘴角疯狂抽搐。 说起来，他重生之前陆见良记得是没有结婚来着。 这人说自己喜欢女的是不是过分了。正常人看别人脑子里不可能想着的是这种事情吧！ 陆见良的性别应该是资本，取向是钱才对吧！别在这里用自己的资本家的想法侮辱直男这个词了。 “你对我又没什么想法，都是男的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一直想着自己喜欢男的，和所有男性保持距离累不累啊。”陆见良不太能理解楚惟的想法。 楚惟被这一声反问击中了，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整个人沉默了下来。 陆见良懵住了，他有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吗？努力回想着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来，忽然就开始怀疑起自己情商来，他不管自己怎么回忆，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大问题。 也可能不是自己说的话的问题？ “怎么了？”陆见良放轻了声音，带着点哄人的味道。 楚惟吐了口气，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前男友，怪晦气的。” “前男友？！”陆见良睁大了眼睛，脸上的神色变幻着，语气满满的不可置信。 楚惟看着陆见良的反应有些奇怪，迷惑地问道：“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都要大学毕业了，有个前男友前女友什么的不都很正常。” 陆见良哑口无言，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大反应。最终只能归咎于…… “还以为是两条单身狗，结果原来只有我一个。”陆见良心里不太得劲，脸上做出一副悲戚的样子。 楚惟呵呵笑了声，满脸恶心：“你在说什么鬼话，都说是前男友，分手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陆见良瞬间想起和楚惟在金龙会所详见的场景，语气古怪：“你在金龙会所喝醉酒，不会是因为失恋吧？” “是庆祝！”楚惟立即炸毛，对着陆见良纠正道。 “哦……庆祝。”陆见良点了点头，随后满脸控诉地看着楚惟，“然后买了我做替身吗？我和他就那么像？” 楚惟看着陆见良这装模作样的神态，突然就不说话了。 陆见良：“……？” “你为什么不反驳？！”陆见良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惟。 “也不是不反驳。”楚惟一边陷入思考一边说道，“因为你说你和他像，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谁在侮辱谁。” 陆见良：“………………” “楚小惟，你也不要太过分了。”陆见良发出了警告。 楚惟干咳了声，不过经过陆见良这么一闹，心情莫名好转了不少。既然都说起那个人来了，楚惟原本憋在心里的一些事情，对那些熟知的朋友不好讲，莫名就感觉可以对陆见良倾诉。 “我和你说，我前男友那个人直男装弯还不承认，非说是我勾.引他，他遭受不住才答应和我在一起。”楚惟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冷笑，“我就是当事人他还敢颠倒黑白，明明是他看上我的钱，然后倒追我的。” 楚惟对着陆见良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其实总体除了性别之外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就是换个性别其实就是个凤凰男看上白富美家境，想蹭吃蹭喝白嫖的故事。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但楚惟是个男性，而那人其实是个铁直，牵个手搂个腰就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当初楚惟还是个傻白甜，觉得这人特别尊重自己，傻乎乎带着人回家见家长，大闹了场后，还一起入了家里的工厂干活。 之所以发现这件事情就是那人试图勾搭和他不对付的堂姐，背地里说‘楚惟喜欢男的真恶心，牵手的时候都想吐’这事被楚惟不小心听到了。 从那以后，明明是性取向是男性的楚惟，不自觉对男性有了隐约的排斥，如果不是被陆见良这次点出来，楚惟自己都没有发现。 楚惟说了很多，当然未来的事情楚惟没有对陆见良说，不过就对他说这次重生回来的撕X事情，就足够让陆见良知道这人有多恶心了。 一股脑子说完，楚惟才注意到陆见良都没有说话，疑惑地向着陆见良看了过去，就见那人坐在沙发上单手托着腮，用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眼神看着他。 楚惟突然说不出话来，过了几秒才从那目光挣脱出来。 什么老板娘啊，什么咱妈的，楚惟当然不觉得自己会被陆见良这样撩到，但是这人偶尔这不说话的样子，真的是太迷惑人了！！！ “喂，你在看什么呢！”楚惟声厉内荏地对着陆见良质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楚惟惟你真的好好骗啊。”陆见良说道。 “……”某人真的一张口，就能把人从颜控陷阱里救出来。 “我和你说这么多，不是让你最后做出这个总结的！”楚惟咬牙。 作者有话要说： 颜值陆：我爱钱。 土豪楚：我颜控。 作者（点头肯定）：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5072260 2个；烤羊腿、元夕思明、Venez、心平气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5083918 23瓶；兔子 20瓶；45072260 15瓶；拖走这只咕咕、哇哦、周防尊 10瓶；橙子 2瓶；不是很大的小雨 1瓶； 第25章 听见楚惟的指责，陆见良就坐在那边笑，声音低低的，好像发自内心在乐。 楚惟忍不了：“我在很认真说不高兴的事情啊，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噗。”陆见良依旧在笑，被楚惟这么说，没忍住笑得更大声了，“我努力想正经啊，但是你这‘恋爱’谈的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觉得牵牵手就算了，你是小学生吗，哈哈哈哈哈。” 楚惟额头青筋蹦起：“喂，这有什么好笑的吗？你连女孩子手都没有牵过吧！” 陆见良的笑声戛然而止。 两人对视着，仿佛有尖锐地电光在闪烁。 最终是陆见良退了一步，环视着看了看楚惟租的这套房子：“所以你就为了避开他，特意出来租了这？他不是恐同恶心吗？是我，我就留在宿舍里，每天恶心他。” 楚惟嘁了一声：“谁管他，给他脸了。” “是之前和他吵的时候就是在宿舍里，其他室友也知道我取向的事，他们挺不自在的，就算了。”楚惟耸了下肩，大学期间舍友也关照过他，楚惟也不想都要毕业了，大家弄的很尴尬。 而且搬出来也方便楚惟赚钱，不像宿舍还要考虑考勤查房一系列的问题。 “为什么会不自在？”陆见良不太理解地说道，“有什么好不自在的，我就没感觉有什么不好的。”陆见良作为楚惟的半个舍友，正直地表态着。 “就是你让我和你睡一张床，我都觉得没啥的啊，不自在的才是心里有鬼。” “是吧，惟惟？”陆见良面带笑意地看着楚惟，“要不今晚让我睡床上，证明下自己？” 楚惟：“……滚。” 陆见良最终很遗憾的没有争取到睡床的权利，依旧在沙发上窝了一晚上。 第二天上班，陆见良很果断地告知了众人接下来的发展方向，让许光铭除了维护现在的论坛运行之外，尽快翻译开发出适用于星国的论坛版块。 爬虫软件开发完毕之后，许光铭接手的就是论坛工作。之前论坛人数的问题他就已经急上火了，现在有了方向之后立即精神一振，积极地应了下来。 随后陆见良就宣布把还是实习生的楚惟给转正了。 直接从实习生提到了技术总监的位置，并且在陆见良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整个工作室的事宜都暂时由楚惟负责。 这点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 楚惟的教学小课堂已经展开大半个月了，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技术水平的提升，哪怕是陆见良都觉得自己收获了很多。 技术的事情技术说话，楚惟能力过硬，远远超过了大家的水平，技术总监的职位实至名归。 把工作室的事情安排好之后，陆见良就开始忙起医院那边的事情。 陆见良的妈妈目前还在调理身体，为之后的手术做准备，目前人正常活动是没有什么问题，要不然陆见良平日里也不可能安心在工作室里干活。 现在手头稍微宽裕了点，陆见良又雇了护工帮忙，并且把妈妈接下来的治疗行程，什么时候化验吃药检查包括忌口啥的，都在一张单子上写的清清楚楚后交给楚惟，让他有空的时候稍微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需要的，或者护理人员有没有什么照顾不周到的问题。 事情其实还挺简单的，也不怎么费事，如果有的选择陆见良也不想来麻烦楚惟，只是他已经毕业有几年了，其他兄弟都没有在X市的，比较熟悉的也就公司这些人，拜托其他员工感觉有点奇怪，想来比较合适的好像也就只有楚惟。 楚惟看了下要做的事后，也没有拒绝，只是瞄了眼预计动手术的时间，对着陆见良说道：“两个月后你得回来，赚那么多钱也是为了家人的，你别舍本逐末。” 楚惟也不知道自己的蝴蝶翅膀煽动了多少，按照过去的时间来看，陆妈妈出事就是这几个月了。楚惟不确定是因为高熠的问题连带影响了陆见良整个资金链问题，导致无法治疗，还是就纯粹因为手术不顺利。 “我在星国也有认识的人，会把事情都安排好再找个代理人，会尽快回来的，你放心。”之前公司那些外汇的项目都是陆见良拉来的，确实是有不少渠道，这次出去要怎么做他心里已经有了个简单的规划，公司那还存留的五十万外汇随陆见良取用，手里有钱在星国很多事情都会变得简单，在陆见良预估中应该都不需要两个月。 毕竟最重要的产品屠龙论坛已经有现成的了，整体其实并不会很耗时间，前期工作做完之后，后面远程把控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陆见良比楚惟更加希望自己能陪伴自己妈妈把手术做完。 “还有熠子的事情我没有和我妈说，我讲的是熠子和我一起出国了，之后会留在国外主持项目。”陆见良对着楚惟提了一嘴。 这楚惟自然是懂，报喜不报忧嘛，比了个手势让陆见良放心。 但陆见良还是不太放心，不管是公司方面还是家人方面，又拉着楚惟叮嘱了一堆，最终这人是被楚惟赶出会议室的。 上班时间事情那么多，谁要听某人在那边像老妈子一样叨叨。 他当初也管过厂子的好吗！ 也是临危受命！ 然后厂子就倒闭了…… 啊，最后这个不重要。 总之，不怎么放心的陆老板被众人欢送上了飞机，楚惟当家做主的时代来临了。 而楚惟着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招新。 这是楚惟在心里想了很久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和陆见良解释说，他的这些现在可能还看起来普普通通不起眼的男神们，未来都超厉害的，快点捞到碗里来什么的。 是的，男神们。 陆见良是楚惟的男神没错，但是男神这种东西，谁家里还没有十七八个呢？ 当然，楚惟的其他男神里面，像陆见良这样长得好看是没有的，而像陆见良一样这么狗的也是没有的。 这或许就是应了那句，上苍赐予了某种东西后，总是会取走别的某种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这张放完存稿箱的时候，看了一眼评论区，有个小可爱正好发了条评论。 ——老婆！你看好家，我去外面赚钱去。 我还以为我又手抖，把这章发出去了……（惊） -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45072260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心平气和、兮兮雅 2个；败碰我啊、45072260、5673810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看虐文 30瓶；猫九、 20瓶；45072260 15瓶；wenwen、柑橘栀子花最甜了 10瓶；陈芫芫 6瓶；橙子、昭奚旧草 2瓶；柚子、哒哒、哇哦、16786786、雾隐 1瓶； 第26章 楚惟第一个去找的是销售界神人毕冠，他们公司现在只有陆见良一个人能做市场拓展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伤了，技术方面楚惟觉得就陆见良搜罗来的这些大佬肯定是完全没问题的。 现在他们公司急缺的是市场销售这一块，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陆见良这个大老板去跑吧。 有着未来的信息，哪怕毕冠并不在X市，楚惟也依旧很轻松地找到了人，只是他的整个招新计划在一开场就受到了挫折。 毕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楚惟，哪怕楚惟已经开出来了十分优越的薪资。 “逐鹿？没听说过，私企？我为什么在国企待得好好的，要去一家私企，还是销售，我压根没做过，你精神没问题吧？”毕冠一点情面没有留，看着楚惟的目光仿佛觉得楚惟有病，挥着手让楚惟赶紧走。 楚惟都懵圈了。 他也不是随便觉得这人自己需要就来的，想要招人并且招来的人不会随随便便跑路，肯定是要雪中送炭才靠谱。按照记忆毕冠这两年应该很困难才是，难不成自己记错了时间？ 楚惟问了一圈毕冠周围的邻居，才确定自己可能真的记错了时间，这个时候毕冠还在国营的钢铁厂做技术工，虽然是刚毕业没多久，但是因为是大学生，还挺被领导看重的，目前还挺前途无量的样子。 国人还是很相信铁饭碗的，楚惟问完之后就知道肯定是没戏了，哪怕是再给毕冠加工资都没用。 刚开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闭的私人企业，和历史悠久的国营钢铁厂，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后者。 楚惟怎么回想都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记错才是，难不成他的蝴蝶翅膀真的影响这么大？可是他也才重生回来不到半年啊。 带着满心不确定楚惟回到了X市，不过没有去工作室，而是拿了陆见良给的地址去了医院那边。 到了病房门口，楚惟透过房门的小窗看见里头一个瞧着还挺年轻着病号服的背影，在做类似伸展的舞蹈动作。 楚惟再次确认了下病房的门牌号，有些迟疑地敲了敲门。 病房里的人回过头来，楚惟才从对方眼角略微明显的鱼尾纹里看出来些对方的年龄。 里面的人也看到了楚惟，笑着向门口走来，语气轻快地说道：“进来吧。” 楚惟推了门进去，乖巧地打了声招呼：“谢姨您好，我是楚惟，陆学长应该有和您提到我吧。” “嗳，我都和他说了，我一个人有手有脚的待着也没什么问题，医院里那么多医生护士的，我还有老朋友在这里工作呢，又请护工又让你来，真的是不省心。”谢兰瑾语气里带着宠溺的味道埋怨着说道。 “我过来比较方便，等会我陪您做检查，结果出来后我回头把您的情况写一封邮件，直接给陆学长发过去，他能第一时间知道，心里安心。”楚惟给解释了下。 谢兰瑾这才没说什么让楚惟以后不用麻烦之类的话。只是两眼看了下楚惟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又变得无可奈何，“你是来帮忙的，怎么还带东西来。” “也不是，我刚从隔壁Y市回来，给您带些特产而已。”楚惟把手里的东西找了个地方放好。 “Y市啊，我年轻的时候就在Y市的文工团里跳舞呢，这可真是巧了。”谢兰瑾有些怀念着，“等会我尝尝那的特产还是不是老味道。” “您等会还有检查呢，得要空腹。”楚惟赶忙叮嘱了句。 “知道的，他怎么连这事都和你交待。”谢兰瑾随口抱怨了句，招呼着楚惟坐下来休息，随后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工作室主要项目不都是国外的吗？还有项目在Y市？” 提起这个，楚惟苦笑了声：“不是，是去招人的，没想到对方已经有工作了，在钢铁厂上班呢，白走一趟。” “啊……钢铁厂啊。”谢兰瑾表情复杂了下，犹豫了会才说道，“那可能再过几天你再去就能招到了。” 楚惟：“？” “我这听了些事情，有部分国营产业要转型改私，Y市的钢铁厂我听人提到过，应该在名单上。”谢兰瑾叹息着说道。 楚惟呆了，脑子里蹦出来三个字——下岗潮。 但是他记忆里应该不是这个时候的事情啊？楚惟想了想，任何事情都会有初期预兆的，钢铁厂可能是那颗滚在时代最前面落下的沙砾。 楚惟下意识思考起自己能做什么。 或许是重生带来的莫名责任感，对于自己知道的即将发生的苦难，楚惟总是很难把自己置身事外，就像是之前见到陆见良时候一样。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楚惟觉得自己独善其身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海外的那些投资以及未来肯定会腾飞的逐鹿公司都是他的底气，但是想要兼济天下……楚惟看着时代的浪潮，也只觉得自己是那挡车的螳螂，只感觉到巨大的无力。 谢兰瑾看着楚惟凝重的表情有些疑惑：“怎么了？难道不是好事吗？” “啊，算是吧。”楚惟抬起头笑了笑，让谢兰瑾放心，又不由自主轻叹了口气，感慨了句，“只是觉得很多人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了。” 谢兰瑾看着楚惟眼神柔和下来，伸手轻轻摸了摸楚惟的头：“小楚是个好孩子呢。” “唉？”突然被夸的楚惟耳朵通红，憋了憋还是没憋住，小声反驳了句，“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好孩子了。” 谢兰瑾轻轻笑着没再说什么，看着楚惟尴尬的样，没在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看了看楚惟微干的嘴唇，向着热水壶那走了过去：“你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病人来，楚惟赶忙上前：“我自己来就好了。” 谢兰瑾也没坚持，指导了下楚惟干净的水杯在哪里。 楚惟也确实是渴了，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感觉有股轻微的□□残留的味道，扫了眼桌面，有一个已经开封了的铁罐茶，伸手拿了起来：“谢姨，我加点茶叶。” “好。”谢兰瑾下意识应了声，说完才想起来什么，赶忙伸手，“唉，等等……” 在听到谢兰瑾应声后，楚惟就很顺手打开了茶叶罐，听到‘等等’两个字后疑惑抬头向着谢兰瑾看了过去，同时一个长条不明物咻的一声从楚惟眼前窜出，掀起了楚惟一半的刘海。 楚惟木着脸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纸质‘长蛇’：“……” “……那个是小良放的。”谢兰瑾把还没说完的半句话讲了出来。 陆见良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谁他.妈会在自己亲妈病房里放这个东西！！ 第27章 看着楚惟的样子，谢兰瑾抿着嘴笑着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把这事忘了。” 楚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伸手整理了下自己刘海，无语凝噎：“没事，他怎么在病房里放这个。”楚惟还是没忍住吐槽了句。 “他挺有趣的，买来给我玩。”谢兰瑾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完全一副‘我为什么要玩这个’的模样。 楚惟也不知道说什么，无言地把茶叶罐收拾好换回原位，刚摆好病房门就再一次被敲响了，一位年轻的女性推门进来，脸上的表情殷勤热切：“谢姨，我帮爸爸排队检测的时候顺便帮您也排了队，现在您可以先过去了，快到您啦。” “好，我马上去，麻烦小李了，下次我自己去排队就好，还麻烦你特意跑一趟来通知我。”谢兰瑾面色略带尴尬。 年轻女性听了这客气的话，倒是大方地笑了笑：“没事，也没有很麻烦，谢姨您也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们有困难相互帮助嘛，谢姨您快去吧。”说完看了一眼楚惟，眼神有些好奇，见楚惟也抬头看向自己，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身很快退了出去。 楚惟觉得这对话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谢兰瑾看着楚惟的表情，出声：“小李是隔壁病房的病人家属，热情大方会来事，看上小良了，小良那个没心的给拒绝了，现在这些小姑娘也就只知道看脸。”谢兰瑾说完摇了摇头。 楚惟：“……”这或许就是亲妈吧。 “不知道小良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想到自己儿子，谢兰瑾就觉得很愁。 “肯定会是您喜欢的。”楚惟看着谢兰瑾发愁的样子，哄了句。 只是听完谢兰瑾更无奈了：“如果小良有你这么会说话就好了，我也不用担心别人看上他脸之后，被他说话气跑。” 这……楚惟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了。 陪谢兰瑾做完检查，又等了会报告，楚惟都没看懂，不过还是把这两天的检查数据都记录了下来才告辞了，临走前还被谢兰瑾塞了一堆东西，说什么来看她的都带一堆东西来，她一个人吃不完，非要楚惟拿走才让离开。 回了住所之后，楚惟把这些数据情况在邮件里写完之后，就开始疯狂输出，表达了对陆见良的‘亲切’问候。 发完邮件楚惟收拾了一下就去睡觉了，第二天去工作室打开邮箱就看到了陆见良的回复。 ——你不会动了茶叶罐了吧，那东西我还挺喜欢的，只是买来连小孩子都不爱玩，你喜欢得话我在星国这边看到不少更有意思的，给你带回来。 楚惟：“？” 陆见良这家伙是从他邮件里那个字看出来他喜欢的？！ 小孩子都不爱玩的东西，为什么会觉得他会爱玩？！ 有些人活着，但是已经死了。 这天，整个工作室的人都对楚小惟的工作效率所侧目，那敲击键盘的速度和力道，仿佛是在暴打某个人的脑壳。 而远在星国的陆见良突然感觉到后脑勺一凉，伸手摸了摸又什么都没有，放下疑惑对着自己眼前一身定制奢牌的人语气神秘地说道：“我亲爱的多米尼克，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做门生意？” “说来听听。” 远在其他国度的陆见良展开了自己的工作，而楚惟也没有闲着，又跑去X大数学系招了两个人准备做数据和算法，招的也是他男神们，只是他们也明确说了并没有打算长期在逐鹿工作。 楚惟也表示理解且尊重对方的选择，毕竟这个系的大佬大多数都是要进科学院的，这两位男神未来是在航天业发光发热来着，只是现在因为家庭条件一般，想继续深造读博生活费不够，暂且来逐鹿这边赚点钱，平日里甚至都不会经常去公司那边。 随后自然是其他人一直要求尽快招来的程序员了。 这回要找的都是自己同学了，一些未来楚惟有在某些地方看到名字的，还有记忆力同校期间感觉不错的，楚惟都记了下来。这个时候正好是准备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同学们几乎全部都在学校里，时间上是正好的。 楚惟本来是觉得能招到人就不错了，毕竟现在的大学生可都是香饽饽，经历过毕冠的事情后楚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逐鹿这个刚刚创立的新公司在很多人眼里应该没有什么吸引力来着。 结果楚惟按照名单，厚着脸皮去问几个同学之后，居然大半都答应下来，没答应下来的都是已经签订了协议，或者已经在国家机关走程序一毕业就入职的。 一口气拉来了六个同学，而且如果不是自己停手了或者多坚持一下好像还能拉更多，这情况楚惟自己都惊了。 感觉自己突然背上了这么多同学的楚惟觉得压力很大，哪怕自己完全确定以后逐鹿一定前途无量也一样。 楚惟再一次觉得陆见良挺厉害的，当初一无所有前途都不知道什么样的时候，敢拉一堆好友同学和学弟学妹创建工作室。 不过当初陆见良创建工作室的时候，一口气也不过就拉了五个人而已，后面的都是工作室稳定下来之后陆陆续续招的。以陆见良的水平和人格魅力（？），都只能招到这几个人，他是何德何能拉来这么多。 楚惟觉得自己不太理解，而赵家嘉听到这人的疑惑差点喷了。 “楚小惟，我觉得你对自己还是应该有个正确的认知好么？”赵家嘉难以置信地说道。 长得好看这种暂且不提，就说楚惟的学业成绩，年年稳定第一从来没有人能超越，平日里同学如果有什么问题找他，从来都很耐心很细心给人讲解，有什么事情喊楚惟搭把手啥的从来都没有被他拒绝过，再加上还拿过几次国内国际的奖项，为国争光给他们长脸，完全是他们班级里男神一样的存在好么！ “要不是你平时太高冷不好接近，还经常一下课就不见踪影，班里的女孩子们可以为你杀疯了知道吗？！”单身了四年的赵家嘉对着楚惟怒吼着，就差没有抓着楚惟的肩膀摇，让他清醒点了，“其他同学还一直和我打听，为什么你问其他人没问他们愿不愿意来逐鹿，特别失望好不好！” “我？高冷？”楚惟瞳孔地震。 这个反问赵家嘉也被噎住了，半捂住脸。 作者有话要说： 确认下来了，我13号凌晨入V，大力啵啵大家！！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5072260、元夕思明、兮兮雅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个没有感情的看文号 20瓶；猫九、 14瓶；拖走这只咕咕 10瓶；jcul、离天都 8瓶；我只是有点懒 5瓶；橙子、45072260 2瓶； 第28章 和楚惟在一个工作室里快两个月了，天天见面经常说话，大家都看清楚这家伙实际上软萌无害‘好欺负’的本质，因为是工作室里最小的还是实习生，还经常和楚惟开玩笑逗人，其实从称呼变化就可以看出来了。 一开始大家都是叫楚惟或者楚学弟，后来开玩笑的时候会叫楚小惟，现在大家都是一口一个惟惟，地位‘下跌’的令人叹息。 赵家嘉开始自我反省。 所以他们之前同窗这么多年怎么会觉得这家伙高冷不好接近？ 难不成是因为这人没有和他们住一个宿舍片区，平日里下课后经常不见踪影的缘故吗？ 这个问题答案其实等楚惟从震惊中缓过来后大概猜出来了。 他是高中的时候确认了自己性向的，之后就有段全世界在排斥自己的中二期，之后又被渣男勾搭上了，整个都是恋爱脑，下课了就往渣男那边跑，回顾大学时期确实是没有太和同学接触，要不然刚和陆见良来工作室的时候，也不会认半天才把赵家嘉认出来。 楚惟也半捂住脸。 黑历史！ 妥妥的黑历史！ 赵家嘉又替其他同学问了一下公司里还缺不缺人。 楚惟哭笑不得：“你觉得我们公司目前的业务还需要几个人？” 赵家嘉一想也是，也就没有再提。 这些事情忙完没多久，陆见良那边好像就很飞速的把星国的分公司创立起来了，从许光铭那边要走了翻译调整后的屠龙论坛，不过整个反响不是太好。 星国的人还是更认可他们早期创立的本土论坛，哪怕整体屠龙论坛运作更流畅操作更舒适，也并没有带来更多的流量。 陆见良在做了一番考察后，又给许光铭那边发了几个版块功能调整的内容，这些功能要求是以前都没有出现过的，许光铭整理了一下思路倒也没有觉得非常难，而且也挺有意思的，只是他自己慢慢研究代码编写太慢了，没办法在陆见良希望的时间内给出来。 大家其实都知道陆见良家里情况，明白他肯定是希望尽快能回来的。 于是许光铭就把万能的楚惟给请过来了。 楚惟看完功能要求还是挺惊讶的，因为整体功能这样调整之后其实已经不太论坛了，而是往博客方向发展，更加突出每个人的自我表达，而且粉丝系统也以好友的方式被提了出来，更加符合未来网民的倾向，也更容易商业化。 这或许就是大佬的脑子吧。 楚惟又在陆见良提的这个基础上修改了一些内容，比如把需要双向同意才能关注的好友系统改成单向的粉丝系统，然后增加了可以让用户自己创建的自由版块，类似贴吧或者小组一样的功能，由用户自己去管理。 把整个网络空间给民众开放了，让他们自由随性去打造自己的家园，这在整个世界上都还是头一次。 许光铭第一次知道论坛还可以这样玩的，在跟着楚惟改完新的屠龙论坛之后，立即就先在工作室内部的局域网运行起来。 他自己像建立了个程序员分频，拉来了工作室其他人来里面玩，没多久其他人也看出来乐趣，纷纷建起来什么宠物会社啊、音乐频道什么的。 不过整个局域网内最热闹最活跃的分频还是老板频道，明明只有七个人，却有十几个帖子，每个帖子过几分钟就会有人回复消息，那里面的内容，狗看了都要摇头。 顺便一提，这十几个帖子里有一半都是楚惟发的。 大家匿名激.情对着远在异国他乡的老板激.情输出了一番，纷纷表示这个功能特别赞，原本现实不好说出口的话，面对屏幕输出就毫无压力了，而且进来就是同好，非常有认同感，是他们想要的了，给与了充分肯定。 工作室内部测试完又调整了一些bug，大概一周的时间许光铭就把新的屠龙论坛给陆见良发了过去，只是发的时候莫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又想不起来什么，挠了挠头暂且放下，就开始对应调整国内的屠龙论坛去了。 收到新论坛代码的陆见良试运行了下，就看到那些新建立的板块们，因为过于活跃而被置顶的老板分频尤其引人注目。 陆见良：“……” 这些人是不是嫌弃翻倍之后的工资太多了。 陆见良在某几个吐槽帖子里看来看去，至于某个合伙人……陆见良一敲手。 公司宿舍他就调整到某合伙人旁边好了，没事半夜就去敲他窗户。 还不知道即将获得新的邻居的楚惟打了个喷嚏，疑惑地揉了揉鼻子，大夏天的应该不至于感冒吧。感觉身体状况很正常后，楚惟就继续凑到学校老师身边挑人。 好学生一向都是受到老师喜欢的，就像是以前的陆见良，就像是现在的楚惟。尤其现在不包分配工作之后，楚惟还能解决学生们的就业问题。 楚惟以前其实并没有太管屠龙论坛的事情，这次参与调整之后就有些上心了。 对于他这个颜控来说，现在的屠龙论坛的版面实在是有些太辣眼睛了！！ 而且论坛也就算了。 楚惟没有玩过‘龙魂传奇’，只是在陆见良的故事里耳闻了而已，他真的担心工作室一直以来开发的游戏也是这个画风。 美术！ 楚惟在招完数学系的男神之后就有些不知道公司还缺什么了，现在觉得，他们公司最缺的就是美术啊！ 还是不要太相信程序员满脑子代码人的美术细胞。 楚惟对学校的艺术系完全不熟悉，就让自己的老师帮忙引荐了一下，很快就被积极地欢迎过去，拿了一堆学生的作品给他挑选人。 艺术系的优秀人才楚惟并不知道，不过画的风格合不合适楚惟还是看得出来了，对美术方面楚惟也没有要求过高，就选了几张配色舒服，比较有现代感的。 艺术系的老师很快就把这几个学生喊了过来说明了情况。 楚惟看着眼前排排站的一水帅哥美女的，脑子里感慨了声艺术系真不愧是艺术系。 第29章 楚惟内心感慨完没多久，就看到这些帅哥美女们听老师说完，这是家新开的不知道干什么的私企招人，纷纷面露失望，拒绝了他。 楚惟：“……” 不过也并非全都是坏消息，最终还是有位小帅哥曹浅在纠结之后，面对楚惟开的工资表示可以试试。 楚惟的要求就是能招到人就行，立即就接受了，只是看着曹浅的脸，再想想自己招的人，还有等会要再一次去Y市找的长得斯斯文文眉清目秀的毕冠…… 其实他也没有蓄意去做什么，但是他们公司的帅哥浓度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楚惟反思了下，觉得应该再招几个妹子中和下，要不以后公司只有张辞一个女孩子，上厕所都没人手拉手一起去。 然而想归想，楚惟暂时也不知道公司还有什么岗位要招人的，考虑到陆见良之前让人招的财务还有后勤人事啥的，这些文职类的可能会妹子比较多，应该也问题不大？ 楚惟心里其实还有几个男神觉得他锄头也可以挖的动，但是实在不是公司现在需要的配置。他也不太敢大刀阔斧的去动整个公司架构，前车之鉴还摆在那边呢，把毕冠招来就可以了。 楚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可到了Y市楚惟看着毕冠还拉着个人向他推荐后，顿时觉得事情发展果然不可能按照他的想法来。 Y市的情况和在医院里谢兰瑾说的一样，在楚惟离开不过三天时间，钢铁厂改革的事情就通知了下来，原本好像前途无量的毕冠在下岗的名单之中。 因为钢铁厂整个功能变更，已经不需要做冶炼的技术工了。 而其他地方的钢铁厂要不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要不然就是瞧见其他地方这样，不敢再招收什么人，年纪轻轻的毕冠陷入了巨大的茫然之中。 他还能做什么？ 寻觅了半个月也没有在这‘兵荒马乱’的Y市找到自己能做的工作，即便是去工地都嫌弃他斯文瘦弱搬东西不够利索。这个时候毕冠终于想起了不久之前来他家门口要招收他做销售的楚惟了。 机械性的办理完下岗程序的毕冠犹豫着要不要冒个险，去他完全陌生的X市找到那个什么逐鹿公司问问还需不需要人。 但是销售啊……他真的完全没有接触过。 这种时候毕冠就想起自己家厂子里同样面临下岗的销售大前辈了，这销售的工作应该怎么做。 这个时代里的老前辈大多数都有一种奉献精神，对于毕冠的咨询完全不吝啬自己的经验，各种注意的问题一些小技巧全都详细揉碎了和毕冠讲了。 总体归纳就是从对方的角度去考虑人家的需求，让别人发自内心去觉得，是自己需要这东西，而不是你要卖东西给我，这生意就十有八.九能成了。 教导完后，老前辈深深叹了口气：“毕冠啊，你也是要下海做生意吧，做生意的话一定切记一点，诚信为本，我做销售这么多年，拿到了很多厂子里的第一，除了能说会道之外，就是从来都不说谎。” “一个东西好或不好都是明明白白的，坑蒙拐骗的生意是不会长久的，我做这么多单子，很多靠的都是老顾客、回头客做起来的。要不然一个人的时间精力就那么多，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多单子呢？” 毕冠连忙解释了下情况，表示自己很茫然自己能不能做好这份工作。 老前辈倒是听完眼前一亮，开始让毕冠帮忙打听对方公司还需不需要人，能不能再招个。 他年纪不轻了，上有老下有小的，积蓄也不多，这次下岗对他来说和天塌下来差不多，逼到绝处他也是考虑过要不要干脆和其他人一样去做生意，但他做这一行的总是能看到一些人飞黄腾达一些人沿街乞讨，有的时候情况并不由人所能控制，老前辈如果是孤身一人自然是敢去赌一把，但现在全家人的衣食都在他身上，他下不了这个决心。 老前辈还是更喜欢自己在钢铁厂那样，稳定有薪资在手的铁饭碗。现在虽然是个私企，可现在这个情况，人家给的薪资还不错，老前辈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 于是就有了现在楚惟眼前的这一幕。 这情况不在楚惟预料的范围内，但听完毕冠的介绍，楚惟立即就下定了决心。 招！ 毕冠是未来销售界神人没错，但是现在还是个小萌新呢，楚惟其实心里也担心现在的毕冠水平够不够。 还很幼小的逐鹿可经历不起几次试错的。 现在有个销冠要来他们公司，楚惟怎么可能会放过！在很多家企业混过的楚惟知道，不管哪家公司的销冠都绝对是一等一的人才。 听到楚惟很肯定的答复，不管是毕冠还是这位老前辈都松了口气。 尤其是老前辈，其实心里还有些担心这个逐鹿公司是不是骗子，要不然怎么会开高薪让毫无经验的毕冠去做销售，怕不是想拐人去黑煤窑一类的地方吧。 在毕冠对他介绍的时候，老前辈一直有在关注着楚惟，看着楚惟生嫩地几乎不会掩饰自己表情，随着毕冠介绍眼神一点点发亮后，基本就完全确定，这还真的是奔着招销售来的。 只是这老板…… 老前辈看着楚惟。 虽然看起来是个挺讨人喜欢的晚辈，但做生意这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只怕是这家公司做不久啊。 商场如战场，都是会吃人的。 不过老前辈并不太在乎这个，他就是看重楚惟开的高薪了，当做暂时的过渡，可以安心慢慢看看未来哪里还有合适的地方。 直到楚惟拿了两份雇佣合同出来让他们签字，老前辈见楚惟只是盖了公章没有签字后问了一嘴，才知道原来楚惟并不是公司的大老板，甚至连人事也不是，只是这家公司的技术总监。 老前辈：“……？” 他看着楚惟一副这家公司我做主的样子，居然真的看走眼，一直都以为楚惟就是大老板来着。 这家公司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楚：帅哥有点多，要不要再招点妹子？ 陆：重点是这个吗？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凉城、败碰我啊、45072260、元夕思明、兮兮雅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八角招财 20瓶；猫九、 10瓶；ndyr 5瓶；橙子 2瓶；精卫填海三十八式、宁、迟暮回、Old王诶 1瓶； 第30章 老前辈觉得有点不太踏实，又多问了一下：“楚总监，你招人的事情，你们老板知道吗？” 楚惟并没有怎么对这个问题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已经签了合同就是自己员工了，很直接就回答起来：“他现在在星国出差，公司的事情暂时由我全权负责，他还不知道，不过您放心，已经盖了公章的合同也是有效力的，我之前招的几个人也都是这样签的，大概再过半个月他就能回来了吧，到时候会让他补上签字，纪叔您放心。” 老前辈纪兴国觉得自己不太放心，看着楚惟实在讨巧，合同和工资给的也很靠谱，认真想了会，还是对着楚惟说道：“楚总监，有些事情你比较年轻可能没有想清楚。” 楚惟收好合同茫然地看向纪兴国，不懂对方要对他说什么。 “但是私企和国企是不太一样的，老板永远都是老板，和老板争夺权利是不可能成功的。” 楚惟更加茫然地看着纪兴国：“争夺权利？” 看到楚惟茫然，纪兴国更加震惊了：“你没想争权夺势，不经过老板同意开高薪招一堆人是想干嘛？我们这些人进去，是听你的还是听老板的？万一老板不高兴，要开除人要怎么处理，你没有考虑过吗？” 突然仿佛陷入了‘朝堂斗争’的楚惟全身演绎着什么是惊恐。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进公司了，当然是听陆见良的啊！他又不会管理什么人。 开……开除什么的，应该不会吧，这些都是人才啊！ 只考虑把好东西往自己家里扒拉的楚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第二天，远在星国把控着分公司的陆见良很规律的点开来自楚惟的探病情况邮件，用心看完自己妈妈的检测情况数据后，目光深沉地看着邮件结尾，楚惟真诚对他的身体关心和贴切问他在星国有没有遇到困难。 那个温柔小意的感觉…… 陆见良反复看了好几遍回味了下，心里不住得啧啧啧。 楚小惟你也有今天。 陆见良美完之后，才拿起话机联系起自己分公司的合伙人多米尼克。 “伙计，我大概需要尽快回国了，我国内的公司好像出问题了。”陆见良语气里带着喜气。 “啊恭喜恭喜……？”多米尼克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听陆见良的语气先道了个喜，说完才回过神来陆见良说了什么，两眼带着茫然，“陆，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没有啊。”陆见良语气依旧透着轻快，“我有个不太好的预感，恐怕我国内的公司有麻烦了。”如果真的没有问题，就楚小惟那恨不得有事没事踹他两脚的性格，不是闯祸了怎么可能关心他？！ 这才过去多久，有一个月了吗？陆见良内心继续啧啧啧地摇头。 多米尼克默了默，让自己忽略陆见良的语气问题，语气带着点紧张说道：“陆，你要马上就回去吗？我们的广告才加大力度投放出去，刚有些效果，你最好还是在留这里一周看看情况吧。” 星国版屠龙论坛刚上线的时候就投了一小波广告试试水，来者寥寥，大多都没有停留多久又离开了。这才有了陆见良提要改进功能的事情，新版的屠龙论坛再试了一波广告，这回效果就非常好，存留率很高，大家也很积极热情，每个用户后台显示的活跃度都很高。 多米尼克看到这个迹象，顿时就闻到金钱的味道，花了大价钱在全星国各地铺开广告，最近正是攀升期，也发生了很多问题和bug，大多数他们雇佣的程序员们都解决了，几乎没有什么需要陆见良出手的地方。 不得不说，星国的这些资深的程序员在处理这些事情的反应速度，要比国内的大家娴熟很多。 但对于多米尼克来说，程序员们也只是会写代码而已，他需要的是陆见良这看得见市场的脑子，在有了第一次屠龙论坛的失败之后，撒出去大量金钱的多米尼克并不放心陆见良就此离开。 陆见良也没有拒绝。 他能理解多米尼克的担心，在他只带着一个论坛程序和几十万外汇来到异国他乡，星国公司大部分资金其实都是多米尼克出的，前前后后撒出去要有千万了，虽然这也是因为对方占了大半股份的缘故，但这也是份巨大的人情，陆见良就不可能在这个关键时刻丢下摊子回去。 毕竟从楚惟还有心思讨好他这点来看，国内的逐鹿公司也不是在什么危急关头的样子。 而楚惟不知道自己一封邮件把自己暴露得彻彻底底，他在心里默默发誓自己绝对不再招人了，但之前招的人，楚惟也肯定是要的。 他搜罗来这么一群宝贝也不容易的啊！ 哪怕他自己辞职跑路当个只拿分红的股东，都要把这些人留下来。 楚惟心思坚定。 坚定完，许光铭就找过来了：“惟惟，你之前不是有问我们公司里还缺什么人吗，我突然想到了。” “现在要把海外的业务也弄起来不是吗？我们勉强自己翻个简单英语还可以，稍微复杂一点的就没办法了，是不是再招两个翻译过来？” 楚惟：“……” “海外版的论坛，星国那边会解决语言问题……的吧。”既不想招人，也不想去找翻译的楚惟不太确定地说道。 “我说的不是论坛。”论坛那边有海外专门的公司在做，许光铭并不操心这个，“我说的是游戏啊。” “国内就这么多人，发展国外论坛不就是为了国外的资源吗？论坛他们当地有政策，必须是本国的公司我们只能是持股这个没办法，但游戏没有这个政策，就肯定是要我们自己来的。”许光铭也是认真思考过的，“也不仅仅是英语，其他使用人数比较多的语种也最好也配个翻译。” 楚惟觉得内心有点动摇了。 语言学院那边……有几个小帅哥他记得也挺不错的。 他指的是学业。 谁让颜狗如他，在非本专业的人里面，记住的一般都是能力强长得又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兮兮雅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等待 20瓶；半冬夜寒、小月亮 10瓶；籍乎舟 6瓶；橙子丫、萌啾、橙子 2瓶；迟暮回 1瓶； 第31章 但是招新是不可能招新的，他绝对不会屈服的。 游戏都还没做出来，为什么要现在考虑翻译的事情！万事等陆见良回来。楚惟坚定着自己内心。 “是哦，还有翻译，我都忘了。”现在大家还窝在小工作室里，说话都清清楚楚，目前游戏主要在做的两个也凑了过来，“要做多语种的话要早点给翻译稿啊，等游戏都做好再弄还挺麻烦的。” 楚惟：“……” “再一个多月游戏就可以做测试了吧，惟惟你可尽快招人啊。”其他人催促道。 楚惟：“你们求我啊。” “……”其他人亮起魔爪，做威胁状：“惟惟，学点好的吧，别学陆老板。” 试图抖擞起来，找点威严的楚惟秒怂：“我先招个几个兼职。” 走在X大语言学院路上的时候楚惟心情挺微妙的。 整个大学期间，他最熟悉的两个学院就是自己的计算机学院和语言学院了，原因很简单，他那个人渣前男友就是这个学院的。 当初大一开学的时候，楚惟坐的火车路段遇上了山体滑坡，那一整条线路都耽搁了，等楚惟来X大报道都已经过了报名时间一天了。 当然报还是报上了，学校也没有这么苛刻，只是宿舍安排上他自己学院的宿舍没有空位了，楚惟住的是混合宿舍，和其他学院的人住在一起。 这人渣前男友和他是一个地方来的，同样的事故所以住到一起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比较亲近点，其实那时候这人图钱的心思就有点明显，平日里经常都是蹭楚惟吃的用的，经常撺掇楚惟请客啥的。 但是谁让年轻的他瞎呢，还想着好朋友，对方经济情况不好，读翻译经常需要花钱买什么磁带和书刊的，都不便宜，一笔笔给得大方。 而且对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边看起来很努力的买了一堆学习用的东西，还经常不及格，楚惟当时还一直安慰他。 楚惟回首再看这段时光，觉得很可能这家伙心思压根就不在学业上吧，在校期间他也是经常在学生会和老师面前钻营，而不是经常在看书，当然那人嘴里说得是找老师和同学请教就是了。 后来傻乎乎的楚惟被勾搭上了，看对方对学业发愁，还恋爱脑的自告奋勇把人家的学业内容也一起抓了，反过来给对方补习。也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楚惟外语水平一直都非常不错。 楚惟根据介绍，来到了语言学院勤工俭学和就业方面的老师办公处，意外也不太意外的看到人渣前男友那脸。 这人一向自命不凡来着，钻营了很久也没钻营出来什么结果，学校的老师倒是为了学院就业率给介绍了些工作，不过翻译这件事情，菜不菜实在是太明显了。 不行就是不行。 丢了两份工作工作之后，原本想毕业就甩了楚惟的人渣前男友又舔着脸表示要跟楚惟回家，当然现在这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这家伙现在还在围着老师打转。 楚惟其实早就知道这事的，所以才不想来招翻译。 他和以前的舍友关系不坏，他为了招人近期频繁往学院里跑，正好碰上了对方，人家幸灾乐祸地和他说的。 ……如果只是背着老板招人这事，反正错误已经犯了，楚惟其实也没有特别介意在陆见良回来之前再犯点。 咳。 积极认错，死性不改这个‘道理’，楚惟十分确认自己是和陆见良学的。 人渣前男友孔启平看到楚惟推门进来神色立即变幻起来，楚惟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老师在现场，他肯定会对着自己破口大骂。 楚惟当初恋爱的时候前前后后掏了很多钱给孔启平，分手的时候让这人吐了出来，不吐出来就去学校那边告孔启平诈骗。 这个时代对这些名声还是很看重的，指不定临近毕业了反倒被开除学籍，孔启平不敢赌这个，真的是把自己身上能卖的都卖了，还从家里要了钱，东拼西凑的给楚惟拿了五千出来，把自己每一滴血都榨干了，要不然孔启平也不会因为缺工作这样守着老师办公室不走。 楚惟没有认真算过自己给了多少，想来是不止这么点的。 毕竟当初孔启平还在自己班级里，用他的钱装过富二代呢。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看着现在对方身上有些破旧的白T，楚惟意味不明笑了声，看着对方变绿的表情内心里爽了，原本心里不太情愿来的小情绪顿时不见踪影。 看人渣前男友过得不好，原来是这么舒坦的事情。 两人细微的情绪变化没有引起老师的注意，被孔启平缠着有点不耐烦的老师看到学生年纪的楚惟有些疑惑：“同学，你也是来问工作的？” 楚惟的衣服是肉眼可见的样式好，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得出来不便宜，能穿得起这样衣服的学生即便自己找不到工作，家里都会给安排了。 “老师好，我是计算机学院的，也是今年的毕业生，我工作的公司需要一些兼职翻译，语种要求比较多，就让我过来帮忙问问您。”楚惟态度恭敬地把情况说了。 听到楚惟的话，老师顿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拉了下孔启平：“正好，我这边有个学生还挺有空的，你不介意现在……” “英文受众面比较大，挺重要的，我们打算招较为优秀的翻译，如果是学校里的老师愿意就更好了，价格方面我们也愿意高些。”没等老师说完，楚惟弯着眼睛补充道，语气着重在‘优秀’两个字上面。 老师没说完的话停在嘴里，这时候感觉出来些不对，看了看两人表情感觉有些懂了，放开拉着孔启平的手，笑眯眯地看着楚惟：“没事，这很正常，你留个联系方式和地址，回头我让他们和你联系。” 对口专业的工作经验是很宝贵的，这种兼职对学院来说是再好不过的，老师才不会管这两个学生什么矛盾呢。 登记完毕，楚惟礼貌的告辞，走在回去的路上身后忽然传来让人恶心的声音：“楚惟，你给我站住！” 第32章 楚惟翻了大大一个白眼，半点没停地继续往前走，身后孔启平咬牙怒冲到楚惟前面把人拦下来：“楚惟！” 被挡了道，楚惟只得停了下来，眤了孔启平一眼，没说话只是完全一副看见什么垃圾般的傲慢样。 “招人的事情是你老板给你安排的吧，你就这样办事的？说加价就加价，要老师这事你老板答应了吗，你这是败坏我们学校的名声！你这人公报私仇连职业道德都不需要了吗？”孔启平对着楚惟一阵质问。 在老师面前，孔启平不敢和楚惟吵，担心楚惟张口说出什么料来，这会完全没人，气焰顿时嚣张起来。 楚惟看着这人乱吠只觉得好笑，不能理解这人的自信：“你觉得我针对你？你看看自己成绩单再说话，即便是招学生，你配吗？大二大三的学弟翻的都比你好。” “你实在闲的没事，好好搞你的论文，做你的答辩，别最后不通过毕不了业。” 孔启平噎住。 他其实成绩单拿出来也没有太难看，要不然也不至于能找到两份工作，但是实际上是什么情况，他心知肚明，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楚惟给他抓了考试重点。 孔启平可以对任何人张口说自己成绩不差，但是在楚惟面前没有这个资格。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楚惟到底是怎么发现他恶心同性恋的，他平时都很注意的，只有在楚惟不在的时候才会和漂亮妹子搭个话，楚惟对他还很有用，他还是很小心的。 孔启平实在想不通。 而且过去楚惟也没有这么尖锐，两人的关系从来都是他说什么楚惟应什么。为什么现在不顺着他了？不是一直都喜欢他的吗？怎么能就这么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孔启平在心里恨得牙痒，注意到有其他人经过，表情软了下来，压低声音哄道：“都这么长时间，你气应该消了吧，别闹了好不好。我当然是喜欢你的，不知道你从谁那边听到的消息，那肯定是乱讲的。” “大学四年来我们一直在一起行动，我有没有勾搭别的女生你还不知道吗？如果真的是为了你的钱，我也不会你一说，我就卖了全部东西给你不是吗？这些都没有你重要。” 孔启平这一套话术下来，楚惟眼神恍惚了下。 居然莫名有些感动，当然，这个感动和孔启平毫无关系。 只是他好像很久都没有听到什么‘好’话了，公司那些人就只会‘欺负’他！还威胁他，要挠他痒痒！就算这些人不知道他是公司股东，那也是他们的技术总监，是他们老大好么？有没有点上下级礼貌了！ 楚惟觉得如果他不是重生而是穿越成皇帝的话，一定是个昏君吧。 对甜言蜜语和美色的抗性几乎为零。 内心乱七八糟感慨着的楚惟看着孔启平笑了起来，弄的孔启平心情都有些起伏，内心不住地遗憾，为什么楚惟不是个女的，那他也不会整天想着其他妹子了。 “傻X，滚。”楚惟语气温和地说道。 他受到的教育就是，别人对他好好说话，他也要对人好好说话。孔启平用那么好的语气说颠倒黑白的话，楚惟觉得自己也不能输。 走过两人身边的路人脚步顿了下，目光疑惑地看向两人，脸上带着怀疑，摸了摸自己耳朵怀疑是不是听错话了。 楚惟歉意地看向对方，随后对着孔启平问道：“有别人在，你敢和我吵架吗？” 孔启平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也不敢看路人是谁，这语言学院就这么大，生怕是自己认识的，怒瞪了楚惟一眼脚步飞快地离开。 楚惟本来以为这事情就结束了，接下来一周的时间他除了最开始的两天有在，其他时候几乎没有怎么去工作室，办公楼那边装修快要结束了，他需要做验收的工作，基本上就是在办公楼，家，医院三个地方跑，完全没有其他精力。 于是验收完毕，楚惟终于能够准点回到工作室上班，准备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就震惊地看到他们小工作室里多了一个人。 孔启平。 “惟惟，你终于来了。”孔启平看到楚惟来了，面带笑意地站起来迎接，眼神却是隐约带着不怀好意。 ——你敢在同事面前说出我们的关系吗？ 楚惟看出来孔启平这态度的意思。 在孔启平印象里，楚惟还是那个对自己性向隐约在自卑的家伙。 但重生前的楚惟早就没有这个问题，他早在家人的‘你就算是gay了，也要给我去相个男人回来结婚’催婚之中，对这种事情无所谓了。 而现在敢不敢说呢？ 楚惟咬牙扎着陆见良小人。 如果陆见良没有整天加班没事就在他家过夜，他还真的敢说，然后让孔启平滚出去。现在谢姨还期盼着陆见良这家伙带个儿媳妇过去看她呢。 楚惟不希望有这个误会。 当然！ 楚惟更不希望有人把他和陆见良这个混蛋关联在一块！！！！ 更何况赶人走又不是只有一个方法，陆见良不在，这里就是他的地盘，还能让人在这里放肆？ 没有应孔启平的声，楚惟看着其他人，沉声问道：“为什么这里有陌生人在？” 楚惟这个反问让已经来了人愣住了，过了几秒才有人给楚惟解释道：“他说是语言学院的，说来我们这里做翻译工作，你不是之前去学校招人了吗？不是他吗？” “不是他。”楚惟冷着个脸，“我招的是兼职，需要翻译的内容我已经发给学校的老师了，不会有人来我们这边。其他全职的我也是和他们说等办公楼那边好了再来报道，我们这个小地方，坐不下那么多人。” 其他人除了在怼迈克森集团时候见过楚惟冷脸之外，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到楚惟这表情，顿时噤声感觉到不对。 负责游戏的程序员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事了，张口要和楚惟道歉，楚惟没等他说话就对着他微微挥了挥手表示没事，转过头对着孔启平：“你是自己离开，还是等我报警。” 孔启平看着众人这样的反应，这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估了形势， 楚惟这家伙不是和他一个年级的吗？同样是还没拿到毕业证的大四学生，为什么这家伙能在这里地位这么高？！ 看着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孔启平感觉一阵气急，这群人平日里和他嬉嬉笑笑的，有事了一句话都不说。 全都是垃圾！ 从老师那边千辛万苦要到了地址，孔启平摸过来的时候发现楚惟不在，还以为是天赐良机呢，这几天积极工作，加上他要哄人的时候嘴也特别好听，疯狂刷几个老同事的好感度，指望以此来压楚惟一头，顺利入职。 孔启平在这做了几天还挺喜欢逐鹿这边的工作的，和他之前找的两个外贸公司工作，工作难度和强度都不大，工资还高，简直是他的理想。 刚才在看到楚惟进来的时候，孔启平内心里想的是怎么把这人排挤出去。 把人排出去了，他这工作就舒心了。 而且那位张学姐长得可真不错，还是本地双职工高管的独生女，学计算机的果然没有一个差钱的，如果能追到手可以少奋斗多少年啊，这不比楚惟好？ 孔启平看了看张辞，还是想再抢救一下，勉强挂上笑容：“惟惟，我们好歹这么多年舍友兄弟，即便是闹了点矛盾，也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 “我的能力水平完全能够胜任这份工作，不信你可以问问宋学长，他都说我翻得不错。”孔启平说完开始卖惨，“这年头不太平，我只是想在X市找个工作安顿而已，我也不要多少工资，给口饭吃不可以吗？” 楚惟冷笑了声，刚想说什么就感觉自己身后靠近了个人，一只手架在他肩膀上，整个人挨了过来。 正准备输出被这个动作打断了，楚惟懵住，转过头一张恃靓行凶的脸近在眼前，思维彻底卡壳住了。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陆见良搭在楚惟身上，兴冲冲地问道。 “陆学长！”“老板！”完全没有收到陆见良回来的消息，所谓远香近臭，大家骤然看到陆见良这个人还是非常惊喜的，纷纷对陆见良打起了招呼。 孔启平也感觉到了惊喜。 这个公司的老板来了，他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什么楚惟了，赶紧抢在其他人出声之前对着陆见良说道：“老板，我是来应聘公司的翻译的，已经在公司里试做了几天，这是我在学校里的成绩，还有我的个人简历。”孔启平飞速地翻出来自己带过来的资料递给陆见良，“我很喜欢公司的环境和氛围，希望能加入您的公司。” “啊。”陆见良无意义地应了声，空闲地一只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资料，没有翻开看的意思，而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楚惟冷冽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说道，“行啊，既然试做过几天大家觉得可以就入职呗。” 原本还满脸喜气洋洋对陆见良欢呼的人愣住，看了看黑了脸的楚惟，又看了眼笑得灿烂的陆见良，满脸欲言又止。 他们这几天和孔启平面上过得去那是觉得人是楚惟招进来的，伸手不打笑脸人罢了，如果能不要他们也并不想要啊，这倒不是能力的问题，这家伙一进公司还没想着工作就先往张辞那边看，都是男的谁还不懂啊。 如果这就算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还拐弯抹角打听张辞家世，打听完了有事没事就凑到张辞旁边，这是来工作的还是来把妹的？ 早有人准备等楚惟回来背地里告状来着，结果这人还不是楚惟招来的，更晦气了。 他们真不想要这个同事！ 而且很明显惟惟看这人不喜欢啊！站在孔启平身后的人疯狂给陆见良丢眼色。 孔启平不知道其他人心思，听到陆见良这话满脸惊喜，甩给楚惟一个得意的眼神，对着陆见良鞠了个躬：“非常感谢您，我会好好工作的。” “好说好说。”陆见良当作没看到这人背后那群眼抽筋的家伙们，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样子，“那我们来谈一下薪资待遇吧。” “刚进公司的人肯定是要实习的，这个你是知道的。实习工资方面，惟惟现在是技术总监了，是我们公司的重要岗位负责人，你的实习工资肯定不可能会比他以前实习时候高的，这个没有什么问题吧？”陆见良笑眯眯地看着孔启平。 孔启平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太对，犹豫了下问道：“那是多少钱？” “我们公司是做计算机的，翻译工作没有那么重要，实习岗位工资打个对折也挺正常的吧。”陆见良语气没有半点变化，仿佛很公平公正的样子，“大概十五块钱吧。” 孔启平：“……” “噗。”原本听到陆见良答应这人入职，非常想甩开这人手并且踹他一脚的楚惟没忍住笑出了声。 论损，论贱，真的还是要靠陆见良。 孔启平立即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怒道：“十五块钱在X市也就够吃个饭，你这是招人还是招要饭的，既然没有诚意招人，把简历还给我！”孔启平一个健步上前，要抢陆见良手里的资料。 他做简历也是花了不少钱的！ 陆见良手一个腾挪，没有让孔启平拿走，语气带着不可思议：“你不是说来我公司混口饭吃就行了吗？” “我不需要住的吗？”孔启平当时说那话纯粹就只是在卖惨而已。 陆见良依旧是那个不可思议的语气：“我们公司可以包住的啊！” 试图夺取自己资料的孔启平动作顿住。 如果包住还有十五块钱吃用熬过实习期也不是不可以，指不定节约些还能剩点钱…… 孔启平心思电转，琢磨着要不要跪滑表示自己没有理解老板的深意的时候，只见陆见良用拿着资料的手比了比墙角：“你可以睡公司，不收你住宿费。” 孔启平顺着陆见良的动作看了过去，只见公司墙角位置立着一张简陋的行军折叠床。 “你们！你们！！”孔启平气得整个人都在抖，回过头怒视着陆见良和楚惟，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动作，顿时连简历都不打算要了，呸了口唾沫，哆嗦着说道，“你们两个死基佬！恶心！” 陆见良无所谓地看着孔启平摔门而出，拿着那资料扇了扇风，忽然意识到什么，兴冲冲地对着楚惟说道：“老板娘，那家伙刚才那意思是不是看出来我们是一对了？” 原本看着陆见良怼人心里特别舒爽的楚惟顿时青筋暴起，把刚才没有踹的一脚踢了过去：“你找死呢！” 看着陆老板被打，工作室的人十分怀念且安心。 真是热热闹闹，岁月静好。 把苍蝇赶走了，其他人自然也挺好奇，他们家一向乖乖巧巧与人为善的楚小惟和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楚惟隐去了前男友的事情，大概归为欠钱不还这一类来。 长时间欠钱不还确实是闹心，其他人理解了，陆见良倒是听了楚惟的描述有些耳熟，感觉自己哪里听过，目光落在自己手里的简历上，打开看了一眼，‘孔启平’三个字映入他的眼中。 陆见良：“……艹！” 这一声问候陆见良情绪激动，没有压住自己音量，整个工作室的人都疑惑地看向陆见良。 “没事。”陆见良勉强扯了扯嘴角，让大家专心工作。 陆见良嘴里说着没事，实际心里有事的很。感觉到一阵火气上涌，觉得自己刚才只是怼人实在是太不爽了！完全没有发挥好！早知道就看一眼简历，问下名字，把这人揍得让医生抬出门去才好。 楚惟那家伙这段时间给他发邮件语气那么好，就是因为这个人？？ 陆见良越想越不爽，把这人的简历撕的稀巴烂，一把丢到垃圾桶里，眯着眼目光如钢针样盯着楚惟的后背。 楚惟感觉后背一阵不自在，疑惑地转过头，看到陆见良那诡异地目光：“？” 这人在发什么疯？ 而陆见良对上楚惟这个嫌弃的表情就更不爽了，没忍住来了一句：“楚小惟，你眼光好像不太好。”那家伙长得还没有他好看。 楚惟好不容易按下来没几分钟的青筋又重新蹦了起来。 这明显就是知道孔启平是谁了，但是不要把他和那个人渣并在一起说！！！ 楚惟怒极，顺手就捞起隔壁张辞摆在桌面上的毛绒娃娃对着陆见良脑壳砸了过去：“我眼光最不好的就是认识你啊！” 为什么他以前会把这人当做男神啊！ 陆见良轻巧地接住，在那毛绒娃娃上亲了一口后，对着楚惟摇着娃娃笑道：“谢啦，我礼物我收下了。” 张辞恍恍惚惚地看着又闹成一团的两个人，欲言又止，那玩.偶她是不想要了，只觉的自己就是走在路边无辜被踹了脚的那只单身狗，缓了半天，最终转过头对着旁边的人迟疑地问道：“他们两个是不是有情况？” 旁边的人看热闹正开心呢，听到张辞的话顿时爆笑：“你想啥呢，真有情况的都是藏着掖着的，哪有这样，又不是小学生。男人都这样开玩笑的，你是不知道，我们男生宿舍里面更离谱的都有，都很正常啦。” “……”张辞看着被追着打还笑得特别开心的陆见良，表示自己真的完全不懂男人。 挨了顿‘毒’打的陆见良勉强把人哄了回去，扫了眼垃圾桶后，把垃圾桶踹远了些才看起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资料，一份份看下去也没有什么离谱的地方，再加上其他人的样子，看见他也没有求助的意思，就纯粹在欢迎，好像真的没啥大事。 难不成真就因为那人渣在工作室里闹事？ 楚小惟不会连这个都解决不了？别是余情未了。 陆见良想着想着又觉得有些不太高兴了，不过身上皮还有点痛，暂时没有再挨顿打的打算。工作室不需要做啥了，陆见良稍微把关了下游戏的进度问题，看着自己家开发的游戏眉头微皱，但没有说什么，只给人提了几个意见让加点功能。 下午陆见良就去了医院看望自己亲妈去了，没有那家伙的脸在面前挑衅，楚惟终于想起来自己招了一堆人那事。 不知道他看到那些雇佣合同了吗。楚惟看着陆见良的空位心里有些逃避，但是想想都是自己招来的人，还是要负责人的。 等明天陆见良来上班，喊他出来聊聊吧。 楚惟心里这样想的时候，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好像他这个想法以前好像出现过。 后来…… 下班回家的楚惟打开自己家房门，看到在厨房里忙活晚饭的陆见良，居然不觉得意外。 这或许也是一种成熟吧。 只是完全没有必要。 “……你不在医院多陪陪谢姨？”楚惟无力地问道。 “我妈说一个月来你照顾她很多，让我带些东西过来感谢你，我就过来了。”陆见良一边做饭一边让楚惟看看他的锅，表示这就是他带回来的东西。 楚惟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最近在忙新办公楼的事？那边怎么样了？”陆见良想来想去，除了公司的事情之外，其实还有这个也可能出问题。 楚惟这时候才想起来，今天他去公司本来是想和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来着，结果被人气的都忘了。 “已经装修好了，让他们都用散过味的成品家具，很快就能通完风入住了。”楚惟简单汇报了下情况，“你明天有空的话，可以自己再去看看，工程队还没有完全撤走。” 陆见良哦了一声也没有说要去。 从楚惟这话语里听出来，这些天的邮件也和新办公楼没啥关系，又开始有些不舒坦了。 晚饭做好，楚惟尝了一口，捂住了自己的嘴，勉强吃下去后，缓了阵才对着陆见良问道：“你今天是不是不太高兴啊。” “？”把最后一碗汤端出来的陆见良惊了，他今天情绪确实是说不出来的有点不好，但是楚惟这人居然能看得出来？陆见良开始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太情绪外露了。 面对陆见良，楚惟没说什么，眼神示意陆见良尝一尝菜。 陆见良夹了一口放嘴里。 ……好咸。 “忘记酸菜不要加盐了。”陆见良也捂住了嘴。 楚惟看着陆见良皱在一起的表情就在那边笑，看着楚惟笑得开心，陆见良也忍不住笑了，准备把菜吐了重新处理。 楚惟不干了，伸手堵着陆见良的嘴：“吃下去吃下去，我都吃下去了，不能浪费粮食。” “唔唔唔！”陆见良挣扎。 楚惟闹完后迟钝地感觉到有些异样，手掌下某人的唇轻贴着嚼动，仿佛在亲.吻一般。 被自己的联想雷到，楚惟下意识想收回手，然而陆见良并不给这人机会。 “嗷！！！陆见良，你属狗的吗！！！”被咬了手指一口的楚惟大嚎起来。 “水！！”陆见良压根没管，翻身赶忙去厨房接了杯水喝下去，他刚才夹得还挺大一口的。 最终一顿饭吃完，原本应该洗碗的楚惟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把人手指咬了个口子的陆见良理亏在厨房里哼哧哼哧刷着碗。 其实口子也不大，就是破了点皮，属于再晚点去医院就来不及了那种。楚惟看着这伤口左瞧瞧右看看，听着厨房里的洗碗声，忽然就觉得可以理直气壮一些了。 等人刷完碗回来客厅的时候，楚惟态度很自然地对着陆见良问了星国那边公司的情况。 星国那边公司应该说是合资，考虑他们不可能主力在星国发展，而且他们小企业也不可能在那种资本家的环境里存活下去，整个股份大头都是多米尼克那边拿的，逐鹿公司算是技术入股，还带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资金，总体占的比例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 之所以是左右，是陆见良当时签了个阶段性协议，他带来的论坛能在半年内稳定用户量到一定数值，分阶段获得公司股份，最高是百分之二十五，反正目前来看二十是稳的。 除此之外，陆见良还有一定的公司管理权限，主要还是技术方面，其他的也有点不过是虚衔，大概就是活动组织权和广告投放的权利。平时都是有专人管理的，就是逐鹿公司有需要的时候，可以不用花钱在一些时间投放。 逐鹿公司楚惟也是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自然陆见良在签署合约的时候自然是要和他说过这些，甚至陆见良把整个和他都扫描了一份发给了楚惟，只不过……楚惟一些专业用语太复杂了，他英文哪怕不错也没太看懂。 陆见良略微解释了下，楚惟点了点头，其实还是没太明白，反正他知道整个公司已经开始赚钱了，大概半年后会给第一次分红就可以。 对于这些事楚惟就没有忧心过，他和陆见良一家公司绑定在一块，怎么样也不会吃亏，也没必要非得要弄明白。 “我这次只是暂时提前回来看看，大概能等到办公楼搬完再走。”陆见良嘴里说着是办公楼，实际上他和楚惟心里都知道，实际上是等着陆妈妈做手术，只是两者的时间差不多而已。 “我回来之前已经有论坛开始模仿我们的去改了，不过你给的那些代码确实是好用，他们的论坛始终都差了那么点劲。”陆见良说到这里就很开心，因为这事，他在多米尼克那边说话的底气都大了很多。 那是，他改造的屠龙论坛整个架构都比这个时代的更优很多好么。楚惟觉得这完全在自己预料的范围内，难怪回来的这么快，完全出乎大家的预料。 “一切都很顺利。”楚惟也很高兴这个结果。 “……也不完全是。”陆见良声音低沉了下来，大大地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公司有了新的麻烦。” 陆见良都觉得麻烦的事？楚惟惊了，脑子飞速转动着，完全想不出来这个时候会有什么麻烦。 资金？自从陆见良带走那一批外汇之后，也没再找他要过了，而国内的资金还能维持一年多呢，还能有其他什么麻烦吗？最终楚惟脑子定格在自己做的那事上。 楚惟：“……” 不、不至于吧，就招了几个人。有过弄垮自己厂子经历的楚惟疯狂心虚。 “也不算什么大.麻烦吧，哈哈哈。”楚惟干笑了几声，缓缓走到陆见良身后，献殷勤地给陆见良揉了揉肩膀，“今天奔波回来辛苦了，我给你按按。” 陆见良：“？” 发生什么了？ 回想起那几封温柔小意地关怀邮件，陆见良感觉自己摸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说道：“确实也没有很大，但是不太好解决啊。” “也不一定非要解决啊，那些人都挺厉害的，我们招了也不亏是吧，左右就多了点薪水，公司也不是养不起。”楚惟陪笑着，双手一下一下捏着陆见良肩膀，可卖力了。 陆见良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在桌子上看到的那一叠雇佣合同，他也就大概过了下，没怎么注意，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也没觉得有啥特别的。陆见良难得觉得有点茫然了，他想不明白楚惟为什么会因为这个心虚，给他赔笑脸卖好。 陆见良完全没有往纪兴国说的怎么权力斗争话语权方面去想，如果其他人比如曾经的高熠，陆见良可能会有这方面猜测，但是楚惟…… 他有这根弦吗？ 陆见良怎么想都想不通，不过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只是雇人的问题大不了就赔一笔钱把人开除了就是。 安心下来的陆见良感受着楚惟的双手在自己肩膀上移动，温热的手指按压着，那细细的温度仿佛要把他的骨头都暖酥了。 这回来一趟不亏。 陆见良舒坦地靠着沙发，胆子很大地开始指点起楚惟：“左边左边，用点力，右边揉一下，对，就这里。”指挥完毕之后，才悠悠哉哉地对着楚惟说道，“行吧，那你老实交代。” 看着陆见良这欠揍的态度，楚惟撇了撇嘴，为自己辩解了句：“我招人也是为了公司考虑的，你在星国，我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和你商量的对吧。” “说好的，你不在国内，公司都是由我来管的。”楚惟努力和陆见良讲道理。 陆见良淡定地嗯了一声，示意楚惟继续说。 这什么态度！楚惟看着陆见良后脑勺，怒瞪着这人。 “你瞪我。”忽得，陆见良说了一句。 “没有，哪有。”楚惟立即飞速否认，心虚收回自己眼神，目光立即看到对面电视放着黑夜的过场场景，他的一举一动被电视机照的清清楚楚，“……” 尬笑了声，楚惟不给陆见良说话的机会，立即说道：“我首先去艺术系招了个美术绘画，这个是给论坛用的，以后游戏也需要美术不是？现在用的图标什么的都不太好看，让专业人士给美化一下，能让更多用户喜欢我们论坛，这是好事对不对？” 楚惟说得真心实意，至于是不是第一个招的，那就不重要了。 “我已经让他先在学校里画一套UI出来看看了，就在工作室那边，明天你可以先瞅瞅，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就是我们需要考虑怎么把这些图片压缩小一些。”这个时候的网速实在是太感人了，如果为了美术更好看，牺牲整个用户使用流畅性，那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陆见良也有类似的想法，但是和网站的UI界面没有什么关系。 楚惟给的新论坛开放式打造自己网络家园这想法，让陆见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原来网络还可以这样让大家去玩的。 打造网络上的家园，在陆见良看来和打造现实的家也完全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主人打开大门，让客人进来参观，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谁不想自己的家漂漂亮亮的，让大家都羡慕呢？ 陆见良准备之后回星国那边就搞这个来着，当然是要收费，只有花钱了才能体现出来高贵不是？楚惟已经招了美术专员，这还让陆见良觉得自己计划要做的事情可以少一件了。 默契。 陆见良在心里念了句，但是嘴上完全没说这话，享受着楚惟的揉捏，慢悠悠地说道：“行，那我明天先看看，没问题就留着吧。” 楚惟撇了撇嘴，只敢在心里扎着陆见良小人，脸上还要赔笑，想了想接下来说谁，很快就做了个决定：“然后就是招了六个我同学，学业成绩我都知道，都挺不错的，这个可是你离开之前就答应要招的，给大家都配个助手。” “一共六个，我一个没多招。”楚惟语气就差没指天发誓了。 公司目前是七个人，不过赵家嘉还是实习生没有转正，水平经过这两个月的培训是会比其他同学高一些，可以独立做些配合项目，但是也不是楚惟这种让人绝对心服口服的程度，这六个人配额里没有算他的。 陆见良听楚惟的语气就得想笑，不过憋住了，点了点头，维持在自己高贵的态度：“行吧，回头人来了我再看看他们水平过不过关，我们公司编程水平很重要，不过关我是不会要的。” 这个楚惟也没啥意见，盘算了下，继续说道：“然后就是去数学系招了两个硕士。我们既然要做游戏，各种数据多重要你心里应该是清楚的，总不能这些都让我们这些编程的来给数值吧？还是让专业人士来靠谱。” 这是陆见良没有想到的，并且被楚惟完全说服了，想了想不久后就要开始试运行地游戏，问道：“就两个人能在测试核算搞得定吗？需不需要再招几个兼职的助手帮忙？” “他们说没有什么问题。”楚惟当然是确认过的。 他给了高工资，又允许对方有事的时候可以不用经常来公司报道，对只工作两年这件事也没意见，算是非常优待了。这两位男神自然也是铆足了劲，想向公司展现自己的能力的。 “等游戏这个数据做完，我打算让他们开始研究算法，我们的爬虫软件和输入法的结合工作已经做完了，但是整个适配性还是太差了。” “我和张辞反复研究确认，程序代码并没有什么好优化的，主要问题还是爬虫软件抓取过来的信息和输入适配性的问题，这需要大量的数学计算和优化，是个长期的工作，所以招了他们全职来处理。” 陆见良对输入法也就最开始提了个项目立项意见，后面几乎都是楚惟和张辞两个人在做，既然楚惟提出输入法有这个需求，当然不会不给对方配上，陆见良也应了下来。 翻译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些兼职而已，还是其他员工一致要求需要的，楚惟提了一嘴没有多说什么，接下来就是在楚惟看来最危险的了。 “最后就是……我招了两个销售。”楚惟小声地说道。 原本这些事情都是陆见良在跑的，楚惟最开始的想法是整个公司的业务不能都靠老板来做吧，所以招销售这件事情一点犹豫都没有。 被纪兴国提点之后，楚惟自己越想越觉得，这好像是在分拨走陆见良身上的部分权力。 其他有关功能需求的，楚惟其实相信以陆见良的眼光，不会太反对，但是销售这事，楚惟就不太好说陆见良的意思。 但是不管从毕冠和纪兴国的能力，还是从现在下岗潮情况他们两个都急需工作养家糊口来看，楚惟都不可能反悔说，因为他要考虑陆见良的看法就不要了。 “嗯？”这个陆见良还真的有点意外了，他完全没有想过楚惟会去招销售，明明这人一直以来都很无所谓，对逐鹿盈不盈利很佛系来着。 “这两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吗？”陆见良略微警惕地问道。 招销售陆见良其实是没啥意见的，公司规模大了，项目也上线了，指不定要全国各地去跑，他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 他警惕的是楚惟招的销售。 做销售的一个个油嘴滑舌的，楚惟又是个不管怎么看都贼好骗的家伙，陆见良觉得楚惟突然想招销售，那一定是被这些做销售的忽悠了。 楚惟还以为陆见良这是他不高兴了，赶紧把Y市的情况以及两人的处境都说了，企图帮他们卖个惨，博个同情分。 “惟惟，开公司不是做慈善啊。”陆见良听着卖惨并没有什么同情心，真说起来，一年多前的自己可比谁都要惨。 楚惟说的是招两个人，其实并没怎么提毕冠，只说他是纪兴国带的徒弟所以一起招进来，见陆见良不吃卖惨后，又对着陆见良开始卖起纪兴国的安利：“我知道，可对方是Y市钢铁厂的销冠啊，谁能拒绝销冠。” 陆见良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楚惟说的，立即坐直了身体，同样双眼发亮：“我也不能。” 楚惟：“？” 不是…… 这一条条说下来，每个都没有什么意见，陆见良这家伙耍他说大.麻烦呢！ 楚惟这时候终于缓缓的反应了过来，看着手里陆见良那挺拔的肩背…… “嗷！！！你杀人啊！”被狠狠掐了后颈刮痧位置的陆见良从沙发上整个人了起来。 “你tm的都没有什么意见说什么大麻烦呢！我按摩特别舒服是吧，享受是吧！我让你爽个够！”楚惟抄起拖鞋张牙舞爪地向着陆见良开启复仇模式。 第33章 陆见良赶紧闪开，他也觉得自己还是有无辜成分在的，他确实是有个难以解决的麻烦，只是和楚惟那边觉得的麻烦不是同一个罢了。 听着陆见良一边躲一边解释，死活没有逮到陆见良的楚惟心里哪怕还是很不爽，还是暂且放过了他，把拖鞋穿回脚上，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指：“那你说，如果不够麻烦，你今天沙发都没得睡，给我睡地板上。” 陆见良警惕地看了眼楚惟，确认对方真的收手后才乖巧地回到自己的沙发上，看着楚惟的动作，讨好地对人伸出手：“我给你揉揉？” 这个提议让楚惟揉自己手指的动作顿住，目光落在陆见良看起来修长又十分有力道的双手上，心里骂了句上苍对这个家伙外貌的偏爱，果断拒绝：“你说你的，少来这一套。” 让这陆见良这双手给他揉手指，楚惟觉得自己颜狗属性能分分钟发作，等会陆见良说什么是什么，自己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被拒绝了，陆见良有些遗憾地收回了手，大概整理了下思路，吸了口气后才沉重地对着楚惟说道：“现在我们公司最大的麻烦还是游戏上。” “我们做的游戏，不够好玩。” 陆见良去星国当然不是只开发了论坛，当然也实地考察了当地的游戏情况。 ‘龙魂传奇’陆见良一直都是主要负责人，哪怕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始做测试运行，整个游戏是什么样的，有什么玩法，陆见良内心都是清清楚楚的。 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更加能够看得出来，他做的这款游戏和星国的游戏，可玩性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游戏开始做的时候，陆见良觉得还是挺不错的，但是资金不够，人手不够，他们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都是用在了给其他公司做分包的上面。 陆见良原本觉得这样并没有什么，然而游戏市场的进化实在是太快了，不过两年的时间而已，星国就已经迭了一代了。 今天他回工作室后，左思右想也只能让人在现有的游戏上加一点微不足道的功能，整体想要达到星国现在的游戏水平，那这整个游戏都要重新去做才可以。 但是就是重新去做又如何呢，陆见良依旧不能确认，他们重新做的游戏出来会不会跟得上他们的脚步。 这样要做就要做与众不同，不需要考虑跟不跟得上其他游戏迭代问题。可是这样的游戏应该是什么样的？陆见良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程序代码上有再优秀的水平和天赋都没有什么用，他在怎么做出好玩的游戏上并没有什么天赋。 是自己走错路了吗？陆见良审视着自己一直以来的选择。 而楚惟听到陆见良的话后，脑门上蹦出来一个问号。 就这？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过了几秒后，楚惟才反应过来，这只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其他人都还不知道呢。 说到这个，楚惟就有些好奇了，他其实一直以来都还蛮疑惑这个的：“陆学长，你当初是因为什么要做游戏的？” 楚惟一开始以为是对游戏的热爱之类的，即便是工作室倒闭重来，陆见良也没有放过对游戏的爱，奋力再一次让‘龙魂传奇’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哪怕后来陆见良功成名就，在网络购物和支付这方面成为领头羊，也没有放弃过自己旗下的游戏版块。 但从这段时间和陆见良的相处来看，这家伙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情绪在。 陆见良看着楚惟，很疑惑于他会问这个问题，这都认识多久了，这家伙居然还不了解他吗？ 陆见良十分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当然是因为赚钱啊。” 很好，这可真是一点都不意外。楚惟内心平静，继续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这么确定做游戏能赚到钱？” 问完楚惟才发现自己问的问题有歧义，这时代赚钱的游戏公司可不少，很多未来也依然是游戏界的巨佬。只是这些都是依托于各类游戏机上的，网络游戏虽然也有，但是赚钱的并不多，只有少数的单机游戏实现了盈利，但是赚钱的不多，这个时代很多真的是在吃着泡面为爱发电。 但是陆见良好像就是非常肯定，他做这条路是通的。 陆见良当然听出来楚惟这个问题的本意，也没有让楚惟再补充，想了想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详细地对着楚惟解说起来：“我考虑过对人最重要的四件事，衣食住行。我认为从这四点入手，考虑清楚大家需要什么，只要运气不是太衰，大概率是不会亏损的。” 楚惟认可的点了点头，在这个时代的背景下，陆见良所说的并没有错。 “我们学的是计算机，所以我首先想的是，怎么样在我们的网络上去实现这个衣食住行。” “电脑能让用户穿上新衣服吗？电脑能让大家都吃饱饭吗？能让大家有地方住吗？能顺着网络去真实的去另一个地方吗？”陆见良详细地和楚惟说着当初自己整个的考虑情况，倒不是陆见良多无私，而是作为占有公司一半股份的合伙人想要了解这方面内容，陆见良觉得自己应该坦诚相告。 “都不可以。”陆见良很遗憾地得出来这个结论。 楚惟做着倾听状，没有说话，内心里却是想着。 ——可以的，未来你都实现了。 未来一个个软件，还有一系列相关的配套服务，很多人买到了新衣服，吃到了热腾腾的外卖，哪怕在贫困的山村里也能凭借自己的本事，用网络赚到钱买上了房子，可以去世界上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 所有的不可能，最终都化为了可能。 陆见良并没有注意到楚惟听他说话时候神情变化，他的目光落在沙发前面茶几上：“我就想，除了这四点之外，还有什么东西人们愿意掏钱呢？” 楚惟顺着陆见良的眼神看了过去，但茶几上只有一些简单的吃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或者说，他这脑袋没想出来什么特别的。 在楚惟再一次哀叹自己真的完全没有赚钱的思维时候，听到陆见良说道：“我在烦恼的时候，我隔壁邻居因为赌博被追债的堵上门了……” 楚惟：“？” 这和他的茶几有什么关系…… “？？？”楚惟突然想到原因了，咬牙，“我没有赌博好么！我只是出去随便买几张票玩玩！！只是稍微体验一下！” 当初楚惟喝醉酒被陆见良带回家的时候，这茶几上楚惟随手放了自己买球票的劵，在那之后陆见良从来没有再提过这事，楚惟还以为这人已经忘了一干二净，原来是现在在这等着呢！ “哦，这不重要。”陆见良深沉脸，看着楚惟拳头都捏起来后，立即继续说道，“我就忽然意识到，其实很多人都愿意在玩乐上面花钱，追求那一瞬间逃避现实的快感。” “所以，网络游戏只要用心，就一定是能从大家的口袋里赚到钱的。”陆见良非常确信这点。 陆见良这话并没有说错，未来各大游戏厂商的流水都是可以用亿来算的。 楚惟默默消化着陆见良整个思路，只觉得难怪未来这人会是首富，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想，其实也不仅仅是在娱乐上面大家愿意掏钱。 过度把网络娱乐化的后果就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很多人会把网络视为洪水猛兽，网络这个词，在不少家长心里和毒.品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有条路，相信大家都会很乐意花钱，而且一边花钱还一边觉得很正能量。 那就是学习。 国内家长，那几乎都是愿意砸锅卖铁掏干家底送孩子去读书的，未来做网络教育这一块的公司盈利也相当可观。 不过楚惟虽然知道这条路子，但是怎么从这条路赚钱完全想不出来，未来教育这块能红红火火，那是网速上去了，智能化上去了，各种电子产品也配套了，现在看着这乌龟般的网速，刷新个网页都要等好几秒才能出来，想做什么也都做不到啊。 相比之下，现在这情况好像确实是只有游戏赚钱会稍微靠谱些。 就是突然最开始听陆见良说的那些话，没克制住给陆见良上的那一堆堆滤镜，碎得一干二净。 “但是我好像没有什么做游戏的天赋。”说到这里，一直都很自信的陆见良也忍不住苦笑起来。 楚惟听了，忍不住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陆见良：“……” “你这种时候不应该安慰我一下吗？合伙人？”陆见良对着楚惟发出了指控。 可是你未来做的那些游戏，也都不好玩啊。楚惟心里想着，嘴里真的完全说不出来安慰的话。 楚·完全不会做戏·惟。 心里做了一番斗争，最终楚惟看着真的在萎靡惆怅的陆见良，那张脸真的不适合做出这样的表情。在自己的心里对那些不知名的网友们疯狂道歉，楚惟对着陆见良说道：“其实……游戏想要赚钱，也不一定要好玩。” 游戏不好玩还能赚钱？陆见良觉得楚惟这个安慰实在是太笨拙了，他觉得自己没有被安慰到，但是心情却是好了起来。 陆见良嘴角微微上扬，想摸摸楚惟脑袋，感谢一下这个傻里傻气的安慰。然而这句话莫名地在他的脑海里回旋着，一个模糊的念头忽然贯穿了他的脑海。 他要做的不就是独特的和其他游戏都不一样的吗？ 那为什么这个游戏一定就要好玩呢？ 恍惚间，陆见良感觉自己面前好像有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在向他打开。 他做游戏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赚钱和游戏好不好玩冲突吗？完全可以不冲突啊。 真说起来，赌博的那些游戏好玩吗？不就是把钱压上去，然后等开奖就可以了，能有什么娱乐性。真说起好玩，赌博游戏那是都很没营养，毫无乐趣的，但是他就是抓住了人们的心里，刺激赌徒们花钱。 那个赚钱效率，正常游戏就没有几个能比得上的。 当然，违法犯罪的事情，陆见良是绝对不可能去做的，他们家可是历代都是根正苗红，陆见良是从来都不搞这些祸害人事情的，只是从这个思路出发…… “惟惟！我爱死你了！”陆见良大喊着，抓住楚惟就给了个大大的拥抱，“你可真的是我知己！” 不！我不是啊！谁要做你的知己啊！楚惟在内心里尖叫。那句话是你自己在未来痛定思痛之后说的，还被做成表情包疯狂流传，是你陆‘贱人’的经典语录之一，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不许说是我讲的！”楚惟疯狂后悔着，赶紧对着陆见良大喊着。 “为什么！”陆见良难以置信，“我觉得你这个说法很有研究的价值。” 楚惟当然知道有价值，未来国内多少大厂都是靠这个思路赚钱的，好玩游戏没多少，捞钱游戏大把大把的。每次国内玩家哀嚎，为什么没有国产精品游戏的时候，陆见良这个领头人都会被拖出来骂。 楚惟一点都不希望替代陆见良做这个玩家心目中第一的位置。 “公司里有一个声音就够了，这种大方向上的功劳，应该属于你。”楚惟郑重地对着陆见良说道。 陆见良：“……” 楚小惟是真的完全没有任何演技。 看着楚惟避如蛇蝎的样子，陆见良稍微想了一下，倒是感觉出来了点坑，但看着楚惟这么抗拒，觉得自己吃了楚惟提点好处的陆见良也没有坚持。 而且楚惟说的‘公司里一个声音就够了’这话确实是没错。 他说的‘会待到公司办公楼搬完再走’其实也是这个态度，毕竟新来的人都是楚惟招来的，搬办公楼完毕所有员工都会到场，他这个大老板如果不在场，大家都只看到楚惟这个暂管者，那在其他人心里，这个公司究竟是他陆见良的还是楚惟的，就有待商磋了。 不过陆见良说是归说，他是完全不觉得楚惟能听出来就是了。 他其实也在考虑这件事情要怎么和楚惟谈。 如果楚惟是有意的，陆见良反而不觉得这话题有什么难说的，但楚惟绝对是没有这方面想法的，他如果先讲了好像自己在猜忌什么，他也不希望让这位合伙人心里难受。 结果楚惟好像自己就莫名领悟到了。陆见良觉得还挺不可思议的，再联想到某天如果转变的邮件语气，以及刚才楚惟心虚伺候他和他说招聘人员的事。 是谁已经和楚惟说了？ 陆见良心里好奇，但没有直接对楚惟问。 因为这种事情不管楚惟答不答都会让人挺尴尬的，好像学生时候给老师打小报告一样。左右现在公司里的人不可能有这种情商和智商，新来的员工以后慢慢认识，总是能知道的。 而现在…… “‘公司里只有一个声音’那你还天天打我凶我，这样会让我很没有威信的啊。”陆见良趁机不怀好意地对楚惟发出控诉。 楚惟被指控，下意识理亏心虚了一下，慢慢缓过神来。 不对啊，工作室里不是每个人都在凶陆见良的吗？！ 楚惟这样想了，也这样说了。 “他们不一样啊，他们是员工，凶我那显得我平易近人，贴近群众。”陆见良言之凿凿，“你现在是公司二把手，唯一的总监级管理，你要表现的对我服从，其他人才会同样服从我。” 楚惟直觉告诉他，这是陆见良在胡扯，但是理智上分析了下好像也挺对的。 之前他没有来工作室之前，其他人虽然都打打闹闹的，但是对陆见良确实都挺服气的，现在有这个隐患好像真的是他带来的。 楚惟这样想着想着，又觉得有些不太对，但哪里不对又没有想出来。 “……那你没事少招惹我。”楚惟警觉地说道，勉强算是答应下来了。 毕竟陆见良这个人再坑，在大事上确实是从来没有犯过什么糊涂。楚惟对自己在逐鹿公司的定位很清晰，就是配合大佬，看有哪些未来的事情可以帮上忙的。 毕竟未来的很多事情是切合未来的环境情况的，过度先进的想法放在这个时代，并不是就会得到成功。 逐鹿公司无论如何，都是要以陆见良为主的。 “这个我尽量，但是我的性格就是这样的，有的时候也不是自己能把控得住的。”陆见良不怎么要脸地说道，“要不你现在先在这里练习一下，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凶我？” 楚惟：“……” 他只是不擅长公司的事务，又不是纯傻子！ 楚惟冷笑了声。 感觉到杀气的陆见良飞速抱起沙发上的抱枕，做抵抗状态：“你看你这样子，那个下属会像你这样对上司的！” 楚惟挑了挑眉：“行，你说，我绝对不会生气。” 他倒是知道陆见良这家伙要做什么幺蛾子。 “那我现在是你领导了，我说什么你都必须要答应，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做到。”陆见良再一次强调。 楚惟不置可否，没有应声。 陆见良倒也不奇怪楚惟的反应，清了清嗓子，表达了自己的诉求：“那说好了，今天晚上我睡床，你睡沙发。”话语刚落，陆见良飞速举起手里的抱枕，抵挡可能的袭击。 然而等啊等啊，好几秒过去了，陆见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缓缓的迟疑的把枕头放了下来，目光向着楚惟那边看了过去，诧异地发现楚惟居然没有什么动静，还是那个姿势站在那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看着陆见良这怂样，楚惟又好气又好笑，倒是难得真的反思了下，自己是不是对陆见良太过分了。现在陆见良这半开玩笑意思的提了，楚惟也不会当作没听见。 “行啊，你睡床，我睡沙发。”楚惟看了眼陆见良眼底隐约浮起的黑眼圈，应了下来。 这人这么奔波，估计时差都还没倒。 陆见良愣住了，怀疑地揉了揉自己耳朵，难以置信：“你说真的？” “真的。”楚惟无语地看着陆见良，“不是你说的，提什么我都必须答应，我同意了你又怀疑个什么劲。” 陆见良咳了声。 他这不是在逗楚小惟吗？正常人都应该能听出来他是在皮一下的吧？ 不会真的有人觉得，上司说什么，下属都应该答应，不能反驳的吧？听不听这种事情，肯定是要看对方要求合不合理啊。 陆见良莫名对楚惟感觉到了深切的忧心。 这么好骗的人，出社会如果不是在他手下，那可怎么办啊。 “那我今天晚上可真的睡床了啊。”陆见良忍不住再一次确认了下。 “睡，你睡，你快去睡。”楚惟已经感觉到不耐了，这人想睡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今天好心让出去，怎么还这么矫情。 突然要求被难以置信的满足了，陆见良感觉还挺不真实的，倒是难得没有再作，非常老实地做了洗漱，出来的时候看着已经开始收拾沙发要躺上去了的楚惟感觉有些恍惚。 今天他居然真的能睡床了？ 陆见良迟疑地走进卧室，坐在床铺上又开始有些怀疑，起来重新探出门去，再一次对着楚惟确认道：“那我真的睡了啊。” “…………”这人怎么这么烦。 楚惟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又要蹦出来了，强行忍了下去，努力对着陆见良扯了个笑容：“你不想睡可以滚。” 陆见良挨了骂反而觉得自己舒坦了，浑身的感觉都对劲了，啪地一下关上门，理直气壮地钻床铺进去。 这床垫真的软啊，盖着的毯子也真舒服，枕头也完美的贴合了颈椎，不知道这枕头多少钱，他可以给他.妈买一个用。把自己整个人都陷入床铺内，陆见良深深吐了口气，觉得这张床可比自己家里的床好多了，今天应该能睡个好觉。 陆见良幸福地闭上了眼睛，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安静地传到陆见良的鼻尖。 有点好闻。 陆见良无意识地想到，脑海里突然就回想起刚才自己兴高采烈拥抱住楚惟时候，眼睛里的画面。 那白皙的后颈透过来隐约的气味，就是这个味道。 陆见良脑海里的思绪不受控制的想着，随即对自己感到迷惑。 他想这个做什么？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快要入睡的时候，思维就是比较容易旖旎并且完全不受控制。陆见良辗转反侧，脑子又不受控制得从那白皙的后颈慢慢转变，开始想起楚惟穿睡衣的样子，短短的，松松垮垮的，露出大半的腿。干净，修长，弧度也很好看，皮肤在灯光下仿佛透着光…… “……”陆见良睁开了眼。 他好像认床了。 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香的。 以前睡不到卧室里的床，陆见良一直有点执念，现在真的躺上去，好像并不太适合他。 陆见良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间门向着客厅看了出去。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楚惟躺在沙发上没有什么动静，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 还记得自己刚才在想什么的陆见良突然就有些怂了，他还是再试试能不能睡着。 为了控制自己的思绪，陆见良很俗套的开始数起羊来。 “一只羊、两只羊……二十二只羊……”陆见良小声念着，脑子忽然一动，他身上盖着的毛毯好像是羊绒的。 “三十六只羊……四十四只羊……”这张羊毛毯子楚惟睡觉的时候一直盖着吧，他现在盖的这部分，是贴过楚小惟哪一部分位置？ “七十五只羊……” 还有枕头套…… 数羊能不能助眠陆见良不知道，反正他是发现自己一心二用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障碍。 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陆见良最终放弃斗争。 他要睡沙发。 陆见良下定决心，从床上起来，镇定心神再次打开房门走到了沙发前面，轻声喊道：“惟惟，你睡了吗？” “惟惟？” “惟惟，睡着了吗？” 楚惟完全不想理。 睡着的人是有可能被叫醒的，但是装睡的人是绝对没有可能叫醒的。 楚惟还是第一次睡他家的沙发，这破沙发坐着还好，睡着的时候可真的难受，难怪陆见良三番两次想要睡他的床，还真的不是陆见良他作。 酝酿了半天，楚惟终于酝酿出来一点睡意，然后他就听到他的房间门打开了，也不知道陆见良要做啥，反正就开了一下，重新关上了。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睡意就这样没有了。 楚惟火气都要出来了，发泄似的在内心里暴打了一顿陆见良后重新酝酿睡意，好不容易又起来一点了，陆见良这个狗东西又出来了，还叫魂一样。 不管这人要搞什么妖蛾子，楚惟心里是打定主意不理这人，反正他睡着了，有什么事情陆见良有手有脚的，让他自己处理去。 陆见良没开灯，见没有喊动人，就觉得楚惟估计是真的睡了，腹诽了下沙发这么难睡的地方楚惟还能睡得这么快。略微感觉到了有些棘手，但是回去睡床也不现实，陆见良沉思了下，想出了法子。 装睡的楚惟感觉到陆见良安静了下来，还以为这人要消停了，结果几秒钟后，楚惟感觉有两只手探了进来，一只手在他脚关节处，另一只手在他后背位置。 这人是要搞什么？ 楚惟就被陆见良这个举动震惊了一下，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这一两秒的时间里整个人就腾空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被公主抱了的楚惟：“？” 脑子都被陆见良这个举动弄得一团浆糊，一时之间楚惟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尴尬的情况是应该醒过来还是继续装睡，整个人都麻了。 不过这个选择其实也不用楚惟做，陆见良在小心翼翼地把楚惟抱起来之后，第一感觉是还挺轻的，然后就逐渐发现自己怀里的人逐渐变得僵硬，仿佛他抱了个木头。 楚惟在装睡。 陆见良飞速得意识到了。 把人公主抱起来的陆见良难得觉得有些尴尬，原地愣了几秒，缓缓地把人从自己怀里放了下去。 缓缓地放到了…… 地板上。 感受到地面的坚硬以及那冰凉的温度，楚惟：“？？？！！！” 管什么装睡不装睡，楚惟直接从地面上窜起来，怒气冲冲的踹了脚沙发：“陆见良，你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已经飞速钻到沙发上占据位置的陆见良赶紧抓住沙发垫，稳住自己身型，随后飞快从地面上捞起来楚惟站起来后掉在地面的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半点脸皮都不要地说道：“你的床我睡不着，我们换回来，你快去睡吧。” 楚惟快要给这人气笑了。 “你想睡床就睡床，想睡沙发就睡沙发啊，你给我下来！”楚惟已经完全不管之前想的，要对陆见良客气一点的念头。 这个人就不值得半点客气！ 陆见良把脑袋一焖，当做没听到，闷声丢了句晚安后彻底装死了。 楚惟扯了扯毯子没有扯动，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这人脸色漆黑一片，忽然就想起刚才陆见良对着他用的那招，也学着陆见良把手探入被窝之中，感受到被窝里的人整个僵住，楚惟冷笑一声，一个用力…… 没抱起来。 楚惟：“…………艹。” 陆见良：“……噗。” 窘迫到整个耳朵都通红的楚惟愤恨地咬着后槽牙，发誓自己明天就开始撸铁健身！！ 深吸了好几口气一点点缓过来气，楚惟眯着眼看着躺着的陆见良，觉得这事不能就这样结束。 感觉到楚惟没有什么动静的陆见良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刚想打开毯子看看，就感觉自己躺着的沙发上有个地方陷了下去，似乎有人在那踩了脚。 陆见良迟疑地从毯子里探出来头，就瞧见月光下楚惟站在沙发尾部，高高在上的看着他，眼里带着奸计得逞的笑意，月光细细碎碎打在他身上，把楚惟整个人装点起来似乎周身都泛着微微白光，看起来漂亮得像个圣洁的妖物。 陆见良直勾勾的看着，脑子仿佛变成了一个摆设，完全空白地看着楚惟缓缓蹲了下来，身躯一点点和他贴近，最终那张脸就停在他的正上方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近得仿佛自己一个仰头就能亲到那唇。 陆见良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心跳。 “那要不然，我们两个人一起睡沙发。”楚惟笑盈盈地看着身下的陆见良，用手指在自己喜欢了很久的脸上轻轻挪移着，柔声说道。 陆见良压根没有听到楚惟在说什么，只感觉到自己起反应了。 他的世界观和人生观都因此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楚惟倒是没有发现这个，他其实还挺小心的，几乎没有怎么碰到陆见良，他就纯粹地报复性调.戏了一下。众所周知，楚惟其实演技并不好，这番举动做得他心里紧张死了，但现在看到陆见良这个人完全傻掉满脸通红的样子，楚惟心里的紧张完全不翼而飞，并且在心里疯狂大笑。 之前楚惟解过陆见良一颗衬衫扣子，那时候陆见良的反应楚惟就觉得很有意思，所以楚惟才想着用这个方法来整陆见良。 真的是笑死他了。 这家伙，怎么能纯情成这样，哈哈哈哈哈。 真遗憾没有相机，要不然楚惟真的想把这个画面记录下来，每天欣赏陆见良这个怂样。 楚惟心满意足，完全不气了。 能睡床当然是好的，欺负完陆见良后，楚惟自然也就不坚持要什么沙发，笑嘻嘻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美滋滋回自己房间睡觉去。 等楚惟回房间好一会，陆见良的脑子才重新开始运转，一只手缓缓抚上刚才楚惟手指触碰过的脸颊，烫得仿佛都可以做饭了，喉咙干的可怕。 陆见良说了声脏话，狼狈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去卫生间解决了下需求，又冲了个冷水澡才脚步沉重地出来。 回到沙发位置，陆见良却没有躺上去，盯着那沙发陆见良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他怎么会对楚惟有反应？他难倒不是直的？他怎么会不是直的？ 翻来覆去这三个问题在脑子里打转，转来转去到最后陆见良还真的不确定起来了。 他以前是很坚定自己是直的，可是真说起来，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性有过那方面感觉。 但是他对男的也没有过啊！ 大学宿舍哪有什么讲究，光膀子走来走去，穿着内裤都破了个大洞，屁股蛋都露了半个的糙汉子多了去。长得好看的，长得不好看的，陆见良也见得多，楚惟虽然长得也不差，可也不是其中最好看的，他从来都没有什么感觉的啊。 难不成他喜欢楚惟，所以他是特别的？陆见良排除了其他选项，迟疑地得出这样的结论。 但…… 陆见良努力回想着自己脑海里和楚惟平日里相处的画面。 好的，坏的，闪闪发光的。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皮有点痒也有点痛。 陆见良再次陷入了沉思，最终迟疑地仿佛打开潘多拉魔盒一般，慢慢放出来今天晚上脑海里努力压到最深处的那些画面。 他躺在楚惟床上的，轻轻抱起楚惟时候的手感，以及那月光下缓缓靠近的…… 感觉到不对劲的陆见良紧急停止了自己的思绪，飞速塞了一堆代码到脑袋里，让自己冷静下来。 陆见良瞳孔地震。 所以说，他其实并没有喜欢楚惟，只是馋他身体吗？！！ 陆见良难以置信，真真切切被自己的人渣属性震撼到了。 他一直都非常笃定的认为，如果他有喜欢的人，一定会对人特别好，比他爸对他.妈都好，让所有人都羡慕的那种。 结果现实…… 楚惟一觉醒来整个人都很舒坦，开门出去就被厨房里陆见良那凶猛的黑眼圈震撼到了。 “你这个是怎么回事？”楚惟语气有几分痛心疾首。 也不由得楚惟不痛心疾首，毕竟陆见良这家伙在他这里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就是他那张脸啊。 陆见良没有说话，一双眼睛蔫了似的看着楚惟，如泣如诉，那眼神似乎还带着对楚惟的指控。 好家伙，这是一晚上都没睡啊，连说话都没力气说了。 楚惟彻底惊了，他不过就是调.戏了下，至于吗？随后楚惟就想起昨晚争沙发之前的事。 陆见良说他认床睡不着。这是倒时差没睡好吧？楚惟立即排除了正确答案，确认了情况。 赶紧去了厨房，楚惟从陆见良手里接过厨具，把人赶走：“你这时差也太凶猛了吧，先去眯一会，白天别去公司了，沙发和床都睡不着，你回你住的地方休息去。” 陆见良被赶走，也没按楚惟说的去眯一会，站在厨房的一边安静地看着楚惟，试图审视自己的内心。 可不管怎么审视，陆见良也没有感觉到那种传说中汹涌而来的爱意，只是觉得……楚惟睡觉起来，没收拾好微微翘起的头发有些可爱，感觉压一压，就能蹦起来。 所以说…… 他并没有喜欢上谁，只是真的是个人渣吗？ 陆见良再一次受到了打击。 感觉到陆见良一直盯着自己看，楚惟满心疑惑，看着陆见良状态不好倒也没问。 楚惟厨艺没有陆见良好，只简单的弄了两人份的早餐摆上桌，招呼陆见良去吃，自己飞速去洗漱了一番才出来。还以为陆见良会在吃饭的时候和他说什么，结果也没有。 没有皮没有挑衅也没有说话，楚惟十分难得平静的和陆见良吃完一餐饭。 ……真希望从此以后每一个陆见良，都是现在这个没睡好的。 楚惟如是想着。 然后就真的实现了。 此后一周多的时间里陆见良居然都挺老老实实的，当然皮也还是在皮，偶尔也会在挑衅别人的神经，但是以前那种有事没事就找他‘麻烦’的行为很明显少了非常多。 或者说几乎没有了。 对陆见良的这个变化楚惟也有些茫然，并且感觉到了一些不太适应，想了想，就想起那天晚上他和陆见良不确定认真与否的约定。 ——要维护陆见良这个大老板的威仪，楚惟他不能对陆见良凶，而陆见良也会克制不去挑衅楚惟。 陆见良真的按照他说的，克制住了。 克制本性有多不容易楚惟是知道的，陆见良这个人就是由皮组成的，现在居然真的克制住了！ 楚惟震惊，自认为是自己的话肯定是做不到的。 比如现在让他现在变得和陆见良之前一样皮，怎么想楚惟都觉得不可能。 所以活该陆见良成首富。 第34章 而工作方面也在稳定地推进着，楚惟带来的UI稿陆见良在补觉后就看了，觉得确实还不错，飞快的就安排了负责游戏的两位去搞图片大小压缩。 因为现在网速就这么快，游戏必须要做的特别小才可以让大家顺畅的去玩，尤其陆见良他们要做的还是联机游戏，怎么保证在这蜗牛般的网速下顺畅运行，当然是资源越小越好。 这两位在压缩图片和重复利用图片上都是个中好手。 反正楚惟看了之后是觉得自愧不如，在这方面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好教的。因为到他的时代，网速已经不需要这么抠抠索索了，而学校里也没有非常系统学过这方面内容，这还真的是楚惟的弱项。 其实做游戏也是，楚惟做过很多不同类型的项目，但是待过的几个公司都不是做游戏，只是大概知道整个游戏模式是怎么样的，怎么编写楚惟并没有接触过。 只是代码这方面总是有共通的地方，先进的技术总是能普惠到各个地方，所以楚惟还是可以教得起整个工作室的人，到现在也还没有被掏空知识。 但逐鹿公司目前最主要的项目就是‘龙魂传奇’，以楚惟现在的能力，肯定是要参与现在的游戏改造之中的，楚惟安排的任务就是把好友系统和聊天系统加入进去。 而楚惟招的两位数学系的男神也被陆见良请来了工作室，除了他们之外，陆见良还去请了两位心理学家过来做临时工。 这五个人结成了临时小组，一点点把玩家参与计算每个游戏步骤所需要的时间都计算制作出来。 一开始让玩家玩的特别开心，然后再玩家玩得最舒心的时候，给安排第一个门槛，让他们无论如何都打不过去。然后对他们说，亲，只要充值一毛钱就可以获得这个武器，百分百能让你变得更牛逼。 什么，一毛钱都不愿意出？那你去做任务吧，一套又一套的任务，让看着那些就充了区区一毛钱的人飞速进阶，眨眼就到难以企及的高度，你还在那边做煞笔任务。 如此循环反复下去，一开始一毛钱，后面就是一块钱，十块钱，一个阶段一个阶段淘汰人。直到这个金额让对方觉得肉疼了，后悔了，放弃了，开始反思这个游戏好像除了花钱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其他好的时候，心里还在舍不得。 这当然不是舍不得游戏，而是舍不得自己已经花费的钱。 君不见未来很多游戏都搞月卡，三十块六十块的，充钱了想放弃游戏不玩，可看着月卡时间还没到，又肉疼自己的钱捏着鼻子玩下去。 自己都花钱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不玩了呢？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心理。 这种沉没成本原因，就可以顺理成章让这些玩家，成为那些土豪玩家的游戏体验。毕竟土豪玩家之所以愿意一笔笔钱花出去，玩的就是老子比其他人都牛逼。 在游戏里默默加好友系统的楚惟听得直摇头，按照陆见良的要求，在好友上增加了显示等级和战力排名的功能。 这些内容楚惟可是一点都没有给陆见良建议的，自始至终他也就最开始说了一句‘赚钱的游戏不一定需要好玩’而已，陆见良只能说真的不愧是陆见良，只要给他指个方向，就能把通天大道开出来。 或者说是通钱大道。 楚惟做完一个阶段程序，起身喝了口水，就看见自己那两位数学系的男神们表情扭曲地算着数据，看着在那边不断提出来意见的陆见良，仿佛在看什么人渣。 在心里默默道了个歉，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楚惟觉得自己好像损害了两位男神内心的神圣，未来用来做航空航天的数学知识，现在被迫用在这种地方上。 喝完水回来，楚惟看到两位男神计算到颤抖的双手，摸了摸自己好像也逐渐不存在的良心，拿了四杯水放在他们的桌子上，凑过去对着已经开始自闭了的男神们以及已经不怎么想说话的心理学大佬们温声说了句话。 “辛苦大家了，因为这款游戏我们是准备一个月内在星国上线的，所以项目比较赶，大家喝口水暂时先缓口气吧。” 四个人八只眼睛闻言齐齐看向了楚惟，随后转头看向陆见良。 陆见良还在看着楚惟，疑惑于水为什么没有自己的份，过了阵才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啊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附和着说道：“对，是打算一个月左右在星国上线的，我没和你们说吗？” 得到了这个结果，大家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手也不颤抖了，鸡血也上头了。 星国啊，那还可以更狠一点。 这点程度怎么够？！ “我觉得这个地方还可以改一改，这样做能让他们……”心理学家立即积极把自己之前没有说的，觉得实在是太过火的建议，全部一股脑都说出来。 而楚惟的两个男神肉眼可见的计算速度蹭蹭往上涨，之前还有哔哔说学校里有什么事，只能在这里待几个小时这样的话也不说了，甚至下班离开的时候，都把自己没算完的部分文件直接带回学校，目测是要在校内抽空做完。 看着这样的变化，楚惟也开心了起来，忽地注意到陆见良在看自己，立即积极地看了过去，两眼不自觉带上了点期待。然而等啊等，楚惟没有等到过去陆见良都会给大家的夸夸，就好像单纯地看了下他，然后淡淡地收回自己目光。 楚惟：“？” 觉得莫名其妙的楚惟双眼透着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反正陆见良肯定是有什么考量在的。完全忘记了自己给四位帅哥美女都送了杯水，只有陆见良没有这件事。 没得到夸奖的楚惟微微撇了下嘴，很快把这点小情绪排除在外，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内容。 整个游戏调整并不算很大，毕竟‘龙魂传奇’这个游戏被称为未来屠龙宝刀类鼻祖，本身的玩法就很接近这种捞钱的游戏模式，只是改了相关的参数还有任务计划等等。 最大的加入就是楚惟那边的好友系统和聊天系统，以及陆见良自己负责的排行榜系统和充值系统。不过前者楚惟是早就有准备了，毕竟最开始陆见良招收他的时候就提过这要求，而后者的排行榜本质上就只是抓取数据和充值对接而已，也没有多复杂。 一周时间差不多就把整个游戏的计算都做了七七八八，各种任务要求也安排了一半，按照进度再一周时间就可以结束，之后做个测试就可以先期上线了。 但这暂时还不是最重要的，对于整个工作室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这窝在小地方的难受时期终于要过去了！ 他们公司终于可以从这小破工作室搬出去，到他们新的办公楼去了！ 大家喜气洋洋地整理起自己的东西，一箱箱的摆放整齐做好标注，等着搬家公司把东西都运走，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拿着楚惟提供的平面图，聊着新办公楼的情况，规划自己要做什么位置。 各个功能区都早已经规划清楚，他们作为公司的元老自然是有资格选择自己坐哪里的。楚惟看他们选得开心，关系好的谁和谁要坐在一起什么的，出声提了句：“你们别忘了到新办公楼后，你们要求的助理也会来报道，别忘了安排他们的位置。” 这些助理可都是楚惟的同学，他把人请过来，结果发现公司都没有考虑他们的座位，那就太坑了。 众人纷纷表示知道了，又继续热热闹闹的聊了起来。 楚惟和陆见良都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之中，毕竟他们一个是公司大老板，一个名义上是技术总监，是公司唯二的管理层，当然是有自己的专属小房间。 陆见良看着电脑都打包起来闲得发呆的楚惟，看其他人都没有关注这边，犹豫了阵，向着楚惟走了过去。 楚惟感觉到了他的靠近，疑惑地看了过去。 他已经感觉到最近这段时间陆见良有意的疏远，这会凑过来还有点稀奇的。 “怎么了？”楚惟对着陆见良问道。 “公司换地方了，你是不是也要搬地方住？找到新房子了么？”陆见良觉得按楚惟的性格，应该不会乐意还住在现在这个地方，每天花长时间去通勤。 公司确实是有安排了每个人的房子让大家自己装修，但是办公楼可以选择成品的材料，选择简单的装修，不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就可以搬迁。这有可能要住一辈子的房子，大家肯定都是要精心规划装修的，最短没有个半年是不可能住进去的。 那个地方交通也不是很好，毕竟是新区，公交路线都比较少，很多人都决定直接租在那边附近，不仅方便上班，也方便盯着自己房子的装修进度。 很多人都已经找好了房子，甚至都有已经搬好家的了。不过陆见良瞧着楚惟的动静，好像没有要租房子的意思，有些不确定起来。 他承认自己是有些小心思，但是在楚惟附近租个房子，相互照应一下不过分吧。 楚惟听到这个问题，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嗯？”陆见良没有明白楚惟这个意思。 “已经租好了。”楚惟本来想摆个高傲的表情，但是没绷住，对着陆见良笑了出来，“两房一厅，你当时不是和我说，要把沙发换床吗？够不够义气。” 陆见良愣住：“两房一厅？” “给你留个房间。你接下来要国内国外两边跑，还可能很长时间要在外面，租套没人住的房子不是很浪费？回来那么多天没住人还要打扫。”楚惟偏着头，眼里带着细碎的笑意看着陆见良，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合伙人。 楚惟出过差，知道这种长途跋涉又多累，但他也没办法在这方面给与什么帮忙，同为公司合作伙伴，他也不能就这样看着陆见良付出，有些自己能帮上忙的，楚惟自觉自己应该给与些帮助的。 左右也就是大概半年的时间，等房子都装修好了，这些都不是什么事。 陆见良看着对着自己笑着的楚惟，感觉自己的心砰砰地乱跳着，手指动了动，努力咬牙克制住自己想要触碰楚惟的举动。 这人就是在撩他。 完全没有撩人自觉的楚惟觉得自己彻头彻尾就是在做好事来着，还没有要陆见良房租，结果这家伙怎么回事，不夸他也就算了，居然还瞪他！ “不需要就算了。”感觉好心都喂了驴肝肺，楚惟冷下了脸，转身就想离陆见良远点。 坏事。 意识到自己表情可能有些凶的陆见良立即伸手拉住楚惟，下意识低声下气哄道：“需要需要，惟惟别生气，我这不是不敢相信嘛。” 这语气让楚惟打了个哆嗦，疑惑地看着陆见良，伸手摸了摸陆见良的脑门：“你没生病吧？” 楚惟这反应让陆见良一阵心梗：“……喂！” 这个语气就正常了。 楚惟上下审视着陆见良，这段时间的种种微妙感觉逐渐浮现，忍不住对着陆见良问道：“你最近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心虚地陆见良下意识反驳：“没有啊。” 虽然陆见良否认了，楚惟却没有怎么相信，依旧反复打量着陆见良。 被楚惟注视着，陆见良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对劲起来，忍不住去想自己现在的打扮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够完美，最终受不了自己这些蹦出来那些微妙的想法，主动开口和楚惟聊了别的话题：“那你现在住的地方是退租了吗？” 楚惟没有一心二用的能力，被陆见良这么一问思维就被带了过去：“和房东说了，还会再租一个月，这个月我还有答辩和毕业典礼，这边还是留个住所会方便些，不过东西都会陆陆续续搬过去。” “你的东西我是一起搬了，还是你自己来？”说到这，楚惟就想起自己家里越来越多的属于陆见良的物品。 “我们一起搬吧。”陆见良说完咂摸了下‘我们’两个字，弯了弯嘴角。 “那就一起。”看着陆见良样子，楚惟也笑了起来，随手拿了瓶矿泉水丢给陆见良，自己也拿了一瓶，轻轻碰了喷：“干杯！” “干杯！”其他人注意到楚惟的举动，也附和着大喊起来，一人拿起了一瓶矿泉水高高举起，仿佛自己手里拿着是香槟一样。 楚惟和陆见良见状相视一笑，齐齐起身拿着矿泉水向着其他人走了过去。 “干杯！” 说是一起搬，实际上也就是两人各自带了两个行李箱上了出租就走了，新房子离办公楼距离会比之前的住所去工作室稍微远一点，需要走二十分钟的路，不过整个格局和环境都还挺不错的，即便是客卧都比较宽敞。 但陆见良这客卧休息，他.妈妈临近手术日子总是很难让陆见良安心的，这段时间陆见良都没有再加班，基本上大多数时候没到下班时候就会提前离开到医院去。 楚惟偶尔也会跟着陆见良去见见谢姨，谢姨就和楚惟抱怨过，陆见良没事老是待在医院里，怪烦人的。 怎么说呢。 跟着去的楚惟也觉得谢姨说的没什么毛病。 可能陆见良这皮孩子属性加成，他还挺受小朋友欢迎的，经常陆见良出门一趟，屁.股后面跟着三四个小孩子回来，然后整个病房就是一个闹腾。 然后还有一些跟着小朋友来的不知道是不是看管人的年轻妹子，甚至还有年轻汉子。 之所以楚惟不确定是不是看管小孩子的，主要原因这些人注意力都不在小孩子身上，几乎都在看陆见良。 怎么说呢，只要没有和陆见良相处过，只看脸这个人还是很香的。之前来做临时工的心理学家一男一女，楚惟就觉得他们之所以答应来当临时工，有一半的因素是对陆见良有些想法的。 另一半原因大概是薪资给得够高吧。 反正大概就一天吧，这两人看向陆见良眼神中的光就没掉了。 这或许就是种本事吧。 送走了陆见良，楚惟在新房子里好好的睡了一觉，早上醒来甚至给自己做了个护理，保证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非常不错，新公司起航，这个剪彩仪式肯定不能出洋相的。 找出来自己最好看的一身衣服换上，楚惟简单做了个发型才出门。 陌生的上班路线，一个新的开始。 踏入办公楼大堂，果不其然碰上了其他人。赵家嘉看着楚惟的样子，惊艳了下，走过去用力拍了下楚惟的肩膀，高声夸赞：“惟惟，你这一身帅啊！” 楚惟看了看其他人，有之前的老同事，也有他的同学，一个个都怀着和他同样的心思，各个都打扮起来光鲜亮丽的。楚惟本来就是爱漂亮的，这个年龄的人精心打扮起来，就没有看起来不美不帅的，楚惟立即眼前一亮，随后突然想起件事，顿时有些懊恼起来：“我好像忘记带相机了。” 一会剪彩仪式的摄影人员自然是有安排的，但是肯定不会一大早就安排剪彩，选的是早上十点这个时间比较吉利，这会肯定人没有来，他们想要私底下拍照留念就没啥办法了。 其他人看着楚惟这个样子笑了起来，其中几个举起了手里的包包，大声说道：“放心，我带了摄像机！胶卷都带够了，大家随便拍！” “我订了蛋糕！” “我买了鲜花。” “我带了零食。” 一群人走进电梯里，七嘴八舌说着自己包里带着的内容，楚惟哭笑不得，他们这些人今天压根没有上班打算是吧。 大家都说完后，纷纷看向两手空空而来的楚惟。 盯—— 楚惟：“……” “那我给大家带来个假期，今天大家就整理下工位，然后做个庆祝仪式吧！中午大家聚餐吃个饭，下午放假！”楚惟确实是没带什么东西，只是之前就让人把整个工作室都布置了下，但是礼物也不一定要实物嘛，楚惟很快就想到了能送的东西。 没有工作党会不喜欢假期，听到放假立即都高兴起来：“楚总监万岁！” 在欢乐中电梯到达了他们的楼层，电梯门打开，入口整个都被各种花篮摆满了，几乎只剩下一条仅能容纳一人的单行道。 有人下意识看向那个之前电梯里说自己买了鲜花的张辞，张辞连忙摆手：“我可没钱买这么多。” 这话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其他人上前看了看花篮上的标签，发现都是其他企业送来的，有些公司他们听都没有听过，但是其中绝大部分都还挺熟悉的，都是X市知名的，除了这些之外还有银行和他们这栋楼的物业也送了。 他们相互看着，满脸疑惑。他们逐鹿公司不是刚成立的小公司吗？ 没有人能给他们解答这个疑惑，楚惟也不清楚现在这个情况，反正这里面的花篮都没有可能是因为他送的，绝对是陆见良这个本地人的关系。 一行人艰难的挪移进办公室内，立即被里面的布置给惊了。 他们其实大多数人都不是一毕业就来陆见良这里的，包括楚惟新招的这些同学们，都是有在其他地方工作过，然后被再被邀请过来的。 几乎所有的办公场所都是逼仄的，每一平方米都希望被利用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什么休息区零食区，甚至游戏区那就是在做梦。 但现在全都有，而且楚惟是参考未来那些大厂的环境来做的，整体看起来简约但很舒适，配色也是能让人舒缓身心的，看起来就让人放松。 走进去就能看到那一柜子满满当当零食，甚至还有写满外文的进口货。带着一包零食过来的赵家嘉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不香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大家率先奔去自己的工位上，第一个感觉就是宽敞，一个位置都比当初那个小屋子里两个工位大，想摆什么东西就摆什么东西。 而早就来到公司的第一梯队人早就把办公室摸索透了，兴冲冲地过来给他们介绍起来这些工位一个个小心思。其中最着重说的就是这个椅子，稍微调整一下就可以变成一张午休的床。 他们中午终于可以睡觉了。 楚惟看着他们自己研究的高兴样子，倒也没有凑上去解说。 其实椅子楚惟是想要配工体力学椅子的，价格高一点也没啥，他们这一行久坐肯定是身体健康最重要的，但是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东西，这个结合午休床的椅子算是退而求其次了。 现在看着大家都喜欢，楚惟也觉得挺好的。 楚惟四处张望了下，有些奇怪没有看到陆见良，走到他们的办公室里看了眼，也没有看到人顿时有些纳闷。 人呢？ 时间很快过了上班的点，所有人都断断续续的来了，技术部的人事先就有拿到平面图，早就知道自己应该坐在哪里，倒是不需要楚惟招呼。其他人陆续来了后，楚惟倒是充当了下接引的人，把人一个个都带去相应的位置。 这时候楚惟才第一次见到他们人事后勤以及财务的人员。 总计是七个，两个人事，三个后勤，以及两个财务，其中只有做出纳工作的财务是妹子。 楚惟：“……” 他们公司这离谱的性别比例这是怎么回事？ 楚惟在内心里吐槽着，不过人都招来了，只能下一次扩招的时候考虑均衡均衡，安慰了下自己起码是有妹子，不算是和尚庙。 人员都安排好了，楚惟想了下再去找了毕冠和纪兴国两个人，问了问他们现在的情况。 比较这里的人只有他们两个是从其他市特意过来的，楚惟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下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过这其实也不用楚惟操心，纪兴国作为老销售了，以前全国各地都跑过，这不过跨个市而已而且也不是没来过，开车走国道都只要一个多小时，方便得很。 有他带着毕冠这个小年轻，两个人很快就把所有住宿啊，生活相关的东西都弄的清清楚楚，甚至还在楚惟问候的时候，给楚惟分享了一些现在长途出行去异地的生活小妙招。 楚惟听了就觉得非常有用，除了没有在小半年前他出远门之前听到这些话之外。 大概聊完了，纪兴国转头四处看了看，疑惑地对着楚惟问道：“老板还没来吗？” 楚惟也在疑惑甚至有了些不太好的猜想，不过面上还是镇定的：“应该在下面确认等下的剪彩仪式吧。”楚惟这句话刚落地，他们公司的大门就被打开了，姗姗来迟的陆见良踏了进来。 公司这会大半的人都是新人，很多人都只见过楚惟没有见过陆见良，虽然已经在交谈中得知还有个大老板没有到，但看着陆见良那张应该去出道而不是来开公司的脸，许多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的老板。 但这都无关紧要，在发现陆见良迟到后，楚惟做了个安排，于是就这冷场的几秒钟时间里他们这些老员工们纷纷拿起刚才分配给他们的礼花筒，对着陆见良拉响。 五彩缤纷的彩带对着刚进门的陆见良喷涌而去，化作一道道灿烂的瀑布。 “陆老板，开业大吉！！” 在彩带雨中，陆见良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一眼就透过人群，看到了很明显带头人的楚惟，灿烂地笑了起来：“开业大吉，大家都来我这里领红包！人人有份！” 这话谁都爱听，立即众人欢呼起来：“老板万岁，开业大吉！”各个喊得都真心实意，分分钟确认了陆见良老板的地位。 三两下的，陆见良准备的红包就被抢夺一空，只是陆见良看着这群抢红包的人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人多了比较混乱，他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直到所有人都集中到大会议室里，陆见良站在台上准备讲一下接下来公司的发展，还有对各个人的职责定位规划什么的时候，看着台下一个个乖乖坐好的人，才意识到了问题。 陆见良猛地握紧自己手里的话筒，克制住自己没有转过头看向楚惟。 艹。 楚惟这家伙，这招人招的到底是招员工还是招后宫啊！ 陆见良气得咬牙。 这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各种风情的帅哥，想要什么样的都有。陆见良甚至觉得就去一般的娱乐公司都不会有品种比他公司还丰富的了。 爱好还挺宽广的啊！ 陆见良知道楚惟这家伙看脸，但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这么看脸。当时看那两个数学系的硕士，陆见良就觉得这两位有些过分好看了点，但也没多想。 结果原来不是两个，是一群啊。 陆见良心里快要气死了，但除了气之外还有无尽的危机感，不仅仅是对公司招了一群有可能只有脸的帅哥，还有自己刚刚确认自己好像是个‘人渣’的时候，发现对方好像更‘人渣’的样子。 这找谁说理去啊？ 陆见良沉默了太久，其他人都开始有些窃窃私语疑惑起来，这种时候陆见良也只能咬碎牙般忍下所有情绪，满脸自信对着下面的人演说。 楚惟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看到陆见良对着下面众多员工沉默，还觉得陆见良这是在感慨来着，感慨他之前几个人的公司经历过一系列风雨飘摇的事件后，终于壮大走到了今天。 这不值得感动吗？ 反正楚惟想到陆见良的人生经历，觉得特别感动。在陆见良激.情演讲的时候，一重人鼓掌之中就属楚惟鼓掌得特别卖力。 陆见良讲完下台看着楚惟都鼓红了的手，一阵没好气。 这个憨子。 “要上去说两句吗？”陆见良走到楚惟身边问道。 楚惟飞速拒绝。 陆见良上台说的，能让大家热血沸腾，为公司奉献热血。而他上台去，大概率只会暴露他除了写代码之外一无是处。 趁现在还只有老员工们知道他好‘欺负’之外，让他多保持一会公司领导的威严感吧。 陆见良也没有强求，见楚惟不愿意上去，就让大家散了，九点四十五各自到楼下集合参加剪彩仪式。 其他人都离开了，但是楚惟没有走，等到整个会议室里只有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楚惟才对着陆见良有些紧张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今天这么晚来。” 楚惟很担心谢姨那边出问题了。 这个陆见良也觉得挺无语的：“没什么大事，就是公交车抛锚了，我后面打了出租车过来。” 楚惟听到这个原因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安慰说：“应该是运气守恒定律，剪彩是个大好事，所以你要倒霉倒霉。” 陆见良哭笑不得，这种安慰人的说法楚惟也能搬出来。 不过笑完陆见良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些人，脸色不由又黑了黑，没忍住对着楚惟质问道：“你招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啊？”楚惟茫然，没想过陆见良现在对他问这个，“我之前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你不是说都可以吗？” 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的陆见良：“……” “你也没说你招了一堆男的啊。”陆见良憋了憋，倒是没有说楚惟都招帅哥这点，主要真的提这个，实在是太像是吃醋了，陆见良丢不起这个脸。 他平时确实是挺不要脸的，可是这方面的脸他还没有丢过。 而楚惟感到莫名其妙，他只听说过HR招了一堆妹子，然后受到老板的质问，还是第一次见到男的招太多被老板提出异议的。 楚惟狐疑地看着陆见良。 这人不会觉得日子过得好了，想找对象了吧？ 咦惹！ “你想要我多招女的做什么，你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楚惟十分嫌弃地看着陆见良，那眼神仿佛随时准备要报警。 陆见良看到那个目光差点没吐血。 到底是谁对员工有想法啊！ “我对女的能有什么想法！”陆见良看着楚惟恨恨地说道。 楚惟对这话并没有什么特别想法，反而认同的点了点头：“对，你只对怎么搞钱有想法，恭喜你终于有这个认知了。” 陆见良张了张口，看着楚惟半天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楚惟听到外头热闹的动静，拉了拉陆见良：“走了走了，时间差不多了吧。”他也就是担心谢姨才留下来和陆见良谈一下的，下面剪彩仪式的事情他们还得要去把关呢。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交给后勤他们来处理的，不过这些人的能力楚惟还不熟悉，担心出什么状况，所以楚惟还都是自己带着几个已经搬过来的老员工们一起弄，现在有陆见良这个壮丁当然是拉走。 陆见良气了阵，忽然透过电梯的壁注意到满脸笑容和期待的楚惟，顿时就不气了。 算了，一公司帅哥就一公司帅哥吧，反正看楚惟这个没有半点心虚的态度，应该是没什么想法。 也是，自己长成这样也没见楚惟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陆见良这么安慰着自己，随即脑子就不受控制想起了孔启平那张脸。 陆见良：“……” 那么难看的一张脸楚惟也能看得上，说不定楚惟审美异常呢。 陆见良重重叹了口气。 楚惟疑惑地回过头看着陆见良，陆见良没有说什么，伸手把楚惟大早上做好的发型揉得乱七八糟：“笨蛋。” “！！！”楚惟难以置信地按着自己的头发。 信任呢！ 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 这么多天来陆见良一直都不搞事情，楚惟还以为这人真的学乖了，结果这人居然是准备在剪彩仪式上给他暴击的吗！！！ “陆见良！你给我去死！！”楚惟高喝一声，在某人身上留下了个清晰的脚印。 已经下来整理剪彩仪式现场的老员工们：“……” 啊，熟悉的令人怀念的画面，他们差点就要怀疑这两位这些天是不是闹矛盾了，相敬如宾的场景真让人揪心。 看起来他们公司是没有什么问题，会是很和平的一天。 最终两人紧急去卫生间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 出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噼里啪啦开始放鞭炮了，这代表着仪式已经准备要开始了，楚惟瞪了陆见良一眼快步走了出去，陆见良陪着笑快步跟上。 到了外面陆见良和楚惟才发现除了他们公司的人之外，还来了一群陌生人。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中年人的样子，虽然在笑但是身姿笔挺有一种威仪的感觉。 楚惟心里琢磨了下，倒像是当领导的。 眼睛带着疑问扫了陆见良一眼，陆见良对着楚惟微微摇了下头，表示不是自己请来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飞速眼神交换了下信息，两人收起心思，快步向着这些人走了过去。 来人确实是如楚惟所想的，主要负责的就是这个新区的开发和招商工作，听到这开业红红火火的鞭炮声过来看看，结果看到了个熟人。 纪兴国。 纪兴国作为钢铁厂的销冠，认识他的人当然不少，当初X市建设新区的时候需要一批钢材搞建设，就是来人去和纪兴国谈的。Y市钢铁厂裁员的事情来人当然也知道，非常诧异于纪兴国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着这一群小年轻的，只有纪兴国一个中年人，来人差点以为这是纪兴国要在他们这里开新公司呢，结果稍微一问，居然是他们本地人开的公司。 没多会陆见良和楚惟就过来了，纪兴国赶紧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新区这边招商引资负责人，姓陈，旁边的这位是……”纪兴国介绍完来人后，又对着他们简略地介绍了陆见良和楚惟，“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板陆见良和技术总监楚惟。” 陈负责人面带笑意连声说道：“欢迎欢迎，真的是年轻有为啊，听老纪说你们公司一个个全都是X大出来的高材生啊，了不起了不起，以后我们新区的未来可就靠你们了。” 陆见良谦让地应了声不敢当，两人寒暄了阵，没多会陈负责人就觉得陆见良这人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疑惑问道：“你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陆见良看了下陈负责人的年级，想了想说了下自己爷爷的名字。 “啊，你是陆老的孙子啊。”陈负责人立即就知道了，并且很快想起来陆家这几年发生的事情，看着陆见良重新起家的情况也很欣慰，“陆老以前打仗的时候还是我领导呢，以后你在新区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啊。” 陆见良笑着应了声，然后就听到陈负责人对着自己说道：“小陆啊，你公司都去Y市招了老纪了，是不是很缺人啊，没事没事，我这边还有些人工作没安排上的呢，你要不要来看看啊。” Y市有下岗潮，一堆人没有工作，X市也有类似的情况，时代之下每个城市都在为这些人的工作发愁。 这陈负责人听见鞭炮声就过来，当然也是有目的的。 新企业嘛，多多少少应该都比较缺人的吧？这能安排上一个就安排上一个，总不能看着老百姓没钱挨饿吧。 公司应该是不缺人了，不过现在各个国营厂裁员下岗的事情陆见良也是知道的，既然这位领导开口，陆见良也不可能半点面子都不给，想了下对着陈负责人说道：“我公司这边大概还需要一个做销售的，如果有形象好的，也可以再要个前台，您那边帮我留意一下吧。” 只有两个人让陈负责人有些失望，不过想着陆见良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强求，笑着应道：“行，这两天就给你都安排上。” 陈负责人的失望情绪没有显露出来，但是他旁边跟着的人是很清晰的叹了口气。 陆见良看了那人一眼后，对着陈负责人问道：“是有很多人需要工作吗？” “是啊。”陈负责人想到这事就有些头疼。 “有多少人啊？”陆见良问了句，他依稀记得钱叔那边有说过要开个物流公司，需要一些人来着。 陈负责人报了个数，那个规模把陆见良给震惊到了。 这完全不是一家两家公司能解决掉的。 陈负责人也知道这事陆见良肯定没有办法解决，不过有这份心也挺好的。随口夸了陆见良几句后，想起其他地方的场景，忍不住说了句：“要是我们这边也是沿海就好了，能找来一堆外国投资商来建厂子。” 地理优势可真让人羡慕。 国外投资商？陆见良忽然想到自己在国外那流量逐步庞大起来的论坛。 他免费广告的权利这个月还没有用呢，要不……试试看？ 第35章 陆见良把自己这个想法说了下，但这是以前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可有做总比没有做要好。 陈负责人一听是在国外网络上打广告也很茫然，网络他知道是什么，但在网络上打广告这可是个新鲜事物。 不过小朋友想要做好事还不要钱义务帮忙，他们肯定也是要支持的。 陈负责人没有说什么问靠不靠谱之类的话，直接给了陆见良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说有什么招商引资的问题还有优惠政策都可以联系这位。 陆见良记了下来，并且邀请了陈负责人参与了他们公司剪彩仪式。 有了新区领导参与，所有人都很高兴，陆见良鼓着掌偏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楚惟，忽然就想起刚才他说的运气守恒。 还真的有好事情发生。 剪彩结束陈负责人拒绝了陆见良的聚餐邀请，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呢，这只是凑巧路过罢了，陆见良也知道他们这些岗位有多忙，也没有强求。 剪彩结束聚餐后按着楚惟说的，给大家把自己的工位都整理好之后就放了假。第二天上班陆见良就把这个招商引资打广告的事情安排给了纪兴国和毕冠。 同样是卖东西，让别人给自己花钱，网络下和网络上肯定都是有共通之处的，怎么样打这个广告这是陆见良给销售出的第一个难题。 这事不管纪兴国还是毕冠都是没有接触过的，但是这么高的薪资，要做的工作肯定也会比较艰难，这个他们在了解了逐鹿公司的主营内容后，就有了心理准备。 年纪不轻的纪兴国在别人教导下磕磕碰碰上了屠龙论坛，当然是国内版本的。毕冠则是去联系了对接人，把各个优惠项目以及相关的要求全都理解清楚。 楚惟这边则是把财务的事情都交接了，还有一些后勤的工作也摊了出去，手里需要处理的事情顿时少了不少，中间楚惟甚至还有抽身和同学们一起去答了个辩。 楚惟的答辩结束得似乎顺利，随后他就把全部身心都放在了游戏这块。 有了楚惟整个游戏组的效率都蹭蹭往上涨，也就大概一周半的时间，‘龙魂传奇’正式编程完毕开始测试。 第一轮测试整个公司里的人几乎全部都上了，毕竟定位就是要让普通没有任何电脑基础的人也都可以轻松去玩，但这整个公司的人并不包括楚惟和陆见良。 因为陆见良妈妈的手术开始准备了。 对自己手术这事情谢兰瑾倒是很放松，看着两个小孩满脸凝重，尤其是陆见良对着手术确认书看半天完全不敢签名的样子，还对着两人宽慰起来：“没有那么严重，最近几次治疗效果都挺不错的，医生说成功率很高呢。” “不是说女人的第六感都很准吗？我觉得会挺顺利的来着。”谢兰瑾拍了拍陆见良的手，示意他不要耽误医生的时间。 陆见良深吸了口气，也知道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其他选择，努力控制住自己手的力道把名字签好，递给了医生。 这种场合下他那有点呱噪的嘴反而说不出什么话来，脑子里细细想着刚才同意书上的风险声明，最终只是沉默地握住谢兰瑾的手，仿佛在汲取力量般。 谢兰瑾没有拒绝自己孩子这难得撒娇，抬头看了看楚惟：“小惟啊，等下就麻烦你看着他了，小良这家伙总是喜欢把事情都藏在心里，看起来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型，结果连自己难过伤心都不会讲，这孩子啊……” 楚惟没有应下来，而是说道：“这种事情我可看不出来，谢姨你是学长的妈妈，照顾孩子的事情还是您出来自己看着吧。” 说完楚惟看着谢兰瑾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担忧。 楚惟一向是如此，如果只是陌生人他隔着纸面看着别人的叙述，可以只是感慨一声。但他和谢兰瑾陆陆续续相处了一个多月，楚惟很难对她有可能的死亡无动于衷。 可真要说自己能做什么，楚惟也不知道，最终上前拉住了谢兰瑾另外一只手，真诚地说道：“谢姨，我……这一段时间以来运气都挺好的，不管是财运还是福运，还帮过一些人，如果有功德的话我多多少少可能也是有些的吧。”楚惟把重生两个字咽了下去，说了这些话来，“我把这份好运都分给您，您一定要顺利出院。” 谢兰瑾听这迷信程度满满地话，她其实不信神佛那些的，不过被晚辈这样哄着也笑得很高兴：“唉，有小惟的好运在，肯定是没问题的。” 说话之间没多会护士就过来把谢兰瑾带走要做麻醉了，楚惟看着谢兰瑾消失的身影拍了拍陆见良的肩膀，轻声说道：“我们去手术室门口等着吧。” 陆见良应了声后，对着楚惟还挺冷静地说道：“现在这个点你先去吃个饭吧。” 楚惟看了眼陆见良的状态，倒也没有拒绝：“行，我先陪你去手术室门口再去，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些回来。” 陆见良摇了摇头：“不用了，没胃口，吃不下。” 楚惟也没有勉强，把人送到地方之后，解决了自己需要之后买了一些咖啡和巧克力回来。走到手术室前的走廊远处，楚惟就看着陆见良依旧保持着他刚才离开时候的姿势，静静地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这种情况楚惟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缓缓走了过去看着依旧亮着的手术中灯牌，把东西塞给陆见良了：“多少吃点甜的补充能量，医生说要最少五个小时以上。别谢姨她没有什么事情，你先倒下了，反而让她担心。” 陆见良这回没有拒绝，巧克力没有动，倒是拿过咖啡勉强喝了几口。 可能是热量的作用，陆见良感觉自己似乎缓过来了一些，抬起头看了看楚惟扯了扯嘴角勉强算是个笑容：“惟惟，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行，不用人陪着。” 楚惟当然没有答应，装作没好气的样子，凶恶地对着陆见良说道：“喂，谁是来陪你的，我是来等谢姨的好么。” 看着这样故作搞怪的楚惟，陆见良笑了笑，在走廊地灯光下竟然有些温驯，看得楚惟心头软了下，居然有些忘记掉这人过去经常把自己气得半死。 怪让人心疼的。 楚惟坐到陆见良身边，开始念念叨叨自己这段时间记下来的病情案例，像是做项目汇报一样，喋喋不休得和陆见良说现在这个病只要愿意砸钱下去调养的好，治愈率有多高之类的，从国外的案例讲到现在给谢姨动手术的主治医师经验多丰富。 说着说着忽然楚惟感觉自己肩头一重，嘴里叨叨地声音停住，他还以为陆见良被自己念叨到睡着了，结果看着走廊窗户上陆见良脆弱地身影，说不出话来。 楚惟静默了下来，没有转头去看，装作以为陆见良睡着了一样。 走廊静谧无声，随着时间推移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牢笼，而他们则彼此挨着在这个压抑的氛围之中汲取着温度。 楚惟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看着走廊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推移，终于走完了五个小时。 秒针跨过十二那个数字的时候，楚惟和陆见良都下意识转过头看向手术室，然而医院的手术和程序运转并不一样，不是到时间了就会准时停止。 无事发生。 指针无情地继续向前走动，手术室的大门依旧紧闭着。 但到了这时候有了其他动作的两人都已经坐不住了，不约而同地起身在门口来来回回打转着，哒哒的指针转动的声音仿佛和他们的心跳重合在一起。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忽得手术室大门打开，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女性小心翼翼地用脚打开了门，从里面挪了出来。 陆见良或许是近乡情怯，这时候反而僵住不敢上前，而楚惟或许因为不是自己的家人没有这样的纠结，飞快地凑了上去：“医生医生，请问手术的情况还好吗？” 那人赶忙避开了楚惟，语气凶狠地呵斥道：“没事！别靠近我！让开让开，别挡着路！” 被凶了的楚惟懵了下，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后赶忙给对方让开了路，看着那人冲冲离开的背影，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整个人高兴起来，兴冲冲地过去抱了抱陆见良，然后拉着陆见良就在那边跳着，兴奋地说道：“陆见良，你听到了吗，刚才那个医生凶了我。” “啊？”陆见良完全没有明白过来为什么楚惟会这么高兴，顿时心提了起来，开始担心是不是楚惟留在这边压力太大，精神出问题了。 他不想自己身边再有人出事了。 好在楚惟很快就解释了：“不是有个说法吗？如果医生对着病人或者家属很不耐烦，态度不好什么的，十有八.九都是没问题的。只有有情况没救了，医生护士才会考虑病人情绪，态度温和吗？” 听着楚惟这个说词，陆见良也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示，一边觉得楚惟这就是自我安慰，另一边又觉得这话还挺有道理的，莫名也放下了一点点心。 而就在这个时候，啪得一声，他们头顶上手术中三个字的灯熄灭了。 两人顺着声音抬头向灯看了过去，于此同时手术室的大门彻底打开了，一群人推着病床从里面出来。 “妈。”陆见良看见推出来的病床立即走了过去，但被护士给拦住。 “不要靠近病人！”护士大声喊道，随后才听清楚陆见良喊了什么，把人抓住，“家属是吧，病人要转去无菌病房，你过来跟我签字。”说话间护士就一手拽着一个，急匆匆把陆见良和楚惟带去一边走程序去了。 陆见良签了好几个文件，又去补充缴了一次费，和楚惟忙碌地跑来跑去过程中终于有了点真实感。 按照刚才那位护士的说法，手术结束了，一切顺利。接下来病人在无菌病房观测二十四小时之后就可以转回普通病房，后续人恢复过来能活动了就可以出院了。 一直顶在心口的压力卸了下来，这时候陆见良才感觉到自己饿了，掏出楚惟之前塞给他但是没有吃的巧克力到嘴里缓解精神。 见陆见良终于有心思吃东西了，楚惟也把自己的心放下了。 只是瞧着对方嘴角沾着的巧克力酱，楚惟憋着笑，坏心思地没有提醒，甚至在陆见良转头看向窗户外的时候把人伸手拉了下陆见良，把人注意力拉了回来，并对着人笑眯眯地说道：“都和你说没事了，我的运气一直都很好，都分给谢姨了，肯定没问题的。” 听着这求夸夸的话，陆见良看着这人狡黠地笑容倒也没有反驳。 不得不说，自从碰到了楚惟之后，陆见良觉得自己遇到的全都是好事情。从最开始的三十万投资，到高熠，到海外发展，还有现在做的游戏。 自从家中出事之后，陆见良一直感觉自己举步维艰，可从认识了楚惟之后，似乎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 这是好运吗？还是…… “可能你就是神明送给我的福星。”陆见良说道。 被陆见良这么顺从的赞美了，楚惟还有些不习惯，尤其是对方看着自己好像看着全世界的那种眼神，难怪骗那些小姑娘一骗一个准。 随即想起自己之前说那话的目的是什么，楚惟尴尬地转过头，感觉自己好像欺骗了某个纯洁的心灵。 但是陆见良？纯洁？ 楚惟撇了撇嘴，快步走到了陆见良前面，对着人招呼道：“好了，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前面那个诊室明天的预约号好没有去取呢，再迟天就要黑了。” “好。”陆见良应了声，跟了上去，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路上过去的一个两个人，全都转过头在看他？陆见良第一时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觉得可能是在走廊那段时间心情不好没有注意自己形象。 整理好衣着后，陆见良发现这种情况并没有减少。 “惟惟，我觉得怎么路上大家都在看着我？”陆见良觉得疑惑，对着楚惟问道。 楚惟很理所当然地说道：“平时大家不都经常看着你，有什么不对的吗？” 走在后面的陆见良看不到楚惟的表情，想不出来其他原因的他倒是信了：“好像也是。” 最终等楚惟回自己家后，留下来守夜的陆见良才在卫生间里看到了自己脸上的痕迹。 陆见良：“……” 楚小惟！！ 第36章 楚惟才不管陆见良什么情绪，反正接下来几天内陆见良都要待在医院里，估计要等谢姨行动没什么障碍的时候才会回公司，这至少要半周一周的时间吧。 楚惟觉得正常人应该不会记仇这么久的吧。 嗯，正常人。 去了公司楚惟先了解了下‘龙魂传奇’的测试情况，或许是因为两次改动的原因吧，BUG还是相当多的，不过相当一部分人都给予了好评。 公司里除了技术部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接触过网络游戏，只有一部分人有玩过小霸王那种手柄游戏。不过带薪玩游戏，他们都很乐意，完全没有要做本职工作之外事情那种意见。 然后玩着玩着，这些人大半都有些上头。 陆见良觉得不够好玩那是针对国外那些经历过一轮轮游戏洗礼过的玩家们，但是对于这些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的人来说，那是非常有趣的。 他们从来没有玩过这么舒服的游戏，不需要动什么脑筋也不需要什么高超的操作技巧，动动手指升级装备，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角色死亡，拿着闪闪发光的武器随便挥两下，小怪就切瓜砍菜一样的倒下了。 甚至后勤的人还跑到技术部这里问，这个游戏他要怎么充值。 楚惟听到这个要求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好。 亲，你是打算把从逐鹿公司打工赚来的钱，全部还给公司是吗？ 不过这也说明了这样的游戏对普通群众的吸引力。 至于游戏bug的问题楚惟确认了一下，他们自己就可以解决，于是楚惟也没打算插手，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陆见良不在公司的一些事情就又要过到他这里，比如纪兴国和毕冠最终给出来的广告。 怎么说呢…… 楚惟看着那做出来的广告词条，他不抽烟都想点一根烟吸吸，让自己冷静下。 反正就楚惟个人的审美来说，他是不能接受的，但是有没有效果……楚惟只能说纪兴国和毕冠都不愧是做销售的。 以前朋友圈啊UC啊那种震惊体，槽点慢慢，可是能广为流传经久不衰，确实是一向为大众喜欢的。 而且以毕冠的文化水平，里面也不是干巴巴地列什么这里需要建厂，我们能给你们多少优惠政策。而是用很简短的句子串联起来，用很神秘莫测的语气，仿佛有什么大秘密一般——朋友们，我发现了个‘金矿’，你们要不要一起来赚钱啊。 从广告点进去，里面的文字完全从对方的角度来写怎么样赚钱，那些黑色的字母都仿佛闪烁着金钱的光芒，莫名就有种在看爽文一般热血澎湃。 楚惟看完反正整个看完，是完全闹不清楚到底是他们在求投资商来建厂，还是投资者在挥舞钞票说快来带他们赚钱。 默默看完论坛上的那几条广告，楚惟表情深沉，语重心长地对着两人说道：“纪经理，毕经理，我们国家对外也还是要讲究诚信为本的。” 纪兴国被这样说也没有生气，笑着点了点广告上的数据：“楚总监放心，这些数据我们是有请了……”纪兴国念了那位专门做数值的数学系男神名字，“理论上是能够有这么多盈利的。”纪兴国语气着重在‘理论上’这三个字上。 “……那实际上呢？”楚惟下意识地就问道。 这个纪兴国自然也有让人一起算了，给楚惟念了个数值：“这个应该是个均值，因为实际情况肯定会有各种情况影响，新区给的优惠力度挺大的，投资商基本上是稳赚不赔。” 楚惟琢磨了下这个均值，眼睛也有点亮。 这个盈利额也不低的，最终如果真的能赚到这个数，楚惟相信肯定能把口碑传播出去，让很多投资商来这里经营，形成个良性循环而不是一锤子买卖。 只是…… “有这么高收益，我们为什么不自己投资建厂呢？”重生以后非常热衷于撒币的楚惟立即说道。 纪兴国被楚惟这个问题梗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看了楚惟几秒，随后才在楚惟不解的目光中问道：“楚总监，你知道建设这种实业性质的工厂，初期需要投入的资金要多少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家里有厂子的楚惟还真的知道，那么多工人的薪资，还有对应的生产线所需要的造价，楚惟瞬间就冷静下来了。 对不起，他的钱包还不配。 “而且我们这里组建的肯定是加工厂，国内是没办法消化掉这些的，只有这些外国的投资商们有足够的海外渠道。” 对不起，他是真的不会做生意。 完全没有考虑怎么多的楚惟在内心里反思了下后，就通过了这个广告方案，把整个文件都整理打包了一份，转送给了国外的分公司。 楚惟这边审查完，分公司那边自然也是有审查的，广告并没有多长，对面似乎很快就看完了，飞速给楚惟发了邮件确认上面信息真假。 楚惟也不知道星国那边有没有广告法之类的，对广告信息真假进行约束，那边公司楚惟也算是间接持有股份，也算是自己公司吧，所以楚惟也没在意啥，直接把纪兴国给他说的几个数据发送了过去。 然而过了很久，楚惟也没有收到对方的答复到底什么时候能上广告栏。 可能是在走流程什么的吧，晚点再发邮件询问一下？楚惟这样想着，继续开始做起公司整个项目的把控工作，去了张辞那边看看输入法的情况。 游戏数据的事情解决后，两位数学系的男神们就来配合张辞了，张辞对爬虫软件不熟，左右屠龙论坛那边没有什么大事，就日常维护，张辞就把许光铭和赵家嘉两个人都拉来帮忙，加上几个楚惟的同学们做助手，人手方面那是十分富裕。 但是目前做出来的效果并不咋样。 一方面是代码这种事情，也不是人多就效率高的，另一方面还是中文这边的网络人数太少，能抓取的信息不够，以至于智能程度并不是很好。 可是输入法最迟也必须要和国内版本的‘龙魂传奇’一起同步上线才是，国外不需要考虑输入法的问题，这个他们有着天然的优势，但国内新进入网络世界的网民们怎么能方便快捷的使用聊天系统，增加彼此之间的攀比心，让他们氪金，这还是很重要的。 楚惟想完之后顿住：“……” 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威力吗，楚惟在心里把锅给陆见良背上。 楚惟想想未来那些屠龙宝刀类的游戏赚钱威力，还是忍不住让眼泪从嘴角流了出去。 反正输入法这个就算是做不到很好用，也要做到人人都能用这样的程度。楚惟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重新给输入法小组的人做着讲解，下午又给规划了一下前进方向，还没全部说完公司放在后勤那边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没多久后勤的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对着楚惟说道：“楚总监，有个来自星国的电话，我们这边没人听懂。”这个时代会外文的人还是没多少的。 星国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楚惟立即就想到了他上午发过去的广告，难不成出什么问题了吗？楚惟让张辞他们继续做事，飞速过去接起来了电话。 “抱歉，让您久等了。”楚惟道了个歉，随后简单介绍了下自己。 那边显然并不太介意这个事情，语气带笑，挺可亲地说道：“您好，我是多米尼克，陆他有和您介绍过我吗？合伙人先生。” 楚惟自然是知道多米尼克的，倒也不奇怪对方知道自己，陆见良以逐鹿公司的名义和对方建新公司，自然是会把公司的持股人情况做个说明，因为陆见良就有这样和楚惟说过多米尼克。 “您好，他有和我说过您，陆他目前不在公司，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给您转达，如果不方便的话，你也可以给他发邮件，我会通知他及时查看的。”楚惟很官方地回复说道，他在知道是多米尼克之后下意识排除了广告这个选项，还以为是要和陆见良谈公司的事。 多米尼克听完楚惟说了这一长串话，笑了一声，他倒是完全没有想到陆见良那家伙挂在嘴边上的合伙人居然这么一本正经。 “没有，楚先生，我想我是来找您的。”感受到话筒对面对他笑声的疑惑，多米尼克终于进入了正题，“今天上午您发给给公司的邮件，里面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楚惟应了声，回想起自己刚才排除了个正确选项，“……”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楚惟又认认真真地和多米尼克说了整个情况。 多米尼克感觉自己纵横商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老实没心眼的人，不过这样的人做合伙人的话倒也确实是让人放心。 “楚先生，如果您说的没错的话，我觉得这个广告并不需要投送了，我多米尼克的名下也有很多实业的工厂，可以去您那边建设。”多米尼克语气里满是热情地说道，这么赚钱的事情当然是要自己来啊。 陆见良和陈负责人不确定网络打这种实业性质的广告有没有效果，但是楚惟是知道的肯定是有的，但是这还没打出去就有生意上门还是直接截胡这事，还是让他有些没有想到。 “多米尼克先生，请问您是准备要来建设几家工厂？”楚惟没有答应下来，而是反问了一句。 “三个厂房，每个厂房大概需要配置三千人以上。”楚惟介绍情况的时候有说新区这边人民就业的问题，多尼米克觉得这都不是事，自信满满地说道。 “不够的。”楚惟很冷静地回复道，“多尼米克先生，我们国家或许比您想象中要大很多。” 第37章 楚惟知道这个时候国外很多人对他的国家没有什么认知，甚至在楚惟重生前的时代里，依然很多人都觉得他的国家很落后。但是三个厂子就觉得足够解决X市的就业问题，还是让楚惟觉得有些太可笑了。 可能解决新区这块地方都不够。 不过即便是够，楚惟也会和多米尼克说不够。 他不可能让多尼米克垄断投资，这对多米尼克是好事情，但对X市并不是。楚惟的理想当然是来十几二十个投资商，一人一个厂子，全都给我卷起来那种。 多米尼克试图再挣扎一下，增加了几个工厂投资，不过也依旧被楚惟很坚定地拒绝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楚惟的态度，叹了口气：“好的好的，我会把广告安排投放下去的，明天有个签订的合作商广告到期，可以接替他的位置上去。但楚先生，我们也算是作为合作伙伴，就不能给我一些优待吗？” 楚惟本身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家好声好气的，而且也要维持关系，总不能陆见良辛辛苦苦拉来的盟友，他给搞僵了，楚惟想了想真诚地提了个建议：“你可以先联系广告上留的号码，您是第一个投资商，还准备建设多个工厂，应该能谈个好条件。” 多米尼克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优待’，本来最开始听着楚惟说话没什么心眼的样子，还以为可以多弄点好处，结果完全没有什么机会啊。 指不定他去找陆见良，多米尼克觉得陆见良都不一定会比楚惟固执，寸步不让。 这是他看走眼了。 不过想想这人是自己半个合作伙伴，靠谱肯定比不靠谱强。这般想着多米尼克心情也愉快起来。在挂了电话之前，多米尼克真心实意地夸了楚惟好几句话，听得楚惟他特别高兴，嘴里说着哪里哪里，美滋滋地挂了电话。 两天后去医院看望苏醒过来的谢兰瑾时候，楚惟还念着这事，简单地说了说，并非常美地对陆见良夸起了多米尼克。 陆见良：“……？” 怎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两个合伙人勾搭到一起了？ 看着楚惟这高兴的样子，再想想多米尼克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陆见良嘴角抽了抽，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对着楚惟说道：“说起来，多米尼克他第三个孩子好像前几天生日。” “啊？”高兴着的楚惟突然听到这话顿时一个卡壳，不知道为什么陆见良突然提这个，迷惑了阵后才茫然地回应道，“恭喜？我要准备礼物吗。” 陆见良瞄着楚惟的神情变化，之后才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就突然想起来，说一嘴，和你没什么关系。” 楚惟：“……” 谢兰瑾看着这两人关系好的样子莞尔一笑，自己孩子有小伙伴总是让人开心的事，见两人暂时聊完，便出声对着楚惟说道：“小楚啊，谢姨现在没什么事了，公司里还需要你们，你就带着小良回去上班吧，不用都待在这陪着我浪费时间。” 楚惟也没有矫情客气的坚持陪着，有人家亲儿子在，他并没有什么必要留在这边守着，听着谢兰瑾的话应了声，楚惟很快就把自己的东西拿好：“那行，谢姨我过些天再来看您。” “好嘞。”谢兰瑾笑着应道，表示了自己欢迎，然后看着楚惟就这样一个人离开又喊住了人，“唉，小楚，你等等。” 楚惟回过头，看向谢兰瑾不知道这突然是有什么事，随后就听到谢兰瑾说道，“把小良也带上，他这家伙一直留在这里，看着烦人。” “妈！”陆见良喊了一声，表示自己对这个指责的抗议。 平日里谢兰瑾对别人说这话，陆见良还挺无所谓的，亲妈嫌弃儿子那能叫嫌弃吗？但是在楚惟面前，陆见良就感觉有些丢人。 “叫什么叫，你留下来有什么用啊，又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的，搭把手的活我人清醒着呢，还不会喊护工啊？你待在这里能做啥啊，就在这沾花捻草的，看得我头疼。”谢兰瑾挥着自己唯一能动的手赶起人来。 她素来爱漂亮得很，之前在病房里都不忘维持身形做拉伸，现在这手术完的狼狈样，一点都不想让这些人看着。 什么叫拈花惹草？陆见良想再一次抗议，结果眼角余光瞄到隔壁病床新来的病人盯着自己不住的看：“……” ……这样不能算吧。 陆见良心梗地当着楚惟的面被自己亲妈嫌弃，然而心里还是想留下来的，护工哪有自己在放心。 不过谢兰瑾态度坚决，陆见良也不想让自己刚动完手术的妈妈不高兴，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临走前只得找了护工加了钱，让她多关照一下没事多去病房看看需求。 楚惟看着陆见良这样，建议道：“你不放心就在医院里待着吧，只要不被谢姨发现就好。” 陆见良深吸一口气：“没事，我给医生护士护工以及隔壁床的家属都留了公司的座机号，有事他们会第一时间和我说，我马上过来。” 陆见良已经做好准备了，楚惟也没有再劝，毕竟陆见良不在楚惟他自己主持公司心里还是有点没着落的。 回去路上陆见良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在返程的这个时间里和楚惟问了下这两天公司的情况。 楚惟把整个工作进度都简要地说了下。楚惟作为技术总监，他的能力陆见良还是很放心的，尤其是听到游戏测试的反馈部分，心情是最为愉悦的。 连自己公司的人都忍不住想花钱，那对付其他人不就更没有问题了吗？ 陆见良把技术部分内容听完之后也没有提什么问题，转头又问起了招商引资广告投放后续的情况。 这个其实在病房里楚惟在讲起多米尼克的时候有简单地说了说，按照多尼米克给楚惟说的时间，昨天下午的时候广告就已经投放上去了，昨天楚惟一整天都在公司里，倒是没有收到什么反馈。 无事发生。 “应该挺好的吧。”楚惟十分乐观地说道。 多米尼克的家族在星国也是富人阶级，他看了传递上去的广告都想着直接截个胡想把整个新区的投资工厂承包了，想来肯定是会有不少收获的。 楚惟这么说了，陆见良也就信了，于是两人踏进了公司时候，看到公司整个空了一半的场景都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好几秒后，陆见良转过头看向楚惟：“怎么回事？” 楚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陆见良，飞速地抓了个在岗的人问了情况。 被抓的人是做人事的，其实也不太了解情况，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飞速挑了重点说了：“我们的电话被打爆了，他们说全都是投诉，新区那边的人也都来了，现在大家在大会议室讨论怎么处理。” 陆见良再一次盯着楚惟。 楚惟表示了自己的无辜：“我昨天在公司的时候真挺好的。” 这种情况都不适合多说什么，两人都飞速转战大会议室。 到大会议室里，两人才发现‘新区来的’并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来了七个，每个人身边都跟着一到两个他们公司的技术，在飞速记着东西。 听到楚惟和陆见良推门进来的声音，都抬起头看了过来，脸上的表情都是喜气洋洋的。 看着大家的样子楚惟和陆见良都松了口气，很显然这样的表情肯定都是好事。 大会议室里相对比较闲一点的就只有纪兴国和毕冠了，见到公司两位领导进来，纪兴国立即把自己手里的事情交给了毕冠，向着他们走了过去，脸上都是克制不住的笑容：“陆老板，楚总监。” “发生什么事了？”陆见良挺好奇地问道。 纪兴国语气里都带着笑意：“没问题，是好事！昨天我们之前放在广告上那个联系方式被打爆了，话费都被扣成负数，现在来找我们改广告里面的联系方式来着。” “那也不用这么多人吧。”陆见良看着那些陌生面孔。 纪兴国嘿嘿嘿地笑着：“这些都是其他区的人，新区需要的投资商已经招满了。很多后来才打进电话的投资人也说一定要来，让我们必须给处理了，所以新区那边的人把别区的负责人也拉来了，我也喊了以前钢铁厂那个片区负责人，他们也带人过来了。” “各个地方的优惠情况不太一样，人员情况也不一样，所以现在请技术部的人改词条来着。”纪兴国本身就是被裁员的一个，他自己找到工作着落了，他还有很多留在Y市的老同事老朋友还没下顿饭呢，现在能够帮上这个大忙，纪兴国觉得自己来逐鹿真的是太好了。 楚惟听完放下了心，立即支棱起来，有些得意地看了眼陆见良。 看吧，我就说公司没事。 同样放下心的陆见良看着楚惟这个表情，低笑了声，又有些手欠想揉揉楚惟，但是看着大会议室里那么多新面孔还有外人在，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于是陆见良想了想，又对着纪兴国问道：“外面刚才有人和我说投诉电话？”说是听那人事这样说，但是其实陆见良进来公司来的时候并没有听到电话铃声，也没有人接电话的样子。 说到这个，纪兴国干咳了声：“那个联系方式欠费打不通之后，投资商就去投诉了Dragon，Dragon那边处理不过来，就都转接到我们这里了。” Dragon就是星国版本的屠龙论坛。 “现在我们公司的座机，也欠费停机了。”国际长途接听电话也非常贵的呢。 陆见良脸上的笑容僵住。 他为了免费转移座机，刚充值了三百块钱呢！！ “惟惟十个月工资呢。”陆见良痛心疾首。 楚惟：“？” “我现在工资比你高，谢谢。”楚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他转正直升总监的时候，财务还是楚惟负责的，大手一挥他的工资就比陆见良拿的还多三十块。 不过当初工作室的经济条件不好，实际上陆见良给自己拟的工资比一般员工还要低就是了。 想起刚才打车回来的钱都是楚惟付了的陆见良：“……” 之前迈克森集团那笔钱的分红下来，虽说大部分资金还是用在逐鹿公司运行上面，不过陆见良到手也有好几万块钱来着，但是几天前他几乎全上交医院去了，他现在依旧是那个贫穷的掏不出打车钱的陆某人。 没事，不可耻！他可是被惟惟用三十万包养了的男人，花金主的钱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软饭真好吃，他喜欢吃软饭。 陆见良痛定思痛之后，果断把自己的下限再往下挪了一大截。 第38章 楚惟不知道陆见良又在想什么欠揍的事情，怼了一句陆见良之后就拉着纪兴国说了些小心投资骗局的事情，让大家在高兴之余要对投资公司做严格的审核。 反正现在是他们求着来投资，供不应求，态度稍微硬一些也没关系。 楚惟依稀记得过去好像就有招到空壳公司，被骗得很惨的事情。 重生的时候各种反诈宣传做的挺多的，楚惟按照自己记忆里的一些案例，和纪兴国叨叨了很多，说完后发现纪兴国和陆见良看着自己的目光都带上了同情。 惟惟经历了很多啊。 楚惟：“？” “我不是，我没有，这都是我听说的！”楚惟努力为自己正名，他受过最大的欺骗只有过年的时候，他.妈妈说压岁钱要给她保管这件事而已啊！ “你们看我来公司之后，和其他人谈过的判，什么时候被对方坑过？”楚惟举了让人无可反驳的例子。 陆见良和纪兴国对这还是很认可的，尤其是陆见良还经历过迈克森那次谈判，如果不是楚惟只怕自己还真的有可能吃了这个亏。 这得是受过多少次骗才锻炼出来的。 “对对对，我们家惟惟超级厉害的。”陆见良非常捧场地夸赞道。 经历了这么多还能对人这么真诚，惟惟可真的是个小天使啊。陆见良分分钟把自己的滤镜加满。 听着陆见良的夸奖，楚惟沉默了阵。 怎么说呢，同样是夸夸，为什么多米尼克说的就感觉很舒服，而陆见良的赞美就总觉得在阴阳怪气呢。 这是偏见吗？楚惟自我反思了下，又想想陆见良的所作所为，最终得出结论，这都是陆见良的错。 楚惟让纪兴国把他说的整理整理，去复印几份做成册子，把反诈宣传给做出来，给这些人一人一份，务必让所有人都提高警觉。 说话间各区负责人已经把该交待的交待完了，技术部的人匆匆忙忙和楚惟陆见良两个领导打了个招呼，纷纷赶去处理广告替换的事情。 免费的广告时间是有限的，他们已经浪费好几个小时了。 虽说纪兴国有讲什么适当的让投资方焦急，其实是件有利于我们这边的事，毕竟千方百计才得到的东西才会更让人珍惜，但并不能缓解大家恨不得争分夺秒的心情。 替换的工作很快就展开来了，而各区负责人并没有离开，他们身上都带着BB机呢，他们留在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各区那边的人就会给他们发消息，这样能够得到第一时间处理。 纪兴国把反诈手册做好后，给这些负责人一人发了一本，新区那边招够投资商了没有来，就让后勤人员给人送了过去。 陈负责人那边拿到这个册子之后，看完就觉得很好，让所有负责和投资商对接的人员全都要看一遍记下来，随后对着自己身边的人感慨道：“这次逐鹿那边真的是帮了大忙了，我们的优惠政策也不能只给这些投资商，这些对新区有贡献的企业也必须要关照啊，这些才是我们国家未来的脊梁，我们要把自己的产业扶起来才是。” 陈负责人身边的人附和了声：“肯定会给他们最好的优惠方案的。” “他们是新建立起来的企业吧，肯定有些困难才是，有必要的地方，我们能帮一把的就帮一把，不能白拿群众的东西啊。”陈负责人这般说着，忽然就想起几天前看到的那一群朝气磅礴的青年们，满脸都是欣慰。 他们已经老了，未来都是要靠这些年轻人的啊。 因为岗位的事情这些人的就业问题都压了过来，他们这边之前已经头疼死了，现在突然得到了解决，那对逐鹿公司的好感度完全是满值的，当然也有和陈负责人一样的想法。 其实没有等陈负责人说就已经早了解过了，对着陈负责人介绍道：“他们之前和国外一家企业签订成功了个大单子，赚了不少钱回来，整体经济情况都挺好的，人员方面也进行了扩招，目前公司情况非常良好，唯一称得上困难的是他们要做网络支付的工作，好像是说要搞什么网络游戏。” “最开始他们的楚总监是想和银行谈的，让储户可以直接用自己账户里的钱付账，被银行拒绝了。”那人说这个内容的时候表情挺难以言喻的，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这么大胆。 陈负责人现在看着逐鹿公司也是眼里带滤镜的，倒也不生气：“年轻人嘛，敢想不是坏事，失败也不是坏事。”但是当然不可能答应去帮这忙，而且就算是想帮也不可能办成的，敢动民众的积蓄，这是要出大事的。 “他们帮我们想办法解决困难了，我们也帮他们想想办法吧。”陈负责人并不觉得这个困难会比招商引资的难度大。 楚惟不知道自己在陆见良还没回来之前背地里做的‘丢脸’事，现在被一堆人知道了。 未来那些软件第三方支付直接扣费功能实在是太常见了，所以楚惟在去银行提要求的时候，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可以的。然后一直和他们关系挺好的银行一听脸马上就黑了，果断坚决地拒绝了他。 银行当然是有自己的网络系统，但是是绝对的密闭不允许私企随便接入动里面钱的。 并且一再强调，这是会出大事的，表示这没得谈。 楚惟茫然脸出来，想不明白未来陆见良是怎么搞定这事的，早就习惯网络支付的楚惟感觉自己思维完全被限制住了。 后来陆见良回来后，楚惟也有问了嘴，国内版‘龙魂传奇’怎么收费的问题，这个陆见良自然很早以前就考虑过了，要小钱钱的事情怎么可能难倒他？ 而陆见良的解决方案非常简单，就是做出一张张类似电话IC卡的充值卡，在全国各地投放。 嗯……一个复杂的问题，往往有最简单的解决方式。 之所以陆见良对楚惟招了两个销售没有意见，还另外再让陈负责人安排一个的原因也就是在这，等‘龙魂传奇’的充值系统国内版本的调试好，把充值卡做出来他们这几个销售就得要带着这一堆堆充值卡给他跑起来。 于是在处理完招商引资问题后，逐鹿公司继续紧锣密鼓地展开‘龙魂传奇’测试和修复工作，终于是把整个游戏给做完了，一次性充值卡飞速安排了印刷工作，准备安排销售们去干活的时候，新区的工作人员上门了。 他们带来另外一个解决方案。 银行那边是没可能了，但是他们想起自己办公室里曾经欠费停机的座机，就有了想法。对应的话机拨过出去，扣除对应的话费来充值，只要逐鹿公司愿意给一定的抽成，他们已经帮忙和运营商确认过了，这完全可以谈。 楚惟一听就恍然想起来曾经一度风靡电视的点歌台服务，后来不知道怎么着陆陆续续消声觅迹了。 后来还有很多什么选秀用短信投票啊，电话投票的，移动运营商是完全可以做到给他们游戏充值的，而且绝对靠谱。 但是实际上有个弊端，那就是如果人家里的小孩子想要充值游戏，拨号过去扣费，肯定是会有家长过来投诉的，这个问题没办法避免。 不过目前来说，这个弊端问题不大，因为这个时代还做不到家家都有电脑，而家里有电脑也是珍贵事物，压根不会同意让手里没有轻重的小孩子碰。 而网吧的价格问题不是一般孩子能够负担得起的，还有就是……网吧没有座机。 楚惟和陆见良研究了下，觉得这个完全可行，非常高兴地向对方表示了感谢。而对方也从头到尾听到了对方研究的内容，也知道了逐鹿这边有做充值卡的事。 他们做招商引资的头脑就是要灵活，就像是他们讨论说的，很多网吧没有座机这样的情况，那必然就会天然减少了一大块游戏群众，这样的情况下充值卡作为一种补充方案，也是必须要配置的。 不过也没有必要让销售全国各地去跑这个业务，全国各个城市那么多，费事费力还不一定能谈的下来，这个时代也没有那么安全，路费也是很大的成本。 来人立即就对着他们提了个帮助方法：“你们要不要考虑邮递局呢？他们全国各地都有网点和报刊亭，我们也可以帮忙你们做接洽，只是应该和运营商一样，需要给一定的抽成。” 抽成这个是肯定要给的，就算他们让纪兴国他们去各地推销，各个代销点也是要拿抽成的，而且还未必有邮递局靠谱。 陆见良这时候还不知道楚惟直接去找过银行，倒是被来人的两个方案把视野再一次打开了。 他们做私企的原来也可以不用自己单打独斗，也可以和官方谈合作的啊。 陆见良和楚惟郑重地再一次对来人表示了自己的感谢，来人连连摆手拒绝：“是我要感谢你们呢，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还要为新区的下岗职工工作头疼呢，现在新区的投资已经谈下来了，之前我们选定的其中一家还真的是和你们给过来的反诈手册说的一样，就是个黑心的。” “呸！恶心的骗子。”当时和骗子对接的人就是他，如果不是有那个手册，来人想想就后怕，“我还得要替新区七万多职工感谢你们帮助呢。” “也不仅仅是新区。”来人又想起那些好事，笑眯眯地对着陆见良和楚惟说着好消息，“X市其他区的也都谈下来了，还有Y市的，也接了不少去。” “你们的广告已经到期撤下来了，但是我们国家有这方面需求的信息似乎也传递出去了，那些搞资本的信息都很敏锐，我收到消息说，全国各地的招商引资部门都收到外面投资商打听消息，问需不需要投资建厂的事。” “好事啊。”来人说完都有些激动。 收到后续反馈信息的两人都很高兴，陆见良立即说道：“能帮助到大家是我们也很高兴，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公司里所有人的。” 这是个很能提高公司大家荣誉感和凝聚力的事，让员工能对公司产生更强烈的认同感。尤其是技术部的人，很多家里人是不支持他们留在逐鹿的，有这个学历为什么不去拿个靠谱的铁饭碗呢，国营厂会下岗，但是机关单位还可以去啊。 老员工已经抗争过一波了，之前宿舍楼的福利下来，算是把这些员工家里面人的声音压住了，但是新来的楚惟那些同学肯定不能给这么好的福利。 当时公司开业的时候，陆见良在大会议室演讲时候就讲过这个，把老员工享受到的福利作为胡萝卜，吊在其他人面前，表示只要对公司有重大贡献，就可以享受到和老员工一样的待遇。 这个胡萝卜员工们吃的很开心，但是家里人可不吃这资本家画饼的套路，天天对着这些人说希望他们能迷途知返，现在这事情出来，说自己公司解决了大家下岗就业的问题，谁也不能再说逐鹿公司有啥不好的了，说了是要被大家戳脊梁骨的。 这些事务的价值并不是简单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 “还有一件事提前和你们知会声。”来人看着陆见良和楚惟认真听他说话的样子，越看越喜欢，偏心了下忍不住给他们透了个消息，“我们省报已经知道你们的事情，最近已经草拟了对你们采访的项目，大概等投资商落实下来就会来找你们了，你们可以提前准备下。” 做新闻的人消息自然是灵通的，而且现在下岗的情况大家情绪低迷，也很需要这个消息来振奋人心。而一家英雄的正面的企业，由一群了不起的大学生创建，怎么瞧都非常有看点，也很值得做榜样，自然是非常迅速地被立项了。 陆见良听了这个消息眼前瞬间一亮，原本还想着自己那五百多块钱话费是不是能报销一下，瞬间就决定这笔钱自己吃掉了。 国内屠龙论坛升级之后又吸引了很多人来玩，目前日活跃人数已经达到了三千多人，实际用户数飙升到四万多，陆见良敢说目前互联网上的网民九成九都注册过屠龙论坛。 但是还是太少了。 如果有官方帮忙宣传网络，说不定还能再增加一批新网民进来。 陆见良很高兴地送走了来人，转头拉着楚惟还有销售们去谈省报的人来怎么做宣传的事。 花了两个小时大概谈出来个方案，纪兴国面带笑容地送走两位领导，然后看向自己另外两个同事，其他两人面色果不其然都很凝重。 之前充值卡开始印刷的时候，他们三个人还聚在一起说过接下来要天南海北地跑了，很辛苦赚钱不容易啊。现在好了，不需要他们跑这个事情了，邮递局开满全国各地，哪怕最偏远的乡村都有它们的存在，城市里一两千米的就会有个报刊亭，保证全面覆盖。 他们似乎好像也许大概……要失业了。 想也知道，私企怎么可能会养闲人呢。 “现在公司不需要我们了，我们如果还想要这份工作，必须要尽快想一想自己能为公司做什么了。”纪兴国语气沉重，其余两人也满脸凝重地点着头。 对于销售们的失业危机问题，楚惟是完全没有考虑想过，大佬在自己公司里，哪怕什么事情都不做，都能让人感觉到心安。 而陆见良这个资本家倒是看到了。看到的原因纯粹就是公司里这些员工手里没有活干了，他作为老板，对这种事情还是很痛心疾首的。 但是公司目前重点还是在游戏测试上，暂时他也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个，而开除是不可能开除的。他已经看出来了，当初楚惟之所以能明白‘公司里应该只有一个声音’这个道理，十有八.九就是纪兴国指点过的。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真的是诚不欺我。 星国那边情况稳定，一开始陆见良是答应多米尼克说会尽快回去，不过最近都没有什么控制不住需要陆见良处理的事情发生，所以陆见良还可以安心留在国内。 等到谢兰瑾身体恢复差不多，能够自由活动之后，就是为了‘龙魂传奇’陆见良还要继续星国和国内两边跑的。这种情况下，有纪兴国这个人配合着楚惟，陆见良心里会觉得安心不少。 惟惟老实归老实，但是搞事起来，也是很能搞事情的。 每次想起自己离开一个多月，公司都要变成娱乐公司的陆见良就要满脸黑线。 所以纪兴国岗位是销售没错，但在陆见良这版心里的定位其实是偏向于领导储备的。 而毕冠脑子很灵活，当初招商引资广告最开始方案提议就是他想出来的，优秀的人才是不会只拘泥于一个岗位上的。加上也是大学生而且学过英语，口语水平也不错，如果不做销售也可以做个他的助理，跟着他两国跑。 反正留陆见良肯定不会把人留在公司里的。 这小子长得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好几次瞧见楚惟盯着毕冠脸的陆见良在心里扎着小人。 惟惟这个花心大萝卜！ 至于另外一个销售是陆见良张口招进来的，给的是陈负责人的面子，也是轻易不可能辞退的。而且这位的薪资是陆见良定的，不是楚惟那个败家的，基础薪资不算高，暂时没事做在公司帮忙后勤干活也是可以。 时间又很快往前推进了两天，运营商和邮递局的事情有新区的人牵线也很快谈了下来，知道逐鹿帮忙了解决就业问题这件事之后，他们也非常高兴的给逐鹿松了松口，抽成都是按照最低档次的来办理的。 谁家之前还没个亲戚朋友在国营厂工作呢。 而‘龙魂传奇’的测试和修BUG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之后就是要开展公测的事了，整个公司都会忙起来，陆见良先宣布给大家放假一天。 这个也不知道算不算资本家陆老板难得的良心，反正即便不放假这天整个公司也要请假去掉半数的人。 因为X大的毕业典礼就是这天。 楚惟回到了自己之前租的那套房子里住了一晚上，和之前开业仪式一样好好整理整理了下自己，弄头发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之前陆见良对自己发型的摧残，又忍不住问候了某人一句。 不过没事，今天不会有那个家伙在。 楚惟这样想着，心情愉快地走下了楼，然后就看到同样精心打扮，看起来比开业仪式还闪亮夺目的陆见良站在他的楼下，不知道等了多久。 楚惟：“……” “你来干什么？”楚惟深吸一口气。 “给你拍照啊。”陆见良秀了秀手里的相机，对着楚惟笑得灿烂，“我亲爱的合伙人人生重要时刻，我就算是为了礼貌也得要来啊。” “我觉得，”楚惟无力地看着陆见良，“平时的礼貌更重要一点。” 不过人来都来了，公司又给大家放了假，谢姨那边又嫌弃这家伙烦，楚惟也没有赶人走。 实际上赶也没意义，陆见良这家伙当初挖学弟学妹去自己公司干活，跑学校比学校里的学生都勤快，计算机学院里就没有他不知道怎么去的地。 “我今天刚做好的头发，你再动手抖脚的，我杀了你啊。”楚惟一边走一边对着陆见良警告道。 “可是等下你不是还要戴学士帽的吗？做发型有什么用，等下一戴什么都看不到。”陆见良跟在楚惟身边走着，满脸都是笑容地和楚惟说道。 楚惟甩了陆见良一个眼刀：“你想死就试试。” 陆见良赶忙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今天我就当自己是个摄像机。” 两人一路你来我往地拌着嘴，没多会就到了学校门口，两人都很自然的继续说着话，完全没有注意周围人的情况，忽得一双大手糊到楚惟的后脑勺上，猛地完往前一按，高声呵斥道：“好你个小兔崽子！皮痒了是吧，看老子……” 楚惟立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还没等反应过来，只听到身后咚得一声巨响并且伴随着周围人惊呼声，赶忙转过身来，只看到陆见良满脸愤怒地把呵斥他的人掀到地上，而那个人楚惟该死的十分眼熟。 “陆见良！”楚惟赶忙大喊一声，飞速冲上去死死把陆见良的手拽住，高声道，“那是我爸！！！” 满心愤怒地陆见良反应过来楚惟喊的是什么，整个人都石化住了。 啥？！ 第39章 陆见良在楚惟拉扯下僵硬的把自己手松开，而楚惟和自己亲妈手忙脚乱地把倒在地上的自己亲爸扶了起来。 楚惟的爸爸楚梁扶着自己腰看着陆见良脸色不太好，尤其是发现陆见良这家伙长得还人模狗样的，脸色就更差了，转过头臭着脸看着楚惟：“这就是你男朋友？” 原本挺紧张看着自己爸的楚惟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表情，立即掐住自己爸的胳膊，提高了声音：“这我学长！” 对于自己性向的问题，楚惟没有和其他人说，但是家里人不是其他人。他在和那个人渣前男友确认关系之后没多久，就在当年春节回家的时候和家里摊牌了，那时候也鸡飞狗跳过一阵。 家里人当然至今还是不接受的，只是拿楚惟没什么办法。 当时摊牌的时候楚惟就有说自己已经谈了男友了，每次家里人问起来的时候楚惟都说感情很好很稳定，而后来分手的事情楚惟也没和家里说担心说了家里又开始想把他拉回‘正道’，所以刚才楚爸看着楚惟和陆见良‘打情骂俏’连自己亲爹妈都没看到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结果居然不是。 只是学长啊…… 楚爸顿时有些尴尬，听到陆见良对自己的连连道歉，也有些气虚，毕竟自己刚才一阵火气上涌先对小兔崽子动了手，人家也是在维护自己儿子来着。 “没事没事，是我刚才动作问题，这位学长……”楚爸客套了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疑惑地看着陆见良，又看了看楚惟，反复来回看了几眼后，迷惑地对着楚惟问道，“你不是大四吗？怎么还有学长？” 楚惟梗住，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 他刚才介绍陆见良的时候，下意识选择了一个不会让自己爹生气的。 “是研究生吧。”楚妈倒是在这个时候张口说了句话。 颜狗这种或许也是有遗传的，楚妈看着陆见良这张脸就觉得顺眼，帮忙说了句话。至于楚爸挨了一摔这件事，人不是没事嘛，这死老头敢对自己儿子动手，活该！ “不是……”不过不会说谎的楚惟很实诚地否了，张了张嘴尴尬地继续补充了介绍，“学长也是我公司的老板。” 老板？ 那不就是拐走他家惟惟不让回家的混蛋吗？ 楚爸听完介绍看着陆见良的眼神再一次凶恶起来，脸上就差没写上几个大字——‘也不是什么好人。’ 面对这样的目光，陆见良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表情，只能努力扯着嘴角尬笑，勉强打了声招呼：“叔叔阿姨们好。” 昨天他是有打听过的，楚惟不是说他家太远，爸妈不方便过来，所以只有他一个人的吗？谁能想到现在这个场景？ 陆见良现在还不太确定自己内心里对楚惟的想法，但是不管哪方面来说，楚惟确实是他人生中唯一感兴趣的人了，而现在他把人亲爹给摔了…… 陆见良看了眼完全没有分半点注意力在他身上的楚惟，觉得自己要自闭了。 而楚爸一直在打量着这个长得过分好看的小伙子，陆见良这个短暂的眼神立即就被他捕捉到了。楚爸双眼微微一眯，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感觉怪怪的，一般学长老板的，把学弟员工他爹失手摔了，会是这个仿佛全世界都塌了样子？ 楚爸自己就是做老板的，反正他不会，自身没大问题的情况下顶多不好意思道个歉，这还是看在对方是长辈的份上。 楚爸又看了看自己儿子，瞧着那双坦荡荡完全没有半点闪烁的眼睛，感觉自己可能是明白了点什么。 呵。 楚惟倒是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看着自己爸妈疑惑地问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之前电话里说了不用来你们不是答应了吗？” “啊！对啊，答应了。”楚爸听到楚惟这个问题没好气地说道，“做儿子的还答应回家里的厂子里工作呢，还要了我一万块钱生活费，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我这个做爹的答应不来，还就不能来了是吧，到底我是你爹还是你是我爹啊。” 楚惟眼神游移了下。 这不是知道回家里厂子工作，除了受气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吗？ 一万块其实是后面楚惟在外头跑的那三个月额外要的，当时有个东西还挺赚钱的，但身上钱不够，就从自己亲爹那边坑一点。 给那些糟心亲戚还不如给自己儿子不是吗？ 楚惟也不是完全没有和家里人联系，时不时还是有打电话报平安的，然后每次都是被骂一顿结束。 上辈子因为孔启平那家伙找不到工作的事情，答辩完之后就把人带回了厂子里干活，家里闹得厉害，以至于楚惟都没有回来学校参加毕业仪式，毕业证都还是老师帮忙邮寄过去的。 这两辈子唯一一次的毕业典礼，楚惟想好好参加完来着。而自己亲爹那个耿直的暴脾气，他这么长时间没回去，最后说自己在其他私企里面做领导了不想回家啃老，这不得来一顿爆炒肉片么？ 楚惟和他爹在电话里磨了挺久，好不容易对方答应下来了，楚惟可高兴死了。毕竟自从从赵家嘉那边得知，自己在同学们的心里也算个高冷男神之后，他也有点偶像包袱来着。 然而谁能想到一直教育自己诚实守信的亲爹会杀过来呢？楚惟摸了摸被自己亲爹拍过的后脑勺，隐约还能感受到那个令头皮疼痛的手感。 但是现在亲爹都来了，总不可能把人赶回去，楚惟只得赔笑着说道：“这不是过来一趟得要坐一天的车嘛，多累啊。” “听你鬼扯。”楚爸一点没和楚惟客气，他儿子是这么孝顺的人吗？是的话就不会这么多年还在跟他倔，不和那个男朋友分手。 说到这个，楚爸左右看了看，没好气地看着楚惟：“那你男朋友呢？这个时间怎么没和你在一起？”楚爸也没有避讳陆见良，反正刚才他把人误认的时候，对方半点都不惊讶的态度，显然是什么都知道的。 楚惟含糊地发了个声。 “你说话给鬼听的呢？”楚爸不爽地教训道。 “分了。”楚惟没好气地应了句，想起那个人渣楚惟就觉得糟心。 “呵。”楚爸冷笑了声，他就知道这种连对象都不敢往家里带的恋爱不可能长久的。不过眼角余光看了眼陆见良，到底是没有在别人面前因为这个和儿子吵。 预想之中的狂风暴雨没有来，楚惟感觉自己亲爹现在还是可以沟通的，胆子也大了点，干笑着想和自己亲爹约法三章：“爸，你来了那可得说好了，在学校里我就是你最疼爱的乖儿子，绝对不许凶我。” 楚爸瞄了这臭要面子的混小子一眼，嗤笑声，没答应。 见楚爸这样，时间又要到自己班级集合的点了，楚惟拿出了自己杀手锏，转头对自己亲妈求助般大喊了声：“妈！” 楚妈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对自己儿子的撒娇很受用，拍了下自己老头子：“这是大学，你文明点。” 楚爸：“……哦。” 这声应归应了，但是楚爸心里的气没消呢，尤其摔的那一下屁.股现在还疼，凶是没有凶，但是面子也没有给楚惟留。这一路上想起一件什么事就开始数落下楚惟，这些事情确实是楚惟理亏，只能两眼放空苦着脸的听着自己亲爸叨叨。 好不容易到了约定好的教室，看到教室里赵家嘉对着自己招着手，楚惟赶紧一溜烟地跑了：“爸妈，你们在外面等我，要去什么地方和陆学长说也行，他对这地方也很熟，我晚点出来找你们。” 这从校门口一路进来都努力当做自己不存在的陆见良：“……”无言地看着楚惟消失在自己视线里，陆见良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楚惟的父母。 实话说，楚惟的父母和陆见良想象中的并不太一样。 穿着都很好很时尚，看不出来牌子，陆见良感觉很可能是定制的，楚爸看起来挺威风的，眉眼间带着意气风发，楚妈则是很干练，很有那种女强人的感觉，看起来这一家子人就挺富贵的。 实际上应该也挺富贵的。 陆见良想起刚才这家人对话之中，楚惟张口就要了一万块钱生活费，楚爸很轻而易举的就给了。 而在陆见良的印象之中…… 他还停留在当初楚惟在房间里挂的那条横幅上。 ——‘赚钱养家，替父还债！’ 如果不是刚才那个场合实在是不合适，陆见良真的很想知道，楚惟到底是要替父还什么债。 陆见良努力让自己笑起来，给自己捏了一个印象中最讨长辈喜欢的样子，当作校门口窘迫的事情没有发生般对着楚爸楚妈说道：“叔叔阿姨，你们是想在学院里转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毕业班集合后还有很多流程要走，比如老师讲话什么的，没有一两个小时结束不了。” 楚爸没有应声，他心里对陆见良这个人还别有揣测呢，瞧着这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是楚妈倒是看着陆见良挺喜欢的，见楚爸不答话她便接了陆见良的话：“那麻烦学长带我们转转吧。” 楚妈她对自己儿子回不回厂子里来是无所谓的，楚爸觉得是一家人的，但是楚妈作为这家人里的外姓，还是能感觉到不太舒服的，她儿子她自己知道，看着好说话其实和他爸一样都是臭脾气，只怕回来是要吃苦头的。 可话说回来，在外面工作好像也是一样要吃苦头的。楚妈心里也是有担心的，不过知道陆见良就是楚惟老板之后就松了口气。 能和老板关系这么好，肯定是没有受什么罪的，而且惟惟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这样对于楚妈来说就足够了。 楚妈看了眼一副不高兴样的楚爸，笑眯眯地继续对陆见良问道：“说起来，学长你开的公司是做什么的啊？” “就是本专业的东西，做计算机编程的。”陆见良简单地给介绍了下公司的业务，但没有说太多，对很多楚爸楚妈这个年级的人来说要理解网络是有些难的，而且他知道楚妈问这个问题肯定关心的不是公司做什么，而是在楚惟身上。 “楚学弟的能力很强，我们公司现在的技术工作都是由他负责指导管理的。”陆见良又说了下楚惟的功绩，尽量说得通俗易懂些，言语之中毫不掩饰自己对楚惟的赞赏，“目前楚学弟担当的是整个公司的技术总监，公司里其他人对他都很服气，现在技术方面谁说话都没有他的好使。” 听着别人夸自己儿子，没有做父母的会不高兴，哪怕楚爸数落了楚惟一路，在听到陆见良连环马屁之后，表情都舒缓了下来。 “那挺好的。”楚妈负责的就是厂子里的人事管理工作，一类通百类通，她不了解计算机编程这个岗位具体是什么情况，怎么工作的，但是电子厂里也是有技术员的，稍微类比下就能清楚自己儿子在这一行做的有多好。 “惟惟看起来在你们公司做的挺开心的。”楚妈感慨了句，而后看向陆见良，“以后还要请学长多多关照一下惟惟啊。” 听了楚妈这话，楚爸立即就不高兴了：“关照什么关照，惟惟如果真这么厉害，还想要做什么计算机，我们家又不是没有钱，让他自己开一家公司，这不比在别人手底下打工强。” 陆见良尴尬地笑着，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其实也很想说，楚惟其实也持有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来着。 “真的开公司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楚妈给了自己老头子一个白眼，但也没有对此多说什么，如果楚惟想要自己开公司，楚爸愿意给支持，她当然是再欢迎不过的了。 至于开公司经营不善倒闭什么的，他们做父母赚钱的，可不就是给孩子花嘛。 陆见良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声，他当然听出来楚惟爸妈这你来我往对话里隐含的意思，他们要给楚惟开家公司是很轻而易举的事。但实际上陆见良和楚惟相处来看，楚惟并不怎么像是这种富豪人家的孩子，平日里都还挺节俭的。 吸了一口气，陆见良问出了他心里一直挺好奇的问题：“叔叔阿姨，可以冒昧地问你们一下，你们是做什么的？” 说起这个，楚爸可就不困了，颇为得意地主动回答道：“我们是做实业的，华丰电子厂你应该知道吧。”楚爸独自打拼出来这家厂子，这在楚爸心里可是光宗耀祖的荣耀。 华丰电子厂？陆见良想了下很快就有些印象了。 他在国内有看到一些BB机上印的是华丰两个字，市场占有额不高不低并不属于杂牌行列，但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个很大的厂子了，资本完全不是现在这个逐鹿公司可以比拟的。 那么问题又回到最开始那个了。 楚惟到底觉得他爸是欠了什么债。 陆见良实在是难以想象楚惟那家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才会把这样的横幅挂在自己房子客厅上，天天没事在那边看。 心里这样想着楚惟，陆见良嘴里却是十分乖觉地开始夸赞华丰，努力试图把自己在楚爸心中的好感度刷上去一些。 楚爸被夸得还挺舒服的，但是心里却是狠狠地在陆见良身上打了个叉。 花言巧语！ 这个混蛋肯定平日里没有少这样忽悠他家惟惟！ 第40章 而楚惟那边倒是过得挺开心的，他就坐在赵家嘉旁边，时不时有同学凑到他身边，男的女的都有，问他等下能不能单独合影留念什么的。 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可能拒绝的，楚惟甚至还主动喊了一起到逐鹿工作的同学，等下一起留影。 相互约合影的事情结束之后，楚惟又被同学们起哄上了讲台。 自从楚惟又招了一批同学到公司之后，楚惟编程水平又更高超的事情也逐渐被大家知道了，有些同学对于自己没有被楚惟邀请去公司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的，于是在班主任老师来就被这样起哄，让楚惟上台教一下他们。 楚惟拿这些同学们没有什么办法，只得站在讲台上，不过教什么好像都不太合适，后面就让大家说一说自己在实习时候编程遇到什么问题，他看看能不能帮忙解决这样的。 这个同学们还是挺有需要的，不少人都做了发言，大多数楚惟都给与了解答，不过后面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大家的吐槽大会。 什么他们是学计算机编程的，不是修计算机的之类的话，纷纷引起大家强烈附和。 大家聊的开心都没有注意到班主任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从后头进来就坐在最后面，还是站在台上和大家嬉闹着的楚惟无意间瞧见的。 “老谢来了。”楚惟对着大家喊道。 众人纷纷顺着楚惟视线看了过去，看到了他们好久不见的班主任欢呼着鼓掌，簇拥着把人送到讲台上去。 楚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讲台上的班主任既感伤又怀念的说着话，还有台下这些同学们期待的表情，把这一幕深深印在自己脑海里。 下次要再见这些人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师长教诲的时间总是既漫长又短暂的，结束后同学们帮忙把毕业证和学士服发了下来，楚惟往自己身上一套，跟着其他同学们前往学校礼堂，出了教室门的时候楚惟有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自己爸妈他们，不知道被陆见良带哪边去了。 心里对着陆见良念了声抱歉，楚惟也知道某人刚把他爸给摔了，把人丢给陆见良带着肯定挺尴尬的，但…… 队友不就是用来卖的吗？ 就当是交住宿费了，众所周知，免费的东西都是最贵的，就好比陆见良准备免费发行的‘龙魂传奇’。 楚惟努力让自己理直气壮一些。 从礼堂出来又拍了学院的大合照，在他们班级准备拍一些自己班里人搞怪的集体照的时候，楚惟就瞧见陆见良带着他爸妈过来了，气氛看起来倒是还好，这让楚惟略微松了口气。 挥手示意他们再等一下，楚惟配合班里人把集体照拍完，赶忙跑到爸妈身边去，有些自豪地问道：“爸，妈，我学校怎么样！” 楚妈自然是很配合地夸了夸：“真不错，你们学院里还有湖呢，风景真好，看得我也想当年怎么不考个大学。”当年楚妈的学习成绩还是挺不错的，但是那个时代总是有很多不得已。 “楚惟，这你爸妈？”说话间其他同学也凑了过来，有些好奇地问道。 楚惟简单的做了下介绍，其他同学嘻嘻哈哈地对着楚爸楚妈打了个招呼，然后七手八脚地拽住了楚惟：“叔叔阿姨，楚惟再借我们一下哈。”说完就扯着楚惟说道，“楚惟，你刚才答应和我们一起照相的，别忘了。” “没有，没忘呢。”楚惟无奈地被扯走。 楚爸看着那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围着自己儿子转，尤其是那些小姑娘，还拉着自己儿子的手，让人和她一起比个爱心。 楚爸那个年代过来的，看着就感觉有些世风日下，不过是自己儿子收欢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转眼看了看陆见良，只见这人挺无聊的摆弄着自己手里的相机，并没有对此有什么表示。 注意到楚爸的视线，陆见良抬起头不解地看了过去。 “惟惟他还挺受欢迎的啊。”楚爸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 陆见良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当初他拍毕业照的时候也是一堆同学拉着他拍照，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 “学弟一直都挺受欢迎的。”陆见良满脸笑容地对着楚爸楚妈说道，然后继续积极地开始对这他们说楚惟在公司里有多受大家喜欢，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们都第一个考虑楚惟之类的话。 夸自己儿子的都是好人，楚妈听的是很高兴，而楚爸看着对此真的完全不在意的陆见良，脑门上冒出来一个问号。 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叔叔阿姨，要不我给你们再拍个照？”陆见良顺口说道，他之前带楚爸楚妈在学校里转的时候也有给他们照了相。 他其实是想拍一拍楚惟来着。陆见良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在楚惟爸妈面前他本能觉得自己还是老实点。 “算了吧。”楚妈表示了自己对楚爸的嫌弃，倒是看着别人和自己儿子热热闹闹的样子，心里一动，笑着对陆见良说道，“学长，不如我们两个拍一拍照。”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俊的小伙子，值得纪念一下。 陆见良对这个要求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于是楚爸黑着脸手拿相机，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媳妇笑容满面地拉着那个混小子按下相机。 楚惟好不容易回来的时候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老爸臭着个脸，突然就变得不开心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耽搁太久了对方不高兴，不过也没太在意，他爸时不时就臭着个脸，有的时候都不需要啥理由。 没什么诚心地哄了下自己老爸后，楚惟亲亲热热地拉着自己爸妈：“走走走，我们一家人拍个照。”然后对着陆见良说道，“学长，就麻烦你了。” “好。”看见楚惟灿烂地对着自己笑，陆见良也笑了起来。 这当然是说什么都答应。 和自家爸妈一连拍了几张照，所谓远香近臭，三个人折腾了番很快就都不想拍了，楚惟看着收起相机的陆见良忽得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对陆见良喊了声：“学长等一下。”后又拍了下自己老爸：“爸，你帮我和学长拍两张照片呗。” 楚爸刚刚拍照时候的放松下来的笑容顿时僵住，这个场景好像很眼熟，好像不久的刚才刚刚发生过。 在心里骂骂咧咧地，楚爸不怎么高兴地再次从陆见良手里接过相机。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偏见，楚爸总觉得这个陆学长在把相机递给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特别明亮，仿佛要闪瞎他的眼。 楚惟并没有管他爸的表情，陆见良虽然现在已经被楚惟一脚踢出了心中男神行列了，但那张脸还是长在他审美点上的，想想以后可能不会那么长时间见到了，现在拍个照留念一下，时不时拿出来养养眼也挺好的。 楚惟拉着陆见良站好，看着两人的距离又往陆见良那边靠了靠，伸手比了个V字。陆见良低头看了看楚惟的动作，轻笑了声，也学着楚惟的样子，对称地比了个V。 楚爸举着相机，看着陆见良那仿佛啃白菜的笑容咬牙切齿，他当初追媳妇的时候都没有笑得这么腻歪过。楚妈倒是没有觉得什么，还疑惑于楚爸迟迟不按快门，捅了自己老头子一下：“你干嘛呢，还不照，你儿子手都要僵了。” 在催促之下楚爸终于翻了个白眼，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键。 楚惟听到声音终于换了个动作，想起刚才那群同学们不管男男女女都拉着自己搞怪做过，可能是今年的‘时尚单品’，哪怕土气未来拿出来看也会很有怀念感。 “学长，我们来做那个动作。”楚惟把右手弯弯地举过头顶，做成一个弧度。 陆见良瞧着楚惟这个动作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表情。 “嗯？”楚惟疑惑看着没有反应的陆见良，又对着他比了比远处的两个贴贴着比爱心的女孩子，“就她们那样的。” 陆见良当然知道是什么动作，刚才也见了一堆人相互比过，也见到楚惟刚才和不少人合照都摆过这个姿势，但是轮到他……可能是因为自己心里不太干净，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如果说要拒绝…… 傻子才要拒绝！ “哦，好！”陆见良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让它笑得太过灿烂。 楚爸看完这两人全程的互动，突然陷入了沉默，他家傻儿子为什么在勾人方面好像天然的自成天赋的样子。 尤其楚爸是看到自己家傻儿子明显什么都没有想的耿直表情…… 知子莫若父，楚爸敢打包票，这蠢蛋提出邀请的时候肯定纯粹就是觉得好玩。而那个看起来挺花言巧语挺精明的陆学长，一副美滋滋地样子别人勾勾手指就往下跳。 爱情这种事，果然谁先喜欢谁吃亏啊。 楚爸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样子想着，忽然背上就被糊了一巴掌，楚妈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头子，你这是老年痴呆了吗？快门都不会按。” 楚爸：“哦……” 楚惟又扯着陆见良拍了几张照，才美滋滋地带着他爸妈准备去吃中午饭，然后得知自己老爸早就已经安排好吃饭的地方了也没啥意见，就是出校门后他还想等着坐小车，结果就看见他爸打了个出租。 “唉？爸妈你们是坐火车来的？”楚惟有些惊讶，早上在校门口没有看到车，还以为是他爸妈让司机先休息去了来着。 “废话，从家里开车到这里要多久啊，我又没疯。”楚爸眤了自己儿子一眼，总觉得这个智商看起来不太像个大学生。 楚惟尬笑，他又忘了这个时代还没有高速，从家里开车过来得要两三天甚至不止。 听到自己身边那憋笑声，楚惟咬牙，忍住自己踩人一脚的冲动。至少他爸妈在的时候，他得要把这混蛋当做自己尊敬的老板学长。 楚爸隔了一个人倒是没有听见那么细微的声音，他也是第一次来X市，透过车窗看着街边的景象感觉还挺好的，尤其是路人们看起来精气神都挺不错的：“我之前听说你们X省招了一大批投资，还以为是胡扯呢。” 他们老家那边也有很多人没工作呢，路上走着的人很多面上都带着愁苦。当地还找了他们这些私企的工厂谈了话，他们厂子还扩招了不少人，工资都不需要很高手脚还都挺麻利的，近期他们华丰还打算另外再建了个分厂，准备再弄几条生产线出来来着。 如同楚爸这样打算扩招的私企老板也有不少，但是比起这庞大的失业人群还是有种杯水车薪的感觉。 出租车司机听了这话，也激动起来，开始和楚爸因为这事情侃了起来，话语里都是夸赞的话，不过主要还是针对陈负责人那边招商引资部门的，倒是没有提逐鹿。 楚惟和陆见良倒也没有什么想法，也没有打算居功。本质上他们也就是帮忙给打了一下广告，那些投资商愿意给当地投资，还是因为当地政策给的好，能看得见实打实的利益。 “是这样的，我G市那边也有听说呢，有国外佬派人来打听情况，金发碧眼的看起来真稀罕。”楚爸也跟着说，“G市的报纸还做了报道。” 说到这里楚爸就忍不住有些酸溜溜的：“不就是洋鬼子嘛……” 他的厂子也招了不少人，倒是也因此接受了次采访，但最终只跟着别的企业一起占了部分篇幅，即便是如此他们华丰的BB机营销额在G市里也涨了好几个点呢。 而这些外国投资商，一给就是单独给了个篇幅。 不过确实是有这个报道之后，楚爸楚妈出门明显能感觉到很多人情绪都稳定下来了。 吃饭的时候楚爸倒是又提了要楚惟跟他回去的事情，不过在被楚惟拒绝之后也没太坚持，数落了楚惟几句暂且算是默认了这事。 之前儿子找男朋友的事情他就犟不过自己这儿子，现在工作这事看楚惟这么坚持，楚爸也知道十有八.九是没什么戏。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不愿意回自己家厂子里做太子爷，非要在外头打工苦兮兮的。 没有继续非要坚持是一回事，但是看着陆见良，楚爸又觉得如鲠在喉。 自从儿子和他出柜之后，他有查过相关资料知道这是天生的，也听说有一部分这样的人领证结婚的，日子过的也不错，但是他还是想要个儿媳妇。 他想要个香香软软像他媳妇一样的小孙女啊。 他家是个混小子这件事，已经让人很难受了，结果他家里还要再加个混小子吗？ 楚爸看着陆见良那个头比他还高，伸手能把他撂到地上的力量，越想越觉得一阵心梗。于是吃完饭告别傻儿子之后，楚爸和自己媳妇坐在火车上，感觉他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能拆一对是一对。 更何况这对还没成呢。 楚爸拿出自己的大哥大给楚惟的BB机拨了过去，没多久就接到了对方打回过来的电话。 “惟惟，你如果真的不想回家里的厂子工作也行，爸给你十万块钱，咱们自己开家公司，累虽然会累点，但是赚来的都是自己的钱不是？”楚爸发动了金钱攻势。 楚惟哭笑不得：“爸，现在一台电脑都还要一万多呢，十万块钱能做啥啊，你别闹了，我自己有打算的。” 楚爸一听也是，要开公司十万确实算不上什么钱，于是一咬牙说道：“那就六十万，这总是够了吧。” 楚惟默了默，他现在的资产其实也不少，之前财务还放在他手里支入支出的，账单上几百万随便花，但是现在听到六十万后还是忍不住有些心动。 公司的钱和自己的钱那还是不一样的。 但对于他想做的事情，六十万还是有些少了。 “爸，要不你再把厂子里的生产线分给我一条，你刚才车上说的，前不久采购了……” 没等楚惟说完，楚爸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动他钱可以，想要他的生产线没门。 他一个混小子还值得一条生产线？笑话，知道这一条生产线他谈了多久对方才答应卖的吗？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要他命的问题。 楚惟看着手里嘟嘟嘟叫唤的电话，瘪了瘪嘴。果然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老爸也是个靠不住的，要贿赂儿子连条生产线都舍不得。 把手里的话筒挂了回去，楚惟继续和陆见良一起搬东西。 毕业典礼结束，楚惟租在X大附近的房子也结束租期了，两人正在把楚惟剩余的一些东西给处理下，有的干脆丢了，有的准备带走。 陆见良见楚惟回来，对着他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还能有什么事，就之前餐桌上叨叨的。”楚惟随口说道，把东西都清理了下，既然提到了父母，楚惟就对着陆见良问道，“谢姨目前身体情况怎么样了？” 陆见良说起这事情表情放松了下来，还挺开心的：“昨天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医生说再观察一下，后天基本上就能出院了，之后要注意饮食，大概得要继续吃半个月清淡的。” “后天什么时间你和我说说，我给谢姨带束花庆祝庆祝。”楚惟也很高兴。 他这只蝴蝶不知道是哪里起效的，但也算是就了人一命吧，嘿嘿嘿。 “行。”陆见良自然是不会拒绝，但是说起自己亲妈的出院，那就又不可避免要谈起公事了：“游戏测试也好了，我妈情况也没问题了，等她出院后再过几天我准备要去星国……” 说这话的时候陆见良是看着楚惟的，希望对方能有一点点不舍之类的表情。 而楚惟立即就想起来上次陆见良离开时候他做的事。 也不算坏事吧，招来的人陆见良用了不也都说好吗？楚惟在心里不忿着，认为陆见良突然说自己要走的事情是在警告他不要再乱做事：“知道了，我要做什么事情都会和你汇报的。” 陆见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他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说别的又好像不太对。 “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带的。”陆见良扯了个理由做解释。 楚惟：“……”他想起来了上次陆见良从星国回来时候给他带的那些礼物。 陆见良这人是真的说到做到，给他塞了一堆整蛊玩具，表面看起来都很正常的，上面一串时尚的英文字符看起来也挺高级的，只要不打开…… 陆见良看着楚惟的表情，也想起来自己上回送了什么东西，干咳了声。 那不是……当时还不知道嘛。 不过楚惟还真的有件事情，陆见良在星国有渠道能帮忙就好了。 “带东西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不过你如果有空方便的话帮我打听一下这几个零配件有没有哪家能出货的厂子能卖的，我的厂子有个说缺这些，没有合适的渠道。”楚惟说着找了个纸和笔，写了一个芯片的名称，以及两个电路配件。 陆见良没有怎么多想，楚惟家本来就是开电子厂的，需要这些东西还挺正常的：“好，我找机会帮你问问。” 见陆见良答应下来，楚惟莫名就感觉妥了，看着陆见良这人也莫名顺眼了不少，甚至伸手从陆见良那边多拎了一袋东西放到手里，唔……虽然本质上他们手里提着的全都是楚惟的物品。 陆见良有些好笑地看着楚惟卖好，随口夸了下楚惟：“你爸还是挺相信你的，还吩咐你做这种事情。” “啊？”楚惟疑惑地眨了眨眼，看向陆见良，这才发现陆见良误会了什么，哭笑不得地说道，“不是啊，是‘我的厂子’。”楚惟重复了下自己刚才的用词。 不过说完楚惟自己也笑了下，“不过也不算吧，其实和逐鹿差不多，就是有个投资，占得股份也不太多。” 陆见良：“哈？”双眼地震。 楚惟：“？” “你不会觉得我就投了逐鹿吧。”楚惟看着陆见良的表情，有些惊讶。 陆见良现在楚惟的年龄，表情忍不住有些复杂：“你家里给你这么多钱啊。”当初他家有钱的时候，他老爸一个月也只给他两千块钱零用。 而想想楚惟，当初拿出银行卡来就算三十万，而且居然还能有第二个投资。 当初他家的资产，可半点不比楚惟家少，怎么自己爹就那么抠呢，他创办工作室的时候就摸了十五万，然后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不过说起来，那时候他老爸那边情况可能就已经开始不好了。 想到自己已经离世的父亲，陆见良表情也有些复杂。 楚惟听到陆见良这话打了个哈哈，没有说这都是自己赚的，大多数都在国内倒腾初始资金之后去外头弄的。 他向前能猛敲迈克森一笔，自然在这之前也是干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以及再感谢下沉迷足球的舍友，买了一些记忆中胜利的足球票，反正他带回来的三十万在他的资金里是属于小钱。 第41章 逐鹿算是楚惟投资最小的公司，但是股份却是占比最高的，其他公司楚惟哪怕给了不少钱，但是拿到手的股份基本上只有一二十左右。 毕竟像陆见良那么小规模，还特别缺钱的公司可以让楚惟捡漏，还是很难得一见的。 不过现在那些公司几乎都发展的挺好的，每个月给他发的财报邮件，大多都已经开始实现盈利，资产也都在逐步变多，少数的两家都是做研发的，汇报的进度也感觉不错。 真要说起来，楚惟觉得可能还是自己带回来的这三十万盈利在短期内会是盈利最多也最快的吧。 姑且不论他从迈克森那边敲来的一百一十万外汇，楚惟觉得这已经改造过的‘龙魂传奇’绝对会是个吸金神器，在未来这种模式的游戏虽然被玩家们人人唾弃，但是吸金赚钱能力那是被证明过，绝对无话可说的强悍。 陆见良心里听到楚惟并不是只投了逐鹿后倒也没有多少负面情绪，真的要说起来，他们全部的资产加起来也绝对比不过多米尼克十分之一的富有呢。 不过陆见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唱了下‘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这样的酸词。 “你要的那些零配件着急吗？”陆见良把手里的东西都塞到出租车后备箱里，然后伸手顺便把楚惟手里的也放了进去。 “也不是着不着急的问题。”楚惟等陆见良把东西放好，盖上了后备箱盖子，跟着陆见良身后往车门走，“他们把这个需求发到我邮箱里，应该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在赌运气吧。” “肯定不会是只发给我一个，估计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传递了份吧。”坐到车上，楚惟略微想了想，又补充说道，“不过他们新开发的东西我认为挺不错的。” “挺不错的？是什么东西？”听到楚惟这么说，陆见良还挺好奇是什么东西的，毕竟楚惟看这些事物的眼光是真的不错，尤其是陆见良印象中，楚惟还没有对这些事情误判过。 “他们是称呼为掌上电脑，觉得目前最先进的笔记本电脑还是太笨重了，不适合日常使用，希望让电脑变得更加便携。”楚惟回想了下自己当初看到已经初步研发出来的实物，只不过还不能量产，只是实验室产品。 说是掌上电脑，但楚惟觉得这是他们对产品整个的定位错了，那东西实际上只要换个系统应该被称作…… 智能手机。 它未来代替的不会是电脑，而是应该代替大哥大和电话机，以及现在国内都还没有出现的小灵通还有按键手机。 楚惟当初愿意花三十万投资工作室，看上的可不就是陆见良他们工作室里的大佬们么，现在跟着陆见良做游戏开发的一位学长，未来是有做过手机系统开发的，不过开发出来归出来，但是市场占有率实在是太低了，大概一年时间都不到就被淘汰了。 后来这位是又回头考公去了，楚惟记住这位大佬是在警方的表彰大会里面，好像是什么捕捉系统提高了案件侦破率。后来看其他人八卦这人的工作经历才知道他在考公之前换了几个工作，还做过手机系统来着。 “那我去星国的时候还是第一时间问问吧。”陆见良说道，感觉还是挺急的样子。 “没事，我等着这个厂子倒闭，我好全资收购呢。”楚惟十分冷酷无情地说道，“能在我收购完成之前把这些零配件问出来就行。” 未来那些国外产业是怎么对他们国家的，楚惟都还记得呢，他对这些外资产业也没有那么多温情脉脉，人文情怀。 楚惟当然没有告诉对方什么才是正确方向。 这家公司未来的名字楚惟没有听说过，想来这个掌上电脑的概念应该是破产了，他投了钱拿了股份是签订了未来优先购股的条款，如果倒闭了他可以在其他人之前把这家公司买下来。 楚惟理想状态当然是想等对方完全研究出来所谓的掌上电脑，然后因为概念性愿意失败，他收购之后只要更换了系统就可以扶摇直上了。 但有的时候总是没有那么理想的，万一这个企业失败的原因是缺少这些零配件，结果陆见良给找了渠道，这家公司完全活过来了，那反而让人头大了。 所以楚惟只是想把这零配件的渠道捏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而不是真的准备把这渠道给对方的，所以楚惟和陆见良说‘也不是着不着急的问题’。 而陆见良听完楚惟说的话，看着楚惟的眼神颇为惊讶，完全没有想到这会是楚惟说出口的话，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对。 楚惟一向是对自己人和对外人是不同标准的，看着当初对迈克森那恨不得多啃一块肉下来的模样就知道了，现在不过就是换了一家企业而已。 这个时候陆见良忽然觉得，如果换一个人出国，他留在国内让楚惟去处理星国的事情，或许会有奇效也不一定。 这家伙对阵外国人好像完全没有输过。 之前楚惟突然和他夸多米尼克来着，陆见良回头也悄悄联系了一下多米尼克，然后就听到多米尼克被楚惟‘坑’了的诉苦。 只是陆见良想了想，自己要在星国做的也不是一锤子买卖，万一楚惟把星国那边的人都咬了一遍，以后他们逐鹿在星国的生意那是都别做了。 “现在游戏开发也算是暂时结束了吧，只有一些修理和维护的事情，宋学长和温学长可以暂时抽调出来么？”既然说到这事了，楚惟趁机对着陆见良问道。 “现在公司里也就只有逐鹿输入法这个项目在开发了吧，需要那么多人吗？”陆见良疑惑地对着楚惟问道。 “没有。”楚惟给予了一个否定答案，“是我私人的项目，算是外包吧。” 原本计划里楚惟是准备用个低价的合同签这个外包，然后从这三十万投资里抽.出来给这些人做奖金来着，他占了四十九的股份，还掌管财务，这等于用三十万买了陆见良工作室的股份，还得了个智能手机的操作系统，怎么算都不亏的。 毕竟当初楚惟口袋里就这么三十万，如果只拿十万二十万，楚惟觉得要让陆见良答应四十九这个比例还是挺难的，哪怕这个价比工作室价值还高也不行。 之前楚惟在外头搞投资时候就是这样的情况，自己家崽不是能用钱能衡量的。 得加钱！ ……那时候的楚惟还不知道陆见良工作室居然能那么落魄。 现在大家都这么熟了，原来投资的钱也基本分红回来大半，手头宽裕之后，楚惟也就下不去这个黑手。 “这样啊。”陆见良也并不是对楚惟的安排有异议，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你是技术总监，你自己安排就行。” 现在公司还没有合适的新项目要做，楚惟要让大家帮忙做个自己的项目外包也挺不错的，接下来要等着看‘龙魂传奇’后续情况，如果发展得不错，那就要准备让大家继续开发新游戏了。 对于楚惟为什么要弄外包而不是直接让大家做陆见良也没啥疑惑，既然楚惟还有很多家的投资，可能是其他家有需要什么的，外包这样的方法分割会比较简单清楚。 而楚惟准备给这个外包项目开多少价，陆见良也一样没问，现在楚惟的岗位职责就是技术总监，这个接项目以及定价的事情本来也就是楚惟负责的。 公司管理的事情，陆见良是公司老板他说了算，楚惟是技术总监，在技术这一块就是以楚惟说话为准，在项目没有出问题的情况下，除非是底下的人开始对他抗议，要不然陆见良不会对楚惟的安排做出任何过问。 从陆见良这过了明路，楚惟第二天也就把这事情安排了下去，对着两位学长说道：“这个项目是我私人的项目，整个工期不着急。”楚惟觉得那家公司倒闭并不会那么快，而且手机系统楚惟也是没有做过的，从零开始研发必然会是困难重重的，就算是着急也没有用，所以楚惟一直很耐心地等‘龙魂传奇’开发完才提出这个外包。 “如果有游戏的维护和更新需要的情况下，你们优先需要处理的项目还是游戏这块，等输入法组那边开发完毕，其他人也会抽调过来帮忙。” “虽说是不着急，但是整个项目的外包金额是二十万。”楚惟口袋里的资金来来回回的，现在又有二十来万了，“按照公司的外包分成计算，这个项目的奖金是有十万会是给你们分的，十年前物价是什么样，现在的物价是什么样你们心里应该都清楚，项目做完了你们才能拿到这个奖金。” “宋学长。”楚惟笑着不怀好意看着这位未来成功开发出来一套系统的大佬，“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有说过，还没赚够装修的钱是吧？现在加把劲就有了。” “我也不够装修钱啊！”许光铭立即喊道，赵家嘉也积极地附和起来，“论坛平时维护也没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加入这个外包开发里面。” 二十万呢，他们还没有做过这么贵的外包！ 输入法那一组的人也高声嚷嚷起来：“我们这边马上就可以结束了，再给我们三天时间，要不两天也行，我们也能做！” 楚惟哭笑不得：“我自己掏钱给自己定的二十万外包价，你们好好想想，肯定是不好做的啊。” “但是那可是二十万啊！”所有人都齐声高呼。 第42章 楚惟看着这些人感觉哭笑不得，二十万是不少了，但是这可几乎是从零开始，哪怕是宋学长未来有成功的实例在，但那也是建立在已经有其他系统做参考的前提下的。 不过楚惟倒也不是觉得做不出来就是了，毕竟短时间内这个手机系统只需要做到能用就行的程度，相应的功能都加载上就可以，没有对比没有竞争，垄断就是可以这么摆烂。 只是具体这套专属系统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开发出来，楚惟自己心里也没个数，如果整个开发周期需要一年以上，还有这么多人分奖金，实际上每个人拿到手的奖励也不会很多。 不过大家这样积极地强烈要求，最终楚惟还是答应了大家只要有空的话，都可以申请加入这个手机系统的研发。 楚惟还把那个‘掌上电脑’给拿了出来，他作为股东想要一台有点困难，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在签订了一堆保密合同和天价的违约金之后楚惟就把一台实验室机型拿到手了。 平日里楚惟都是把这东西锁在保险箱里面的，现在既然手机系统要开始启动项目了，楚惟当然还是要给大家看了下实物，让他们有个概念。 让大家也签了一份保密协议，楚惟让大家都到大会议室里集合锁了门之后才把机子拿出来。 毕竟是实验室产物，看起来外观还是挺丑陋的也很笨重，厚度和大哥大差不多，长宽也有一个半手掌大小，说是掌上电脑，实际上一只手还挺难拿的，整体分量快要比得上一个哑铃了。 如果想在娱乐的同时也能健身的话，这个‘掌上电脑’会是不错的选择。 而这么大机子上屏幕却不大，只有3英寸，但是彩色的，清晰度在楚惟看来是比较低的，不过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高清显示器，而这个机子最重要的特性就是可以触摸交互。 让公司的程序员们都试着摆弄了下，感觉还是挺新奇的，尤其是触摸交互这点，不少人只有在电影特效里头见过，没想到现在居然真的可以出现在了现实之中。 熟悉的电脑屏幕界面，并不熟悉的操作方式，还是蛮有趣的，但是对于他们这些计算机编程人员来讲，稍微玩了一会很快就能感觉出来问题。 “使用感觉比电脑差太多了。”所有人都得出这个结论。 也有人对这个‘掌上电脑’价格比较好奇的，楚惟也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出来：“这台的成本造价是三万。” “也没有很贵嘛……”听了这个报价，有人嘀咕了句。 当然这个没有很贵的比较是针对普通电脑，现在电脑和大哥大也要一两万来着，这种高科技产品一向都不便宜。 “……外汇。”楚惟笑眯眯地说了币种。 这是国外实验室产物，当然价格用的单位是外汇了。 其他人听了楚惟补充立即都噤声了，连摆弄着这‘掌上电脑’的动作都轻了很多，有的人甚至都自觉后退一步碰都不敢碰了。 这一台‘掌上电脑’的造价，就已经比他们开发整个配套系统的造价高了！如果磕了碰了弄坏了，不要说装修钱了，照价赔偿的赔偿金都可以让他们倾家荡产。 在这个机子的实物价格比对之下，大家瞬间就觉得楚惟给他们开出来二十万的外包价就……还是挺香的。 二十万嘿嘿嘿二十万，吸溜。 楚惟也觉得这台原始实验室机型确实是很贵，包括研发出这个机型的公司也一样。 现在那家公司在做的研发就是怎么把造价给降低下去，让它的价格更加亲民一些，实在不行外观做得更好看更小巧一点也可以，成为富豪们的身份象征也能赚不少钱。 目前研究应该进展还不错，楚惟并没有这类产品制造研发的相关知识，不过从发给他的汇报文件里面看整体‘掌上电脑’的外形已经不是他拿出来那个实验室机型的模样，外观很接近未来早期的智能手机了。 只是最终会到什么时间才能实现量产，把这个‘掌上电脑’推出楚惟自己也说不准，毕竟楚惟挥舞钞票说可以给他们投资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展开这个成本外形优化工作很长时间了，把资金耗空了才让楚惟有机会往里面申一脚。 不过楚惟觉得，即便是现在开始就能开始推出，到卖不出去这家公司倒闭至少也要个一年以上的时间吧。希望那时候自己资金充足，而且手机系统也开发出来了吧。 如果资金不充足…… 那就回家坑自己亲爹的钱吧。楚惟非常干脆利落的做出了孝子决定。 亲爹既然能拿出六十万来诱.惑他，那就说明能拿出六百万给他浪，咬一咬牙榨干亲爹的小金库，说不定六千万也是可以拿得出来不是吗。 终于回到自己家的楚爸猛地打了个喷嚏。 大家摸了摸机子，又听了楚惟说了一遍自己要求的系统功能后，心里简单的对这个项目有了基础的概念，而后楚惟把这机子编程需要的基础参数都列了出来，发给初期系统研发小组的成员。 不过目前能先开始做这个项目的只有宋宽旭。 国内的‘龙魂传奇’已经先推广上线了，在屠龙论坛打了广告，温石和宋旭光都需要盯着后台以及论坛反馈，方便及时处理问题。 现在‘龙魂传奇’已经陆陆续续有网民开始顺着链接去下载，账号可以直接用屠龙论坛的账号，这倒是省了些玩家的事，但目前在线的人数不多，只有六十多个人，不过这个人数还在逐步增加。 毕竟整个游戏还是有点大的下载需要不少时间，陆见良后期的更改增加了不少的数据，不管怎么压缩，整个游戏内容也达到了惊人的47mb。 别看后世随便一个短视频都可能比这游戏还大，要知道这个时很多人网速可能连10kb/s都没有，网络稍微波动一下，没有两三个小时是下载不完这游戏的。 “在线情况怎么样？”楚惟安排好系统研发的事情后，就对着温石问道。 “稳定性还可以，目前看数据只有两个玩家下线，不确定他们是正常下线还是网络连接问题。”温石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说道。 他们之前测试大多数都是用的公司的局域网，后期倒也有让其他人把游戏带回家，用自己的电脑玩一玩确认网络连接情况，但是他们这一行的家里宽带速度都是属于绝佳行列，而且人数也不多，虽然得出来的结果还是挺稳定的，实际上线会有什么情况，谁也摸不清楚。 现在人数不多，这个数据参考有效性其实不大，但是开服初期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就是一件好事了。 楚惟又去看了看他的同学们的情况，他这几个同学之前也有帮忙做一些游戏修bug的工作，不过主要做的还是接一些公司外包项目来练手。 不过现在他们都暂停了手上的任务，全都在玩今天公司推出的游戏，简单来说就是游戏的托了。 主要工作就是别人在苦兮兮的做任务时候，同学们开着号在他面前闪亮变身——实际上就是换了个闪烁颜色的武器贴图，好像是土豪充值了一般，在人面前把他打不死的BOSS干掉。 或者在做任务苦兮兮跑图的时候，同学开着号又一次闪亮的变身——这次是在人物身下加了个坐骑贴图，移动速度瞬间加快，没一会就无影无踪。 游戏在抓取和玩家同屏的其他玩家时候，设置会优先抓取这些托们，虽说只有这么六个托，实际上不管几十个还是几百个玩家总是能够看到至少一两个他们在自己身边晃悠。 不过现在游戏里的并不是六个托，而是七个。 楚惟看着这些人里做托最优秀的那位，成功把屏幕上显示的那几个玩家气到氪金，不知道应该脸上应该摆出来什么表情：“陆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反正现在没事，在这边做个体验。”陆见良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给自己升级，就是刚好压别人一点，去抢人小怪，守着人的任务刷新点。 “星国那边可没有这么多参与过游戏测试的熟练工，我练一练，到时候招些人做培训。”陆见良嘴上说得光明正大，手上动作那是半点都没有停止。 楚惟：“……” 他觉得如果陆老板在星国培训出来的托如果都是这样的水平，那些人选择的可能不是氪金把这混蛋压死，而是直接弃游不玩了。 不过不得不说，楚惟看着陆见良操作的人物动作，可以确定这人除了开了无限充值的挂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开，但在和同样装备的氪金玩家竞争时候，总是能靠着自身的操作技巧赢上对方一些。 要知道游戏做出来之后，因为谢姨身体的原因，其实陆见良并没有怎么参与过这个游戏的测试环节，对于陆见良来说，除了一些游戏的玩法模块是他设计的之外，实际怎么玩他也是个新手来着。 “玩得不错啊。”楚惟站在陆见良身后看着，忍不住夸了一句。 突然收到楚惟夸夸的陆见良还挺高兴的，对着楚惟比了比身边还有空余的电脑位置：“现在公司里也没有什么事，一起来玩呗。” 看着陆见良这样玩，楚惟也确实是有些心动，不过稍微犹豫了下，就坐到了陆见良旁边打开了隔壁空闲的电脑。 公司内部的游戏安装是放在局域网里面的，载入速度很快，没多久楚惟就上线了。 他对这类游戏兴趣并不大，虽然参与过游戏内部的测试，但是并没有怎么玩，现在楚惟上线了也没有认认真真去做托，而是有些新奇的在游戏地图上走动，看着自己一路上碰到的玩家们在频道内磕磕碰碰地聊天。 看着这些玩家们对游戏的聊天系统很感兴趣的样子，楚惟还觉得挺有成就感的。 楚惟按部就班的随便做着任务，一边看着聊天框里各式各样的人聊天内容，忽然感觉自己屏幕整个都闪亮了起来。 一个浑身闪烁如同LED灯带，骑着五颜六色神兽，占了三分之一屏幕的角色停到楚惟面前，十分有氪金大佬的风范。 这可真是个十分眼熟的玩家人物角色造型。 楚惟看了眼这个玩家脑袋上显示的那个非常有年代感的ID——~☆呦呦蔍嘄~ 眼角一抽，楚惟转过脑袋看向隔壁，果不其然看到了和自己屏幕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的画面。 “你在干嘛？”楚惟语气不太好地对着陆见良说道。 陆见良嘿嘿嘿地笑着，操作着角色围绕着楚惟角色转来转去：“你看我帅不帅，是不是特别酷。” 看着转得飞快，恍惚已经变成环形LED灯圈的楚惟：“…………” 未来屠龙宝刀类游戏画风已经非常精美了，楚惟也都无法和这种酷帅拽霸天类型审美贴合，更何况现在为了压缩整个游戏的大小，整个画面都是由各种像素组成的。 帅个鬼哦。 这一堆层层叠叠贴图堆上去之后，这个像素小人的脸都看不清了。 “别碍事，你把我做任务的NPC给遮住了。”楚惟十分无语地嫌弃道。 贴图游戏只有一个视角，也只能在二维的面上移动，而且为了玩家体验，玩家角色是仅在UI操作标识下面的，所以只要氪金足够多，一层一层的贴图叠加起来，就会变成陆见良这样庞大的图块，把其他玩家以及游戏里的NPC给全部遮挡住。 这种也不能说是bug，也挺好解决的，把NPC的贴图也置顶就可以。但是他们游戏就是为了这些氪金玩家服务的，当然是不能掩盖住氪金玩家充值出来的锋芒。 不过角色是可以相互穿过的，要和NPC互动并不会有什么阻碍，其实问题并不大，可楚惟试图无视某人要去交任务时候，就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NPC进行对话了。 “好啊。”陆见良特别好说话的让开了自己位置，“锵锵锵~唉~NPC没有了！”陆见良仿佛变魔术一般给自己配了个音。 楚惟：“……”艹，难怪他在陆见良角色贴图下摸索半天都没找到。 “你在干什么！”楚惟怒道，语气里都是想要杀人的不可思议，“怎么可以随便修改NPC的位置，你疯了吗！！” 这是能因为自己高兴就随便做变动的事情吗！ 陆见良乐不可支，看着炸毛的楚惟一点没有危机意识地说道：“我没有移动NPC位置啊，哈哈哈哈，我把你位置移动了！” “我发现的bug是不是很有趣，如果充值了‘天授麒麟’这个坐骑，然后像我这样围着你转……”陆见良还再一次给楚惟演示了下，“我就可以把其他游戏玩家给带走了！” 楚惟额头青筋崩了出来，伸腿给了陆见良一脚，怒吼道：“既然发现了bug那就去修啊！” “马上马上。”陆见良没啥诚意地应声着，手里却是一点都没有停，转着圈圈把楚惟的角色带着跑，什么任务啊，什么托啊，都不重要，这样把楚小惟圈在怀里带着走的感觉就是美…… 然而陆见良还没有美完十几秒钟，他就带着楚惟两个人卡在两个图块中间，怎么操作都没办法从里面出来。 很抱歉，之前游戏设计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会有玩家这么无聊到蛋疼，来这没有任务没有小怪，甚至连风景都没有的地图边缘位置。 毕竟这个时代游戏玩家究竟能有多骚操作，还不为游戏开发商们所知。 陆见良：“……” 楚惟：“……” 干咳一声，陆见良缓缓把自己手从键盘上放了下来，脸上扯着笑，对着楚惟比了比电脑屏幕：“你看，我又测出来新的bug了，厉不厉害。” 楚惟咬牙：“你既然这么能测bug，当初测试的时候你不来，现在开服了你在这边折腾，你是来找事的吧！”楚惟最后说的那‘找事’两个字，发言几乎要和‘找死’差不多了。 陆见良尬笑着，头顶上危机警报疯狂作响，飞速起身：“我去找温石！” 眨眼间陆见良就不见了踪影。 楚惟咬着牙用管理员权限切换到后台，把两人的角色从图块中间拖了出来，随后看着游戏里自己那娇.小的角色和陆见良那个闪瞎眼的贴图，想了想又重新把陆见良的角色塞回了进去，并且把角色的贴图和图块锁定在一起。 锁死了别出来吧你！ 做完这些之后，楚惟才发现自己周围似乎有一些安静，键盘敲击声都没有几下，于是转过头看了看，就瞧见他的那些同学们或明或暗地打量着他，眼神里隐隐约约带着惊恐。 发现楚惟在看自己，那些同学才小心翼翼地对着楚惟说道：“楚惟啊，刚才那位不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吗？难倒我们刚才都认错了吗？” 楚惟终于想起来自己之前一直告诉自己的，在公司里要给陆老板留一些面子这件事。 只是陆见良最近一段时间都非常的老实，以至于楚惟逐渐就把这个自我告诫给遗忘掉了。 楚惟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自己这些同学们说。 憋了半天，楚惟只得十分勉强地对着同学们夸起了陆见良：“是，我们老板，哈哈哈，他不会在意这些的，人也好说话，只要大家把自己工作做好，这些小事他不会计较。” “你们不要学我啊，哈哈哈。”楚惟语气里满是尴尬，内心里在疯狂暴打着陆见良。 同学们：“……”谁会学你这么勇，又凶老板还敢踹老板的啊！ 这些同学们本来就有在其他公司或单位实习过的经历，对逐鹿公司美好的环境，宽松的工作，以及丰富的工资都非常满意来着，对于招自己进公司的楚惟自然也是很感激的，纷纷积极地给楚惟七嘴八舌上了好几十分钟怎么和领导上司相处这门课。 这门课楚惟也会的啊！ 他也是做过十几年社畜的好么！可就算是楚惟没有逐鹿公司的股份，只是纯粹逐鹿公司的员工，他也一样很难对陆见良有这种领导的尊重。 看其他老员工就知道了，当初在工作室那边，楚惟追着陆见良打，这些老员工们没少背后对他们老板下黑手。 天下苦陆老板久矣！ 这绝对不是他的问题！ 楚惟在心里呐喊着，脸上却是扯着笑，嘴里不断说着‘啊对对对’‘啊是是是’，把敷衍的表面工作做完。 不过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楚惟也没有心思再玩什么游戏，而是打开了他外置的聊天软件。 这是楚惟要求独立出来的，在玩家没有上游戏的时候，登录这个软件也可以和游戏里的好友聊天，游戏里加的好友在这个软件里也会对应的添加上去。 陆见良其实不太喜欢这个软件给独立出来，是楚惟坚持要这样做的。 因为陆见良的考虑角度是，有了这个软件之后，玩家们不玩游戏也可以和好友聊天的话，会降低玩家上线率。 但是楚惟的考虑方向就完全不是在游戏上的。 这种可私密的一对一聊天，也可以加入群组频道一对多的即时软件，在楚惟心里可比‘龙魂传奇’重要的多，企鹅未来靠这样的软件发展成什么样的规模集团，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在楚惟的坚持之下，陆见良也没有一定要反对，毕竟换一个角度去想，在登录这个聊天软件的时候，看到好友已经X级了，是不是也会有种危机意识，飞速上线开始游戏呢？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利弊都有的。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模式。 这个聊天软件也是可以直接用屠龙论坛的账号登录的，也不需要用户注册游戏才可以使用，体量也很小巧，只需要十几分钟普通用户就可以下载安装完成。 但是目前的下载量只有十来个，和‘龙魂传奇’一千多下载量完全没有办法比。 楚惟对此倒也没有什么着急的，毕竟现在论坛里打广告宣传的只有‘龙魂传奇’有这么大的区别也很正常，等到后期这个聊天的下载量肯定是会飞速起来的。 查看了一下这个聊天软件和游戏的对接情况，楚惟在游戏上加的那些路人好友也都成功现实在了聊天软件上面，又对这些玩家们发了一些消息，也很流畅的得到了回应。 完美。 楚惟感觉自己整个心情都愉快起来，现在只差输入法那边了。 原本计划是输入法要在游戏开服之前完成的，但是没做出来就是没做出来，这种意外情况谁也没办法，不过好在目前的游戏玩家都是玩论坛的老手，不至于存在不会输入文字的情况，迟到那么几天影响也不是很大。 楚惟确认这输入法整个项目的进度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惨叫：“惟惟！快来救我！” 那声音凄厉得让人侧目。 楚惟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连忙起身向着声音所在地那看了过去。只见一头陆见良坐在刚才他当托的位置上，抱着电脑夸张的惨叫着，而那电脑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他那个角色被楚惟锁死在地图边缘当挂机的画面。 楚惟伸手就从一旁保洁大姐那边抢来了一只扫把。 是的，楚惟现在还记得刚才同学们的谆谆教诲，也还记得陆见良说的，要在公司给他留一点面子。 但是陆见良这个%$#$%$的样子，像是要人给他留面子的老板模样吗？！ 给小学弟们做好成年人榜样不好吗！ 新员工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鸡飞狗跳的模样，而老员工们则很淡定，非常镇定的安抚起来新来的这些人继续工作。 从公司开业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惟惟和陆老板能坚持到现在才在大家面前露原形，可真的不容易啊。 第43章 最终一天下来游戏总共的玩家数量达到了两千多人，有一半的屠龙论坛在线网民都选择了下载游戏玩玩看，这种新奇的游戏模式大家还是挺感兴趣的，游戏在线率并不算低，但是充值率哪怕有托们秀来秀去，聊天频道里不爽的声音一片，总体盈利额并不算高。 这一天下来也就七百多块钱，扣除分成到逐鹿公司手里大概就四百出头点。 和后世的那些同类游戏比起来，真的是少得可怜，也就够发公司里几个人工资的。 这也不算奇怪，毕竟这个时代的充值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不管是打电话还是要跑到外面的报刊亭买充值卡，都很麻烦，与其在现实里跑来跑去，还不如在游戏里多跑两趟呢。 这是大多数人内心里的想法，哪怕口袋里都有钱，也没有什么充值的打算。 不过对于这点大家都不太沮丧，因为……这个年代网络游戏能在一天内赚这么多钱，那就是爆款啊！ 这年头哪家网络游戏不是赔钱呢，而按照‘龙魂传奇’目前的收入来看，只要能够稳住，接下来哪怕盈利稍微少一点，维持上一年多也似乎可以做到收支平衡了。 起码员工这几年的工资还有服务器费用是都收回来了。 这多么的了不起啊！ 再想想论坛上的下载量和实际玩家登录的数差距，还有很多玩家还在苦兮兮下载游戏中呢，大家都觉得接下来的情况应该会越来越好的。 而且还有陆见良要开发的海外市场呢，听说那边可以网络上直接支付了，十分先进也十分方便，到时候海外的整个盈利情况肯定会比国内好很多。 不过有点还是和未来的同类游戏差不多，大多数的充值金额都是由那么少数几个人贡献的，最高的一位充值了三百多块钱，没有了破坏规则的捣蛋鬼陆见良，这位玩家是整个游戏当之无愧的第一。 赚的钱不算特别多，玩家反馈也说了游戏里不少没有被测试出来的bug，但游戏整体也算是顺利的运行了，没有出现大的危机，这自然是得要庆祝一下。 抽签留了个人拿补贴留下来值班，守着游戏防止意外情况没有人能处理，其他人都高高兴兴去了附近的餐厅吃了顿好的。 在场的大多数都和楚惟比较熟悉，又不像是当初开业时候大家还有一些距离感，于是不可避免地楚惟就被灌酒了。这个时候的酒桌文化还是非常盛行的，以楚惟的酒量没多会就咕噜噜倒下了。 不少人都笑话楚惟酒量太浅，不过之前就有过楚惟没喝多少就醉酒的先例，那些喝高的老员工们还兴致勃勃地给新员工们科普起来，当时楚惟醉酒时候那些名场面，那可真的是一点面子都没有准备给楚惟留。 喝趴下在一边休息去的楚惟嘟嘟囔囔的，似乎是听到了某些人在说他坏话，在那边骂人的感觉，看得大家哄堂大笑。 大家情绪都很高，这场聚会持续了挺久的时间的，等到散场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喝醉了。 这些醉酒人员里大多数人都是技术和后勤人员，酒量都不是很高，这一轮轮下去，存活下来的也就那么一两个凭借天赋的，还有并没有让她们喝酒的两位妹子，以及做过业务专门锻炼过酒量的三位营销人员和陆见良这个老板了。 知道这些人住在哪里的，就安排人给送回去，而一些不知道的陆见良给做主让他们在附近酒店里开个房，把人都塞进去就结束了。 反正全都是男的，也没什么好讲究的，把这些员工都安排妥当之后陆见良准备带着楚惟回去。 这是陆见良提出自己会把人送回去的。 其他人倒也不知道现在搬家了楚惟和陆见良也还住在一起，不过从楚惟敢追着陆见良打，陆见良还没有什么意见这点来看，这两位领导的关系肯定是非常好的，也没有什么人觉得这有不对的地方。 只不过陆见良自身也喝了不少酒，虽然理智还觉得很清醒思路也很清晰，但是一些行为也会有些不受控制。 比如现在，理智上陆见良知道自己应该把楚惟架起来扶回家里休息，但实际上看着楚惟半倒在沙发椅上乖巧样子，就有些忍不住…… 忍不住在楚惟那白皙的脸颊上戳了下。 这睡得鼓鼓的脸颊，看起来真的特别可爱，戳一戳还会无意识呜呜呜发出声。 楚惟是被陆见良戳醒过来的。 感受着自己脸颊上传过来的力道，楚惟刚睡醒的脑子还没有成功运转起来，伸手啪得一声把在他脸上放肆的东西拍了下去，迷迷瞪瞪睁开一半的眼睛，看了眼被自己拍下去的东西。 是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 很眼熟。 废话，这手的主人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经常用这手逗他，可不是十分眼熟吗？ 楚惟其实也不算是醉了，有过前两次经验，他对自己的酒品并不放心，于是在让服务员上酒的时候给他面前摆的是两瓶兑了麦茶的啤酒，两瓶里实际上酒水估计就半瓶的量。 之所以没有直接用麦茶替代，主要还是一滴酒水都不沾实在是太假了。喝完这两瓶‘假酒’之后楚惟就装作自己喝不动，晕晕乎乎找了个舒服的沙发椅躺着去了。 舒服是真的舒服，跟他以前租的房子里沙发不是一个质量级的，楚惟这样半趴着装醉的也不知道是酒水的作用哪怕半瓶也有些上头，还是今天开服神经太紧绷了，还真的给他睡了过去。 被陆见良戳醒过来，楚惟便一副醉眼惺忪的样子看了看周围，其他员工们已经都走了，好像就剩下他和陆见良两个人了。 楚惟想起自己是怎么被弄起来的，心里呵了一声，把眼睛重新一闭，声音模糊仿佛真的醉了般：“你、你别吵我，让我睡。”不就是折腾吗？反正他现在是醉鬼，他要把过去陆见良施加在他身上的事情，全都报复回去。 他就赖在这里不动了，现在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看陆见良还能把他怎么着。 楚惟这样想着，忽然脑海里又想起来那天晚上的公主抱，浑身一僵，飞速给自己换了个睡觉姿势，两只手死死的箍住沙发半露的扶手，力求让陆见良无法得逞。 陆见良不知道楚惟心里在想什么，他现在看楚惟做什么举动都非常可爱，看着楚惟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也完全没有不耐烦要拖人起来的意思，反倒是看楚惟额头上的刘海滑落到眼睛位置伸手帮忙拨了一拨。 “惟惟，我们该回家了。”陆见良靠近了楚惟身边，低声说道，隐隐约约带了点笑意，语气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陆见良不作怪的时候声音是清冽的，如今带着些许宠溺的笑声就贴着自己耳边说，楚惟只觉得神魂都要被涤荡了遍，原本喝酒没有红起来的脸整个都热了起来。 楚惟努力想让自己脸上的温度平复下来，只可惜这种身体本能反应并不受人本身的控制，不过这个时候夜色已经深了，这吃饭的地方为了做氛围光线也并不怎么好，甚至本身就映照着一些红光，而陆见良本身也喝了不少酒，便也没看出来。 见楚惟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这声喊叫有什么动静，陆见良也不着急，他刚才挨着这么近，也看到了个好东西，伸手点了点那微微颤抖的睫毛。 浓密又修长的睫毛在自己指尖律动，仿佛无数的蝴蝶停留在自己指尖。 陆见良觉得有意思极了。 或者他一直都觉得楚惟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很有意思，比如那微微卷起的头发，他一直都很喜欢揉，还有……陆见良目光向下移动，只看见那笔直的裤腿，没看到自己想看的地方，陆见良心里有些失望。 而楚惟感觉自己有些装不下去了。 陆见良这人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在装醉，故意折腾人呢？靠着他这么近，呼吸都打在他耳朵边，还玩他睫毛，是故意不让他张眼么？ 楚惟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醒过来给陆见良来一脚，还没等行动，忽然阵风吹了过来。虽然这个时间已经是盛夏了，但深夜的风打在身上还是有那么点凉意。 “阿嚏！”装睡的楚惟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陆见良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看着楚惟的眼神又透着几分遗憾，难得楚小惟喝完酒这么乖巧不闹腾，可以随便玩的样子，不过时间不早了，也确实是该回家了。 想是这样想着的，陆见良却是对着楚惟的头顶伸出了魔爪，把楚惟的头发一会变成中分一会搞成三七分，甚至还试图让楚惟的头发全部的立起来。 手上摆弄着，陆见良嘴里也一点都没有停，不断催魂般地喊道：“惟惟惟惟，起床啦，老板要下班了，我们得走了。” 这喊人的声音没有半点诚意，感受着自己金贵的头发被折腾，楚惟努力装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没有装住，伸腿给了陆见良一下，愤怒地瞪着陆见良。 陆见良丝毫不介意地嘿嘿嘿笑着，他就知道这个法子有效，楚小惟最喜欢他的发型了，折腾他头发保管能醒。 这时候陆见良才伸手扯了扯楚惟扒拉沙发的手：“走了走了，我们回家。” 不过陆见良完全没有扯动，楚惟非常坚决地要把作字贯彻到底：“不回去，我要喝水，我口渴，我走不动。” 陆见良听了想了下就对着楚惟叮嘱了声：“你在这里等着啊，我给你倒水。”说完没多会陆见良就回来了，手里拿了半杯水递给楚惟。 楚惟确实是渴了的，拿着这半杯水一饮而尽，只觉得这点水并不够他塞牙缝的，而是…… 摇了摇手里空空荡荡的水杯，楚惟有些疑惑：“为什么只有半杯水？”而且还不是刚好半杯，而是只有三分之一左右，正常不是都是倒一杯的吗？ 楚惟很自然的就问了，陆见良也很自然的就回答了：“我也口渴，我也想喝水啊。” 楚惟：“？”所以另外半杯水…… 楚惟一只手无声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震惊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空杯子，又用这个震惊的目光看向陆见良。 是他理解之中的那个意思吗？ 楚惟震惊的目光第一时间是落在了陆见良的唇上，最后才缓缓看向了陆见良的眼睛，这时候楚惟才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他怎么瞧着陆见良的眼神也不像是很清醒着的样子。 第44章 楚惟默了默，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陆见良也喝醉了，所以他刚才算不算趁人之危占便宜？ ……不算的吧。 他是无辜的，楚惟在心里给自己鸣冤。他真的就是口渴想喝杯水而已。 楚惟脑子乱乱的，没等他再想什么，手里的杯子就被陆见良拿了过去，随手放在了一边桌子上：“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楚惟或许是刚才给自己灌输的要闹腾陆见良的想法太深入骨髓了，听了这话下意识就让自己整个人往沙发上一缩，整个人死死地抱住了沙发椅子，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楚惟就有些尴尬。 如果陆见良是清醒的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陆见良现在好像也醉着，似乎是不应该闹的。 而陆见良却是觉得自己很清醒，一点都没有醉，看着楚惟这耍赖任性的样子倒是觉得挺新奇的，好像有种解锁了新一个惟惟的成就感。 就像是哄小孩似的蹲了下来，陆见良微微抬起头看着浑身写满抗拒的楚惟：“为什么不想回家呢？” 楚惟嘴巴动了动，也不知道应该扯什么理由，在继不继续装醉之间挣扎了下，还是觉得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实里并不是和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喝醉酒醒过来对喝醉时候的事情一无所知。 如果真的醉酒也就算了，如果明天陆见良醒来回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想起来他是装醉的，那明天早上自己面对陆见良的时候，岂不是又要再抠出个两室一厅来？ 楚惟很快做了决断。 转过头，楚惟很无辜地看着陆见良，张口开始扯起了醉话：“因为我是个沙发，我不能离开我的本体。” “噗。”楚惟很清晰地听见陆见良笑了一声，随后很快忍住了笑意，憋着声音对着他哄着说道，“对，你是个沙发，但是不是现在这个。” “这个沙发你也是第一次见对不对，你是我们家里的沙发，你的本体还在家里，所以我们要回家知道吗？”陆见良一本正经地和楚惟说道，只是语气完全克制不住里面的笑意。 这骗小孩呢？ 楚惟扁了扁嘴，还是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决定再作一下，显得自己醉酒更加真实一点：“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本体在家里，你拿出证据来我才会和你回家？” “好好好。”陆见良十分有耐心地应声道，憋着笑努力想着怎么样证明楚小惟是他们家的沙发。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真的比较降智商，还真的让陆见良想到了。 这回轮到楚惟把脸埋在沙发里憋着笑了。 因为陆见良开始非常详细的和他描述他们家里沙发的样式，从花纹到款式，软硬度，躺上去的感觉，甚至说到了价格。 其实这都没有什么，主要是陆见良这家伙说的并不是他们现在住的两室一厅那套房子里的沙发，陆见良现在在和楚惟详细形容的，是之前住在X大附近那个小房子里，陆见良每天加班之后都要睡在上面的那个沙发。 天知道楚惟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沙发到底是多少钱，陆见良到底是对那个沙发有什么执念。 楚惟感觉自己要被陆见良笑死了，憋了好一会，看着陆见良说不出什么词了，楚惟才勉强放过了这家伙，毕竟这会天色看起来真的挺晚的了。 “好吧，我对那个沙发确实是有印象。”楚惟装作认可的样子，“可能我的本体真的在家里，那我们回家吧。” 陆见良听了这话松了口气，终于站了起来伸手准备要扶一扶喝醉了的楚惟，结果楚惟还是那个样子抱着沙发一动不动。 “？”陆见良疑惑地眨了眨眼，“怎么啦？” 楚惟做出很无辜的样子：“我是沙发啊，怎么会走路。”楚惟完全不相信自己的演技，肯定走不出那醉酒飘逸的步伐。 陆见良依旧很有耐心，或者看着楚惟对自己作对自己撒娇，怎么样都很让他享受，真的回不回家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那我抱你回去？”陆见良回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抱着楚惟的手感，轻飘飘的，整个人都窝在自己怀里，那种感觉他觉得自己抱十个都没有问题！ 这可是个天才般的建议。 楚惟完全无法想象大马路上，一个男人公主抱另一个男人在大马路上走那辣眼睛的画面，虽然这个时间点大马路上应该没有什么人。 “不行，沙发是不可以抱的。”楚惟双手依旧紧抱着沙发，十分肯定地说道。 “好吧。”陆见良有些失望，提出了更加合理的建议，“那我背你回去怎么样？” 那当然是没问题，楚惟这时候才笑嘻嘻地放下了禁锢着的沙发，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不受控制的整个人摇晃了下，不过他自己觉得自己还挺稳当的。 一共他距离陆见良就两步路，愣是走出了一条曲线才到陆见良身边。 陆见良好笑地看着楚惟这样绕着自己转了半个圈，才温温吞吞走到自己身后，等人站定了陆见良才微微蹲下.身弯下腰示意楚惟上来。 没多会陆见良后背一重，一双手臂环绕上了他的脖颈，亲昵地贴着他皮肤，温热的吐息挨着他的耳朵，陆见良听到楚惟的低喃声：“醉鬼可别把我摔了啊。” “到底谁是醉鬼啊。”陆见良感觉非常无奈，稍微调整了下背人的姿势，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让人听起来就感觉世界很美好的笑意，“走吧，我们回家。” “唔。”楚惟应了一声，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打了个哈欠，只觉得在陆见良背上还挺宽敞的，明明是个醉鬼可让他背着完全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反倒是随着对方步伐一摇一摇的，好像睡在摇摇床上一样，非常有安全感。 楚惟是听着陆见良哼着那种让人很安心快乐的小曲调睡着的，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人反正是到自家门口了。之所以会醒过来，是因为陆见良放下来了一只手拿钥匙，让楚惟身体有那么瞬间失去了支撑被惊醒的。 醒过来的时候楚惟发现背着他的陆见良还在哼着歌，不过这次陆见良哼的歌楚惟很熟悉。 经典名曲《猪八戒背媳妇》。 楚惟立即就怒了，这说谁是猪八戒呢！ 陆见良这个混蛋又特么在找死！楚惟张开嘴对着眼前的脖颈咬了下去。 咬完之后楚惟才反应过来不对，他好像不是背人的那个。 陆见良没有想到会受到这样的突然袭击，顿时倒吸了一口气，没有维持住身体平衡踉跄了下，花了全身的力气努力靠上了墙才勉强保证两人没有摔了。 这倒不是因为疼的，楚惟不知道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因为喝了酒，压根没有用太多力气，所以在陆见良看来自己是突然被楚惟对着自己脖颈撮了一口，甚至于陆见良隐约觉得还有点滑腻的触感。 “你在做什么？”陆见良声音都有些变了。 脑子转明白过来的楚惟心虚着，支支吾吾了阵后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醉鬼呢，立即理直气壮了些：“刚才我做梦你又骂我了。” “我骂你，你就亲我啊。”陆见良看着楚惟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这是什么值得福利待遇的事吗。 而且什么叫做又，他什么时候有骂过楚惟？ 这样想着，陆见良忽得想起来自己好像真的说了句楚惟‘笨蛋’，但那不是骂好么。 陆见良把已经醒过来的楚惟放了下来，看着睁着眼满脸无辜的楚惟。 ……那叫陈述事实。 颇为无奈地看着楚惟，陆见良看到这家伙又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也直接就问了。 “不是亲，是咬。”楚惟鼓起勇气，大声为自己辩解，他从来都不会随便亲人的好么！他只是馋人家颜值，不是馋人家身体。 他是个很有原则的颜狗好么，不带这么污蔑人的。 听了这喊话，陆见良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颈位置，心里莫名就有些小失望，不由叹了口气。 忽得陆见良已经听到附近邻居有莫名的异动，想起刚才楚惟都喊了啥，难得有些臊得慌，赶紧把已经插在门上的钥匙转动开来，伸手把楚惟牵了进去飞速关上了门。 回到家里，两人在门口还能叽叽喳喳说着话，这会两人站在并不宽敞的玄关处看着彼此，却莫名都没有说话。 和在外面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整个空间都突然变得私密而又亲昵起来。 有些奇怪。 楚惟有些懵懂地感受着气氛。 而陆见良却是盯着楚惟的衣领，感觉鼻子有点热热的，语气怪异地张口对着楚惟问道：“你能自己洗漱吗？” 陆见良张口之后，那种奇怪的气氛瞬间就被打破了。楚惟白了陆见良一眼，非常肯定地回答道：“当然没问题啊。”说着果断的转身，踩着扭曲的路线果断又坚决地向自己房间走了过去。 他要拿换洗衣服。 看着这样的楚惟，陆见良有些忧虑，不过很快楚惟就好好拿着自己的睡衣出来了，依旧是那种让人发愁的步调，准确无误地去了卫生间洗漱去了。 陆见良再一次感觉到了失望。 他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帮忙。 过了二十来分钟，楚惟终于换洗完毕出来了，摇摇摆摆地向着自己屋走了过去，只是陆见良在看到楚惟即将进自己房间的时候，喊住了对方。 楚惟疑惑地回头，看向陆见良，只见陆见良比了比客厅沙发位置：“你走错地方了，你的本体在那边，快去睡吧。” 顺着陆见良手指看过去的楚惟：“……” 他就不应该对陆见良抱有什么期待。 第45章 第二天醒过来，楚惟绝望地看着天花板。 这就是喝醉的人总是以为自己没有醉吗？他不是只喝了半瓶酒么，虽然喝酒的过程中，陆见良有用他自己面前的啤酒瓶给他倒过几杯啤酒，但是就算那几杯加起来一共应该也顶多就一瓶的量吧。 是的吧！ 为什么他这样都能醉？ 还醉得很清醒。 想起自己和陆见良说，他的本体是沙发。楚惟就失去了踏出房间门的勇气。 喝醉酒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这种理由也可以想得出来？楚惟一头撞‘死’在自己的枕头上。 唯一能让楚惟稍微心里平衡的，也就只有陆见良端出来的那半杯水了，这绝对是陆老板的黑历史啊！楚惟努力让自己想点开心的事情。 幻想了下陆老板今天早上醒过来，想起这件事情大惊失色的样子……算了，想象不出来。 以陆老板的脸皮，这点事情完全不痛不痒吧。 更何况这个时代‘间接接吻’这个词应该还没有被人发明出来，喝过的饮料分给别人尝尝也是很常见的事情，毕竟一瓶饮料也是很贵的。 可恶！ 楚惟把自己裹成一个球，仿佛只有这样他才有安全感。 只能说这回唯一比较好的地方就是，他只有在陆见良面前丢脸这点吧，之前两次还有其他围观群众在，想一想就觉得丢人丢大发了。 而这次只有陆见良…… 如果陆见良敢拿他喝醉酒的事情笑话他。 楚惟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那就让杀人灭口吧！ 这就只能怪陆见良知道得太多了！楚惟目露凶光。 “咚咚咚！”房门忽得被敲响。 楚惟猛地一个激灵，裹成球的他差点没有从床铺上掉了下去，缓慢稳住自己之后，陆见良的声音从房门外传了进来，“早餐已经做好了，出来吃饭吧。” “好。”凶残的楚惟怂怂地应了声。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饭还是要吃的。 从床铺上滚了下来，楚惟站在房间门口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房门，紧张地探了个头出去，很快就对上了已经坐到餐桌前等他了的陆见良视线。 陆见良看着这人窘迫探头探脑的样子，失笑：“你干嘛呢，快来吃饭。”这是什么可爱的小宝贝，楚小惟今年是不是只有三岁。 他笑了，他一定是在嘲笑我！他就是在嘲笑我！敏.感程度满点的楚惟在心里疯狂尖叫着，整个耳朵羞窘得通红，飞速重新缩回自己窝里，拎起自己的枕头就是一顿暴揍。 他不出去了，再也不出去了，这个有陆见良的世界实在是让人活不下去了！为什么他重生回来一共就喝醉了三次，三次全都被陆见良这个家伙看到啊。 刚才楚惟想到的好处全部都变成了缺点。 毕竟他又没有和别人住在一块，而他得要天天面对陆见良。 陆见良肯定觉得他酒品不好！楚惟愤愤地想着，然而想着想着……哦，他好像酒品确实称不上好。 楚惟想到这里连内心都沉默了下来。 所以说为什么呢，他明明重生前聚餐时候也喝过不少酒，酒量没这么差才是，而且酒品也不错啊，喝醉了就只是睡而已，没有这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难不成他重生付出的代价就是这些吗？ “咚咚咚！”房间门再一次被敲响，“小沙发，再不洗漱吃饭，我们要迟到了。” 楚惟一头呛到枕头上，他不要再听到陆见良的声音！ 在心里哀嚎着，楚惟呜咽着呜咽着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刚才陆见良那家伙喊他啥了？ “啊，说起来沙发好像不需要吃饭，我今天早饭是不是做多了。”门外陆见良声音里都是笑。 楚惟提着自己枕头，杀气腾腾地就出去了。 早饭可以不吃，到也可以迟，但是有个人必须得要揍。 追着‘暴打’了顿陆见良后，楚惟感觉那种想要把自己整个人都找个地缝埋了心情彻底消失不见了，哼哼唧唧地洗漱完毕，楚惟终于是坐到了餐桌前开始吃东西。 吃着吃着，楚惟就觉得坐在对面的陆见良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是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难不成是自己打狠了？ 但是这家伙是挨打熟练工了，跑得贼快，他刚才实际上一枕头都没有打到，最后气很了用投掷的才打到那家伙后背上。换了个房子就是这点不太好，整个空间变大了，某人逃跑的效率变得更高了。 这家伙明明没有看到怎么锻炼，为什么身体素质能这么好！楚惟思绪逐渐从这人哪里不对转向了愤恨。 不过没等楚惟思绪重新转了回来，没多久在吃完早餐，两人收拾餐具的时候，楚惟就知道是哪里不太对劲了。 陆见良脖颈偏后的位置有一处看起来就很不正常的红痕，看起来就像是发生过很激烈的那啥事情一样。 面对面看的时候看得不清楚，只有一小点痕迹显露，但是在后面看真的超级清楚。 完全记得自己喝醉酒的时候做了什么的楚惟：“……” 那地方确实是洗漱的时候不容易看到，他要不要和陆见良说…… 楚惟陷入了纠结。 感觉到楚惟突然停顿下来的动作，陆见良疑惑地看了过去，就瞧见某个好好的人突然耳朵整个都红了。 不会还在不好意思吧？他都做出那么大牺牲了。 虽然被楚小惟追着跑也挺好玩的。 “又怎么了？”陆见良把手里的东西一放，转过身无奈地看着楚惟。 “什么叫做又！”楚惟不太高兴地抗议了声，目光却是不受控制地看向陆见良的脖颈。 那个红痕正面看确实是看不见多少，但是自从知道了之后，楚惟现在怎么瞧怎么觉得明显，完全难以想象等下陆见良要顶着这个红痕出门。 不过…… 好像这样子丢脸的也是陆见良，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吧？ 楚惟试图逃避现实，但是理智告诉他，如果有人看到这个痕迹，多管闲事地对着陆见良调侃‘昨晚的情况很激烈啊’之类的话，陆见良这个混蛋肯定会把他招供出来，非常大声地对所有人说，这是惟惟亲的。 想到那个场景，楚惟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因为这样的情况，楚惟敢发誓，绝对百分百会发生！！！！ 他的清白啊！ 这得要管，必须要管！ 哪怕很羞耻也必须要说！ 楚惟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餐具放到洗碗池里，才别别扭扭地对着陆见良比了一下脖颈位置：“你的这边……”楚惟努力了很久，也没好意思对着陆见良那张脸说出来吻痕两个字。 天知道，他真的是咬的！ 为什么他能咬成这个样子啊！楚惟捂住了自己的脸。 看起来真的好像陆见良被他摧残了一样。 “噢。”陆见良摸了摸楚惟刚才指的地方，恍然大悟，咧了咧嘴，“这个啊，不是你亲的吗？”说完陆见良甚至还对着楚惟秀了秀，一点应该有的羞耻感都没有。 啊啊啊啊！！！！！！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楚惟崩溃了，对着陆见良猛地扑了上去，疯狂捂住对方的嘴：“不是亲啊，是咬！是咬！！！” “你快点给我拿东西遮住啊！！”楚惟感觉自己要被这家伙弄疯了。 陆见良眼带笑意，伸手捞住捂着他嘴的楚惟，防止这家伙摔了，嘴里非常坚定地说道：“唔幺（不要）。” 楚惟气红了眼，绞尽脑汁地和陆见良据理力争，不过陆见良的答案都非常统一的坚决，就是不要。 不知道是不是气过头了，据理力争半天后楚惟反倒是理智了下来，这时候才注意到陆见良那悠哉地态度，顿时咬牙地明白过来，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陆见良这家伙就是那这个红痕在威胁他。 醒悟过来这种时候和陆见良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楚惟终于放下了自己捂住某人嘴的手，决定和家伙开始谈判了：“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把那东西遮住？” “这没办法遮啊。”陆见良嘴得到了自由，只得遗憾地松开自己搂着楚惟的手，眼带笑意心满意足地看着楚惟，“现在大夏天的，我总不可能戴个围巾，穿个高领吧？” 楚惟一噎，充满求生欲的脑子飞速转动着，很快就想到了解决方法，在厨房里翻箱倒柜拿出了创口贴：“用这个。”这是防止做菜时候伤到手，就近备用的。 陆见良笑盈盈地接过，不过没有要贴上的意思，而是对着楚惟说道：“我等下还要接我妈出院呢，我妈看到我贴这东西肯定会问的，这个地方怎么受伤了。” “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脖子有伤口的吧。” “我要怎么回答？被小猫挠了？”说到这里，陆见良笑盈盈地看着楚·小猫·惟。 楚惟憋着气，怒视着陆见良，非常迅速的给了个答案：“说不小心划到的不就好了，总是会有意外的。” “那我妈肯定会很紧张，然后叫来个医生护士的，让我打开创口贴让专业人士处理一下。”陆见良很淡定地和楚惟说着事情可能的发展。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社死画面的楚惟：“……” 不知道谢姨会不会这样做，反正他.妈肯定就是这样的。 但是……楚惟死死盯着那个红痕。 这东西，绝对不能带出这个房间！ 所以为什么这种事情丢脸着急的应该是陆见良，为什么现在社死的人会是他啊！楚惟感觉到自己脑门上的漫天飞雪。 “我倒是有个办法。”这时候陆见良悠哉地说道。 楚惟立即抬眼，着急又迫切地示意陆见良快说。 陆见良靠着厨房的门，意味深长地看着楚惟，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昨天晚上那么折腾我，我好不容易把你背回来，你还咬我一口，这件事情不能这么简单过去的吧。” 楚惟哑口无言，顿时满心的火气就变成了心虚，这样说起来确实是他的问题。 “那你想要怎么办吧？”楚惟声色内荏地问道。 至少对他撒个娇，喊一声好哥哥吧。陆见良美滋滋地想着，他难得抓住楚小惟的小把柄呢，这种福利绝对不能错过。 不过如果真的这样直接说，那自己馋人家身子的心思岂不是暴露了。 想到这里陆见良在心里就叹了口气，节操和下限他都不怎么在乎，如果楚小惟不是自己的合伙人，他才不管什么喜不喜欢的问题，馋身子的事情怎么能说不喜欢呢？奸商都做得，渣男还做不得了吗？ 那可是惟惟啊！谁能拒绝得到一只小惟惟呢？他肯定就直接开始追了。 但是谁让楚惟偏偏就是呢，而且还在公司里担任重要的位置，万一没有追上，反而闹崩了，那公司怎么办？一路上跟着他信任着他的那些学弟学妹们要怎么办？ 谁能想到他第一个感兴趣的人偏偏是这家伙呢？陆见良看着气鼓鼓，仿佛一个看起来很好吃的软包子样的楚小惟。 过早的就已经在楚惟面前暴露了本性，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就算不知道看着自己亲妈的发愁样，也能了解，他现在和楚小惟告白追人，难了。 陆见良难得感觉到了懊恼和棘手，只得慢慢来，试图温水煮青蛙，一直等到时机成熟了在说。 明明他已经三十万卖身给楚小惟了，这家伙怎么可以不认呢。陆见良在心里痴心妄想着，如果当初那天早上楚惟直接认下来了，现在娃都可以生两个了吧。 反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想想总是可以的。 “你自己想怎么赔偿我咯。”陆见良好整以暇地看着楚惟，他也有些好奇楚惟会出来什么条件。 楚惟看着陆见良这个可恶的样子，紧紧抿住嘴想起补偿方案，看了看周围忽然有了个灵感：“以后早餐我来负责总可以了吧？” 陆见良无言地看着楚惟：“我觉得还是放过我们彼此的胃吧。” “……我做的也不难吃好么！”楚惟疯狂抗议，他前世自己在外面工作的时候，也都是自己做饭的，绝对是能入口的程度。 当然和陆见良做的不是那么能比就是了…… “换一个。”陆见良无情的无视了这家伙的抗议，等着楚惟下一个天才想法。 “那我承包洗碗？” “换一个。” “以后打扫卫生的工作我都自己来总行了吧。” “换一个。” “………………” 楚惟叽叽咕咕说了一堆，全部都被陆见良这家伙否决了，逼急了眼，楚惟甚至说可以转让给陆见良一些股份，都被陆见良无情否决了。 这家伙就是故意在折腾他！楚惟看着这人两只眼睛都在冒火。 最终逼急眼的楚惟扯了扯自己领口，手猛地指了指自己脖颈位置：“这不要那不行的，那你咬回来好了！” 陆见良看着那被楚惟自己扯开的领口，洁白挺立的锁骨连带着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看起来仿佛都透着光，好像轻轻一弄就能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眼眸深邃了下来，陆见良紧了紧手指，对着楚惟倏然一笑：“那好啊。” 楚惟莫名感觉到有些危险，看着陆见良向着自己走了过来，总觉得那个步调充满了逼迫感，和他认识的那个陆见良完全不一样。 楚惟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不过很快就被厨房的台面抵住了自己的腰，就这么顿了一下，陆见良已经逼近了自己的跟前，一股莫名的气息笼罩住了楚惟，楚惟感觉到自己心砰砰乱跳着。 不太对劲。 他怎么觉得陆见良现在这个样子…… 有些…… 楚惟睁大了眼睛，看着陆见良微微低下了身，那张好看的面容几乎紧贴着自己的脸，这让楚惟不由自主往后仰了仰，身子莫名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气，双手紧紧抓着厨房台面，才能勉强维持住自己不至于失态。 “你、你干嘛。”楚惟声音微微带着点抖。 “不是你说的吗？”陆见良缓缓地说道，两眼看着楚惟后仰之后露出来的颈部，这个姿势看起来楚惟就像是一只被献祭的无助的羔羊，可以任他品尝。 “……”楚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不自在极了，但是也说不出来什么不自在的，只能归咎于他熟悉的人和人之间的安全距离被打破之后带来的感觉。 楚惟觉得陆见良这报复的其实并不是昨天晚上他啃了对方脖子的那一口，应该是针对陆见良刚从星国回来的那天，楚惟在沙发上调.戏陆见良那会的报复。 绝对！不能露怯！ 想起当时陆见良那傻乎乎的样子，自己内心的疯狂爆笑。楚惟非常坚定地想着。 “……那你快点。”楚惟微微偏开头，把自己脖子露出来，让陆见良更加方便一些。 陆见良却没有按照楚惟说的快点，而是深吸了口气，先努力克制住了自己，让自己不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而楚惟却是对陆见良深吸口气的行为松了口气。 陆见良这个直男，看起来现在想对个男的下这个口，需要做个充足的心里准备。 楚惟心安定了下来，但是眼睛的余光看到两人现在的姿势，忍不住脸颊发热。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到现在他们两个人的样子，肯定会以为在搞什么奇怪的灶台play。 心思变了点颜色，楚惟现在对着陆见良的举止也不由感觉到非常有存在感，比如挤到他中间的那两只脚，比如现在搂着他腰的两只手。 这种多余的，没必要的动作！ 楚惟想想了下陆见良那两只他眼馋已久的手搂着自己腰的画面。 楚惟就觉得自己受不了了。 这是什么颜狗福利吗？楚惟赶忙把脑海里的画面赶了出去，并且在心里努力冷笑了声。 这就是陆见良的阴谋诡计，这家伙就是想让他害羞！真的想让他害羞有本事那就摸一下啊，这么规规矩矩的搂着，谁可能害羞啊！楚惟脸颊发热地给自己狡辩着，让自己坚持住，绝对不能向陆见良势力低头。 随即楚惟就感觉自己腰上的手指微微动了下，楚惟瞬间就觉得自己整个腰和过电一样，没有什么力气了。 双手死死抓着灶台边缘，楚惟如果不是陆见良搂住自己腰的手，楚惟觉得自己可能都会直接摔倒到地上。莫名楚惟就有些感激陆见良这多余的举动了。 楚惟完全忘记掉造成他腰软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什么了。 “你别后悔。”楚惟忽得听到陆见良压低了声音，对自己说道。 楚惟笑了一声，这家伙就是怂了，甚至对着陆见良挑衅了起来：“不就是被咬一口嘛，有什么好怕的……唔！”话语还没有说完，楚惟就感觉到自己颈边那多出来的湿热的温度。 交缠着的脖颈，对方头发在自己脸颊划过的触感，都变的清晰起来，两具身躯贴近着，混乱的心跳在胸腔鸣动，楚惟睁大眼睛慌乱地感受着一切。 似乎那混乱的心跳声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 过了好几秒，楚惟才发现自己抓着灶台边缘的手微微抖着，仿佛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也在逐渐失去，而颈边地温热的触觉依旧停留在那边。 陆见良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的行为让楚惟这时候终于有些慌张了，试图张口询问陆见良这是在做什么，但是张口后才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 好在这时候陆见良重新把头抬了起来，语气带着一种无奈：“惟惟，怎么办，我咬不下去。” 陆见良这一张口，楚惟立即从那种说不出来的感官中脱离了出来，立即伸手把某个混蛋推开，整个身体努力依靠在灶台上：“咬不下去就咬不下去，我给过你机会了，这是你的问题。”楚惟乱七八糟地说着，完全没有怎么过脑子。 顺着楚惟的力道，陆见良推开了一步，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楚惟这狼狈的仿佛被狠狠□□过的姿势，捂了捂自己鼻子，假意调笑地说道：“惟惟，你的脸好红啊。” 被点出来的楚惟脸色更加红了，立即反咬了陆见良一口：“你被这样亲一下，你也脸红。” 陆见良倒是没有否认亲这个动词，听到楚惟这话非常愉悦地笑着，甚至学着楚惟的动作扯了扯自己衣领：“那我给你亲，你随便亲，想亲哪里都可以，我保证不反抗，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把我亲脸红了。” 楚惟看着陆见良这幅光棍的样子，哑口无言，心里疯狂地扎着陆见良小人。 妈的，在这方面，为什么陆见良这个直男能这么坦然！ 哦对，因为陆见良是个直男，压根不觉得这有什么！！ “你给我滚！”楚惟愤怒地把陆见良赶了出去。 第46章 过了好一会儿楚惟才感觉自己缓了过来，愤怒地开始把洗碗池里每一个碗都当做陆见良的脸皮刷，刷得每个碗都锃光瓦亮的。 为什么这家伙能这么不要脸！ 楚惟脑子不受控制一遍遍回想着刚才自己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脸上的温度就没有退下来过。 啊啊啊啊！！！为什么他会对陆见良那个贱人亲一口有这么大的反应啊！！！楚惟内心感觉到无比崩溃。那家伙除了脸还有什么可取的地方吗？就算单身久了，也不能是个男人就可以吧！ 楚惟是真的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两辈子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为什么自己脖子会那么敏.感？ 楚惟甚至迁怒起来了陆见良，这家伙让他用咬的为什么不咬，真的咬了哪里有现在这么尴尬的事情。 “还没有洗完吗？已经八点半了。”陆见良在客厅那边对着厨房喊道，他们公司定的上班时间就是八点半来着。 楚惟飞速打开水龙头沾了点冷水往自己脸上抹了抹，试图把这个温度降下来，不过显然并没有效果。都不需要照镜子，楚惟自己就能感觉到他脸上依旧滚烫的温度。 没听到楚惟应答，陆见良就往着厨房这边走了过来，结果就看到楚惟在洗碗池前接冷水抹脸的样子。陆见良当然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他刚才也去了一趟卫生间来着。 看着楚惟这样，陆见良也难得有了一些不好意思，干咳了声。不过内心还是挺高兴的，既然惟惟会脸红不好意思，那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对他有感觉咯。 陆见良刚才一直很克制，就是很担心自己过分的举止会招到反感。 但是刚才他承认自己是在亲，楚惟也只是急眼，没有骂他也没有其他不舒服很抗拒的表现。即便是现在，楚惟也只是擦了擦自己的脸，陆见良看了看楚惟干燥的脖颈位置，很显然惟惟并没有清理过那个地方。 陆见良忍住，不让自己笑得太灿烂。 而听到干咳的声音，楚惟整个人僵住，缓缓地转过身，果不其然某个混蛋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楚惟的双眼中逐渐弥漫起来杀气。 陆见良还是有求生欲的，连忙转移了楚惟的注意力，微微侧过身子，给楚惟看了看自己原本红痕的位置：“你看，我处理完了，不错吧。” 楚惟果然很容易就被引导开来视线。 原本红痕位置的皮肤更红了，而且是完全不正常的红色。楚惟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家里备用的药品红药水。 这么一抹上去，那个痕迹确实就看不出来了，只是隐约觉得那块肤色有点不太对劲，可是既然那边抹了药水，会有点不对劲实在是太正常了。 不过…… 楚惟抽.出来一把菜刀：“红药水是治疗创伤的，你那边皮肤好好的看起来不太对，我给你来一下吧。” 陆见良干笑着赶忙后退了一步：“没事没事，我就说是被虫子咬的，不知道药水功能用错药了就好，哈哈哈哈把刀放下，把刀放下。” 楚惟眯着眼看着陆见良，最后哼了一声把菜刀插了回去，看着陆见良怂样心里舒坦了些，更何况本来也不可能真的动刀子。 被这么一打岔，楚惟倒是觉得自己脸上温度正常了不少，不过还是瞪了陆见良一眼，转身去卫生间看了看到底有没有问题，确认了可以出门之后，才理都不理陆见良径直地出门了。 还在玄关穿鞋子的陆见良看着在自己身边被砰地关上的门，倒还是挺开心的。 楚惟如果真的很生气讨厌一个人，才不是这样的表现。 陆见良回头看了眼楚惟特意给他租的两房一厅，心情真的好得不能再好了。 “惟惟，你等一下我。”陆见良换好鞋子，飞速追了上去，半点脸皮都不要的高声大喊着，完全不在乎邻居们异样的目光。 而楚惟移动的脚步变的更快了起来，最终两个人几乎是跑着进了办公楼大堂。 楚惟看着电梯里倒映着的陆见良那张笑脸，忍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是挨打太多锻炼出来的跑路速度吗！ 两人出门的时间就已经迟到了，不过两个人都是领导，迟到也不会咋样。而且迟到的也不止他们两个，其他员工很多也都还没有到，昨天确实是喝酒太迟了，那些醉倒被抬去酒店的一个都还没有来。 陆见良和楚惟都没有在意这点，来了公司之后两人一起和昨天留守的人确认了下游戏运行情况。 到了晚上时间整个游戏的在线率又一次提升，不过依旧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偶尔有些丢包和数据回滚的现象，留守人员又做了一次维护。 论坛上也偶尔有玩家反馈掉线的情况，不过这个时代网络就是这样，很多网民都习惯了，经常论坛刷新刷新半天都进不去也有，骂骂咧咧几句话之后，又重新上线去玩了。 总体玩家存留数据依旧十分美观。 只是昨天晚上在线人数虽然是提升了，盈利额却是下降了，一整晚下来就不到三百块钱。这个没办法，到了晚上很多报刊亭和小店都关门了，即便是想充值都没机会。 确认完情况后，今天起床之后就心情一直很好的陆见良做主，把昨天一天的盈利额给大家发奖金，大概总共分成后就六百块钱，不过分摊到每个人手里也大概能有好几天的工资。 这在大家看来那是非常不错的了，在公司的人纷纷吹起了陆见良的彩虹屁。 陆见良一点都不心虚的受了，转头等大家都回到岗位上的时候，陆见良暗戳戳地拿了个信封钻到楚惟的办公室里。 楚惟看着自己办公室门打开，微微抬了抬眼，看到是陆见良抿了抿嘴，语气冷淡地问道：“有什么事？” 陆见良见着这个态度也不慌，凑到楚惟面前探了探头看着对方，也不吱声，瞧见楚惟因为自己凑得太近耳朵一点点变红，眼瞅着要暴躁起来了，才把信封递给了楚惟：“给你的分红。” 东西递过来楚惟下意识就接过，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分红不是这个时候发的啊，他们公司定的分红是半年一发来着，之前已经发过了，下一次不是现在这个时间。 而且分红的钱楚惟也有交待财务了，都是由财务直接打到他的账户里的，从来没有拿个信封过来给他的。 更何况…… 楚惟摸了摸信封，这薄薄的厚度，公司就算再落魄，分红也不至于只有这么一点吧。 有诈。 楚惟立即就警觉起来了。 尤其这个信封还是陆见良送过来了，那就更有诈了！ 楚惟想起谢姨病房里的茶叶罐，还有陆见良当初从星国带回来的那些礼物们，就觉得自己手里捏着的是一封炸弹。楚惟第一反应就是把这破玩意塞回给陆见良，不过在手动起来的时候又看到陆见良那张挨得极近的脸。 特别欠揍。 想想早上发生的事情，虽然是他提议的，但是…… 就是手痒。 好想教训一下某个家伙，而这个信封好像是个机会。 楚惟最终只是警惕地看着陆见良，小心翼翼地拆开这个明显有鬼的信封。 无事发生。 里面只可怜兮兮地躺着两百块钱。 楚惟有些不敢相信地把这两百块钱抽.出来，反复检查了下手里的钱以及信封袋里面，陆见良还真的没有在这上面弄什么陷阱。 这家伙居然改性了吗？楚惟感到难以置信，并且感觉到了失望。 把两百块钱塞了回去，楚惟不解地看着陆见良：“你把你工资给我做什么？”这个装钱的信封就是公司里专门发工资用的，这两百块钱楚惟知道，就是陆见良的工资数。 陆见良笑眯眯地看着楚惟神色变幻，很开心地回答道：“这不是把昨天的收入都给大家发奖金了吗？总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起没这部分分红吧。” 而且上交工资耶，多有仪式感！ 楚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陆见良说给大家发奖金的时候楚惟也在场，他没有反对来着，并没有觉得陆见良做这个主有什么不好的。更何况就一千块钱，真的分红到楚惟手里估计也就几十块，大多数钱还是要留在公司维持正常运转的，哪里要这么多？ 不过楚惟也没有退回去，反正现在他看陆见良就是哪都不顺眼，他觉得陆见良这家伙就是在逗他，认为他不会收下，那他就给收下了！ “行，那就给我了。”楚惟干脆利落地收了起来，然后对着陆见良下逐客令，“没其他事情的话，你该去医院看谢姨了吧。” 陆见良还真的挺惊讶楚惟居然就这么把他工资收下了的，他还以为还得要来回缠磨楚惟一阵，把人惹火了对方才会很不高兴没收他工资。 陆见良狐疑地看了楚惟一眼，看着楚惟神色还算平静，略微有些疑惑。不过不管是真的收了，还算玩什么策略，反正收了的这个态度，就是没有把他当外人。 “那下午医院见。”陆见良心里哼着小曲，笑容灿烂地对着楚惟挥了挥手。 楚惟没有回应，等人走了才重新把陆见良塞给他的信封拿出来，再一次检查了一遍，甚至还看了看是不是□□。 没问题，是真钱。 这家伙在做什么？楚惟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感到费解，没一会他办公室的门又被人‘咚咚咚’地敲响。 这个节奏十分耳熟。 果不其然，刚才离开的陆某人再一次推开了门。 楚惟看了过去，满脸‘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没这么简单’这样的语句：“你又要做什么？” 陆见良表情尴尬，这件事陆见良还真的没有想到，坐到出租车上，最后口袋里只拿出来几个钢镚，他才知道自己钱用完了：“亲爱的惟惟啊，我打车钱不够了。”语气那是满满的无辜。 楚惟：“……” 看着这没脸没皮的家伙，楚惟慢条斯理地把桌面上某人的工资，当着他的面收了起来，随后对着陆见良粲然一笑：“你求我啊。” “我求你了！”陆见良一点迟疑都没有，非常果断地说道。 论不要脸，果然还是要看陆老板的。 楚惟被噎住了，不过很快就想到了个法子：“求人不是这样简单的，你得要付出点代价。” 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想起今天早上在家里那会的场景，陆见良立即眼前一亮：“你要什么代价都可以。” 楚惟：“？” 为什么这家伙这么积极？脑子没坏吧？ 陆见良脑子当然没坏，甚至还很兴奋，整个身子都赶忙走到办公室里面来，甚至积极地把门一关，楚惟甚至还听到了办公室门反锁的声音。 楚惟：“？？”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或者说就没有哪里是对劲的。 “你要干嘛？”楚惟警觉地问道。 而陆见良一副无辜的表情：“这不是你要干嘛吗？” 可能是早上的事情，楚惟就莫名有点领悟出来陆见良这句反问暗指的是什么意思。绷着个脸，楚惟看着陆见良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来什么表情。 这可真的是日了狗了，陆见良这脑袋瓜子里一天天的到底都在想什么！！ 楚惟觉得就是早上那会，他被亲了一口脖子露了怯，让陆见良这个混蛋盯上了，觉得这种事情特别好玩。 这是能整人能玩的事吗？楚惟额头青筋第无数次蹦了出来。 想想自己今天早上的反应，楚惟感觉到自己那岌岌可危的节操。指不定哪天他真的就对陆见良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来…… 如此想着的楚惟突然想起陆见良轻松把自己抱起来的双手，还有背了自己一路也没有颤抖的双.腿，再想想自己的体力值。 楚惟：“……” 老天不公！ 愈发不爽的楚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陆见良，缓缓从自己办公桌上抽.出来一支笔：“那你过来，我告诉你我要干什么。” 陆见良：“？” 最终逐鹿公司的人，看见自己家大老板脖子上顶着一只简笔画小乌龟从他们面前出去了。 楚惟一开始本来是想在陆见良脑门上画的，不过笔尖放在陆见良脸上的时候，总有一种暴遣天物的感觉。 为什么这样一张脸要站在陆见良的身上！ 最终颜狗如楚惟，只能遗憾选择在陆见良脖子位置做了画，就画在了现在红药水的位置，保证非常有存在感。 想到陆见良得要顶着这个小乌龟出去坐出租车，楚惟就心情十分愉快，和宋旭光一起研究了下手机系统开发，暂时还没有什么很好的思路，不过这种事情本来就急不来，等什么时候有灵感了就好。 下午的时候楚惟估算了下时间，就提前下班买了捧花去了医院，熟门熟路的走到谢兰瑾的病房，病房里还挺热闹的，只是几乎所有访客楚惟都不认识，看起来周身气度都是各自有身份的，这些人里面只有一个人楚惟隐约觉得有印象，不过楚惟仔细想了想也没有想出来到底在哪里认识的。 应该不太重要，楚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的想着。 这时候谢兰瑾已经能正常下床活动了，原本的病号服也换成了宽松方便的常服，看到楚惟来了非常高兴地给了楚惟一个拥抱。 “谢姨，恭喜出院。”楚惟回了个拥抱，把自己手里的花递到了谢兰瑾手里，还顺便塞了个红包。 谢兰瑾倒是接了花束，只是看着手里的红包拒绝了，要塞回给楚惟：“带花来就好，给什么钱啊。” 楚惟笑容灿烂：“没事的，谢姨，这不是我的钱，是陆学长的工资，你放心收下吧。” 谢兰瑾：“？”她是不明白现在这些小年轻们在玩什么游戏了，不过既然是自己儿子的工资谢兰瑾感觉自己拒绝好像也不太对味，摇了摇头到底是收下了，随后对着楚惟指了指，“那就谢谢小楚了，小良在那边，你和他玩去吧。” 楚惟应了声，小心地挪到了陆见良身边：“人好多……啊。”楚惟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陆见良脖子上依旧那么醒目的小乌龟。 “你怎么没洗了？”楚惟难以理解地说道。 “挺可爱的不是吗？”陆见良不以为耻地反问道。 楚惟嘴角一抽，第一反应就是要陆见良擦掉，但是想想之前让陆见良遮盖红痕时候发生的事：“……” “你爱留着就留着吧。”楚惟感觉到自己脸皮也得到了强有力的锻炼。反正乌龟也不会让人想什么不太对劲的事。 楚惟和陆见良两个人在病房一边嘀嘀咕咕的，没一会两个人就不知道说什么，动手动脚打闹了起来。那些过来庆贺的长辈们闻声看了过去，都忍不住会心一笑。 年轻真好啊…… 而这些长辈们之中楚惟刚才看着觉得有些眼熟的那位，看着楚惟也同样觉得眼熟，盯着楚惟略微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没忍住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 楚惟感觉到别人看过来的目光，立即把搞鬼的陆见良踹开，十分乖巧地对着这些长辈露出个笑容，长辈们也下意识对着楚惟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目光，只有一位还在盯着他看。 维持着自己礼貌的微笑，楚惟觉得这位他刚看起来挺眼熟的长辈还蛮奇怪的，想了下偏过头压低声音对着陆见良问道：“刚才那个一直看着我的叔叔是谁啊？” 陆见良当然也发现了这两人看这对方齐齐疑惑的目光，表情略显得古怪，十分沉重地拍了拍楚惟：“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越是这样说，楚惟就越是好奇，认真再一次想了一会，也没显出来自己有哪里和对方有接触的，把重生前的记忆也都翻了一遍，也没有对这个长辈有什么印象。 而且即便是楚惟在什么未来的新闻报纸里见过，楚惟觉得自己也不会有什么记忆，毕竟这种秃头大肚的中年男性，在这类报纸之中实在是太普通没有什么记忆点了。 倒是陆见良这样，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帅哥，见一次让人印象深刻一次。 但是想想陆见良的性格，说多了都是泪啊。 不过看着陆见良的反应，楚惟觉得这人应该不是他未来才会知道的，陆见良能够解答楚惟就更加好奇了，立即就纠缠起陆见良非要一个答案出来。 陆见良看着楚惟这么执着，满脸怜悯地看着对方：“那我说了，你可不要后悔。” “？”楚惟完全不能理解陆见良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不过就是知道一个人是谁嘛？这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楚惟语气十分笃定肯定确定，一往无前。 看着楚惟这态度，陆见良已经能够预见了对方悲惨的命运，轻声给了楚惟一个提示：“金龙会所。” 听到提示的时候，楚惟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他重生回来之后就去了一次金龙会所来着，有见过这位吗？没有的……啊！！！！ 终于想起来什么的楚惟立即抱住自己脑袋，仿佛要化身成为蒙克的呐喊。 楚惟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刚才那个长辈看着他，最终摸了摸自己头顶的举动。更是眼前一黑，楚惟感觉自己已经彻底完蛋了，应该离开地球搬去火星居住去了。 对方绝对是认出来他是谁了！ 陆见良看着整个灰败下来的楚惟，没忍住笑出声来，随后他就感受到自己身边坐着的那个人对着他弥漫开来的杀气。 陆见良立即就不敢动了，干咳了声，求生欲满点地和楚惟提出来一个建议：“要不你躲到我身后？” 楚惟没有拒绝，整个人都缩到了陆见良身后。 陆见良忍着笑，尤其是自己身后楚惟那小心翼翼拽着自己衣服的轻微力道，感觉自己要被楚惟萌晕了。 好像自己多了一个背部挂件。 楚惟躲了一阵，见不到那些长辈们才感觉好了些，半响才窘迫地对着陆见良解释道：“当时我喝醉了，脑子不太清醒，就听到了‘二十万、五年’，然后看到他还摸了下你，就……” 楚惟说这些的时候完全是磕磕巴巴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最终靠近陆见良的耳朵后，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啊。” 陆见良倒是一直都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谁会和醉鬼讲道理，不过在听到楚惟说对方还摸了他一下在心里打了个问号，怎么也没想起来当时签合同的时候还有这回事。 不过喝醉的人看到什么都可能。 楚惟在他身后细声细气地说话，弄的陆见良心里痒痒的，听了这个道歉语气很愉快地说道：“没事没事，那天晚上我答应了两个合同，都很不错。” “一个我是和他签商铺的租赁合同，二十万五年，签了，钱都打到卡上了，商铺拿走了。另一个是我的卖身合同，三十万五年，卡也都给我了，包吃包住还不需要我履行义务，好事啊。” “你下次多喝点酒，每次你喝完，我这边都有好事情发生。” 楚惟原本心里都是窘迫的，结果被陆见良这么一说，立即绷不住自己情绪了。 什么叫做又好事情发生，明明就是有好戏可以看吧！ 这个混蛋！ 楚惟咬牙切齿，不过还是把这股气憋了下去，他还有求于人呢，憋着气讨好地对着陆见良说道：“陆学长啊，你等会帮我个忙，让我和他单独见个面呗，我道个歉。” “噗嗤。”陆见良最终还是没有在楚惟撒娇声下憋住笑。 第47章 楚惟听到笑声血压立即就上来了，向陆见良卖好这件事情他本来就感觉十分突破自己底线了，结果还被人嘲笑。手里登时就是一个用力，死死拉着陆见良后背的衣服，试图以此‘憋死’某个混蛋。 陆见良被拽住衣服赶忙连声求饶。 他当然不是嘲笑楚惟撒娇，他可是太开心了好么！ 不过很显然楚惟并不想听陆见良的解释和求饶，听见他卖好太开心了，那不就是嘲笑吗！！！ 死吧！ 陆见良惨叫一声顺着楚惟的力道往后一倒，两个人直接就滚成一团‘拳打脚踢’。 前头的长辈们听到后头异响，纷纷转过头向两人看了过去，看着眼前仿佛两只小猫打架毫无杀伤力的场景，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终在这两人忘我的‘你死我活’中，大家摇了摇头无视了这两个小年轻人，感慨地对着谢兰瑾说道：“小陆这么大了，还能这么活泼，也挺不错的。” 谢兰瑾没想到这种情况还有人能夸得出来，勉强地笑了笑，决定回家得要把自己尘封已久的晾衣架拿出来。 楚惟多么乖的一个小孩啊，这都被自己儿子那个混小子气成什么样了！ 最终陆见良当然还是帮忙楚惟给安排了下单独见面，钱叔被陆见良喊出来的时候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到底是有谁想要见他那么神神秘秘的，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是和陆见良玩在一起的那个小朋友。 看着楚惟满脸别扭窘迫的样子，钱叔立即就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小孩子这次重新见到他，能够立即因为之前醉酒的那点小事过来道歉，这种行为还是很值得鼓励的。 钱叔看着楚惟的眼神顿时就带了点慈爱。 “钱总，不好意思，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我叫楚惟，是陆见良的学弟。”楚惟给自己打了一下气，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都是要面对的，忍着尴尬的情绪继续说道，“之前金龙会所我们见过一次面，那次我喝醉了脑子不清晰，我是来道歉的，对不起，非常不好意思。” 钱叔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楚惟的肩膀：“事情都过去了，没事没事，看到你和小陆关系怎么好，我也很开心啊，说起来，我当时是不是无意间做了什么红娘的活啊哈哈哈哈。”钱叔说话的语气里都是欢欣的味道。 “以后你和小陆如果最终稳定下来了，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包一份媒人礼，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唉？”楚惟当即听了这话就傻了眼，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个误会，疯狂对着钱叔摆手，“不是不是，我和陆学长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投资了他的公司而已。” “哈哈哈哈。”钱叔大笑着，完全不相信楚惟说的话，只觉得他就是害羞而已，他们在病房里的时候看着两个小家伙打闹的样子，说什么没关系啊，“不用不好意思，我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啊，你看到病房里那个穿中山装的大伯了吗，他家对象也是男的。” “我们当初那会啊，什么天灾啊人祸啊说都说不过来，这种事情算个什么啊。”钱叔反过来宽慰起了楚惟。 “真的不是……”突然被盖了这个帽子，楚惟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毕竟存在的东西比较容易证明他就是有，但是怎么证明不存在的东西没有才是件难事。 钱叔那是完全不信楚惟的，看着这小家伙着急的样子，以为现在两人的关系还不想让家长发现呢，宽慰了一句：“没事没事，叔不会把你们的事情往外面说的。” 看着钱叔已经自成逻辑了，楚惟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颇为无奈地反问了对方：“钱总啊，你为什么觉得我和陆学长在谈啊？” 这就很没道理的事情，就算医院里他和陆见良闹成一团，但是都是男的大家都知道，男孩子之间这种完全没有认真的动手动脚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在学校里随便一看，都是类似的场景，这怎么会以为他和陆见良有那方面的关系啊？ “你这时候还在装样子。”钱叔看着楚惟摇了摇头，只觉得年轻人面子实在是太薄了，不过还是给楚惟说了一下，“你如果对小陆没什么意思，为什么当初看到我要‘包养’小陆的时候那么着急？心思实在是太明显了！现在你们关系这么好，肯定就是成了，那还用说。” 说这话的时候，钱叔的双眼仿佛泛着智慧的光芒。 楚惟哽咽住，完全没有想到钱叔是从这里推理的。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楚惟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反驳，只能说这就是他自作孽。 喝醉酒的时候他就完全没有道理，他连自己是沙发这样的话都一样能说得出口。 但是这样的解释对方有可能会听吗？看着现在已经深信不疑的钱叔，楚惟觉得自己如果给出来这样的解释，对方只会觉得自己是酒后吐真言，要楚惟认清楚自己的真心。 楚惟表情复杂地回来，陆见良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奇怪，不管钱叔接不接受道歉，楚惟这个表情都感觉不是很正常的样子。 “怎么样？”陆见良疑惑地问道。 “没事了，钱总人挺好的。”楚惟叹了口气说道，就是想象力和自我理解能力有点优秀。 想到这里，楚惟看了会陆见良。 他喜欢这家伙？ 怎么可能。 楚惟又不是没有喜欢过人，他想想自己当初和渣男谈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感觉。就说最简单的，当初那个家伙找他要什么东西，楚惟很自然就给他买了，而如果换做是陆见良的话…… 楚惟自己内心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家伙又要做什么幺蛾子。 给陆见良买东西那是完全不可能给他买的，让他去死倒是有可能。 心里这个念头短暂的转了一圈，楚惟立即就把相关问题抛到脑后去了。即便其他的都不考虑，陆见良是个直男这点就不在楚惟对自己恋人考虑范围内。 而且楚惟也暂时没有什么想恋爱的打算。 他重生了啊，现在这个百废待兴的时代里，不考虑搞点事业，而是考虑谈恋爱，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男人哪有赚钱重要啊。 一行人接完谢兰瑾出院，没多久就离开了，钱叔离开前还对着楚惟眨了下眼睛，一副求夸奖的样子。楚惟不知道说什么，以钱叔的形象做这个动作多少是有点辣眼睛的，最后楚惟只得尴尬地回了个笑，对着钱叔挥了挥手告别。 陆见良瞅着这两人的互动，总觉得蛮奇怪的，为什么楚小惟这家伙不过就是去道个歉，怎么道着道着，就和人关系这么好了？ ……不过楚小惟好像和谁都关系好。 楚惟也没有待多久，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和谢兰瑾告辞了，不过他是最后一个走的，被温柔和善的谢姨送出门后，楚惟沿着走道往外头走，忽得就感觉自己听到一阵嚎叫声以及一系列凌乱的脚步。 回过头楚惟看着自己刚才出来的地方，那里隐隐约约传出来某个人熟悉的声音：“妈，我做啥了，我啥都没做啊！您别生气，医生说你不能生气。” “你把衣架放下来我就不跑。” “妈！！！” 楚惟：“……”为什么仅凭声音，楚惟就能把相关画面完全补充清楚了呢？ 大概类似的场景他在自己那个房子里，已经发生了太多次了吧。 ……真的是辛苦谢姨了。 第二天上班，楚惟特意多观察了下陆见良，对方倒还是人模狗样的，完全看不出来昨天刚挨了亲妈一顿打。 “？”陆见良瞧着楚惟一直看着自己，不解地也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衣着打扮，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对着楚惟问道，“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是有关于招人的，‘龙魂传奇’现在注册人数已经达到了六千人了，平均即时在线人数也有五百左右。” 要下载试玩的这会已经都下载完了，所以注册人数有了很大的飞跃，而即时在线数这是工作日的数据，大家平日里还是要上班工作的，只有晚上人才会多起来，平均起来即时在线人数就不会很高，但是两天多的时间里，能达到五百这个数据依旧很优秀了。 “很多玩家都是第一次接触游戏，相关的问题解答，以及一些bug的反馈现在主要都是由我这边技术岗的实习生来做，还有游戏引导的工作也是他们负责的，这太浪费他们能力了。” “我建议再招收几个客服人员来负责这些内容。” 这些活没有什么营养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刚开始做两天楚惟这些同学们还会比较新鲜，并没有和楚惟提出来什么意见，但是做久了肯定是不可以的，他们辛辛苦苦读上大学，最后做的是这种工作肯定是不干的。 楚惟也得要为自己招进来的这些同学们考虑未来前景。 这个情况楚惟反馈上来，陆见良听了当然是同意招人，但公司的盈利问题……员工越来越多了，他们养得起吗？ “昨天游戏总的充值数是多少？”陆见良问道。 “一千二，有轻微上涨。”楚惟很快就给出了数据，“不过今天的数据很好，已经有六百块钱了。”这才刚上班没多久呢。 楚惟和陆见良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昨天在庆祝谢兰瑾出院的时候，那些叔叔伯伯们也有关怀了下陆见良做了什么，陆见良这个没脸没皮地对着这些叔叔伯伯们一阵推销。 而且也不止推销，陆见良甚至还让他们玩了之后觉得好玩的话，也帮忙对着自己生意伙伴分享一下。 属于把人家当做免费的营销劳动力了。 因为陆见良父亲的事情，以及谢兰瑾的病，这些叔叔伯伯们对陆见良这个突然要支撑住这一个家的年轻人，多多少少都是会有所关照的，而且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陆见良开的公司叫逐鹿。 他们做到各自的地位上，很多消息都是灵通的，比如X市招商引资的事情，当然是听说过逐鹿公司，还有他那个在海外的论坛。 很多人甚至有起过心思，既然推广市里的招商引资这么顺利，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尝试着打通一下海外市场，本来就有过是不是要和逐鹿公司稍微接触的想法。 于是不管出于照顾晚辈的心态，还是出于本身利益相关，这些叔叔伯伯们也都很积极的答应下来，即便这些人家里没有电脑，以他们的资本，买一台装上也不费什么事。 昨天他们回去，有电脑的应该也提前开始下载安装游戏，现在这个时候差不多正好就是在玩的时间点。 不管是楚惟还是陆见良都清楚，这些大老板们才是他们这款游戏真正的核心目标玩家，现在才是真正检验他们游戏营收水平的时刻，现在就已经有六百块钱完全是个很好的兆头。 “招人的事情你让人事去安排吧，我去陪我那些叔叔伯伯玩一下。”陆见良立即就对招新没有什么意见答应了下来，并且兴致勃勃地说完这句话，很快人就奔着实习生所在的区域去了。 这可真的是‘孝感动天’，楚惟想起前天自己站在陆见良身后那会看到他当托的画面，摇了摇头。 把招人的活和人事说了一下，终于来新事情的人事人员立即摩拳擦掌起来。要知道，公司刚开业的时候陆见良可是说过，要享受和老员工们一样的福利待遇，比如那工作二十年就可以获得的员工宿舍，是必须要有杰出表现的。 而人事招进来之后，除了整理公司这些员工的档案资料，就是在整理这些员工的档案资料，做了这么长时间下来，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工作可以做了，只得帮助技术部的人一起做数据资料。 现在终于有正经的活到他手里了，那就和打鸡血一样。 两百平的大房子，我来了！ 楚惟有些莫名看着这人事，十分疑惑为什么有人被安排工作还能这么高兴。不过作为公司股东，他也挺喜欢这样自觉的社畜的。 已经被陆见良思想传染的楚惟如是想到。 游戏的事情现在有陆见良坐镇，楚惟也不准备再去关注，生怕自己关注了，又要被陆某人气得再一次在员工面前丢脸。楚惟去看的是输入法那边的情况，按照时间节点，他们今天就要做完了。 输入法这边的完成节点拖了两次，不过这回是真的切切实实做完了，之后还需要优化完善那就是后续的工作内容。 楚惟来的时候他们是在做测试工作，除了输入法小组的部分人在那边测试使用体感之外，他们还把后勤和营销组的人都拉了过来，或者说后勤和营销的人员才是这次测试的主力。 这款输入法的目标群体就是初次接触网络，并不会他们习惯使用的五笔输入法的普通群众。而后勤和营销人员都符合这些要求，于是他们进入这个公司之后，经常被逮着帮忙做各种测试。 尤其是纪兴国，他的年龄正好就和‘龙魂传奇’的目标氪金群众差不多大，对在网络上输入文字的陌生感也和普通群众差不多，而且之前他被安排测试的主要是‘龙魂传奇’那边游戏内容，来输入法这边坐的测试不多，刚好就很合适。 这会楚惟过来的瞧见的就是一堆输入法小组的人，站在纪兴国身后看着他在电脑前打字。 纪兴国在对外做营销工作的时候，面对一整个工厂的人给他们做解说都没有怎么紧张过。毕竟当时那是他自己熟悉的工作内容，而现在他做的事情是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低着头，纪兴国僵硬地用两只手指在键盘上好几秒一个地找着自己需要的字母，他要输入自己的名字，J-I-X-I-N……g是哪个字母？ 他只学过拼音，因为字母的大小写他倒是知道一点，但是这会一紧张完全就忘干净了，半天没有认出来，纪兴国抬头看了看输入法，他记得刚才电脑输入法那边有个提示，于是纪兴国用鼠标根据提示点了下小键盘，软键盘就在屏幕上显示了出来，上面清晰明确的标注了各个键位字母的大小写。 原来是G。 这个字母的大写和小写区别有些大，纪兴国恍然地想着。 输完自己的名字，纪兴国一共是用了十来秒的时间，不过最终还是顺利的在没有其他人指导之下完成了。 “老纪！干得不错！”身后的程序员们纷纷伸手拍着纪兴国，欢呼着鼓掌。 纪兴国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的自己名字还挺有成就感的，之前他做广告，还是手写完让这些程序员打到电脑上的。现在慢虽然慢了些，但是他也可以做到不求人了。 “好使！”纪兴国给与了肯定，“尤其是这个能同步显示自己输入拼音对应文字这个功能，看着显示出来的字，我就知道自己没有打错。” 纪兴国在其他人的要求下，又试着打了一下自己当初写的广告稿，这回输入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有着固定的词组，比如打个YINGLI之后，就会直接出现‘盈利’这个词，他只需要按照123这些数字来选就好。 而最让纪兴国意外的是，他打出来ZAOSHANG这几个字母之后，还能正确显示出来他想要的‘招商’两个字。看着那个招字后面括号的zhao注解，纪兴国就醒悟过来自己拼错了。 拼错了还可以正确显示出来不需要返工重新来，纪兴国立即就对这个输入法的满意程度上去了。 他就这两根手指在键盘上艰辛地找着每一个字母，结果因为自己漏了拼错了一个字母，结果整个词组要重新拼写过，想想就让人心头堵得慌。 太难了！ 而等纪兴国继续艰难输入文字后，第二次输入‘盈利’这个词时候，发现这个词不在他之前的位置上，而是跑到了整个输入法选项的最前面。 纪兴国愣了一下，在键盘继续寻觅了下，按了个1下去。 “纪经理，在最前面的一个词，你按键盘上最大的那个键就可以了，或者你手左边那边折角型的按键也可以，不需要再去找字词的位置在哪里。”楚惟看着纪兴国的举动，给他做了个解说，说完之后让其他人再补充一下这个输入提示上去。 “好。”纪兴国听到这话再一次做了下尝试，果然是这样的，看着屏幕上自己打出来的一整段话，眉眼里都是笑意，“楚总，这个开发出来的东西好啊，有了你们发明出来的这个东西，以后我找不到工作，去做个打字员也可以了。” 这个年代还有个职业就是把别人给的文稿输入到电脑上，因为五笔输入法门槛还挺高的，打字员的收入还不算低。 说完纪兴国看着屏幕上的输入法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对，连我这个老头子都可以再电脑上把文字打出来，以后打字员怕是要失业了。” 楚惟还是挺诧异纪兴国能够想到这个上面的，未来确实打字员几乎消声觅迹了。 而其他程序员却是不以为然，甚至笑了起来认为纪兴国杞人忧天，乐不可支地说道：“老纪，就你这个速度，一分钟能打十几二十个字就了不得了，还想和打字员抢饭碗啊。” “还打字员失业，没可能的。”其他程序员也一样认同这样的话，“倒是可能有更多人能用我们的输入法做打字员吧。”众人纷纷觉得自己又帮助了一些人解决了就业困难问题，十分高兴。 楚惟笑了笑，倒是没有应和这些话。 打字员未来消声觅迹了，但是未来确实是会有更多人用他们的输入法，吃上网络这个新兴事物的饭，他们高兴的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所有参与测试的后勤人员和营销人员都对输入法给与了极高的评价。 公司富裕起来之后，也不是只给技术岗的人配置了电脑，而是每个人都有，甚至还有几台多余的作为未来扩招的备用。 楚惟批下买这些电脑的钱时候，陆见良可心疼了，虽然给这些人配置的电脑都不贵，但是加起来也快要十万块钱呢。只是楚惟提起当初工作室里屠龙论坛集体测试的事情，以后肯定也是要让这些员工也一起做的。 一个员工两种用法，资本家的必备选择。 这个时代公司不可能要求这些非技术岗的员工自己家里也有电脑，这肯定是要公司给他们配上的。 公司的屠龙论坛这些人也喜欢上去，但是不会输入这点可把他们困扰住了，其他的拼音输入法他们也用过，实在是难用得很，于是每天就只能看着别人在论坛里谈天说地，现在他们也可以自由的去玩了。 楚惟看着大家都很满意的样子，自己也试着用了一下，经过几轮调整之后，整个输入法的使用体验已经很接近未来大众使用的样子了，达到楚惟心目中最低的运行标准。 终于楚惟点头同意，让其他人打包把逐鹿输入法1.0上传论坛，并且开始准备做推广。 什么‘只要识字就是零门槛，方便快捷舒心，上网无忧什么’的口号标题全部都准备好了。 万事俱备…… 所以东风在哪里？ 楚惟看了看日历，开始疑惑之前招商引资那人和他说的，省报那些人要来采访他们是不是真的了。 第48章 省报当时要立项采访的事情当然是真的，只不过中间发生了个意外，在已经半确定下采访日期时候，国家级的《中夏日报》下来了，就借住在省报里面。 然后省报的人就很尴尬的发现，他们的采访项目冲突了。 倒也不是不能重复报道，但是人家级别高一级，还在自己办公楼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而且摆出来立项时间，省报居然还晚了一点，这个也是很正常的，否则《中夏日报》的采访人员也不会这么快就到X省。 这就很尴尬了，最终省报的人只得退让了一步。 省报的人只恨立项后整个审批流程实在是太慢了，如果他们已经在中夏来人之前把项目采访完，那就没有这个事了。 而《中夏日报》的人来了X省之后，也没有先去逐鹿那边，而是开始收集一些其他信息。 现在国内各地招商引资的工作做得红红火火，但是说起起源地还是X省，现在X省的外资工厂已经都开始建立起来的，个别直接收购了国营厂厂房进行改造的项目，甚至已经直接开始运行了。 《中夏日报》的人首先是去采访了这些外资工厂的负责人，之后又找了工厂内原本下岗，然后来外资工厂再就业的员工们做了访谈。 勤劳朴实的劳动人民重新有了盼头，脸上都满是积极的笑容，非常感谢X省招商引资负责人们对他们就业问题的努力。 《中夏日报》采访人员把这些话语都记录了下来，很惊奇的发现，明明逐鹿公司就是本地的企业，但是这些X省人民似乎完全不知道整个招商引资的事情有他们的功劳。 正常企业立了这么大功劳之后，肯定是要宣传一下自己的吧，结果居然完全没有。 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行为，是一种怎么样的高尚精神啊！采访人员有被这种事情感动到。 但是这个其实是个误会，倒也不是逐鹿不想给自己脸上贴贴金，主要还是贫穷闹的。 他们公司大部分资产都是来自当初楚惟敲了迈克森集团的那一笔资金，其中一半的钱被陆见良带到星国投资当地公司去了，国内的这一半钱又是买办公楼层又是买宿舍楼的，虽然都是贷款，但也得考虑还贷问题和员工工资发放，很大一部分钱是被锁住不能动的。 剩下的钱不算多也不算特别少，但想要在外头打广告……那就是杯水车薪了。 在这种情况下招商引资人员带来的好消息，有免费的广告宣传会来，于是不管是楚惟还是陆见良都不打算在这方面多做些什么，只是在国内的屠龙论坛上以‘知情.人士’的身份，写了一篇软广告，把事情说了，算是增加了不少网民们对屠龙论坛的认可。 之所以‘龙魂传奇’这个游戏大半论坛的人都愿意去下载往往看，也正是基于此。 采访完外资工厂，《中夏日报》的人又去采访了招商引资的人员，听到了很多招商引资期间发生的趣事，并且还看到了由逐鹿集团那边送过来的反诈手册。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还没有经历过信息爆.炸，各种骗术层出不穷的事，哪怕是他们这些搞新闻的能够称得上见多识广，看到这些反诈手册上列举出来的事例依旧觉得每个都挺震撼人心的。 尤其是听招商引资的人说，这些手册上的事情，还真的在实际接洽外资企业时有过相同的情况。 这让采访的人员对逐鹿公司整个都更加好奇了起来。 为了更加深入了解逐鹿公司的业务情况，他们在招商引资人员的指导之下，这批采访人员登录上了国内的屠龙论坛玩了一下。 他们这些做新闻的当然是知道网络的，甚至于之前就有做过相关的采访，只不过在他们看来网络还挺无聊且浪费时间的，不管去哪里都要登上十几秒甚至几分钟才会把页面刷新出来，想要找什么资料吧，也都没有。 不过电脑的办公功能还是很值得肯定的，虽然他们并不太会操作，平日里都是他们把稿子写好，传真回报社里面，很快打字员和文员们就能整理打印排版，传到工厂去制作报刊，据老一辈的新闻人说，一起这类工序可麻烦漫长了。 而这次上网给他们的体验完全不一样，非常流畅地就进入了屠龙论坛，上面有着各式各样的版块，看着一边的热度排名，采访人员就选了在前排里面和他们采访内容相关的，招商引资方面事情点了进去。 其他各地的外资工厂也有不少已经完成了前期谈判工作，开始建设工厂招收员工的事宜，采访人员选的这个版块讨论内容就是这部分相关的。 只是相关的帖子信息都很琐碎简短。 主要聊的就是各个工厂给员工开出来的薪资，以及上班时间啊，福利待遇啊，什么地方的给的待遇高，哪个国家的投资商比较大方，还有什么地方的公司会有哪些坑。 内容很多，信息也很斑杂，但是几乎一两秒就能有个新回复。看得这些新闻工作者是大开眼界，有那么瞬间觉得这里面的人是不是编造谎言的——毕竟他们刚刚才看过反诈手册，警惕性还是比较高的。 然而他们很快就在这里面看得了好些他们前段时间跑过一些地方的事情，以及《中夏日报》当地就业的相关事情，里面内容大差不差的，还真的是不能算是说错。 换了几个版块之后，采访人员立即就意识到这屠龙论坛就是一个巨大的新闻库啊！不知道这些在网络上发消息的都是些什么人。 反正从语气上来看，不是那些真的去各个外资工厂找工作的，用词用句的感觉非常有局外人的感觉。 不知不觉之间，采访人员就坐在电脑前刷新着屠龙论坛玩了一个多小时，被同行人提醒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占用了别人工作用电脑这么长时间，顿时就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这个论坛推翻了他对网络世界整个的印象，原来网络世界还能这么有趣。 把座位还了回去，忽得采访人员看着正在用电脑工作的招商引资部门人员，恍然过来，终于是明白在论坛上和他聊天的人都可能是谁了。 大概这个时间能在网络上畅所欲言的人，都应该也都不会差太多，都是走在时代最前面的那批。 从各个地方，不同人群中都做了相关的了解，于是《中夏日报》的人来逐鹿这边采访的时候，对这家公司整个的好奇心和好感度都达到了最高点。 接到消息前往迎接的人是陆见良，不管是他那张可以作为逐鹿公司门面的脸，还是他大老板的身份，都很合适做这件事情。 果不其然，在看到陆见良的时候，《中夏日报》的摄影师下意识就给陆见良来了一张照片。对着镜头，陆见良很自然地露出了个灿烂笑容，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感觉，态度谦和地带着这些来访人员开始参观起来整个公司。 “我们公司还是在草创阶段，整个公司的人并不算很多……”陆见良张口简要地对着这些人介绍着。 整个公司公司布置简约却不简单，采访人员还是第一次见到国内私人企业里，还有布置给员工的休息区和娱乐区，而且还不是摆设，一行人进来的时候确实是有员工在这两个区域内部活动。 “贵公司的设计很独特，非常富有人文关怀。”采访记者对着陆见良赞叹道。 陆见良听到这个夸奖笑得很开心，对着采访记者很自豪地说道：“这个办公场所整个设计规划并不是我做的，那个时候我还在国外做Dragon论坛业务，我带你去看见一下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是他做的整个场所的规划设计。” 没多会采访记者就被十分积极热情的陆见良带到了楚惟面前，楚惟有些懵圈地看着自己办公室里突然出现的这些人。 不是说好的陆见良如果还在国内，采访的事情就由他全部负责吗？ 陆见良没在意楚惟的表情，热切地把一只手搭在楚惟的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这是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楚惟，公司的设计环境规划都是他做的，迟先生，麻烦你帮我们两个拍个照。” 听到陆见良的话要拍照，楚惟赶忙对着照相机露出个笑脸来，脚却是毫不客气仗着办公桌遮挡，狠狠对着陆见良的脚踩了下去。 早就已经有所预料的陆见良完全脸色不变，反正楚惟坐在椅子上这个动作也用不上多少力。 看着摄影师拍完，陆见良才把自己抽疼的脚收了回来，继续对着采访人员介绍起楚惟：“刚才你们夸的屠龙论坛，整个调整改进的事情也是他做的，现在你们看到的自由的版块以及热度排行什么的，全是他的建议。” “最开始的屠龙论坛其实和其他论坛并没有太大区别，现在发展成这么被大家所喜欢的，全都是我们这位技术总监的功劳。” “我们公司的标语也是他给的——‘我为人人’。” 最开始楚惟给陆见良做解释的‘为人民服务的，总不会被人民辜负’实在是太庞大了，楚惟觉得他们这家公司担当不起，强烈对着陆见良抗议后，给换了这个。 “这会是我们整个公司的前进方向，让网络能为我们国家亿万人民提供更加方便快捷轻松的服务。”陆见良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完全没有半点变化。 没想到陆见良带着人进来对着他就是一阵猛夸，楚惟顿时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放了，赶忙说道：“整个公司的装修设计，我们公司美术部的曹浅也做出了很多帮助，包括你们现在上论坛看到的所有图块，都是由他绘制出来的。” “而且最开始论坛版块的调整意见也是我们陆总提出来的，我只是在他的基础上做了一些深化的建议。”楚惟没有把这些功劳都认了下来，而是开始对着采访人员开始夸赞起来公司其他的员工。 在楚惟的介绍之下，每个员工都好像是那么地出彩，这对于楚惟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困难，对于这些未来大佬，虽然还没有达到未来的成就，但是在楚惟眼中都闪闪发光。 尤其是陆见良，楚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十句话里面有五句都是在夸陆见良的。 陆见良看着镜头前，当着记者的面，谈论着自己的楚惟，在说起他的时候双眼仿佛有着光芒，带着崇拜的味道。 心口热热的，陆见良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楚惟心里居然是这样的形象。平时都挺不要脸的陆见良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就好像自己心里最柔.软的一面被楚惟拿出来，放到了太阳底下，然后对大家吆喝这东西可真好看。 为了制止楚惟再继续这样‘胡说八道’，陆见良见针插缝地加入了谈话之中，开始对着记者吹起了楚惟的本事。 《中夏日报》的采访人员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地看着自己面前相互吹捧的两人，没好意思说自己的新闻版面其实写不下这么多内容。 不过看着这家企业两位管理人员这个样子，看惯了很多企业明里暗里撕X的行为举止，看着这两个明显真心实意地人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好像昏暗世界里难得的一抹阳光。 摄像师默默按下了快门，定格下眼前这一幕。 逐鹿公司这边就是《中夏日报》采访人员本次采访项目的最后一站，整个新闻稿是在火车上撰写着，看着火车车窗外各个地方不同的建设场景，来来往往的车内人群，一点点把自己的见闻书写了下来。 “笔者在逐鹿公司两位领导的目光中看到了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他们坚定相信着互联网这个新兴的事物能够给我们国家带来新的更好的变化。 逐鹿就是永远不会放弃追逐更好更高更强的意思，是他们精神的另一种体现。 他们甚至觉得未来衣、食、住、行甚至娱乐，互联网都可以如同那些科幻电影一般实现，在网络上点一点，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可以在不久后到达每个人的家中。 任何幻想都是走进现实的第一步，敢于想象的青年人们终将会成为我们世界未来的基石，非常期望这两位年轻的领导可以在将来让我们人民生活更加美好。” 写完结束语，记者重新对整份稿件进行了校对以及用词的修饰，做完这一切伸了伸懒腰，听到招呼声看向了随行的摄影师。 “你帮我看看我拍的这些照片，要给主编提交哪几张。”摄影师纠结地对着记者问道。 记者凑过来看了看已经清洗好的相片们，一些拍摄构造不过关的照片已经被剔除了，即便是这样依旧还有剩下一叠照片需要挑选，其中大多数都是人物像，尤其是逐鹿公司的那位大领导，实在是太上镜了，再加上逐鹿公司整个装修就特别好看，怎么瞧都舍不得删除。 “这家公司从老板到员工，也都太好看了吧？他们是按照颜值来选人的吗？”摄影师在犯了选择困难症之后，对着记者吐槽道。 记者看了一圈照片，也忍不住认同了点，但是这种人物像一个人能放一张照就不错了，还是必须要选出个一二三四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很快记者的目光就定格在一张照片上。 那是这两位逐鹿领导人互相谦虚夸赞对方时候，摄影师抓拍下来的。照片上的两人对视着，双眼映照着彼此，仿佛对方都是自己很重要的存在，让人看着就忍不住露出笑来。 “这张照片很好！”记者把这张照片挑了出来，“就它了吧，瞧着就让人觉得那个公司氛围特别的棒！” 摄影师看着记者挑出来的照片，表情古怪了下。 这张照片确实是自己发挥的最好的一张，只不过他大概是清者自清基者自基，看这张照片总觉得不像是在公司拍的，而是在婚礼现场。 不过既然记者看着觉得没什么问题，那应该就是他想太多了吧。摄影师认同了记者给与的建议，将选出来的这些照片放入了相关文件袋中。 未来这些照片和新闻将会随着《中夏日报》传送到全国各个角落之中。 而接待完《中夏日报》采访团后，陆见良前往星国这件事就被提上了日程，也就是采访团离开的第三天，陆见良就带着游戏飞往星国。 自从搬来了新办公楼这边之后，陆见良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这里的，哪怕之前还需要去医院，但是要回家睡觉的话，还是要不远千里回到这里来。 陆见良给出来的理由是医院附近的房子到期了没有续租。 反正确定下来手术日期之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那边长租下去的。在那边虽然能早点睡觉，但也要早点起床才能来公司，来楚惟这边晚点睡觉但是也可以晚点起来，总体并没有什么区别。 还是挺有道理的，几个月房租下来也会比打出租的费用更高。 现在陆见良突然去了星国，家里少了一个热热闹闹的人，有的时候楚惟还觉得怪冷清的。尤其是早上起床之后，看到空荡荡的厨房，没有了系着围裙的陆见良，那个装修还挺漂亮的小厨房似乎都没有那么好看起来了。 不过这种情绪也就只有楚惟回家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到了公司打开电脑之后，陆见良那家伙的存在感就实在太足了！ 无数的消息从聊天软件里蹦出来，以现在这台电脑落后的配置，甚至都卡顿了好几秒。 楚惟独自弄出来的聊天软件名字延续了他最开始得奖的那个，起名叫做link，图标是个蓝色绳索的简笔画。逐鹿公司里面的人都有在玩新出来的游戏，自然也有对应着玩这个聊天软件，毕竟上班需要干活的时候，这个软件在一边挂着，还可以随时给人发消息，感觉就很方便。 一开始大家也和陆见良一样，都觉得楚惟提出来独立出来聊天系统这个挺没意义的，结果没多久就这样真香了。 公司内部的人员当然都相互加了好友，甚至有好几个群聊，楚惟自然是有加了陆见良的好友，于是每天上线link后，楚惟都可以收到一堆来自陆见良发来的消息，很多都没有什么意义。 比如今天早上他的早餐只有面包，怀念家里自己做的早餐，但是如果自己做中餐的话，星国这边房子厨房的烟雾报警系统就会喊来消防队，他以前就因此损失过好几十外汇。 还有什么和其他人开了个玩笑，结果他们都没有办法接收到他的幽默，怀念以前被楚惟追着打的日子。 各种乱七八糟生活上的事情，有趣的没趣的，高兴的不高兴的，都要和他分享。楚惟看着也都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表情。 陆见良在星国那边就没有能说话的朋友了吗？！ 而且挨打的事情有什么好怀念的！！ 当然偶尔也是有些正经的工作消息发过来，也正是因为这个，楚惟还不能直接把陆见良这家伙屏蔽了，不过……陆见良给他分享的内容，还都挺好玩的。 只是除了这些消息之外，陆见良也经常会给楚惟发一些没什么意义的问题。 现在在做什么啊？早饭吃了什么？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吗？ 楚惟心里吐槽着陆见良问这些做什么，不过手里还是老老实实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公司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事没事都和陆见良说一说。 在楚惟的感觉里，陆见良之所以这样，估计就是在异国他乡里没有什么安全感，他得要照顾一下陆某人的情绪。 如果这般一来，莫名其妙的楚惟就养成了时不时给陆见良分享自己生活的习惯。 等楚惟反应过来点之后，看着自己给陆见良发的那一堆消息，也懵了下，他居然也是这么话痨的吗？ 不过左右也没有发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没有什么。 楚惟觉得这就是远香近臭，和陆见良隔了半个星球之后，不用看这个人那欠揍的表情，和对方聊天也挺有意思的。 心情极好的楚惟就这样继续了自己的行为，对着陆见良发了一条新消息。 猛犬、超凶：和你说个好消息，今天屠龙论坛注册人数突破五千万了。 在陆见良再一次前往星国时，这个数值还停留在九万上，如今不过距离那个时候半个月多一些时间。 第49章 一向是秒回楚惟消息的陆见良很明显停顿了阵，才给楚惟回了个消息。 Lu：游戏登录账号数呢？ 猛犬、超凶：历史人数还差一点能到一万，再等一周差不多能行吧。 猛犬、超凶：不过link登录账号数量超过六百万了，厉害吧哈哈哈哈。 屠龙论坛注册人数暴涨这件事情得要从《中夏日报》那期报刊发售讲起。 全国各地的招商引资工作火热进行中，而远在M市的李薇薇就是被这次招商引资照顾到的下岗职工。 原本初中毕业的她是继承了自己爸爸的岗位进入了罐头厂里面工作的，才做了两年的时间就被告知她在本次下岗名单之中，已经结婚的她丈夫也同样接到了下岗通知。 她算是下岗人群中比较幸运的了，只有四位没有病痛的长辈需要照顾，并没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可即便是这样，好几个月找不到能做的新工作，他们小夫妻结婚后的积蓄也只够一家人吃着白粥配咸菜了。 不要说荤腥和新鲜蔬菜了，连填饱肚子都只是勉强有个七八分的样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官方发出了公告，他们市的外资厂落实下来了，第一批入驻的是服装厂，李薇薇平日里也没少帮忙家里缝缝补补的，裁缝的工作她也很熟练，经过一轮轮应聘工作之后，李薇薇很快就上岗工作了。 毕竟服装厂只要有缝纫机就可以了，是最简单朴实的工厂，有个棚子就能起来。 考虑到大家现在的生活情况，官方和外资厂的商议是前三个月给她们这些女工日结薪资，以渡过难关。李薇薇第一天拿到了两块多的薪资，立即就买了一堆米面蔬菜回家，让家里人都吃上了饱饭。 这般情况过了好几天，李薇薇家里终于是慢慢能攒下一些钱，有了盈余。 《中夏日报》有关招商引资的报道是厂子里的小姐妹和她说的，报刊服装厂有统一订购，是厂子里午间休息难得的娱乐内容，这一期讲招商引资故事的非常受她们这些小姐妹喜欢，原因就是这期报刊上面的人物可太帅了，比好多电视电影里看到的明星们都好看。 李薇薇没有抢到刊物看看到底有多好看，不过从她的小姐妹们口口相传之中她终于知道他们厂子是这样来的投资，默默记住了逐鹿这家公司，并且对能这么神通广大，能从外国拉来这么多企业的网络还有论坛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李薇薇第一次驻足在网吧门口，瞪大眼睛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人群，其中不少人和她一样穿着朴素，一看就是和她差不多的工人，甚至于李薇薇还在里面看到了自己工厂的同事。 看着那位不太熟悉的同事脸上就没有停下来的浅淡笑容，踌躇很久了的李薇薇在一片键盘敲击声中，询问起了这个网吧应该是店主的人。 “请问我想看看屠龙论坛是什么样的，要怎么做啊？”李薇薇努力描述着自己的需求。 热火朝天的生意让网吧网管心情挺不错的，听到李薇薇的询问也没有太过于不耐烦，直白地说道：“上网一小时两块钱，用这个鼠标看到了没，点两下这个e字的图标，点开之后默认的页面就是屠龙论坛，不过这个论坛还需要注册才能发言，你要上网的话可以让隔壁桌的人详细教你。” 一小时两块钱！ 李薇薇立即就被这个金额吓到了，她辛辛苦苦工作了一整天，到手的也不过就是两块多一些，立即就慌慌张张和‘店主’道了个歉离开了。 回去之后李薇薇一直都忘不掉自己在网吧里看到的场景，还有网管点开的那看起来很好看的页面，是她最喜欢的湛蓝色天空。 而回到家后，李薇薇很快就收到了另一个好消息，她的丈夫也应聘上了另一家工厂，是个玩具组装厂，流水线设备已经在运输途中了，大概会在两周后就可以正式上班。 等有了两个人工资之后，他们家终于可以不用再为生计发愁了，甚至时不时还可以给自己家添点荤腥！ 第二天李薇薇再一次去服装厂工作的时候，那位在网吧见过的陌生同事在李薇薇样子存在感突然增加了非常多，变得非常吸引她注意力。 又过了几天，李薇薇终于忍不住在强烈的好奇心指使下，在午休期间向着那位同事走了过去。 “你都看到了啊！”那位同事听到李薇薇的来意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兴奋，“非常有意思，你知道吗，我在那个论坛里和一个A市玩.偶厂的妹妹说了话，她说话可好玩了！他们厂啊……”那位同事兴高采烈地和李薇薇说了一堆自己在网络上的见闻，每一件事情都是那么新奇而又有趣。 “除了论坛之外，那个逐鹿公司还有个专门聊天用的软件，还能加好友给对方留言，你如果要去网吧试试看的话，一定要记得给聊得来的朋友加上好友，要不然下一次可能就找不到人了！” 李薇薇被对方所描述的奇妙世界所吸引。 试试看吗？ 但是一小时两块钱呢…… 这个纠结很快就被家里人知道了，家里人也是从李薇薇的转述之中了解了整事情，即感谢官方的付出，也感谢起了那无私奉献的逐鹿公司。 国人的感谢一向是很朴实，那就是给吃的给用的给钱，不断的给，吃不下了拿不动了才算是结束。 逐鹿公司远在X市他们不知道怎么给吃的，但是他们公司既然经营的是论坛，那么他们花钱去网吧上一上论坛，这家公司应该就能赚钱吧？ 完全不明白整个网络情况的人们几乎都是类似的想法。 “去，不就是两块钱嘛！你干了这么多天不是已经存下来了吗？你们小两口的，一起去看看！”最终家里的老人果断拍了板。 李薇薇带着自己丈夫再一次走到了网吧门口，脸上都是昂扬的笑容，大声地对着‘店主’说道：“老板！我要上一小时的网。”这是她从自己同事那边学来的，这样说话看起来就不会像是第一次来的那样。 网管却是很淡定地回复道：“没位置了，要排队，上机最快要一个半小时后，你看是要等等还是去别家看看。” 李薇薇傻了眼，看了看周围，果不其然门口已经来了好些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男男女女，都已经相互交谈起来了。 见着李薇薇的样子，网管稍微提醒了下：“其他地方也都要排队，刚才还有从别地方来这里问的，大家都一样。你不如就在这里等一等，你去外面走一圈还浪费时间。” 都这样说了，李薇薇自然是和自己丈夫留了下来，没多会就和同样在等待的男男女女们聊起天来。 他们大多数都是和李薇薇一样怀揣着好奇来的，对于互联网和屠龙论坛完全不了解，李薇薇这个和同事咨询过的人已经是里面相对比较有‘学问’的了。 李薇薇果断拿出了自己从同事那边记录下来的注意事项，和他们分享起来。 就这样，不知不觉这个网吧门口就成为了X市一众青年人交友的地方。不过这些后来的事情暂且不提，中间陆续有前面的先进去上机，也有后来的人在他们后头排队，在交谈了一个半小时后，李薇薇终于等到了她上机的时间。 “我半小时，你半小时，时间到了你记得提醒我啊，我同事和我说在网上冲浪很容易忘记时间。”李薇薇对着自己丈夫说道。 李薇薇丈夫笑着应是，不过半小时过去了，也没有提醒李薇薇时间已经到了，含笑着看着李薇薇生疏敲着字，和自己新认识的网上朋友相互留着联系方式，天南地北聊着。 登到时间到了，接着要上机的人过来，李薇薇才发现已经一小时过去了，赶忙和网络上的好友道了别，李薇薇从位置上起来怒视着自己丈夫：“你怎么都不提醒我？” “我在后面看着你说话呢，也算是我也和你一起在玩了。”丈夫轻声哄着李薇薇，目光却还停留在电脑的屏幕上，等到新来的上机人把那个页面切换走后，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一路上丈夫都有些神思不属，最终在快要到家的时候，丈夫终于下定决心对着李薇薇说道：“刚才我看到论坛上打出来的广告了，L县的XX滞销，现在都卖不出去，我们这边不是有说缺这个吗？玩具厂要上班得要两周时间，这来回一趟的时间也够，我想说是不是可以拉几个兄弟筹点钱试试看……” 李薇薇这样的情况在全国各地都有发生，有的人在网络上碰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有的则是沉溺于别人讲述的新奇事件之中，而有的人则是看到了商机。 然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通的点，几乎都不会去玩游戏，哪怕网吧的电脑里面早就把‘龙魂传奇’安装完毕了。 这些人都是第一次接触网络，能上一小时的网就已经很奢侈了，而一小时的时间他们连把论坛的功能摸清楚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去玩游戏了。 他们连游戏都没有上，那就跟不要说充值什么的。 屠龙论坛在这一波波民众的支持之下，注册人数是飞速地增长，第一次到达五十万的时候，楚惟就很激动地和陆见良讲了，当时陆见良还挺高兴的。 然后那天逐鹿公司的盈利额还是稳定在一千多上。 注册人数达到了一千万的时候，盈利额依旧稳定在两千这个水平线上。而这个盈利跨度也不是因为注册人数多了的原因，而是陆见良的那些叔叔伯伯们几乎都来玩了一下，从他们身上薅出来的钱。 ……感谢这些长辈们的倾情奉献。 而这些民众支持的注册账户，基本上登录了一次之后，就没有几个有再次上线的情况出现。 那个时候，陆见良就已经让自己对这种事情看开了…… 只是即便再看得开，陆见良也还是想着再挣扎一下，也许还会有奇迹发生呢？ 然而看着从楚惟那边得到游戏登录数的答案，陆见良叹了口气，也不用再问国内游戏盈利额有多少，反正永远就是那几个数。 果然没有什么奇迹发生。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国内的公司主要盈利方面已经不是‘龙魂传奇’这个游戏了，而是论坛上那位于各个地方的广告们。 这个想法其实在营销人员意识到自己好像要失业的时候就已经在商量讨论的了，最终他们想出来能做的事情也是招商引资。只是寂寂无名的屠龙论坛还不足以拿出去和商人做什么谈判。纪兴国他们也和楚惟一样，在等着省报的到来。 当然后来来的是《中夏日报》。 楚惟等来了这个东风，纪兴国他们也等来了他们的机会，只可惜这个时候毕冠已经被敲定要和陆见良一起出国了。 纪兴国带着另一个销售过来做招商申请的时候，楚惟其实还不怎么看好这件事来着。 因为那个时候《中夏日报》的报道才刚刚出来，论坛每日在线的人数并不多，楚惟是觉得这种情况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商人愿意花这个钱做广告的。楚惟同意下来这事纯粹就是不忍心打击纪兴国的积极性罢了。 然后纪兴国成功挥舞着《中夏日报》报道，真的给他打响了第一战，两个人呼啦啦招来了十来个广告商。 第一批广告上去，正好就是论坛前期发酵的时间，大家正好奇论坛里打出去的招商引资广告究竟是什么样的，于是…… 效果喜人。 不管是哪国的商人嗅觉都是敏锐的，于是现在随着论坛上日活跃人数逐步拔高，如今屠龙论坛的一条广告费用一天按照位置价格不等，从几百到上万的都有。 其实这个价格和其他广告比起来，总体还不算贵，加上广告效果确实挺好的，大部分广告位几乎都可以卖得出去，甚至有些供不应求的味道，一天下来盈利能够达到二到三万块钱。 对此楚惟感到哭笑不得，感情不管游戏做的好还是不好，最终他们公司的结果也都是一样，要靠论坛来赚回盈利啊。 不过实际上论坛的广告还能赚更多。 只是他们的论坛是怎么有这么大流量的，整个逐鹿公司心里都知道原因，全都是来自于民众的热情。 ‘我为人人’这个标语现在还悬挂在逐鹿公司进门的墙面上。 群众给与了回报，他们也要同样对得起这些人的信赖，于是论坛之中有相当一部分广告是和相关部门合作，免费投放出去的，比如李薇薇丈夫看到的那个滞销信息。 这些对应的回馈工作逐鹿公司也一直没有停止在做。 而楚惟的这个决定陆见良也没什么意见，和官方打好关系肯定是不会亏的。陆见良经历过这几次事情之后，意见醒悟过来这一点。 只不过想起来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在楚惟面前演说过，游戏肯定能赚大钱的样子，想着这样的发展情况，陆见良还是略微有点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不过摆正了自己只是个吃软饭的心态，陆见良很快就把这点羞耻心抛在脑后了。 看着楚惟发过来的几条故意扎他心的话语，陆见良笑了一声，给楚惟发回了一条扎心消息。 Lu：公司里的鸡蛋，今天吃完了吗？ 楚惟看到陆见良这个消息，立即就想起家里那高高叠起来的鸡蛋山，感觉自己都要颓了。 《中夏日报》在其他地方，群众们看到的反应就是——我要上网看看这个传说中的论坛是什么样的，花钱支持一下。 而X市的群众看了报道就是——哇，这个逐鹿公司原来就在我们这里，我家里还有几个鸡蛋/刚做的腌菜，给他们送过去吧！ 一开始人家是送到公司里来的，推拒了半天好容易把人送出去了，下班一看，好家伙全都挂在他们公司门口了。 逐鹿公司员工：“……” 楚惟当时看了也没辙，这也没办法给人送回去吧，那就让员工们自己挑一些想要的带回去家里吃吧。 第二天楚惟就和物业打了声招呼，别让这些群众们上来了，这年头有口吃的都不容易，别送了。 物业满口答应，然后第二天下班，楚惟和逐鹿公司员工们就看到他们办公楼光鲜亮丽的大堂里，堆满了一堆吃的，而且比昨天的还多。物业人员满脸尬笑地站在这堆东西旁边表示，这些人不让上去之后，把东西丢这里就跑了，他们也没办法。 最终这些东西，再一次让公司的员工，以及辛苦的物业人员都挑了带走。 之后几天类似的行动依然没有停止，楚惟就觉得这样一来不是事啊，公司员工和物业员工这几天下来都至少重了一两斤上去了。于是就找了市里的报纸让他们帮忙呼吁一下，大家的心意都已经感受到了之类的，某些行为真的没有必要什么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像楚惟想象的那样，这份报纸刊登出去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很多人还没有想到这茬，现在一看，原来还可以这样！ 刊登出去的第二天起办公楼的大堂算是彻底遭殃了。 来送东西谁也不好意思大老远就提几个，都是一摞一摞提进来的，公交车一批一批来人，还有的人甚至是徒步走过来的，连续好几天时间里就没有断过。 后来不要说办公楼大堂摆不下了，就是物业人员清出来仓库都不够放的，地下室都开始堆积起来了。 他们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们市里居然有这么多人。 楚惟看着这情况真的脑袋都大了，也不敢再去报纸上说什么，生怕再一次上演‘理性消费’这种事故。 于是楚惟只能不仅是让自家员工拿，还让物业人员拿，甚至让整个办公楼的人都来拿，还拿不完的就看看附近有什么福利机构的去送，只恨新区刚刚建设起来，很多设施全都没有配套，附近连能送的地方都没几个。 努力送了一波一波的，没完没了。 但是群众们送来的东西，肯定也得要好好处理。 这年头大家手里也没有很富裕，大多数拎过来的都是鸡蛋。X市的南方城市，又是大夏天的，这年头大多数人家里都没有冰箱，基本上放不了几天。 浪费粮食可耻啊！拿回来的就一定得要吃下去。 一开始白拿这些东西大家都还挺高兴的，后面就变成了看到鸡蛋脸都要绿了，家里什么亲戚朋友都塞了个遍，现在看着鸡蛋堆们脸上都是惆怅。 不过现在快要半个月过去了，群众的热情终于是降低了下来，这种鸡蛋地狱生活感觉终于能看到了尾声。 猛犬、超凶：反正我已经把租的房子附近所有邻居都认全了。 楚惟努力坚强地回复道。 陆见良看着这个消息笑出声来，完全能想象得到楚惟一家一家敲门过去，给大家送鸡蛋的场景。 猛犬、超凶：你那边游戏明天上线？ Lu：对，宣传已经打出去了，从论坛上看反应还不错。 当然是还不错，现在星国的Dragon论坛发展迅速，根据多米尼克那边给出来的数据，几乎七成的星国网民都有Dragon论坛账号。甚至已经有了初期的网红人物出现了，登上了一些报刊。 这种情况下，陆见良在Dragon论坛的广告位上打出来‘前所未见的游戏模式，零门槛无需任何操作基础任何人都可以玩的游戏’之类的标语，然后在带上陆见良这个Dragon论坛模式创始人的称号。 看着这新奇的Dragon论坛，真的是非常多人对这个还没有出世的新游戏充满了期待，希望能给现在的网络游戏带来革新。 楚惟看着陆见良给自己发过来的那些网友留言，深深陷入了沉默，最终学着星国人民的动作，划了个祈祷手势。 期望未来这些留言的网民，以后回首自己说过的这些话，不会气得心脏病发作吧。 第二天星国，‘龙魂传奇’准时在预计的时间点开放了下载，瞬间挤占了大量的服务器资源，陆见良紧急指挥新招来的程序员们做分流的工作，甚至借用了Dragon论坛的服务器过来稳定住整个下载情况不至于崩盘。 陆见良的反应十分迅速，中间确实是有过短暂的几分钟404的情况，不过在排查完之后又很快恢复了稳定。 忙活完这一系列工作，终于涌到下载页面的人数减少了下来，这个时候陆见良才有机会看数据。 当前下载量：297，549。 二十九万！ 第50章 即便是陆见良，看到这个数量的时候心都忍不住颤抖了番。 整个国内的网民数量才到它的零头啊！ ——在陆见良心中，那些抱着来支持逐鹿公司的心态上网来论坛瞧一瞧，一小时后就消失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上线的人，还不能真正的称作网民。 而这个下载量的数字，在陆见良眨眼间就又增加了一百多个。 要发了。 陆见良莫名有了这种预感。 星国整体的网络速度都要比国内高出来一截，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陆见良这边就已经收到了反馈，有玩家注册登录上线了。 因为‘龙魂传奇’只是一款游戏，和其他别的事物关系都不大，所以在星国没有太大的限制，陆见良是打算自己运营的。因此并没有放在Dragon公司旗下，也就谈不上和国内一样可以直接用论坛账号登录的事情，现在这些玩家们都还需要走一遍注册流程。 不过link这个聊天软件的功能还都是一样的，也可以直接就用游戏账号上线。 有了第一个之后，登录的玩家数量涨得飞快，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就突破了一万人这个分区的关卡，之后数值也跟着下载数量一样突飞猛进。 ——要知道国内的‘龙魂传奇’的玩家数量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这么多人呢，至今都还只有一个区，没有开出来新区。 没多久第二个区服也爆满了，第三个区服，第四个区服，一直飞速开到了十几个区这个速度才略微有所缓解。 陆见良对比了国内和国外的网民数量区别，倒也提前预估了所需要的服务器数量，但是实际的情况还远远要比陆见良想象中的要恐怖。 最终他借用了Dragon公司的服务器也不够，还紧急联系了其他网络公司，再花钱租用了五个才没让自己游戏开服崩盘，之后还得要让毕冠去连续新的服务器，租赁也好购买也行，得要在玩家再一次满员之前把服务器都配置好。 不过即便是陆见良这样飞速应对，在游戏满员和新服务器接入也是有些时间差的。 这回在Dragon论坛已经有问候他们的帖子了。 服务器全部爆满，其他服务器还没有租借来的这段时间，无数上不去的玩家在Dragon论坛开服之前就建立起来的专属版块里，疯狂吐槽这家游戏公司不够靠谱，服务器可能是土豆做的。 而这个人数爆炸之前，陆见良对自己服务器数量还挺有信心，甚至于那时他的关注点都不在游戏人数上面，而是盯着游戏充值数据。 按照游戏的设计，第一个氪金的点是在正常玩游戏的第五分钟，这个时候会谈出来一个只需要0.1外汇的充值弹窗，可以获得一把传奇级别的武器，以及大量的游戏金钱。 ——大概可以用到角色15级就会被淘汰。 顺便一提，价格是只需要0.1外汇就可以了，但是最低充值额度选择是10外汇。 陆见良在有玩家开始上线之后就开始死死盯着那个数据，等待着它的变动，大概距离角色登录十五分钟左右，第一单交易出现了。 累计充值总金额：50外汇。 这大概就是在跳出来那个充值弹窗之后，这个玩家们就第一时间决定了购买。 只不过决定归决定，这个时候星国虽然已经支持了网上支付的功能（资本家当然不会放过更好薅民众钱包的机会），但整个支付手续还是比较复杂的，尤其是这个银行跳转页面运行速度早就被网民们骂过好几轮了，就是没有什么进步。 于是有相当一部分星国的网民们看到充值页面，发现游戏里居然可以储值，不需要再多次跳到那个糟心的界面之后，几乎都对10外汇这个金额没有什么意见，甚至于还很果断地就往多了充值。 当然也没有特别多就是了。 而玩家也并不需要担心消耗了这么多时间在充值上，页面跳转回来游戏直接就落后于其他无充值玩家，因为陆见良已经根据这个情况调过相关数据了。 这充值的十分钟时间里，其他玩家在非常愉快地一刀一个小朋友，而充值的玩家拿到传奇装备之后，那就是一刀一串小朋友，绝对分分钟追上其他无氪玩家的进度，还能在这些无氪玩家面前耍上一把帅，非常有面子。 好不好玩不一定，但是绝对可以让充值玩家的舒心程度拉到满点。这就是陆见良当时改造这款游戏的核心思想。 现在陆见良看着这50外汇忍不住笑了起来。 倒不是觉得这个金额真的很多很美好，只是这个价格差不多就是星国这边一般网络游戏出售的价。 这个时代出的网络游戏几乎都是需要收费下载的，即便是可以免费下载的游戏，也是点卡一类的制度，也就是你必须要充钱才可以玩。 大多数优质些的游戏定价，差不多就是50外汇。 陆见良很高兴这位玩家给与了他的肯定，至少看起来这位玩家在前期的五分钟游戏时间里，确实是过得十分舒心愉快，给与了这款游戏大作一般的评价。 当然也可能是觉得，这个游戏他能花掉50外汇，就可以把游戏整个玩得差不多了。 但是陆见良很相信这款游戏绝对和他宣传的一样，是前所未见的游戏模式。 ——看他叔叔伯伯们在游戏里给他送了多少钱就知道了。 现在国内龙魂传奇的收入大概每天平均下来有个三四千的左右，榜单上前十几的玩家们，几乎都给贡献了将近一万块钱，而前三的玩家这个数值已经达到了将近五万。 陆见良反正是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些大老板们居然能这么舍得在游戏里面花钱。 在原本陆见良最开始的设想里，还是大多数人都花个几块钱、十几块钱，然后头部的老板们大概就两三千这样子，结果国内一分钱都不愿意出的玩家比陆见良想象中要多，而愿意花钱的玩家也比陆见良想象中要凶。 而星国这边…… 在陆见良看着这50外汇笑了没有过多久，屏幕上的数字就开始飞速变动。 累计充值总金额：320外汇。 累计充值总金额：760外汇。 累计充值总金额：1440外汇。 哪怕是爱钱如陆见良也都对这个飞涨的金额数震惊到了，再看了看游戏的充值人数和玩家人数比，居然几乎一半以上的玩家都选择了充钱。 这和国内游戏刚开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啊。 陆见良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自己推算的情况其实是正确的，只是国内的情况毕竟特殊？ 不过如果是楚惟在这边可能就会稍微能猜出来些了，大体上陆见良这个感觉算是有点对，或者说这样的区别是国情不同。 国内还是比较倡导节俭，因为整体环境情况，哪怕上网的这些人本身都还算富裕，但是还是有克制自己欲.望多进行储蓄的这种想法。 而星国这边则是享乐主义大行其道，提前投资自己未来的钱财，来满足自身的欲求是再平常不过的了，也非常受到资本家们的鼓励和推崇。 国内看到跳出来弹窗要花钱，第一反应还是不管钱多钱少，而是在游戏这种没什么必要的事情上花钱不合适。 星国这边的反应是，跳出来弹窗，哇，这个武器有点酷，我想要，那为什么不买呢？几乎没有什么迟疑的念头。 最终一天结束，整个游戏的下载量停在了一百二十万上面，这其中有存在下载失败之类或者二次点击之类的数据重复，实际玩家人数倒也没有这么多。 下载量的递增数值虽然减缓了下来，但是并不是结束，有这个数值打底，接下来整个游戏还能继续发酵下去。 当原本并不怎么感兴趣的从来都不玩游戏的网民们上线之后，看到自己身边的朋友，关注的博主都在玩这个游戏，他会不会也想要下载下来试着玩玩看呢？ 毕竟大家都说，没有什么游戏门槛，有手都可以玩。 即便是忍住了线上的诱.惑，网民们去上班去上学，发现自己周围的人都在玩这个游戏，只有自己对这个游戏一无所知。 ——天呐，你居然不玩，你一点都不够时尚。 ——不是吧，那接下来只怕我和你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的了。 ——你们知道吗，那个XXX居然都没有游戏账号，好落伍。 当初Dragon论坛就是这样的情况，虽然说星国一直吹嘘自己的个性不羁和叛逆，但这种对异类的排挤也比任何地方都要强烈。 不过这都是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情。 作为路灯挂件的陆见良永远关注的都是金钱，然而这上面显示的数额让陆见良都怀疑自己数学是不是不好，他有没有看多了一位数。 累计充值总金额：3，144，980。 三百一十四万！ 要知道这个币种单位并不是国币，而是外汇啊！ 注册玩家之中只有半数的玩家没有充值，另外玩家之中大多数都只充值了最低限度的10外汇，另外一成左右的玩家充值金额是在50到100这个区间内的，而剩下不到半成玩家非常豪气的直接从了一千以上，最高甚至是单笔直接充值了一万。 陆见良看到这一万眼神都有些傻眼，他设定是最高一万，但那起码得要是后期他们竞争全服第一时候到会有土豪充这么多的吧，哪有第一天就这么不差钱的？ 于是陆见良瞅着这人ID看了虚假，忍不住查了下这个玩家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时代各个地方网络都不存在实名制这件事情，陆见良也没有要人肉的意思，只是看了下游戏账号的信息，当然不可能查出来这个玩家是谁，不过倒是能看到登陆地。 这名玩家并不在星国，而是在骆驼国。 陆见良顿时就淡定了下来。 骆驼国，一切皆有可能。 这个时候骆驼国的有钱还不为国内所知，但陆见良这段时间一直在星国这边跑业务，对于骆驼国的土豪事迹那是早就有所耳闻。 家里有矿那是真的好。 但是，三百万啊！陆见良也觉得自己是住在矿上了。 他原本觉得这一整个游戏能赚这么多钱就很好了，结果只需要一天！ 想当初楚惟从迈克森那边谈判了一百一十万外汇，陆见良觉得那算是他们公司单日收入的巅峰时刻了，完全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能有日入三百万外汇的这一天。 陆见良把这个数据告诉楚惟的时候，打字的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楚惟也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未来那些屠龙宝刀一类的游戏，不算币种问题，刚开服日收入也没有这么高吧！ 星国人的钱居然这么好骗的吗？楚惟对这个时代星国情况也没有很了解，不过想来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真的这么好赚的话，当初迈克森集团也不会真的能为了争取那么点时间，掏出来一百多万给他了。 三百万外汇啊！扣除掉给那些支付渠道的分成以及其他的比如员工、电脑服务器以及税收成本之后，到手也能有一百多万的纯利润呢！ 抱着首富大.腿，果然是有饭吃。 楚惟觉得自己当初花三十万做投资真的是自己重生以来最机智的一笔了。 猛犬、超凶：之后几天应该不会又这么多了，冷静。 这个冷静发出去，楚惟都不知道是对陆见良说的，还是和自己说的。 国内没有设定这么凶残，最低充值金额是只需要一元，加上大家网速不好，很多人都是第二天才下载完成，因此第二天的收入水平才会和第一天差不多。 但是国外一次是十外汇，而且下载速度也快，算是提前把之后一段时间的花费在第一天提前消化掉了，后续收益肯定是猛降的。 Lu：……也不一定。 陆见良给楚惟回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看着自己面前累计充值总金额在说的。 他承认楚惟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但是星国这边的人很显然并没有用这个道理。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陆见良被这个金额刺激得完全没有心思睡觉，大晚上的还守在公司里，完全没有准备要回去睡觉的意思。 在陆见良的面前就亮着整个游戏运行的所有数据，反正那个累计充值总金额的上涨速度现在到深夜了都没有减缓下来的意思。 毕竟夜深时刻，是一个人最不理智的时刻，最容易氪金上头的时间。 第二天一早，陆见良接到多米尼克电话的时候情绪依旧亢奋，对于他这个热爱金钱的资本家来说，没有什么比金钱更加好的兴奋剂了。 陆见良新建立这个专门游戏的公司和Dragon也算是兄弟公司了，‘龙魂传奇’就挂着他们Dragon论坛上面打着广告，甚至Dragon公司的人在午间休息的时候，也有不少人下载了这个游戏试玩了一番，实际上昨天多米尼克就结结实实听了自己公司的人张口闭口都是这款游戏。 看着自己公司的情况，就知道这款游戏是真的火了。 但是火到什么程度，多米尼克还是不清楚的。 ‘龙魂传奇’下载量也是个公开数据，所有前往下载的人都可以看见这个下载数，多米尼克自然也好奇自己这个合伙人坚持要独立自营游戏成果怎么样。 多米尼克一早点开‘龙魂传奇’官网页面的时候，看到一百五十万也惊讶到了，但是特别震惊也没有。 毕竟现在Dragon论坛的注册账号已经有七千万个了，一百五十万只能算是它的零头，他早就被自己公司的数据洗礼过一次了。 他自己开了网络公司之后，对这种下载量多少也懂一些，就和论坛一个人可以注册好几个号没有限制一样，游戏下载只要有点击不管真实下没下都可以算作一个下载数，甚至于有些制作人会在下载页面上动手脚，明明只有一个下载量，可以按照两个三个甚至更多来显示。 不过不管是哪种方法都不会太夸张就是了，要不然实际游戏的时候看看人数就很快能明白过来弄虚作假。 同时多米尼克也在扼腕，痛心于陆见良看起来挺精明的，在这个时候犯傻。 游戏付费下载是经历过时间考验的，大家都在用，为什么陆不用呢？哪怕这一百五十万里面有一半是弄虚作假的，只有七十万真正下载，那也有三千五百万呢！ 这个金额对于多米尼克来说都不能讲是个小钱。 陆见良接到多米尼克电话，听到多米尼克的话顿时就笑了：“我的朋友，你不会真的认为定价五十外汇才能下载之后，还会有这么多人来下载吧？” 本质上能有这么多人来试试看，就是因为这游戏是免费的啊，下载下来玩一玩又不亏。 而如果定价五十外汇才可以玩，人家先付费了，再玩肯定是会挑剔，你这破游戏又没有XXX好玩，凭什么定这么高的价格，差评退钱。 但是现在这种免费模式就没有这个问题。 好不好玩他都是免费的，免费的东西你好意思骂吗？什么你花钱氪金了，这不是你自己要这个装备这个金币才自愿充值的吗？游戏既然不好玩，你都玩了为什么不好玩还要花钱？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一套自洽的逻辑下来，哪怕明明花钱比其他良心游戏比起来还多非常多，但是就是能做到让大多数玩家都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甚至还会有一些人主动去维护这个难得一见新颖的‘免费’游戏。 而且还不用花钱去操心盗版问题，他游戏就是免费的，有什么好盗的。 所以陆见良并不觉得没有赚到这虚幻的‘三千五百万’有什么可惜的，一切事物就是应该要从实际上出发。外观不管包装的有多好看，自己的这款游戏究竟好不好玩，陆见良心里是有数的。 多米尼克当然是知道如果是付费，肯定不会有这么多下载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心痛，这就是资本家的通病了。 叹了一口气，多米尼克对着陆见良说道：“没有关系，有这么多下载，你现在玩家应该也不少了吧？” “注册数量有一百多万了，大概再一小时能到一百一吧。”陆见良瞅了眼数据，坦诚的把数据都说了。 这没有什么隐瞒的意义，陆见良并没有和星国这边新建立的游戏公司员工签订相关的保密协议，这些数值迟早是会传出去的。 而且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坏事，星国人本身就是慕强，或者说人本身就是慕强的，看到这游戏这么厉害，有这么多人都在玩，更容易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是好事。 “唉？”多米尼克听到这个数量，立即知道陆见良摆在官网上的数值居然真的没有作假，啧啧啧了好几声，“这才第一天，等再过一段时间也能有大几百万人了吧，这样好像也不错，到时候和Dragon一样接广告，也可以赚到不少钱。” 多米尼克的想法还是停留在Dragon的论坛盈利模式上。 “不，多米尼克，我游戏是免费的，但是不代表里面就没有收费的项目啊。”陆见良是不会放过拉任何一个富豪到自己游戏里消费的，哪怕这人是他的朋友也一样，“你可以去玩玩看，这里面的情况可能会超乎你的想象。” 被陆见良这么一说，多米尼克还真的对陆见良这个游戏有了些好奇心，多米尼克就在Dragon公司里，他当然有自己的电脑。 网络公司的网速自然是最好最快的，多米尼克很快就给陆见良贡献了一个下载量，就十几分钟的时间，龙魂传奇就被下载到了他的电脑之中，加上整个安装的时间也就只有二十分钟。 除了游戏的图标之外，还有一个绳结样式的软件，多米尼克不知道这个标注着link的软件是做什么用的，暂且没有理会，娴熟地点开了游戏图标进入注册了游戏。 五分钟后，多米尼克看到了那个只要0.1外汇的充值弹窗，立即就笑出声来。 原来是这样的盈利方式，但是就0.1外汇，就算是游戏的玩家数量再大，这点钱他得要赚到何年何月才能赚到三千五百万啊。 心生怜悯的多米尼克果断选择支持了朋友，点开了充值页面，随后就注意到了最低充值额10外汇这点，再一次笑出声来。 只能说在这方面耍小心机，确实是他那位朋友了。 多米尼克当然是看出来了这充值方面的小手段，想要这0.1外汇的装备必须充值10外汇，那不管这笔钱用完没用完，实际上公司总的收入也都能到手。 只是10外汇即便每个玩家都充值了，也就一千万？但是多米尼克觉得应该很多人在看到需要10外汇的时候，会唾弃一口，选择关闭页面吧。 多米尼克虽然是富豪，但是也不是完全不懂得民间疾苦，这10外汇已经足够正常人一日三餐使用，甚至可能还会有盈余。 微微摇了摇头，多米尼克出于支持自己朋友的考虑，选择了50外汇充值。 嗯，他们这组合伙人的友谊就值这么多钱。 充值完成，支付了0.1外汇之后，多米尼克的角色手里就多出来一把闪烁的宝剑，点击一下刷拉拉躺下来一堆怪，自己的等级条蹭蹭就涨上去了。 多米尼克也不是没有玩过游戏，土豪们绝对不会缺少娱乐设施，甚至于现在大众卡带和街机类游戏风靡，他自然也是玩过的。 多米尼克并不是属于那种操作好的玩家，或许多练习也能达到不错的水平，但是作为人生赢家，多米尼克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时间精力花在这上面。 因此很多游戏，多米尼克都觉得没意思。 其他人进游戏是为了寻找成就感的，而多米尼克进入游戏就会发现，还没有现实世界让他有成就感。 但是现在他朋友开发出来的这个游戏不会，只需要花一点点小钱，肉眼可见的把一群一群人甩在自己身后，一脚一脚把人踩在下面。 ——现实里多米尼克也是这样感觉的，但是和游戏这种直观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这真是款有趣的游戏！ 不到一小时后，多米尼克的50外汇就消失不见了。 但是…… 谁在乎呢？ 比钱，他多米尼克自认为不会输给任何人！！！ 第51章 一直到多米尼克被秘书提醒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他才从游戏世界里缓过神来，这个时候他已经掏出去两千外汇了，不过这么多钱他倒也还没有全部花完就是了。 不管是富贵还是贫穷，网上支付都需要受到银行系统的困扰，多米尼克早就已经从那清空掉的50外汇里面感受到了这款游戏的吸金程度。 但是多米尼克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又没多少钱两千块钱对于他来说根本连九牛一毛都不是，多米尼克反而有些懊悔，懊悔于自己早就知道这款游戏，但一直都没有下载下来玩。 是他太傲慢了，怎么可以不相信陆的赚钱水平呢！以至于现在他即便是再花钱，这一天时间的差距，也追不上排行榜上的前面的那些人。 午餐期间越想越不舒服的多米尼克，在用完餐之后果断再一次拨通了陆见良的电话。 “陆，我按照你的推荐去玩游戏了，你如果早一些给我推荐就好了。”多米尼克半点没有觉得陆见良这是在坑他钱，或者说能花点钱买到开心和快乐，那都不能叫做事，再怎么样一个游戏也不会比他们玩的邮轮游艇豪宅来得贵。 多米尼克甚至觉得陆见良做出来的这款游戏限制了他的花钱能力：“觉得你的游戏赚钱虽然做的还不错，但是还是太保守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出一个充值多少钱能获得多少经验的入口，这样我就可以直接充钱登录上游戏排行榜等级第一了。”多米尼克不怎么高兴地说道。 多米尼克这样的要求哪怕是陆见良听了都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就好像一只羊跑到他面前问他‘为什么不薅它的毛呢？’一样奇怪。 好的，下次他就把经验条的数值加到让这些富豪们都充值不起的程度。莫名被刺激到的陆见良在心里想道。 只是这种改法陆见良肯定是不会就这样答应的，得要考虑游戏的平衡性啊！ 于是陆见良张口说道：“我回头讨论一下，怎么把这个功能加上。” 他们游戏的平衡性原则就是，让所有富豪们都站在一个水平面上，都给他充！他绝对是很公平地爱着每一个富豪们，绝对不会辜负他们每一个希望花钱的愿望。 这叫做满足玩家的需求，是一个游戏人的基本素养。 多米尼克反正听了陆见良果断的答复十分的满意，随后又对着陆见良问道：“我听下面的人说你把我们论坛的服务器能用的全都借走了，还另外再租了买了好些服务器，手里的资金还够吗？我还是很希望能和我的朋友继续合作的。” “只是几台服务器的资金，这点钱我还是不缺的。”陆见良没有什么犹豫地拒绝了，他这款游戏也并不需要多米尼克那边再给什么帮助了，这种平白给人送钱的事情，陆见良怎么可能会干。 多米尼克耸了耸肩表示遗憾，当初陆见良带着Dragon论坛来找他的那件事情可以说是让他赚得盆满钵满，这一次试玩了一下‘龙魂传奇’让他掏钱掏得心甘情愿，也绝对是个赚钱的好东西，所以哪怕之前就被拒绝过，多米尼克也想着能不能再争取一下。 毕竟钱赚来就是为了花出去，而花钱就是为了更好的赚钱，不过显然这样的好事并没有第二次了。 抱着这样遗憾的心情，多米尼克想了想自己在游戏里付出的两千块钱，还有榜单上在他ID之上层层叠叠的名字，要知道这还只是一个区服呢，游戏里同样的区服还有几百个，忍不住对着陆见良问了起来：“陆，可以和我说一说现在这个游戏已经赚了多少钱了吗？” 这个问题让陆见良再一次把目光投到了屏幕上，努力冷静自持地保持自身逼格地答复道：“充值金额合计五百多万吧，扣除分成和税收之类的，到手应该只有一半。” “多少？”多米尼克甚至把话筒拉远了看了看听筒的位置，试图确认是不是电话机出问题了。 “五百万。”陆见良体贴地重复了一下金额，“多米尼克，你并没有听错。” “哇哦。”多米尼克无意识地发出了感叹，脑子里确认了下记忆，‘龙魂传奇’究竟是不是昨天才开服的。 再三确认并不是自己的记忆问题，多米尼克才深吸了口气。 他每日到他账户上的收益其实可比五百万还多出来不少，但是这是他名下无数家公司带来的，真的能做到日收入大几百万外汇的并没有几个，而那几个公司整个体量也不是陆见良这一个简单的临时组建的小游戏公司可以比拟的。 多米尼克资本家的本能彻底动了起来。 这么大一个蛋糕，没有哪个资本家不会心动。 如果陆见良不愿意分，那就会有无数的资本家帮助他分，星国在金钱面前可不是那么会讲道理的。之前对游戏没有设什么限制，是因为游戏的巨头就是他们本地的，外边来的掀不起花样来。等那些鲨鱼们发现原来这块地方能有这么大，那就不是可以好好聊聊的了。 多米尼克倒是还想和陆见良做朋友的。 毕竟陆见良一开始能够拿出来Dragon，现在能拿出来‘龙魂传奇’，未来就可能拿出来更多，撕破脸损失反而可能会更加惨重。 陆见良既然不愿意他在游戏上插手，但是这块蛋糕也不一定非得要是游戏才能吃到。 多米尼克眼神转了转，很快就想出来在‘龙魂传奇’上掺和一手的地方。 “陆，我们也是多年的好朋友了，游戏方面你不让我帮忙，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稍微谈一下别的方面？”多米尼克笑盈盈地对着话筒说道。 陆见良听到多米尼克的话也笑了起来。 他和多米尼克透露这个盈利的目的也是因为这个，之前陆见良是没有想到这个游戏能赚到这么多钱，现在看着这持续不掉落的金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还有那句著名的话——‘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现在‘龙魂传奇’的盈利又何止是三百。 现在这样的情况都可足以让待在异国他乡的陆见良感觉到不安全。 可如果让他把这个蛋糕分出去，陆见良不可能舍得。 星国是什么德行也不算秘密，陆见良透露盈利情况实际上也是在变相询问对方这个‘本地人’，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多米尼克这个人的人品，陆见良觉得还是可以稍微相信一下。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如果多米尼克对陆见良说的是恭喜祝贺一类的话，陆见良绝对现在马上就收拾东西火速回国，但是多米尼克说的是合作，那么他就算是安全了。 “只是合作的话当然没有问题。”陆见良跟着笑了起来，“你想谈什么方面的合作？” “陆，你应该听说过周边吧？”多米尼克咧嘴笑着，想起自己儿子买得那一堆超级英雄变装服，“我手里有这一类的工厂。” 既然那些影视娱乐的公司能做，他觉得游戏全民普及度够高，也一样是可以。 反正多米尼克觉得如果想在有个他角色的周边摆在他面前，不管是一万还是十万，他都舍得拿出来这笔钱。 Lu：情况就是这样。 陆见良把自己在星国这里的事情都对着楚惟完完整整都复述了一遍，只是在行文重点全都放在自己有多么危机四伏，有多可怜，在星国孤苦无依。 从过去陆见良和楚惟相处的时候就知道了，对方就是吃这一套。 果不其然楚惟看完整个陆见良的留言火气蹭蹭得就上来了，未来的种种案例都让楚惟心里清楚，星国就是这样的，现在就只能忍着，一切都为了更好的发展。 楚惟深吸口气，想了想措辞才给了陆见良回复。 猛犬、超凶：星国那边不安全就先回来吧，不放心公司可以请个代理人，少赚点就少赚点，总是安全最重要的。 在楚惟发出去这个消息没多久，陆见良就秒回了。 Lu：放心，我已经从多米尼克那边带了几个保镖过来了，他还很客气的给我配了辆车。 楚惟看着陆见良发过来的这句话，其实还挺正常的，但是既然某人用了‘客气’两个字，楚惟就莫名觉得多米尼克他应该不是自愿的。 而且…… 猛犬、超凶：那毕冠呢？ 如果陆见良不安全，毕冠大佬跟着他一起过去的，肯定也不安全的啊。 陆见良看着楚惟发过来的消息撇了撇嘴，他卖了怎么多惨，结果这个没良心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毕冠那个小白脸！陆见良瞪着楚惟的聊天框，恨不得顺着网线过去敲一敲某个家伙的脑袋。 毕冠能有什么问题，这家伙做销售的，来到这里之后就是和他两头跑的，就没有聚在一起过，而且是国内公司的人，并没有登记在星国游戏公司名字下，那些人要查也不知道毕冠是谁。 而且请贼肯定先擒王的，谁会在乎小兵死活，也就楚惟这家伙盯着毕冠不放。 陆见良越想越气，啪.啪.啪地敲起了键盘。 Lu：你不爱我了，你都不为我考虑了，你的心里只有毕冠，我还是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了，我还给你赚了七百万，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只知道毕冠，我就知道男人全都是负心汉，没有一个好东西。 楚惟：“？” 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样子，楚惟想象了下陆见良那家伙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说这番话的样子…… 还真的完全不违和。 或者说陆见良这家伙大概已经在楚惟心里没有任何下限可言了，做出什么行为举止都是可能的。 楚惟嘴角一抽。 猛犬、超凶：有病去治。 给陆见良那边敲了个回复后，楚惟看着那‘有病’两个字出神了一下，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好在这回很快就意识到哪里不对。 猛犬、超凶：你怎么还没有睡？ 算了算时间，昨天开服的时候陆见良就盯着了，当天晚上这家伙被钱刺激地睡不着觉，星国大半夜的时候楚惟这边还是上班时间，一直收到来自陆见良那边的消息，很明显就是一晚上没睡。 而今天按照陆见良的发过来的话里的意思就是，今天白天他也都没有回去休息，还能和多米尼克来往好几次电话。 现在楚惟已经上班了，星国那边应该是夜间了才对，这家伙还在电脑前给他发消息？这人是完全不需要睡觉的吗？！ 楚惟整个吓到了，感觉某个家伙现在应该已经站在猝死边缘。 未来首富因为在星国赚了七百万外汇过于激动睡不着觉，中道崩殂，这是什么地狱笑话系列吗？ 实际上陆见良已经打算要睡了，他也不是铁打的身子，当然是困了。现在他其实是在星国多米尼克名下的房子里休息来着，并不是楚惟以为的还在公司，这房子里很多东西都一应俱全，其中当然是包括了电脑。 陆见良这不是看了下时间，国内这个时间点楚惟正好已经上班了嘛，临睡前和某个家伙说一会话。 然后就看到这家伙在那边提毕冠。 陆见良心里的醋刷拉拉翻滚着。 Lu：睡不着怎么办，要不你哄哄我？ 楚惟嘴角抽搐，清清楚楚闻到了陆见良这话语里透露出来‘我要作妖’的味道。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睡不着就去吃药’几个字，随后又忍着把这几个字删除了。 失眠病人，不能刺激。 楚惟告诫着自己，最终选择了忍辱负重。 猛犬、超凶：你说要怎么哄吧。 没想到楚惟居然这么乖顺，陆见良心情立即就重新明媚起来了，不过要什么福利这隔了大半个星球的，还真的不好想，认真思考了很久，陆见良才想出来一个。 Lu：你给我唱歌助眠？ 楚·五音不全·惟嘴角一抽，如果不是确认自己并没有在陆见良面前暴露过这点，楚惟都要以为这家伙就是故意的了。 而且……楚惟看着电脑屏幕上自己开发出来只有最基础功能的link，除了在线离线、私聊、群组还有游戏排行榜功能之外，其他全部都没有开发，头像签名之类的全都没有，更不要说语音了。 更何况就国内这网速，图片都要加载半天，还语音呢。 楚惟冷笑了声，敲了敲键盘。 猛犬、超凶：我在聊天框里给你敲歌词吗？ Lu：不要拘泥于电脑这一种方式，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就是看人能不能想到而已。 猛犬、超凶：说人话。 Lu：我手里还有一台暂时借用的大哥大。 猛犬、超凶：…… 楚惟眼前一黑，这家伙怎么手里什么东西都有。 打电话给陆见良唱歌？要知道座机现在线路和话费都不便宜，他们公司一共就只有一台，就在人事和后勤部那边，方便他们招聘人用的。 楚惟摇打电话只可能是当着这一堆人的面前。 当然还有一种选择，就是到办公楼下面大堂的地方，也有一处公共话机，只是旁边就是物业工作区。 意思就是要么他在自己同事面前丢脸，要么在办公楼物业面前丢脸。 楚惟很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猛犬、超凶：那行，你别睡了，继续看着翻滚的金钱吧，他们会陪着你上天堂的。 至于陆见良未完成的首富大业，楚惟‘忍痛’决定自己替陆见良完成了。 看到这话，陆见良明显感觉到对方应该有些恼了，赶忙转过头来哄人，但是福利陆见良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当然能争取还是一定会争取的。最终在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以楚惟给他念故事书助眠成交。 想着答应给他读书的楚惟真甜这样的念头，陆见良很愉快地收拾了下自己躺在床铺上，拨通了自己公司的座机号码，这个时候楚惟已经在公司座机前面等着了，果不其然一接通大哥大里就透出来楚惟的声音。 “陆学长，你准备好了吗？” 经过电话机的转换之后，楚惟的声音听起来和过去的不太一样，不过说话的腔调并没有什么改变，躺在床上的陆见良莫名就有点感觉自己回到了国内，那个和楚惟近在咫尺的房子里。 让人安心。 陆见良轻轻笑了一声：“准备好了。” 一只手拿着话筒的楚惟莫名就被陆见良这一笑感觉耳朵麻麻的，总觉得这人说话语气懒懒的，好像带着小勾子。莫名就能想象出来现在陆见良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的样子……哦，这个时代应该是拿着笨重的大哥大。 说起来每次他醒过来的时候，陆见良都已经快要把早餐做好了，他好像还一次都没有见过陆见良睡着的样子。 ……不过他为什么要看那家伙睡着啥样。 原本张口想说的话卡壳了下，回过神来的楚惟干咳了声后，才一本正经看着自己面前捧着的书，对着话筒说道：“那我现在就开始了。” 陆见良缓缓闭上眼，准备享受着楚小惟给他念书的享受。 “第一章 ，函数与极限……” 陆见良：“？” “第一节 ，映射和函数……” “不是……”陆见良好几秒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你念的是什么？” “高数啊。”楚惟憋着笑，大哥大话筒里隐隐约约传来了办公室里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的背景声，“你不是想要助眠吗？还有什么比高数课本更催眠的，你放心，我这一本念完，保证你能睡得着觉。” 陆见良张了张嘴，居然还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不满意的话，我手里还有《线性代数》《概率论与数理统计》，你都可以选。”楚惟十分大方的表示。 “为什么办公室里会有这些书……”陆见良无力的捂住自己额头，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设想中应该很浪漫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这书名是数学系的两位男神留下来的，不过楚惟当然不会把人招供出来：“你现在还要继续听吗？” “听。”陆见良叹了口气，虽然内容有些奇怪，不过有楚小惟的声音陪伴着入睡……也行吧。 得到答复的楚惟耸了耸肩，倒也没说不干，继续就着课本念了起来，大概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楚惟就听到话筒那边传来对方均匀地呼吸声。 楚惟错愕地再次认真听了听，发现自己停了念书对方也没有什么反应，就知道这人是真的睡着了，顿时哭笑不得。 这么短的时间就睡了过去，可见这家伙是有多困啊，都这样了还非要折腾人一下，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楚惟摇了摇头把话筒放了回去，一抬头看见一群人仿佛好奇宝宝般全都盯着自己看，立即就有些窘，内心里问候了句陆见良这个混蛋，没什么好气地对着这些人凶道：“看什么看，手里的事情都做完了吗！” 不过公司里就没有什么人怕楚惟的，全都嘻嘻哈哈地笑着，有人甚至凑了过来：“惟惟，陆老板睡了？” “楚总监，不要太好欺负了，陆老板就是看你好说话才这样折腾你。” “硬气起来！” “睡觉还让人哄，这没天理的！” “你不能人家说什么都答应啊。” “我儿子五岁开始就能自己睡觉了。” 楚惟看着这些人，缓缓地说道：“可是陆老板和我说，‘龙魂传奇’在星国开服到现在赚了七百万。” “多少钱？” “七百万。”楚惟并不吝啬地重复道。 “国币？” “外汇。” 众人：“……” “楚总监，你问问陆老板还需不需要人念书，我们整个公司的人都可以轮流给他念，一天二十四小时绝对一秒钟都不带停的。”最终，众人语气十分坚定地对着楚惟表达了自己决心。 楚惟看着这群和陆见良相处之后，很快就开始抛弃自己下限的同事们，飞速让他们该去哪里干活去哪里干，别在他面前碍事。 而技术部的人被赶了回去之后，纷纷来到了温石的身后，看着温石屏幕上打开的‘龙魂传奇’后台页面。 ……这游戏居然能这么赚钱？ 所有人瞅着屏幕上那累计充值总金额可怜巴巴的82910元，在今天之前他们其实觉得有这么多钱还不错来着，虽然比不上屠龙论坛广告吸金能力，但是也还能拿得出手来着。 结果…… 为什么星国那边能赚那么多钱，国内就不行？ 就算游戏玩家数量问题，也不应该差这么多才是，一定这款游戏里还有什么地方他们没有开发到位的。 楚惟准备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路过技术部时，就看到所有人都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立即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赶紧进去看了一看，结果就听到了大家这样的想法。 在心里楚惟觉得这就是国情问题，但是想想未来国内游戏的盈利额，再想想陆见良在星国那做出来的成绩，顿时也有了几分危机感，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落后了。 总不能明天陆见良一觉起来，再看到那家伙在自己面前嘚瑟吧。 楚惟很快就想到陆见良之前给他发的那个消息，多米尼克提出晚一些才开始玩游戏的玩家，渴望追求第一梯队进度的需求。 唔。 或许可以把VIP制度给弄出来了。 按照充值金额给与VIP等级，等级越高获得的打怪经验加成就越多。 直接充钱就给等级肯定是不行的，虽然做这种游戏就是不能太要脸，但是遮羞布如果能加，楚惟觉得还是要加一块上去蒙住的。 而且……一款优秀的游戏怎么可以只充钱就可以，当然肝也是必须的。 付出劳动之后的收获，才是有价值的，只充钱就能轻松到达顶峰，这些土豪们肯定分分钟表演什么是弃游。 持续才能有发展。 第52章 楚惟把这个想法和温石说了，之前游戏的代码主要就是温石和宋旭光在做，现在宋旭光主要还是在做手机系统那边的工作，前段时间刚和他打了报告，说有个架构的想法，找楚惟这边要了人。 现在他们正好就是攻坚的时刻，楚惟当然不可能让宋旭光回来做游戏的事情，这个VIP功能模块的事情就只能温石来做了。 温石很快就应了下来。 提出类似要求的当然不止是多米尼克，国内也有这些土豪玩家们在论坛上抱怨类似的问题，楚惟给出来的办法还是挺不错的。 不过这会大家都在，楚惟也没有避着这些人，说完之后就有人提出了意见：“既然是按照充值来算的VIP等级，只有经验加成这个福利是不是有点太单薄了，显现不出这些这个东西的价值啊。” 毕竟是自己做的游戏，虽然从头到尾当初请了数学系的和心理学家过来讨论怎么坑钱的时候，就没有避过他们，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这游戏是怎么回事。 但是自己只是稍微玩一下，那可是自己做的游戏，体验体验不过分吧。 嗯，不过分。 其实几乎整个公司的人都有在玩‘龙魂传奇’，忍不住往里面贡献了亿点点钱的也不在少数，现在既然有这个充钱的VIP制度，那给自己家崽子多争取一点福利不过分吧。 嗯，也不过分。 楚惟自己也有账号，不过他就是个休闲玩家，不仅没有充钱过，甚至等级都不怎么样，拉开link看排行榜，他就是整个公司排名最低的那个。 不过这不代表楚惟不怎么上游戏，楚惟登录也还挺频繁的，只是他喜欢到处逛地图，看地图群聊上其他玩家在说什么有趣的事。 比如说看那些玩家们对他们操作装饰出来的小人有多好看，还有哪个NPC好美艳什么的话。 经历过后世一系列洗礼之后，他看着被大家评价的绝美像素小人，总是有种很难理解大家审美的感觉。 楚惟自己没有氪金，但是其他人嘛…… 公司内部是可以直接买充值卡的，很方便，因为不走其他经销，所以也没有分成，内部福利价可以九折直接买充值卡。 反正……卖得飞快。 楚惟都不想问是那些人买的了，反正看link上的好友排行榜，应该一个都没有逃过。 “你们有什么想法和需求都可以提。”楚惟重生前并不太打游戏，或者说未来的程序员996那完全是常态，并没有多少时间给他做这些娱乐活动。只是有的时候被同事们拉壮丁会参与玩一些热门的游戏凑人头，还有看到网络上对这些游戏套路深坑的吐槽，楚惟大致上都知道而已。 现在要把这些坑落到实际上，楚惟也是对具体细项有点抓瞎的。 不过这都不要紧，这不是还有这么多大佬在吗？ “VIP每升一级都可以获得个礼包怎么样，我如果只差几块钱，肯定会忍不住为了礼包充上去的。” “排行榜上也显示一下VIP等级？” “每天VIP都可以领东西怎么样，这样还可以保证VIP玩家的上线率。” 不仅仅老员工在提，楚惟的那些同学提意见也相当积极。 反正一开始楚惟听着意见还算有点靠谱的，到后面就变得逐渐离谱起来，比如什么显示玩家充值金额前后的其他玩家名字，并且提醒又有多少玩家充值超过了您之类的。 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实际上就很离谱，充值玩家没有充到排行榜前面，那就得要天天受到这个提醒骚扰，分分钟气死不玩。 还有更过分的，什么充值金额高就可以攻击充值金额低的玩家。 这是正常人能提出来的吗？虽然这屠龙宝刀一类的游戏不需要太靠谱无氪玩家的感受，但是做到这种程度属实是除了榜一大佬全都会骂街的‘福利’了。 楚惟看着这些人积极地提着各种坑人的方案，怎么说呢…… 论起搞事情，可能什么狗策划都比不上玩家能坑自己人。 最终楚惟也没直接说他们提的功能可不可以，只是让人汇总一下等下发他邮箱再决定。回到自己办公室，楚惟又想起那个提出充值高的可以随意攻击那位同事。 他是不是充了很多钱……有什么反社会倾向吗…… 这样想着，楚惟下意识点开了好友的排行榜看了下，意外发现提议的人看等级充值金额应该并不会很多……但是，他的排行榜等级的下一位正好就是陆见良。 当然不是那个开无限充值的托号，就是陆见良日常玩的，他也没有怎么玩这个游戏，但是充还是多少充了点，反正就是左手掏钱给右手，只是陆见良没多久就去星国了，在星国那边自然是不好玩国内的游戏，这个号已经很久没有上游戏了，所以等级并不咋样。 ……看起来他的员工心理还是挺健康的。 楚惟瞬间安心，并且立即对这个提案感到了心动。 虽然他等级现在连陆见良都比不上，但是如果开通这个功能的话，他绝对分分钟充到陆见良前面，把人屠杀一遍又一遍。 只可惜这也仅限于心动，楚惟脑子还是正常的，最终只在提交上来的VIP福利上勾选了三条，其他的作为备选，以后要搞什么活动，就拿这些福利做限时特惠。 说起活动，楚惟算了算时间，国内的游戏已经开服一个月了，也是应该要搞个活动了，要不然一些玩家要感到无聊弃坑了吧。 把VIP福利的需求发给温石，楚惟也想了想自己以前玩游戏参与过的一些活动，现在这些人对自己操作的角色很有感情的样子，那就搞限定活动皮肤看看，不卖只肝，让他们组队打副本，随机掉落看看？ 得到皮肤的玩家全服给公告，副本难度设置稍微高一点，等级低玩家会稍微难打点，需要抱一抱大.腿，这样玩家的互动就出来了，高等级玩家也可以得到除了排行榜之外的其他乐趣。 比如被低等级玩家追着喊大佬，夸夸大佬牛皮之类的话。 楚惟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构思着‘龙魂传奇’第一次活动内容，还没写完就听到自己办公室外轮子滚动的声音，很快敲门时响起。 “进来。”楚惟把手里的笔放了下去，对着门口喊道，一位腿部残疾的女性坐着轮椅进来了。 这位就是楚惟新招募的客服部门部长。 陆见良答应了招募客服的事情之后，人事的人很快就把需求发了出去，因为只是要客服而已，要求就很简单——会拼音能识字，文字表达流畅，能和人正常沟通，以及脾气要好。 工资开的并不算高，一个月只有五十块钱，现在外资的工厂按照工作的难度计件算钱，一个月工资大多都有六十块钱以上，不过胜在这个工作相对会轻松一些，也没有什么压力。 经过一番筛选之后送到楚惟手里那些应聘信息里，这位女性是最特殊的，以前是一个私营厂的基层管理人员，意外事故导致了截肢，也失去了工作。 各方面水平在人事筛选过程中都很优秀，甚至于使用键盘上手都很快，所以人事在纠结了一番之后，还是把这个人的名单放了上去。 在上交上去的时候，人事还特意把这位的信息和楚惟说了，毕竟也来公司很长一段时间了，楚总监一些喜欢漂亮好看东西的喜好也广为人知，这位应聘人员很显然并不符合楚惟的喜好。 楚惟倒是不知道人事所想，真的知道肯定还是要给自己喊一声冤枉的。 他招募这么多好看的帅哥，真的就只是意外而已，招员工肯定都是看能力的！！ 楚惟不知道，所以当时看完这位女性的简历之后就让人过来面试了，上机让她试着操作时候，去回答玩家们可能有的刁难问题，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动，半点都不比他们这些专业做程序的差。 这个输入水平楚惟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了人事，人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之前面试这位的时候，这人在使用键盘方面还是肉眼可见地生疏的。 不过这个问题对方也给了解答。 她来公司第一次面试的时候就把键盘给记了下来，回家把键盘键位都默写了出来，在家里每天都有用纸板联系，所以现在也是个‘熟练工’。 楚惟不好说自己听到这话时候的感受，镇定地又看了看对方在电脑上给与的回复，文字亲切得体，虽然没有解决问题，不过也表示会帮忙咨询，尽快给与回复。 “阮芹是吧，明天你方便的话，就可以来上班了。”楚惟很快就做出来了这个决定。 在送走阮芹之后，楚惟就没有再看其他应聘人员的资料了，而是让人事重新去招人，目标群体就放在这些残疾人身上。很多工作他们都不方便，但是他们公司做客服要求没有那么高，有手有眼就可以了，给这些人一个工作机会未尝不可。 这个工作工资低，工作内容没有什么营养，也没有什么发展前途这些问题，对于这些十分难找工作的残疾人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于是目前逐鹿公司的客服部门几乎都是由各类残疾人构成，人数并不算少，是除了技术部之外公司人数最多的部门了，按照每个人擅长情况，一部分负责论坛上收集反馈意见信息，一部分是和游戏玩家的link直接对接的客服工作，另一部分则是缓慢从技术部实习生那边接过做托的事情。 而阮芹各方面能力在这些人里面也依旧是顶尖的，有着一定管理经验的她，也就顺理成章的做了客服部门的组长， 阮芹经常会在link上给楚惟反馈一些问题，但是亲自来他办公室这样的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 看着阮芹那严肃的表情，楚惟心里一紧，立即对着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小孙在收集论坛反馈信息时候看到的，说他们当地有报刊报道，当地有小商人在我们论坛上发帖子卖货，被骗子盯上了，从我们这边论坛摸了过去，弄走了他一车的货物，没有付一分钱，损失惨重想不开服农药死了。”阮芹对着楚惟说着情况。 “对方自称是我们公司的长期合作伙伴，也能说出来我们公司纪经理他们的名字，虽然都是错的，还说和您还有陆老板都是同学，都是X大毕业的。” “他说以我们逐鹿公司的名义担保，说现在资金都用在了什么大宗商品上暂时不够，不过他们是大企业绝对不会骗人的，等把这批货物出手之后就会立即付钱。然后那商人就相信了把货给，过去快十天多吧，约定的付款时间过去了，迟迟没有收到对方的打款，那商人突然意识到被骗之后情绪崩溃……” “小孙已经和那个论坛发这事情的人联系上了，对方说当地警方已经在调查这件事情了，那位家人把骗子提给他们的资料都转交了警方，但是警方核实之后，说那个骗子留下来的身份信息全都是假的。” 说完这个阮芹苦笑了声：“但是我们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发消息的人说，这件事情已经有其他地方报刊的过去采访了，应该就这几天就会全都刊登出来吧。” 现在逐鹿公司的风头实在是太盛了，现在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些报刊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热度。 “现在公司应该要怎么办？”阮芹对着楚惟问道。 楚惟听完整个过程，揉了揉自己额头。 在楚惟看来，整个骗局都挺弱智的，处处都透露着这里有坑，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所能够接触的信息少，如果之前遇到的都是老实人，本人心肠又比较软，确实是会上当受骗的。 想想未来，简单粗暴的‘我，秦始皇，打钱’这类的诈骗信息，都能骗到很多人给骗子转账，就跟不要说现在了。 可要怎么应对这次事件，楚惟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让阮芹先回去自己的岗位上，说这件事情公司会处理好的暂且稳住人心后，楚惟去了许光铭那边。 楚惟让许光铭把之前给招商引资那些人做的诈骗手册更新更新，先放在论坛上面做个置顶，务必让所有人都看到。 过去的事情不能阻止，但如果能让未来上当受骗的人少一些也好。 做完这些的楚惟把原本写活动计划的本子合上，打开论坛后台飞速根据阮芹说的信息找到了那个小商人发的帖子。 在这次事情爆出来之前，这个帖子是零回复。 楚惟看着那个变成哀悼的帖子，感到一阵憋气。 而陆见良这一觉睡醒过来十来个小时就过去了，首先看到的就是楚惟发过来游戏VIP系统的更新包，看到邮件上面楚惟给的功能解说立即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他想要的既能满足多米尼克需求，又不会让游戏涸泽而渔的功能。 惟惟和他真的是心有灵犀。 看完邮箱之后，陆见良就登录上了link，准备要对楚惟疯狂夸赞下，结果link一上去就发现他睡着的时候，楚惟给他发了一堆消息。 唉？楚小惟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了。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陆见良轻松地想着，然后把所有消息都看完后，整个脸色漆黑一片。 陆见良倒是不太担心论坛会因此一落千丈，因为这件事情不管怎么看都和论坛没有太大关系，楚惟知道这件事情第一时间把反诈信息置顶这个处理方法就很好。 这年头的新闻人还是有素养的，并不会胡写乱写，因此倒也不会让大众对论坛有太多的负面影响，反倒是会对论坛的一些信息产生警惕心理。 这不是坏事。 但是，陆见良想起自己父亲的经历，再看着那个商人服了农药的字句，感觉心中有一股火气在烧。 第53章 但是陆见良看得出来楚惟字里行间流露出来对这件事情的不知所措，以及和他一样的愤怒。楚惟情绪不是很冷静的情况下，陆见良就必须要冷静下来。 把自己心里头的火气努力压了下去，陆见良镇定地给楚惟发着消息，给他分析现在的情况，让楚惟冷静下来不要想太复杂，整个事情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坏。 然后提了一些对应的功能要求出来，让楚惟从愤怒的情绪里走出来，去做点什么。 比如在论坛所有有关交易信息的帖子下面，触发关键词增加诈骗提醒的事情，要特别注意有可能被骗的也不仅仅是卖家，买家也有可能被骗。 想起楚惟发的消息里混杂着要给‘龙魂传奇’做活动的话，陆见良脑子继续飞快转动着。又提出让楚惟可以在论坛里搞一些诈骗案例科普活动，可以给予一些奖励什么的，可以是金钱也可以是一些在论坛信息上挂个徽章标识。 但是让骗子在论坛绝迹，陆见良也没有什么根治的办法。 这个时间点楚惟已经在熟睡之中，发的一堆消息没有得到回应陆见良也是意料之内，想不出来应该再说什么的陆见良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发了会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被大哥大的铃声转走了注意力。 这个电话是多米尼克打过来的。 这个大哥大本来就是多米尼克的，他当然是有陆见良的号码。 多米尼克是来找陆见良谈周边合作的事情来着，两人在电话里沟通了相互的意见还有分成，陆见良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都是老合作伙伴了，这方面谈的还是比较愉快的。 至于具体的细节，双方都有雇佣的律师，到时候他们会草拟出来合适的合同文件给这两位老板审核后签署。 两人初步商谈完毕后，多米尼克正要挂断电话，陆见良突然想起来星国这么庞大的网民人数，其中大部分还都在Dragon这个论坛里面，Dragon论坛肯定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或许对方的解决方案能参考一下。 “啊，这种事情应该是有的吧。”多米尼克经商多年，相关的故事见过的不少，对这件异国他乡发生的惨剧并没有什么动容的，“解决？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我解决？” “放心，陆，我们的报刊新闻都是自己人，这种事情不可能被报道出来的，不用担心Dragon。” “我们不可能救每一个人的，陆。”多米尼克十分淡漠地说道。 听完多米尼克平静到理所当然的话，陆见良笑了笑，他应和了声：“这我当然知道。” 陆见良再一次看向屏幕里，自己给楚惟发的那些消息。 他已经做得够多了不是吗？ 陆见良是这样告诉自己的，浏览了下公司里程序员们给自己反馈过来的信息，陆见良飞速回复了下邮件让他们处理后换了下衣服，陆见良带上了保镖坐在车上前往游戏公司。 这时候星国已经过了中午时间了，在公司楼下简单用了个餐后，陆见良才风风火火进了公司。 之前回复的邮件安排程序员已经开始对应处理了，国内之前就已经运行了挺长时间游戏了，大部分的运行bug都有修复，现在游戏公司这边碰到的都是一些因为玩家过多的容量问题。 星国这边的程序员都是半个月内临时招来的，水平都是比较一般的，很多事情还得要陆见良自己来。 有陆见良在程序的问题很快就稳定了下来，毕冠那边能力比陆见良想象中要好，新谈下来的服务器已经接入了，工作效率和能力都非常高，陆见良不得不承认，毕冠确实是对得起楚惟的夸赞。 忙碌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总算软件硬件都没有问题了，玩家在论坛上骂骂咧咧的掉线情况算是得到了解决。 闲下来的陆见良按了按自己的手指，目光继续停留在累计充值总金额上，一千二百多万吧，数值还在往上蹦，但是速度和前面两天比起来有些减缓了。 陆见良很镇定地看着，感觉现在看着这个数值，完全没有睡觉前那种激动的情绪。 他赚了好多的钱。 接下来要赚更多的钱，开公司做企业的，不都是这样的吗。 陆见良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天花板。 但是赚钱是为什么呢？以前是为了向老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后来是想稳定的把工作室开下去，不辜负那些跟着他的员工们，现在他应该都做到了吧。 那是不是应该有个更长远一点的目标。 陆见良忽然就想起当时迈克森那事情之后，楚惟聊起公司其他业务的时候，对他们公司逐鹿输入法业务的那个评价。 ‘为人民服务的，总不会被人民辜负’ 当时陆见良听到的时候，只觉得楚惟能说出来这样的话，还挺可爱的，并不觉得有什么，嘻嘻哈哈地和他说要定为公司的标语，最后虽然遗憾的换成了‘我为人人’，但是楚惟说那话的表情，陆见良现在也都还记得。 想起当初招商引资时候那个举手之劳，现在得到的成果。 至今Dragon论坛的注册人数也就七千万，而屠龙论坛的注册账户数愣是被国内民众冲到了五千多万，陆见良知道现在上网的费用，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哪怕只是一个小时都是不小的负担，现在国内屠龙论坛的广告盈利全都是这些民众们给他们带来的。 人生在世要么图钱，要么图名。 钱现在也够多了，大概赚得只是自己和家人花的话，一辈子都花不完吧。而留给后代什么的…… 他现在有感觉的那位是个男的，不管最后成不成，以后也总不好去祸害别的妹子。 没有后代也不用考虑怎么多。 那他图个名总不过分吧。 陆见良深吸口气，点开了link，点开了和楚惟的聊天框。 Lu：我有个想法。 发完这句话后，陆见良有些迟疑，又补充了一句。 Lu：有可能会赔钱，你先看一眼我的大致构想吧，一些细节上的内容还需要专业的人帮忙分析考虑。 Lu：之所以这个骗子能成功，我觉得就是受害者对对方的信息没有办法去了解对方靠不靠谱，我想建立一个专门给这些商人交易用的平台，由我们来审核他们双方。 Lu：这个平台大到那些企业，小到那些商贩个体户都可以用，他们要交易的话先把钱打到我们的账户上，他们按照阶段确认完成之后，我们这边分次给他们完成付款的事情。 Lu：这个审核的工作可能还需要继续招人才能完成。 Lu：工作量会很大，需要招的人也会比较多。还有如果做这样的平台，公司的财务工作整个体量也会变得很大，目前的财务人员配置也不够，还需要再招收一批财务人员进来专门负责这个工作。 Lu：而且大量资金周转，如果中间出现失误情况，肯定会有需要损失赔偿的情况，这个风险也需要考虑。 Lu：这些运营的成本以及风险情况，我们倒是可以和之前运营商还有邮局那边谈的时候一样，让他们给我们一定抽成作为盈利部分。 Lu：只是我觉得这个抽成不能定太高，按照金额大小分1到5个点或许会比较合适，金额越小风险越小，1个点就可以了，这样那些小商人们也可以安心使用我们的平台，不至于太心疼抽成的钱，以至于冒被诈骗的风险。 Lu：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具体的最好还是请专业的人做个分析。 对于用人成本方面还有平台整个运维成本方面，其实陆见良并没有太过于担心，可能这里面需要的金钱并不会低，但是……陆见良看了看自己在星国赚到的钱，感觉还是能兜得住的。 陆见良觉得没底的还是在这一笔笔频繁的资金流转上，万一出问题，这问题会有多大，陆见良心里都没有谱。 而且，这个平台陆见良甚至也不确定能不能做得起来，这是他从来没有设想过的领域。 他以前他对网络做的分析都是基于赚钱去考虑的，以前的衣食住行，还有后来扩散开来的娱乐什么的，这个平台完全就不在范围之内。 Lu：这个总体要盈利可能很难，你看是不是就当作我们公司做个慈善？ Lu：星国这边游戏的充值总数已经达到一千三百万了，我觉得这个慈善我们公司或许可以做得起。 实际上游戏的金额还没有达到这么多，陆见良下意识往高了说了点，不过等楚惟醒过来看到消息的时候，应该这个金额就达到了。 陆见良发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挺紧张的，倒也不是觉得楚惟这个公司合伙人会不答应，能说出那样话来的楚小惟，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他人生之中，还是第一次就一个很可能会赔钱的项目，去和人做商议，而对面的人还是楚惟，这就莫名有种压力。 事实证明陆见良判断是对的，楚惟看完陆见良发给他前前后后一百多条留言后，完全没有反对的想法，反而脑门上全都是问号。 讲个笑话。 未来首富觉得自己发家的根基，商品交易平台这个项目，是个赔钱的慈善业务。 楚惟没忍住笑，一边笑一边把消息记录折了回去，将陆见良给他发的这段聊天记录整个保存起来，以后有机会他一定有一次就讲一次，然后把这个聊天记录粘贴在公司的荣誉墙上。 是的，逐鹿公司还有荣誉墙，目前上面已经挂了一个荣誉。 那就是办公楼大堂里，那高高堆砌起来的鸡蛋山照片，逐鹿公司除了陆见良之外的所有人都在这下面合影。 虽然这些鸡蛋解决得十分痛苦，但是说这是他们公司的最高荣誉证明，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第54章 做好这些保留证据的事情之后，楚惟才给陆见良回了消息。 猛犬、超凶：你前面说的事情我会让人安排下去，至于交易平台的事情做起来需要讨论的事情比较多，你最好回来一趟。 楚惟还记得自己之前想游戏充值的事情，冲去银行谈业务被果断拒绝的事情。平台肯定是要做的，但是楚惟担心自己会不会又做出什么超越时代的事情。 陆见良当然也想着回去，他这次来星国本来就没有准备待太长时间。 Lu：我在招人，有个不错的程序员在洽谈中，如果成功了，等他就位之后我应该就能回去一段时间。 和多米尼克周边合作的事情已经谈差不多了，现在就是等合同的阶段，而游戏公司这里的管理工作陆见良觉得自己可以毫无良心的把毕冠给提上来，做个临时对接的管理人员并没有太大问题。 反正毕冠都已经跨市工作了，反正都是异地，跨市和跨国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没什么良心的陆见良如是想着。 现在困住陆见良的，主要还是游戏公司这边目前的程序员还不能让他完全放手，靠谱的能接手陆见良手里工作的程序员倒是在挖角，可挖过来还需要点时间。 陆见良到没有想过自己挖不到这个问题。 之前金钱不足的时候还会有顾虑，但是现在…… 日入百万的公司，怎么可能还有想招也招不到的程序员呢？ 陆见良十分自信。 楚惟倒也不太意外陆见良这个时间还在，他在星国似乎睡得都比较晚，可能是不太适应星国时间，通常要等到国内九点多的时候他才会去休息。 猛犬、超凶：行，那平台前期的工作我先按照你说的让人做个架构出来，具体的功能等你回来之后再做调整。 猛犬、超凶：还有昨天和你说的诈骗案有后续。 那些去当地采访的刊物实际上已经在他们接到消息之前就已经有刊登出来的了，在论坛里最开始发帖告知他们的那人也只是从当地其他人那口口相传听来的消息，并不是相关人士，因此消息还是比较滞后的。 在楚惟把那些诈骗信息置顶，并且告知大众这件事情后，才有其他地方的网民把自己看到的报刊信息发了上来，实际上这件事在各地已经有了陆陆续续的报道，确实是如陆见良所说的一样，大家都没有认为是论坛的过错，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以至于逐鹿公司现在才知道这事。 猛犬、超凶：阮姐那边已经联系了当地的人了解了情况，案件已经侦破了。 那么大一车货物拉着走，哪怕是这个时代并不是导出都是摄像头，警方要找这个骗子也并不会有太大的难度。在了解到整个案件事情经过之后，也就用了一天的时间警方就把整个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了。 实际上这个骗子连货车都是骗来的，在找到货车司机的时候，司机都在骂人，说那家伙没有把约定好的运输费用给他，借口上厕所直接翻窗户跑路了。 猛犬、超凶：那一车货物全部被拉去了废品回收站，都拆解掉，卖了一百多块钱。他和货车司机说是他们公司一些过期产品要处理。 原本那一车东西如果真的是拿去卖，全卖出去按照市场价值能有六七千，结果拉去废品回收站后，卖的钱也就够货车司机这走一趟车的费用，那个骗子怎么可能付这个运输费？ 猛犬、超凶：在赖掉货车司机的运输费后，他就已经潜逃走了，目前人还没有抓到，当地的警方在联系他周围的人，给他做通缉画像，我让阮姐帮忙去联系了，等画像出来之后，我会帮忙挂在论坛上让大家帮忙留意。 这个时代照相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还是件挺难得的事，这位在逃的骗子反正是没有拍过，只有亲戚那边有存留了张小时候的全家福，等人大些去混社会了，经常都在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就都没有联系了，更不可能再有什么照片，这张古旧的全家福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只能让警方的人根据各方面人的描述去手绘出来。 未来警方在网上发布通缉画像，让民众帮忙提供线索是很常见的事情，现在屠龙论坛全国各地都有在线的人，万一有用呢。 Lu：这也是对骗子们的威慑。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通缉令这东西不管最后有用没用，挂着就是对心怀不轨的人强有力的警告。 两人稍微聊了一会时间就过去了，临睡要关电脑之前陆见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Lu：你之前拜托的那些配件已经都找到可以供货的商家了，联系方式我都发给你，芯片那家知道我们是中夏的，说考虑路程和运费情况，要求涨价20%，你既然不急，我在让人再问问还有没有其他厂家可以供货。 陆见良拜托的自然是多米尼克去打听的，只是之前游戏决定不找代理，自己在星国搞游戏公司之后，对方帮忙这事情就很消极怠工，现在周边合作的事情谈妥之后，多米尼克就飞速把这点小事给处理了。 看到涨价这事，楚惟撇了撇嘴，这些企业就一贯如此对他们秉持特殊待遇，只能说现在还同意卖就不算是最坏的情况。 猛犬、超凶：谢谢，麻烦你了。 楚惟商业性质地回了个消息。 Lu：既然你要感谢的话，我有一个东西寄到家里，你拿到包裹之后记得随身带着就行。 猛犬、超凶：什么东西？ 楚惟看到这话就觉得有坑，立即警觉起来，没有答应。 Lu：放心，东西很正常，我帮你这么大的忙，这么简单的小要求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猛犬、超凶：我觉得你对正常的定义，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陆见良对着电脑，表情无辜。 有些东西也不能说和普通人定义不太一样吧，只能说他的接受程度要比普通人更加宽广一点，但他这次让楚小惟随身带着的东西绝对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最终陆见良还是让楚惟承诺了，如果东西正常那就一定会随身带着。 他就知道楚小惟很好说（欺）话（负）的。 目的达成的陆见良终于去睡了，楚惟才稍微活动了下.身子，脑子里想着要让谁来做交易平台这事。 大部分老员工现在都在搞手机系统这件事，而且还是主力，反倒是楚惟现在会稍微得空一些，加上楚惟自己也很了解未来这个平台最终发展的方向会是面对普罗大众的购物平台，而不是现在简单的交易平台，他做这个项目主导的话，做架构的时候就可以提前考虑这个功能未来载入的问题，感觉也会比较好。 决定了主负责人就是自己之后，配合的人手楚惟就决定是把自己的同学们拉上了。 现在楚惟的教学班还有在开，讲的是重复当初和老员工们说的那些，楚惟也还挺好奇自己这些同学们现在的技术水平是什么样的。 这种交易平台类的网站国内还没有出现过，不过星国那边已经有过类似的购物网站了，楚惟在和其他人说公司这项新业务的时候，介绍让他们理解也不算是很困难的事，正好楚惟可以带着这些新手做入门。 去了技术部门后，楚惟就把接下来他们要做的新项目公布了。 反诈的文章按照要求置顶后，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相关的事情了。 毕竟是一条人命啊，没有人不为此感到气愤。 现在听到公司要做的这个平台，立即就明白是因为什么了，一个个眼神晶亮，没有被点到名参与这个项目的实习生们甚至还都有些失落。 尤其是在听楚惟说这个项目是由楚惟自己做主负责之后，连老员工们都开始感兴趣起来。 楚惟在公司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从爬虫软件开始到最后的手机系统，他就没有做过总负责人的事情，硬要说的话，只能把link和游戏独立开，勉强把link算作楚惟主负责做的一个。 而link那是真的很好用。 楚惟的厉害已经是公认的，在配合其他主负责做事情的时候，他们就学到了很多，现在他要主负责做平台，跟着楚惟应该还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吧。 他们这些未来做大佬的人，心里都是有一股学无止境的精神在的。 看着这些人跃跃欲试的样子，楚惟哭笑不得：“你们都好好给我做系统啊，那东西对我可重要了。” 把这群朝三暮四的家伙都按了回去，既然要带人，楚惟也就没有再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就在技术部这边开了一台电脑作为临时办公用，在做平台期间，这个位置就是楚惟主要的办公地点了。 拿着纸笔先和自己这些同学解说着自己要做的整个平台架构，没多会后勤的人就拿着份文件跑过来了：“楚总监，这是阮姐让我给你的，警方那边的画像出来了。” 楚惟接了过来，其他人立即就凑到了楚惟身后，一副我也要看的样子。 后背站了一堆人莫名就有种压迫感，不过楚惟也就稍微顿了下，就把自己手里的文件展开了。 说是文件其实也就只是一张A4纸，上面印着的是那个骗子的手绘画像，大概就二三十岁，从绘像上看人倒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 不过这也说得通，如果这人外在不是这样的形象，其他人也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他的话。 A4纸下面简单介绍了下这个犯人的姓名年龄还有衣着打扮情况，还有简单说了这人逃跑可能的方向，以及一些警方的友情提醒，发现犯人不要自行行动做出危险行为，应尽快与就近警方联系什么的。 飞快的把文件上的信息全都看完，楚惟站起身来，对着自己这些同学们说道：“我先去把这个事情处理了，给你们安排做的那一部分架构你们可以先做，有些不太确定的地方做个标记，等下我回来给你们解说。” “好，快去快去。”同学们很积极地驱赶起来楚惟。 用公司的扫描仪把文件内容传输到了电脑上，把图片抠出来之后文件依旧很大，让温石帮忙压缩了下图片大小，依旧还是要好几百KB。 倒也不是不能继续小，只是再压缩下去就要牺牲图片的清晰度了，这就有点得不偿失。 最终楚惟也只能把这张大幅的图片上传到了论坛上。 【置顶】（图大杀猫注意）诈骗案侦破，犯人在逃，帖内附带嫌疑犯图像，请J省内网友们帮忙留意犯人行踪后联系本地警方，请勿自行做出追踪抓捕等危险举动。 这个帖子挂上去没多久，下面回复就蹦了出来。 1L：这么快就出结果了，真的太棒了，只可惜我不是J省的。 2L：神速。 17L：你们图片加载出来了吗？ 24L：加没加载出来不知道，反正刚才我家猫死了。 42L：还是网吧的网络靠谱，区区一张大图而已，还没加载出来。 49L：我就是J省的，我记忆力好，让我看图！ 前排全都是这样的闲侃，一直到十来分钟后才有个人回复说自己看到了图片，然后后面终于有其他人跟着表示在牺牲了好几次猫之后，终于看到了图片。 在一堆堆对这个犯人的问候声中，并没有什么有效的消息出来。 楚惟一直看着帖子内的回复，过了好久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还蛮失望的。不过仔细想想，现在论坛在线人数多归多，每天在线人数都有十来万人的，但是摊在全国里，每个城市也就那么几个，哪有这么巧正好就…… 刚这么想着的楚惟准备关了论坛继续干活，一条回复消息就刷新了出来。 1767L：这个画像上的人我好像见过，我坐网吧门口的机位，刚好听到这人说要进找人抬头看了一眼，感觉长相好像就是这一模一样，就是衣着不一样。 1788L：我去，1767楼说的是真的吗？那赶紧报警去抓啊，就在你网吧里面，连逃都没办法逃。 1811L：他没进来，这网吧的网管还挺负责任的，没听他说的鬼话，把人赶走了没让进来。我在J省w县，有同地方的兄弟们可以多留意一下，他肯定还在县里，我先撤了。 1852L：你们别追着1767楼问了，我是这个网吧的网管，那位已经去派出所报警去了。妈的，网吧人太多了，我都没有时间来论坛上多看一下，要不然那个混蛋别想直着出去我这。 楚惟准备关闭论坛的手一顿，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情况进度能有这么快。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有一点点合理，按照从阮芹那边给过来的调查信息里，这个骗子日常就是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骗人钱还有去偷东西，基本上就靠这些‘养活’自己。 而网吧里上网的人经济情况相对也算是不错的，最差也都是有在工厂里打工，就算兜里没有钱，一个网吧下来摸点其他东西卖钱，也是个收入。 于是经常来网吧‘拿’生活费的骗子就在耳濡目染之下，知道了屠龙论坛，也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这个论坛相关的事情，还知道有人用这个论坛做交易。 大概是两个陌生人做交易这件事让对方有了别的心思，正好那时候就看到了同城的受害者发的帖子，这个索命的骗子就这样上门来了。 现在已经距离骗子逃跑很多天了，现在换了个地方，骗子钱用完之后会按照过去的‘生活习惯’继续准备进入网吧里‘觅食’，也是很符合常理的事。 网吧里自然都是上网的人，其中大半都是混屠龙论坛的，现在混论坛的就没有不知道骗子这事，认出来这个人也很符合常理。 楚惟想着接下来应该就是在群众帮助之下，当地警方英勇地抓住了逃犯这样的结局。 结果等到楚惟写完一段架构的代码再去论坛看后续的时候，发现那位网管给了反馈。 人滑不留手，跑了。 这是个坏消息也是个好消息，之前逃犯跑的太早，具体的位置信息都不太确定，人如果跑的快了，其实出省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等于是海里捞针。 现在算是确定了下来人现在的定位，还在J省。 楚惟想了下，反正按照陆见良给的建议，还要搞什么活动，给什么第一名安排奖金，但应该什么第一名都没有真的帮助警方把诈骗犯抓起来做宣传有用吧。 于是没多会楚惟就又挂了个公告。 【公告】本论坛承诺成功协助警方抓捕到此诈骗嫌疑犯的网友们，可以在警方认证之后，每人领取奖金50元；有重大突出贡献的，在警方认证之后，每人领取100元；如协助人做出不顾自身安全举止，将剥夺领奖资格，请诸位网友们注意自身安全。 发完这个公告，楚惟就让阮芹去联系那位1767楼的网友以及1852楼的网管，说感谢他们确认诈骗犯的位置，按重大突出贡献计算奖励。 把这两位网友列为了表率，楚惟又继续看了看论坛里的反馈情况，遗憾没有新的线索。 毕竟因为进网吧泄露行踪这件事情吃了亏，骗子之后自然也涨了记性，应该不会再在网吧这个‘凶险’的地方冒头了。 怀着这样的遗憾，楚惟下了班，但是J省w县周边地区的人都因为这个公告沸腾起来了。 J省那边招商引资的事情算是稍微落后一些，现在才刚谈下来几个外资厂，落地是落地了些，但是还不够满足整个J省的工作岗位，还得要继续找投资商，所以现在整个J省里闲着没收入的人还是挺多的。 一听只要协助抓到某个可恶的骗子就有50块钱，那可是一个月的工资呢！ 不管有上网的还是没上网的，确认了消息真假之后，就迅速找渠道把这骗子的样貌记了下来，只要没事就上大街溜达，慧眼如炬地在街上盯着每一个路过的陌生身影。 把那个骗子逼得没有地方可以去，哪里都不敢露面，只能硬生生躲到山里头避开这来自群众的围剿。 楚惟不知道这情况，第二天第三天……第六天都过去了，他平台架构的基础都带着人快要做好了，还没有得到那个骗子落网的消息。 这人可真的太能逃了，不会真的让人跑了吧。 有这样怀疑的也不止楚惟这一个，其他网友也在这一天天的时间里推测着这骗子可能藏在哪里，相关的热贴层出不穷，就没有推断过，大家都一致觉得在这样的群众围堵之下，这个骗子应该藏不了这么久，应该是跑去没有什么人的地方了。 在网友们得出这个结论不久之后，这件事情终于迎来的终结。 那骗子连滚带爬的从山上被野猪追着跑了下来，被村民们逮住了。 ——这年头山林里的可没有未来那么太平，野猪毒蛇甚至老虎和熊都有可能会出没。 最终阮芹那边申报过来了一百多个协助，七个突出贡献，让楚惟哭笑不得，也觉得这一届网友的分析能力真的是超神了。不过把人抓住了就好，楚惟也很大方的全都批了。 把这个好消息公布到了论坛上去，不过这个时候早就被各种小道消息通知过的论坛网友们早就已经都知道了结果，各种欢呼的帖子在各个版块里涌现，楚惟这边现在才公布的信息也只能说是官方认证。 不过这个官方认证的公布帖子也不仅仅只是公布这个好消息，楚惟还把他们准备开发的交易平台这件事情透露了下。 里面简要的说了一下这个平台的功能，然后再三叮嘱等平台开发完成之后，也会在论坛置顶公布，非置顶的任何链接都不要相信，有可能是骗钱的伪造网站。 这个时候的众人还没有那么多的怀疑论，这场抓捕逃犯的事情算是一次他们网友们的集体参与了进来，在看到恶有恶报之后顿时心里就是一阵畅快。 对于逐鹿公司整个的形象滤镜又往上加了加，在这种时候大多数人看到这个交易平台的通知，只觉得心里烫贴，尤其是那些小商人们。 在有了骗子这件事情之后，原本论坛里火热的交易贴就消失了很多，他们也很怕自己碰上那位受害者的情况，和一些陌生人做交易的时候，也会首先怀疑对方是不是骗子，几次生意下来都有些身心俱疲。 这些小商人大多数都是失业之后下海的，已经失去退路的他们，经不起这任何一种损失。 但是想要赚到活下去的钱，有的时候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有的时候要冒风险的事情还是得要做，只能祈求受害人碰到的事情不要落在自己头上。 而现在逐鹿公司主动站出来给他们一个更加轻松的途径，这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 交易平台这件事情出来，原来一些小商人聚集的版块重新热闹了起来，只是里面帖子的内容不再是以前交易信息情况，而是开始在讨论起来逐鹿公司准备推出来平台功能相关的事。 楚惟看到这些版块里聊着的内容也觉得挺有趣的，不少人都踊跃提了一些功能意见，以及这些小商人对身份信息认证给的方法，楚惟都让阮芹安排人都做个整理。 就是不知道等自己的架构做完，陆见良那家伙能不能从星国回来。楚惟想着。 能当然是能的。 陆见良那边之前要招的程序员已经走完离职程序，还要再过两天才能到岗，而等到岗之后陆见良再带着人熟悉一下岗位要做的事情。 之前这位也不是专门做游戏这块的程序的，完全对口的程序员十有八九还有竞业协议，也没办法招来。所以这位程序组组长哪怕能力足够，也还需要陆见良带段时间转变熟悉转变自己的工作思维。 在陆见良回来之前，先到的是他邮寄给楚惟的东西。 收到邮局通知的时候楚惟还没有反应过来，仔细想了好久才想起来陆见良好多天前和他说过有寄给他一个东西，让他随身带着。 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的楚惟：“……” 盯着自己眼前这个跨洋包裹，楚惟想着这是陆见良给他寄的就满眼警惕，轻手轻脚地仿佛抱着炸.弹一般拿回了家。 小心翼翼打开包裹后，楚惟立即蹦出去老远，确认没有什么奇奇怪怪东西蹦出来后，楚惟才向着包裹内部探了过去。 是一台包装崭新的大哥大。 第55章 看着自己眼前的大哥大，楚惟很冷静地把这个跨洋包裹合上，开始思考告诉陆见良这个包裹在邮寄过程中遗失这个情况，对方会不会相信。 这tm的还不如就给他寄个惊吓盒子呢！ 谁要天天随身带着块砖头到处走啊！ 真要大哥大他难倒还买不起吗？他有钱还只用BB机到底是因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这东西死沉死沉的吗？ 而且太土了！ 颜狗对颜值的喜爱方面并不是只在脸上啊，他是很公平的爱着每一个好看的事物好么。 嗯，这好看的事物就包括楚惟他自己。 他对自己着装打扮一直都很用心在意的，天天有事没事弄他头发的陆见良就是天敌，结果那家伙还给他寄这个又丑又笨重的大哥大，想想自己从此不管穿什么衣服，腰上都要别着这玩意…… BB机这东西别起来或者塞在裤兜里，衣服一遮就不存在了，但是大哥大可以吗？ 陆见良这个家伙，是不是天克他！ 楚惟咬着牙，看着这个大哥大表情险恶。 说起来现在这个时间点，星国那边还是凌晨吧。 “滴嘟滴嘟嘟——” 陆见良被一阵又一阵的铃声吵了起来，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这个声音，缓了阵子才意识到是自己的大哥大响了，立即就是一个激灵。 在陆见良目前的认知之中会给他打电话的也就星国这边的人，周末凌晨给他来电话那肯定是出现什么大问题了，赶忙从床上窜起来，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单手换起来衣服，然后就听到这大哥大里头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陆学长~凌晨好啊。”话筒里楚惟的声音超级阳光且积极的。 这时候陆见良才注意看了下屏幕显示出来的号码，是来自中夏的区号。 “你寄过来的大哥大我收到了，第一时间就去搞了张电话卡给你打电话，高兴吗？”楚惟语气也特别灿烂。 陆见良：“……” 捂了捂自己的额头，如果不是楚小惟那个问号里明确知道他这里是凌晨，陆见良指不定还真的以为对方现在心情真的很不错。 陆见良重新倒在了床铺上，十分无奈：“祖宗，我很高兴，非常高兴。” 听着陆见良这个语气，楚惟心里爽了，不过嘴里依旧在作：“你现在在干什么呢，这大晚上的不睡觉。” 对，他大晚上的不睡觉。从床铺上被喊起来的陆见良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楚小惟了，想到对方刚才说的话，现在大周末的，拿到大哥大之后第一时间就去弄了卡给他打电话。 顿时就有些明悟。 在游戏开服第一天就赚到那么多钱的时候，陆见良就开始琢磨着要给楚小惟和自己老妈买什么东西。妈妈的礼物陆见良没有什么难度，准备给挑一条漂亮的裙子，她肯定是喜欢的。 但是楚惟陆见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来要给对方买什么。 楚小惟喜欢什么东西陆见良当然是知道，但是总不能花钱安排几个帅气牛郎给人送去吧，他又没疯。至于缺什么，最后就琢磨出来好像楚小惟一直都没有买大哥大，立即就买了台让人加急寄过去了。 正好他还能给惟惟没事打个电话。 陆见良当时给买这大哥大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挺美的，知道楚惟爱好看，选了个最时尚的。现在这个时候陆见良脑子才想转了下，为什么楚惟一直都不差钱，但是就一直没有买大哥大这个问题。 挠了下自己的脑袋，陆见良总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莫名被降智了。 陆见良干咳了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楚惟不喜欢大哥大，但是反正是他错就对了，冒出来的求生欲让陆见良用十分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我在脱衣服。” 手里拿着大哥大的楚惟：“？” 脑子不受控制就开始浮现陆见良脱衣服的样子，楚惟顿时就觉得自己手里的大哥大变得烫手起来。 倒也……不必这么不见外。 突然楚惟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声音莫名高了一些，透着点难以置信：“星国那边什么时间了，你为什么会……做那事？” 这个话说得陆见良都顿了一下。 只是脱了睡衣换常服而已，‘做那事’这样的代称，感觉好像他要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一样。 陆见良捂了捂自己额头，十分无力地解释道：“我这里凌晨四点了，这个时候大哥大响了还以为公司出大事了，赶紧换衣服呢。” “哦……”把自己滑坡的思想转了回来，楚惟应了声，随后才意识到自己这一通电话过去之后，陆见良那边发生了什么兵荒马乱的事。 理论上楚惟应该对自己引起怎么大动静觉得心虚不好意思什么的，但是……楚惟本来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折腾陆见良的，所以他内心完全心虚不起来。 听着话筒里楚小惟没良心地噗嗤噗嗤憋不住地笑，陆见良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你这喊我起来，我等会如果睡不着了，你是不是又想给我念书了？” “我念就算了，不过你真睡不着，我倒是可以打开电视，给你听一段评书。”楚·没良心·惟提出了解决方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起嘴来，等楚惟注意到时间的时候，已经就这样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这会星国那边应该快六点了吧…… 楚惟本来就只是想把人吵起来，然后就让人继续补觉的，结果莫名其妙就和人聊了这么长时间，想想陆某人最近的睡眠时间，楚惟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好了好了，都这个时间你继续睡吧，我不骚扰你了，晚安。” 听了楚惟这话，陆见良也才发现窗外已经蒙蒙亮了，不过还能再睡两小时，毕竟做老板的是没有周末可言的，他的游戏也不可能周末就不运营了。 打了个哈欠，陆见良重新窝回被窝里，打了个哈欠，对着话筒模模糊糊地说道：“那我就继续睡了，大哥大你如果不喜欢就放家里吧，晚安。” 楚惟听着话筒里挂断的声音，怔了下。 他既然答应了其实也没有打算反悔，结果陆见良这家伙当时那反复强调要求，这会这么简单就退了一步，还没有提啥乱七八糟的要求折腾人。 这人是转性了？ 楚惟抿嘴看着手里的‘砖头’。 突然觉得这东西也没有一开始看起来那么难看。 算了。 于是周一上班的时候，逐鹿公司的员工们就看到楚惟来公司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台大哥大。 别在身上是不可能别的，拿在手里是他最后的倔强！ 公司里的人除了财务之外，其他人都还不知道楚惟其实也是公司的股东，不过楚小惟平日里的衣着还有用品之类的，倒是都可以看得出来楚惟还是挺有钱的。 对于他突然有了一台大哥大倒是没有人觉得很奇怪，只不过这东西在国内还是个稀奇玩意，看到楚惟有了之后围上来凑热闹瞧瞧看看的人还不少。 “这还是XXX最新款的。”对这类事情比较感兴趣的人立即就看出来了，很稀罕地研究道，“目前好像只有星国才发售。” 楚惟也没有隐瞒，很光明正大地和其他人说道：“是陆老板给我配的。” 其他人听了这话，立即就觉得这个最新款大哥大不香了，本着对陆见良的了解，这一定就是为了方便指挥人干活才会这么大方的。众人不由转头看向楚惟，表情带着点怜悯。 其实楚惟也是这样的想法，那个混蛋才会一直想要他随身带着。 ……不过上回周末给陆见良打电话，他们好像就没有说过什么正经有关工作的事。 他那一个多小时都说了什么？ 楚惟努力回想了下，完全没有想起来内容，只记得就都是没用的废话。 楚惟：“……” 这就是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和陆见良待久了之后，说这些没用的话的能力也会变高？ “楚总监？”发散着思维的楚惟漫不经心地想着，忽然听到自己身后有人在喊他，转头一看是公司的前台。 “有什么事？”楚惟收回心神，对着前台问道。 “是这样的，来了个访客说他是开网吧的，说来和我们谈生意，要定制一套网管系统。”前台飞快地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唉？这生意主动上门楚惟还真的没有想到的。 现在逐鹿还是有少量的外包工作在做，依旧是国外那边之前的合作商给过来的，性价比还不错的那种，也没有必要全丢了不做。国内逐鹿其实没有打过自己可以承接这些事务的广告，这人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不过网管系统楚惟回想了一下，倒也不算困难，给价格合适倒也可以给另外一批实习生们练练手，可以去谈一谈。 “人在哪里？我去看看。”楚惟很快做了决定。 “已经安排到小会议室去了。”前台给楚惟引了引路，路上飞快把她问出来的对方的情况详细地和楚惟说了一下。 来人姓霍，叫霍之胤，原本是Z市那边的做网吧生意的，因为现在网吧生意火爆，对方就趁势扩张开来，在各个城市里都开起来了网吧连锁，现在是业务扩散到X市这边，在谈在X市的业务版图。 他们其实早就想要做一套网管系统，只是国内目前没有几个靠谱的互联网商，目前最大最强的就是逐鹿了，于是知道了逐鹿公司就在X市，就顺路找过来，反正只要钱足够，做生意嘛，就算不做这个业务也是可以通融通融。 听起来好像真的挺有钱的样子。 楚惟在未来倒是有听说过，曾经最开始做网吧的那批人，赚得是盆满钵满。 现在整个上网的情况比前世这个时候要好很多，论坛上新注册的人员虽然是少了，登录人数也还能稳定在了十来万人左右，由此可见现在网吧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楚惟在心里琢磨着价格。 既然对方已经准备好钱财了，那他要个一万两万的，应该不太过分。 这年头大一点的网吧为了管理那些浑水摸鱼上网的，往往雇佣了不止一个网管，而赶那些没钱又死活不愿意下机的癞子又很容易起冲突，配上了网管系统后，这部分人力物力都可以剩下来。 楚惟回想着自己在论坛里看到的一些有关网吧情况的描述，没多会就到了地方，楚惟让前台去准备下茶水，自己推开了小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 进门后眼前一亮。 这位霍老板比楚惟想象中大金链子的土豪老板模样要年轻很多，应该就在三十岁上下，不过也是，这年头能想到开网吧走在时代前沿的，年纪一般都不会很大。 而且样貌也好，五官立挺，有点混血儿的感觉，气质也透着点潇洒不羁的味道。 颜狗如楚惟想到自己是和个帅哥谈合同，表情立即就明媚起来。 而对方看到楚惟进来的时候，瞧着他表情变化未语先笑地站了起来，对着楚惟声伸出了手：“楚总监幸会幸会，之前在报纸上见过您，现在终于是见到真人了。” 提到《中夏日报》楚惟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不崩。 楚惟自然也看到了那个报纸上刊登的照片，一直就没想通为什么采访的人从头到尾都是对着陆见良，他就中间被迫入场了一小段，最终选入刊登的照片里竟然是他和陆见良的双人照。 而且那个照片总觉得看起来怪怪的。 经历过后世，知道未来网络上的人究竟有多能发散的楚惟只能庆幸，现在的人应该不会有那么多胡思乱想。 楚惟镇定地也伸出手，简单的握了下对方：“霍总您好，我……”客套话还没说完，随意握了下就收回手的楚惟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什么勾了一下，说出口的话卡了卡，诧异地看向对方。 霍之胤看着楚惟这青涩地反应，莞尔一笑：“不用这么客气，叫我之胤或者胤哥就好。” 楚惟默了默，略微和霍之胤拉开了点距离，没有顺势应下来，露出模板式地商务笑容：“霍总客气了。” 看着楚惟无意识按着自己手掌的举动，霍之胤有些不解得看着楚惟，刚才对方一进门看到自己那个表情变化，霍之胤还以为这人对他应该是有意思的才是。 霍之胤打量起楚惟起来，瞧着楚惟在自己目光下略微有些变幻的神色，立即就确认了这人是懂的，确实是他的同类无疑。 清俊里带着点冷，略微的高傲和意气风发看起来也让人很有征服欲，是霍之胤一直挺喜欢的类型。 被霍之胤用那种意味不明地目光看着，楚惟不自觉皱起了眉头，感觉到有些不适，再看向霍之胤那张脸忽得就觉得也没有开门初见时候那么赏心悦目了，于是再次张口语气就没有太客气：“霍总，你不是来谈生意的吗？如果你没有这个意向的话，那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这是他投资的公司，楚惟自己也不差这几万块钱，如果这人还是这样轻慢的态度，楚惟并不介意让人把这家伙赶出去。 “别生气，别生气。”霍之胤知道是自己刚才那打量的目光惹到人了，立即做了个退让的动作，对着楚惟举手投降，“我当然是来谈生意的，只是你如果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谈点别的。” “我只对谈生意有兴趣。”楚惟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这时候倒完茶水的前台敲了下门后走了进来，给两人身前分别摆上了茶水。 霍之胤礼貌地对着前台笑着道了声谢，随后很有生意人味道地顺着楚惟说道：“那我们就谈生意吧。” 既然谈生意那就公事公办，楚惟板着个脸和霍之胤确认起来他对这网管软件的需求，因为对方也只是做老板的，对程序什么的并不清楚，楚惟又根据后世的情况，给霍之胤又提了一些功能建议。 听着楚惟的建议，霍之胤双眼发亮，只觉得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需求，一条一条地全都应了下来，看着楚惟整个目光都不太一样了。 尤其是楚惟这会因为瞧着霍之胤不太爽，谈价格的时候半点不客气，最终扣着功能需求，硬是开了五万块钱的高价让霍之胤应了下来这事。 五万块钱确实是高于霍之胤最开始来逐鹿公司的预算一大截，但是想想楚惟给自己增加的那些功能，霍之胤又觉得没有这么亏。 于是霍之胤这回看向楚惟的目光就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里面，眼里满满都是欣赏：“楚总，不知道逐鹿给您开的是多少薪资，不管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开双倍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在逐鹿挺好的，没有换地方的打算。”楚惟拒绝的毫不客气。 他在逐鹿又不是真的是在打工的，提的每一个建议，做的每个事情，最终赚出来的钱也都是到他口袋里，逐鹿欣欣向荣才是他的最大的好处。 就算是真的在打工，他也不可能会去这种可能会存在骚扰的公司上班。 听出来楚惟话语里的坚决以及隐约的嫌弃，霍之胤感觉挺遗憾的，在楚惟让其他人去草拟合同的时候，霍之胤还是有些不想死心。 各个方面上的不想死心。 看了一遍合同签完名后，霍之胤向着楚惟手里塞了一张名片，笑盈盈地看着对方：“既然是合作伙伴了，相互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怎么样？” 楚惟眉眼一抬，当着其他同事的面倒也没有不给这位合作商面子，非常沉着地给对方报了他们公司的座机号码。 “您的联系方式我会转接相应的项目负责人，到时候会有专门人员和您联系。”楚惟十分商务性质地回答道。 霍之胤有些失望地看着楚惟，忽然就回忆起当初看到的《中夏日报》上面附带的那个照片，他当时看的时候还主要是看新闻内容，现在回想起上头的照片样子，感觉自己好像略微知道了点什么。 是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啊。 但是只要锄头舞得好，也未必没有机会。霍之胤回想着从前台那边知道的消息，他们家老板似乎不在国内，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 楚惟倒是不知道这位霍总并没有死心，看着这人老老实实走了没有搞事还松了口气。不过送走了这位霍总后，楚惟没有回自己的位置上，而是转头就去了趟洗手间把自己手洗了一遍。 倒不是楚惟有什么洁癖，就是觉得被霍之胤触碰过的地方有些不太舒服，残留在手上的些微触觉让他很反感。 仔细清洁着自己的双周，楚惟看着水龙头底下自己来回搓弄的手，忽然愣了一下。 说起来被其他人触碰，比霍之胤勾他掌心更过分的举止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楚惟湿漉漉的手按上了自己的脖颈位置，抬头看着洗手台前面镜子里的自己。 对于之前厨房里那件事情，楚惟一直还挺怀疑自己节操的，觉得自己是不是是个帅哥都可以来着，但是现在霍之胤也绝对能说得上好看，但楚惟觉得他被这人碰一下手心都挺难接受的。 难不成是不太熟？ 满心不确定地洗完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楚惟沉思了一番，忽然转过头对着赵家嘉平直地伸出了手：“家嘉，你手给我一下。” 赵家嘉茫然地向着楚惟看了过去，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不过还是很老实的把自己的手放到了楚惟手上后，才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楚惟没有回答，而是表情凝重地看着自己的手，仔细感觉了下。 古怪，别扭。 只有这两种感觉。 讨厌倒是不讨厌，但是感觉还是不一样。 “怎么了？”见楚惟没有回答，赵家嘉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来，不知所措地再次问道。 楚惟收回自己心绪，维持着自己脸上凝重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对着赵家嘉说道：“有一个重任要交给你。” “啊？”赵家嘉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 而楚惟肯定了赵家嘉内心里的猜测：“你也在公司里学习了这么久了，也是我们同班同学的表率，刚才我们签订的那个合同你也知道的，你来做主负责有信心吗？” “？”赵家嘉瞳孔地震，回答的超级干脆，“我没信心。” 许光铭毫不客气地给了赵家嘉后背一下，对着楚惟替赵家嘉应了下来：“家嘉可以的，交给他来做吧。” “我还差得远呢。”赵家嘉对着这一直带着他的学长一脸惊恐，那可是五万块钱啊！ 五万！ 他才刚从实习生转正，还是个菜鸟啊！ “当初公司还是个小工作室的时候，我和你们学长学姐们一起接项目，不也一样做出来了，你现在的水平可比我们当初那个时候好，你现在只有自己负责项目才能真的进步，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至于要一直跟在我后面混吧。”许光铭毫不客气地教育道。 “那我不会怎么办？”赵家嘉依旧在踌躇。 许光铭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不会就问，大家都在这里，有谁会不回答的吗？” 赵家嘉最终压力山大的接下来了这个项目，不过楚惟也没有真的完全给他放生了，给他开了个私人小课堂把整个网管系统的架构和逻辑简要的讲了下，具体怎么做就要赵家嘉自己来了。 把这件事情处理完，楚惟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做起交易平台的架构工作，但是做着做着突然眼角余光瞄到了陆见良送给他的大哥大。 突然重新想到大早上来的时候，他心里冒出来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他能那么不知不觉，和陆见良讲了那么长时间废话。 第56章 还能是为什么呢？ 就算是楚惟自己经历的少，重生前那个信息爆.炸时代，也能很清楚告诉楚惟，这他现在这情况是咋回事。 他这棵铁树又重新开花了。 有过一次经验的楚惟半捂住自己的脸，觉得难以接受。 ——两次都喜欢上直男，楚小惟，你这人是不是桃花运总是沾衰啊。 还是说他不会真的是自己推测的那样，感情倾向是日久生情那一类，和谁同居住在一起久了，就会对那个人有感情吧？ 楚惟脑子纷乱，各种念头浮现，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想要对陆见良下手的想法。 对直男下手是不道德的，楚惟只觉得自己运气极差，心情恶劣地吐了口气，楚惟让自己注意力重新放到代码上面去，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让楚惟心情重新平复了些下来。 不过喜欢不喜欢什么的事情也无所谓了，反正对方是直男这点楚惟就不可能下这个手，反正…… 楚惟脑子里转了下宋旭光那边的研究进度，大概就一年左右的时间吧，现在交易平台都已经出来了，link前期的路他也都铺好了，相信接下来逐鹿这边不会有什么坑陆见良自己一个人过不去的，楚惟觉得他完全可以按照计划那样提辞呈走人了。 等相处少了这种感情自然而然就淡了。 当初楚惟和那个渣男也算是谈了挺长时间的，后来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把人揍了一顿，也就不到一个月就那种低落的情绪里走出来了。 楚惟觉得实际上爱情那种东西也就这么回事吧。 当作还没谈就失恋了吧。 楚惟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难接受的结果，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他在心里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内心毫无波动。 想当初知道那个人渣真面目的时候，楚惟还恨不得把人直接揍进医院里呢。 可能是对陆见良也并没有多少感觉吧。 萌芽阶段？ 楚惟胡思乱想之后，最终肯定了这个结果，毕竟现在他想起陆见良……依旧除了拳头硬了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纷乱的内心终于在楚惟‘理清楚’自己感情后，重新平静了下来。 然而这种平静也就维持到了下班，等到下班回家，楚惟打开房门走到租的这套房子里，原本这段时间显得有些空旷的房子突然在楚惟的眼中就热闹了起来。 这个沙发，陆见良最喜欢这样半靠着看电视，茶几上还摆着陆见良还没看完的书。 餐桌上那个装饰用的小花瓶是陆见良买回来，买回来的时候对着楚惟说这里面干瘪瘪的不知名毛刺球，看起来特别像是楚惟的脑袋——因为这话陆见良还挨过楚惟两脚，不过这个装着毛刺球花瓶倒是留了下来。 还有厨房。 本来想要做饭的楚惟看了眼洗碗池的位置…… 毕竟是住在一起。 原本只是他租下来的房子之中，越来越多存在着另一个人的痕迹，就好像原本属于楚惟的空间在被陆见良慢慢地侵入了。 楚惟从厨房里重新走了出来，看着他这租来的两室一厅歪了歪头，最终选择下楼去吃了顿餐馆。 而陆见良那在努力把回程时间压缩到一周后，终于可以从星国那边解脱了出来。 这个时候‘龙魂传奇’已经彻底在星国传播开来，十个网民里面就有七个玩过这个游戏，甚至于有些不是网民的，为了合群还特意上网来玩这个游戏，就为了和朋友和同事同学更有话题。 多米尼克那边的周边工厂也已经飞速地把模具做好了，接下来会有源源不断的游戏周边投入到市场之中，陆见良这版游戏公司可以得到这其中三成的收益。 这其中还要考虑周边整个的成本，实际上多米尼克这边赚到的钱也和陆见良这赚到的差不多，几乎算是五五分账了。 多米尼克让出来挺大一块利益的，不过陆见良给签的也是星国独家授权协议，两人都觉得有些肉疼。但是谈判的最好结果就是双方都觉得肉疼，这说明两边都没有吃亏。 而现在陆见良准备回国了，原本从多米尼克那边要过来的安保团体现在陆见良全都塞给了毕冠，对于自己老板突然跑路，把自己丢在异国他乡做最高管理的毕冠有很多脏话要说。 他以前在钢铁厂的时候确实是作为管理层被培养的，但是他之前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一块的工作啊！ 某没良心的老板则表示没有关系，并且把多米尼克的联系方式留给了毕冠，表示有什么处理不过来的事情，可以打国内公司的电话找他，紧急情况也可以联系多米尼克。 有了共同利益之后，多米尼克肯定不会看着‘龙魂传奇’这个下金蛋的游戏出问题的。 留下了一地脏话的毕冠，陆见良心情愉悦地回到了国内，第一时间是去看了自己家里看望留守的亲妈。 结果人去楼口，问了周边的阿姨们才知道，自己亲妈复查确认状态良好之后，得了解禁令后就和自己好姐妹一起出门旅游放松身心养身体去了。 毕竟现在又没有老公，儿子也没什么好操心的，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事情做，没事的谢兰瑾当然是毫无疑问选择出去玩的。 陆见良：“……” 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到家里，看着空空荡荡的房子，陆见良也果断拖着行李箱去了楚惟那。 想想不久后就能看到楚小惟了，陆见良心情愉快，拖着行李箱走到房子门口哼着小曲手腕轻轻一转扭动钥匙，打开门后陆见良愣住了。 陆见良眨了眨眼睛，下意识从玄关内退了出来，看了看走道，看了看楼层，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顺利打开房间门的钥匙。 没有走错地方啊。 怎么就出国了一个多月时间，楚惟就把他租的房子重新装修了遍？ 而且重新装修这事情，为什么楚惟不管是link留言还是几乎每天的电话，都从来没有说过？ 陆见良略微有些茫然地进了房子里面，拖着自己行李箱打开自己的房门，发现自己房间里还是原来的样子，从床板下摸出钥匙，打开床头柜看到自己收藏的相册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过，略微松了口气。 那个相册里都是当时楚惟毕业时候陆见良拍的，第一张就是他们两个人比划着爱心那个，如果被看到那实在是太明显了。 ……回头还是从家里带一些照片过来，丰富一下相册内容吧。 陆见良飞快做了个决定。 把行李放好，陆见良才开始从房间里出来，想看看楚惟到底做了什么改造，不过认真一看其实也没有变了多少，只是房间内的家具摆放位置稍微做了下改变，然后沙发套换了，所以感觉整个变化很大，比较特别的一点的也就是客厅里多了个柜子。 陆见良打开柜子里看了眼，里面整整齐齐收着两人放在公共区域的一些零碎东西，不过大多数还是陆见良放的，他喜欢弄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给房子做装饰。 房子里变化最大的其实还是厨房。 整个台面都换掉了，灶台的墙壁上加了摆放东西的隔板，原来洗碗池换了个大的不锈钢单盆，整体看起来厨房变得干净好用了不少。 把整套房子全都看了一遍，最终陆见良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楚惟要给这个只会租不到一年的房子做这么大的改造。 可能就是一时心血来潮？ 想想楚惟的性子好像还真的挺有可能的。陆见良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整个房子，想到楚惟在他不在家的日子里，在这个房子里哼哧哼哧搬着家具，就觉得看着整个房子的新布局都可爱起来。 把这个异常情况放在了脑后，陆见良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再过半个小时楚惟就要下班回来了，马上要见到人的陆见良心情十分愉快，伸手笑嘻嘻地捏了捏餐桌上摆放着的毛刺球，学着楚惟的语调：“别动我头发！” 学完之后陆见良自己都乐了，撑着餐桌笑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看了眼时间哼着歌系上了围裙。 庆祝他回国，给楚小惟同学做一顿大餐吧！ 楚惟还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么一个‘大惊喜’在等着他，下班之后从电梯里出来和同事告别，没有走多久楚惟就看到霍之胤靠在他的桑塔纳旁边，脸上还带着一个夸张的墨镜。 宽松的西装搭配着霍之胤立体的五官，整个画面看起来有一种复古感。 哦，不对，这个时代就是古，不能说是复古。 这是现在最前沿的时尚。 “楚总监，下午好啊，新区有一家迪厅开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蹦个迪，很有意思的。”霍之胤推了推自己脸上的墨镜，一直撩到头顶，把整个脸都露了出来，向着楚惟走了过去，笑容殷切地对着楚惟说道。 跟着楚惟一个方向走的还有几个同公司的，看到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一周时间里霍之胤闲得没事就往他们逐鹿跑，对着楚惟献着殷勤，公司里的人都已经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了。 如果是霍之胤是妹子，白富美追求楚总监，同事们肯定会起哄说答应的，但是霍之胤看起来比楚总监还要高大一些的汉子…… 那就emmm。 看到楚惟拒绝得很坚定，大家都很默契的眼观鼻鼻观心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楚惟对此感到极为厌烦，忍了两次之后就毫不客气的要求前台和物业把人送出去，不允许他再进去公司内部。 但霍之胤显然也没有因此死心，每次上下班他都会出现在这个路上蹲守着，十分执着的样子。 这年头的认知里这样的行为就是一种浪漫，毕竟不管电视剧电影还是小说之中，都在赞扬这种爱情精神，叫做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实际上在对对方没有意思的情况下，全都是死缠烂打、胡搅蛮缠。 楚惟对这人已经完全没有什么耐心好好说话，冷着脸什么话都没有说，当作这人完全不存在继续往前面走，不过楚惟很快就被霍之胤堵住了去路。 跟着楚惟一个方向走的同事在前面略带迟疑地看着楚惟。 他们也都知道楚惟的态度了，现在人被堵了他们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需不需要帮忙。 不过楚惟很快就对着几个人眼神示意人不用管他。 让这几个同事先走后，楚惟才看着霍之胤语气厌烦地说道：“霍总，我觉得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你这样做就很没意思。” 霍之胤当然也看得出来楚惟的坚定，但是他觉得自己又帅又有钱，虽然花了一点，但也从来一次都只谈一个，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自己恋人，还是很不错的对象。 而且即便是不想谈感情的事情，霍之胤也一样觉得自己的连锁网吧也非常不错，他开的工资也高，也不用楚惟这么辛苦天天对着电脑干活。 所以霍之胤很理所当然地说道：“可是你又从来没有了解过我，怎么能这么笃定我们不合适呢？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次机会，试过之后你如果还是觉得不合适，我肯定就不会缠着你了。” “而且即便是不考虑感情方面，你考虑事业也可以啊。” “X省我的连锁网吧已经都陆陆续续开起来了，目前已经有八家网吧正在运营，目前仅这八家网吧每天净盈利就过万元，还有十来家网吧已经确认了地址，最近正在装修，等装修好电脑到货后，每天净利润可以有五到十万块钱。” “你过来做我网吧的X省总负责人，每个月给你拿一千块钱薪资，还能拿两个点分红，这不比你待在现在这家公司强？” 霍之胤反正是很不理解楚惟为什么这么坚决的拒绝，排除了种种不可能好像也就只有一个答案。 “楚总监，爱情这东西是不能当作饭吃的，你对你老板这么忠心耿耿，对方指不定现在在星国那边抱着洋妞玩得正开心呢。”霍之胤一点客气都没有，对着陆见良泼着脏水。 明白过来自己内心想法之后，楚惟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点着心口谈他和陆见良，神色微变，像是隐晦的心思猛地被戳破，心脏失速地跳动了阵。 说完话的霍之胤就没有放过楚惟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看人经验丰富的他立即就看出来刚才楚惟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一副被人撞破心思的样子。 不过那个一闪而逝的惊慌，很显然这两人的情况和他一开始推断完全不一样，并不是霍之胤以为的恋人关系，只怕是这位楚总监在暗恋他的老板。 该死的暗恋，连事业都不要了，真是伟大的牺牲精神。霍之胤在心里骂了句，他是知道恋爱脑上头的人是什么情况。 “有的时候，人不需要吃屎也可以知道屎不好吃。”楚惟看着霍之胤张口胡来，对这人更是没有半点客气。 陆见良在星国干什么楚惟哪里会不知道，看着每天毕冠用link在公司无陆老板的群组里的疯狂吐槽就都明白了，这人在星国就差没有把二十四小时掰成四十八小时在用了。 骗子的事情已经暂且过去了，星国那边情况按照毕冠说的也还挺稳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陆见良在星国那边要这么拼。 再看着这游手好闲的霍之胤，楚惟更加厌恶地看着这个家伙，伸手直接把人推开，“好狗不挡道，让开。” 被楚惟毫不客气的言语攻击，原本表情灿烂的霍之胤脸色也有些不太好，但是看着楚惟脸上写满‘再碍事就要动手’的模样，霍之胤还是选择乖乖的让开。 他不可能选择和楚惟起冲突，本质上他的网吧生意兴隆就是因为逐鹿公司的游戏以及论坛，他追求楚惟传出去别人知道了也只会觉得是一件美谈，但是如果传出去他和楚惟动手，只怕分分钟霍之胤的网吧负面新闻缠身，生意暴跌。 逐鹿公司名声真的实在是太好了。 不管对的错的都会想得霍之胤不占理，更何况这事情上，霍之胤还确实是不占理。 霍之胤看着楚惟远去的身影只觉得无从下手，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他，难得心里冒出来一股挫败感。 摆脱了纠缠的楚惟和往常一样向着自己家里走去，上了电梯之后，在走道里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气，还都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那几道。 不知道哪个邻居做的菜，闻起来怪像是陆见良做的。 楚惟没有多想什么，虽然今天陆见良格外的安静，没有在link给他发什么消息，也没有给他的大哥大打电话，不过毕冠还在群组里骂骂咧咧，说陆见良又和他留了个消息说要跑业务，整个游戏公司的事情全都压在他身上，说这是锻炼他随机应变的能力。 看到快要崩溃掉的毕冠，楚惟只能默默在内心里点了个蜡。 实话实说，看着陆见良这么多对待员工无限压榨的骚操作，楚惟甚至觉得当初陆见良那个小工作室里能出现这么多大佬，还真的可能是因为陆见良这套让人吐一口唾沫的调.教方法。 走到自己房子门口，那股饭菜的香味更加浓郁了，不过楚惟并没有太注意这其中的区别，拿出钥匙很顺手地打开了房子大门，在玄关里换完鞋子，往前走了一步才看到沙发上突然多出来的人。 坐在沙发上看书地陆见良转头看着回来的楚惟，立即扬起来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楚惟高高地挥了挥手：“惟惟，你回来啦！可以吃饭咯！” 那话语自然的，好像陆见良一直待在家里，出国的是楚惟一样。 楚惟缓缓地眨了下眼睛，随后又缓缓地退回到玄关位置，懵着脸重新再探了下头。 人还在。 半靠在沙发上，微微偏头满眼疑惑地看着他。 看起来又乖又无害。 楚惟瞳孔地震地重新把自己脑袋缩了回来，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耳朵，果不其然有一点发烫。 明白了自己心思之后，楚惟再看陆见良怎么瞧都有点不对劲。 就好像网上那些人说的一样，和自己心动的对象对视一眼，都会觉得对方对他有意思，直接连和对方牵手恋爱结婚生子步入坟墓整个流程都脑补完了一样。 不过楚惟现在觉得自己这种自我攻略还停留在第一阶段，看着喜欢的人，就绝对他也喜欢自己。 刚才他从玄关走出去，和陆见良对上眼睛的时候，楚惟就觉得对方双眼忽然亮了起来，好像整个世界都只看到楚惟一个人的样子。 楚惟内心咚咚咚响着，好像被陆见良那一个眼神勾.引到了。 但是，去特么的勾.引啊。 楚小惟，你不要胡思乱想啊，对陆见良那个家伙加什么破滤镜啊。 什么又乖又无害？那是陆见良吗？那怎么可能是陆见良！！ 就算是喜欢让人降智，那也只是降智，而不是整个脑子都被爱情吃掉了啊！ 把陆见良和乖和无害联系在一起这件事，让楚惟恶心地打了个激灵，倒是让自己脸上的温度直接退了下去。 “你在做什么呢？”楚惟迟迟没有从玄关位置出来，陆见良干脆走了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结果就看到楚惟脑袋顶在玄关墙面上，捂住自己头，整个人都灰败掉的样子，顿时陆见良嘴角一抽，没忍住出声问道。 他不过就是突然回国而已，至于这么一副受到重大打击的样子吗？ “你不会……”没等到楚惟回答，陆见良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警觉起来，“又做了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情了吧？” 想想上次他出国都发生了什么，他离开工作室一趟，然后逐鹿公司里面就变成了帅哥集聚地了。 虽然能力都挺好的吧…… 陆见良想起远在星国劳心劳力的毕冠。 但是真的不想再来一次这样的事情了。 “什么叫做‘又’！”楚惟听了陆见良这话，立即就精神起来，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怒视着陆见良说道，“这次我有做什么都和你汇报了好么！” 陆见良干笑了声。 他的‘又’指的也不是公司方面的事情。 把人惹急了陆见良赶忙对着楚惟就是一阵哄，看着楚惟表情变好之后缓了口气，赶忙对着楚惟说道：“先进来吧，饭都做好了，再等一下就都凉了。” 很快就消气地楚惟跟着陆见良向着餐厅走了过去，看着陆见良的背影突然回过神来。 刚才……他是不是很理直气壮地抓着一个字就对陆见良发脾气了？ 楚惟再一次瞳孔地震。 他以前对人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第57章 察觉到身后极为安静，陆见良回头瞅了一眼，就看到刚才还蛮精神的楚小惟又一次变得灰扑扑的感觉。 好像突然遭受到了重大打击。 陆见良：“？” 这就从玄关到餐桌的几步路，这是又怎么了？ 陆见良伸手在楚惟脸上戳了一下，推出去的脸颊肉挤得楚惟嘴唇都变形了，露出两个白白的牙来，陆见良忍着笑不嫌事大地说道：“啊，惟惟漏气了。” 楚惟额头的青筋瞬间就崩了起来，立即就把这作妖的手挥开，抬头瞪了眼陆见良，在想反击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刚才的反思，不可以对人随便发脾气。 最终楚惟只瞪了一眼，忍了下来。 这下陆见良感觉到有些慌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楚小惟连脾气都发不动了，不会真的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但是瞧着不像啊。 在陆见良脑子里蹦出来很多揣测的时候，甩完自己愤怒瞪视后楚惟已经坐到了餐桌前，看着面前全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式，顿时双眼发亮，某人作妖这件事情瞬间抛在脑后。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些了，他那个平平庸庸的厨艺，真的只能称得上是勉强能养活自己而已。 愉快地把自己最喜欢的那道菜夹到嘴里，楚惟闭上眼感受那股味蕾的享受，满足地把东西吃到肚子里，睁开眼准备继续战斗，结果一张眼，楚惟菜没有看到，就看到陆见良那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这么近的距离突然蹦出来一张脸，多帅都没有用。 “艹！”完全被吓到地楚惟猛地一个后仰，整个椅子被这个突然的力道都带倒了下去。失去平衡的楚惟顿时惊慌失措，眼见着整个人都要摔了，突然后背多了一个支撑，稳住了。 楚惟赶忙一看，椅子被陆见良抓着扶住了。 松了口气的楚惟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两个手都空了，低头一看自己的碗和筷子都掉到了地上，筷子还好说，碗已经彻底四分五裂，他刚夹到碗里的菜全都洒落在了地上。 看着地面上自己最喜欢的那块肉肉…… 浪费粮食可耻啊！！！ “陆见良，我看你是想死！！”从餐椅上窜了起来，完全被吓到的楚惟咬牙切齿开始了自己追杀之路， 陆见良也没有想到楚惟反应居然这么大。他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楚小惟吃饭的时候会没事闭着眼啊，他正好想瞅一下楚惟表情确认是发生什么大事而已。 “小心地上。”陆见良一边躲，一边对着楚惟喊道。 “你有本事别躲！”楚惟才不听陆见良讲得是什么，浑身写满了暴躁。 “刚才好歹是我救了你啊，你这是恩将仇报！”陆见良大声对着楚惟抗议。 “那都是谁害得！”楚惟完全不觉得陆见良在这事情上有啥恩情的。 两人绕着客厅来回蹦跶了两圈，陆见良瞧着楚惟终于在抓不到人之后有些冷静了，才陪着笑对着楚惟提建议道：“要不咱们先吃个饭？” 是他不让人好好吃饭的吗？楚惟拳头再一次硬了起来。他刚才分明都已经开吃了好么！ 楚惟再一次怀疑自己的审美是不是有什么异常，怎么就会对陆见良这家伙有感觉？ 完全没道理！ 最终两人把战场打扫干净，重新拿了碗筷把这波折的一餐吃完了。楚惟回了房间，把自己做交易平台架构的笔记本拿了出来，甩给了陆见良。 陆见良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平台的事，架构做完了，也需要让陆见良做个了解，才好讨论一些功能的实现问题。 不过丢虽然是丢给陆见良了，但楚惟看着陆见良还是给了个建议：“资料给你还是明天再说吧，你这黑眼圈都要成熊猫了。” 楚惟这是说的比较夸张的，对方应该在飞机上有补了眠，只是有点淡淡的痕迹，但是现在这人应该还需要倒时差来着，肯定现在人不太舒服。 听了这话陆见良立即伸手按了按自己眼角，脸上不由有些惊恐。 楚惟也就是随口一说，但看着陆见良这被他一句话吓到的样子，脑门上蹦起来一个问号：“你还挺看重自己这张脸的啊……”平时还真的没看出来。 楚惟还一直觉得陆见良并不怎么会注意形象来着，这家伙搞怪作妖的时候，什么动作什么表情都没有任何负担，怎么现在一个黑眼圈就让人受到重创了。 陆见良捂着自己黑眼圈动作没有放下了，眼神幽幽地看着楚惟，语气幽怨：“没办法啊，谁让我现在是个被包养的吃软饭的小白脸呢，金主就喜欢我这张脸，我得要好好呵护。” 这个梗陆见良也不是第一次玩了，但是现在楚惟的心情变了，过去只觉得很尴尬，觉得陆见良这个人特别欠抽，在他的伤口上疯狂蹦迪。 但是现在…… “噗。”楚惟莫名就有了点自己真的把这人包了，可以为所欲为的感觉，心里反而觉得有点爽，特别的舒坦，乐出声来。 “对对对，我就喜欢你这张脸，快点把手拿开给我看看。”楚惟发出不怀好意的声音，凑到陆见良身前，伸手就要扒拉陆见良捂住自己眼圈的手。 陆见良说那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他确实不太乐意让楚惟看到自己这黑眼圈来着，他追人最重要的利器就是这张脸了，怎么可以让惟惟看到不好的。 楚惟要扒拉他手，陆见良还是坚持了一下，结果看着楚惟这兴冲冲仿佛调.戏良家妇男的样子，也是有些无奈。 最终当然是陆见良退了一步，顺着楚惟的力道松开了自己的手，颇为无奈地看着这人：“行行行，看看看。” 其实楚惟也没有用力，就是习惯性和陆见良闹腾而已，结果没闹多久，对方就这么这样顺着自己松手了。刚想觉得好像有点没意思，然而目光看向陆见良那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黑眼圈，反而透过对方的双眼看到了自己。 脸上笑容灿烂得不可思议。 楚惟一直在心里觉得陆见良这人挺烦的，贱兮兮的，没事就爱来折腾他几下。原来他其实和陆见良相处的时候是这么高兴的吗？ 走神了的楚惟在陆见良的感觉里就像是整个人愣住了一样。 不是吧，他现在这张脸居然这么可怕？都把人吓到了？ 陆见良这下是真的有点慌了，赶忙把手从楚惟那边抽了出来，飞速后退了一步，赶忙丢了句：“我先去洗漱了。”必须立即马上把这个该死的黑眼圈消了，现在有钱了，有些护肤品也必须要备上！ 突然双手一空，看着快速闪避开来，躲着自己的陆见良，楚惟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哦地应了声。 等人进了卫生间后，楚惟才捂了捂自己脸，心里有些挫败。 刚才是他凑太近了，让人介意了吧。 是的吧？ 脑子里重复放着陆见良那闪躲的样式，楚惟让自己扑倒在沙发上。 那是个直男，要注意分寸啊，楚小惟。 最终两人各怀心思地回到自己房间，都早早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和往常一样用完了早餐，在玄关上换鞋子的楚惟一直觉得自己从早上醒过来开始，就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 确认自己脸上黑眼圈完全消下去了，陆见良今天完全神清气爽，看着满脸思索的楚惟，心情愉快地随口问了句：“怎么了，是有东西没带？” “好像是。”换完鞋子，楚惟回头看了看房子内部，半天也没想起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忘记带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事，陆见良帮着楚惟理了下要带的东西：“钱包和钥匙带了吗？” “带了。”楚惟摸了摸自己口袋。 “那有没有什么文件要从家里带走的？”陆见良再提了一个可能。 楚惟摇了摇头：“没有。” “或者是有谁要给你打电话？”陆见良目光转向客厅里摆着的大哥大。 楚惟也顺着陆见良的目光看了过去，原本楚惟确实是打算遵照陆见良的要求，把这东西随身带着来着，结果确认了自己心思之后，这个醒目的大哥大出现在自己眼前，总是仿佛在提醒他什么。 最终楚惟还是选择把这东西摆在了客厅。 重新想起为什么把大哥大摆在那，楚惟若无其事收回了自己目光，继续摇了摇头：“也没有吧，除了你之外也没有谁有这个号码。” 听到楚惟这个回答，陆见良心情更加愉快起来，笑嘻嘻地拉了拉楚惟，示意他可以出门了：“那没漏了的，钱包带了，钥匙带了，我你也带了，齐全！其他都不重要。” 听到‘我你也带了’这句，楚惟心砰砰乱跳，感觉自己好像某种隐秘的心思被满足了一样，克制不住笑了起来。 顺着陆见良的力道走出门去，看着锁门的陆见良美了一阵，楚惟忽然就反应过来不对。 这人怎么这么熟练？ 在星国不是都在忙着工作吗，怎么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回来。 直男撩基，罪大恶极知道吗！ 锁好门的陆见良转过头来，就对上了楚惟那充满杀气的目光。 陆见良：“？” 他就锁个门的功夫…… 仔细思考了下自己刚才又怎么得罪人了，也没有想出来愿意，最终陆见良很无辜地看着楚惟，为自己说话道：“我刚才出门的时候，绝对用的是右脚。” 楚惟的青筋再一次蹦起。 这天上班，这两位大老板都没有坐电梯出门，两人你追我逃地从楼梯上一路飞驰而下。 最终陆见良还是以被楚惟怒拍了两下告终。 受到‘殴打’的陆见良以一副我好柔弱的样子，可怜巴巴地和楚惟一起走了，有一声没一声地对着楚惟卖可怜，快到办公楼楼下的时候，突然双眼一亮：“唉，办公楼是又有新企业入住了吗？怎么有辆桑塔纳？” 顺着陆见良的话向着前方看了过去，瞧见那熟悉的桑塔纳，楚惟立即就是一个激灵。 他终于想起来，今天早上一直感觉自己忘记了的是什么了。 霍之胤！ 这家伙每天上下班，打卡一样蹲守在他们办公楼下。 楚惟脚步顿住，突然就完全不敢走了。 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突然不见，陆见良也顿住了脚步，回头疑惑地看着表情僵硬住了的楚惟。还没等他问出声来，陆见良就听到身前迎面而来一个声音。 “楚总监，早上好啊。”霍之胤面色如常地打开车门，从桑塔纳上下来，向着两人走了过来。 陆见良听到这声招呼，重新看向前方，就瞧着一个混血儿般的帅哥热情地对着楚惟打着招呼。 第58章 这时候陆见良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只是本能地觉得看这个人不太顺眼。 但陆见良也知道，他实际上对每一个和楚惟凑太近的帅哥，都无差别不顺眼。 比如现在还留在星国的毕冠。 只不过这个帅哥让陆见良感到格外的不顺眼而已。 主要是陆见良觉得眼前这人似乎对他有点微妙的敌意，要不然分明他和楚惟一起走过来的，这人没道理没有瞧见，但是他的一举一动仿佛把陆见良无视掉了。 这个有点不太正常。 事实证明，陆见良并没有感觉错，霍之胤就是故意的。 他当然看到楚惟和人是一起走来的，也认出来了那人就是报纸上和楚惟一张照片上的陆见良。 这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霍之胤远远就瞧着好像是闹别扭一样，但仔细一看实际上两人的举止就给人种其他人都插不进去的亲密感。 看着就有种莫名在路上被人踹了一脚的不爽。 霍之胤维持着自己脸上的表情，笑容灿烂地对着楚惟打了个招呼，毫不意外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追求人就是要这样没脸没皮，霍之胤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陆见良突然从国外回来这件事情霍之胤倒也挺意外的，不过他觉得这也是个好事。 远在天边的人，给留下的记忆自然都是好的，让人难以割舍的，当人近在眼前了才会有得对比。 只不过…… 霍之胤看了眼陆见良。 这家伙怎么看起来比报纸上的照片长得还要好看，霍之胤莫名感觉自己比颜值居然有点输掉的感觉。 完全同类相斥的霍之胤在心里啧了一声。 “这位是陆老板吧。”霍之胤脑子里想了很多，脸上的表情依旧热切，“我是云浪连锁网吧的老板霍之胤，和您公司有点业务往来。” 合作商啊。 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的陆见良下意识脸上挂起了职业的笑容，刚想稍微客套下，结果就听到眼前这人继续笑着对他说道：“说起来，陆老板您带着楚总监上班还要用走路的啊，要不以后你们上下班，我开车带你们一程好了。” 陆见良脸上的笑容立即就淡了下来。 这微妙的语气和内容，绝对不可能是错觉。 而且…… 陆见良看着眼前这人明明是在对着他说话，注意力很显然是穿过自己，放在他身后的楚小惟身上。 这是什么原因陆见良哪里会不懂。 拈花惹草的楚小惟！ 陆见良在心里咬着牙。 上次出国回来，公司变成了帅哥天地，这次回来，连合作商也全部都是帅哥了吗？ 而且还都是别有用心的合作商么？ 陆见良觉得自己要被楚小惟气吐血了，他感觉自己要对出国这件事情有心理阴影了。 “可以啊，霍老板既然这么喜欢做司机，我们当然没有什么问题。”陆见良虚伪地笑着回应道，并且转过头看向楚惟，“对吧，惟惟。” 原本有些心虚的楚惟，看到陆见良转头看着他的目光仿佛带着刀子一样，顿时也不太高兴了。 这又不是他乐意的。 楚惟并没有对这个目光多想，只觉得陆见良的不高兴是因为霍之胤那嘲讽的话语。 回了陆见良一个‘凶恶’的眼神后，楚惟才看向霍之胤，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凝，语气里全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霍老板，工作上有事情你和我们公司的对接人联系就行。” 霍之胤听到楚惟的话立即就笑了。 之前楚惟对他的态度可没有这么好，而且这话语里的意思明显就在回避着什么内容，霍之胤哪里会感觉不出来楚惟的顾忌。 感觉到自己好像抓住了楚惟的弱点，霍之胤立即就忽略了刚才陆见良那讽刺的话，越过陆见良走到楚惟跟前：“但是我只想和楚总监聊工作的事情。”说完，霍之胤就已经凑到了楚惟身边，压低声音，轻声说道，“你也不想你老板看到我们拉拉扯扯的吧。” 听了这句，楚惟下意识看向陆见良，只见对方拧起眉头，满眼都是不愉快的样子。 不得不说，霍之胤确实是说中了。 楚惟抿了抿嘴，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地对着陆见良说道：“学长，要不你先去公司吧，我和他说两句话就上去。” 看着楚惟和霍之胤几乎挨在一起站着，陆见良只觉得自己心头一股火气在烧，听了楚惟的话内心冷笑了声，这个时候真听了楚惟的话去公司他就是个傻子。 不过陆见良面上还是带着笑，走到楚惟身边，一只手挂在人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怎么了，谈工作上的事情还有我这个做老板的不能听的吗？” 楚惟顿时噎住。 听着陆见良怼人的时候是很爽，但是这人怼自己的时候，那是真的很不爽。 霍之胤看了看陆见良搭在楚惟身上的手，再看看陆见良脸上的表情，顿时明悟了。 感情还不是自己认知里面，楚惟一个人单方面暗恋。 这两个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啊。霍之胤觉得自己心里有些无语。 其实霍之胤已经觉得自己怕是追不到楚惟了，昨天楚惟说话那么毒，显然是一点余地都没有打算给霍之胤留的。态度这么明确了，霍之胤也不是真的就一见钟情非卿不可那种程度，他想再努力努力的地方，还真的就是工作的事。 现在X省的工作他已经整个处理差不多了，再过三五天的霍之胤就要去别的地方继续扩张自己商业版图了。 公司扩张这件事情最大的问题还不在于财力物力，而是在于管理者的能力，要不然店开起来了，分分钟就有可能倒闭掉。 霍之胤寻觅了挺久了，最合适的他就觉得是楚惟来着，其他人都是自己做老板，肯定不可能再跟着霍之胤混，楚惟不答应的话霍之胤就得要从别的地方调人了。 而且如果能找，当然是本地找更合适。 还有楚惟的身份也是对他网吧很好的宣传，楚惟如果入职了，他宣传打出去，天然就比其他网吧高那么一截。 这也是为什么霍之胤一直想着挖楚惟来的原因。 目光在两人脸上打转，霍之胤看着那人护食的样子，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想再找楚惟单独聊是不太可能的事，很快心里就做出了决定：“那行啊，我们三个人一起找个地方坐坐？” 三人很快就找了个新开的咖啡馆坐了下去。 这样奇怪的气氛之下，楚惟反正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先开口的反而是在这件事情上，身为第三人的陆见良。 并且陆见良一张口就把楚惟给排出在这个事情范围之外，对着霍之胤说道：“你要谈什么工作的事情，程序代码之类的我这个做老板的也都会，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就行。” “哦，陆老板也挺厉害的。”霍之胤敷衍地应了声，看着满脸不耐地楚惟笑了笑，随后才对着因为他目光脸色不善的陆见良说道，“不过我和楚总监要谈的工作，和程序代码没有什么关系，贵公司赵工做事情还是挺厉害的，我没有任何问题。” “我是来和楚总监谈换工作的事情。”霍之胤很直白地对着陆见良说道，随后轻蔑地看着陆见良，把他之前和楚惟说的，给他开的待遇对着陆见良说了一遍。 “听说贵公司给楚总监的薪资，只有几百块钱？” 霍之胤最鄙视陆见良的就是这一点。 他对于屠龙论坛和‘龙魂传奇’每天赚多少钱并不太清楚，不过他网吧里也有进一些‘龙魂传奇’的充值卡，每天累计起来也可以卖个好几百块钱，更不用说屠龙论坛的广告了。 霍之胤打听过，随便一个边角料的地方一天都要两三百，据说首页上最醒目的地方要大几千甚至一万。 每天收入这么高，但是给楚惟这个总监还是自己喜欢的对象，就开这么点薪资，这人绝对不是良配啊。 霍之胤对于自己挖墙脚的行为十分理直气壮，这就是救人出火坑。 受到鄙夷和指控的陆见良默了默，倒也没说自己薪资比楚惟还低这件事，也没说楚惟持股的事情，而是很镇定地对着霍之胤说道：“薪资待遇什么的事情，我公司财务方面全都是由惟惟负责的，他愿意给自己开多少工资都可以，不需要通过我审批。” 仗着楚惟和他坐在一边，看不到自己的眼神，陆见良对着霍之胤双眼是毫不掩饰地挑衅和自得。 嘴巴没说，那陆见良眼神里清清楚楚写着‘工资少那是因为某人喜欢我，为我的牺牲，我们感情好着呢，你算老几。’这样的内容。 公司就算楚惟的，陆见良对于楚惟被挖角的事情倒是没有什么担忧，他看着霍之胤完全就算对着情敌的态度，很快往楚惟身上盖着属于自己的章。 完全接收到陆见良眼神和话语里的信息，霍之胤难以置信地看向楚惟，只见楚惟一副很无聊的样子摆弄着眼前的咖啡，听见陆见良的话没有半点反应，显然陆见良说的全都是真的。 霍之胤的眼神逐渐变得痛心疾首，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转过头看向陆见良双眼都冒着火：“他给自己开几百块钱，你这个做老板的就理所当然只给几百块钱打发了就可以了是吧，你这老板就是这么当的吗？” 这还真的是陆见良理亏，但是面对着自己的情敌，陆见良那是绝对不会愿意矮这么一头的：“你开的那么点薪资待遇觉得很多吗？说得谁开不起一样，我还能在你开出来的基础上加十个点的分红。” “那我十五个点。” “我二十。” “我二十五！” 听着这仿佛拍卖会上的喊话，作为拍卖品的楚惟终于幽幽地转过头来，捏了捏拳头，真想一人给他们一下。 呵，这两个人的钱，还能有我多？ 瞧着开价上头甚至连六十个点都敢喊出来的陆见良，这家伙手里哪来的六十个点。楚惟翻了个白眼，干脆利落地端着自己的咖啡走人了。 留在这里简直在降低他智商。 而留在原地的两个人砝码不断往上加，最终还是霍之胤加不上去了，不过他也不觉得嘴里说出来要给楚惟八十个点分红的陆见良会信守诺言。 冷笑着靠着沙发，霍之胤看着陆见良的眼神满是讥讽：“行啊，你赢了，现在你和楚总监签订薪资协议吧，你签了我就退出，保证不再出现在楚总监面前。” 说完这话，霍之胤向着陆见良旁边看去，这时候两人才发现原本坐在陆见良旁边的楚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两人立即扫视了一下咖啡馆，就看到楚惟脸上带着轻松笑容，和咖啡馆的小姐姐在讨论拉花艺术。 霍之胤：“……” 陆见良：“……” 第59章 楚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两人的目光，不过面对着整个大厅位置的小姐姐立即就发现了，提醒了下楚惟。 转过头就楚惟就看到两人那复杂的表情，楚惟半点心虚都没有，和小姐姐打了声招呼，带着自己重新拉了花的咖啡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你们两个拍卖完了？”楚惟对着两人和善地问道。 霍之胤对楚惟还不够了解，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陆见良却是瞬间后背发凉，立即就说道：“没有没有，我们两个人吵着玩的，肯定是以你的意见为准，哈哈哈哈。” 陆见良这话在霍之胤耳朵之中，只觉得这人即狡猾又恶心，现在正主面前立即就什么都不认了。 “什么吵着玩的，我每句话都很认真。”霍之胤讥笑着对着陆见良说道，“你敢说结果不敢认吗？” “有什么不敢认的？”陆见良立即就顶了回去。 霍之胤用下巴对着陆见良比划了下：“那就签合同。”说完，霍之胤才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的楚惟解释了下最终结果，“最终你老板赢了，每个月一千块钱的薪资，以及公司八十个点的分红，签了合同我就答应马上离开，再也不打扰你。” 楚惟听到那个数字嘴角一抽，转过头盯着陆见良，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要给我公司八十个点的分红啊……”公司四十九的股份在楚惟手里捏着呢，他还真的好奇陆见良怎么样倒贴二十九个点分红给他。 霍之胤觉得楚惟这个语气有些奇怪，感觉有些什么事情他不知道的。 楚惟笑了声，轻轻敲了两下桌面，对着陆见良意味不明地说道：“那就签合同吧。” “让我看看你哪来的八十个点。” 面对着霍之胤，陆见良可以理直气壮，但是对着知根知底的楚惟，陆见良就只能尬笑了，飞速从自己口袋里把银行卡掏了出来：“这是我的银行卡，我所有的分红都在里面，密码就是你来公司谈下第一个订单的时间。” 楚惟来公司谈下来的第一个单子，当然就是迈克森那笔钱了，也是陆见良第一次拿到公司的盈利分红，所以从此陆见良的银行卡密码就变成了这个时间。 霍之胤倒是不知道这么多，听到这个密码眉头立即就是一跳，只觉得这人设定的这个银行卡密码怪恶心的。 也就只比那对方生日做银行卡密码稍微好一点了。 不过什么叫做‘哪来的八十个点’？霍之胤感觉楚惟的话有些奇怪。 在霍之胤收到的消息之中，逐鹿公司应该是陆见良独资的企业才是，那不是百分百的股份都在陆见良手里吗，为什么八十个点的分红拿不出来？ 两人都没有给霍之胤解释这个疑惑，楚惟毫不客气地接过了陆见良的银行卡，继续说道：“那剩下的呢？” 陆见良脸不红心不跳地双手捧起了楚惟的手，深情款款地对着楚惟说道：“剩下的钱，五年三十万我继续卖身给你，从此以后，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是你的人了。” 霍之胤目瞪口呆地看着陆见良，他其实觉得自己追人已经很臭不要脸了，结果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下限一点都不够低。 这话是怎么能够说出来的？ 这事是怎么能够做出来的？ 所以说自己追不到人，是因为底线还不够低的原因吗？ 但是……霍之胤想想把自己放在陆见良的位置，让他对别人说出来什么‘卖身’，什么‘下辈子都是你的人了’。 ……完全没有可能说得出口。 哪怕楚惟已经确认了自己对陆见良有感觉，但这会听到陆见良这话也忍不住气笑了。挣开陆见良虚握住的手，一把将手里的那张银行卡拍到了陆见良脸上。 “不买，滚。”楚惟半点客气都没有地说道。 凶完了陆见良，楚惟也没有放过霍之胤：“我要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替我做决定，你任何的想法在我这里都一文不值。” 说完这话之后，楚惟也没有管这两个做老板的，起身走人。 和这两个人在这里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楚惟果断选择回去上班。 又被毒了一嘴的霍之胤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不过想想楚惟这个双标的，对同样做他不喜欢事的陆见良就怎么温和，居然只有一个‘滚’字。 霍之胤感觉自己内心完全不平衡。 看着因为楚惟离开，也要跟着走的陆见良，霍之胤张口把人喊住：“陆老板。” 陆见良转过头，准备听一听这人想说什么，作为这场斗争的胜利者，陆见良并不介意给失败者这点小慈悲。 “我和楚总监表白过了。”霍之胤对着陆见良笑着说道，“真是无情啊，完全一点机会都不给，说话真的是扎人心窝子。” “你如果也跟我一样表白了，楚总监对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吗？我很好奇。”霍之胤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毫不掩饰地带着恶意。 霍之胤这话确实是扎到陆见良心里了，想象一下如果哪天楚惟对着他说‘你任何的想法在我这里都一文不值’，陆见良就感觉自己受到了无数刀枪剑雨的暴击。 但这个情绪，陆见良肯定是不会在霍之胤面前表现出来的，陆见良一副意满志得的样子看着霍之胤：“这个不重要，反正我和惟惟还有无数的时间可以相处，霍老板你应该在X市待不了多久了吧。” 霍之胤没有对陆见良这刺激人的话做出什么回应，淡定地看着这家伙，脸上的笑容半点没有因为陆见良的话有所消减。 对，或许真的有很长时间可以相处，但是有用吗？ 如果陆见良这人真的有这外在表现的这么自信满满，这两个人现在也不可能会是现在这个状态。 这人就是怂。 霍之胤要做的就是让陆见良更怂。 他没追到人，也得要在别人追求路上加一道槛。 谁都别想好过。 两人你来我往继续怼了一番，霍之胤完全接受了自己这场争夺战失败者的身份，并且疯狂明里暗里对着陆见良表示，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看着陆见良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表情，最终甩袖而去的身影，霍之胤淡定地喝着咖啡，忽得咖啡馆小姐姐笑容满面地来到桌子前：“先生，麻烦结一下账，三杯咖啡，一共7.5元。” 霍之胤：“……” 陆见良和霍之胤纠缠了一段时间，等他出来的时候楚惟已经不见踪影了。 楚惟当然没有要等陆见良的意思，除了咖啡馆门后就没有停过脚步，没多久就到达了公司内，公司里的员工们听到进门的声音，纷纷向着楚惟看了过去。 注意到众人的眼神楚惟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大家都是那种特别八卦揶揄的目光，倒还是正常的。他们三人一起去咖啡馆的时候也是公司员工上班的时间，看到的人不少。霍之胤不管追求还是挖角都做的光明正大，他们三人一起去咖啡馆，肯定有很多故事发生。 但是众人的目光并不是，而是一种相当复杂的眼神，瞧见进来的楚惟而不是其他的谁后，又很默契的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继续干起活来。 楚惟感觉到迷惑。自己不过就是上班迟到了一小时，怎么整个公司都和换了天地一样？ 迟疑地走到自己目前的工作位坐了下来，楚惟才对着周围的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没有人第一时间给楚惟做答复，最终先张口说话的还是张辞，而且话语内容也和楚惟问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 “惟惟，陆老板回来了？”张辞说道。 楚惟听到张辞问这话，心里还是挺奇怪的，在一群闹闹嚷嚷地汉子们之中，张辞真的就是稳健派的代名词，平常工作外的事情她并不会有什么掺和。 “是。”楚惟给予了肯定回答，略有疑惑地反问了句，“怎么了？你那边有什么事情需要陆老板解决的？” 不应该啊，张辞手里还挂着输入法后续优化的事情，不过这个是个细水长流的工作，倒也不着急，现在主要的工作还是和宋旭光做手机系统，这两个项目都没什么道理需要陆见良的，而且也不至于整个公司都是这个情况。 楚惟脑子快速转动着。 “不是我这。”张辞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表情，最终只能复杂又古怪地让楚惟登电脑，上link看看消息。 楚惟不确定地打开了电脑，link上很快就蹦出来了一堆消息。 很熟悉的场景，只是之前这么一堆消息都是陆见良发的，而现在则全部都是毕冠发的。 大家在上班路上看到陆见良这事在众人心中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消息，他们就很自然而然地在link里面讨论了，而被迫留在星国累死累活加班的毕冠，就在link上看到了这些国内同事们的讨论，心态那是崩得彻彻底底。 陆见良这个做老板的，居然借口‘业务出差’直接跑路把他一个人丢在了星国。现在说外语都还在磕巴的毕冠，噼里啪啦在群组里疯狂谴责着没有良心没有人性的老板陆见良。 字字泣血，行行落泪。 毕冠把自己在星国经历的种种苦难全部都发泄了出来，看着上面陆见良压给毕冠做的事情，简直‘罪恶’的罄竹难书。 而且毕冠发出来的群组并不是他们内部，没有老板的员工群，而是他们整个公司的全员大群。 毕冠这是心态崩了，已经完全不想干了。 他在群里发出来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老子不干了，这破公司谁爱做谁做，我还继续做就是狗！！” 之前陆见良在星国的时候，是拿着他们员工宿舍吊着人的，现在这个需要干二十年才能解脱的胡萝卜对毕冠来说已经不顶用了。 反正楚惟看了，都觉得毕冠在那边活得仿佛就是个悲惨世界。 等楚惟看完整个内容，等了个电梯的陆见良才进了公司，一踏进公司大门，收到的并不是老板回来的欢迎声，而是一堆幽怨谴责同仇敌忾的目光。 陆见良愣了一下，想去找楚惟问问这是什么情况，结果推开楚惟的办公室门发现里面没人，到了技术部位置才发现楚惟换了办公地方了。 技术部都是自己老班底，陆见良也就没有隐瞒自己的迷惑不解，对着众人问道：“今天大家怎么看我的表情这么奇怪？” 所有人都幽幽地看着陆见良，连楚惟都没有给陆见良这个正统路灯挂件回答，最终还是最心软的许光铭给了陆见良提示。 陆见良满心犹疑地在技术部直接开了台空电脑，登上link，消息飞速蹦了出来。 毕冠发的内容陆见良飞快的看完了，立即感觉自己身后被无数尖锐的目光锁定了。 陆见良干笑着，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毕冠再难，也没有他当初独身去星国谈Dragon论坛时候更艰苦，所以在陆见良的认知里这都不算什么。 一开始他是只交给毕冠一小部分工作的，然后毕冠完成的不错，于是陆见良又往上加了一点，一点一点又一点，毕冠都非常优秀的完成了。 ……那不得再来一点？ 最终陆见良尝试着把整个公司，除了技术工作之外的内容都交给了毕冠，自己休息了一天。 嗳，毕冠虽然脾气暴躁地骂了陆见良一天，但也确实磕磕碰碰地做到了。 于是陆见良看着新招来的程序员已经能顺利上手之后，十分果断的跑路回国。至于一声招呼都没有打这件事也不能这样说吧，他这不就是‘业务出差’为了交易平台的事情回国的嘛，只是这个出差地点有点远。 看着毕冠全部发言，一开始前面还有其他人在安慰，后面就完全一片寂静，最新的一条就是毕冠的最后一句话。 毕冠既然说了这么多，而且愿意说出来，那肯定是有诉求的，目前这个危机还是能解决的事，而其实陆见良看完也知道毕冠想要的是什么。 陆见良知道其他员工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肯定全都在默默的看着群组消息。 陆见良飞快的敲击着键盘，没有多久一条消息就接到了毕冠的消息下面。 Lu：颁布一个新的公司薪资规则：所有分公司的主要负责人暂定薪资每个月一千元，除了薪资之外还可以获得一个点的所在分公司盈利分红，从本月起开始调整。 霍之胤要挖角的事情确实给了陆见良一个警钟，公司现在发展越来越快，不可能管理层的待遇还按照死板的薪资来算，这肯定不会留住人的。 楚惟是因为他是公司的股东，所以可以薪资和工作程度不匹配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底下的普通员工肯定不可能拿着几百块钱公司做着几万甚至是十几万块钱的工作。 其实陆见良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只是他觉得这个事情并不着急，除去工作室那会的时间，他们逐鹿公司创立还没有半年呢，陆见良觉得事情可以一件件慢慢来处理。 但是现在不管是霍之胤的事情还是毕冠的事情，这个待遇不匹配的问题都需要陆见良立即做决定。 于是陆见良毫不客气的先把霍之胤当初给楚惟开的待遇，降一降先拿出来用了，不合适的话后期也还可以继续往上调整。 陆见良这条消息发出去，很明显地整个公司内部立即浮现出一堆细细碎碎的讨论声。 只不过这个时候大家讨论的还是那一千块钱的薪资，分红这件事情对于普通公司员工来说并不如实际到手的每个月薪资来的直观。 一千块钱啊！ 他们瞬间把自己放在了毕冠的位置上，觉得那种种悲惨情况好像放在他们身上都可以接受了。 那可是一千块钱！ 公司里很大一部分非技术岗的员工，要工作一年才有可能拿到这么多呢！ 有这么多钱，做什么都可以！ 而大家在震惊完薪资之后，又开始琢磨那所谓一个点的分红是多少钱。 星国游戏公司的整体营收国内逐鹿公司这边还是不知道的，即便是楚惟这个股东都是听陆见良每天的转述才知道具体数值。 不过要说国内公司这边的人完全都不知道星国游戏公司的收入，倒也不完全是。 当初陆见良‘作恶多端’要求楚惟在公司里给他念书助眠的时候，楚惟就在公司里稍微透露了当时的收入情况。 七百万外汇。 一个点的盈利分红，那就是七万外汇…… 就算这个分红的事情只从毕冠接手公司的时间开始算，但是看国内的‘龙魂传奇’盈利情况，很长一段时间游戏的盈利额都不会有太大降幅。 当时这七百万外汇是游戏营业的第三天吧，三天七万，一个月就是七十万…… 算出来这个数字的公司员工们感觉到一阵眼晕。 这、这么多钱，一个月赚的他们一辈子都花不完吧…… 当然实际上肯定是不能这么算的，盈利是要扣除掉整个玩家付费给银行和各个渠道的分成的，然后还有各种服务器的费用，人员费用等等，实际上到毕冠手里的分红部分钱只有十来万左右。 当然这个数值也不应该用‘只有’这个词。 反正…… 是冠军啊：汪汪汪！ 是冠军啊：老板，我愿为公司献出生命和鲜血！ 这个点还在公司里加班的毕冠，看了眼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目前游戏盈利额，十分果断当场表演什么叫做说话算话，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耽误。 只要人没死，那就往死里做，所有的负面和悲惨都是源于薪资待遇的不足，只要钱给够，鬼都可以拽出来拉磨。 毕冠的坚定让陆见良很满意，然后他就从自己电脑桌面上忽然按下来的阴影里察觉到了一点不妙，转过头来，自己身后围上来了一群完全红了眼的人。 “陆老板，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板，什么时候公司还打算开新的分公司，我觉得我也有管理才能，以后就让我去试试吧！” “你算什么，以前我在我们班级里面还是班长呢，陆老板，你看看我！” “班长才管理几个人啊，那算什么管理能力，我以前在学生会组织部里干过活，什么事情我都能做，是熟练工。” “学校里的都是小儿科，那点经验和没有也差不多，用学校里的那套在社会走是想分公司倒闭吗？陆老板，你看看我，我妈是XXX公司高管，我是有天赋遗传的。” 原本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技术部分分钟在陆见良面前化作‘血腥’的攻讦战场，谁都没有逃过这互踩两脚的对决，尤其是那些跟着陆见良混了很久的老员工们，一个个自吹自擂，甚至连自己做梦梦到自己做过跨国公司大老板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楚惟微妙地看了那个说话的人。 说这话的人是张辞，她未来还真的算是跨国公司做老板来着，虽然不是主营的内容，但是海购也算是跨国吧。 陆见良看着这群心里没谱的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说金钱使人盲目，把这群不安分的人统统都压制回自己位置上去，然后才大声说道：“你们当开分公司是很简单的事情啊，一个个先把自己手里的工作做好再说，连自己工作都没做清楚，还想管理谁？全都给我扣工资！” 被训了一顿，其他人也都暂且老实了下来。 看着都安分了，陆见良才继续说道：“公司以后肯定是会越来越大的，未来的员工也会越来越多，你们都会是公司元老级的人物，如果你们有能力，一些工作的安排肯定都会优先选择你们的。” “但是机会往往都只有一次，丑话我也不介意说在前面。” “星国那边公司情况那么好，我之所以敢放心回来，让毕冠去主持，那是毕冠做得好，他值得那么高的待遇。你们如果接手了相关的工作，做的不好，我也不会再给你们第二次机会。” “而且技术部和其他部门都不一样，你们是我们公司的核心部门，一直都是拿着最好的待遇，也是我们公司不可或缺的。你们要离岗去做管理的工作，必须要能培养出来能顶替你们岗位的新人出来才可以。” “公司也会设立培育奖给每一个愿意教导新人的人，我肯定不会亏待为公司尽心尽力的任何一个员工。” 第60章 给留在公司内的老员工们做了一番激励，看着他们都斗志昂扬之后，陆见良就把楚惟拉到小会议室去做谈话了。 楚惟还以为陆见良是要和他谈霍之胤的事情，不过陆见良完全没有对早上上班那件事情说什么，而是对着楚惟解释了一下毕冠提薪这件事。 提薪拿分红这件事情，分公司或者各个店的店长拿一部分都还挺常规的，陆见良解释的也就是没有和楚惟商量这点。 楚惟占有公司近半股份，还全权负责财务支配的内容，这种薪资调整哪怕很正常也肯定是要经过他同意的，不过当时陆见良就坐在技术部上，一堆人看着他肯定不能先和楚惟讨论了，在给出来这个方案。 “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完全没有想过这些的楚惟坐下来，就茫然地听着陆见良叨叨这没用的。 听到楚惟这完全状况外的反问，陆见良还真的完全不意外，不过楚惟没有相关的心眼，这不代表陆见良就可以不做了的，无奈地和楚惟解释道：“你是股东，还是主管财务分配的，我这算是越权。” “哦。”楚惟恍然大悟，然后对着陆见良问道，“那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件……”陆见良满脸严肃地说着，再次掏出了之前咖啡馆里拿出来的银行卡。 楚惟看着那银行卡眉头一跳，还不得陆见良有下一步动作，就盯着陆见良语气微凉：“你是觉得另外半张脸没被拍过，不够对称是吗？” “……”陆见良默默把银行卡收了回去。 上交工资卡长路漫漫，什么时候楚惟真的对他不见外，把他的钱拿走了，他的前方才会是一片坦途吧。 被霍之胤疯狂扎心之后，陆见良确实是觉得自己还是要再谨慎一点。 “开个玩笑。”陆见良尬笑着说道，看着楚惟脸色不善这才进入了正题，“是这样的，现在公司的资金富裕了，这么多钱放在公司里没有什么意义，我认为公司现在需要开展新的业务了。” 之前他们商议的结果是收益的百分之七十的资金还是放在公司内做公司内部运转，其余的才是他们两个股东的分红。现在星国那边‘龙魂传奇’往国内每个月能有数千万外汇，但是目前公司新开张的那个交易平台业务肯定是消化不了这么多钱的。 楚惟听了陆见良这话感觉自己来劲了。 陆见良既然说这话肯定是心里已经有打算了，不知道陆老板这回是打算要做什么？ 杀毒软件？浏览器？ 其实这个时候做搜索引擎还也不错的，只可惜当时和迈克森那边签订协议的时候，也同样签署了竞业的内容，逐鹿未来五年内都不可以做这一块的东西。 不过倒也没有很亏，有了迈克森那笔钱，才有了现在逐鹿腾飞的机会。楚惟有钱归有钱，但现在资金都还锁在各个公司里面，基本上不可能抽得出来陆见良最初去海外发展的那笔初始资金。 “什么新业务？”楚惟心里已经做出来了几个猜测，琢磨着现在技术部还能抽调出来几个人手做新业务。 不过不管什么新业务，楚惟都觉得这一个月上千万的外汇，那个新业务都没有可能把这么多钱烧掉吧。 “科研。”陆见良说出来了自己的打算，“主要做网络传输设备方面的科研。” 把目标先说了出来，陆见良再对着楚惟阐述起来自己整个想法。 “我在星国最大的感受就是那边的网络发达，我们这边打开屠龙论坛经常需要好几秒甚至十几秒才能把网络刷新出来，但是在星国那Dragon论坛进入却几乎不需要停顿。” “他们那边上网需要支出的费用也远比我们这里要便宜许多。” 陆见良说着自己在两国之间看到的差距，对着楚惟列举了很多，“之所以星国的网民人数会高于我们这么多，我认为正是因为他们的整个网络传输都让人感觉很舒服，效率很高，这些都是依托于他们网络的基础建设的。” “现在我们这方面已经落后了，但是不应该一直这样落后下去。而去买别人的东西，永远都只能用最高的价格买到他们不需要的，永远都会在他们后面。” “网络和其他的传统行业都不一样，必须要最新，最先进才能喝到汤吃到肉。”比如他带过去的Dragon论坛，还有玩法特别的‘龙魂传奇’。 “这方面的研究我们一定得要自己来做。” “星国的人口不过就不到四亿，在Dragon论坛上就有七千万，在我们游戏的里也有一千多万，他们就可以给我们产生这么大的效益。我们中夏的人口有十二亿，只要稍微普及一下网络，看看我们论坛目前的注册人数就知道了，我们的网民人数就可以很轻松达到他们的水平。” “这又可以给我们带来多少的效益。”他们是商业公司，肯定还是要讲收益的。 “科研的项目可能很长时间里都不会有成果，但出了成果对我们整个网络的环境影响是巨大的，这一块我觉得我们公司必须得要做。” 楚惟呆愣愣地看着陆见良说话，完全没有想到陆见良说的新业务会是这个。 直接从软件方面跳到了硬件方面了，这是前世都没有过的发展。 未来哪怕陆见良成为首富了，也没有多少涉及硬件方面的东西，只有一些配套软件使用的设备，比如人脸识别扫码支付什么的。 当然公司要做这方面的业务，楚惟那是举起双手双脚赞同的，他重生之后，最受不了的两件事一个就是没有智能手机，另一个就是现在的网速。 只不过，楚惟觉得陆见良所说的并没有完全在点上，他估摸着陆见良可能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网络传输的重要性，但是意义还没有完全推测出来。 楚惟站在未来的视野回顾，网络速度提升，对于整个网络环境不亚于现实世界每一场工业革命的意义。 在网络处于2G时代的时候，大家只能勉勉强强刷个论坛，玩玩简单的联机游戏就是极限了；到了3G时代图片方面的限制就不再是问题，各种网站百花齐放，网络购物方面逐渐兴起；更不用说更后面的4G和5G时代了。 这方面研究肯定是要做的，而且是不管花多少钱也都要做下去的。 虽然现在很多人喊着未来新时代是生物时代，但是楚惟清晰的知道，未来的时代是信息的时代，如果能早一步踏进去，那就会在这个信息时代获得更多的话语权。 对于陆见良提出来的科研方面新业务楚惟没有半点意见，甚至觉得是不是还不够。 “就算网络变好了，可是现在电脑也很贵啊，那我们是不是还要做个电脑开发？”楚惟陷入了沉思，网民人数多了，赚钱的机会才会多。 只靠逐鹿一家公司是没有办法建设起来整个互联网的，必须要吸引其他同行们一起来做这件事才可以。 可是现在的拦路虎也不仅仅只是传输设备，阻碍是来自方方面面的，而在楚惟看来这其中对民众最贵的还是电脑。 电脑在楚惟记忆里未来再便宜，一手的电脑出厂，也从来没有跌破过四位数，只是未来通货膨胀后，钱不值钱，才让大家都能买得起电脑来。 但这个时代钱还是很值钱的，楚惟觉得电脑再怎么深入研究，也不可能三位数就搞定。 就算真的做到三位数就搞定了…… 对于很多家庭来说，三位数的非必要电器，也不会是他们采购的范围吧。 “电脑已经有国内其他企业做研发了。”陆见良这方面当然已经打听清楚了，而且他也不觉得电脑是什么大问题。 现在因为屠龙论坛的情况，网吧发展的也很快，现在全国各地的城镇都有了网吧的身影，几乎成为国内新兴的社交场所。因为上网的人多了，业务量大了之后，上网费用反而降低了下来，最开始要四五块一小时，现在飞快降价，大多数网吧都只要一块钱就可以了。 这个价格已经让很多人愿意一两个月进去网吧休闲一下，和天南地北的朋友见个面聊一聊。 毕竟之前上网费用高的原因就是一整套建设的系统，就那么一两万人在用，负担重当然每个人需要支出的就多，而如果一整套系统几百万几千万人在用，建设费用并不会有太大改变的情况下，自然费用就能降下来。 这是很好的良性循环。 听到陆见良的话，楚惟心里冒出来了几个电脑牌子，应了一声，忽然就明白过来现在陆见良会提出来网络硬件方面科研的原因了。 重生前的陆见良还要再过两年才会推出‘龙魂传奇’，然后又一年游戏论坛才成熟，再用一年多的时间发展交易平台的事情，等到他真的有钱可以搞硬件方面研究的时候，已经是离现在七八年后的事情了。 那时候其他的研究单位都已经建立起来了，甚至成果都出来，网络环境问题都被解决了而且在逐步飞速发展，他再做这方面研究那就纯粹吃饱了撑着没有地方烧钱，当然没必要再往里面插一脚。 没有了陆首富为什么这辈子突然要做研究这个疑惑，楚惟很快就答应了下来：“那行啊，可这方面的研究人才要怎么招呢？X大好像没有这个研究方向的专业吧。”楚惟已经开始考虑招人上的事情了。 看着楚惟几乎没有想过否决他提案，似乎毫无保留信任他的样子，陆见良笑了起来。 他其实有感觉到，楚小惟这家伙好像有一种对他的盲目信任，在楚惟眼中，好像他陆见良仿佛无所不能不会出错一样，像是个英雄。 这个待遇让陆见良心头发烫，也莫名有种绝对不能辜负楚小惟信任的压力感。 对上楚惟咨询的目光，回过神来的陆见良赶忙继续说道：“也没必要把科研所放在X市这边，这个科研所我的设想中人数配置各方面可能都要比我们目前的公司要大一些，就几个人想要研究出来点东西不太可能。” “反正研究这件事情，和目前公司的业务并没有什么挂钩，完全可以独立来运行。” 既然确认要建设科研所了，陆见良和楚惟两人干脆就继续谈起来整个科研所人员应该怎么配置的问题，这方面陆见良是有从多米尼克那边稍微了解了一下星国那边的情况。 多米尼克名下的产业当然也有高科技的研发，研究所的只是配置方面的话，倒也没有什么不能让陆见良了解的。 而楚惟重生前也算是公司里的小领导了，和现在在逐鹿差不多，主管就是程序这方面内容，对于研发方面了解不多，不过他所在的公司也是个大公司，该有的研发配置也还是有的，多多少少也知道点。 一番商议之后，很快研究所整个人员需求就出来了，但是在薪资这一块陆见良和楚惟有了点争执。 陆见良拟定的薪资是和其他研究所相关人员差不多的，但是楚惟坚持要求是要高薪，而且至少高出同行业一点五倍。 “你也不用每次都想方设法都给员工开高薪吧。”对此陆见良也觉得挺无奈的，看看之前楚惟招的人给的薪资，真的就是能给多少给多少，就算是公司现在并不太差钱了，也没有这么造作的吧，公司人越来越多，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啊。 楚惟不觉得这有什么，按照未来互联网行业的薪资，他给的这个待遇算是很保守的了。 当然，楚惟也不是因为未来同行薪资就是很高，所以才现在就给大家开这么高价来，他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只是觉得他的考量说出来有些羞耻。 但是现在陆见良开口说了科研的事情，楚惟也对陆见良产生了一种额外的认同感，也就没有放心地把自己的考量阐述了出来。 “一个新的行业要吸引人进来，给钱少怎么能保证大家的积极性呢？同样的工作，同样的薪资，我为什么不选择传统的，看起来就很有保证，要来我们新兴的有可能随时都会倒闭的行业冒险？” “而且从长远的角度来看，现在国营企业缩口，铁饭碗现在没有了，那些学生们选择自己大学专业的时候就会考虑，这个专业我学了有钱途吗？”楚惟说了一个很现实的情况，“陆学长，我们计算机学院的学生人数，一直都是整个X大最少的。” “而且每个学生的家庭环境都不会很差，这是为什么？” “真的是因为有钱才能学计算机吗？不是的，我们学校对学生的设备配置是很齐全的，哪怕学生买不起个人电脑，也可以用学校提供的设备完成学业。” “原因家庭环境没有那么好的学生，他们选择学业的时候，是要考虑就业的。” “那些机关单位我们学院里能去的也是优秀的那一批，而其他专业也一样能去，甚至要的人更多。而其他工作岗位呢？总不能学了四年，出来去做打字员，帮别人录入文件，做一做表格？” “实际上我们知道没有这么惨，但是普通的学生不知道，他们能看到的，我们专业出去的工作好像就只有这些。” “计算机和网络的行业，他们看不到钱景，他们不会来的。” “我希望的是那些未来的学弟学妹们能够看到这个行业的发展，有源源不断地新血涌入，这些学生才是我们这个行业的未来，这个的意义我觉得并不比我们要做的研发工作差。” “目前我们逐鹿公司就是整个互联网行业的龙头，这个表率工作，我们必须要站起来，做出来给大家看。” 第61章 陆见良琢磨了一下楚惟的话语，感觉自己被说服了。 其实有利也有弊，逐鹿开出来这么高的待遇，以后其他网络公司要开展，为了吸纳人哪怕是工资比逐鹿低，也不可能低太多。这样其实无形就增加了未来那些小公司的负担成本。 未来那些公司要起步要比陆见良当初自己创建工作室的时候，还要艰难很多。 但是，这对逐鹿来说是好事，这种情况下，有能力的人，肯定就优先选择的会是逐鹿。 薪资方面就此也敲定了下来。 “接下来是不是要谈交易平台的事情了。”科研的人员需求和薪资都定了，接下来就是选址和招聘的事情，选址可以让在外面跑的营销人员去留意一下，招聘就纯粹是人事的工作了。楚惟还记得陆见良这一次回国主要是因为什么。 既然已经开始谈了，那就一起谈掉了。 只不过交易平台需要涉及的部门就比较多了，两人从小会议室直接换到了大会议室，技术部的老员工们，还有人事、财务，本来销售也应该要来的，只可惜公司里的两个销售都不在公司里。 交易平台的事情早就已经挂出去了，整个公司都知道这是他们公司的新业务，之前就有让他们提前考虑过和自己职责有关的内容。 技术那边就提了一些可以做的功能需求。 财务那边是重中之重，希望领导能和银行那边沟通一下，能做个快捷对接，要不然小商人肯定几十一百的单子一堆，他们财务可能就需要干脆住在银行里算了。 而人事直接就瘫了。 在召唤人过来的时候，楚惟就顺便把手里的科研项目招聘事情丢给人事了，现在再来这么多需要招聘的，他觉得自己不可以。 这加多少钱都不可以。 毕冠那是做得到，但是需要拼命。 而摆在人事面前的问题，这事情拼命也做不到。 他就一个脑袋两只手，怎么招聘这么一堆两三百个人的事情。 要人，招人必须再来几个做人事的同事，他干不过来了。 而且…… “我们要全国各地区招聘资质验证人员的话，我们怎么样才能把这个消息发出去？”人事说这话的时候，看的并不是陆见良这个老板，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屠龙论坛的负责人许光铭身上。 人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看得出来，作为技术总监楚惟自然是不会对自己部门用论坛资源打广告有意见，立即就安排许光铭配合人事工作了。 有关于交易平台的第一个会议结束，其中待解决的问题若干，需要等解决之后再做进一步规划。 跑银行这部分的工作，陆见良这个在总部这里没有工作的‘闲人’自然是接去了，技术方面的工作楚惟根据会议上的意见带领同学往里面加功能。 人事则是有条不紊的，把他们公司需要招聘的内容全部整理好，做成文档后发给了许光铭。 一天之后，逐鹿公司的招聘信息就在屠龙论坛置顶了，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一招聘就是几百个人的场面，他们还是第一次在国内私企见到，尤其是里面招聘研究员和对应研究所管理人员，那个薪资待遇让人瞠目堂舌。 最低的都是五六百块钱，高的甚至有四位数。 过去人们一直都知道念书能出人头地，但是出人头地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们还是没有什么形象的。现在很多人印象中好像不需要念书也可以，看现在发达的大老板们，一个个多有钱啊，开着小车回家，鞭炮噼里啪啦响的，也没见对方读书有多好。 现在这置顶的招聘信息出来，现在很多人都有概念了。 原来读书厉害的这些人，就算都是去打工，一个月拿的钱是可以比他们辛辛苦苦在工厂里赚一年的钱还多的。 多少人受到激励暂且不说，反正这天有很多贪玩没有把作业做完的小孩子无辜遭殃，挨了一顿打，纷纷被父母训斥居然不好好读书。 除此之外论坛里也冒出来了很多帖子，在讨论逐鹿公司到底有多有钱。 按照招聘信息里的内容，所有人都招聘到位，这些工资加起来那支出都好几万了，那这个公司要赚钱，岂不是一个月收入有至少十万块钱？ 很多帖子在分析论坛里各个广告的价格，无数知情.人士蹦出来说自己买了哪个广告位，是多少钱，还有人蹦出来说，他在‘龙魂传奇’里消费了多少钱，目前在消费榜单上排名多少什么的。 很快国内的逐鹿公司大致上的毛利率就被算出来了，一个月大概能有三四十万的收入。 顿时就把围观的吃瓜群众惊呆了。 这时候万元户就已经很厉害了，这还是累计收入万元呢。结果逐鹿公司一个月的收入就能有三四十万啊，做网络原来能这么赚钱！ 相关的讨论持续了大概一周的时间才逐渐平息下去，但是一股无形的风暴已经在很多人心中默默酝酿起来。 但这件事情已经不是逐鹿公司目前需要关注的内容，而是一直以来和他们关系很好的友商上门来了，他们也是因为逐鹿公司在论坛搞的招聘这件事。 主要就是来打探为什么逐鹿公司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要开科研所，还开这么高的薪水到处挖人。 这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因为这位友商就是当初谈论‘龙魂传奇’支付问题的通讯商，未来科研出成果了，肯定是要卖设备的，国内要建设这方面，肯定就是要找运营商来买的。 陆见良对着友商很坦然地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一遍。 友商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着陆见良和楚惟对目前国内网速毫不犹豫嫌弃的样子，还是稍微给他们透了个底，网络升级的工作他们已经在搞了。 这种网络的事情是重要的民生工程，陆见良没有打听出来哪里有研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让人随便能打听出来那才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我们企业合作的研究单位人，回去看到你们招聘的事情，看到那个待遇，已经有好几个人要提离职来你们这里了，安抚了好久勉强才平息下来，他们来质问我们是怎么回事来着。”友商对这件事情也是哭笑不得。 并且友商隐晦的表示，这方面的采购为了保证纯洁性，基本上不会考虑完全私企性质的公司的，万一有什么后门，风险太大了，不能保证什么的。 当然，这话说得不可能这么直接，不过不管是陆见良还是楚惟，都还是听懂了。 不过陆见良也没有完全死心，很干脆的问起来，那边研究单位还缺不缺投资这个问题。 友商十分哭笑不得，不过对于对方单位的事情他也没有很了解，倒是给陆见良留了一个对方单位的联系方式，能不能成友商表示他也不清楚。 楚惟倒不关心这个，他的注意力则是放在友商说的，网络升级的事情已经在做了…… 那是不是小灵通这东西，就快要面世了？ 在楚惟的记忆里这东西还要有两年吧，但是他也不确定因为自己的蝴蝶翅膀，一下子把整个国内网民数量扩张了这么多，是不是因此加速了整个建设过程。 楚惟自认还是孝顺的，他还要不要和前世一样，再一次提醒下自己老爹，早点把厂子转型，做BB机是没有前途的！ 送走友商之后，楚惟略微犹豫了下，还是给自己老爹打了个电话。 并不意外得到了和前世一样的回答。 楚老爸：你个小破孩子懂个屁！皮痒了是吧！ 第62章 被骂了一通的楚惟心里其实还挺平静的，或者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爸是个固执的，即便是说通了他爸他.妈，厂子里那些靠着厂子吸血的亲戚也不会答应，肯定千方百计阻挠。 对于这些糟心亲戚来说，转型那是有风险的，要做什么，技术从哪里来，生产线改造等等都是问题，就算全部克服了，怎么就能保证转型的东西就一定能卖出去？但是还在生产BB机那就一定能稳定赚钱，他们的手里就有钱。 未来当然知道科技时代落后就会被淘汰，但是现在的人们还没有经历过这种残酷，很多人的认知里还是一把锄头世代相传，技术革新就是家里再加一把钉耙。 于是即便是楚惟说的都有道理，他们也不会按照道理的方向来做。 更何况这些亲戚他们心中的道理就是，现在这个厂他们有钱，至于之后这个厂会不会倒闭，那又怎么样，转型就一定不会倒闭了吗？反正都是风险，那为什么要转型。 不转型甚至于自己还能多赚一些钱，至于倒闭什么的，他们就是一群‘穷打工’的，负债和亏损又不需要他们出钱负担。 所以这些糟心亲戚肯定会和重生前一样，做出和他对峙的架势来。 而他爸就是那种传统的家长——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小孩子懂什么，当初你爸我白手起家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亲戚都是一家人，他们还会害我们不成？你为什么要把自家人想的那么坏！ 那一套套的话术，过去这么多年了，楚惟依旧能把那些话语全都记在心里。 当然……也或许他重生前和他爸吵架的时候，就经常拿这些话来气人也有关系。 挂了电话，楚惟在心里已经拟定好等他爸厂子倒闭，自己要怎么收购他家工厂的全套章程了。 在重生前树倒猢狲散的时候，楚老爸被这些亲戚气去了医院，楚惟可是接手过他们厂子的……虽然后面还是没有意外彻底倒闭了，没救回来。 不过他家厂子的生产线是真的不错，他们家厂子的销售渠道也是真的不错，工厂的员工也都是熟练工，也都很不错。 收购，全都收购回来。 他可真的是个大孝子啊！ 楚惟心里给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 而陆见良那边则是让许光铭把有关科研所的招聘信息全都去掉了，随后就直接电话联系了对面研究单位的人。 对方原本接电话的时候态度还是很好的，结果听到陆见良自报家门是逐鹿公司的时候语气立即就变得奇差无比，直接就觉得陆见良是来上门挑衅的。 陆见良赶忙表示自己已经把招聘的信息删除了，他是来谈投资的。 陆见良在正经的场合说话还是挺人模狗样的，从科研工作有多不容易，到现在大环境有多么不好，加上陆见良专业上却是还和对方科研内容有些挂钩，很快就和对方相谈甚欢起来。 投资的事情，科研单位当然是接受的。 当然和持股这种事情是没有什么关系，大概也就是类似现在逐鹿公司接霍之胤的网管系统那样，属于定制开发的工作。 只不过逐鹿公司接网管系统那是保证能给出来东西的，而科研单位那边却是完全不保证最后成果能不能成功，有可能投入了大量资金之后，什么都没有研究出来，整个项目以失败告终。 这对于科研这种事情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 陆见良当然清楚这些，然后对科研单位那边提出了一些网络传输类的设备研发要求，对方表示这些官方层面的项目，均不接受私人投资。 得到这个答案陆见良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对着那边对接人道了个歉，表示自己其他的研究内容还没有想好，他先和别人讨论一下，过段时间再和他联系。 因为一开始的客套谈话，对面对陆见良的好感度还是不错的，而且已经从竞争对手变成了投资商，对于金主爸爸那当然什么意见都没有，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手里这么多钱要怎么花出去，顿时就成了摆在陆见良面前最大的难题。 陆见良想不出来，毫不犹豫的把这个问题递给了楚惟，让他帮忙一起想。对于这些新事物，陆见良觉得楚惟一直以来看法都还挺准的。 楚惟想了一阵，很快就反问了陆见良一个问题。 “他们那边能做算法吗？” 数学对计算机行业的意义那是不用说的，不管是陆见良做游戏，还是现在国内运用最广的逐鹿输入法，里面得亏了楚惟招进来的那两位数学系男神。 但是这两位男神的目标和态度很明确，哪怕在出了成果之后，楚惟还给他们两个也加过薪，不过两人的态度也依旧很坚定，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而有谁能接任这两位的工作，就是摆在逐鹿公司面前的一大难题。 如果这个研究所里，有专门数学方向的人才，直接委托雇佣承接走这部分内容，绝对是个很好的结果。 陆见良也是享受过这两个数学大佬的服务的，自然是知道他们的好，听楚惟这个建议很快就心动了，立即就把这个建议记了下来，继续对着楚惟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做算法和做硬件研究不太一样，做硬件类研究可能需要的一点点材料就要亿点点钱，还不一定能出成果，而算法就不太一样，需要的成本并不会很高，基本上都能给出成果来。 如果是做算法研究，是花不掉目前公司赚回来的那些资金，肯定还会有不少富余。 楚惟努力想了会，也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对着陆见良期（压）待（柞）的目光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了，自暴自弃地随便给了个建议：“钱花不出那就去投资，不知道投资什么就去首都买房，不管哪里的房子未来可能会不值钱，首都肯定是会越来越值钱的。” 虽然楚惟是随便给的建议，不过说的确实是挺有道理的。不过他们做计算机方向的企业，去买房子投资好像就挺不务正业的，当然如果个人考虑的话就还可以。 那就只能是做投资了。 陆见良想到了楚惟之前说的行业发展这件事。 要做投资的话，陆见良觉得自己率先要选择还是同行们。 他不觉得选择放弃稳定的工作，选择自己在计算机这个行业之中开创出一片天地来的只有自己一个，肯定还有很多同行们在努力。 陆见良当初是拿了自己老爸一笔钱创立工作室，他家当时还是属于比较有钱的，所以开局的情况还算不错。肯定还有很多寂寂无名的，比陆见良过去情况还要艰难无数倍的工作室潜藏在这片网络的深海之中，等待一个浮起的时机。 但是往往很多人都不会如同陆见良一样，等来这个时机，就被迫接受失败。 陆见良能支撑得下来，那是因为他当初出国比赛的时候，乱七八糟交了一堆朋友，认识了不少人，可以接一些国外的外包勉强养活下来。 即便是这样，当时的工作室也是一分钱当做两分用的。即便是这样，如果没有楚惟递过来的三十万投资，陆见良也不确定自己还能支撑下去这个工作室多久。 那时有多艰苦，陆见良懂。 不知道陆见良在想什么，楚惟发现自己张口说完那些话之后，陆见良看着他的眼神逐渐温柔下来，嘴角微微带着笑。 被看得耳朵热度都起来了的楚惟：“……” “你在想什么呢？”楚惟恶狠狠地问道。 “想你当初给我的三十万。”陆见良话语里带着笑，好像在说什么很美好的事情。 然而楚惟却半点不觉得有什么美好的，回想起三十万这份记忆，带给楚惟的只剩下惨不忍睹，尤其是想起那次接谢姨出院时候，钱叔当时对他说的话，现在完全应验后，楚惟就觉得这个星球他是待不下去了。 “你把那个记忆全都给我删了！！”楚惟十分抓狂地伸手摇着陆见良肩膀。 他就知道，不管之前被陆见良勾得有多心头荡漾，但凡陆某人张口，怎么旖旎心情都会不复存在。 受到楚惟‘迫害’了的陆见良反应了会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好好说话楚惟会反应这么大，顿时哭笑不得，赶忙说道：“我说的是你当初投资我工作室时候，给的三十万。” “我是想，你当初投资了三十万，然后才有了现在的逐鹿公司，我觉得国内甚至世界上肯定还有千千万万个和我以前一样情况的工作室，甚至是个人。” “他们可能也需要这个机会，投资可以考虑这个方向。” “……哦。”听完陆见良的话，楚惟才意识到自己想岔了。 但是这能怪他吗！ 楚惟心虚了下，又立即理直气壮起来了。 如果不是陆见良这家伙经常拿这三十万卖身钱调侃他，楚惟现在也不会听到三十万，想到的都是这种事情啊！ 楚惟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而陆见良却是一点都没有留情，直接揭破楚惟心里的遮羞布。 “不过，惟惟你听我的话，第一反应居然是那种事情，真让人意外。”陆见良装模作样露出一副虚假复杂的表情。 回答陆见良的是恼羞成怒的楚惟对着他伸过去的手。 技术部的人听到叮叮当当的动静没忍住向着陆见良的办公室看了过去，磨砂玻璃模糊得显示着房间里面两个手脚胡乱飞舞的人，并且伴随着楚总监怒骂声。 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欠打的陆老板又去招惹惟惟了。 说起来陆老板回来之后，整个公司都热闹了很多呢。 第63章 挨了‘教训’的陆见良仿佛无事发生一般从自己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而且他相信自己公司的人已经经历过了这么多，应该也都习惯了。 反正他公司的名字是怎么来的，相信公司里面的人都知道私底下知道的。 这是他和楚惟‘亲爱’的结果。 嗯，打是亲骂是爱。 陆见良出了自己办公室后，去人事那边打电话联系刚才科研单位的对接人。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陆见良阐述了最终的协商结果。 科研所那人听了要求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并不太委婉地表达了他那边的情况：“我这个科研方向全都是针对硬件类的。”数学类的人才当然也有，但是很多也都是兼修，专门让他们搞数字研究，那还是别想了。 不过说是这样说，科研所那还是主动说了会帮他问问，有没有其他地方有相关的科研单位可以承接的。 对这个情况陆见良还是挺遗憾的，如果是专门数学方向的研究单位他倒也不是找不到，X大就有数学系，这种学术研究类的，X大里的老师肯定是有渠道的。 只不过陆见良想要的还是对网络有一定了解的数学研究人员，最开始陆见良和两位数学系的员工也是经历了一些磨合，科研所那边既然有做通讯的研究，也算是和他们沾点边，会更好一些。 结束了通话之后，陆见良考虑了下要怎么筛选需要投资的小工作室这个问题。 怎么找到这些小工作室问题不大，之前准备招聘科研人员那个屠龙论坛置顶招聘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头，看着人事现在一直接个不停电话，也就陆见良刚才过来打了两个电话这点时间才稍微歇口气，就知道效果有多突出。 做网络方面工作的，陆见良相信都会在他的屠龙论坛有账号，他的消息放出去，自然会有很多需要投资的网络工作室找上门来。 这些工作理想上当然是人事那边先筛选掉一看就很不靠谱的，之后再送到他手里，但是吧…… 陆见良瞅了眼接电话已经接的眼神都要呆滞了的人事，陆挂件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多少的良心，觉得还是不要做太绝了，毕冠危机才过去没多久呢。 搞投资这种事情没必要着急，陆见良决定这两天再去学校骚扰一下敬爱的老师们，看看有没有以前什么学长或者现在什么学弟需要投资的，可以带着项目来和他谈，如果我们学校没有的话，那其他学校有没有情况。 资源要合理利用嘛。 把自己要做的事情都安排好，陆见良终于有心思处理起公司积压已久，需要他签字的处理的文件了。 忙忙活活一天又过去。 和过去一样，楚惟和陆见良前后脚下了班，不过楚惟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向着家里走回去，而是从办公楼出来之后，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我去拿个包裹，你先走吧。”楚惟很自然地对着陆见良挥了挥手。 那个方向正好就是新区的邮局位置，这个年代的快递是要拿着小票去邮局去取件的，陆见良看了一眼方向没什么意见地对着楚惟挥了挥手。 陆见良回到家刚把菜处理完就听到门口一阵动静，从厨房的位置探出头来，就看到楚惟从玄关的位置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并不太大的包裹。 “谁给你寄东西了？”在办公楼下一堆同事，陆见良还是知道分寸没有问太多，现在看着人了，陆见良立即把自己想问的事情问了出口。 “不认识，我拜托别人给我寄的样品。”楚惟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把包裹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向着厨房走了过去，“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我都处理完了。”陆见良还琢磨着是已经走人去其他城市的霍之胤又不老实呢，听到答案之后心情立刻就好了不少，把楚惟赶了回去，“你等吃饭就好。” 知道自己在厨房里也是碍事，楚惟应了一声，在客厅里寻觅着摸出来一把剪刀，把包裹给打了开来。 等陆见良做完一道菜摆到餐桌上的时候，客厅茶几上已经零零散散摆了一堆东西在上面了，陆见良瞅了几眼，瞧着好像是些电子器件。 “你这是要组装什么东西吗？”陆见良表示自己看不明白。 楚惟没有回头，用工具一个个核验着手里的器件，皱着眉头回答道：“没有，就是看这些东西的质量。”楚惟在短暂负责家里电子厂的时候有学过一些内容，倒也没有很复杂。 “这是要做什么？”陆见良还是觉得挺迷茫的，“你家里让你弄的？” “没有啊，准备以后要投个电子厂，先了解一下这些厂的水平，看到时候选什么。”楚惟并没有什么隐瞒地回答道，并且对着陆见良挥了挥身前的资料。 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东西，就是这个厂子里面现役的生产线型号，以及其他的一些器材配置等等的东西。 星国那边的收入情况十分良好，既然有钱了，那国内想要选的电子厂就可以先看起来了。楚惟找的都是些BB机厂，因为重生前楚惟就有做过BB机厂改厂的经验，整体会熟悉一些。 现在BB机市场很火爆，所以很多有钱的土财主都妄图往里面插一脚，只不过在这片红海里能杀出来的并不多，整个市场的大头已经都被上面的大厂瓜分了，很多都只是靠卖一些低端廉价的机子勉强苟活。 像是楚惟老爸那样的厂子还是少数的。 这样半死不活的厂子，楚惟如果能够掏出来足够的金钱，是可以直接买下来的，有相当一部分老板会很欢迎楚惟来救他们出苦海，所以在楚惟提出来要资料要样品的时候，提供得十分积极。 不过怎么说呢，看过自己家产的BB机之后，再看这些生产线产出来的东西，就有一种不太能过眼的感觉。只能说他们为了追求低端廉价之后，对质量抛弃得有些大。 楚惟已经让他们寄过来自己能生产出来最好的东西，但是至今为止他还没有看到能让他满意的厂子。 不过楚惟不是现在真的就要收购了，一个是掌上电脑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产，另一个是要收购厂子的话，也完全可以等到国内小灵通推出之后，这些厂子岌岌可危了再开始谈收购。 “哦。”陆见良应了一声，对着楚惟说道，“你如果钱不够就和我说。” 楚惟转头看着未来陆首富，揶揄着说道：“我钱不够，那就是你赚得钱不够多的问题。” “对对对，都是我的问题。”陆见良顺从地应声，好笑地看着楚惟。 陆见良对他无理取闹这样顺从，楚惟反倒是觉得心头痒痒地，觉得自己完全没救了，现在不管陆见良做什么总觉得能加上很多粉红色滤镜。 “快去做饭！”楚惟凶恶地把人赶走。 摆弄着自己眼前的零件，听着厨房里的炒菜声，渐渐地楚惟就忍不住缓缓把自己脑袋转了过去。 说起来，沙发的这个位置视角还真的不错，很清楚能看见厨房里面的人一举一动。 陆见良背后围巾系的蝴蝶结在身后摇啊摇的，楚惟不由自主就盯着这两根绳子看了很久，等回过神来晚餐都已经做好了。 喊着楚惟吃晚饭的陆见良有些好笑地看着对方：“你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对这个问题楚惟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觉得自己现在和陆见良住在一起还挺危险的，比如刚才他一直就想像拆礼物一样，把陆见良身后的蝴蝶结拉开。 现在只是这个想法，等相处再长一点时间，他会不会想出来更过分的举动，甚至不仅仅只限于想想？ 但是之前是楚惟邀请的陆见良来这里住的，现在说要搬走，哪怕是和陆见良说他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也都好像挺奇怪的。 也不对，好像有个地方他要搬家还挺正常的…… “我就想着今天吃完晚饭之后，去我们公司的员工楼那边看看。”楚惟镇定地回答道。 他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只要钱足够这种事情还是很快的，而且楚惟也没有打算装得多豪华，现在的人们对豪华的认知还是金龙会所那种，金碧辉煌、富丽堂皇那种，楚惟完全欣赏不来。 未来大概也就是来逐鹿这边看情况的时候偶尔住一住，楚惟装的挺简单的，只是该有的东西都有配置上。大概整个装修周期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现在是在通风透气的阶段。 楚惟不差钱，选得都是含甲醛很少的装修材料，也许快的话，再过两个月就能搬了吧。 理智上告诉楚惟还是应该保守一点，不过他现在和陆见良住在一起，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自从开了那个没用的窍之后，他总是没有办法用正常的目光去看陆见良了。 在这样下去，迟早要自我沦陷。 楚惟无力地吐槽着自己。 “那我也一起去。”陆见良不知道楚惟在想什么，反正楚惟去哪他去哪就对了。 那地方算是公司的公共场合，楚惟当然不可能拒绝，听到陆见良要一起去还随口问了句：“你选的房子应该已经开始装修了吧？” 早前的时候楚惟有在陆见良出国之前去他选的那个房子里看了一下，完全没有任何动工的痕迹。 不过想想陆见良那个口袋里连打车钱都付不起的情况，楚惟……倒也不觉得很意外。 “已经动工了，在我出国前就安排上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陆见良回答道。 谢兰瑾出院之后还退了一笔住院费，这笔钱付前期的装修费用还是足够的，后期不管国内还是国外逐鹿的运行情况都很良好，陆见良自然不会再差这点装修钱。 贫穷于陆见良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 陆见良这个回答，楚惟自然地认为对方就是来一起看房子装修情况的，心里吐了口气。想了想自己的心思，下意识就觉得陆见良应该也是想早点搬了，立即萌动的心冷静了下来。 所以说，不要喜欢直男！ 在去员工楼的路上，楚惟心里不断给自己洗脑念着这句话，跟着陆见良身后进了员工楼的电梯，随后叮咚一声楚惟才意识到电梯到地方了。 十二楼，这是楚惟给自己选的楼层。 员工楼一共十五层，十五层楚惟嫌弃热，十三十四按照惯例避讳了下，就选了这层。 而陆见良选的就是很符合他老板地位的顶层，但是现在…… 楚惟转过头看了眼跟着他从电梯里出来的陆见良，略微有些疑惑。 第64章 不过想想现在已经入夜了，整栋楼现在就他们两个一起行动也正常，楚惟倒也没说什么地走到自己房子门口，不过站在门口前，楚惟的目光却忍不住向着他房子的对门看了过去。 对门的入户门还没有装，里面的情况在外头就看得清清楚楚。 楚惟瞧着眉头立即一皱，对着陆见良说着这情况：“我这隔壁不知道是谁在住，我问了一圈人都说不是他们，哪天有空我让人白天过来抓着施工队的问问情况，别是外面什么人强行装修当作是自己家了。”楚惟话语里透着些许不满。 听了楚惟这话，陆见良跟着的脚步一顿，尬笑了声，十分无辜地看着楚惟，伸手指了指自己。 “？”楚惟看到陆见良的动作疑惑了一瞬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嘴角一抽，“别告诉我是你搞的，你不是在十五层吗？” “反正你隔壁也没有人，我就换了一下。”陆见良笑嘻嘻没脸没皮地说道。 当初都是自选房子位置，也没有特意登记，反正没人选都可以住，陆见良改房子位置这事也就没有和谁说过。 现在想来还真得是非常美好的想法，就算搬家了也可以和惟惟做邻居。 只不过当时之所以想改房子的原因…… 什么随时随地可以敲楚惟卧室玻璃这点就永远当作不存在吧！陆见良再一次抛弃了自己那本就不存在的良心。 “都是公司领导，住在一起看起来比较和谐。”陆见良随口扯着理由，并且试图诱惑楚惟以获得更强的合理性，“以后你也很方便来我家蹭饭。” 楚惟一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将来搬房子，还要和这人低头不见抬头见，那这房子搬得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对方的房子就在隔壁，只怕自己提出要搬的第一天，陆见良立即就会打蛇随棍上，说这样正好租房的房租省了，他还可以就近监工自己房子的装修。 这样一想楚惟看着对方就觉得糟心，把人赶去他自己的房子去，楚惟脸上带着些许郁闷打开了自己家的房子门，检查了下前两天下雨有没有漏水的情况，还没有完全检查完呢，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模模糊糊的，听起来还怪渗人的。 但这个环境下喊他的还能有谁？ 楚惟嘴角一抽，本来想去门口看看这人要做什么幺蛾子的，结果走到主卧的位置后，发现声音好像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顿时楚惟脑门上就冒出来无数的问号。 总不至于陆见良什么时候进他房子了吧，楚惟记得自己关了入户门了来着。 怀着疑惑走进主卧，然后踏入主卧自带的小阳台，转过头就看到陆见良那一张熟悉的脸挨着阳台对着他笑：“惟惟，我们两个的阳台靠得好近啊！” 确实很近，大概也就不到两米的距离，看起来好像一个翻越就可以轻松地过去。 这个时代的建筑设计，还是不够合理。 楚惟木着脸想着。 看着陆见良伸手比划着他们两个人房子之间的距离，楚惟莫名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警惕地问道：“你要干嘛？”这家伙别是脑子突然不好使，要翻阳台过来，这可是十二楼！ 楚惟觉得正常人应该不会做出来这种事情，但是陆见良这家伙在楚惟心里绝对算不上是什么正常人。 陆见良没有回答楚惟这个问题，不过除了比划之外，也没有多做什么危险动作，他脑子还属于正常人的范畴内。似乎大概估摸完了距离，楚惟只听到陆见良对着他喊道：“惟惟，你手伸过来一下。” “你要做什么？”楚惟警觉地问道。 陆见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眼笑眉飞地看着楚惟，声音里带着几分蛊惑：“你把手伸过来就知道。” 朦胧的月光洒在陆见良身上，这个笑容看起来格外地惑人。 楚惟本来就很少能拒绝陆见良的要求，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等楚惟回过神来，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阳台边上，挨着护栏对着陆见良伸出了手。 没出息！！ 楚惟咬牙着在心里骂着自己，但这个时候收回手好像也不合适，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着陆见良，如果这个混蛋敢拿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放到他手上，今天这家伙就给他睡大街吧！ 本着这样的想法，楚惟声色内荏地对着陆见良说道：“你最好……”话还没说完，突然自己伸出去的手指尖温热，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笼罩在上面。 “抓住你了。” 没出口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楚惟睁大眼睛看着陆见良，只觉得对方含笑说着的这四个字不是用自己耳朵听见的，而是在自己心间颤动出来的。 楚惟甚至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还被抓住的指尖告诉着楚惟这并不是错觉。 脑袋嗡嗡作响，楚惟脑子里在这个时候只有一个声音在来回旋转。 ——他是不是喜欢我？ 正常直男会对一个明知道是弯的说这种话吗？ 理智告诉楚惟不过是四个字而已，普普通通地在陈述一件事情而已，以陆见良的性格一切皆有可能，他是又带上错觉滤镜了。 感性在告诉楚惟，去他妈的理智。 说起来，重生前陆见良就没有结婚过，现在和这人熟悉后，了解他过往的经历，也没有交过什么女朋友，这家伙真的是直男吗？ 楚惟心里没忍住蹦出来这个念头，但是该死的理智又告诉他，自己之所以会有这个念头，不过就是因为他想给抛弃道德底线的事情找理由找借口而已。 完全不知道楚惟内心的疯狂震动徘徊，此时借机抓着楚惟的手，陆见良心里美得冒泡，看着楚惟整个人都呆住的样子，心里的小花是一簇一簇的盛开。 在看到这个挨得极近的阳台后，陆见良就策划起了自己牵小手这件事，反正他也知道自己在楚惟心中幼稚鬼的形象，趁机撩一撩人问题不大。 是的，陆见良就是故意地在撩人的。 不过陆见良心里也做好了，楚小惟这个呆子对他一脸无语，觉得他没事找事想揍他这个结果。 现在这个结果比陆见良想象中最好的场景还要美妙。 看着楚惟被自己撩到了的样子，陆见良心情简直不能更好了，能撩得动那就代表有机会。 陆见良轻轻捏着楚小惟的手不放，对着某个家伙疯狂暗示地说道：“惟惟，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罗密欧和朱丽叶？或者梁山伯和祝英台？” 从内心震荡地情绪里略微缓过神来，最终克制住自己让理智占了上风的楚惟看着陆见良这毫无自觉地样子，立即觉得格外碍眼起来。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楚惟没有收回被陆见良捏着的手，但是嘴里毒辣地毫不留情，微微眯着眼看着陆某人：“你的意思是，现在你是在对我说，你在找死对吗？” 陆见良：“……” 尬笑地收回了手，陆见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楚惟：“不好玩吗？” 好玩个屁！ 楚惟对着陆见良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惟——惟——”陆见良看着楚惟这个表现，立即就装作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对着楚惟离开方向呐喊着。 刚走回主卧的楚惟额头青筋直跳，重新身子探出阳台：“闭嘴，回家！” “哦~”陆见良依旧趴在阳台上，看着楚惟还愿意搭理自己，立即表情变了回去，笑眯眯地看着折回来的楚小惟，非常乖巧地应声道。 楚惟看着这张笑脸好几秒才抿了抿嘴，再次扭头离开。 回程的路上满心都是牵到手了的陆见良脚步轻快，哪怕后面被楚惟凶了，也半点没有减去他的心情。而跟着陆见良后面走着的楚惟却是看着对方的背影，内心里想着一件事。 ——要不要试探一下这家伙，也许他没那么直呢？ ——反正只是试探试探，不管直不直都不影响什么。 “陆见良！”最终理智被打趴下的楚惟忽地张口喊道。 心里哼着歌的陆见良听到这一声唤，猛地就是一激灵。 有一种‘恐惧’叫做楚小惟喊他全名。 尤其这一声语气还挺严肃的。 陆见良飞速在自己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头，他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惟惟的事情了吗？近期能说道的好像也就刚才阳台上的事情，或者是他换房子？ 陆见良在心里把自己过往的‘罪状’都转了一遍，脑子里想了好几种认罪方案，笑容谄媚地转过身，语气超积极向上地应声；“惟惟！” 得到了回应的楚惟却是卡住了。 说起来，要怎么试探一个人是不是直男来着？ 什么都没有想好，就一个冲动的楚惟脚趾抠住了鞋子，对着陆见良的目光，箭在弦上的楚惟努力板着个脸不让自己的尴尬溢出来：“刚才你那边的阳台也是主卧？”楚惟随口扯了个话来，说完差点没窒息，他都说了个啥。 已经做好跪滑准备的陆见良茫然地眨了眨眼，脑袋甚至都空了一秒。 就这？ “啊对，那栋楼不都是对称户型吗？”陆见良最终斟酌地回答道。 “是啊，哈哈。”楚惟憋着应了声，然后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快步加速飞速往前走。 陆见良：“？” 看着楚惟火急火燎地身影，陆见良满脑袋不解地跟上，这真的就是问个卧室？ 一头冲回了家，总算是把心里头那种尴尬的感觉缓了过去，楚惟一脑袋焖到沙发上，摊在沙发里就不动弹了。 当然不动弹的是身子，脑子还是在努力转着的。 要怎么试探一个人是不是直男啊？这还真的是楚惟的知识盲区，他如果能分辨得出来，一开始就不会被那个渣男骗了，而那之后楚惟就再也没有谈过恋爱，一直就在工作赚钱还债，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 这种时候楚惟就很怀念重生前的手机，点一点查一查就可以找到无数靠谱或者不靠谱的建议。 现在就没有办法，网络世界最发达的地方就是屠龙论坛了，这个时代的网民还都很保守，问这样的问题一定会万众瞩目，分分钟送到所有同事的面前。 哪怕注册新账号同事们是不可能知道发帖人就是楚惟，楚惟依旧觉得这种情况完全不能接受。 说起来…… 当初和霍之胤见面的时候，对方是怎么知道他是弯的？ 为什么其他弯的都有同类雷达，而自己就没有！ 楚惟怒锤了一下沙发，咚的声把收拾东西的陆见良吓了一跳，抱着手里的箱子愣了愣，还以为是楚惟对他的动作有意见，出声对着人问道：“惟惟，这些东西是不用收是吗？” “什么？”楚惟闷声说道，把脑袋挪了挪才从沙发里挪出来，向着陆见良出声的位置看了过去，就看见自己之前摆在桌子上那一堆零件，已经被陆见良重新放回到快递箱子之中了。 看着那些东西，楚惟满脑子的烦恼顿时就被清空了。 ——果然谈感情耽误人搞事业！哪怕还没有谈也一样！ 楚惟已经完全把这些东西忘记掉了。 “直接放柜子里吧。”楚惟从沙发上伸出了一只手，生无可恋地对着陆见良比了比房间里新增的那个柜子。 现在想这些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之后陆见良需要国内和星国两头跑，而他也要辞职去弄实业，而不是留在X市，毕竟X市并没有BB机厂子。 即便陆见良真被试探出来是弯的又怎么样，去追吗？哪怕成功了也是异地恋。 这年代连视频电话都没有，他们成了之后就网恋吗？这个持续的时间可能不是一年，也可能不会是两年，可能会长达十几年二十几年，什么感情也经不起这样的消磨。 除非楚惟愿意放弃自己要做的事业。 但是这么好的时代，一个绝佳的弯道超车机会，什么都已经准备了，楚惟是不可能放弃的。 那就这样吧。 楚惟想着。 洗漱完毕陆见良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到楚小惟还是那个咸鱼的姿势和沙发贴在了一起，和自己进卫生间时候一模一样。陆见良顿时想起来上次楚小惟喝醉时候说的那个本体是沙发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 走到沙发边上，陆见良伸手戳了戳楚小惟的脸颊：“我都洗完澡了，该你去了。” “噢。”楚惟萎靡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看着楚惟仿佛飘着一般向着卧室走了过去，坐到沙发上的陆见良感觉有些疑惑。 最近楚小惟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要说哪里奇怪陆见良又有些说不出来。 回到自己房里把睡衣翻了出来，楚惟准备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睡衣：“……” 把手里的衣服丢到床铺上，楚惟拎起来自己的睡衣，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 这套睡衣他已经穿了很长时间了，有多少长度楚惟心里还是清楚的——他特意买的宽松款式，夏天这种款式穿起来才舒服，宽松也就意味也挺长的，堪堪到大.腿的位置，该遮的都能遮住。 楚惟目光挣扎了下，紧紧抿着嘴，伸手把床铺上的衣服重新拿到了手里，装作没有看到自己没拿的那件转头出了房间。 踏出房门的时候，楚惟下意识向着陆见良的位置看了过去，结果正好对上对方看向他的目光，顿时抓着自己睡衣的手一紧，赶忙转回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镇定的和以前一样向着卫生间走了进去。 往常只需要十几分钟的洗漱工作，楚惟这回愣是用了半小时，把自己带来的睡衣穿到身上的楚惟只觉得自己非常想死。 他是怎么想出来这个馊主意，用这个办法测试陆见良那家伙是不是直男的啊！ 楚惟看着镜子里露出两只光溜溜脚的自己，整张脸全都是红的，内心里完全丧失了踏出卫生间的勇气。 实际上大夏天的时候很多人短袖短裤的长度，比楚惟现在的着装都要短很多，问题就在于这镜子里自己的样子还不如穿着是短裤呢，这个模样太像是下面什么都没有穿了！ 这怎么能走得出去！ 楚惟一脑袋撞在卫生间的墙壁上，认真忏悔着。 他为什么要作这个死！ 要不然现在喊一声陆见良，让他帮忙把床铺上的睡裤给他递一下？楚惟退缩地想着。但是这就完全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睡裤那么醒目地摆在床铺上，他还能忘记带啊！ 试探对方是直不直，和被对方看出来自己在试探，这是两回事啊！！ 做贼心虚的楚惟完全就处于看谁都觉得是福尔摩斯的状态。 在卫生间里墨迹了半天，楚惟突然想起来，他刚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陆见良手里是拿着书的，可能并不会看他。卫生间距离他卧室这么近，速度快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本着掩耳盗铃的视线，楚惟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卫生间的门，默默探出来一个脑袋，试图看看沙发上陆见良的情况，结果…… 人呢？ 楚惟愣住了，再三确认了下周围，都没有看到陆见良的身影。 难不成已经回房间了？ 楚惟即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站在卫生间门口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脚，楚惟也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惟惟？”忽得陆见良带着些微震惊的声音从自己身侧传了过来。 楚惟顿时原地被吓得一个哆嗦，整个人猛地靠在墙上，向着声音的位置看了过去。 那里是厨房。 楚惟才发现原来陆见良并不是回自己房间了，而是去厨房里倒水去了。 注意到陆见良盯着自己睡衣下摆看的目光，楚惟原本已经退下去的热度顿时飞速升了起来，十分心虚地磕磕巴巴解释道：“我、我就是、那个、那个忘记带睡裤了。” “哦。”陆见良应了一声，目光完全没有从那个地方移开，下意识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张口完全木掉的脑子指挥自己嘴巴说道，“那还挺白的。” 白？什么白？ 楚惟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衣，是浅棕色的，而自己身上唯一的白色就是…… 楚惟感觉自己脑袋已经要炸了，完全没有心情去看陆见良脸上的表情，飞速一个闪身钻回自己房间里面去。 砰得一声关上门，楚惟整个人钻到床铺里，飞快决定永生永世都不出去了。 熟练地把自己裹成茧，楚惟才能以此获得属于自己的安全感，在床上滚动着哀嚎着发泄自己无用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惟才稍微从那种社死的情绪走出来一点，抬头看了眼时钟，居然似乎就只花了不到一小时。 楚惟：“……” 总觉得自己重生之后，面对这种社死的情绪，熟悉得有点快。 一定是重生会降智商的吧！ 楚惟木然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这个时候他终于有心情可以考虑自己这个牺牲巨大的测试结果。 然而这个考虑就不可避免在自己脑子里回响着陆见良的那句点评。 ——那还挺白的。 呜。 住脑啊！脸上温度完全下不去的楚惟，非常努力地用自己仅剩下的理智思考起来。 按照他的设想里，如果他是弯的，如果看到陆见良空荡荡这样穿的话，肯定第一反应是转开自己双眼，不去看的，这是基本的礼貌问题。 楚惟也清楚地知道，他是他，陆见良是陆见良，那家伙有礼貌这种东西吗！ 陆某人如果是直男的话，应该是看到之后很欠揍地吹了声口哨，然后说出十分更加欠揍的话来吧。 现在陆见良那家伙确实如楚惟所想，说了十分欠揍的话，还很悠闲地拿着茶杯，没有吹口哨，但那个态度应该也没有和吹口哨这种行为有差别吧。 楚惟咬牙切齿，如果那家伙是弯的话，就不会是这样的举动，应该是…… 唉…… 楚惟愣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想象不出来这家伙如果是弯的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 陆见良这家伙没节操归没节操，到处作弄人，但是行为还是很有底线的，如果真是弯的应该是不会做出盯着看这样行为的吧。 对某人人品还是稍微有些相信的楚惟脸上热度缓缓退去，看着天花板吐了口气。 算了。 他一开始想的应该就是正确的，别挣扎了。 楚惟从床铺上爬了起来，算了算星国那边的时间，把手伸向床头上的大哥大。 “多米尼克先生，打扰了，我是楚惟，你还记得吗？” 而在厨房门口木愣愣的陆见良完全不知道自己明天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目光追随着楚惟的身影，一直到那个身影被房门遮挡住之后，才下意识把自己手里的杯子往嘴巴里送了进去，一口滚烫的开水在自己嘴里炸开，陆见良直接喷了出来。 陆见良赶忙回厨房含了口冰水，脑子里抑制不住浮现起来楚惟刚才那空荡荡的下摆。 笔直，修长，白皙。 口中的冰水无意识间被陆见良咽了下去，从食道滑落的冰冷温度让他身体里升起的温度降了些许下去。 陆见良半捂住自己的脸，舌尖被烫到的刺痛感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摸了摸不太舒服的鼻子。 难怪今天他觉得惟惟洗漱的时间有点过长了…… 吐了口气，陆见良这时候才开始思考，刚才自己一直盯着看的行为会不会有点太过了，楚惟会不会生气这件事上。但是如果再来一次……陆见良摸了摸自己完全不存在的节操，觉得自己估计还是不可能克制住自己。 那种场景，他没有直接凑上去，就已经是克制了好么！ 努力把刚才看到的美景刻在自己脑海里。陆见良觉得今天晚上可真的是非常美好的晚上啊。 第65章 过完这个非常美好的夜晚，第二天上班陆见良就被喊去接了多米尼克的电话，反正就是有关于周边以及Dragon论坛的一些情况，需要他再回一趟星国。 听着电话里多米尼克十万火急的声音，原本打算乘胜追击的陆见良只能在心里骂了一声，嘴里干脆利落地答应明天马上就回。 只有一天的时间，其他的事情就只能让公司里的人来处理，不过银行那边对接的事情还是陆见良去问了。 这个是之前陆见良回来的时候开会后，他就去银行说过了的。 之前那个诈骗案的事情整个X市的人就没有几个不知道的，陆见良来银行里谈的这事情，就和之前搞游戏支付的情况不一样，国内的官方单位的宗旨肯定都是为人民服务的。 而且这一次需要对接的是商户，也不是居民个人，要求得要商户到银行里面来亲自签订对接协议，算是给逐鹿授权了。 这样算是双方做出来的协议，这种快捷支付似乎是可以谈的，但是这个不是他们分行能处理的，得要上报上面去审批，按照之前给的预计时间就是这两天能下来。 陆见良这回跑去问了情况后才知道，批复是已经下来了，但是系统需要做点调整加功能，之后整个打款信息直接逐鹿那边发信息到银行这边的过来，银行接收之后会有专门的做付款处理，而且如果逐鹿那边发过来的信息出错，造成的任何金钱损失，银行这边均不负责。 整个流程在这么优化之后还是比较麻烦的，只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办法。好在这样一来对商户信息的核对就等于是银行这边直接处理掉了。 毕竟相关企业要对接这个商业的交易平台，用的肯定是公司的账户名，而个人小商户即便是用私人账号，也肯定是能确认就是本人，这方面信息核对，没有什么能比银行更靠谱的了。 而可以把整个平台资金流动信息直接传递到银行那边处理后，也不需要天天跑银行处理业务，这也能剩下很多的财务工作，瞬间人事那边招聘需求就减轻了很多。 对于失误损失这件事，陆见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种事情银行方面不可能兜底的，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情绪，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减少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官方这边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知道陆见良明天就要去星国之后，银行那边又留人让陆见良先把协议给签了才放人走，这一来一往的一个上午就没有了。之后具体对接的事情只能等他下一次回国，或者就直接让楚惟来处理了。 下午的时候陆见良也没机会回公司，直接就跑了趟X大，忙活投资的事情。 确实是如陆见良所想的那样，和他一样想自己搞的同学们并不止他一个，只不过几乎都已经全灭了，只有陆见良办的活了起来，其他都该找工作的找工作，该考公的去考公了。 反正有心气要自己在互联网这个位置的地方开拓天地的，都不缺才华，放弃之后要找个过得去的工作都不太难。 其他学校那边的校里老师也有帮忙问，只不过目前还没有什么回信，倒不是其他学校也都没有存留着的了。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心里几乎都有傲气，接受注资之后他们手里的项目就不单纯是自己的，不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他们是不会接受的。 陆见良对这个情况也没有什么意外，毕竟像他一样看得开的人肯定不是很多。而且楚小惟如果是在他刚创立工作室的那一年挥舞三十万说要投资，陆见良觉得自己估计也不会答应。 不过学校里还没毕业的学弟们倒是有自己的项目，这里面的一些人毕业的目标就是进逐鹿公司，倒是愿意接受投资的不少。学校里的老师看到陆见良来了之后，极力对着陆见良推荐。 对此陆见良当然不会拒绝。 并不是校外的毕业生就一定比校内的强，当初楚小惟那个link的程序，想法完全惊艳到了陆见良。 不过能达到楚惟那种层次的肯定是难得一见的，陆见良这点是心知肚明，不过看了肯定是不亏的，即便是项目不过关，但是也可以提前看看学弟学妹们靠不靠谱，明年要招那些人心里能提前有数，这也是好事。 紧急把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陆见良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这个时候逐鹿已经下班有一段时间了，X大离新区这边也有点远，等到回家后，楚惟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 看到餐桌上都是自己喜欢的菜，陆见良立即眼前一亮，好不好吃这都不重要，惟惟把他喜欢吃的菜都记住这点对于陆见良来说，就是无上美味了！ 心怀感激的陆见良吃完了这顿晚饭，感觉人生值得，看着突然对自己这么好的楚小惟，郑重地说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楚惟笑而不语。 等陆见良离开之后，楚惟默默在技术部里宣布了一件事情，原本商定的半小时学习时间做一个加强，以后就是上午半小时下午半小时，如果有需要的话，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下班的时候来问他。 这是个好事，技术部里一片欢呼。 ‘龙魂传奇’第一次活动已经顺利结束，基本上整个活动是按照楚惟一开始提的意见来做的，不管是氪金大佬还是无氪人士大家都还挺满意的，只有非酋在哀声一片，除此之外就是论坛上有一些帖子反应肝的有点累。 整个游戏的氪金数量在这次活动上并没有什么增加，但是很明显就是游戏的在线率和平均在线时长都增加了，从长远来看这挺不错的。 有了第一次活动后，玩家们对第二次活动的期待感也提升了起来，只不过这回楚惟不打算去插手这块内容。 他要尽快把能接手他工作的人培养起来，这第二次活动就是由游戏的负责人温石在主持，由其他技术部的人员提意见辅导。 还有交易平台加各个功能模块的事，楚惟也在逐渐抽身，主要的主持工作都放在了赵家嘉身上，让他带着同学们一起做。 之前网管系统在耗时二十来天后就顺利交货了，赵家嘉不管在哪个方面表现得都挺优秀的，之前的老员工们都已经能独当一面，并不需要楚惟多操什么心，赵家嘉倒是可以再给一些机会多培育一下。 输入法那边张辞在一番学习之后已经摸清楚要怎么做了，已经不需要楚惟再去插手，后续优化分析的工作张辞自己就可以处理，十分的靠谱。 屠龙论坛的工作也是一样，许光铭稍微看顾看顾就行，也没有蓄意楚惟操心的。 唯一现在由楚惟专属负责的项目现在也就只有link了。 link现在国内的用户已经达到了三千多万，在线人数甚至经常比屠龙论坛的在线人数还多，毕竟一般人是不会介意挂着link去刷论坛，两边玩的。 而国外link的用户倒是出乎楚惟意料的少，也才堪堪一千多万，就只比游戏的注册人数稍微多个几百万而已。但楚惟想想目前国外的游戏开服才一个月多，整个网络环境也比国内丰富，可能link对他们的需求并不算大。 楚惟想起来自己重生前的时候，似乎国内的人们似乎都是用各种聊天软件互发消息，但是国外好像都是发短信消息和邮箱比较多，可能还有水土不服的因素吧。 楚惟没有在意的想着，准备给link升级一下，把签名栏给加上，然后再弄个自动回复。 现在很多国内的人并没有办法做到天天上网，很多link账号要一个月左右才会亮起来，加了签名栏和自动回复功能之后，可以更加方便用户之间约定时间。 而后楚惟又加了个黑名单的功能，以及昵称修改，昵称颜色变换，还有什么专属头像，link界面皮肤啥的，除了黑名单之外，其余都是付费项，付费方式就和‘龙魂传奇’那边一样。 楚惟是打算把这个link交给现在还在弄手机系统的宋旭光的，因为等智能手机推出后，还要宋旭光把link做成APP形式，逐鹿内部没有谁比宋旭光更合适了。 只不过技术部这个还是有点项目分成点在的，根据项目情况这个分成点是不一样的，营利性的项目分成点会比较低，非营利性的就会高一些，尽量让大家在拿工资至于，年尾还能拿上一笔不小的奖金。 为此包括输入法都有收费皮肤，以及一些VIP功能在保证盈利，link楚惟自己负责的时候不在乎他现在的营收情况，但是如果要交给宋旭光，楚惟还是得要考虑不能让人做白工的。 楚惟这一系列安排，技术部的人都看在眼里，一开始大家还挺茫然于楚惟的举动的，后面公司里的人看着因为陆见良去星国后，在无陆见良的群组里格外活跃的样子，悟了。 这是公司又要开新公司了，需要楚小惟这个领导过去坐镇。 这个猜测很合理，如果有新公司要从总部这边调人的话，所有人都心服口服没有争议的自然是楚小惟了，没有谁往楚惟要走人方面去考虑。 说起来，如果楚小惟被调走了的话，公司的技术部总监肯定是要有人接了这个岗位的，那么会是谁呢？ 老员工们相互看着，纷纷露出竞争对手的火花。 总之，楚惟发现公司里好多人在休息时间，一个个都在埋头学管理，十分地刻苦。问了情况之后，楚惟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表示自己真的很不会伪装，不过倒也不能说猜错吧。 他作为逐鹿公司的第二股东，他准备要弄的厂子也确实勉强可以说得上是子公司？只不过和逐鹿并没有什么关系。 为了不打击这群家伙的积极性，楚惟倒也没有否认，他需要一个能接手他目前位置的员工这点并没有错。其他部门可以让纪兴国统一管理，但是技术部的领导最好还是要能懂技术的。 楚惟准备走人的安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陆见良那边在飞过去星国把所有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弄完之后，确实是和他所说的一样，尽快回来了。 技术部的事情陆见良并不会去插手，只是关注了下交易平台的工作，看到赵家嘉主导的还不错甚至还夸了对方一番，然后没多久就又被毕冠喊回了星国。 整个在国内的时间也就三天时间，压根就是把挤积压的需要他这个大老板处理做完，看看几个找上门来需要投资的项目情况后，就匆匆要回星国了。 在星国那边又忙活了大半个月，陆见良欢天喜地回到国内，又是只待了三四天，再次被多米尼克喊回去了，这次是周边推出的问题。 和多米尼克一起把相关的事情都处理完了，陆见良刚准备回国，迈克森那边突然就知道陆见良在多米尼克那边，他们的搜索引擎有些问题，核心部分就是陆见良那边给的，需要他解决掉这个售后问题，而且坚持要求必须要是陆见良。 等陆见良忙完这些事情之后，终于再次回国交易平台整个都已经做出来了，已经进入了调试阶段。 主要问题就是逐鹿这边和银行对接的线路不够稳定，这就不是软件上的事情了。陆见良再次联系了科研单位，问他们这些专业的有没有什么新的硬件设备，能解决这个问题。 把这些事情处理完之后，陆见良又被紧急招回了星国。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但是次数一多陆见良就咂摸出来一点不对劲了，对着多米尼克和毕冠这两人一阵威逼利诱，总算是知道楚小惟在这里面搞的鬼。 毕冠帮楚惟这点上陆见良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对方在困难的时候，楚惟伸出手给他了一份待遇很好的工作，还答应把纪兴国一起招进来。 那时候毕冠可是连销售都没有做过，他不好拒绝楚惟这份人情，陆见良也没办法说什么，就狠狠扣了毕冠一笔奖金。 但是多米尼克就陆见良感到十分难以置信，对着多米尼克质问道，“我们两个才是合伙人，你怎么听楚惟的话！” 毕冠招他回来的时候，还会找出来一堆确实是只能陆见良才能处理的事情，但是多米尼克就挺随便的。有的时候陆见良被紧急找回来之后，陆见良就觉得有些事情完全没有必要他来做，但是多米尼克就是非要坚持说只有陆见良回来，他才放心什么的。 “没办法呢，陆，楚他给我的实在是太多了。”多米尼克十分无辜的表示。 有一些问题困扰了多米尼克很久的，但是对于楚惟来说，都是未来已经被解决了的，帮多米尼克解决了一堆难题之后，楚惟提出来要求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把陆见良拉到星国去干活，尽量把人拖在星国里。 得到的东西是对多米尼克有利的，要做的事情也是对多米尼克有利的，被楚惟这样一拜托，多米尼克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陆见良咬牙切齿，但还真的不能说多米尼克什么，他们两个本质上都是资本家，浅薄的友谊在利益面前确实是可以卖的，更何况还是这种在对方看来无伤大雅的事情。 “说起来，陆，你到底怎么惹到楚的？”多米尼克表示自己很好奇，要知道在这之前，每次多米尼克把陆见良招回来的时候，都能听到陆见良在他耳朵边时不时夸楚惟几句，几乎就挂在嘴边。 看着陆见良无知无觉的样子，多米尼克当时心里可全都是怜悯。 不过楚惟这把陆见良一直赶着不让回国，而陆见良还能对此一无所觉，以多米尼克对陆见良的了解，对方如果是打算‘谋朝篡位’的话，他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人放回去那几天时间里，他应该能敏锐地感觉到才是。 既然陆见良能一直一无所觉，当初楚惟也承诺并没有要做对陆见良不利的事情这点上，楚惟应该是没有骗人的。 于是多米尼克对这两个合伙人到底在做什么，就非常奇怪了。 从多米尼克这边得知真相的陆见良脸色奇差，咬牙切齿地回答道：“我喜欢他，背地里追求他的事情被发现了。”除此之外，陆见良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陆见良感觉自己心头一股邪火在烧。 说起来第一次多米尼克突然紧急招他回星国的时间，就是他拉了楚小惟的手，还有那天晚上看到那双.腿这事第二天。 当初霍之胤被楚惟半点余地不讲拒绝的时候，陆见良心里有多爽，现在自己落到和霍之胤一样的下场，陆见良就有多不能接受。 他其实一直都觉得目前进度良好，楚小惟这家伙对自己绝对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不管陆见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为什么楚惟会这么冷酷，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 陆见良很想现在就立即飞回国内，和楚惟不管不顾吵上一架，但是理智告诉陆见良这样撕破脸只能让事情更糟糕。 楚小惟你给我等着！我把星国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看你怎么把我再赶来星国，怎么躲着我！ 强行冷静下来的陆见良黑着脸，手指不受控制捏地咔咔作响，把自己心头所有的愤怒全部施加到他需要面对的对手上去。 第66章 可能所谓情商失意商场得意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反正在陆见良憋着火气要回国的情况下，整个商业推进情况是让多米尼克都目瞪口呆的速度。 更不要说游戏那边了，什么活动啊、月卡啊一个个不间断地上，其中又肝又氪的就是等级返利了，无数玩家熬夜修仙练级，就为了等级更高一点返更多的利。 人瘦了钱包也瘦了，还要夸‘龙魂传奇’真的好良心。 看着陆见良这个状态，不管是多米尼克还是毕冠都只能瑟瑟发抖的对楚惟闭口不言，反正之前楚惟和他们说的就是让陆见良留在星国就好，虽然情况没那么对劲，但目的是达成了不是吗？ 楚惟不知道星国那边的情况，还觉得这一回多米尼克和毕冠居然这么给力，让陆见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国。 感受到了一点异样的气息，不过楚惟的重点还是放在了过年上面。 过年放假，但是公司还是需要有人留守的，安排值班的都是本地的技术人员，不过楚惟主动把自己的名字也给加上了，主要是不想在家里待太久，看到那些虚情假意的亲戚们，楚惟觉得很难忍住自己的脾气。 回到家情况也确实是如此，只不过这些亲戚们的态度比重生前这时候要好很多。 毕竟这一回楚惟选择的是在外打工，没有回来染指他们的权力，他们也不会吝啬散发出自己的善意，借口楚惟还没有结婚都还是小孩子，给他塞了挺厚的红包。 楚惟脸色虽然不好，但是红包钱那是一分都没有落下，推拒都没有直接全部都收下了。 废话，这些全都是他们从他家厂子里捞出去的钱，他拿这些钱不都是理所应当吗？甚至于楚惟还按着这个理由，从自己老爸那边再挖了一百多万的压岁钱出来。 当初他家最终破产清算的时候，算的收购钱也就六七百万，多要几次他说不定能直接用老爸给的这些钱把厂子整个收购了吧。 回家来看着家里红火的场面，楚惟还是心软了，详细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揉碎了给他爸说，但是依旧完全不被采纳的楚惟内心里充满了‘孝顺’的声音。 不过楚惟除了在心里孝顺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谁让电子厂的厂主是他爸呢，楚惟因为是独生子算是名义上的继承人，实际上一点股份都没有，在这方面是完全没有任何发言权的。 看着楚惟这对亲戚的态度，楚爸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就这一个儿子还能怎么办，他这个儿子现在叛逆了甚至不愿意回家继承家业，他这个做爸的除了训斥之外也就只能当作无事发生。 不过楚爸也有点奇怪，等啊等啊，除夕夜都到了，除夕夜都过了，也都没有看到另一个混小子的身影。顿时就有些纳闷了，忍不住对着楚惟问道：“你那个学长，就没有过来找你玩吗？” 楚惟满脸疑惑地看着他爸，没想过为什么自己老爸要问这个问题：“他还在星国呢，而且X市离我们这边这么远，他为什么要大老远地过来找我？” 说到这里楚惟也有些心虚，毕冠他都回国来过年了，陆见良还被多米尼克扣在星国那边，大过年的都是谢姨主动去星国团圆，虽然谢姨还挺高兴出国体验异域风情的。 “哈哈哈，不就是看你们两个关系好嘛。”楚爸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是冷笑了声，给这个学长打了个叉。 想当初他追老婆的时候，这种逢年过节的没空都要挤出来点时间见个面，大过年的这人还在星国那边，甚至于连个电话都没有打，不行！这人完全不行！ “你明天就回去？”楚爸又问道。 “对，过去还要一两天呢，还得要值班，我做领导的要身先士卒。”楚惟扯着大旗。 楚爸眉头皱得更深了，很干脆地给这个学长打上黑心老板的称号，他给厂里的当地员工放假都不止放这么些天的。张口继续劝起楚惟早点脱离那个黑心企业，自己创业。 这会楚惟已经收到来自那个掌上电脑发出来的通知了，就四月初的时候，也就是不到两个月后，他们要举办产品发布会，之前给所有股东发的那个求助信息算是勉强解决了，低价版本的掌上电脑准备问世！楚惟这个股东自然是在邀请的行列。 现在的楚惟确实是要考虑自己创业这件事了，所以毫不客气地又从自己老爸那边压榨了快两百万资金。 这几乎就把楚爸手里私人的资金全部掏空了，私房钱全都没有了的楚惟在楚爸眼里什么宠爱都没有了，看着就是个讨债鬼，本来还蛮心疼自己儿子年都没过完就要回去上班，结果现在恨不得这混小子有多远给他滚多远。 过了一个充满金钱味道的年，楚惟回到X市的房子里面心情还挺愉快的，没忍住打开房间里的电脑，登录上了link，并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楚惟到现在都有些不太习惯。 过去他每次点开link，总是有一堆来自陆见良的消息，但是好像就两个月前突然这种情况就没有了，从陆见良那边发过来的消息只有零星几条，而且全都是公事公办的消息。 真的有那么忙吗？ 楚惟又翻了翻公司里面无老板的群，说起来和陆见良那边同节奏的还有毕冠，之前毕冠经常会在这个群里疯狂吐槽陆见良来着，但是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可能真的很忙吧。 但是星国那边也没有什么新的业务吧，真的有那么多事？还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在这个节日氛围之下，楚惟突然就有种想要联系陆见良的冲动，咨询公司的业务事宜，也算是公事公办吧？ 楚惟拿着大哥大挣扎了会，还是没有拨出去号码。 有些念头一旦实施就如同蚁穴溃堤，后面止不止得住就由不得他了。 现在他辞职信都已经拟好了，就等春节后正式上班递交上去，一个月后他就要离开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公司里的事情还是就相信这些未来的大佬们都能处理好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第二天楚惟踏入这个熟悉的办公楼时候，眼神不由都带了怀念和感伤，然而坐了电梯到了公司内部后，留给楚惟的就只有惊吓了。 “陆学长，你怎么回来了？”楚惟满脸震惊地看着这个理论上应该在星国的人。 第67章 听到楚惟这个问题，陆见良不可抑制地黑了下脸，感觉自己已经从楚惟这句话听出来一百万种的嫌弃。他回国之前就已经对这样的情况做过了心理建设，但是直面楚惟还是忍不住涌起怨怼的怒火和委屈。 从别人口中知道，和亲口听到楚惟这样的话，感受完全不一样。 但是陆见良还是记得自己身份的——失败的追求者。 “当然是星国那边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和毕冠以及多米尼克都确认过了，以后再也不用去星国那了。”陆见良回答得轻描淡写。 楚惟听了这个回答眨了眨眼，总觉得有些心虚，好像陆见良知道了什么在意有所指。 但是在昨天晚上还想着这人的时候，今天早上他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楚惟还是忍不住不受控制扬起来一个笑脸：“那——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面对楚小惟这样的笑容，陆见良非常没出息且绝望的发现，自己气了好几个月的火气完全不受控制地被这一笑打散了。 被完全吃得死死的。 看着楚惟这无事发生的样子，陆见良又有些咬牙，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能面对自己这么坦然。 明明已经在拒绝，还能对他这样笑。 这才几个月没见，原本什么情绪脸上都遮不住的楚小惟这么能耐啊！ 现在就好像楚小惟在刀刃上抹了蜜糖，在问他想不想吃。撕破脸只能让他们陷入之前楚惟和霍之胤那样的针锋相对，而维持现在的现状，至少楚惟他还能在自己身边。 陆见良感觉自己已经摸清楚楚惟现在想的是什么了。 楚惟完全不知道陆见良内心里在想着什么，还处于很欣喜的情绪里面，有点想问他为什么这一次在星国待了这么长时间，但是总觉得说出口会暴露出来自己什么隐秘的心思，还是吞了下去，最终很镇定地问道：“谢姨也回来了吗？” “嗯。”陆见良应了声。 难怪。 谢姨也跟着从星国回来了，他们母子两个人当然是住在一起，陆见良的祖产还有呢，当时送谢姨出院的时候楚惟还见过，挺大的房子，估计回来的这段时间就住在那边，没有来楚惟租的房子这边。 想明白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突然在公司碰到陆见良这件事后，楚惟又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总觉得陆见良这声应答和他以前的性格都不太一样。 照理来说，陆见良一般回应不会怎么简单只有一个声。 楚惟隐约觉得有点怪，但是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对着陆见良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照理来说正好陆见良回来可以提前把辞职的事情说了，但是总觉得现在这个时候说辞职的事情有点破坏气氛，最终楚惟笑着说道：“那晚上你回去帮我给谢姨问声好，我先去工作。” 陆见良看着明显脸上写着心虚的楚惟，说道：“行吧，那我等你把值班的事情处理完，我们两个聊聊。” 听到陆见良说要聊聊，楚惟立即就认为是要说自己准备离职的事情。 楚惟一直都没有怎么隐瞒过这事情，员工们会以为是公司要开分公司，但是陆见良作为老板的自然是知道公司没有这个计划，再加上楚惟从来没有对陆见良隐瞒过自己准备电子厂的事情，陆见良提前知道他要离职也一点不奇怪。 “行吧。”楚惟随口应了句。 公司老板找要离职的管理聊聊原因，也算是常规流程了，楚惟之前每次换工作都要经历一遍。 看着楚惟这无所谓的态度，陆见良咬了咬牙，觉得楚小惟这人真的是完全没有心，压着声音说道：“那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好。” 值班其实也没有多少工作，新春活动的问题之前的值班人员早就都处理完了，楚惟检查检查公司目前的程序有没有报错，以及用户反馈有没有需要他处理的系统事项，这些理一遍后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工作都做完后，楚惟看着自己的电脑发了会呆，最终叹了口气点开了电脑上的离职申请书选择了打印。 反正最终的选择只有这一个，现在的那些情绪和犹豫都是没有必要的，无谓的纠结只是浪费时间。 在这份申请书上签了字后，楚惟推开了陆见良办公室的大门。 陆见良看着楚惟手里拿着的A4纸，不知道他带这个进门来是做什么，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看着放在自己桌面上那标题大大的‘离职申请书’，陆见良气笑了：“我从星国回来，再也不需要去了，所以你就要走了是吗？”陆见良只觉得满心荒唐。 刚在办公桌对面坐下来的楚惟愣了一下，没有明白陆见良这个话里的逻辑，不过星国那边稳定下来，完全不需要陆见良的话，这让楚惟确实安心了不少。 不过……所以说一开始陆见良准备和他谈的不是离职的事情吗？ 楚惟迷茫了下，看着陆见良这个反应，显然对方完全不知情。 “你回来了我确实是比较放心。”楚惟斟酌了下用词，看着陆见良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难得张口夸了一句，“我本来准备让张辞接了我的班来着，你回来了的话，这个安排就不需要了。” “现在公司的情况挺稳定的，我脑子里的东西，能教的也都已经教出去了，接下来就是他们自己应用的事情了。” “大家都挺厉害的，在春节前的时候我已经试着完全放手了一星期，也都没有什么问题。我觉得我可以腾出手来做点其他事情了。” 陆见良重复地念道：“其他事情？” “是啊，你之前不是有看到吗，我带回家里来看的那些零件，算是子承父业？我准备要做做实业，我想开个电子厂，比我爸还厉害！”计算机软件类的，楚惟觉得很多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太超前了，比如之前他去银行谈游戏支付的情况，反而不会适合这个时代，有的时候就很需要陆见良或者公司其他员工来把个关。 但是做实业的话就没有这个问题，实业这个做出来就是做出来了，好用就是好用。 再加上陆见良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里，楚惟管理着逐鹿公司也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楚小惟又有自信了！ 当初之所以厂子没救起来，最终走向倒闭应该主要因为是困难模式吧！他还是可以的！ 谈起自己的计划，尤其是陆见良这个未来的成功人士，以及现在也很成功地在星国开疆裂土，楚惟哪怕是心里天天对着这资本家问候，实际上在自己创业这件事情上是很想得到陆见良认同的。 从厂房的改造，生产线需要做的变动，以及需要联系国外哪些生产线的厂商去引进，还有自己要做的设备。 之前友商说的内容已经逐步落实下来了，在屠龙论坛上已经有人提起了友商推出的新‘高速’网络套餐，小灵通倒是没有听到太具体的消息，只不过网络上‘知情.人士’有暗搓搓地表示，他从舅舅听说国内在研究超可爱的大哥大，只有半个巴掌大小。 只不过网络上并没有几个信这位网友的话，回帖里说的大多数都是笑话这位网友不敢想，做科幻的假设居然还觉得是大哥大，太接地气了！起码要以星国那些科幻电影差不多才可以。 但是楚惟是信了，这大概率就是在说小灵通了。 现在的网络还处于2G到3G的中间，实际上智能手机在这种情况下能实现的功能不算多，很多需要在线的功能都没办法实现。基本上能发短信，发个link，上个wap的网页就是极限了。 但是一些本地化的功能却是没有什么问题，比如一些单机的游戏，记事本，计算器，闹钟等等。 而且楚惟觉得这些功能太简单，那是站在未来的高度上，从现在的人角度看楚惟讲述的这个功能，也和听人说科幻小说没有什么区别。 反正楚惟面前唯一的听众，陆见良听得很入神。 看着楚惟描述自己想法时候，那双闪亮充满信心的双眼，陆见良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他一开始是觉得，楚惟要提离职是因为拒绝他的感情，这种情况下，陆见良可以去争取，甚至可以去争吵。但是现在很明显并不是陆见良以为的那样。 楚小惟是认真规划过，并且做出了很多的努力的。 而且从工厂的收购，改造，要做的产品都已经有了清晰的思路，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甚至于听楚惟的话，他在给他递交这份文件的时候，也已经把逐鹿公司的后续安排都一一做好了，确保哪怕他离职了，也不会对公司造成什么影响。 陆见良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出什么话。 难不成说我非常喜欢你，所以你为了我，这些事情都放弃吧，留在我身边吗？ 陆见良突然就觉得自己满心情爱地从星国回来，知道楚惟今天值班，特意一大早来公司堵人的行为实在是太可笑了。 “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说了一大堆话，完全说了个过瘾的楚惟十分期待地看着陆见良。 “挺不错的。”陆见良克制着全部情绪，用全部的理智给予了楚惟一个客观的回答，甚至还针对楚惟说的内容里一些疏漏做了补充。看着用心把自己话语都记下来的楚惟，陆见良没有任何攻击力，十分亲善地问道：“你正式离职之后，已经有什么安排了吗？” 楚惟完全没有什么防备，语气轻松地回答道：“要去外岛。” 陆见良低促地笑了声：“那什么时候出发？” 楚惟算了算时间后回答道：“应该就是正式离职之后一两周吧，说起来我们要搬家了，这么长时间我员工楼那边已经通风好了，你那边我也帮忙看了，也都装修完通风好了。” “那你要搬的时候通知一下我。”陆见良镇定地说道，反正情况已经不可能会更糟糕了，这点搬家的小事已经不能在他心里留下什么波澜，“还有你确定什么时候要去外岛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去给你送行。” 对陆见良这个要求，楚惟自然是不会拒绝，甚至还挺高兴的：“行，我确定了就和你说。” 能这么轻松简单地搞定自己离职的事情，楚惟心里也还挺意外的，之前陆见良和他说聊聊的时候表情那么严肃，还以为会有波折来着。 这样想着的楚惟忽然就重新回想起来最开始他进门来陆见良那句话，哦对了，好像陆见良说要和他聊的不是离职这件事来着…… “说起来，刚上班的时候，你要和我聊的是什么？”大概是气氛太过于轻松了，于是楚惟毫无防备心地顺口问道。 “哦。”陆见良说道，“我想和你聊的——” “你为什么要让多米尼克和毕冠把我留在星国？” 第68章 陆见良在星国的时候，内心里是完全认定了这是因为楚惟知道了他的感情，所以做出这样的安排。这个认知一直持续到楚惟递上那个离职申请书为止。 看着楚惟对自己完全信任的样子说着计划，陆见良自然是已经醒悟过来，他是完全高估了楚小惟这个笨蛋。 自己温水煮青蛙了这么长时间，这家伙那是一点窍都没有给他开啊！陆见良只觉得窒息。 可撇除了感情的因素后，陆见良就很疑惑楚惟为什么要这么做。 多米尼克揣测的‘谋朝篡位’这点是完全没有出现在陆见良脑海里，如果楚惟真的有这个意思，一开始签合同就不会是那样的条款，而且一直以来楚惟都没有对逐鹿公司表现出任何野心。 公司里最盈利的‘龙魂传奇’还有屠龙论坛他几乎都没有怎么插手，最用心的反而是不赚钱的输入法以及link上面，还花了大量的时间对公司的员工做教学。 这样的楚惟，陆见良怎么也不可能冒出来‘谋朝篡位’这样的念头，更不用说这家伙看到陆见良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辞职了。 那这家伙非要把他困在星国会是什么原因？陆见良不管怎么想，也完全想不出来。 ……反正肯定是十分出乎他意料的理由。 陆见良麻木地想着。 楚惟脸上轻松愉快的表情顿时就被陆见良问的卡在脸上，第一反应就是他怎么知道的？然后就飞快地缓过神来。 还能怎么知道的，反正不是多米尼克就是毕冠。 难怪毕冠回来过春节的时候，完全就是躲着他走！这是做贼心虚啊！ 不过被陆见良知道这件事，楚惟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毕竟提拔毕冠的是陆见良，和多米尼克是好友的也是陆见良，不管哪个暴露出来都还挺正常的，楚惟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心理准备的。 回想起陆见良是什么时候给他发link消息少了的，什么时候毕冠在无老板群组里寂静无声的，楚惟飞速的就摸出来了陆见良得到消息的时间。 这有点不太正常，陆见良既然早就知道了这事，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楚惟在心里嘀咕着。 真实的理由楚惟是不可能说的，因为看着陆见良很容易想入非非自我攻略什么的太扰乱人心了，万一弥足深陷……为了自己节操和能够好好做事，就把人赶走这件事情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楚惟果断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借口拿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过有的时候不掩饰也是可以的。 楚惟满脸心虚地说道：“那个……就是……我对自己独立管理工厂没有什么信心，所以想独立试试自己一个人管一家公司，不需要你帮忙的情况下，自己能不能做到。” 只要借口也能尴尬得让人心虚，那他撒谎的心虚就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我错了！要打要骂还是赔偿我都可以！”楚惟可怜兮兮地看着陆见良。 陆见良：“……” 陆见良：“…………” 所以他自己闷声气了这么多个月，全是因为这个傻子吗！ 揉了揉自己额角，感觉自己脑袋就算是原本不疼，都要被楚小惟这个笨蛋弄疼了。 “我给你按，我给你按！”心虚惟非常积极地起身，走到陆见良身后，殷勤地给人按起了额头。按完额头楚惟还继续积极地给陆见良按后颈，按完后颈再给人按肩膀，保证那是服务充分到位。 看着这人无知无觉的样，陆见良叹了口气，他又不可能真的对楚小惟做什么。伸手恨恨地掐了掐楚惟那张脸，把人扯得和猪脑袋一样后，陆见良才无奈地对着楚惟说道：“你既然说张辞可以接任你的岗位，那节后就想先让张辞做吧，纪兴国也回来管其他的事情，先看看情况。” “嗯嗯！”楚惟飞快应声道。 “其他人已经知道你要离职的事情了吗？”陆见良问道，决定如果其他人都知道，但那些亲爱的学弟学妹们都没有和他说过，这一个个今年全都别想涨工资！ 好在楚惟诚实地回答解救了这些人：“他们觉得是公司要开分公司了，要我去做领导，离职的事情还不清楚，反正不管是离职还是调岗，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陆见良听了这话无语了下：“你真觉得没差别？” “……哈哈哈。”楚惟干巴巴地打了个哈哈，最后看着陆见良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那我到时候告诉他们，我持有四十九的股份，还是他们领导，只是辞去技术总监的职位怎么样？” 陆见良看着楚惟，突然感觉自己摸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你最开始和我商定，要对你持股的事情保密，不会就是为了这一天吧？！” 楚惟干咳一声，诚恳地说道：“也不算是，我一开始打算实习期结束就走人，没想转正来着。” 他当时也没想自己会在那个小工作室里待那么久，当初的想法主要还是把那个祸害高熠给赶出去，然后应付一下家里，作为不回家继承家业的借口。 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大家都知道楚惟是股东，还是持有那么高比例的股东，进来干了没多久就跑路了，多影响人心啊，还不如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把他当作普通员工，入职辞职这种事情都很正常。 而后面和大家这么熟了，突然对着大家说自己是公司股东就很奇怪，所以就干脆一直维持到现在。 现在情况反过来了，楚惟作为公司唯三的领导，突然要辞职走人，这肯定是会影响人心的，这种情况下楚惟表示自己是公司股东，反而能稳定下去大家的情绪。 得到楚小惟的答案之后，也不需要他做什么解答，陆见良就明白这人是怎么想的了，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在这方面夸楚惟在这里想得周全。反正现在陆见良对楚惟是完全没有脾气了，无力地说道：“等节后你和大家解释去吧。” “……噢。”楚惟乖巧地应声。 果不其然，逐鹿公司节后上班就迎来了开年炸弹，他们的领导楚惟原来不是要调去分公司，而是要辞职！ 陆见良长时间不在国内，国内的逐鹿公司那都是楚惟在管，公司开拓业务所以要调人，这也算是重用，大家舍不得但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离职真的不一样！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就不用说了，其他部门的人考虑逐鹿公司的薪资待遇以及其他福利，虽然心里不安但肯定是会留下来的，但是技术部这里，在知道楚惟要离职之后立即就炸了。 因为楚惟才进公司的那些同学们就不用说了，甚至于之前工作室跟着陆见良的老员工都有表示说要和楚惟一起走的。 “家嘉也就算了，为什么光铭你也不要我！”陆见良难以置信表示着自己很受伤。 许光铭对此那是指天发誓，诚恳地说道：“学长，你相信我，在我心里你和惟惟一样是好老板，你们是平等的，我绝对没有偏爱，我跟着惟惟只是相比之下，跟着惟惟可以欺负惟惟，跟着学长的话，就只能被学长欺负。” 其他老员工们听了许光铭的话之后，神色居然真的动摇起来，仿佛要被许光铭说服了一样。 陆见良看着众人的表情，立即捂住自己心口，一副心肌梗死的样子。 楚惟看着这群活宝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不过他也看得出来，老员工们真假不一定，但他那些同学们是真的只要楚惟发话，就会跟着他走的。 面对这样的情景楚惟说不出来自己心里头是什么感受，只能满脸歉意地说道：“我准备做的电子厂里面暂时不需要程序员，都是生产设备的。如果有什么软件上的需求，也会和之前‘掌上电脑’的系统一样，作为委托下单给逐鹿来处理。” “我也只是辞去技术总监这个岗位的，并不代表我人就不是逐鹿的了。有一件事情一直瞒着大家，非常不好意思。” “实际上整个逐鹿创立以来的股份划分，陆老板的股权只有百分之五十一，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是我的，我只是暂时有想做的事业离开了而已，你们有需要的话还是可以喊我回来帮忙。” 楚惟说得很诚恳，只是众人听得都懵了。 看了看楚惟，又看了看陆见良，在陆某人的点头之后，甚至还转头看向了财务，财务负责的人也在这个氛围之下谨慎地点了点头。 众人：“……” 艹。 心疼刚才真情实感的自己。 “惟惟！你和陆老板学坏了！请客！必须要请客！今晚你要和我喝十八瓶酒！！”无数人愤恨地表达了自己想要宰资本家的心情。 理亏的楚惟当然是连声应下，总算是把自己离职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了下来。 纪兴国和张辞就按照原先楚惟和陆见良讨论的，提升了上来，分别接手了楚惟手里的两份工作。 把事情都搞定了的楚惟松了口气，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时候，突兀地发现自己link账号已经被踢出了公司里无老板的那个群组。 楚惟：“……” 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楚惟悲伤地感受着这属于人世间的冷酷无常。 而另一边，借口工作的事情，代表着原本工作室老员工的张辞进入了陆见良的办公室之中，面色郑重又紧张地看着陆见良：“陆学长啊，你不会真的就让惟惟这样走了吧？” 陆见良看着张辞这个样子，灿烂地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张辞的肩膀：“放心，不会的，你安心做好安排给你的事情就行。” 听到陆见良这个承诺，张辞心头一松，整个人也放松下来：“那就好，我就等陆学长你好消息了！” “……”陆见良顿了下，笑容越发灿烂，“借你吉言，以后就辛苦你了。” 第69章 得了陆见良的许诺，张辞有干劲极了，哪怕是陆见良表示以后也有可能出现之前他需要长期驻守星国的情况，所以他也不会插手纪兴国和张辞的工作，这个月就纯看着他们两个人自己的表现，张辞也没有任何意见。 陆学长这样说，肯定是因为需要时间去搞定惟惟的！ 张辞对此表示对陆见良无限的支持，再苦再累她也会顶住的！ 然后就真的顶住了。 这让陆见良还是挺意外的，毕竟平日里张辞大多数时候都是默默无闻做自己的事情样子，他其实一直觉得积极分子许光铭会比较合适呢，结果张辞还真的靠得住。 楚惟倒是不意外，毕竟工作室里的这些大佬，做程序是一流的，真的把公司开起来成功另起炉灶做出事业的也就只有张辞了，区区技术总监而已，张辞技术也是前列的，当然不会差。 一个月过去，看着张辞和纪兴国真的在岗位上站稳了脚跟，陆见良也只能说了句服气。 “惟惟，完全没想到你这么会看人啊。”陆见良赞叹着。 对此楚惟也只能干笑，并且对自己要弄的电子厂招聘的事情感到头疼。 他会看人也就仅限于这些大佬，这纯属就是作弊了。现在电子厂那边楚惟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感觉到了压力，一边心里盘算着哪边还能挖大佬，一边又哀叹自己记住的大佬太少了，到时候还是要自己大海捞针慧眼识珠。 好在这事也没有很着急。 楚惟是把一圈BB机厂都看了遍了，然而满意的都是自己老爸那样的大厂，下金蛋的母鸡不可能会有人卖的，楚惟的钱也买不起那样的大厂，那些走廉价的杂牌厂楚惟是一家都没有看上。 而且随着星国那边‘龙魂传奇’的暴利，以及国内逐鹿公司的稳定收益，还有从他其他投资的公司以及自己家老爸那边敲诈来的钱，不知不觉楚惟算了算自己小金库，好像自己新建设个工厂也都能勉强够了。 只是具体要怎么做楚惟还没有完全考虑好，准备等去玩外岛看了情况之后再做下一步决定。 于是在楚惟和陆见良搬入员工楼后，没多久就把自己去外岛的时间定下来了。 楚惟把时间和自己定下来的航班都按照约定和陆见良说了，陆见良内心里算了下时间后，笑着说道：“行，我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楚惟无言地看着陆见良，“不知道为什么，你说的惊喜完全没有给人任何的期待感，反而有点瘆得慌。” 陆见良想了下，居然也没有完全否认：“我倒是希望你到时候觉得是惊喜。” 这句话语气让楚惟觉得有些微妙，但是逮着陆见良问，陆见良死活都不愿意说，楚惟只得放弃。看了看陆见良这边的房子布置，只有主卧的地方把用品都摆上了，楚惟疑惑地起了另一个话题：“谢姨不过来和你一起住吗？” “她不来，准备要和自己小姐妹去H市，和你一样也创业去了，最近这段时间我不住这里，回家多陪陪她。”说到这个陆见良也挺无奈的，觉得自己身边一个个人最近怎么老是打算自己创业。 “出院之后她不是到处旅行了挺长一段时间么，然后就觉得腻味了，所以春节前不是说要去星国陪我过节吗？带着几个姐妹在星国玩的时候见识了那边的星工厂，觉得受到启发。” “她以前就是文艺出身，想捡起自己本行业的东西，从我这边拿了些钱，说要一起开个文娱类的工作室玩。”老妈的夕阳红事业，陆见良作为儿子的手里有钱当然得要支持，会不会亏这件事情……只要长辈心情愉快，比什么都强。 楚惟对这老一辈的积极进取之心是深有体会，等他把他爸的工厂收购了，肯定也不会让他爹闲下来，一定会让他换个地方离开那群糟心亲戚，在另一个地方的电子厂做厂长的。 别的不说，他爹能白手起家把小厂子发展成这么大，排除亲戚因素之后，能力那也是一等一的。 至于跟不上时代什么的…… 现在厂子是他爸的，他爸想做啥就做啥，楚惟管不着，而之后厂子是楚惟的，他爸哪怕再倔也得要听他楚小惟的！ 楚惟美滋滋地想着自己飞黄腾达‘奴役’自家老爹的场景，转眼间就这么风平浪静地到达了要飞外岛的日子。 拖着自己整理好的行囊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楚惟心里满满地紧张。 他不紧张飞机时间，也不紧张外岛那边的‘掌上电脑’发布会情况，就纯粹是紧张陆见良所说的惊喜。 希望不会让自己丢脸…… 或者丢脸程度轻一点也行。 就算是他想要享受自己喜欢的人给他送别这件事的代价吧。 楚惟一路上祈祷着，忐忑地下了出租车，谨慎无比地拖着自己行李向着机场内部走了进去。 X市的机场这个时候还没有扩建并不算大，进去并没有怎么寻找楚惟就看到了自己期待见到的那个人，顿时呼吸一滞，满眼震惊地呆在原地。 眼前的场景其实挺俗套的，放在未来的电视剧里都会被讲没有任何新意。 陆见良身边也立着一只大大的行李箱，手里捧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笑盈盈地看着楚惟。 楚惟心砰砰跳动。 陆见良不至于不知道红玫瑰是什么意思吧？或者他不至于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然后说是他的恶作剧惊喜吧？也可能是其他人送给他的玫瑰花，所以才抱在手里？ 楚惟心里一下子蹦出来无数个推测。 “惟惟！”陆见良见楚惟愣在原地不动，立即满脸笑容地向着楚惟走了过去，捧着鲜花的手在无人发觉的地方紧张地微微渗出了汗水。 直到陆见良走到楚惟面前，楚惟的脑袋都还是木的，双眼完全离不开那捧鲜花，没忍住张口率先问道：“你哪来的这个花？”声音出来后，楚惟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紧张得发哑。 陆见良没有直接回答，语气带着笑意地说道：“我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更有职业道德一点，作为被包养的，要跟随金主的脚步。” 看着楚惟对他的话做出反应，陆见良深吸口气把手里的鲜花递到楚惟的怀中，“以及我觉得逐鹿还有一个岗位空缺，他们的老板应该还缺个老板娘，你要不要考虑招聘一下？” 楚惟脑袋懵懵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眼里盯着的鲜花已经到他怀里了。 所以……就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意思吗？ 楚惟怔怔地把目光从鲜花那往着陆见良那看了过去，脑袋迟钝地消化着刚才陆见良说的话语后，才缓缓的反应过来。 对，就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意思。 在陆见良的眼中也看到紧张后，楚惟脑子这才正常运行起来，手紧紧抱着花束，他觉得自己在面对陆见良这个告白的时候，表现得实在是太狼狈了。 心里骂着自己没有出息，为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丢脸，楚惟故作凶恶地对着陆见良质问道：“为什么我是老板娘！”然而抱着鲜花和上扬的嘴角，这句凶恶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度。 “不，是我要应聘老板娘。”陆见良看着楚惟这样的反应，提起来的心也缓缓落在了地上，看着楚惟这凶恶的表情也觉得非常可爱，伸手把人连着花一起抱在怀中，全身都在散发着喜气，“我把我的股份分了一些出去给之前工作室时候给我的那些老员工了，现在持有百分之四十九的你才是公司里的大老板。” 那天确认了楚惟的想法之后，陆见良就有了这个想法。 他不能让楚惟留下来，但是他自己有腿，可以跟着楚惟啊！ 星国的公司毕冠已经能上手了，不需要陆见良再有事没事飞星国去，那有这个先例在，国内的逐鹿公司肯定也可以这样操作。 现在整个公司稳定下来，又不是当初风雨飘摇的时候，也不是之前新起航的关头，本来也就不是非要陆见良不可，既然张辞和纪兴国做得挺好的，公司没有倒闭的风险，那当然是追人对于陆见良来说更加紧迫和重要了。 当初他顾虑的就是楚惟在公司里负责重要的岗位，如果和楚小惟闹翻了对整个公司都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楚惟都离职了，而且看离职时候的场景，楚惟肯定也舍不得做出不利于公司的事情。 为了表示自己把那些当初一直跟随自己的人留下来的歉意，陆见良并不太心疼的和他们签订了股权转移协议，这么一分割之后，楚惟就是逐鹿公司的最大的股东了，这算是陆见良上的最后一重保险。 即便是楚小惟对他的追求再恼怒嫌弃，逐鹿他是大老板，也不可能拿逐鹿发脾气。 虽然对于这点，陆见良是觉得完全不可能，楚惟并不是这样的人就是了。 被抱着的楚惟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鼻子里全都是玫瑰的香气，干脆趴在陆见良肩头笑了一会，才想起来按照陆见良的说法以及他身边的行李箱…… “你这是要和我一起飞外岛？”楚惟确认了起来。 陆见良毫无歉疚感地点了点头：“对，公司张辞和纪兴国暂时没有什么问题，有需要的话我和之前在星国时候一样，飞回X市处理就行。” “我现在也算老板娘了吧，陪老板创业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至于当时签订股权转让协议的时候，张辞那几乎变绿的表情，陆见良完全选择性遗忘了。 反正签完之后，张辞从小会议室出来，就‘打’了宋旭光一顿，貌似是因为她当初就觉得他陆见良和楚小惟有一腿，但是宋旭光很坚决的否认，说男孩子相处都是这样的。 “应聘岗位是有实习期的。”楚惟哼哼两声，但是没有否认对方‘应聘’成功这件事，“而且我去外岛是受邀参加产品发布会来着，不是我厂子要开在那边。” “唉？”这陆见良还真的没有想到，整个人愣住了。 “现在工厂还没有定下来，实在没有合适的，我觉得直接在X市新区那边找个地方建个电子厂应该也没有问题，新区那边领导对我们还挺照顾的，也更好谈一些优惠政策。” 其实楚惟在钱够了之后，脑子里就有想过这个打算，新建厂的话确实是在X市对他是最好的，但是和陆见良太近了是他的一大犹豫点。 而现在这个让楚惟纠结的点，那是彻底不复存在了。 “所以，如果我在X市新区那边建厂的话，也完全不耽误你管逐鹿的事。”楚惟说完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略带小心地抬头看着陆见良，“你……给其他人转了多少股份？” 对这个情况陆见良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表情，叹了口气：“也没有很多，一人给了他们一个点。”按照他们对公司的贡献来说，拿这点股份也是应该，“不过他们如果离职的话，这个股份不能带走，由公司其他股东按照市价收购。” 楚惟：“……”怎么说呢，没有什么意外，果然资本家的良心就只能有米粒点大。 内心槽点满满的楚小惟总算是从恋爱情绪之中缓了过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现在和陆见良是什么样的姿势，机场里面路过的人一个个都在回头看着他们。 楚惟立即就涨红了脸，赶紧把陆见良推开：“好了好了！要赶紧值机过安检海关呢！”一边说着，楚惟就赶忙一手抱着花一手拖着行李箱，往前面走。 陆见良好笑地看着楚惟，也带着自己行李箱跟上，嘴里也不忘皮一下：“楚老板，你东西掉了。” 听了这话，楚惟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地面掉了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 “你把我掉路上了，好可怜的。”陆见良语气惨兮兮的。 “……你今年三岁吗？” “也可以是。”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闹着，心情都是无比轻松雀跃，直到…… 过海关被惨痛没收玫瑰花的楚惟脸上克制不住郁闷，陆见良看着楚小惟这么宝贝他送的花，嘴角就没有停止过上扬。 但是人还是要哄的。陆见良如是想到，向前伸手牵住了楚小惟终于空下来的手。 他其实从告白成功的时候开始就发现了自己的重大失误，看着自己送的那个阻碍自己拉小手的花碍眼极了。他这得要感谢那些严格执法的海关们的帮忙。 突然被牵住手的楚惟顿了一下，惊讶地看着陆见良，只看到那人一如既往没脸没皮地笑着：“你看，这样空出手来多好，就不会掉东西了。” 楚惟看着计策得逞的陆见良，原本略带郁闷的心情立即不翼而飞。 选择一束玫瑰花还是选择和喜欢的人手牵手，那当然是选择后者无疑。 过完安检和海关，因为在机场入口耽误了挺长时间的，几乎没有等多久就上了飞机。两人都不差钱，买的是商务舱的票，一排两个位置，两人一起值机的自然是安排在了一起。 两人紧挨着的位置莫名给人一种私密空间的感觉，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楚惟心里隐隐有些紧张，直直地看着前方椅子后背好一会，才悄悄转过头去看了眼陆见良，然后就这么和对方对上了双眼。 很明显，楚惟在紧张在不好意思的时候，陆见良一直这样盯着他看。 “……你就没有过不好意思的吗？”楚惟咬牙。 陆见良看着这恼羞成怒的楚小惟，低低地笑着：“有啊。” 没想到陆见良居然会给出来这个答案，楚惟惊了一下：“居然有？什么时候？”这个陆大脸皮还有害羞的情绪？！不可思议！ “你忘了吗？”陆见良说着微微低下头，凑到楚惟的耳边，压着声音说道，“当初你脫我衣服的时候。” “那天晚上你在沙发上撩我的时候。” “还有……”陆见良笑看着完全化作木头，耳朵涨得通红的楚惟，目光缓缓移到了脖颈位置，凑了上去，浅浅地亲了一下，“这个时候。” 楚惟感受到皮肤上那个湿润的温度，顿时就是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是个闪躲，看着对方含笑地目光，楚惟顿时就觉得自己给‘金主’丢份了，咬了咬牙，声色内荏地对着某个家伙警告道：“你这家伙行为注意一点，现在还是实习期，你还想不想转正了！” “想想想！”陆见良好笑地应声，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那你听好了，没我同意在外面不许动手动脚的。”说完楚惟看着陆见良一副无辜样，立即意识到什么，补充道，“更不许动嘴。” “好。”陆见良一副无所不应的样子，而后就笑盈盈地看着楚惟，问道，“那惟惟，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被问话的楚惟：“…………” “我不是说了不许的吗！”涨红着脸的楚惟咬牙切齿。 陆见良摆出那副无辜的表情：“所以我这不是就在征询你同意吗？” “你这是征询吗？你这分明就是……分明就是……”最后那个词楚惟实在是说不出口。 “调.戏。”陆见良很好心的给楚惟补充道。 楚惟怒视着陆见良，满脸你原来也知道。 “可是，老板娘调.戏老板，多天经地义啊。”陆见良完全没有半点悔过地回答道。 楚惟张了张口，居然完全无法反驳。 这家伙是不是进入现在的状态太快了一些！完全败退的楚惟无力地捂住自己滚烫的脸，刚确认关系就要到这种程度吗？ 忽然一只手落到自己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陆见良的声音传到他耳边：“好了，不捉弄你了，今天起来这么早赶飞机，先睡一觉吧，要不然等下下飞机会很累。” 听了这话，楚惟把脸从自己手里放了出来，转头看向陆见良。 比起前面陆见良那些让他脸红的行为举止，实际上陆见良这会的话更让他心口发酥。 陆见良：“？” “不困吗？”陆见良问道。 楚惟没有应声，顺着陆见良的话，安静地倒在了对方肩上，突然发声问道：“学长，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日常里陆见良故意气他跳脚的时候很多，但是像是刚才那样对他额外温柔的时候也非常多，回忆起重生后和陆见良初见面那天酒醒过来的场景，以及之后相处的那段日子。 好像并没有这样。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楚惟原本只是以为这是因为他们关系熟悉了，自然而然的发生的变化，现在想来应该是早有迹象了。 这个问题让陆见良沉默了下，他开窍那会的事情确实是有些丢脸，其他的也就算了，反正是不可能让楚惟回想起来，他开窍的那天把睡得好好的人，从沙发上抱起来，给放到地上这件事。 那只怕到外岛的第一个晚上，他就只能悲惨的睡大街了。 陆见良脑子飞速转了转，想了想选了个时机张冠李戴上：“就国内‘龙魂传奇’上线的第二天，你在厨房说我可以咬回去的时候。” 楚惟听了这个时间点，克制不住地笑。 陆见良看着楚惟这个反应，脑袋上蹦出来个问号，不知道这个时间点是哪里戳中楚小惟的笑点了。然后陆见良就听到楚小惟笑过劲来，说道：“我应该也是那个时候，发现对你感觉不一样的。” 陆见良：“……艹。” 陆见良真情实感地郁闷了，咬牙切齿地看着还在美滋滋的楚小惟，抓起这人的手轻轻咬了一口：“早知道我那个时候就不应该忍。” 听出来陆见良这未尽之意，楚惟立即窘迫了起来，脑子里瞬间就自动想象起来陆见良没忍住的结果。 小脸通黄。 突然楚惟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等下到了外岛之后，他们的住宿问题。 “你、订酒店了吗？”楚惟问道。 那当然是没订的。 毕竟问说要送行问航班号还挺正常的，但是问对方酒店订哪几号房就不合适了。 陆见良最开始准备的就是不管告白成没成，反正机票都买了，就跟着楚惟走。楚小惟这人最心软了，哭诉自己人生地不熟，十有八.九是能赖上的。 成功了，和对方一个房间，失败了就跟人家进酒店，直接酒店现场订在隔壁。 但是这个‘险恶’用心显然是不能说的。 陆见良睁大眼睛看着楚惟，虚伪地说道：“跟着金主出门，难道不包住的吗？” 楚惟：“……” 看着陆见良这浓重的表演痕迹，楚惟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想想晚上可能发生的事情，楚惟凝滞住了呼吸。 这个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第70章 怀着这样紧张又期待的心情楚惟下了飞机，但出了外岛机场，见到活动方接机人员之后，楚惟很快就进入了商务状态。两人上了活动方安排的车子后，楚惟就趁着这个坐车的时间问清楚了后天的整个流程安排。 以及有个问题楚惟心里也疑惑很久了，但是在发布会上的时候不合适问，楚惟也对着接机人员问了起来。 “之前你们有给我发了一封求助的邮件，上面所需要的零件是谁帮忙处理了吗？是怎么解决的？”楚惟有些好奇。 来接楚惟的本来就是因为之前接触过楚惟，才会被安排过来接人的，也算是公司的管理层，这事倒也不是需要隐瞒的，便回答道：“那些零件是我们公司其他股东帮忙了，芯片方面后来是选择自己生产，虽然功能没有他们的强，但至少不受气。” 这话语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不满。 楚惟闻到了瓜的味道，立即就问道是怎么回事。 对方回答道：“对方给我们供货不仅要加价，而且给过来的还是残次品，我们说他们给的芯片有问题，非常容易烧坏，他们非要说是我们研制出来掌上电脑的设备问题，老板一气之下，自己弄了二手的芯片生产车间。” 楚惟嘴里跟着人谴责着供货商，内心里却是很激动。 芯片车间啊！功能效率差一点就差一点，这没有什么，现在的智能手机本来能实现的功能就不多，对芯片的性能要求就不是很高，能用就是最重要的。 说话间很快就到了主办方安排的酒店，只不过到要入住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 因为陆见良跟过来跟来就是在楚惟意料范围之外的，自然不可能和主办方说自己这边多了一个人，他们给楚惟也就只预订了一个房间，是个商务套房，有客厅有卧室，只有一张床。 接人的不觉得这有什么，准备另外再开个普通房间就好，然后在他张口的时候被一路上都没有吱声的陆见良拒绝了。 “我和他睡一个房间就可以了，不用破费。”陆见良笑着说道。 接人的并没有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还以为陆见良在客气，连忙说道：“没事没事，我们新融资了一笔，经费绝对充足！” “啊，这样啊，那我们是开两个房间，还是就一个房间？”陆见良转过头看向楚惟，笑盈盈地说道，“惟惟，你做个决定吧。” 楚惟：“……” 突然被推上火山的楚小惟怒视了眼陆见良，随后对着接人的客气说道：“没事，就按之前的安排来就可以了，有问题我可以自己处理，麻烦您了。” 接人的这时候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对着楚惟莞尔一笑：“那行，我就先回去了，那这些天就祝楚总和您的爱人在外岛玩得愉快。” 突然被真诚祝福了的楚惟愣了一下，微微偏头看了眼陆见良，最后不太好意思地看向接他们来的人，应了声：“……谢谢。” 告别了接待人员，楚惟和陆见良坐上了酒店电梯。 电梯里只有楚惟和陆见良两个人，陆见良的皮皮劲头就上来了，伸手戳了戳楚惟，雀跃地说道：“惟惟，他刚才说爱人呢。” 楚惟：“……” 见楚惟没有搭理，陆见良凑到了楚惟身边，学着刚才楚惟的语气，在人通红的耳边说道：“……谢谢。” 恼羞成怒的楚惟恶狠狠地给了陆见良一脚：“你烦死了！做点人事好吗？” 陆见良闷声笑了起来：“那你需要我等下做点什么人事？” 楚惟：“……滚。” 不过真的到了房间里，一路上没少戏弄楚小惟的陆见良倒是整个都安分了下来，点了两份晚餐让酒店送到房间里来后，吃完后还从楚惟那边要了一些这次产品发布会的相关设备信息介绍。 对于电脑，陆见良算是专业的，上面的介绍些的很梦幻，但是总体来说和当初楚惟拿出来的实验机并没有太大的功能差别，只不过整体更加小巧了。 大概只有大哥大的一半长度，厚度更是直接减到了三分之一，宽度倒是增加了不少，看起来确实是正常手掌的大小。 内部配置的软件倒是看不出来有没有深化，不过如果对方的定义一直就是掌上电脑的话，估计是不会做什么深化的东西。 陆见良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在心里分析着这东西的前景，实际上心里并不太看好这东西。 这年代电脑都还是那么大一台呢，即便是笔记本电脑也都又厚又大，这么小的设备，要实现电脑的功能只怕是非常困难，如果价格方面并不会比笔记本电脑便宜很多的话，陆见良作为购物者的话，肯定是更愿意选择多加点钱选择笔记本电脑。 要跟陆见良共处一室这件事让楚惟很紧张，尤其是在外面的时候陆见良这么口花花，楚惟一直觉得进了这个房间之后，某个姓陆的家伙会狼性大发。 结果…… 吃完饭洗了个澡出来的楚小惟无言地看着还在分析资料做笔记的陆见良，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微微咬着牙，楚惟想起之前少数几次和陆见良接触的那几次，感觉好像是懂了。 这家伙怕不是嘴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吧？ 在飞机上还敢趁他不注意偷偷亲了口，现在在房间里倒是柳下惠了。 还是说在外面比较刺激才这么能耐，到房间里就没有性趣了？ 原本还认为自己没有做好进度这么快的准备，楚惟还在琢磨着现在确认了关系临阵退缩是不是不好呢，现在看着陆见良这个样立即心里就不舒服起来。 楚惟悄悄把自己的浴袍拉开了一点，向着陆见良走了过去，伸手把人手里的笔抽了出来，脚勾了勾陆见良的小腿：“我已经好了，该你洗漱了。” 陆见良看着楚惟这个样子，哪里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要说不想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在意识到自己喜欢楚小惟的时候就查过相关资料，两人都是第一次的情况下据说是很容易受伤的。 这外岛人生地不熟的，万一真有什么情况，怎么处理都是个麻烦事，再加上后台还要参加发布会，怎么样也不可能选择这个时间点。 更何况，从这一路上的试探之中，很显然楚小惟答应归答应，但是心里怕是还没有习惯过来两个人现在身份的变化，所以陆见良也没有想过要这么着急。 楚惟觉得陆见良在外面口花花，到里面就什么都不做，那是在外面陆见良无论如何都会克制住不会太出格，但是在房间里面，陆见良并不想考验自己的自制力。 但是看着楚小惟这个生涩的样子，陆见良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被按在书桌上狠狠蹂.躏了唇齿的楚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忙整理了下几乎整个散开来的浴袍，从书桌上下来的时候差点就是一个踉跄。 抿着嘴看了眼还在刷拉拉传出来水声的浴室，楚惟赶忙把自己的睡衣换到身上，整个人飞速钻到床铺里，开始装死。 原本咚咚直跳的心脏，在听到响了很久的水声停止时候，也仿佛骤然停止了下来。 楚惟倒是没有想过什么受伤啊，后天的发布会什么的事情，他只是觉得有点太快了，所以忍不住就有些迟疑，可是迟疑之余，又忍不住有些想入非非。 刚才被按在书桌上的画面久久不能在脑海里散去。 反正……应该挺舒服的吧，之前看网络上都是这么说的。 楚惟默默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然后就听到陆见良从浴室里出来，打了个哈欠后，没有对楚惟已经躺在床上这件事表示什么意见，安静地躺到另外半边床上，熄灭了房间内的灯光。 闭眼准备接受‘现实’的楚惟在灯光熄灭时候睁开了眼，难以置信地翻过身看向陆见良，结果看了对方半天，这人还真的就躺下来睡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管撩不管治的吗？ 楚惟伸出脚就给了陆见良一下，结果脚掌接触到对方皮肤后，就感受到一阵不太正常的冰凉温度。 愣了一下，楚惟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陆见良难怪在浴室里洗了这么长时间，原来是洗凉水澡了。 楚惟好气又好笑，但是想也知道陆见良洗冷水澡是因为什么原因，只怕是这家伙看出来他内心不适应了。楚惟立即反省了下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 本来感情这种事情，就应该是有来有往的，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只考虑自己的感受，都让对方退一步不是吗？ 楚惟压下了自己心里的羞耻感，向着陆见良靠了过去，语气略带羞怯地唤了一声：“学长。” 这一声是什么意思陆见良能不知道？很无奈地转过身来，看着楚惟：“别闹，你是后天的发布会不想参加了是不是？” 这才想起来有可能会影响发布会的楚小惟：“……” 谁让楚小惟本质上就没有太在乎这个发布会，之所以过来，主要是想摸清楚一下做这个掌上电脑所需要的是哪些生产线，有什么靠谱的管理人员科研人员，为不久之后这公司倒闭的收购做准备来着。 只不过能参加，楚惟还是很好奇他们这个发布会上会所什么的。 楚小惟默默把自己重新挪了回去，然后挪了下床。 感受到另外半边床铺轻了下来，陆见良无奈地坐了起来：“惟惟，你又要做什么？” 楚小惟无辜地看着陆见良，回答道：“洗个澡。” 在书桌上有感觉的又不是只有陆见良一个，加上窝在床铺上时候想入非非，楚惟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见良：“……” “我帮你。” 第71章 最终两人还是相互帮助了一番，缓过来的楚惟忍不住发笑：“你刚才白洗了个冷水澡。” 看着这没心没肺的楚小惟，陆见良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把人打发去浴室冲洗，陆见良从柜子里翻出来备用的床品给重新换上。 经过这一番折腾，两人再洗一遍澡出来都很累了，没有再闹什么几乎倒在床铺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再一次睁眼就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 原本在楚惟的计划中，他是打算好好逛逛外岛的，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楚惟一心规划着怎么钱生钱，都没有怎么好好玩过，所以这次就想着单纯休息玩乐下。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他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刚确认了关系，正是最新鲜的时候，窝在房间里看着那张脸也不觉得腻。 于是对于楚惟来说就仿佛一眨眼，就到了要去发布会的时候了。 这二十四小时仿佛什么都没有做，就突然消失不见了一样。 哪怕在原本计划里，并没有打算工作或者做别的什么，楚惟也仿佛能感受到，不管感情这东西有没有成，他都是耽误事的。 看着陆见良这个祸国妖姬，楚惟勉强做了三秒钟的忏悔，又忍不住昏君样子的欢快带着人去发布会现场。 外岛的媒体发达，这种发布会办得已经很成熟了，宽大的会议室下面坐着一排排的人，楚惟作为投资商自然是和陆见良坐在前排的位置。 他们的后面就是媒体以及一些应邀嘉宾，比如各地对高科技感兴趣的富豪，还有一些销售商等。 楚惟看了一圈人，大多数他都不认识，只有少部分到楚惟那个时候依旧经常活跃在新闻八卦最前线的几个，他才对那些脸有点影响，其他的大概已经在商业圈沉浮下去了。 这未来二十多年里，变化是完全超乎所有人想象的。 楚惟看完这一圈人没多久，发布会就开始了，做实业的自然是没有什么比直接拿出来自己真实的产品更加有说服力的。 不过作为一个需要不断融资才苟活到现在的公司，他们也并没有很富裕，交给下面观众席的一共也就只有十台样机供他们上手。 “亲爱的女生们先生们，欢迎你们来到我们亚秋国际的产品发布会，我是亚秋国际的CEO詹长胜，相信你们已经看到了我们本次发布会的主角了，就是我们的掌上电脑！” “我相信这是一个划时代的发明，就像是当初珍妮机问世时候一样。” “人们再也不用受到场所的限制，还有电源插座的限制，可以随时随地享受电脑带来的便捷以及娱乐。” “现在请手上拿着我们产品的朋友们和我一样，按下这个机子顶部的按键，让我们一起开启新世界的大门。” 样机并没有传到楚惟的手中，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台上那位CEO詹长胜手里的掌上电脑画面随着他的话语，正显示在投影幕上。 完全熟悉的画面，就是他之前每天到逐鹿公司上班点开电脑，那熟悉的几十秒钟的开机画面。 这楚惟来说还不觉得什么，掌上电脑嘛，他们按照电脑的标准来弄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 楚惟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这掌上电脑上面插到投影机上的视频线。 虽然在实验机上有见过这些电脑接口，什么视频口，网口，甚至还有鼠标和键盘的接口，但楚惟还是觉得好怪。好在大概是因为这个掌上电脑太小了，到底是没有再做什么软盘接入口，或者CD读取器这些东西出来。 怎么说呢……以后砍掉这些功能模块，应该能省下不少造价。 楚惟是不太看得上这个‘重大进步’但是对着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还是很有趣的，他们跟随着台上詹长胜的动作打开了自己手中的样机，几十秒后，简化掉的电脑操作界面浮现在他们面前。 “居然真的做到了。” “不可思议，这么小的电脑，我以后完全可以直接揣在身上。” “但是电脑小也没用啊，鼠标不说，键盘大着呢。”立即有邀请而来的嘉宾看出来了‘缺点’。 台上的詹长胜自然是听到了下面的话，闻言就是大笑：“既然是要做到随时随地都能办公，那自然是不需要鼠标和键盘，我们所有的操作都可以在这个掌上电脑里面完成。” “只需要你们用指甲的顶端点一点想要选择的地方，就能实现鼠标一样的选中效果。”詹长胜说完，就给大家做了个示范，在屏幕上点击了下，几秒钟后一个文档加载完毕，覆盖了整个屏幕。 这是很多人都没见过的功能，直接点击屏幕而不是通过什么按键来实现这个效果，实在是太神奇了，其他人纷纷探头看向手里拿着样机的人，只见他们真的就只用手指头点在屏幕上，真的就完成这个选中。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说这是划时代了，这才是我想要的科技！而不是用什么鼠标，我讨厌鼠标！我总是找不到它们在哪里，是和我捉迷藏吗？”有人张嘴就开始骂骂咧咧。 这个功能连陆见良都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下，看着那位样机操作者，生疏地用掌上电脑蹦出来的输入键盘，打了好几个英文单词上去，表情也变得惊叹起来。 楚惟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是他如果只处于这个时代，估计也会觉得这会是一个改朝换代，未来鼠标键盘下岗的时代来了。 但是实际上未来平板电脑那么发达，大家真的要办公，还是一致觉得还是鼠标键盘是最好用的。 下面的人玩得不亦乐乎，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自己在上面点来点去，关闭又打开也乐此不疲。台上的詹长胜看着大家的反应，脸上忍不住浮起喜意，看起来是完全相信自己的这次创业已经走出了成功的最后一步，马上可以迎来胜利的果实。 詹长胜并没有让大家安静下来，选择了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开始介绍起来整个掌上电脑的参数。 其他人有没有认真听楚惟不知道，反正楚惟是把他说出来的参数都默默记了下来。 和实验机比起来是有一些调整的，有部分可能是最近的科技进步，参数有了提升，不过大多数都是进行了下调。 这不奇怪，毕竟要量产要把实验机做得轻薄，肯定有东西是要牺牲掉的，其中减配最厉害的就是芯片了。想起前天从机场接他那人嘴里听到的消息，这个芯片的减配也一点都不奇怪。 只不过这次只怕是需要重新买一台回去给宋旭光了，不知道现在这个配置能不能带得动宋旭光做的系统。 之后詹长胜又在台上给大家演示了一下整个掌上电脑的操作，就和笔记本的配置通常比不上同等价位的计算机一样，掌上电脑做到这么小自然牺牲得也非常大。 哪怕现在这个掌上电脑搭载的系统和实验机比起来，已经做了很多优化，一些电脑的并不常用的功能几乎都被从电脑里剔除掉了，里面只装载了最基本的浏览器、办公软件、还有十几款小游戏，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系统依旧只支持运行一个程序。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在办公的间隙休息一下，玩个小游戏放松，那就必须把办公软件保存关了，再点开游戏玩。玩完还想办公，那就只能是把游戏关了，再打开办公软件。 在场的受邀人员几乎没有几个是需要长期和电脑打交道的，操作的少自然是不会在乎这点问题，但是这对于楚惟和陆见良这两个专门做程序的来说，不能同时打开两个文档，就算是完全废掉他们用掌上电脑办公的可能了。 既然亚秋国际有人专门针对掌上电脑改过系统，那相信内部里也是有程序员的，应该不至于不知道这个吧。 楚惟皱了皱眉头，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自己刚才记住的那些受邀人员情况，排除那些媒体以及销售商们，这个发布会整个受邀人员实际上百分之八十都是富豪。 富豪需要考虑办公吗？当然不需要。 楚惟抬头看了眼还在台上激.情演说的詹长胜，再看看下面情绪被调动起来的土豪们，已经感觉出来了这个产品整个的定位了。 难怪装了十几款游戏，还给配上了浏览器。 这个掌上电脑什么可以随时随地办公的话术，好像是为了众多打工人考虑一样，实际上应该说是一款富豪们的娱乐机器才是。 楚惟倒也不是觉得这个掌上电脑定位有什么不行的，毕竟他打算做的智能手机定位也肯定是移动电话加娱乐设备，有钱人的玩具类。 只不过他更加纯粹，除了一个记事本和自带的计算器功能之外，其他任何和工作沾边的东西，他都不打算带。 但是要赚人家钱，首先就是要考虑这个产品能让使用者觉得舒爽，就像是当初做‘龙魂传奇’时候一样。 楚惟觉得目前这个掌上电脑在这方面，做得有些敷衍了。 于是在发布会最后，完全把人期待值和胃口都吊起来的詹长胜公布了最终的产品售价——十万外汇。 比之前实验机的整个成本楚惟都还记得，不过就是七万外汇而已。 这个经过简化减配后的量产机型，开到十万外汇这个价，谁能不说个良心呢？反正从前排一众股东的鼓掌声之中，确实是能感受到大家对这个良心的肯定。 楚惟也并没有显露出来什么，跟着其他人鼓起掌来。 发布会结束，亚秋国际开放销售，最终当日售出量—— 七台。 第72章 这其中一台还是楚惟以股东身份，用内部价据说几乎零利润的三万块钱买下来的，因为是售卖给富豪们的注定数量不会很多，也算是撑门面了。 而且选择这样做的也不止楚惟一个，还有一位股东也这样下单了，实际上对外售出的一共也就五台。 结果数字出来后，即便是知道这个掌上电脑前景堪忧的楚惟都惊到了。 要知道当时邀请的各大富豪有一百多位，最终到场的有近四十位。在发布会现场大家那个热烈的气氛，即便是楚惟都觉得即便是未来卖得不太好，至少场内的这些人肯定是没问题。 十万外汇确实是比较贵，但是想想星国那边‘龙魂传奇’多米尼克玩到现在氪金数量就不止十万了，但是他在游戏充钱排行榜上还到不了前一百。 谁让多米尼克身兼要职，真的能玩游戏的时间并不会很多呢？玩得时间不多，可以充值的地方就自然而然变少了。 但他靠这个充值，也很稳定在他的服务器前三名就是了。 从‘龙魂传奇’的充值情况上来看，真的富豪们肯定都不会太在乎这十万块钱。而且成本和售出价的差价也就三倍多一些，这个定价已经不能说是高昂了。 所以亚秋国际经过讨论之后，定下了这个价格。至于高昂什么的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别人看到这个价格买不起那就更好了，还能体现富豪的地位。 为此，掌上电脑的外观为了符合富豪们的审美，还是专门请了艺术大师做的设计，一些边角还加了金箔碎钻点缀，带在身上绝对不会丢份。 不管怎么想楚惟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能卖成这样，然后他就问了陆见良。 陆见良之前在发布会上也表现出来对掌上电脑挺感兴趣的样子，加上现在的陆见良也是有钱人来着，应该能站在其他富豪们的角度来了解这事。 楚惟这也算是问对人了，陆见良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掌上电脑的售出情况，不过也能猜出来结果估计不会很理想。 “挺正常的，有钱人之所以能这么有钱，都不是傻子。”陆见良回想起当时发布会上的场景，微微摇了摇头，“触碰交互功能非常不错，这算得上是优点，但是点了等待两秒钟以上才能打开软件，然后关了软件再等待两秒钟，点开游戏……” 陆见良说到这表情古怪了下，“那可真的是够无聊的游戏，我觉得放上俄罗斯方块或者贪吃蛇可能都比那上面的游戏有趣一些。”作为游戏公司的老板，陆见良对那些自带的游戏毫不客气表示了鄙夷。 “浏览器那个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能做到和电脑上差不多算是很用心了。”陆见良倒是在这上面给予了专业人士的肯定，“但字太小了，倒是能放大了看，但是那样就只能显示出来网页的一部分区域。” “亚秋国际的设想还是很不错的，但是产品还是要为人考虑。” “惟惟，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在大家试用样机的时候，大概每个人拿到手上的反应。” “点击屏幕交互都会发出惊叹，说这是奇迹，然后点来点去一分多钟之后就慢慢没兴趣了，这种时候他们会选择打开自带的游戏试玩会，一般两到三分钟就会把游戏给关了，最后点了下浏览器，看到那些特别小的文字后，几秒钟后没怎么犹豫就关了，都不需要别人怎么催促，就率先选择把样机传给下一个。” “几乎每一个人都差不多，他们对这个掌上电脑的新奇和热情就只能维持不到十分钟，在发布会上，大家都已经玩过瘾了，这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不要说什么神秘感和吸引力了，最后那些人把手里的样机传递给下一个人的情绪就只剩下‘好无趣啊’。”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调整‘龙魂传奇’的时候吗？我们请来的心理学专家说的，整个游戏全程都必须给予玩家一种积极的反馈，即便是玩家越级打怪失败这样负面的情况，也必须要立即引导玩家转换情绪，‘你只需要再增加几十点一百点的战斗力，就可以战胜这个可恶的妖怪了’。” “但我……”陆见良伸手拿起楚惟购置回来的掌上电脑，“对这东西的印象就只剩下了‘没什么意思’这点了。” “十万外汇对我来说也不算很多，但是我为什么要花钱买‘没什么意思’的东西呢？”说完，陆见良把掌上电脑拿在手里，然后腰上再别了个大哥大，“我买回来难不成觉得每天出门带的东西太少了吗？” “更何况这东西便携我是觉得没有什么用，我肯定不可能带着它出门，最终肯定也是在家里用，大家现在家里还没有电脑吗？开个电脑也不比这东西复杂，还能玩‘龙魂传奇’。” 陆见良在发布会上拿到样机试玩的时候，就是选择上浏览器试图下个‘龙魂传奇’，结果直接提示存储空间不足，无法下载。 不能玩他家游戏的电脑，对于陆见良来说全都不合格。 “你确定要在国内开家这个东西的工厂吗？我觉得它整个都是由错误组成的，并不是简单换个系统就能搞定它存在的问题。”陆见良对着楚惟给出了一个真诚的建议。 楚惟听着陆见良这一系列批判笑得很开心，对着自己这个一直很靠谱的合伙人兼恋人，他也没有要隐瞒的必要。 从陆见良手里拿过掌上电脑，从他腰上解下来了大哥大，当着陆见良的面，把这两个设备贴在了一起：“那我如果这样做呢，不是用它取代电脑，而是从此大家就都不需要带上这么笨重的移动电话了。” 楚惟把掌上电脑往口袋里轻松一塞，手里的大哥大丢到了桌面上，绕着陆见良走了两圈：“从此我只需要带这个巴掌大的小东西就好了。” “坐在车上无聊的时候。”楚惟坐到了沙发上，从口袋里拿出了掌上电脑，点亮了屏幕，看着上面系统登录的跳转程序卡壳了下，不过也并不影响他的表演。 楚惟把掌上电脑横了过来，一副使用游戏手柄的样子对着陆见良说道，“我还可以趁机玩一玩游戏，哪怕只是贪吃蛇。” “或者我可以在上面装个link，你可以用这个，给朋友发几条消息。”楚惟动作娴熟地在屏幕上点击了几下，习惯性用指腹来触摸，看着毫无反应的掌上电脑屏幕，才意识到现在这个时代还都是电阻屏。 “又或者我可以下载几首歌到这里面，需要的时候也可以作为播放器使用。”楚惟本来还想说什么看电影看电视什么的，但是想想这个时代可怜的内存，估计是没有什么希望。 看着陷入沉思的陆见良，楚惟笑盈盈地凑了上去，满脸自信地对着陆见良问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是选择左边这台砖头一样又丑又重的大哥大呢，还是选择右边这个掌上电脑呢？” 陆见良按照楚惟的话语稍微做了一下设想，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搂住自己眼前这个人，低头在那张惑人的嘴上轻轻碰了碰：“我选择中间这个。” 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你侬我侬，但亚秋国际整个都处于风暴之中。 售出的数量对外还处于机密状态，对外借口是要对富豪们的隐私做保护，但是这件事情并不能隐瞒多久。亚秋国际是还在做观望，或许第二天媒体把他们产品的新闻报道出去，那些没有来发布会现场的富豪们会感兴趣呢？ ‘可以用手指直接点击屏幕就可以操作的，科幻电影一般的随身电脑’这个标题确实还是打出来了不少知名度，富豪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少人问到了参加发布会的人，这个标题是不是真的。 得到了个‘是真的，但是除了标题的内容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新奇地方’这样的答案。 对于没参加发布会的人来说，是真的这个结果好像就已经足够有趣了，其他地方不够新奇好像也没有什么。在新闻发出去的第二天开始，一直很低迷的销售额开始逐步走高。 一天增加十几台，二十几台，似乎在稳步向好。 年纪轻轻血压药就在这几天时间里吃了不少的詹长胜终于缓了过来，就立即召开了股东会，当众承认是自己那天发布会演说不够精彩的缘故，才会有第一天的销售失误。 后面的销售情况说明他们的产品还是很优秀很有竞争力的，目前只是靠新闻媒体的力量还是不够，他们应该在世界各地有钱人最多的经济中心投放广告，把他们划时代的产品名气打出去。 但就像是陆见良说的那样，有钱人之所以能这么有钱，几乎都没有傻子。陆见良能看出来的问题，其他股东里面自然是也有人能看出来。当场表示这个是产品的问题，应该重新回去考虑产品的问题，再进行深化研究，而不是现在急不可耐的开始大力推进广告。 可对于詹长胜这位创始人来说，他已经等不下去了，公司融资了一轮又一轮，资金和无底洞样小时不见，每一天对于他来说都是极大的压力，现在产品已经出来了，告诉他不行，还要继续改继续深化。 还能怎么深化？掌上电脑不就是这样的东西吗？再什么做也不可能做出花来。 而对于很大一部分股东来说，他们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他们也渴望自己投资的资金能够尽快回转回来。 最终股东大会经过一系列激烈的争吵，最终按照各个人所持股份进行投票。 加大力度投放广告提案胜出。 第73章 楚惟当然是十分坚定选择投放广告，在这次股东大会结束之后，直接就对詹长胜提出自己要和他聊一下中夏国内总代理这件事，并且表示自己对掌上电脑非常看好，希望在中夏国内建立掌上电脑的分工厂。 中夏目前对海外投资的工厂给予的政策优惠挺大的，工人所要求的工资也不高。加上扫盲活动已经基本取得了成效，工人的文化水平也普遍比其他地方要高，比起从外岛进货代理，楚惟表示自己建立工厂的话，会更合算而且方便。 詹长胜听到这个要求都惊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背水一战，哪怕在股东大会上慷慨激昂舌战群儒，最终投票结果按着他的期望来，但面对目前依旧惨淡还没有过百的销售额，詹长胜自己也绝对称不上有信心。 他实际上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站在悬崖边，随时都可能会被恐怖的深渊吞没。 面对楚惟满脸真诚希望建设国内分厂的要求，詹长胜心口发烫，想起当初眼前这个年轻人投资时候提出来的要求，股份可以低一些，但是一定要求要有公司股份优先收购的权利。 这或许就是知己吧。 这人比他还更加看好自己做出来的产品。 詹长胜抹了抹眼角，掩饰住自己不受控制溢出来的湿润泪水，摸着自己的良心开始劝导起来楚惟。什么现在局势不明朗，等掌上电脑的销售情况起来之后，再考虑代理和分工厂这件事，他绝对会给楚惟申请最优惠的分成待遇。 楚惟倒也没有坚持一定要现在签订，但是表示自己想要提前做个开分工厂的准备，希望能够了解一下目前公司工厂的流水线设备，需要哪些还有这些流水线要从哪里订购，他希望可以先下单。 这和直接开始建分工厂有什么区别吗？ 詹长胜又苦劝了很久，但是最终在楚惟的坚持之下，还是做了妥协把几条流水线的供货商提供给了楚惟，并且在楚惟的询问之中，各个流水线是做什么功能的也给交待了。 看着信心满满的楚惟，詹长胜长叹了口气，但是想想一套流水线设备的价格，最低都要十几万外汇起步，最贵的一套更是达到了三千多万，希望这些流水线设备的造价，能让楚惟冷静下来。 不得不说，楚惟确实是被这些流水线的价格给惊到了。但是想想也不太奇怪，即便是很多零配件可以选择采买，但是作为新兴的东西，肯定也有不少东西要自己做。 砍掉楚惟觉得掌上电脑上那些不必要的功能，比如什么视频口、鼠标键盘什么的接口这些配套的组件流水钱都排除了，除了充电口、耳机孔之外，楚惟就只留下了网络的转接口。 这个就挺无奈的。 虽然这个时候WiFi已经有了，但并没有多少人会去选择用笔记本，而无论是大哥大还是台式电脑，都不需要WiFi这个东西。 楚惟有和运营商那边确认，他们提供的无线信号也是可以联网的，但是2G的网络不说价格问题，就说效率也惨不忍睹，在没有WiFi的情况下，没有什么比有线的网络转接口更好的解决方案。 在3G整个铺好之前，这个特别傻的网络接口再考虑删除吧。 和陆见良做了一番讨论，楚惟把很多没用的东西都做了删减，即便是这样所需要的流水线设备加起来也一共需要六千多万外汇。 而且还要考虑后期加装信号接收天线，这个还不确定是必须自己研制还是可以从厂商那边直接购置到合适的。 还有各种零配件的采购，以及雇员这些事情，没有一个亿的资金这个分工厂几乎没有启动的可能。 这个数量楚惟倒也不是拿不出来。 感恩慷慨的星国人民，每次各种游戏活动总是非常欢乐地参加，给他贡献了大把钞票。而且也不仅仅是游戏充值部分的收入，周边的分成也并不比游戏的收入少。 有的人舍不得在看不见摸不着的游戏上花钱，可是对于能拿在手里每天使用的周边非常情有独钟，造价翻十倍出售都有大把民众买单。 还有Dragon那边给逐鹿的分成，以及逐鹿那边的营收，以及其他楚惟投资的公司盈利分红。重重累计起来，短短一年里，楚惟的资金早已经超过了一个亿这个小目标。 但是拿出这么多钱之后，如果亚秋国际就在这三四个月内倒闭了，楚惟就很难拿出足够收购亚秋国际股份的资金。 知道楚惟这个烦恼，陆见良当然就毫不客气趁虚而入，掏出自己上交过好几次都被拒绝的‘工资卡’：“现在我是老板娘，嫁妆你总是不会再拒绝是吧？” 这回楚惟倒真的是没有拒绝，他对手机能够盈利这件事情信心十足，并不担心收了陆见良的钱会让他亏损，只不过楚惟还挺意外于陆见良看到他对着计算后的资金皱眉头的时候，就非常果断地把钱送了过来。 “你看着现在亚秋国际现在的样子，不怕的吗？”楚惟虽然和陆见良说过自己的计划，好像挺美好的样子。 当时詹长胜游说各个股东让他们掏钱的时候，说得也是非常美好令人神往的。实际上做出来的东西效果，和当时他嘴巴里说的……只能说，理想落在现实上之后，能实现百分之五十已经是很不错了。 “我不相信詹长胜，但是我相信你。”陆见良笑着回答道。 恋人的甜言蜜语总是让人心驰神往，楚惟也昏头涨脑跟着陆见良笑了起来，伸手搂住对方，语气十分有昏君气息地问道：“那你要工厂多少股份？” “我主要想买工厂老板，不知道这个卖不卖？”陆见良含笑地把楚惟按到墙上，把人整个锁在身前，有一下没一下地细细吻着，“这个工厂老板之前包养人不专业，我想教他怎么才是合格的包养人方法。” “要物尽其用。” 莫名其妙荒诞地过去了一天，楚惟怒视着某个实在浪费他时间的妖妃，赶忙带着两人商讨之后计划书去了亚秋国际。 现在亚秋国际各个部门都飞速运转着，为了各个国家经济中心城市广告投放的事宜，各种拉关系讲人情谈价格，没有钱再继续扩张公司雇员数量，几乎每个员工都安排上至少一个需要接洽的地方。 詹长胜在这样的情况更是忙得脚不着地，听到楚惟的来意之后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了楚惟删减掉那么多功能模块，直直摇头：“你这样每台掌上电脑的造价是可以降下来一半不止，但是你这东西准备要卖给谁呢？这连最基本的电脑功能都实现不了。” “他能接打印机吗，能接投影仪吗？感谢你还是把网口给保留了，但是这有什么用呢？”詹长胜表示自己不能理解。 “我觉得我们的思想可以再打开一点，就和电脑怎么用是由使用者来考虑的，我们不应该局限在这个事物上。”楚惟当然不能说得太明白，“而且这样做，我们价格降下来，就可以给到真正需要使用他的人手里了。” “就像是现在公司里，您给半数的员工都配上了电脑一样。” 詹长胜短促一笑：“你觉得这东西办公很好用吗？”掌上电脑的缺点詹长胜自然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他才做出来现在这个定位。 楚惟张口正要继续对詹长胜说话，但是这个时候詹长胜已经没有时间和楚惟多说什么话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匆匆忙忙对着楚惟说道：“我五分钟后还有一个会要开，楚总你如果真的坚持，就去研发部门和他们确认吧。” 看了眼詹长胜步履匆忙的背影，楚惟叹了口气，转身前往了研发部。 研发部的人是公司唯一一个不需要和广告做接洽的地方，他们在继续研发掌上电脑2.0。 产品的更新换代是很正常的事情，一个事物要发展总是需要不断做研发的，更不用说掌上电脑初代这个版本开售后遇到这么大的情况。 他们不需要做广告接洽，但是也一点都不轻松。 听到楚惟的来意之后，看在楚惟作为公司持股不算特别少的股东份上，又是詹长胜安排过来的，还是抽调了个工程师过来给看了看楚惟这个外行人做的‘优化’。 看完之后，这位工程师第一反应也和詹长胜一样，这优化完还能算是掌上电脑吗？完全实现不了电脑的功能。 “你这个简化之后，这就只是一台游戏机了。”詹长胜要和客户和股东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但是研发部的工程师们就只需要对技术负责就可以，说话也完全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并不会顾及来人的感受。 楚惟也是做技术出身，这种直来直往的沟通才是他最习惯的，并没有半点介意：“哪怕只是游戏机也可以，这样删减掉这些配件，会影响整个设备玩游戏和登录浏览器吗？” “不会有人花十万外汇只买一台游戏机的。”工程师完全不认可这样的‘优化’。 “我又不需要卖到十万，两万三万这样的价格就可以了。”楚惟对手机现在的价格定位很明确，目前一台大哥大的售价大概就是在一万多，比如陆见良送他的最新款大哥大售价大概就在两万，他出新手机定价在两三万左右，绝对是可以销售出去的价。 工程师听到楚惟这话也很无语：“两三万和十万又有什么区别，不会有人花这么多钱买游戏机的，我从专业的角度给你建议，这些零配件都是不能删除的！” 工程师很坚持，但是楚惟更坚持，最终楚惟作为股东当然是身份更大，工程师只得给他详细地给看了，语气不耐地给楚惟详细说明了起来。 “会有影响，比如说你这个零配件不能直接去了，里面这个功能涉及显示，不需要和投影对接可以把这个零配件换成低端点的……” “还有这个零件，你这些功能都不需要了的话，它也可以去掉……” 甚至于在知道楚惟手里有一台现货的掌上电脑之后，十分干脆地把掌上电脑要了过来，现场给楚惟做起来了改装。 毕竟增加功能还有优化的工作是很难做的，但是直接把一些功能做删除，反而不太复杂。工程师从自己配件箱里找出来之前开发掌上电脑时候，淘汰下来的一些零配件给楚惟换上后。 大概傍晚的时候，一台整个重量少了三分之一的新掌上电脑就送到了楚惟的手中。 第74章 感受着手里的重量，楚惟双眼发亮，非常高兴地点亮起来彻底简化版的掌上电脑，还是熟悉的登录界面，然后就报错了。 工程师挠了挠脑袋，看了看显示的错误，耸了耸肩：“这个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按照要求卸载了那么多配件，只留下最基础的功能，这个系统不适配了，你得要去程序部那边让人对应做调整。” “能够正常启动，代表这个改版没有什么大问题。”工程师语气笃定。 楚惟本身就是做代码的，当然也看出来了，给工程师道了个谢，从口袋拿出钱包翻了翻，把整钱都拿了出来递给对方，大概三千多外汇，说道：“感谢帮忙，这算是工作的奖金，收下吧。” 原本看着楚惟举止眉头皱起来的工程师听到是奖金，也就没有拒绝，看到金额之后双眼一亮：“楚总，你下次还有改造的需要的话，可以直接来找我。” “好啊。”楚惟当然不会拒绝，这位工程师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水平，但是看他改造掌上电脑信手拈来的样子，只怕在研发部里水平也是前列的，“你有什么联系方式可以留给我的吗？邮箱？link？” “你也有link账号吗？”工程师听了楚惟的话，双眼发亮，一副遇到同类的模样，“那我们加个link好友吧，外岛这边玩link的实在是太少了，明明是非常方便的联系方式，不过这样也好，不知道为什么link也没有个备注的功能，好友太多了的话，我指不定都记不住谁是谁。” “说不定下一轮link更新之后就增加这个功能了呢。”楚惟笑着说道。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希望这个功能不需要收费。”工程师想起上次link更新一系列收费项目，撇了撇嘴。 楚惟表情正经地附和了声，选择性遗忘对方口中说的收费功能全都是自己鼓捣的这件事。 加了好友后，楚惟带着新机子回到了酒店内，房间里空荡荡的，陆见良出去了还没有回来。楚惟倒也不奇怪，之前陆见良问了他来外岛赚钱投资的事情，知道了‘交易港’的存在，那边有很多人挥舞着自己的梦想，祈求投资。 最近楚惟去亚秋国际的时候，陆见良则是去交易港那边看看。 他个人的钱是都交给了楚惟没错，但是逐鹿公司那边闲置的资金也需要流动出去，存在银行里的都是死的，只有把钱滚起来才会越来越多。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楚惟重新启动掌上电脑。 硬件上的问题需要亚秋国际的研发部帮忙，但是程序上的问题他自己就可以调整。 等陆见良回来的时候，楚惟已经把因为硬件丢失而报错的部分代码都给改了一下，顺利进入了桌面。 试了试系统附带的那些软件，几乎大半都不能运行，这个楚惟就懒得对应调整了，他只是需要确保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和那位工程师说的一样，已经完全没有问题罢了。 能够点开运行的软件很多也会出问题，不过楚惟也发现了，在去除了那些没用的功能后，整个系统的反应速度反而快了很多。比如过去点击后几乎需要过两秒左右才会有反应的软件，几乎可以做到不到一秒弹出。 当然弹出和整个加载完毕还是有区别的。 但这也说明了，在去除掉配件之后，芯片需要承受的负载也降低，它的减配或许并不会给宋旭光那边编写的系统带来特别大的影响。 不过这些都必须等到回去X市之后再说了。 毕竟酒店并没有配备电脑，而他又不可能在亚秋国际里面借一台电脑，把现有掌上电脑的系统替换成宋旭光做的半成品。 “回X市？”陆见良重复了一下楚惟说的话。 楚惟看着陆见良这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有些心虚，难得他和陆见良两个人出来，确认关系之后他们除了在房间里厮混之外，两人甚至都没有一起在外面好好逛逛，现在他因为着急看简化后的掌上电脑效果，就提出想回去了，好像是有些自私的样子。 “那要不我们在外岛再留两天吧，我陪你在外面走走。”楚惟立即说道。 陆见良哭笑不得起来，轻轻咬了咬楚惟耳垂：“我可想回去想疯了。”在外岛酒店担心会有什么意外情况不好处理，他们这段时间里顶多就是互相帮助，他可太想回去了。 说是这么说，不过交易港那边之前谈的投资事情还没有全部弄完，总不能约好了突然就把人放鸽子了，最终他们还是在外岛多留了一天。 楚惟跟着陆见良进入了这熟悉的交易港，然后看到一些名字看起来在未来有点熟悉的公司，没忍住又撒出去了一些币。 好在楚惟还是挺理智并没有花出去会影响自己之后规划的钱，并且克制住自己不要再花钱了，楚惟就凑到陆见良这边看看他代表逐鹿选择的是哪些公司。 拿起合同一看只有两本，一本是做区域物流的，另一本是做新安防设备开发的。 都是楚惟并不认识的公司，或者说这两类公司除非是尖端的品牌，要不然国外这类不同行业的公司，楚惟不认识名字实在是太正常了。 “为什么选这两个？”楚惟有些疑惑，他还以为陆见良会选择一些同样是做互联网的来投资，之前在国内的时候，他给逐鹿做的投资都是倾向于这一类的。 “这家公司给过来的策划书很显然是有重复做过调查和考虑的……”陆见良详细地和楚惟说着自己的想法，“昨天让他们补充的资料，今天也都整理好带过来……”总体来说就是靠谱，管理人员做事也有条理，而且项目有盈利的地方之类的。 感觉自己学到了什么的楚惟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然后就听到陆见良对着他问道：“我刚才看到你好像也去柜台那边签合同了？签了什么？” 楚惟打了个哈哈，最终在陆见良凝视之下，把自己签订的合同也递了过去：“稍微有点多哈，但是每个需要的投资都不多，其实也没多花多少钱……” 陆见良接过牛皮袋的时候就觉得挺厚的，打开来拿出合同看着手上的九份合同都愣住了，嘴角抽了抽，赶忙把一份份文件全都过了一边，确实是不算多，但这些签下来也一共要了快要三百万外汇了。 “你这么快就把这些公司全都核实过一遍了？”陆见良难以置信地说道，他忙活了这么多天，也就确认下来两家比较靠谱的。 交易港的企业实在是太多了，完全就是大海里面掏金，大多数来求投资的企业不是很不靠谱，就是非常不靠谱，陆见良甚至碰到不少连自己要做什么都没搞清楚，递给他的企划书和自己嘴里说的，完全就是两种东西那种完全骗资金的家伙。 楚惟尴尬地笑着，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反正企业名字眼熟，从事的内容也和企业名字对得上，对于楚惟来说就是属于可以投资的范畴了，到公告板的那边看一圈有没有熟悉的名字，然后逐一聊一聊，看看和创始人的情况，如果聊天比较舒服的，楚惟就直接定下来了。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如果和一个人相谈愉快，要么真的非常志同道合，要么就是对方情商比你高出来一截。 这样淘一圈当然还是有碰到受骗的情况，去年楚惟的投资里面就有两家跑路了，不过其他都发展得很好。总体他这种简单粗暴的投资办法，成功率还是相当不错的！ 可是要怎么和陆见良解释自己这个情况，楚惟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我觉得这些公司的名字挺有亲切感的。”楚惟一副诚恳的样子对着陆见良说道。 对着陆见良撒谎那不太可能，倒不是楚惟想要在陆见良面前诚实守信，主要是自己一说话心虚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 看出楚惟的真诚，陆见良难得感觉自己被噎住了。 不过……眼前这人在一些地方超出人想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两百多万投资出去，也不一定会亏的……吧。 陆见良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表示。 第二天他们就按照计划的回了X市，下了飞机楚惟坐在出租车上，忽然想起来什么对着陆见良说道：“我是不是应该买台车了？” 之前上下班太近了，他们逐鹿公司的性质并不太需要到处跑，而唯一需要到处跑的销售部门人员，需要跑的地方也不是一台车能搞定的，还是坐火车方便，所以一直都没有配车。 但是之后如果要在新区建设工厂的话，工厂的规划区域肯定不会离他们这办公楼位置很近，小车就很有必要了。要不然他们住在逐鹿的员工楼的位置，去工厂那边肯定不方便。 “那是不是要先考个驾照。” “驾照又不难。”楚惟重生前没少开车上下班，十分自信地说道。 两人闲侃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员工楼下，从出租车上下来，进入员工楼内，他们这两个人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现在这个点好像是……逐鹿的下班时间。 “哟，这不是我们亲爱的陆老板和楚老板吗？”站在侯梯厅位置的张辞，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两人，“看起来陆老板还真的给我带了个好消息回来啊。”好消息三个字，张辞说的是咬牙切齿。 楚惟看着这段时间下来，头发明显稀薄了不少的张辞，干笑着。 但陆见良很显然是没有什么良心，很自然地和侯梯厅的几个老员工们打着招呼：“好久不见，你们看起来还单身啊。” 第75章 毫无疑问，陆见良欠打的程度并没有因为他找到了对象就有所收敛。 看着被一群人追着撵的陆见良，楚惟也一点心疼的情绪都没有，暗戳戳地帮了几个老同事们好多次，看着陆见良狼狈的样子，楚惟笑得特别开心。 “没良心的。”陆见良狠狠地抓乱了楚惟的发型。 楚惟嫌弃地把人丢到一边。 “惟惟，你和陆老板怎么回来了，是不准备走了吗？”没有人搭理惨遭所有人排挤的陆老板，其他人围着楚惟问道。 看着众人期待的样子，楚惟把他们最终做出来的决定说了出来。 听到两人还是在X市新区，甚至都会住在这员工楼里，老员工们的表情松了下来，有人小声嘀咕道：“陆老板倒也不是一件好事都没做。” “唉，早知道把惟惟留下来这么简单，我来追惟惟也好啊。”偷偷哔哔但完全没有掩饰自己音量的赵家嘉话音刚落，陆见良一脚就过来了，早有准备的赵家嘉立即躲在人群后面，闪开了这个攻击。 “滚蛋吧。”陆见良没好气地说道。 一群人闹腾了阵，得知明天两人都会去公司，大家才放过这两个人让上电梯去。 终于到了十二层楚惟默默地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耳朵降了降温度。他可不是陆见良那个没脸皮的家伙，虽然其他人都是在用言语‘攻击’陆见良，但是也没少因为现在和陆见良的关系，被扫射到。 陆见良看着楚惟这个样子只觉得好笑，对着楚惟教导起来：“这种时候就是比脸皮厚，你信不信刚才我们当着他们的面亲一口，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全都会表演什么叫做原地消失。” 楚惟怒瞪了陆见良这家伙一眼，这是什么好建议吗？ 大步跨出电梯，看着自己面前两扇门，楚惟陷入了沉默，默默回头看着无声站在自己身后，一副完全没有看到自己家大门的陆某人。 楚惟：“……” “我家里什么都没有。”楚惟干巴巴地说道，他回想起在外岛的最后一晚，两人帮助的过程中某个混蛋毫不掩饰，回去之后要把他就地正法的言语。 陆见良笑眯眯地看着楚惟，拍了拍自己的行李箱：“没事，我买了很多回来，什么花样的都有。” 楚惟：“…………” 倒也不用那么多花样。 楚惟打开大门进房间里的时候，动作都是同手同脚的，把行李箱放好就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略带手足无措的样子看着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陆见良。 陆见良看着楚惟这样，没忍住直笑，把手里的行李箱推过去给楚惟：“你把这里面的东西都整理一下，看看你想要用哪个吧。” 接住推来的行李箱楚惟整个人都木了，看着转身往着厨房方向走过去的陆某人，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看着自己手里的行李箱纠结了会，把行李箱放了下来。 说起来回来前那一天他们不是一起行动的吗，他怎么都不知道陆见良买了那些东西。 听说国外都挺开放的，陆见良应该不会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吧，楚惟游移不定地缓缓打开了行李箱，除了正常的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之外，只有一堆外岛的特产。 楚惟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缓缓明白了过来，耳边听到去厨房巡视完回来的陆见良含笑的声音：“你家里还真的什么都没有，你箱子里今晚要吃什么自己挑，还有的我们等会去菜市场采购吧。” “你是故意的！”楚惟抬起头怒视着陆见良，站起来立即开始了他逐陆大计。 看到楚惟反应过来了，陆见良低低笑着，可是逗楚小惟看他的反应真的很可爱，谁能忍得住呢？ 连躲带闪的，陆见良躲过最开始凶险的前期，等楚小惟脾气过去了一些后趁机把人按在沙发上，连啃带咬把人哄得忘记刚才在气什么。 “混蛋！”被美人计糊弄过去的楚惟蹬了脚陆见良，把人嫌弃地推开。 最终买菜这件事楚惟没有跟着去，而是留下来稍微打扫了下房子。 他们这次去外岛的时间倒也没有很长，一共就不到两周时间，因为楚惟一开始走的时候除了外岛之外，还有打算去国内其他城市走一走，看看有没有合适建厂的地方，计划是会离开挺长时间的。所以防尘的罩子都有套上，倒也不难处理灰尘的问题，只需要把露出来的一些台面擦一擦，以及给卧室的床上铺好之前收拾好的床上用品。 只不过楚惟在选择铺上床品的时候略微迟疑了下，红着脸选了个最衬他肤色的。 虽然他觉得，家里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应该也就是和酒店时候差不多，但是在家里和在酒店，还是有些不那么一样。 然后，楚惟就看到陆见良除了买了一堆蛋奶肉菜回来之外，还有整整齐齐一套成年人夜间用品，甚至还有对应可能会使用到的药品。 楚惟：“……” 反正楚惟原计划第二天去公司的，无可奈何变成了第三天。 对此楚惟给逐鹿里面的人理由是时差没有倒过来，众人倒也没有怀疑，有人甚至叹息着：“还是陆老板厉害，之前从星国回来都连时差都不倒，立即就来公司，身体实在是太棒了。” “说起来陆老板不是说和楚总监一起回来的吗？为什么昨天没有来公……唔！”无知的萌新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熟知陆某人秉性的老员工们捂住了嘴。 但这也阻挡不了把人追到手的陆老板，想要把这个关系公告天下的心。 “我当然在家里陪着惟惟睡觉——嗷！惟惟踢重了！”陆见良惨叫一声，慌忙逃窜。 “站住！我要打断你的嘴！！”看着脸颊通红的楚惟充满杀气的身影，其他人都不知道应该摆出来什么表情。 陆老板跟着楚惟前后脚离开，而且那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是长期会处于之前在星国时候的状态，所以自然是要给员工们一个交代，完全不觉得性向有什么不可见人的陆见良，半点隐瞒都没有全说了。 现在听着刚才陆老板说的话，还有他们楚总监那涨红的脸，大家除了汪的一声之外，真的就什么表情都摆不出来。 或者说，在大多数都是由年轻单身狗组成的公司里，也就只有纪兴国能一脸欣慰地看着，表示年轻真好了。 最终楚惟毫不怜惜的把陆见良关在了他的办公室里处理公司事务，自己咬牙切齿推了把椅子，坐到宋旭光旁边，把口袋里的改版掌上电脑拿了出来：“宋学长，你试试把现在的系统导到这台机子里面去看看。” 宋旭光当然是知道掌上电脑发布的事情，但是外岛的消息和国内并不太通，目前只有一些国外的新闻媒体有报道，广告还没有铺陈开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的模样。 从楚惟手里拿过来之后，宋旭光第一反应就是先仔细欣赏了下它的美貌：“真好看啊，这边上不会是真金子做的吧，这水晶可太好看了。”宋旭光是知道掌上电脑那个高达十万外汇的售价的。 “金箔也算是真金吧，不过并不会更贵，那个你说的‘水晶’比它更值钱点，是碎钻。不过碎到这种程度，也不值多少钱。”亚秋国际也不富裕，这些东西意思意思一下就差不多了，哪可能真的按好的来？ 听到是钻石，宋旭光目光呆滞了下，看着这机子外壳好几颗钻石都不敢怎么说话，小心翼翼地把改版掌上电脑放在桌面上，和电脑做了对接。 原本搭载的系统整个做了删除，宋旭光这边研发的新系统导入了进去。 这个流程在新系统做出来个样品之后，就和楚惟借用过实验机做过几次了，宋旭光也算是个熟练工，很顺利就把最新的系统转载完毕。 确认加载完毕后，宋旭光点亮了改版掌上电脑，一段简短的开机声后，未来人一看就能认出来的手机桌面就浮现在楚惟面前。 楚惟立即从宋旭光那边接过了这掌上电脑，第一时间按下了电源键，关闭了整个屏幕后再次按下电源键，和原本亚秋国际那个模拟电脑系统的完全不一样，完全不需要系统再启动花费时间。 “锁屏功能还没有开始做……”宋旭光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他没做的功能也不只是锁屏，按照楚惟列出来的那些功能来算，他几乎三分之二都没有做上去，“不过电话和短信这两个功能已经整个调试完毕，加上去了。” 这时候陆见良和那边运营商背后科研所打好的关系，就派上用场了。在做完手机系统之后，往上面加的这两个功能是最花费宋旭光时间的。 怎么和信号天线对接，这是之前从来没有程序员做过的，甚至于连个能测试的样品都没有。楚惟带回来的那台实验机那里面是没有天线的！ 最终为了验证这两个功能的代码能不能用，解决的方法是让科研所那边把天线装在了电脑上。 ……所以，现在宋旭光用的这台电脑是可以插电话卡，打电话的电脑。 楚惟点开电话的图标，是他熟悉的拨号界面，还有配套的通讯录功能，具体这东西放到这台掌上电脑里能不能正常使用，楚惟也不知道。 “我去一趟科研所那边，让他们帮忙给这台机子把天线和插卡槽给对接上。”楚惟雷厉风行地说道，转眼间就直接从逐鹿消失了。 直接打车去隔壁市找科研所的楚惟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而好不容易处理完事务，从办公室里出来的陆见良：“……” 他那么大一只楚小惟呢？！ 第76章 楚惟飞速到了科研所，虽然没有预约，但是报出自己是逐鹿那边的人，过来让帮忙做点研发，立即就被迎接了进去。 没办法，逐鹿这家公司，你如果不给他做，好声好气的，他能直接自己开一家研究所，不仅和你打擂台，还开高薪和他们抢科研人员，被迫涨了一次工资的科研所可算是怕了他们了。 不过逐鹿给钱也确实是豪爽。 当初算法的事情他们接不了，真的给介绍了其他搞数学研究的科研机构，那给的钱数量，可把人羡慕哭。 于是之前宋旭光找上门的时候，科研所这边接待可积极了，哪怕对方提的一些要求听起来就特别奇怪，还是都给改造了一番。 花的时间不多，前后也就两个人半个月的功夫而且还只是在做项目之余给他们改造下，即便是加上配合回答问题时间也就不到一个月，一万块钱就直接到账了。 给钱又多又爽快，他们就喜欢这样的甲方！ 很快就有人来接待了，听说楚惟的要求，有过一次相关经验的科研所并不觉得这是个难事，只不过对方表示，电脑的主板和这个掌上电脑的主板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想要直接按照当初做电脑的办法来搞估计不太可能。 楚惟一听就懂了，同样表示这次的工作半个月内做完就是三千块钱，比这个时间迟也不扣他们的钱，但是每早一天完成加五百。对方二话不说和楚惟签订了合同之后，立即就安排人马上开工了，承诺最快明天，最慢后天一定交货。 得到这个时间的楚惟，想了下干脆就在科研所这边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就地休息了，入住之后楚惟看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从逐鹿出来后，到底忘记了什么。 隐隐觉得自己后面开始幻肢疼了。 那天晚上考虑是第一次，所以某个家伙做起来还是很温柔很小心很照顾人的，反正楚惟是感觉特别磨人也特别舒服就是了。最终也只弄了一次，就是时间比较久而已。 当时陆没良心的还是有考虑过楚惟第二天要去公司这件事，只不过因为第二天因为时差和忙得很晚的关系终究还是起晚了，然后反正都迟到了，陆见良借口检查检查楚惟伤口情况，发现没什么事，食髓知味的又小心的磨了两次，彻底是把第二天去公司的事情耽误了。 受伤那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受伤，甚至还挺活蹦乱跳的，看他能追能打，还能打着出租直接到隔壁市就知道了。 但这事之前陆见良可以温柔小心照顾人，他这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把人丢公司里，自己还在外头过夜…… 楚惟脑海里立即就蹦出来‘死定了’三个字。 科研所附近的酒店没有那么高端，并不配备电话机。楚惟赶忙从房间里下去，去前台位置借了电话，播了家里的大哥大，果不其然没响几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楚惟小声地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明了一下，陆见良那边很平静地应声：“那就是后天会回来是吧，我明天帮你去新区的办事处把工厂用地的事情落实了，之后你应该能休息休息。” 干笑了两声，楚惟觉得这休息两个字并没有什么正经的意思。 但是刚开荤的陆见良马上就被迫吃素，是什么心情楚惟自然是知道，毕竟…… 他也刚开荤。 楚惟悄悄眤了眼前台小姐姐，拖了拖电话，把话筒尽可能拿远了些后才小声地说道：“到时候，你能让我休息几天，就休息几天。” 听着话筒里陆见良骂了声脏话，楚惟闷着声没什么好意地笑着。 “小混蛋。”陆见良无可奈何地咬牙切齿着。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楚惟去了趟科研所，出乎他意料的还没有处理完，最终楚惟还是又留了一个晚上，第三天中午的时候才拿到改装好了的手机。 有了移动电话的功能之后，这个掌上电脑终于可以称得上是手机了。 “这个机子的主板看起来似乎是模仿电脑来做的，但是你这是想要做小灵通一类的吧，有些主板的功能区都没有什么必要，我这边也一起给你做了调整。”对接人递给楚惟改装完的手机后，这么跟楚惟说道。 因为原本的掌上电脑主板就是和电脑一个思路做的，所以说把项目送到之前给宋旭光改造电脑的人那边的时候，发现几乎只要照本宣科，基本上重新照着当初改电脑的思路做一遍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的重复的工作，收这快一万块钱实在是太让他们这些工程师心虚了，于是这两位主要就是做通讯设备的工程师稍微研究了下，算是买赠稍微给楚惟的机子做了下调整。 “我们这边有测试用的电话卡，你可以直接在这边试一下功能。”工程师主动递给楚惟一张电话卡。 楚惟按照对方的指示找到了他们搭载的卡槽位置，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那些信号提醒，深吸了口气后才手指微微颤抖地拨出逐鹿公司的座机号码。 嘟嘟嘟几声等待音后，没多久就被接起，属于他们公司人事那个熟悉的声音传递到了楚惟耳朵里：“喂，您好，这里是逐鹿计算机技术有限公司，请问有什么事吗？” 说起来，交易平台那次大招聘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公司的电话机是不是可以转到前台那边。也不对，反正现在公司也不穷了，可以前台放个专门接对外电话的，各个部门都安排一部电话机。 做公司领导已经有些习惯了的楚惟下意识在脑海中想了这些事后，张口说道：“我是楚惟，请问陆老板在公司吗？” “楚总监！”人事那边听到后语气立即就一变，亲近了起来，一点犹豫都没有对着楚惟汇报起来陆见良近期的动态，“陆老板昨天和今天都没有来公司这边，需要的话我可以去群里问一下大家，有没有人知道陆老板现在在哪里。” 楚惟听了人事这话，莫名有种自己准备要去抓奸的感觉。 干咳了声，楚惟努力正经起来：“没事没事，不用了，陆老板不在公司，你帮我喊宋旭光宋学长过来也可以。” “好嘞。”人事那边应得非常积极，然后楚惟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人事对着其他人大声吩咐道，“有人有空帮忙去技术部那边传个话吗？楚总监来电话了，说陆老板不在的话，宋旭光宋学长也可以！” 听着电话那头紧随而来的起哄声，楚惟捂了捂自己额头，只能说不愧是陆见良的公司。 很快宋旭光就过来了，语气带笑地说道：“惟惟好，我是也可以。” 楚惟：“……” “我和你们说，你们别觉得我现在辞职在公司里没有岗位不管事了，我股份可是公司里最多的！信不信你们一个个全都给我扣工资！”楚惟咬牙说道。 调.戏大老板是原罪！！ 宋旭光面对大老板这个威胁半点都不担心，噗呲噗呲地笑，嘴里的话倒是毫无诚心地给楚惟顺毛了：“是是是，我知道错了，请问大老板有什么吩咐。” 楚惟嘴角抽了抽，把刚才一边打电话一边摆弄手机时候碰到的bug类问题给宋旭光做了个反馈，然后让后勤的人员去办张电话卡回来。等挂了电话楚惟看了眼通话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毕竟是科研所的测试卡，楚惟也不好意思使劲打，测试十分钟通话很稳定音质也清晰后，非常爽快地结了账。 “这个天线和卡槽也能够兼容其他国家的信号吧？”楚惟咨询道。 “这当然是没问题的，都是通用的协议，你看其他国家买回来的大哥大回来国内不都一样插卡就能用了吗？”对接人给予了肯定回答，他看着楚惟手中的机子也眼热，这可比他们摆弄的小灵通高端多了，签署过保密协议他当然不会乱说什么，不过也并不是一点便宜都不能占。 “楚总监，您公司如果要大批量生产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们科研所对接的工厂，做的天线和卡槽绝对质量好，很多国外那些大厂都是从外面这里进购的。”对接人叭叭说了一堆大哥大的品牌和型号，“这些机子里面都是用我们工厂的天线，都是有口碑的。” 楚惟正需要这个呢，不用自己做生产线，还是国内半官方性质的，也绝对不会坑人，当然不会拒绝：“行啊，我们也算是老客户了，您到时候可得帮我要一个最优惠的价格啊。” “放心放心，我们对国内的企业，一直都是很支持的。”对接人满口答应。 搞定科研所这边的事，楚惟就带着手机回了X市，大概离下班还有一小时左右，楚惟就回到了逐鹿，把手机交给了宋旭光之后，又找了纪兴国谈了电话机的问题，磨磨蹭蹭拖到下班时间，等到人都快全部走光了，楚惟才跟着其他老员工们一起向着员工楼走了回去。 在楼下的时候楚惟下意识抬头看向十二楼，果不其然在他的房子阳台位置，看到了个瞧不清模样，但看着隐约身形就会让人下意识觉得好看的高挑男性。 想想之前楚惟给陆见良打的电话，也不知道这人今天是继续去谈工厂落地的事情，还是今天一天没有出门，就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呢？ 莫名感觉很可能是后者的楚惟干笑着，觉得自己今天晚上怕是下不了床了。 第77章 事实证明楚惟的想法是多虑的，陆老板并不是那么凶残的人，只不过是基本上没有在床上待过而已。 耻度表爆.炸了的楚惟只坚持了一天，第三天早上醒过来感觉已经完全无法直视这套房子了，赶忙吃完午饭就把陆见良踹出门让他该干嘛干嘛去，自己则是去工商局办各种手续去。 首先就是工厂的各种营业执照许可证之类的事情，这些事情前期的工作已经让纪兴国那边安排人去帮忙处理了，因为是要做手机通讯这一块的，名字就叫做烽火，取古代传讯的烽火台的意思，而且听起来风格也和逐鹿比较搭配。 不过逐鹿那边的人能帮忙做的也就只有前期的工作，后期一些需要他签字盖章缴费的工作还得要楚惟自己来，毕竟这个账目和逐鹿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不管是楚惟还是陆见良都是两家公司的主要股东，压榨一下逐鹿员工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而登记的股份分成方面，商议后陆见良的占比是百分之二十，其余八十都是楚惟的。 毕竟陆见良一张卡里面的钱和楚惟的资金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再加上整个的技术方面也都是楚惟这边来的，和陆见良并没有什么关系，综合各方面考虑定下来的这个比例。 把相关文件都签完字缴过费后，之后只要等各类证书制作完成下发就可以了。接下来的事情还要等公章制作完成才能签订合同，不过一些生产线倒是可以先联系上。 楚惟的原则是，工厂是要新建没错，不过有些生产线倒是可以买个二手的先用着，或者能租赁的先租赁也可以。主要是楚惟想起手机未来更新换代的速度，感觉目前弄的生产线估计也用不了几年就要换代了，能省则省。 各种手续和联系人联系地联系工厂施工人员，有陆见良过来帮忙，还招了一些人来临时帮忙，都把楚惟忙得晕头转向的，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等一回首亚秋国际在各国经济中心城市的广告已经开始播放上了，请的都是国际很有地位的影星，按照科幻片的标准来做的，确实是很吸引人目光。 最开始的时候效果还是挺不错的，哪怕是十万外汇这样的高价，在最高峰的时候一天之内也能卖出了五百多台。 这时候亚秋国际已经通过各方打听，知道了发布会那时候售卖的问题，他们算是吸取了教训，在收到这么多订单的时候没有着急把货物发出去，而是借口订单太多了，仓库没有办法那么快处理，硬是拖了一周以上的时间，等到买家都已经开始不耐烦表示要退货后，才一口气把这积压的二千多台掌上电脑派送出去。 前后这么长时间的销售数量加起来大概是有三个多亿的资金，这些钱回来总算是缓解了亚秋国际目前的资金危机问题。 扣除了各种成本还有各种税费，最终这三个多亿里面真正能算是盈利的只有两千多万。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管哪个国际的经济中心广告费用都不会便宜。 但是能实现盈利就是好的开始，为了安抚下来各个股东不稳定的情绪，詹长胜那边决定是把这些盈利都先作为分红，送到各个股东的手里面。 毕竟没有什么比金钱安抚人心更有效的了。 别的股东收到这个分红是什么心情，楚惟是不知道，但是楚惟看到自己银行卡里的进账内心是有点慌的。 不会亚秋国际真的在他这只蝴蝶翅膀的鼓动之下，活下来了吧？ 难不成当初亚秋国际倒闭，是因为缺少他掏出来的那笔投资吗？ 楚惟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亚秋国际如果不倒闭，楚惟这边的工厂倒也不是开不下去，就像是当时和詹长胜商量的那样作为公司的一个分厂也可以，或者就找亚秋国际购买专利授权，也可以自行改造生产他的手机。 但是这样一来，楚惟开的这家烽火厂就永远都会受制于人。 前世看过的那些新闻楚惟可都记得清清楚楚，这种关键技术掌握在别人手里，就等于把自己的脖子让人给掐住，死不死就是别人一念之间的事情。 楚惟看着自己银行卡里的分红收入，认真想了很久这个解决方法。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在亚秋国际身后推一把，不过想想把自己引为知己的詹长胜，楚惟一方面觉得自己不是这块料，一方面也觉得自己下不去这个手。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自己走研发这一块的工作了。 想想科研所当时那个改手机的对接人，他改掌上电脑的主板那么顺手，说不定能委托科研所那边研究出能绕过掌上电脑专利的手机出来。 只是这个时间就不知道应该要多久了，而他公司都办好了，工厂都已经开始建了…… 怎么想都让楚惟觉得头疼。 不过这个新建的手机厂也不是楚惟一个人的，陆见良也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呢？楚惟毫不犹豫把人叫来一起出这份脑力。 听完亚秋国际现在的情况，陆见良就摇了摇头：“詹长胜做人太好了，他还是不适合做老板，他应该留在研发里面专业搞技术，实在不行雇个专业的高管来处理也比现在好。” 楚惟懵了一下，赶紧让陆见良详细说。 “没什么，这个时候应该要考虑的是公司稳定发展，而不是马上让股东看到盈利。” “公司稳定了，股东自然是稳定，哪怕短时间内拿不到公司的分红钱也一样。但是如果公司要倒了，股东即便是拿到了分红，该跑的还是全都会跑。” “他这是本末倒置。”陆见良直接下了总结，“我如果是亚秋国际的股东，看到现在这个时候到账的分红钱，肯定已经开始想着是不是应该趁着目前看起来一切向好，公司稳定的时候把股份卖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 “就算现在第一个门槛亚秋国际跨过去了，后面的也都不好说。” “而且我不觉得现在第一个门槛已经过去了。”从楚惟这边得到的信息并不算多，陆见良也没办法作出过多的判断，他只是对亚秋国际售卖的掌上电脑不看好。 这么短时间，那种品质的产品，三亿外汇，钱真的有那么好赚的吗？ “还是先不要着急吧，我们再等一个月看看，也不差这点时间。”陆见良最后给出来这个建议。 确实，这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个月。 想是这样想，不过楚惟还是把原来非常紧张的建设采购这些事情稍微放缓了下来些，默默观望着亚秋国际的发展。 然后一个月的时间不到，潜伏在亚秋国际内的那一颗‘雷’，整个就炸了。 事情的起因也一点都不复杂，整个问题就出现在之前亚秋国际那边为了掩盖掌上电脑缺陷，装作爆单堆积起来一起发货，试图卖更多台出去这点上。 很多富豪们在半个月后陆陆续续收到了货，然后就发现，原来他们看到的广告内容确实是真的，但是整个广告内容也就是整个掌上电脑全部的玩法了。 广告一共就一分钟左右，他们掌上电脑到手后，扣除开机时间，能觉得好玩的时间也就是一分钟。 亚秋国际把货卖出去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退货这个问题。 或者说，即便是有人退货，那么也不会有几台。能买得起十万块钱一台机子的人，压根丢不起那个退货的脸，大概率即便是觉得无聊，也就是随手一丢后压箱底了。 反正在广告投放之前，他们堆积订单之前卖出去的掌上电脑，除了质量问题之外就没有要求退货的。 这也助长了亚秋国际膨胀的内心。 但是现在这一批人和之前的不一样，之前的人到手之后就富豪一个人，其他人即便是看到了，要过来玩一玩也不好意思说这东西不好，一般都会礼貌的关了去玩别的。 现在这批那是一起收到的。 富豪圈子就那么点大，再加上都对科技感兴趣就更小了。 你的机子到了，我的也到了，总是会有人表示——那么我们一起来玩啊！ 老伙伴们聚在一起，每个人都有一台掌上电脑，谁都不用给谁面子，反正不好玩大家都是一起丢脸，相互吐槽的半点不客气，最终得出来的结论，这个特么的亚秋国际就是在坑钱。 十万块钱对于富豪们是不多，但是他们是高高兴兴花出去，还是被糊弄了一脸还当作没发生？ 都是赚别人裤兜里的钱才成的富豪，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退货，而且要大家一起退。 有人起头退货了，并且大声说这东西就是智商税，谁买谁脑子有问题。富豪们谁还不要个面子啊，看着让自己在圈子里显得没智商的东西，很自然而然地就跟着一起退了。 从众心理这种事情，即便是富豪们也都是普通人。 一堆退货的请求涌进亚秋国际，那就是压在亚秋国际头顶上的一座大山。 即便是说，已经使用过的机子不能全额退款，所要支出的钱也不是亚秋国际能够负担的起的。而如果选择不退货，那么亚秋国际在富豪圈子里的名声彻底是臭了，未来掌上电脑怕是一台都卖不出去。 亚秋国际是搞科技研发的，目前的科技并不是普通民众可以享受得起的事物，主要售卖的对象就是有钱人，把这些人得罪彻彻底底，亚秋国际也就干脆别开了。 也就是说，目前摆在亚秋国际面前不管是哪个选项，都是死路。 第78章 听说詹长胜直接脑溢血病倒送进医院后，楚惟又赶忙和陆见良一起收拾了行李，买了机票再次飞去外岛。 两人落地的时候，詹长胜已经苏醒了过来，只不过还得要留院观察。楚惟去看望他的时候，对方双眼空茫完全拒绝与任何人沟通，只有詹长胜的家人在医院里抹着眼泪，对着楚惟说目前亚秋国际的事务已经转交给别人处理了，让楚惟不要再打扰詹长胜了，现在他受不了任何刺激。 楚惟看着詹长胜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把带来看望病人的东西放下之后就默默离开了。 到了亚秋国际里面，整个公司内部和上次楚惟来的时候气氛完全不一样，公司里面员工少了不少不说，现存的员工目光中大多数都带着彷徨。 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现在工作的公司要支撑不住了。 看到现在这个情况，原本想要去顶楼找现在亚秋国际负责人的楚惟，立即转换了地方，去了亚秋国际研发部。 就和逐鹿公司的核心部门是陆见良最开始从工作室时期创立起来的技术部一样，亚秋国际的核心部门，就是詹长胜从无到有弄起来的研发部。 不同行业，楚惟没有关心过硬件这一块的大佬是那些，但是能做出智能手机原始机的这些人绝对都是能力卓绝的。 好在楚惟走到研发部之后，看着研发部里的人大多数都还是在的，只少了两个较为年轻的面孔。 楚惟之前就来过研发部，因为给钱大方大家都对他挺有印象的，知道他是公司目前的股东，一个个表现得都挺热情的，和当初楚惟来改掌上电脑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 当时他们对楚惟那可是并不太爱搭理，就只安排了一位和楚惟做对接。 楚惟还以为他们这些人是因为他上次给的奖金够多，所以才对自己热情呢，结果这些人簇拥着楚惟坐下之后，就开始给楚惟画饼，发洗脑包。 表示目前的困难只是暂时的，之前比这个更困难的情况詹长胜也都走过来了，一切困难肯定都有解决的办法，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是因为詹长胜还在医院里，让楚惟不要匆忙作出决定。 楚惟哭笑不得之余又有些感动。 这些大佬们就和当初张辞宋旭光许光铭那些人是差不多的，以他们的能力，并不是离开亚秋国际离开陆见良的工作室就过不下去了，但是他们都选择留下来和他们的老大共渡难关。 楚惟本来是想来稳住研发部这些人的，结果反倒是被他们稳住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楚惟缓解了下情绪后，才对着自己眼前的这些人说道：“我本来是想和你们说，无论如何我都会稳住亚秋国际的，其他股东想要卖出股份脫离也没有关系，我之前有和詹总签订过协议，拥有优先收购股份的权利，我会把他们的股份都收到手里。” “我非常看好你们的产品，现在的困难一定只是暂时的。” “但是目前公司的困难你们都知道，完全放置不解决肯定是不行的，我有听到消息，公司方面的决议也是同意退款退货。” “公司的资金堵不上这个窟窿，所以可能会卖掉一些生产设备，需要多少就会卖多少，但是绝对不会比你们当初团队建设更加困难，不会是从零开始。” “现在这一代掌上电脑不可以，我们可以做第二代，做第三代，詹总说这是划时代的产品，这也是我所坚信的。” 研发部的人现在面对亚秋国际的情况心里也不是不茫然无措的，如果一直都在低谷期，说不定继续熬下去还会更简单，最难受的其实是已经从低谷里走出来，走到天堂了突然掉入地狱，那才是真正考验人心理承受能力的。 听到楚惟的这些肯定、赞许以及支持，他们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如果是别人，研发部的人会对这人的话语持有怀疑，但是楚惟作为股东里仅有的两个自掏腰包购买掌上电脑的人，还在发布会后没多久，面对那样惨淡的销售额，主动对詹长胜提出要在自己国内开设分工厂。 这样的人说话，研发部的人自然是相信的。 一来一回的，楚惟算是和亚秋国际研发部的人交了心，把人都稳定下来之后，楚惟才去了楼上的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十分热闹，本来照理应该让秘书通报的，但秘书不知道哪里去了，楚惟干脆就敲了下门，见里面没有人回应便自行推门进去。 里面有好几个人，全都是楚惟之前在股东大会上见到过的人，这会看起来衣服都有些凌乱，指不定之前都已经有过动手的行为。 看到楚惟坐在董事长办公位上的人立即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十分不耐地直接对着楚惟说道：“你如果也是来说要抛售自己手里亚秋国际股份的，就请回去吧。” “现在没有人会愿意买这家公司的股份的，我现在坐在这里做的，也只能是尽量降低大家的损失，不让公司走到破产清算这一个地步。” “和我闹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们真的要解决问题，去和那些买东西的人说，让他们不要退货啊！”这位临时上岗的董事长，很显然心里也是憋着一股火气。 听到这临时董事长的话，其他人差点没有掀桌子：“当初你们吹得天花烂坠，什么传奇诞生，未来世界的巅峰之作，什么话都敢说，你们这些家伙就是专门来坑大家钱的骗子吧！” “就是！退钱！股份我们不要了，把当初我们投资的钱都退回来！”公司里很多股东其实手里也都没有那么富裕，瞬间几百万的投入灰飞烟灭，没有人受得了。 临时董事长听了这些话也只觉得恼火，跟着拍桌子对峙：“我也是被詹长胜那个混蛋忽悠来的好吗！说得我不是受害者一样，你们觉得我这个董事长很好做是不是？我现在下台，你们谁觉得自己能行，自己上好吗！” 楚惟看着眼前这些人再一次无视了他，混战成一团，听着他们的诉求楚惟倒是心里还挺高兴的，拍了拍手重新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里过来，对着眼前这些人说道：“我也算是来解决你们现在这个问题的。” “谁说没有人愿意收购亚秋国际的股份？我愿意出资。” “每一个点的股份十万外汇，你们愿意卖多少我就收多少，给你们这个退出亚秋国际的机会。” 听楚惟前面的话还有人双眼一亮，听到一个点才十万外汇，立即就双眼冒火了：“你这是欺人太甚！十万你怎么不直接来抢！” “亚秋国际现在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吗？不会真的有人觉得一点亏损都不需要，可以全身而退吧，现在我愿意十万收购是不想大家在这边闹得太难看了。你们如果不愿意卖，我也很欢迎你们和我一起，等亚秋国际重新在这个泥潭里爬起来。” “噗。”还没等其他人对着楚惟这话生气呢，那位临时董事长倒是先笑了起来，随后越笑越大声，笑得都直不起腰来，“重新爬起来，在说什么梦话呢？” 那人从位置上起来走到楚惟身边，随后把楚惟请到了董事长位置上坐了下来：“你既然这么有信心，这个董事长我也不想当了，十万就十万，我股份一共二十一个点，卖给你了，这个亏，当我买个教训。” 自从詹长胜倒下之后，作为第二股东的他就被这么赶鸭子上架，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几天就被人围追堵截骂了几天，无数员工离职，生产线停摆，如雪花一般退货的单子。 这么多天来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真的是受够了。 钱不钱的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坐在这个位置上后，他是彻底看清楚这家公司已经没救了。 什么东山再起？ 要么就拿着两百来万当作这几天辛苦钱了，要么就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等着最后公司彻底垮掉一分钱拿不到。 他认这个晦气。 突然被推到董事长位置上的楚惟一脑袋问号，完全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其实能够接受的收购价，是在五十万来着，十万不过就是他随便说的，即便是当时詹长胜给他们的分红，一个点股份都不止十万呢。 但是商场谈判，肯定不能拿自己的底线出来聊的，当然是拿出一个别人都不能接受的价格来，然后再慢慢说啊。 直到楚惟和这位前临时董事长签订股份转让协议完成，楚惟恍惚地支付了两百一十万，看着对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才发现这居然不是在做梦。 难不成他十万外汇还开高了？楚惟神志不清地想着，然后对着完全傻了眼看他们两个完成股份转移的其他股东说道：“你们呢？是继续卖还是继续吵？” “公司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想多说，你们自己考虑。不过接下来还有没有十万这个价，我不会给你们保证。”楚惟冷着脸，一副莫得感情的样子说道。 当初楚惟能被同学们当作高冷男神，他冷下脸的样子还是能唬住人的。 在场的人看着楚惟这样，有些人也这些天争吵完全心累了，他们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公司没救这样情况，但是这么多钱，不闹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全都没掉吗？ 十万虽然少，但也是个解脫。 有了前临时董事长的开头，后面陆陆续续其他人也和楚惟签了协议，当然大家都不是那么乖觉的，几乎每个都试图要和楚惟讲讲价。 但是之前二十一个点都是用十万块钱收的，剩下这些人手里大多就三四个点，这个时候退了后面就会退更多，楚惟自然是不答应。最终楚惟手里又多了十二个点。 而还有剩下一些人嫌弃楚惟给的价格太低了，舍不得这个亏，再加上楚惟这大肆收购股份的样子，好像真的能把公司救回来的感觉，相互看了一眼决定不卖了。 他们要看看这个小年轻接下来要做什么。 楚惟无所谓这些人什么想法，看他们不闹了之后就让他们滚蛋，然后把原本放在董事长办公室里的那些需要处理的文件看了看，顿时就觉得脑袋大了起来。 赶忙把陆见良喊来帮他一起处理。 处理的原则就是，要离职的全部批复，要退款的也全部批复，钱不够就安排人去给卖流水线设备。 ——当然是卖掉和做手机无关的那些流水线。 原本亚秋国际这边的办公楼也不要了，全都卖了换钱。反正剩下的员工也不多，不愿意辞职的全都搬到工厂那边去，反正工厂都停工了，多的是位置可以坐得下人。 被楚惟这么一搞，原本那些准备观望的股东们顿时就吓傻了。 这不管不顾拆了卖，连生产线都没有了，这还做什么做？哪有这么胡闹的！ 突然这些人就想起来楚惟这家伙是哪个傻子了。 就是那个在只对外卖出五台掌上电脑的时候，就和詹长胜那个混蛋说要开中夏分工厂的！ 那就个疯子！ 其他股东都不想和楚惟这个疯子玩，立即有人要联系其他股东开股东大会，把楚惟这个家伙从董事长位置上弄下来。 不过这个会议最终没有成功组建起来。 反正都是要倒闭了，换个董事长就不会倒了吗？东西都已经卖出去了，再说这些有个屁用。倒不如把手里的股份卖给这个疯子，能回一点血就是一点血。 第79章 这样收割了一波后，楚惟手里的股份疯涨到了五十七个点，他头上的临时董事长已经可以把临时拿掉了，股份过了半数之后，他就是亚秋国际毫无疑问的老板。 剩下股份最多的只有詹长胜那边的三十六点股份，还有剩下七个点的股份楚惟觉得那几个股东可能是不愿意卖的了。 可能就是觉得十万块钱太少，还不如直接砸手里指不定听个响声吧。 楚惟倒也没有执念一定要全部都收购回来，反正他是亚秋国际的大老板之后，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他需要的也就是亚秋国际里的掌上电脑专利技术。 这个专利技术费楚惟是愿意出的，他的顾忌也不过就是未来亚秋国际看到他的烽火厂做手机赚的钱太多了反悔，什么到期不愿意续约，或者干脆狠一点反悔不愿意给专利赔付违约金什么的。 他有了这五十七个点股份之后，其他的全都无所谓。 反倒是楚惟开始琢磨着，是不是现在公司里停摆的工厂是不是可以先运转起来了。 现成的流水线厂啊！虽然外岛这边的人工费非常贵，造价成本比国内要高很多，但是退货的那么多掌上电脑积压在仓库里也不是个事。 改一改，完全可以直接回血一波，也能顺便把亚秋国际现在稀烂的名声挽救回来。 唔，还要留几台珍藏版，这个独特的经历未来绝对可以成为被众人津津乐道的故事，这第一批改版的手机，还有原版的掌上电脑，等到以后卖个限量版的天价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楚惟股份到手，公司除了研发部还在，其他部门大多也都拆了，想搞事情的心情就掩饰不住了。 不过有了詹长胜的前车之鉴，楚惟想起自己之前收到分红时候的慌张情绪，还有现在亚秋国际的情况，果断还是去找了陆见良。 埋头处理楚惟丢下了不管的那些文件，陆见良面对楚惟的询问时候揉了揉额头，想了想现在亚秋国际的资金，除非继续卖生产线，要不然要继续支撑下去，只能楚惟自己掏钱来填补公司这个窟窿。 现在选择改造掌上电脑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回血办法。 不过这就有个问题。 “那亚秋这边工厂改造出来的手机，算是烽火在外岛这边的代工厂，还是烽火是亚秋国际在中夏的代工厂。这个所属权应该怎么算？你得要考虑清楚。”陆见良指出了问题来。 虽然楚惟是这两家公司共同的大老板，但是性质上是有些不太一样的。 “那当然是烽火为主。”楚惟毫不犹豫地说道。 陆见良并不意外楚惟的回答，如果不是楚惟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想法，楚惟回去X市的时候申请营业执照的也不会没有代理这个内容。 “如果是以烽火的名义的话，那么这牌子手机牌子就是属于中夏的，在国际市场上很难取得信任。”简单说就是现在中夏在国际的印象就是落后的代名词。 所以屠龙论坛在国外得要叫Dragon，‘龙魂传奇’也是在星国那边建立当地公司之后，才开始发行，很多游戏玩家其实并不清楚这个游戏是纯正中夏开发的。 “而且国内对于这类科技产品，也更加信任海外的品牌。BB机目前销售占比第一的就是星国牌子，虽然我觉得那个牌子还没有我们国内做的那些大厂好。”陆见良从商人的角度来说，是倾向于用亚秋国际的名义来做的。 不管是国际方面，还是国内方面，都是以亚秋国际为主更加合算。 陆见良说的这个情况，楚惟也知道，但是有些感情上的事情必能用简单的利弊来说的。 楚惟看着陆见良，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地再次说道：“我还是想以烽火为主。” 陆见良听着这坚定的话，没忍住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太多意外，楚惟这家伙做生意不怎么考虑利益这件事，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伸手揉了揉楚惟的脑袋，陆见良也没有说什么劝说的话，而是说道：“那就用我们改造后的手机再申请一下专利流程吧，然后做个相互授权许可。” 这个流程自然是需要时间的，而等待的这段时间对于楚惟和陆见良来说都悠闲了起来。 退货的钱赔偿了，股东手里的股份都到楚惟手里，也没有闹事的了，公司员工要走的都已经走了，剩下的估计是不裁员就不离开的。 楚惟也没想裁人，既然打算在外岛这边先把退回掌上电脑改造售出，基础的公司人员配置还是要有的，亚秋国际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差这些养员工的钱。 所以过了那一开始的忙碌阶段，亚秋国际反倒是整个清静了下来。 当然在很多人的心里，这是即将倒闭之前那暴风雨前的宁静。 反正不管这些人怎么想，难得悠闲下来的楚惟和陆见良两人，除了偶尔抽时间联系一下国内，处理逐鹿和烽火建设的事情之外，终于是在外岛好好休闲旅游起来。 这个年代污染还不多，外岛海滩上都是清澈透底的美好。 这样肆意游玩了半个月时间，楚惟还没有等到手机的专利办下来，倒是先等来整个人都瘦得快要成皮包骨的詹长胜。 收到詹长胜要见他这个消息的时候，楚惟心里是发虚的。 毕竟人家创业了好多年才拼搏出来的事业，几乎给楚惟卖掉了一半，楚惟甚至怀疑这人究竟是想要来见他还是想来杀他的。 不过等真见到面，楚惟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完全想多了，詹长胜整个人的精神仿佛已经彻底垮掉了，那双眼睛暗淡得仿佛失去了一切光彩。 楚惟看着这人被家里人搀扶进来的模样，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最终只能干巴巴地打了声招呼：“詹总，好久不见。” 詹长胜茫然地看了楚惟好一会，才好像认出来楚惟是谁，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楚总，不好意思，最终居然是让你收拾了我这个烂摊子。” 不知道应该怎么应这句话，楚惟只得尴尬地笑着，上去帮忙扶着詹长胜坐了下来后，才对着他致歉道：“抱歉，我差不多要把亚秋国际都卖干净了。” 詹长胜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这样，还能怎么做呢。” 亚秋国际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再拉到什么投资的，而这一副大厦将倾的样子，也没有哪个股东愿意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钱来补救。债务是属于亚秋国际的，他们不主动卖设备，那些赔款给不出去，那就是法院来帮忙卖设备，结局都是一样的。 说完这个，詹长胜沉默了很久，几度看着楚惟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看着詹长胜这副样子，楚惟立即说道：“没事没事，当初跟着你一起打拼的兄弟们都还在公司里等着你回来呢，薪资待遇都没有变，这个你放心。” 听到自己兄弟们后，詹长胜双眼亮了一些，不过又很快暗淡了下去，这时候他才说道：“我不是来说这个的，我相信以他们的能力，即时不在亚秋国际，也能过得很好。” “我是想问……”詹长胜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身边抹着眼泪的家人手背，张口说道，“你现在还愿意收亚秋国际的股份吗？” 楚惟呆了呆，完全没有想到詹长胜会说这样的话，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着詹长胜的状态转头看了看自己不远处的陆见良。他想起来重生前看到的那个陆见良的采访，他当初工作室倒闭母亲过世，也一度有过想要解脫一了百了的念头。 而现在詹长胜的状态，也由不得楚惟不做这方面的担心。努力扯了个笑脸，楚惟小心翼翼地问道：“詹总，你也要出售股份吗？” 被楚惟这样反问，詹长胜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十分歉疚地看着楚惟，讷讷地说道：“非常抱歉……” 现在这样的情况对于詹长胜来说，就好像自己是处于战场上的将军，在战事溃败的时候，手底下的士兵们都还在坚守，而他这个将军却做了逃兵。 这时候扶着詹长胜进来的家属才哽咽的开口，给楚惟解释道：“对不起，可是长胜这次重病需要的医药费实在是太多了，之前他为了这个公司，家里能卖的都已经卖了，现在医药费我们家里真的负担不起了，长胜他也不希望这样。” 楚惟愣住了，下意识问道：“医药费需要多少钱？” 家属一边抹泪一边说道：“欠了五百三十三万，我们家真的没有办法。”詹长胜抢救了两次，中间还有过几次手术，住院也住了快两个月。 现在出院并不是詹长胜情况完全好了，而是欠到实在是欠不下去，詹长胜执意要出院的。 听到这个费用楚惟都惊呆了，他记得当初谢姨的病也挺严重的，整个住院时间也没有比詹长胜少，还请了很长时间护工，也没有需要这么多钱啊。 不过想想重生前看到的一些对国外医疗费用吐槽，好像他们私立医院确实都是这样。 虽然花了这么多钱，但是起码人是救回来，那就怎么样都不亏。 “行，五百五十万外汇我购买詹总手里的全部股份。”楚惟看着詹长胜，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对着他说道，“多余的钱请詹总养好身体，并且我们协议里需要加一个条例，等詹总病愈之后，需要回到公司研发部继续上班至少三年，否则我原本收购其他股东这个差价，需要詹总以及你的家人一起偿还。” 詹总听到楚惟的话，脑子都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楚惟，倒是他的家属满眼惊喜，拉着楚惟的手连连道谢。 楚惟赶忙安抚起家属的情绪，随后才低下头看着詹长胜，轻声说道：“研发部的大家，都还等着詹总你回来呢。” 第80章 楚惟也不知道自己的妄自揣测是不是对的，不过事先做了准备，总比真出事了再后悔强得多。 从两人种种互动来看，詹长胜肯定是在乎自己家人的，想来有自己如果想不开，家人需要背负巨额债务在身上这条在，不管詹长胜后面有没有养好身体回来，都不至于会想不开。 看着楚惟盯着人离开的身影一直瞧，陆见良就不太高兴了，凑上去轻轻弹了一下楚惟的脑门：“别一副对别人用情至深的样子，我还在这里好么！” 楚惟唔的一声捂住自己脑门，抬头看了眼陆见良，倒也没闹也没有生气，反倒是很乖地抱住了陆见良，整个人都埋到陆见良身体里。 突然收获一只粘人虫的陆见良原本佯装生气的表情维持不住，嘴角上扬了起来，轻轻抚摸这楚惟后颈，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人顺毛般的：“今天怎么这么甜，从哪学的，真乖。” 听到陆见良这欠欠就是在找骂的语气，楚惟张口隔着衣服轻轻咬了人一口，不乐意地说道：“我这是心疼你好不好。” 陆见良脑门上立即蹦出来一堆问号。 怎么的就莫名其妙开始心疼他了？陆见良脑子里飞速运转起来，也没有想到楚惟在心疼什么。总不至于是昨天晚上没答应那几个姿势，现在良心发现了吧。 不过听着楚惟的语调确实是真的心情低落，倒也没有用这种事情去讨打。 确定关系之前可以欠一点没关系，顶多就是一顿打，但是确认关系之后还和之前那样欠，那就是睡沙发的节奏。 陆见良当然不傻，这种亏他肯定不吃，立即就转变了态度温声细语凑到楚惟耳边小声哄着，把人彻底顺毛了后，继续拐着楚惟出去外面玩。 看着自己老板光明正大翘班的亚秋国际员工们：“……” 这公司是真的要完了是吧。 要完当然是不可能的，把国内国外的专利全部都申请下来之后，楚惟就以两个烽火和亚秋国际两个公司法人和大股东的身份，把两份专利授权文件都签署了。 天线和卡槽采购这个事，在确认要在亚秋国际改造掌上电脑之后，就已经提前和科研所那边预约了，在授权文件签署了之后，立即就安排了人去下单。 然后楚惟就拿着付钱让科研所那边帮忙做好的申请专利文件，去了研发部，让他们先把手里的工作暂停一下，按照这专利的内容，把掌上电脑给改了。 研发部看着楚惟给过来的专利内容，那眼皮就直跳。 虽然主板改了，加了天线，一些零配件的位置也做了调整，整理出来空余的位置增加了储存空间，但是怎么看不就还是当初楚惟让他们做的，减了无数配置的那个只有剩下游戏功能的劣质掌上电脑吗？ 楚惟看着研发部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憋着笑，坏心眼地说道：“这个是我们公司接下来要卖的东西，因为工人都已经解散了，但是大家都是做掌上电脑的熟练工了，这个改造的工作肯定难不倒大家，请大家加油，能早点改造出来一台，我们公司的运营状况就能早一天恢复过来。” 研发部的众人：“？？？” 倒不是他们不愿意做这个改造的工作，情况就和楚惟说的一样，工人都没有了，这种改造的工作能做的也只有他们。他们迷惑的点就是这东西真的能卖出去吗？ 样机这会还在X市宋旭光那边呢，楚惟也没有办法把做好的实物给他们看，反正就一个意思，你们做出来就知道了。 既然大老板都这么说了，给钱的就是老大，他们也只能皱着眉按着图纸给做改造，做完一启动，就和之前一样，缺少对应零配件，整个系统无法运行。 “这东西真的能行？”研发部里的人对着楚惟问道。 收到已经有手机改造完成消息，带着烽火logo给他们手机贴上的楚惟眯眼笑着：“放心，我们已经找到买这东西的人了。” “哦……”研发部的人将信将疑，有人好奇地问道，“卖了多少台啊？” “一台。”楚惟一向很实诚，直接就说了，“五万外汇卖的。” 原本楚惟对烽火手机的定价是两三万，但是这亚秋国际掌上电脑成本就是三万，加上后期改造也是需要成本的，不定价五万这个数实在是没有什么卖的利润。 看着楚惟手里他们改造完成的五台手机，在听着楚惟嘴里说卖出去的一台，研发部的人默了默，突然就发现自己跟着的这个顶头老板是不是有点不那么靠谱。 不过说来也是，在之前亚秋国际那种情况下，都愿意掏钱来收购股份，这就不是靠谱人做的事。 “……能有一个冤大头愿意买，也不错。”研发部的人安慰着，相互说着不靠谱的话，“有了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个人，只要时间够久，我们仓库里这五千多台机子，肯定能都卖出去的。” “倒也不是冤大头，是你们老板娘他朋友。”楚惟说着，给多米尼克在这群陌生人面前挽回一点名声。 楚惟得知多米尼克要买一台手机的时候，还是挺惊讶的，下意识就认为又是陆见良不做人事了。楚惟这也不算是猜错，但也不能说是完全猜对。 陆见良有这个想法，但是还没等压迫他这个朋友，对方听说是楚惟收购了亚秋国际，并且对掌上电脑进行了改造后，就主动提出要买一台来玩玩。 其他人哪怕也是很不错的朋友，多米尼克都不会这样，但是陆见良和楚惟这两个家伙，一直以来总是在不断给他惊喜。 虽然这次是实业而不是他们老本行程序，但多米尼克对他们还是有很高的信任度的。哪怕这个时候亚秋国际和他的掌上电脑，在富豪的圈子里名声很不好，甚至多米尼克还跟着朋友奚落过这个产品。 但是人的本质就是双标嘛，朋友做的产品和别人做的产品，能是一回事吗？ “所以新的掌上电脑，可以玩‘龙魂传奇’不？”多米尼克如是问道，重点十分明确。 那当然是不可以的…… 得到这个结果多米尼克倒也没有很失望，还是很爽快地要了一台。 楚惟把原本搭载在掌上电脑里的系统删除了，换上宋旭光那边已经完成了的新系统上去，试运行没有出问题之后，就装上了全新的烽火手机包装盒漂洋过海给多米尼克寄了过去。 十几天后收到包裹的多米尼克打开了包装盒：“……” 多米尼克也是从其他朋友那边见过掌上电脑的，现在他手里的这个几乎和他朋友的一模一样，除了原本掌上电脑四周的一些接口位置是完整的外壳之外，也就多了一个看起来很有中夏特色的logo。 “FENGHUO。”多米尼克看着注音别扭地念了一句，随后才略带迟疑地点开电源键。 “咦。”和之前见过的掌上电脑开机完全不一样，一段很简洁的logo动画跳动了阵，立即就浮现出来一堆和电脑图标差不多的东西。 “有意思。”多米尼克感兴趣起来，和之前摆弄朋友掌上电脑的时候一样随意选了个看起来是游戏的图标点了点，然后一个多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直到秘书提醒他要去开会了，多米尼克才回过神来。 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 不得不说，陆见良和楚惟这对组合，做游戏是真的厉害。多米尼克在心里赞叹道，虽然只是简单的数字累加游戏，但是就是能做的非常有意思。 会议开完，多米尼克立即给陆见良打了电话，疯狂夸赞起来，并且询问这个游戏能不能加在Dragon论坛上面。 “这东西我又不可能随身带着，放在家里的话我那三个宝贝肯定会抢着玩的，如果是在Dragon论坛也能玩的话，我就不担心这个了，不管在家还是在任何一个公司里。”多米尼克表示对这台游戏机里的游戏非常满意。 陆见良哭笑不得：“多米尼克，你是不是忘记看说明书了？” “有什么好看的，掌上电脑我也玩过的，没有什么不会的。”多米尼克很自信，只是还是对着朋友还是很直白地表示了忧虑，“但是陆，你和楚的游戏确实是不错，但是五万外汇这个价格，有过之前亚秋国际的前车之鉴，我觉得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实在不行，你们把公司改个名字，然后把这机子的外壳换一下。”多米尼克不吝啬地给予了建议，“然后说跨时代的游戏机，由‘龙魂传奇’团队开发，说不定还是能吸引到人的。” 被多米尼克逗笑了，他这个建议就是完全照搬当初陆见良在星国推广‘龙魂传奇’的时候。 “这可不是游戏机。”陆见良笑着说道，“这是用来取代大哥大的，你只需要把你现在插在大哥大里面的卡，放到这个烽火手机后面的卡槽里，你以后就可以丢掉那个又丑又笨重的家伙了。” “我们怎么可能五万外汇，卖给朋友一台游戏机呢？”陆见良摸着自己不存在的良心，对着多米尼克诚恳地说道。 多米尼克：“？” 挂了电话后，多米尼克迟疑地拿出‘游戏机’来，在后面翻找了一会总算是找到了插槽的位置。恍惚着从身边大哥大里拔下电话卡，插到里面，试着点了下那个话筒的图标，居然真的非常顺利，而且音质清晰地完成了通话。 看着一边美貌的新版掌上电脑，或者现在应该按照陆见良那边的称呼喊做手机。 再看看另外一边又大又沉，黑乎乎的大哥大。 多米尼克再一次拨通了陆见良的电话。 “亲爱的陆啊，亚秋国际现在不是很困难吗？还需要投资不？” 第81章 那当然是不需要的，都不需要去问楚惟，陆见良就直接拒绝了。不过和之前‘龙魂传奇’一样，直接注资不能谈，但是其他方面合作那是都可以谈。 比如销售。 看‘龙魂传奇’那周边销售的盛况就知道了，多米尼克那边的渠道是相当的厉害。 被拒绝这件事多米尼克已经感觉到习惯了，当初亚秋国际出事的时候，多米尼克吃瓜可开心了，听说有个憨憨接手亚秋国际，心里那个乐呵。 结果到头来，憨子原来是自己。 不过吃不上肉，能喝上汤也是很不错的。 和多米尼克的家族比起来，不管楚惟还是陆见良在世界这个舞台上根基实在是太浅薄了，注定是要找个大家族来合作。当初他没有目光短浅，而是选择和陆见良楚惟他们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真的是选对了。 这种事情多米尼克一点都不嫌弃多。 挂了电话，多米尼克立即就让秘书订了飞外岛的机票，第二天就直奔外岛准备去签订代理合同。 落地后，多米尼克连时差都不准备倒，简单地睡了一觉立即就奔去亚秋国际。 ……然后就扑了个空。 多米尼克嘴角疯狂抽搐，这两个当老板的居然完全不管公司，成天就在外面度蜜月！ 这像话吗！这太不像话了！ 表示了自己是代理商，来工厂这边是和老板签合同的多米尼克，顶着其他公司里员工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在心里骂骂咧咧的。 好在两人在接到多米尼克电话之后，并没有耽搁太久就回来了。 多米尼克看着陆见良毫不掩饰自己秀恩爱的举动翻了个白眼，随后立即一脸灿烂笑容地对着楚惟伸出了手：“楚，我们电话里认识了这么久，终于算是见到面了。” 作为富豪，多米尼克的形象一直都是有专门的造型师负责打理的，加上标准的西式立体五官，看得楚惟双眼一亮，伸手握了上去，也同样热情地说道：“初次见面，之前星国多亏有您帮忙。” 颜狗这种生物，是不会因为有对象就放弃欣赏美的。 看得楚惟反应，陆见良嘴角一抽，毫不客气地对着多米尼克推推搡搡，把人弄去工厂腾出来的会议室位置：“好了，不要费这么多话，签完合同赶紧走人。” 多米尼克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着楚惟眨了眨眼，然后感受到陆见良更大的推搡力道哈哈大笑起来，两人相互损着一路去了会议室。 楚惟一边安排人去准备合同，一边好笑地跟着两人后面进了会议室里。 整个合约签订过程就分成上有些分歧，五万外汇的售价其中成本就要三万多，肯定不可能给多米尼克多高的分成。 知道目前只有五千多台掌上电脑，目前改造工作进行中，已经改造完只有一百多台，生产线目前没有工人已经都停了，之后什么时候能复厂都不确定后，多米尼克立即说道：“那就按照限量版卖，这五千台我都包圆了，你们也不用再去找其他代理经销。之前掌上电脑不是卖十万吗？我们的东西比他们好，当然要卖十五万，我要七十个点的分成。” 楚惟：“……”所以他定价五万，是太保守了吗？ 对富豪们最狠的，还是富豪他自己。 最终谈判结果就是这一批限量版本以六十个点的分成算，他们不会把这批产品再授予其他代理商。后续恢复生产线，可以再次批量生产后，产品外形不得与这一次售卖版本相同，多米尼克按四十个点分成获得星国和他周边十个国家五年的代理销售权。 这个分成并不属于高的，甚至算是偏低的，毕竟多米尼克要销售的话，对应的人工门店以及宣传费用都不会低。这是考虑到现在亚秋国际属于停工的状态，需要资金复工才答应这个分成比例，五年后这个分成比例还需要再谈，到时候还要更高一些。 现在这批货还顶着亚秋国际的坏名声，楚惟是相信手机能凭借本身的优势肯定能够解开这个难题，但是中间需要花费多少的金钱和精力，这个楚惟也摸不准。 这六十个点等于这些难事多米尼克全部都分走了，真的算起来还是属于亚秋国际这边占便宜了。 不过楚惟还是给多米尼克带来了一些好消息：“逐鹿那边传过来消息，大概link再三到四天时间就可以完成这个手机版本的更新，在手机应用商城的位置可以搜索下载，是完全自动安装，点击下载后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操作。” “之后还会陆续上架一些其他的应用和程序，有可能是游戏，也有可能是其他应用类的。这个手机的功能目前你们手中的都只是最基础的，后续随着应用商城里面软件增加，手机的功能还会更加丰富。” 多米尼克听着就立即举一反三，对着楚惟说道：“你们的Dragon论坛有开始做手机软件版本吗？这个可以做！” 作为逐鹿公司招牌，屠龙论坛楚惟自然也是没有忘记，不过之前功能弄得太多的结果就是，让许光铭去做对应的APP的时候，发现这个论坛APP要想实现和网页一样的功能，所需要的内存容量不是一般地大，即便是加大了手机容量，这个论坛APP也塞不到手机里，只能等未来手机内容扩容了之后再说。 把困难说了，楚惟也给出来了解决办法：“我们目前正在开发wap版本的论坛，论坛本体还是在云端上，占用的手机资源就不会更多，以后系统更新的时候会直接嵌入到系统自带的浏览器上，到时候浏览器打开就会先默认进入Dragon论坛。” 多米尼克不是搞这方面技术的，不过也是能听出来逐鹿那边处理之后能在手机上玩论坛了，这样也就行了。 签完合同，多米尼克就让人带着这一百多台改造好的手机直接走了海关程序，没有多做停留就回到了星国。 让手底下的人去处理手机的相关手续，多米尼克在家里倒了三天的时差，以及和自己老婆孩子好好亲近一下，安抚自己在外岛吃到一堆狗粮的胃。 三天后就如同楚惟所说的那样，link这个软件出现在了手机应用商店之中，多米尼克下载登录，确认这东西用起来一点都不比在电脑上差之后，就看到他的群组里某个富豪在喊聚会。 现在link已经随着‘龙魂传奇’逐渐也在星国普及开来了，甚至于很多有电脑但是不玩游戏的，认为自己不需要合群的家伙都会有一个link账号。 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方便了，不需要一个个给人打电话发邮件，只需要在群组里喊一声，就可以得到别人的回应。 而且和现实里面不一样，如果人不在场的话，现实里是不知道其他人都说了什么的，或者忘记和朋友之前说了什么之类的情况发生，可link有聊天记录，只要记录没有被删除，哪怕十年后想要知道今天聊了什么，都可以查找得到。 哪怕一开始不习惯，但是好的东西总是共通的，很多用电脑办公的人群甚至都开始逐渐用link来沟通而不再是邮件。 而现在这群富豪们，就很喜欢在群组里聊天相互约出来玩。 看着邀请多米尼克笑了起来，飞速用手机给了他们回复，说自己也要参加。群里人看到多米尼克的要来立即一堆人响应，要给这家伙个‘教训’。 没办法，自从和陆见良那边展开合作之后，莫名要做的事情就增加了不少，这一类聚会多米尼克参加频率就少了很多，一般有空也都是临时决定去的，这样情况下，群里除了每场聚会都会参加的闲人之外，好多人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见到多米尼克了。 用着手机躺着给朋友们发消息，多米尼克想起这群人还在傻乎乎地坐在电脑前，感觉整个人都特别舒服。 看了看现在手机上连接着的网络线，果断让管家给家里所有的房产里面都给装上WiFi，全覆盖无死角。 两天后聚会时间到了，多米尼克在车上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听着秘书对他汇报重要的消息，工作休闲两不误的多米尼克完全爱上了手机这个小东西。 他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够膨胀，十五万算什么。 体验过这个东西好的多米尼克觉得自己二十万都愿意买。 只可惜这东西实在是太耗电了，一块电池在打游戏的情况下居然只能坚持两小时。多米尼克看着屏幕上低电量提示，略有些郁闷地把游戏保存了下，关了手机从秘书手里接过来新的电池换上。 看着完全满额的电量，多米尼克心满意足地才进入他们今天要聚会的城堡之中。 一群人相互见面之后相互打了个招呼，没多久这次聚会发出邀请的人就带着这些人去打高尔夫球来。 这也是运动，一些身上比较重的物品是不方便随身携带的，有专门的侍从等候着，帮忙保管各个富豪们要寄存的各个物品。 其他富豪们大多数需要寄存的东西就是大哥大了，一排排款式各异看起来都透着奢华气息的大哥大之中，多米尼克脸不红心不跳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一部手机，和其他大哥大摆在一起。 之前掌上电脑的风波才过去没有多久，没有谁不知道亚秋国际的掌上电脑外观是什么样的，富豪圈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吃了这一次瓜——有了link群组功能，吃瓜就是方便。 “多米尼克，你怎么带着这东西出门，你的大哥大呢？别是忘带了。” 第82章 富豪们谁身上没有一堆家业，突然有事情需要立即做决定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能耽搁个几分钟几百上千万的钱就没有了，基本上都是会随身带着的。 当然平常的时候还是秘书揣着的。 嫌弃这玩意笨重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只不过他们一群朋友聚会，带秘书太扫兴了，秘书们大多数都在一边小厅里休息，这大哥大当然是由他们这群富豪们带到高尔夫球场里边来，如果有电话过来，看守的人员会根据寄存的人员立即给予反馈。 没有人会不带这东西，看到多米尼克只带了‘掌上电脑’进来，疑惑之后立即就催促道：“我的手提电话借你，你快打过去让人给送过来。” “哈哈哈，不用紧张，这东西就是我的手提电话。”多米尼克熟练地解锁了手机，给其他人看了眼和他们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桌面，“这可不是你们印象中那个东西，看到这后面的标志了吗？这是烽火手机。” “你们应该知道亚秋国际已经被人收购了吧，收购的人就是我朋友，他们在掌上电脑的基础上做了改造，我去外岛搞了一台回来。”多米尼克把解锁后的手机往着刚才好心说要借他大哥大的人怀里一丢，“正好这里有WiFi信号，丹顿，你不是喜欢这些，给你玩玩看。” 说完后，多米尼克好似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去往一边挑起高尔夫球杆试手感起来。 多米尼克按下电源键几乎不需要等待，就进入桌面的情况早已经映入其他人眼帘，完全不同的桌面确实是让这些人挺好奇的。 好奇这个完全不好用不好玩的掌上电脑究竟能被改成什么样。 他们当然知道多米尼克这样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为了自己卖东西就是为了他那个朋友卖东西，不过谁都没有戳穿，好笑地看着一边装模作样的多米尼克，几个人凑到了丹顿身后瞅着这屏幕。 和多米尼克当时第一时间选择游戏不一样，他们第一眼看中的是他们非常熟悉的那个图标。 link。 他们这次聚会就是在link上约的，没有人不知道这个软件的图标长什么样。 多米尼克作为大老板，一些重要的商务信息没有谁会用link给他发，都是走邮件的。一些涉及隐私的信息他也已经处理过了，既然能随便丢给人，剩下的一些消息，多米尼克也不介意这些好友们知道。 于是丹顿在点开link图标之后，就瞧见消息最顶端上面，他们之前约出来聚会的那个群组里面还在一个个冒消息。 这次聚会来的人算是不少，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来成。 丹顿就看到最新消息里面，他们的老朋友在群里叨叨。 ‘那些人现在肯定已经开始打高尔夫了吧，而我还在这该死的办公楼里坐着，我手下的人都是废物。’ ‘我也想去玩。’ ‘伊莎城堡厨师做的鹅肝……这次没有去成，可恶。’ 看着一条一条冒出来的消息上面显示的时间，居然就是刚刚发出来的。丹顿懵了会，看向其他人：“掌上电脑是可以用link的吗？” “不可以啊，我试过了。”回答的这位是上次掌上电脑的受害者，“link会运行错误。” 实际上电脑端的软件，直接下载到掌上电脑之后都是一样的情况，毕竟哪怕做得再像，掌上电脑终究不是电脑，程序是很精密的东西，适配不上就是用不了。 丹顿愣了愣，看着群里消息一条条划过，才想起来点了下和电脑一样的输入框，输入法很快就弹了出来。丹顿噼里啪啦打起字来，没多久一条消息就编辑好了，点击了发送。 ——你们看得到我这条消息吗？ ‘多米尼克？’ ‘不是吧，多米尼克你又放人鸽子了？尼尔他们没看到你，肯定现在气死了，哈哈哈。” ‘多米尼克，你实在是太拼了，我们有这么多钱应该多去享受人生。’ 这些消息说话的语气和用词习惯，丹顿这些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就是他们熟悉的那几个人在说话。 ——不是，我是丹顿，多米尼克带了一台改造后的掌上电脑来伊莎城堡，这个掌上电脑可以上link！ 很多人没有理解丹顿的意思，一群人聊了好几句之后，才终于懂了，立即有人激动了起来。 ‘早知道可以改造，我的掌上电脑就不退了，能随时聊link终于不用在电脑前坐着屁.股痛，十万块钱算个什么。’一些要求不高的富豪回了这个消息出来。 试用后的丹顿想了下，觉得有这个聊link功能的话，十万块钱他也不是出不起。 不过丹顿还记得多米尼克之前说过的，这个机子是对应他们大哥大的，叫什么烽火手机。还不知道改造后的系统支持多个窗口了的丹顿把link关闭后，才仔细看了看桌面，很快就看到那个绿色带着话筒的图标。 点击之后，熟悉的拨号界面浮现在大家面前。 好像还真的可以打电话的样子…… 丹顿手指熟练地把自己大哥大的号码输入进去，选择了拨打按钮。 嘟——嘟——嘟———— 等待了差不多五六秒的时间，所有人听到了丹顿那台大哥大响起来的旋律。 一行人并没有离开保管处太远的位置，立即就有人上前去把丹顿的大哥大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眼熟的多米尼克大哥大号，干脆选择了接听。 “听得到声音吗？”拿到丹顿大哥大的人，对着话筒说道。 话音有两重，另一重是从多米尼克手机听筒的位置传出来的。 结果显而易见。 挂了通话，丹顿掂量了下手机了重量后，默默地把这台机子放到了大家的大哥大旁边。 在大哥大的衬托之下，这东西仿佛就是个艺术品。 哪怕富豪们的大哥大都是定制款，每个都是大师们精心设计过的，但是再怎么设计，那东西砖头的本质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黑压压地齐齐走到还在装模作样的多米尼克身边，一个个满脸险恶地看着多米尼克：“说吧，这次你又想要赚我们多少钱。” 多米尼克看着这些人的反应也不装了，哈哈大笑起来，把手里换过无数根后的高尔夫球杆塞给一边的球童，用标准的奸商语气说道：“我们朋友之间，不用这么直接是不是？给你们肯定都是最好的价格，怎么能说是赚你们钱呢？” “实话和你们说，这个手机目前一共还有七十多台，你们都是我的朋友，一台给你们十五万的优惠价，我对外出售的话，肯定是要二十万的。” 其他人呵呵笑着：“都是自己人，说谎就没意思了，你要加价无所谓，但是七十多台怎么可能，星国退回去的掌上电脑都不止七十台，你特意飞了外岛结果和我们说就七十台？” 他们对于十几二十万的价格并没有什么要抗议，他们手里现在用的大哥大价格都是这个价格好几倍以上，只是认为多米尼克在扯谎而觉得不高兴。 被变相谴责了的多米尼克也不生气，直白地说道：“亚秋国际的情况你们吃瓜吃这么久又不是不知道，能拆的拆能卖的卖，正常生产都不能保证，现在改造的工作都是他们工程师纯手工来做的。” “我也不瞒着你们，他们生产没有卖出去的以及我们退货回去的，一共是五千一百二，我全部都已经包下来了，但手工改造速度就那么快，我这次去外岛也就带回来一百三十台，也不知道下一批货什么时候才能改造好，最快估计要下个月了，数量也只有两百。” “现在这东西就是限量的，你们现在不要的话，等全部卖完了再想要买我这个做朋友的也不可能变出来。”多米尼克说着对着其他人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可奈何。 其他人听着多米尼克的话，听着听着有些不对，迷惑地说道：“你不是说带回来一百三十台吗？怎么现在只有七十台了？” 多米尼克眤了这人一眼：“这种好东西，我家里人当然要都送一台。”他们多米尼克家族人可从来没有少过，少个五六十台多正常。平常十来万的东西，除了小孩子之外他还不好意思当作礼物送呢。 听着多米尼克的话，其他人表情既心动又迟疑。 当初掌上电脑做宣传的时候，也是好像非常棒的样子，也是说生产力不足欲购从速之类的话，他们吃瓜可是吃了全程。 特别是之前其他人已经栽了个跟斗了，他们还傻乎乎地在这个坑里再摔了一把。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面子的问题。 多米尼克看着大家的样子也没有强硬地继续推销，而是耸了耸肩，说道：“反正我手机就放在这里了，你们随便玩，有电话过来的话你们记得喊我一下。” 这段时间多米尼克手机就没有怎么离身过，这东西可和之前掌上电脑不一样，乍一看好像差不多，就那些简单的功能，好像都没什么，结果越用越上头。 他相信给这些人随便玩之后，他打几局高尔夫之后回来，他们会做好决定的，大家都是生意人，这么长时间不至于看不出来东西的价值。 然后多米尼克发现自己完全高估了这些家伙，一局高尔夫还没有结束，就已经有人直接找上了他。 “嘿，多米尼克，你今天来不会只带了自己用的一台吧？”来人笑容灿烂，语气半点不带客气的，“你带了几台来，我全都包了，都是朋友你应该不会搞限购那一招吧？” 第83章 多米尼克定定地看着这人好一会，好像才刚认识这家伙一样，过了好几秒之后才说道：“我带了十六台过来，你确定要都包了？”他们这次聚会确认人数就是十七个，扣除了多米尼克自己，十六台是刚刚好。 不过实际上有两个人临时有事情，没有到场，确实是还有几台多余的。 “怎么就带这么点。”对方还有些不满，至于为什么是十六台他当然听懂了，但是不怎么在意，甚至还说道，“他们手慢这不能怪我，这是他们的问题，自古商场如战场，让他们吃个教训没什么不好的。” “我又不是坐货车来，能带十六台已经不错了。”多米尼克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转头看了眼在凉亭里的还在摆弄他手机的其他人，摇了摇头，不仅答应了这人的请求还同意了对方再购买三十台送家里人的要求。 正如多米尼克带回来那么多手机，给家里人送了一堆一样，这位家里的人口那也是相当地多。 这也算是大客户了，多米尼克便又和这人聊了一会，说了link不是系统自带，需要去房子一样的应用商城里面下载，还有楚惟给他说的Dragon论坛规划，还有未来其他应用商城上线这些内容。 打完了这一局，多米尼克才和人一起回去，其他人看着两人的样子笑着问道：“你们两个家伙刚才在那边聊什么呢，形影不离的。” 多米尼克莞尔一笑，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直接说道：“也没有聊什么，就是我带来的那些手机全都被这个家伙包走了，还预订了三十台送他家里，目前只有剩下二十七台了。” 突然遭受到背刺的众富豪们：“？” 谁家还没几十个家里人了？多米尼克也就算了，这家伙一口气包了四十六台，是不是太过分了！ 虽然还在扭捏，实际上在心里已经几乎确认要买的富豪们用无比谴责的目光看着这个混蛋，不过有反应速度快的家伙在其他人甩出目光之前就已经高声对着多米尼克喊道：“剩下的多少台我都包了！” 其他遭遇了双重背刺的富豪们：“？？？” 既然已经开了批量购买的例子，多米尼克当然不会拒绝这个要求，笑眯眯地张口就要答应下来，结果还没有出声就先被其他人给按住。 “我二十万一台包剩下的。”朋友算什么，商人之间那不都是酒肉朋友？有人掏出刀子来，毫不犹豫准备第三重背刺。 “二十万要抢东西是不是太少了，你之前大哥大一台都还五十六万呢。”那个背刺第二刀的人立即讥讽起来。 不过没有什么人关心这两人的针锋相对，已经有反应慢的人打感情牌来：“多米尼克，大家都是好久没见到你，才积极过来的，你不至于让我们这些人辛辛苦苦过来，这么多台手机，一台都带不回去吧？” “我一台可不够，别的人可以不给不送，但是我有了老婆没有，这回去的日子不好过啊。多米尼克，你看看这里面的人，一人两台，单身的扣除一台，一共二十四台，还有两台我可以都带走。”这是试图和竞争对手们商量的。 富豪们各种手段频出，弄得多米尼克哭笑不得，赶忙把扒拉自己的手都推开，制止了这场闹剧：“你们别欺负凯里啊，之前怎么卖之后就怎么卖，也不用竞价，我说了大家都是友情价十五万，先到先得。” “我催催亚秋国际那边，让他们先把这几天已经改造好的手机先寄过来，到时候一人一台给你们先送过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管是竞价还是讲人情或者耍手段，这种先例肯定是不能开的。历来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如果真的答应了其他人说的话，那就算是把飞速第二个向他下单的朋友得罪死了。 虽然这对话还没有付钱，可这也完全就是把人家的东西，自己做人情分出去。多米尼克虽然不怕对方，但是也没必要好端端的朋友变成敌人不是？ “之后还有货过来，我会先在群里发消息说总共数量，就按我发言后的先后消息顺序卖，你们要几台直接说。在群里的大家都不需要之前，我这边收到的手机，肯定都会先紧着你们的。”多米尼克放出了承诺。 这话说出来那就是事已成定局了，其他人也不是会无理取闹的，纷纷表示接受了这个建议。 多米尼克总算是松了口气。 当天这两位包圆了多米尼克带回来全部手机的人，被灌了满肚子的酒，多米尼克机智地用手机威胁，勉强算是逃过了一劫，但是喝的也不算少。 揉了揉额头多米尼克没有在伊莎城堡里过夜，他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多米尼克对烽火手机确实是有信心，但是能这么快全部销售完，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个意外的惊喜。临睡前心情愉悦地点开了自己的手机，准备再来一局游戏，然后就看到自己link图标右上角位置冒出来一个红色的小点点。 这是有私聊消息的提示。 从伊莎城堡回来的路上多米尼克也是有玩手机的，但是没有这个，这只可能是他回家之后别人才发过来的。 多米尼克到家那可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看着那99 的消息提示，多米尼克一脑袋问号的点开了link，然后整个表情就木了。 他对着那些家伙说，等货来了之后，会在群里说。那些混蛋们一个个表示，可以，没问题，这很公平，各凭本事之类的，结果现在各回各家之后，一个个发消息过来。 ‘多米尼克，我们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了，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你的糗照我都还存着呢，手机到货之后先黑箱给我四十台知道吗？’ ‘多米尼克，你知道我们家里都很喜欢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之前你XX项目需要帮忙，我可二话不说帮你了，我也没要太多，二十台不算过分吧？我可以加价。’ 出去在高尔夫球场的时候，对手机不太感兴趣的几个人之外，其他十个人全都不约而同给他发了好多条讲人情的、讲‘威胁’的，拉关系的内容，目的全都是一样。 黑箱我！ 快！ 多米尼克瞬间觉得自己原本并不太疼的脑袋，真的开始痛了起来。 他敢说这些家伙压根都还没有好好体验过手机的好，只不过就是因为最开始背刺一刀的家伙做得实在是太绝了，所以跟着闹腾呢。 等他们真的拿到手机的话，用一段时间就会知道…… 可能自己抢得还少了。 多米尼克默了默，看着窗外的月光，幽怨地从床铺上爬起来到阳台上去给楚惟打电话了。 这个时候外岛正好是上班的时间。 但是楚惟这个时候，肯定是不在公司里的，和陆见良享受着茶点的他接到多米尼克的电话还有点紧张，没有第一时间接了起来，而是忐忑地看着陆见良：“不会多米尼克那边出问题，和我说广告商不愿意接广告，手机卖不出去吧？” 楚惟这话是有根据的，自从多米尼克回星国之后，他就有让在星国的毕冠帮忙留意一下星国那边有没有烽火手机的广告。每天毕冠给他回复的结果都是没有。 除此之外楚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多米尼克这人在回星国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就给他来电话。 “多米尼克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打电话给你。”陆见良哭笑不得，作为他的朋友，那家伙也是个十成奸商，从第一时间飞来外岛就知道了，这家伙绝对已经有百分百的把握把货都卖出去的。 陆见良的保证楚惟是相信的，心定下来后，楚惟才姗姗来迟的按下了接通，多米尼克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楚总，你们那边这几天来又改装完多少烽火手机了？” “啊？”完全没有想到多米尼克会问这个问题，楚惟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说道，“现在有四十台了，现在大家都做熟练了，速度快了很多，按照目前的进度，下个月一定能准时给你第一批货的。” 四十台…… 多米尼克想起那些私聊里一个个张口要的数字…… 塞牙缝都不够。 “不用，楚总你先帮忙把这四十台寄过来吧，我这里急用。”脑袋疼的多米尼克也不多作客套，很直接地说道。 这回楚惟总算是感觉自己明白多米尼克现在打电话过来的意思，满脸掩饰不住的震惊：“你带回星国的全部都卖完了？！这么快？！什么时候打的广告啊，我怎么都没有收到消息？” 楚惟也不觉得手机会卖不出去，但是这个速度未免太夸张了吧！这才一周啊！ “打什么广告啊。”多米尼克听着楚惟完全没有掩饰自己情绪的声音，感觉心里特别舒坦，自己这是在楚惟和陆见良这两个点子天才面前挣到面子了，“我们是不会在乎那些屏幕上打出来一个个广告的。” 那些一般人可望不可即的奢牌对于他们来说都只是调剂而已，他们更喜欢的是那些在外面普通民众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大师私人订制。 即便是大众都知道的豪车面对他们这些富豪的产品比如什么全球限量一类的，也不会去什么商圈经济中心打广告，而是直接精准投递到他们手里，给他们挑选订购的。 多米尼克简单地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并且表示他这边已经收到了快四百台的预订了：“你们现在这个速度还是太慢了，我明天让人把卖出去的机子对应的分成打到亚秋国际账户上去，楚总你那边先多雇几个人，看看能不能加班在下个月把这些货都给我弄出来。” 还是那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 当面多米尼克是可以说出大义凛然的话，表示我不偏心，但是人家都退了一步这样私底下拉关系讲交情，算是给足了多米尼克面子，多米尼克再说不可以那就真的伤感情的。 但是只给一些人其他人不给，那也不行，最好的解决办法那当然就是全都答应下来，然后一起送过去。 想想自己在聚会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下个月会有新货过来，所以无论如何多米尼克都必须要楚惟那边搞出来这四百台手机了。 按照合同，实际上手机销售分成没有那么快发给亚秋国际的，但既然要亚秋国际那边加班翻倍给出这个产量，那多米尼克肯定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做生意本来就是有来有往的，多米尼克那边很漂亮的把手机销售出去了，那么楚惟这边也肯定是要把这四百台手机的工作量给应下来，展现自己作为合作伙伴的靠谱了。 毕竟之前虽然和多米尼克有合作，但那时候还是逐鹿，是以陆见良为主的，哪怕现在楚惟是逐鹿最大的股东，但是当初签署协议里面就提到他不涉及公司管理权，所以哪怕楚惟股份很高，实际上陆见良还是逐鹿毫无疑义的管理者。 但现在亚秋国际基本上就是独属于楚惟的，这需要再多米尼克面前表现的一战楚惟是不能退缩必须要完成的。 招聘的事情楚惟是立即回去亚秋国际，让人事去联系以前工厂里面几个组装部分的熟练工，可以加钱让他们回来开工。 这些人已经有一定做掌上电脑的能力，反正改造的工作本质上都是机械化的劳动，把这部分的工作下方到工厂熟练工手里，还能把研发部的人空出来，让他们继续研究怎么样把掌上电脑里面手机不需要的部分进行拆除，能降低多少成本就降低多少成本出来。 还有内存和内存容量的提升，芯片性能的提升，等等等等事情，都还需要研发部的人继续做下去呢。 现在公司资金回流了，肯定不能拿这一批高科技人才当作工厂流水线员工来用。 交代完人事之后，楚惟就再次去了研发部。 就像是上头说的，改造工作就是流水线机械性的，最开始的时候这些人还是挺紧张和小心地对着图纸改动，每一个点都小心地看着。现在他们整个人都很轻松，很随便地拆除着掌上电脑上的各种接口，还一边相互聊着天，非常随性的样子。 不过看到楚惟进来之后，他们还是飞快端正坐好，一副我好认真的样子，和班级里突然看到班主任巡查的学生们一样。 楚惟哭笑不得，然后对着这些人宣布了多米尼克把之前他们改造完成的手机全部都卖出去了的消息，公司终于又有钱了，决定招工！他们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工人们回来之后，他们手里这些枯燥无味的工作就会有专人接手了。 但是工人到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能回来多少人，目前他们手上的工作还是不能停的。楚惟还把多米尼克那边紧急需求也给说了。 还有三周的时间，要改造四百台手机，在这样什么都不确定的情况下，肯定是需要加班的。 “你们加班的时间都是有加班费的，这个你们放心。”楚惟重生前就是打工的，知道加班没有加班费还不能调休是多么令打工人恶心的一件事，“除此之外，你们每改造一台手机，都会有额外三百块钱的奖金，包括你们之前做的数量，也会计入这奖金之中。” 这笔钱楚惟给得很大方，反正这也就只是短期的，工人到了后工作一交接，这奖金也就结束了，给工人做的话肯定就不是这样的了。 而且发这个钱的目的楚惟是有两个的，一个自然是刺激他们努力工作把四百台数量尽快赶出来，另一个是对着这些人表示，他楚惟作为公司的新老板，肯定不会亏待他们的。 发钱才是安抚公司人心的正道。有过充分打工经验的楚惟非常确定这点。 不过听到楚惟这个决议，研发部的人表情都算不上开心，而是以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看着楚惟，一个个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反应怎么是这样的？楚惟原本要说的鼓舞人心的话顿时卡壳，十分迷惑地看着这些人。 “楚总，公司有新的资金过来确实是很不错，但是你还是先别急着用这笔钱，我们这些人这三周一定加班加点把这四百台手机全都给你做出来，你先冷静一下吧。”研发部的人沉重地对着楚惟说道。 楚惟：“……”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打工人这样和老板说话的。 外岛的打工人难道都是这么独特的人吗？这里难不成是资本家的天堂？？ 楚惟感到精神恍惚。 “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么想给我打白工啊。”楚惟最终没忍住，对着这些人说道。 研发部的人纷纷叹气，幽幽地看着楚惟：“之前詹老大有钱之后，立即给大家发了奖金发了分红，然后公司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楚总你难道忘了吗？” 啊这…… 有铁一样事实摆在眼前的楚惟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看着这群里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们别这样，对我有点信心好么？而且我有钱，很有钱的！不会给你们发点奖金加班费就完蛋。” “要不然这样吧，奖金和加班费的结算下个月再说，三十天退货期，他们没退货那我刚才说的那些再给你发下去，这样总行了吧？”楚惟第一次觉得要给员工们发钱，还能发得这么用脑子的。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研发部的人也不是真的就视金钱如粪土，自然是应了下来。然后楚惟就看到这群人手部动作快得如同闪电一样飞舞着，仿佛按了加速按钮，眨眼间几个零件就下来了。 楚惟：“……” 所以说之前这些人都是在摸鱼是吗？ 其实倒也不能说是摸鱼吧，只不过研发部的人看不出来这东西卖出去的希望，自然是没有什么动力在弄，现在一听才几天就卖空了。不管未来会不会被退货，但这也是个很不错的开端，是希望啊，这时候当然就拼尽全力来做了。 反正看着这些人的速度，楚惟感觉自己在三周后交货是充满了信心。 把这些都搞定后，楚惟觉得自己又可以过上很长一段时间安生日子了，结果只又坚持了一周多的时间，新的事情又找上门来。 当初掌上电脑退货是退了不少，但是还是有大概四分之一的富豪懒得处理这十万块钱的小事，放到现在都没有管的。现在有了多米尼克带回去星国的那么一批手机，那就不一样了。 手机的口碑已经在星国富豪圈子里酝酿起来了，但是没货，不管多有钱也都买不到。 看着一些朋友把笨重的大哥大彻底丢弃，拿着时尚又好玩的手机，这些没有退货的富豪们再看看自己家里除了少了个logo和几个接口之外，几乎一模一样的掌上电脑。 他们不高兴了！ 他们也要闹了！ 反正都是改造，他们有掌上电脑为什么不能改造？多米尼克那个家伙说手机对外售价是二十万，他们也不差钱，他们可以补上这十万差价出来，让亚秋国际那边直接把这个掌上电脑给他们改造成手机。 亚秋国际那边负责货品这一块的员工听到这个诉求直接傻了眼，这是他们以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这些有钱人是不是傻啊，花了十万买了个没用的，还要再花十万来改造。 货物管理这块员工心里吐槽着，动作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把情况上报上去。 楚惟收到这个信息的时候人是在X市的。 ——国内烽火工厂也在火热的建设和招聘之中，还有陆见良那边也需要处理一些逐鹿的事务，他们两个人时不时也是要飞回国内的。 听到这个汇报消息后，楚惟略微问了一下还没有退货的掌上电脑数量，总计大概是七八百台。 掌上电脑改造成手机的成本其实并没有多少，如果真的按照十万块钱改造费用的话，这整个收益没有扣税的话那可就能有七千多万外汇！ 这个数目让楚惟都心神动荡起来。 收购亚秋国际然后又盖国内的烽火手机厂，楚惟手里的钱那是急剧下降。 艰难地打散了自己脑海里七千万这个数，楚惟几乎是捂着自己心口下达了指令。 ——给这些人免费改，甚至包来回国际运费还有相关手续费，感谢他们在亚秋国际危难关头不离不弃的支持。 第84章 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以后全都会从这些外国人身上赚回来。这些顶头的大富豪都不用大哥大了，用他们烽火的手机，那么星国其他有钱人看着自己手里的大哥大还会顺眼吗？ 那肯定是要换的！ 多贵也都要换！ 反正目前智能手机就是他们烽火完全垄断的，除了他们这里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买，再加上扭转过来的口碑，完全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楚惟默默地在心里想着，反正未来那些海外的手机厂商们不是在海外卖低价，在中夏内卖高价吗？这一套也完全可以学起来。 国内按之前考虑的三万左右的价格来卖，海外那就统统十万块钱起步！ 问，那就是烽火是中夏的公司。 问，就是中夏还是贫穷国家，而他们那么发达，应该有钱人也会不好意思用富豪同款手机的吧！ 烽火手机已经在其他人还没站在赛道上的这个时候冲出起跑线了，只要口碑不坏，楚惟规划之中最好的情况就是把它定位成手机之中的劳斯莱斯或者玛莎拉蒂，听见‘烽火’这两个字就是高端。 当然既然打算挽回名声，楚惟也不可能忘记当初购买掌上电脑的其他客户，这些客户也是需要安抚的，他们那边的口碑也很重要。不过即便是亚秋国际希望挽回名声，也不会给予太多优待，要不然显得太好欺负了。 于是紧接着上一条改造的内容，楚惟又增加了一条新规定。 ——过往订购过亚秋国际掌上电脑产品的用户，可以凭借任意购买记录，来登记成为亚秋国际VIP客户，享有未来烽火二代及以上版本任意产品免抢购服务，建设专属通道供这批VIP客户直接购买。 目前烽火一代手机是多米尼克独家代理，楚惟肯定不会拖后腿，代替多米尼克做出其他承诺。 至于二代之后这些富豪们还需不需要这个服务，实际上楚惟也不关心，反正亚秋国际这个规定放出去之后，也算是给足了那些之前被坑了一波富豪们脸面。 当初亚秋国际掌上电脑那事吃瓜的人可不少，现在亚秋国际新放出来的这两条规定也属于那次瓜的后续内容，顿时再次在富豪圈子里掀起了波澜。 某些没有退货的富豪连忙让人去找自己不知道塞到那个箱子底，还是干脆丢垃圾桶了的掌上电脑。而另外一些已经退货的，开始给亚秋国际打电话，说这种优先购买权应该从现在这一代开始。 第一代是掌上电脑，第二代是烽火手机，这不是第二代吗？ 这种无理取闹的说法，自然亚秋国际是不可能答应下来的就是。对着这些人表示目前一代手机即便是亚秋国际内部都没有货物了，完全被多米尼克承包走了。 对方胡搅蛮缠了一阵，知道不可行之后，也只能无可奈何放弃这种取巧的方式。 不过更多的富豪们则是在疑惑—— 烽火手机是什么？没听说过啊。 这个时候第二批那四百台手机还没有出货呢，只有星国那边的富豪们见识过其他朋友们手里拿着的东西，那可是真的很稀罕，隐约可能有人听到什么手机这个词汇，只是就觉得又是一种新式大哥大，没怎么放在心上。 结果现在这么热闹，好像特别红火的感觉，让这批星国之外的富豪们十分茫然，人脉广一点的就干脆直接逮了个星国富豪问情况了。 现在也不过就是从多米尼克带那一百多台手机后的第三周而已，知道的富豪也不多，问了好几个人后才终于有个见识过的了。 也不仅仅是见过，而是问到多米尼克他家族里面的人了。 对方最开始收到来自多米尼克礼物的时候，拿出来看到和掌上电脑一模一样外观的时候，差点要翻出来个白眼。不过想想自己家这位亲戚过去送的礼物还是靠谱的，加上包装盒上写的也不是掌上电脑，而是烽火手机，还是给了面子用了看看。 真香定律永不过时。 以前他会习惯出门把笨重的大哥大丢给秘书，现在他已经习惯把手机揣入口袋，有空就拿出来玩两局，现在他已经是家族里玩手机附带的那个游戏最厉害的了！ 多米尼克承包了自己家族所有的手机，家里人现在全都在用，link里面家族的群里都是在说手机里的内容，尤其是这个游戏。这人凭借自己在这小游戏的分数，还特别有面子地在家族群里出游戏攻略，教那些亲戚长辈们怎么玩。 他可喜欢死烽火手机了！ 听到有人和他打听烽火手机，立即非常积极地给这些人组织了一次聚会，让他们长长见识！ 这种情况也不是一例两例。 很快其他人对烽火手机有了大概的印象。 好看、轻便、好玩、可以随时聊link，所有有了它的富豪，无一例外抛弃了大哥大。 亚秋国际在经历过一番富豪们的预购骚扰后，这些富豪们终于知道现在整个的情况。 想要这个烽火手机，现在只有多米尼克那边有。 多米尼克还不知道这些外部发展，他本来事情就不少，现在还多了个售卖烽火手机这个工作，几乎没有时间再关心这些有的没的。楚惟那边第一批四百台手机到他那边之后，多米尼克让人按着他当时link记录，按数量给那些人都送了过去。 除去送走的那些，还剩余的手机按照约定发到了多米尼克之前说好的好友群中。 ——新鲜到货的烽火手机一共十台，依旧是友情价十五万，10点整准时开抢，先到先得。 多米尼克发出去好几秒，很多才把多米尼克消息加载出来的人接二连三地发出一串问号。 ‘为什么只有十台，之前不是说这批手机有两百台的吗？’这是之前去过伊莎城堡，或者从当时参与的人那边听到消息的。 ‘限购！必须要限购！群里不都是朋友的吗，为什么要搞得这么血腥。’ 看到就只有十台，群里乱做一团，多米尼克自然是表示他很无辜，表示等亚秋国际恢复生产线后，能批量生产大家都能用上手机，不用着急。 但是什么时候能恢复生产，多米尼克表示他也不知道。 然后他就被愤怒的群友们踹出了群组，并且再次接收到一堆试图黑箱的人私聊信息。 ‘这批十台我抢不到也就算了，下一批都是朋友，我提前预订个几十台不夸张吧？’大概类似这样的话。 这也算是多米尼克意料之中的，他去群里发这十台抢购目的也就是在这里，大概知道自己下一批货需要准备多少。粗略算了算，这次楚惟那边的操作后，亚秋国际口碑确实是好了非常多，加上这饥饿营销效果，这个预订的数量直逼了八百。 多米尼克估摸了下，这差不多就是自己这个好友群极限了。 之后再酝酿下口碑，对群里人说，他们作为他多米尼克的朋友，他们朋友的朋友也可以享受到十五万的优惠价，大概还能再卖出去一波。 多来几次，差不多这五千台就能被消化完了，他多米尼克还能赚到一堆人情，还让朋友们也赚了波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情拜托这些家伙，肯定都没问题。 其实很多时候，这种人情才是最难获得的，所以哪怕外面有不少人找他，多米尼克也没打算这么早就往外卖。 区区五千台而已，就是多卖一点钱又能怎么样，指不定这一个人情就能给他赢来几亿几十亿的利润。 多米尼克十分自信，然后就在某一天回家，家里某位不学无术天天在家族群里发游戏攻略，试图带坏家人的大侄子突然来访，非常骄傲地对着多米尼克说道。 “叔啊，我在外面给你做了好多宣传，二十万每台我给你卖出去了两万台，厉不厉害，这么多单子，你可得给我至少十个点分成吧！” 第85章 十个点到手，那也有好几亿呢。这个数目对于这位富豪家族出身的大侄子都不是个小数目，发现自己只不过就是去和人玩玩，多参加几个聚会，然后一堆堆雪花般的订单就上门了。 他从来没有赚过这么轻松的钱。 而多米尼克听到自己家侄子的话，血压都上来了。 不说这二十万的生意能不能做，他哪来的两万台手机？！一共就五千台还都在慢慢改造，按照之前的速度一个月下来能出来四五百台就已经很好了。 两万？知道这个数量就算是开流水线都要生产多久吗？这破侄子什么时候才能用点脑子！ 多米尼克非常嫌弃地把大侄子教训了一顿，要东西没有，也不可能变得出来，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被扫地出门的大侄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多米尼克庄园的大门，但是要他放弃自己接下来的这些单子也不可能，这多没面子啊！而且就算不提面子，合计四十个亿的订单，这位大侄子也不可能因为自己家叔叔一句不可能就放弃的。 他叔不知道想什么，不赚这个钱，但是大侄子不觉得亚秋国际这个做生意的，会有钱不赚！ 那可是四十亿！ 这位十分孝顺长辈的大侄子很快就做了决定，要飞去外岛拆了他家叔叔的老巢。 楚惟收到来自亚秋国际那边人的汇报电话都惊呆了，第一反应就是骗子，哪有直接四十亿订单直接这样送上门的？不过对方极力证明自己的身份，说多米尼克是他的叔叔后，楚惟还是将信将疑地给多米尼克打了电话。 多米尼克听完楚惟的描述，血压都升高了，感觉之前自己只是轻飘飘教训实在是太不对了，这种熊孩子必须下手打，狠狠地打！ 没维持住自己翩翩的风度，多米尼克飞出来好几句脏话，随后才忍着怒气对着楚惟说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马上把这小子喊回来。” 听着这话楚惟立即就知道了，这个自称是多米尼克侄子的家伙还真的不是骗子，手里真的有总计四十亿的订单！ 楚惟双眼发亮地说道：“多米尼克，我要把这个单子接下来！”正如这位大侄子想的一样，亚秋国际拒绝不了这个金额的单子，或者准确来说是楚惟拒绝不了这个单子。 多米尼克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明白过来，当初伊莎城堡聚会的时候，他那帮朋友被背刺的感觉。 不过…… “你要哪里变出来两万台手机？！”多米尼克捂着心口，对着楚惟问道。如果真的有这个能力，现在应该先把他那剩下的四千多台手机全部交上来才对，凡事都应该有个先来后到的啊。 多米尼克可是时刻关注着亚秋国际的动态，那边的工厂现在还没有复工呢！虽然涨薪资后是招回来一些工厂的熟练工，但这还只是少部分。 外岛再大也毕竟只是个岛，人没那么多，但因为经济发展得好，工作岗位还是非常地多。当初走人的那些工厂早就找到了新的工作，勤勤恳恳上班了。 加钱确实是吸引人的一个点，但之前风波实在是太严重了，很多人担心再来第二次，又要耽搁时间重新找工作，这加的薪资指不定还比不上自己亏的，所以情况并不算好。 真的能复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楚惟哈哈笑着，给予了回答：“当然不是亚秋国际，你以为为什么我给你的手机名字叫做烽火啊，我在收购亚秋国际之前在中夏国内已经先开了家电子厂，准备要做手机的。” 不过楚惟也没真的打算过河拆桥，多米尼克也算是在危难时刻伸出过援手的了，两万台手机对他市场的冲击会有多大楚惟也是明白的。 “不过目前电子厂才刚刚完工，生产线都还在预订，最快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开始生产。而且我们烽火的手机是个新产品，工人培训设备的调试检测也要时间，真的能正式开始批量产出肯定要快三个月的。” “亚秋国际那边改造的工人已经到岗要三十个人了，还会继续招新的工人进来，两个月内我一定会把剩下的手机全部改造好给你。”即便是楚惟也不会想把一个改造手机的工作拖上好几个月，解决这些事情之后，尽快开工生产新产品出来才是正道。 多米尼克算了一下时间，还是可以接受这一个月时间差的。 毕竟如果他是生产商而不是代理商的话，看到这四十亿的单子，也不可能不心动的。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挂电话前多米尼克还和楚惟特意叮嘱了，新版的手机的外形一定要和第一批的有区别，得到楚惟肯定答复后，多米尼克立即就打电话给了他那糟心的大侄子，一边骂人一边把他当时和亚秋国际签订的分成比例给说了。 他是真的担心这个闹心的大侄子真的傻乎乎就按照十个点分成去和烽火谈，这不是给他们多米尼克奸商家族丢脸吗？！ 然后反复强调，他之前就签署了星国和周边国家的代理权，这个臭小子的两万订单里面属于这个范围内的，全都是他多米尼克的！这大侄子就只有他之前说的十个点分成！ 大侄子一开始还挺高兴的，觉得自己叔厚道，直接帮他把人老板搞定了，两万订单直接就能接了，然后后面一听……原来自己这还是给他叔跑白工啊！ 他这两万订单大多数还真的都是星国的。 二十万对于富豪来说是毛毛雨，可以随便买，而这群富豪下面还有很多有钱人，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追逐这群富豪们的时尚，试图把自己的档次往上抬起来。 烽火手机的价格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是属于有点心疼的价格，大概就是类似未来普通人要换个大几千块钱的手机，但是富豪们的追求，就是他们的追求。 好不好用他们不一定知道，但是他们也必须要有。 大侄子手里的订单有三分之二都是这群人的，剩下三分之一才是星国之外，找到这位大侄子打听情况，然后预定的海外富豪们。 不过星国也能拿十个点，再加上星国外三分之一订单那百分之四十的分成，那金额也相当不错。大侄子萎靡了一阵，挂了叔的电话稍微算了算，看到那个金额也精神了起来。 和楚惟确认了时间，大侄子立即让人走签证手续，要飞星国。 不过飞中夏的手续有点难走，愣是过了好几天审核了很多资料才允许了这位大侄子入境，约定的时间算是错过了，不过楚惟对此倒是无所谓，问清楚了这位大侄子飞来X市的航班时间之后，楚惟准点地去接了机。 当然，来接机的人不止一个，还有陆见良。 倒也不是陆见良粘着人，主要他知道多米尼克这位大侄子这会还是单身，人又是那种花花公子类型，哪怕这几天他都在逐鹿加班，也要跟着过来。 X市并不是中夏的一线城市，哪怕是有通往海外的国际航班，往往也都是国内的人在乘坐，于是这位大侄子从航班出站口走出来的时候，那唯一金发碧眼的完全西方人模样，身后跟着好几个助手，完全不用担心被认错。 “嘿，陆！你也是来接我的吗！”大侄子看到陆见良立即双眼发亮，兴高采烈地打起了招呼，“我叔叔说最近你在准备新的游戏，什么时候能上线，可以透露一下吗？” 被无视了的楚惟：“……” 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发展的陆见良：“……” 最近一段时间完全沉迷于各种游戏不可自拔的大侄子：“？” “不会又是什么商业机密吧？”大侄子看着这两人表情，满脸无语地说道，“这可真是没意思。” 自说自话说完之后，大侄子才转过脑袋，满脸灿烂地对着楚惟打起了招呼：“你就是楚先生吧，你直接叫我阿尔文就好了，省的和我叔混在一起。我们现在就去谈合同吗？” 不管是楚惟还是陆见良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合作伙伴，不得不说都被镇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相互看了眼后楚惟才开口说道：“行，那就先去烽火工厂那边吧。” 本来就是大侄子先开口的，他当然没有什么意见，让跟着他的来的人把行李还有其他住宿问题安排好后，就带着个秘书很欢快地跟着两人身后走出了机场，看着X市机场外的景象眼里带着意外，坐到楚惟的车上后才对着两人说道：“你们国家和我印象中不太一样，居然都没有人梳那种小辫子。” 陆见良知道大侄子就是这样的性格，倒也没有生气，哭笑不得地反问道：“你之前不是早就见过很多中夏人吗，刚才你飞中夏的飞机里那么多人不都是正常的发型，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不一样，我以为是你们比较先进。”大侄子理所当然地说道，然后很稀奇地趴在车窗上，看着车外的人来人往，“他们看起来都很开心的样子，地面也很干净。天呐，你们不知道我之前去星国XX大道那边的时候，那地面我都不知道怎么落脚。” 这位大侄子满嘴碎碎念着，也没有什么恶意，什么好的坏的话都往外蹦，也没有指望得到什么回答，就是完全嘴里闲不住的样子。 就像是在听单口相声，反正楚惟听得还是挺乐呵的，到达新区之后大侄子嘴里就开始说这新区的建筑看起来很不错，然后开始叨叨星国他居住那个城市太古早了，应该也来做个翻新，他都看腻味了什么的。 楚惟听着直笑，一边摇着头一边把自己这刚买到手的甲壳虫停好。 这年头实际上国内的人更喜欢桑塔纳那种小汽车，不过见识过后世小车设计感的楚惟是受不了，挑来挑去倒是甲壳虫这种更加复古的设计更符合楚惟审美一点。 这年头没什么车，驾照考核也很简单，没多久不管是楚惟还是陆见良都拿到了他们的小本本。不得不说，有车之后不管是上班还是要去出差真的都方便了很多。 楚惟把人领到烽火工厂的办公室内，也算是顺便带着合作伙伴参观了下工厂，就是现在生产线就到了一套二手的，整个厂区看起来空荡荡的。 大侄子已经从自己叔那边知道了这个情况，倒也没有什么意外。但是对此楚惟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的，把对多米尼克地话再和这位大侄子说了一遍，然后致歉道：“现在工厂最快出货也要等三个月甚至四个月，可能需要您那边确认一下那些客户能不能等这么长时间。” “没事，不用确认，他们都在我这里下单了，还想取消？”这位大侄子理所当然地说道，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上位者对着下位者的那种傲慢。 第86章 楚惟听到这话都惊了，做生意还能这样做的？转头瞅了眼陆见良，只见陆见良脸上完全没有什么意外的模样，看到楚惟瞅他后还笑了笑，微微点头肯定了对方这句话。 刷新了下三观，楚惟想了下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拿出来了第二版烽火手机的外观设计稿。 这稿的手机外壳就更加接近后世那种直板样式，整体看起来规整，外壳是准备用抽丝质感的薄金属，这样更有科技感一些。和亚秋国际当初专门找大师设计的那种很有艺术气息的外壳差距挺大。 “因为目前在售的烽火手机都是限量版的，我这边和多米尼克有过协议，外观上必须有明显的差异，所以又对新手机的外观进行了重新设计，您看看是否有意见？” 大侄子拿起设计稿看了眼，眉头皱了起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对着稿子对比了下，不怎么高兴地说道：“他们的屏幕怎么看起来比我用的还大？” 楚惟解释了句：“屏幕是一样的大小，不过在屏幕边框的位置做了设计，息屏的时候看起来和周围会是一体的，显得屏幕整体看起来更大一些。” “不行，改了。”大侄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手里的既然是限量版，他们是量贩版，那他们用的看起来就不能比我高端。” 虽然大侄子这话说得还是那么傲慢，但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楚惟也就答应了大侄子提出的这个修改意见，随后对着大侄子说道：“那正常来说，量贩版的售价应该是要比限量版要低一些的，我当初和你叔叔聊的时候售价是说十五万……” 大侄子这也是第一次知道，听了楚惟这话，捏了捏自己下巴沉思了几秒后，果断做了决定：“那多出来的五万就做我跑腿费了。” 楚惟：“？？？” 看着楚惟被震惊到的表情，大侄子哈哈大笑，乐得不行：“开玩笑开玩笑，他们跑腿费肯定是要另外给我的，二十万是他们自己说的。” 大侄子对着楚惟摇了摇手里拿着的手机，一副要指导人的样子，“这东西现在只有你们独家生产，甚至还没有可以替代的产品，不要说二十万，是我的话，五十万我也敢开出来。” “现在最赚钱的就是这个时间了，这东西能赚多少大家现在都看出来了。”做富豪的当然没有什么傻子，哪怕大侄子看起来憨，但有些事情圈子里看多了也是懂的，“会你信不信已经有人在想办法弄到这个机子，已经准备研究怎么仿制了？” “这个风口上，能赚多少就先赚多少，不要不敢定价，不捞一把才是傻瓜蛋！”大侄子直截了当地说道。 专利归专利，也不是不能完全绕开来的，还有各国反垄断类的法案，要不然未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同的手机厂商，估计能吃到这波红利也就这么一两年的时间，甚至于可能都不会到两年。 之后智能手机这块市场其他厂商涌现后，价格肯定就会降下来，到时候就算是楚惟想也不可能再卖出这个高价来。 合同方面就直接套用了当初和多米尼克签订的那版，然后做了点些微调整，主要就是分成方面，楚惟这边坚持最少也要三七分，烽火这边要七成。 原本给多米尼克那么多分成，是以为对方要门店要宣传要人工，结果现在楚惟是知道实际上除了仓库租赁费之外，其他的压根就没有花费多少，当然不可能再给这么多。 更何况就像是大侄子说的，现在是他垄断地位，卖方市场！就算不走这大侄子的渠道，在外面吆喝一声，也肯定会有人愿意来买。只不过目前不管是烽火还是亚秋国际目前人员配置都还不全面，一些配货物流转运还有各种海关手续都不那么好处理。 虽然这位大侄子有些不高兴，不过怎么着三成也比自己家叔叔给他的一成好得多，再加上从那些人手里要一笔完全不用分成的感谢费，还是很有赚头的，也就没有在这些上面多争。 双方爽快地签订了合约后，大侄子事情算是做完了，也没有准备马上就回星国。反正他家族里也没指望他做什么，名下的一些企业都是有专门的经理人打理，他每天只要吃喝玩乐就好了，难得来一趟中夏当然是要玩个够再回去。 而他准备玩的第一站自然是…… “陆，我想去你那边公司看看，我要见见这个游戏的开发人员，我要抗议！”大侄子点着自己的手机，对着陆见良大声说道。 目前手机里装载的游戏其实并没有几款，不过这些游戏都有一个共同的开发人。 陆见良憋着笑看着满脸无辜样子的楚惟，对着这大侄子点了点：“不用去我公司，这位就是游戏开发人员。” “唉？”大侄子惊了，“你不是烽火的老板吗？” “对，不过我也有逐鹿的股份，以前有做编程的工作，link也是我开发的。”楚惟略微解释了下，随后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位大侄子，“你要抗议什么？游戏不好玩吗？” 听到link也是楚惟开发的，大侄子立即夸张地抱起头来，一副完全崩溃的样子：“不，为什么都是你开发的，你现在在做老板？这太过分了，暴遣天物！我还想要更多的游戏和应用怎么办？！” “你不会告诉我，‘龙魂传奇’也是你做的开发吧！”大侄子完全世界毁灭的模样。 外国人都这么夸张的吗？楚惟哭笑不得，对着大侄子比了比陆见良：“没有没有，‘龙魂传奇’基本上都是这家伙的想法。那么多骗钱的小技巧，不是我能够胜任的。” 被楚惟这样调侃，陆见良反倒是笑了起来，搂了下人在对方耳边笑着说道：“我还有很多骗人的小技巧，你要不要体会一下。” “你骗别人去。”楚惟表示嫌弃。 “那不行，骗人也是要负责的。” 大侄子看着突然如若无人黏糊在一起的两个人，顿时感觉自己被一口狗粮给噎住了。立即拍了拍桌子制止这两位虐狗的行为，并且大声对楚惟说道：“你看看陆做游戏的态度，再看看你做游戏的态度！怎么可以好好一个游戏不让人花钱的，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打到一万多分了，最后失败的感受吗？” “为什么道具只能一点点攒，我是没有钱吗？为什么不让我花钱？你作为老板的怎么可以这样！钱就在你面前你都不会赚！你大老板开发游戏，难道是为了给人免费玩的吗？”大侄子表示了自己十二万分的嫌弃。 “还有排行榜，link既然是你做的，这些游戏也是你做的，为什么link上不能显示我的排名！我一万分啊，绝对是第一名，为什么不给我显示！”大侄子想到这个就生气。 楚惟：“……”是我没有想到的角度。 看着大侄子义愤填膺地样子，恨不得自己学了代码技术，把功能模块都给它加上去，楚惟觉得自己还是很尊重用户的使用体验的，答应立即把这些功能都安排上，绝对不会让各位富豪们感到失望。 把这大侄子送走，楚惟才松了口气。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直面用户悲愤的现场抗议，转过头想对着陆见良哔哔两句，结果就瞧见这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呢？” “新游戏。”没了碍事的家伙，员工们也拿着合同该干啥干啥去了，只有他们两个在，陆见良毫不客气凑到楚惟身边腻乎着，“现在‘龙魂传奇’整个营业额开始下滑了，新的游戏倒是推出去了，反响没有那么好。” 没办法，当时‘龙魂传奇’算是天时地利人和各方面因素都在，大概就过了四个月左右，就有跟风的作品在星国推出，不过当时这一批打出的是比拟‘龙魂传奇’的新潮佳作之类的话，当时实际上没有掌握住整个游戏之所以能赚钱的精髓。 画虎不成反类犬，一群人去玩了之后没多久就开始疯狂吐槽玩得不舒服，没落得很快。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没有维持多久，在第八个月的时候，就有摸到这类游戏精华的新游戏陆续推出了，反响也起来了些，吸收了一批在‘龙魂传奇’玩得不太舒心的弃坑玩家过去。 好在‘龙魂传奇’毕竟是第一款游戏，加上各种活动层出不穷也没有那么容易让人腻味，以及还有玩了这么长时间的情怀加成在，整体存留率还是很可观的。 但是游戏现在已经运行一年多了，不可避免的玩家没有最开始的那些激.情，开始在游戏里养老了起来，充值也没有那么积极主动了。现在游戏收入的大头几乎不在活动期间大家的氪金上面，而是因为服务器内在线玩家减少之后，合服造成顶头玩家拼排名疯狂氪金的这笔收入。 整体颓势已经开始显现出来。 这种时候自然是要考虑推出新游戏了，还是‘龙魂传奇’差不多的架构，只是对一些玩法做了调整，比如早期‘龙魂传奇’那边反馈良好的活动，在新游戏变成了常驻之类的。 整体反响也还可以，只不过现在这类新游戏多了后，就没有那么特别，能够吸引人了。整体盈利只能说勉强过得去，但是和初现颓势的‘龙魂传奇’还是不能比。 在红海里厮杀实际上能赚的钱并不多，真的想要赚钱，还是要寻找无人踏足的蓝海。 “你说，我在手机里搞个割钱游戏怎么样？”陆见良对着楚惟说道。 第87章 ……现在陆见良这家伙已经在他面前完全不掩饰了吗？楚惟被噎了一下，不过想起陆某人一直以来的追求，倒也不意外他会有这个想法。 楚惟在脑海里蹦出来无数个收割走他同事好多血汗钱的手游们，不知道陆见良想要做的是什么。 “你想做什么样的？‘龙魂传奇’二号？”楚惟嘴里问道，但脑子里琢磨了下自己熟知的那些游戏，好像页游那一套在手游里好像没有那么吃香。 “当然不是。”陆见良立即否认了，“‘龙魂传奇’那种游戏模式，目前手机用户就那么些人，还都是有钱的，很难玩起来。而且现在手机也就只有在家里可以联网，在外面运营商们提供的信号实在是太差了，完全不可能带起来联机游戏。” 这些客观因素加起来，手机里目前也就只能搞单机游戏的样子。 但是这种单机游戏要怎么让这些有钱人们心甘情愿掏钱出来？陆见良脑子飞速转动，但是都没有比较合适的点子。 他对单机游戏整个的思维还在RPG（角色扮演）类上面，但是这种游戏如果要做好让人玩得久就很难，现在很多单机类的游戏都是采用一次性付费购买，有些肝帝大概不到一周时间就可以整个通关了。 目前整个手机用户一共才几百个人，即便是等他游戏开发完，烽火手机已经批量生产很多出来了，这个用户数量也应该不会超过十万，这十万人里面能有一半的人愿意花钱购买这个游戏就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概率的，按照优秀的单机游戏定价一个五十外汇来看，整个收益的上限也就二百五十万外汇。 ……就这么多钱，他还不如在网页上重新复制一个‘龙魂传奇’三号上去，一个月赚的钱也比这个多，还不用这么费事费力。 陆见良很明确自己的需求，就是要和‘龙魂传奇’一样，能让玩家玩个一两年都不会结束的持续性吸金游戏，而不是买断。 楚惟听着陆见良在自己面前零碎地念叨自己想法，提出来一个又飞速推翻，不断循环反复，慢慢把不可能不需要的选项给排除出去，最后逐渐排除缩小，回归到陆见良当初做游戏最开始的想法上。 他要做赌博游戏！ 楚惟：“……？？？” 原本听见陆见良一个个否决整理思路，楚惟脑子里也一个个排除掉不适宜的游戏内容，最后留下来的大概就是两种，一种就是换装类，另一种则是卡牌类。 这两种实际上也不冲突，因为换装类游戏里面也没少抽卡，完全可以结合起来做。 不过最后楚惟觉得自己还是想象得太简朴，太被未来的游戏种类束缚住了。楚惟听到陆见良的话，恍惚地想着。 所以做游戏还可以这样直截了当地和玩家说，我银行卡在这里，你给我打钱吗？赌博游戏什么的，和这个又有什么区别！程序都是开发人员自己写的，那不是让对方怎么输就怎么输吗？ 而且即便是赢了，人家充进去的是真金白银，翻倍了那也就是在账号里多一串数字，既然是游戏嘛，从来都没有充钱进去的游戏币再兑换成现金的道理。 楚惟想着想着就感觉自己好像也不是不知道这种游戏，在重生前他们片区的警察叔叔就给他过很多宣传手册，这种游戏开发商铁窗泪了好多个。 想到这里，楚惟看着陆见良的目光逐渐复杂了起来。 注意到楚惟的眼神，陆见良原本激动的声音逐渐小声了起来：“……不好吗？” “……我会等你出狱的。”楚惟语气沉重地说道。 陆见良分外无辜地看着楚惟，眼里却都是笑意：“你这说的，好像我坐牢都是个浪漫事情。” 不过确实是要考虑一下这方面法律问题，虽然星国这些海外国家赌博并不犯法，但是还是有不少国家还是明令禁止这类行为的，比如他们中夏。 但也只是考虑而已，陆见良还是没有完全放弃自己这个思路。 看着陆见良在那边纠结怎么样给自己赌博游戏批皮，楚惟生怕这家伙真的把自己弄牢里去了，最终还是出声音提醒了句：“你说，做抽奖怎么样？” “唔。”陆见良思路被楚惟这么一点是打开了不少，不过买手机的都是富豪，他们要什么花钱直接去买不就好了，怎么可能在游戏里累死累活抽什么一等奖特等奖的，什么国际双人游啥的。 陆见良想着自己在一些商场还有某些饮料瓶上看到的抽奖活动。 不过陆见良也就稍微卡壳了那么一会，很快就想到了‘龙魂传奇’里面，让这些有钱人氪金几千上万拿到的某些纸片装备。 感觉自己思路一下子就通了！ 一个游戏最主要的玩法想出来之后，剩下的内容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就是怎么样引导玩家去努力花钱买‘饮料’去抽奖而已，这完全可以直接按照‘龙魂传奇’的想法来，完全不复杂。 只不过‘龙魂传奇’那种体积太庞大了，整个游戏玩的内容要更加简化，就类似楚惟开发的小游戏那种占的容量是最好的。 这到时候回逐鹿和其他人一起商量要怎么做就好！反正总体就是换一下皮。 多米尼克这个大侄子来了中夏一趟，不仅给烽火带来了一堆订单，还给逐鹿的技术部带来了无数加班。 不过目前逐鹿整个技术部又进行了一轮扩招。 而且扩招的人员也不仅仅是X大今年的毕业生，还有很多来自于陆见良投资的一些失败的项目组成员，还有其他地方听到逐鹿对程序员的高薪待遇，从外省过来的。 逐鹿这扩招又扩招的，莫名原本租的一层楼干脆都不够用了，好在新区这边的企业还没有增加太多，这办公楼还有不少空余楼层。目前的逐鹿也不是当初那个只有敲诈来一百一十万外汇的小公司，目前所有资产加起来已经可以说是X市所有私人企业里面名列第一了。 和国企那些巨头们当然还是不能比。 楚惟和陆见良两人短暂地商量了一下，果断决定把这栋办公楼剩下的几层全部包了，也省得这边物业人员还在辛辛苦苦对外招商。 现在逐鹿也是有着六层楼的公司了！ 有了这么庞大的技术团队后，陆见良现在把自己大致的想法提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在很踊跃地提出自己的意见。 因为谁都知道，按照公司的惯例，如果真的出头提出的想法被完全采纳十有八.九那就是这个手机游戏项目的负责人。 逐鹿的负责人那是有项目分成的！ 之前负责做游戏的那几个负责人现在可有钱了，而且这也很有机会成为对公司有重大贡献的员工，获得入住员工楼的机会。 二十年，公司附近的一套大房子！ 国人对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是有股很奇怪的执念的。 没多久整个游戏就被讨论成型了，考虑‘龙魂传奇’这个IP在海外的影响力，新手游里面的角色就使用‘龙魂传奇’的角色，通过不断地抽取不同的角色卡牌和武器来提升战斗力。 战斗系统要考虑缩小内存，不能采用‘龙魂传奇’那种只有活动的模式，不过‘龙魂传奇’之前有出过一个活动本是回合制固定战斗选项的，这个当时做出来的评价其实还不错。 尤其是手残操作不好的那些玩家们，对这个活动本赞不绝口。 而且整个活动的更新包是所有活动里最小的，把卡池里抽取出来的角色放到原本玩家们组队的位置，然后让他们不断刷这样的活动本就好。 觉得腻味了，只要换个贴图换一套数据，就是一个新的副本，占用的存储空间也不会特别大。 然后一些骗氪方式都可以复制‘龙魂传奇’的，比如什么月卡啊，还有VIP制度等等等等，保证还是那股令人熟悉的感觉。 整体确定下来后，项目组的负责人就定下了这次提意见最有效的那位员工，他原本是想搞视频播放开发的，接受了陆见良的投资，不过产品开发出来之后就门可罗雀，没有谁有耐心几十秒看一帧画面，毫无疑问倒闭掉了，然后来的陆见良的公司。 ……在这个网速的时代提出视频播放，确实是想象力挺不错的。 不过楚惟未来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 也可能是长得不够帅气吧。楚惟看了看这家伙的模样，平凡得完全没有什么记忆点，名字也很大众，就类似大街里喊一声能回头三个的类型。 这人很快兴高采烈领着一大批人，力求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游戏攻克下来。而那位大侄子带来的那些要求，楚惟也没有麻烦别人，自己在逐鹿这边做了下调整。 毕竟不管是link还是手机里的小游戏，都是他做的开发，让其他人做交代起来还很麻烦。 而楚惟做个修改调整也就两个小时就给搞定了，直接就上传了商城云端，提醒到各个已经联网的手机之中，他们的软件现在可以更新了！ 星国那边针对富豪做服务的场所现在几乎都铺上了WiFi，完全全覆盖。 毕竟这东西也没有多少钱，有个持有手机的富豪对着场所抱怨了一句，就足以立即让这些场所对这个服务作出更新换代的决定。 于是很多富豪们都接收到了这个通知，稀奇地把手里link还有对应的小游戏给更新了。 没多久很多玩‘龙魂传奇’的玩家们惊奇发现，他们排行榜上看到的几个玩家怎么ID后面多出来了个陌生的图标？ 第88章 link的排行榜功能本来就是和‘龙魂传奇’联动的，楚惟增加了小游戏‘2048’的游戏排行榜之后，并没有对这部分关联做调整。 →_→写代码的时候不小心出了点无伤大雅的小差错，实在是太正常了。 不过这就引起很多星国那边网民的讨论，那边Dragon论坛陆陆续续冒出来各种推测的帖子，比如‘龙魂传奇’又要出什么新活动之类的。 只是这个活动看起来很神秘莫测，因为那后面的数值看起来比较奇怪，因为按照‘龙魂传奇’一贯的排行情况都是只显示前一百名，但是排行榜上的那些大佬后面的数值最多的已经过了一万了。 有显得没事的网友们甚至很蛋疼的到‘龙魂传奇’几百个区服都做了个统计，也没有见到数值在一百以内的，最少看到的都有128这么大，而且很多数字重叠的，有这个陌生图标的ID一共也就十几个并不是很广泛的存在，所以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排名的东西。 Dragon论坛讨论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得出来个看起来可能性比较高的结果，而且有这个陌生图标的大佬人数也在逐渐变多起来，于是在这议论纷纷的情况下，网民们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终于有加了大佬好友的人站出来，冲去对着大佬问他ID后面的图标是怎么回事了。 被私聊的富豪也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在对方和他说自己ID数字的时候，立即就觉得这个数字很眼熟了。 随后就想起来自己刚才连上场所WiFi之后，点击更新了link和那个数字游戏，然后在玩游戏的时候按照提示，把link和这个小游戏做了个关联。 他觉得那个眼熟的数字，就是他在这个小游戏里得到的最高分。 想起自己那个分数，这位富豪觉得自己应该也没有很差才是，简单地和对方稍微说了下情况，是一款‘龙魂传奇’开发者新出来的游戏——小游戏的启动画面有浮现逐鹿的标识，不管是‘龙魂传奇’还是link还是其他的产品，都有这个标识，只不过有些会在不太起眼的地方。 解答之后这位富豪就关掉了私聊界面，在加的好友里面翻了翻，很快就看到了家里面其他有手机的人他们的小游戏的分数。 ——目前有更新出来图标的，居然大半都比他高！ 这位富豪也没有考虑，像他这样能第一时间就拿出手机更新了两个软件的，都是整天没事就拿着手机玩游戏聊天，当然这个游戏的分数都不可能会低。 于是赶忙重新打开游戏，立即再开了一局游戏。 而得到解说的网友们反复看了富豪给过来的回答，略微有些失望，居然是新游戏而不是什么新活动。 ‘龙魂传奇’那家游戏公司之前就已经推出来了一款游戏，还是和‘龙魂传奇’差不多的模式，或者说现在真的好多这种类似模式的游戏了。 一开始网民还很新鲜，但是如果一片都是类似了的话，那就失去了独特性全都沦为普通。 网友兴致缺缺地把这个回复内容贴到了论坛上，有一部分人也对这个答案感到扫兴，不过更多的人也是看到了盲区。 ‘我觉得看这个排名的数字，应该又是和以前的游戏完全不一样的吧！’ ‘很可能啊，我也觉得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游戏会显示这样的排名。看起来数字越大的数量越少，不知道具体什么规则，看起来那些大佬们都还挺愿意玩的，应该挺有趣的。’ 类似讨论这个陌生图标的声音还挺大的，然后逐渐走向了统一，这个游戏应该非常烧钱，是他们完全玩不起的游戏。 谁让随着越来越多的富豪们更新了两个软件之后，在排行榜上显现了出来，然后‘龙魂传奇’的玩家在自己好友列表里疯狂排查，发现无一例外，全都是排行榜前百的玩家。 即便是现在已经弃坑，排名掉下去已经不上线的那些大佬，曾经也是前百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新游戏完全就是富豪们的专属游戏。 星国已经完全习惯于自己脑袋顶上那些有钱到让人难以想象的人群存在了，只不过对这群人的生活还是难以抑制地好奇，是不是‘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剥大葱’这样的。 每次Dragon论坛里面一些蹦出来，表示自己今天意外见识了某某富豪一天的生活，某某富豪用的东西是什么样的博主，热度从来都不低，第一波网红出去上节目的里面就好几个这种类型的。 如果只是说，‘龙魂传奇’的游戏公司又推出了全新的游戏，可能好奇的就只有关注游戏的圈子，但是这回说的是，‘龙魂传奇’的游戏公司又推出了全新的富豪们专属游戏，那不管玩不玩游戏的人都好奇了。 这专门给富豪们玩的游戏到底是什么样的。 于是在星国勤勤恳恳的毕冠，紧急开始处理自己公司突然电话和邮箱邮件全部都炸锅这件事。 看着网友们大同小异的提问，毕冠他也是一脑袋问号，他只是个做销售以及兼职管理一下公司，这都什么事和什么事啊，他也都没有听说过自己家公司有什么新游戏要推出啊！ 但是看着网友们说的有模有样的，而且确实是他们的游戏里面蹦出来的图标引发的问题，既然他不知道，那么找国内的人问肯定是会了解的吧。 然后国内的人其实也不了解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楚小惟同学觉得交代太麻烦，完全自己抽时间改了，也没有和其他人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就改了有关于手机APP相关的东西。 不过新游戏他们倒是知道，给富豪们的专属游戏这不是正在研发吗？ 兴高采烈的和毕冠科普了一番他们要做的游戏，什么抽卡啊，活动本啊，‘龙魂传奇’NPC衍生游戏什么的，等研发出来估计还是要由他们星国游戏分公司负责，只不过玩家只是针对富豪群体，整体运行起来应该比较轻松什么的。 毕冠觉得自己知道情况了，情绪激动地挂断了电话。 ‘龙魂传奇’百分之八十的游戏充值金额都是由这群富豪们负责的，现在总公司要推出专门针对这群富豪的新颖游戏，那肯定他手里的分红又要涨了！ 这几个月来‘龙魂传奇’销售金额下降，连游戏都刺激不太起来这件事，可把毕冠给急死了。哪怕是知道花无百日红这个道理，但是要人接受自己收入口袋里的钱逐渐减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后毕冠就把相关消息给放出去了。 没办法，bug都出来了，网友们全都知道了，这个时候一点消息都不放出去不合适啊，他们公司里的客服人员都快要罢工了。 当然涉密的消息毕冠还是心里有数，不会说什么不能说的出来。 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确实是有新的游戏在研发，但是不是电脑端用的，是类似于其他游戏公司那种专属的主机端设备，目前因为该设备价格昂贵只有少部分富豪们拥有。具体游戏内容不方便透露，只能告知是‘龙魂传奇’的衍生游戏，‘龙魂传奇’里的NPC会在里面和玩家们再一次见面。 网友们看到回应觉得自己猜对了，那是一阵欢呼，有些人倒是还有继续逼问‘龙魂传奇’公司，具体游戏是什么样的，最终得到了是商业机密不会回答这样的结果。 既然是这样回复，那么再怎么问也没用了，但是知道新游戏的又不是只有‘龙魂传奇’公司，这不是还有很多有小图标的富豪们在玩吗？ 这些富豪里面总是有很多乐意秀的，一群人闹着想要知道，肯定有人会虚荣心作祟，把整个游戏全都说出来的。 即便是玩不了，他们馋一馋还不可以吗？ 于是被骚扰的那些富豪们就懵了。 什么‘龙魂传奇’衍生游戏，他们也不知道啊，他们现在正在玩的游戏是‘2048’来着，富豪们和网友们鸡同鸭讲了半天后，终于哭笑不得理清楚整个情况。 原来他们说的是两个游戏！ 误导大众的‘龙魂传奇’公司被网友们深情问候了一番，然后又继续开始了深入问候。 所以说，这家游戏公司给他们大众开发的游戏就是需要大量氪金的，给富豪们专属的游戏却是免费的？ ——当然现在还是根据大侄子的要求，稍微收了一点道具的充值费，价格也非常便宜，反正对于他们这些富豪来说，一顿早餐钱都可以玩上半个月不带停的那种，也和免费没什么差别。 他们有小情绪了！ 他们要闹了！ 毕冠也是刚知道这个情况，一时间都懵了，知道自己可能是问错人了之后，这可以算得上是重大失误了！赶忙打电话给陆见良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询问应该怎么处理。 不过在陆见良给出回复之前，已经有富豪先站了出来，在论坛里痛苦地发言起来。 ‘神特么专属的游戏主机设备，有钱人才可以买得到，这玩意我现在这么有钱都买不到！说是售价二十万外汇，你们倒是先给老子我卖啊！一个月就几百台，还只卖亲朋好友，能不能要点脸！！’ 有了这个帖子之后，其他一直憋着不说话的富豪们也都冒了出来，在这个帖子里面回帖，谴责这种十分过分的行为。 网友们看到这么多富豪还以为都是假的，结果点进去每个发言人的主页进去看，他们的发言记录以及一些不经意说的话，确实全都是富豪没有错了。 然后网友们就平衡了。 要先购买二十万外汇的设备才能玩的一款免费游戏，确实是他们不配。 而且看看这些富豪们，好像有钱也买不到玩不到，那就更加心理平衡了。 但是什么样的游戏让这些富豪们如此沉醉，愿意先掏二十万购买游戏设备来玩，还供不应求那可真的是把网友们都好奇死了。 反正人都已经蹦出来说话了，这些富豪们也不介意说得更多一些。游戏什么样其实并不是什么重点，这些富豪们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玩游戏的，见过其他人玩的富豪们大略地说了一下，咋一听还是很平凡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重点值这二十万的，是这个游戏设备。 啊，也不能说是游戏设备，应该说是新式大哥大，能够完全实现大哥大的移动通讯功能……富豪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把烽火手机整个情况杂乱无章的都说了，听得网友一愣一愣的。 ‘他们说的是真的存在的东西吗？还是要出什么新的科幻电影，在做特殊宣传？’ ‘现在技术进步这么大的吗？天呐，我家才刚装上电话一年而已，大哥大都还没有摸到过，结果现在对于富豪来说，大哥大已经是淘汰品了吗？’ ‘想开一点，现在大哥大被富豪们淘汰了，没有那么好赚钱了，说不定整个价格就能降下来，让我们都能用得起了呢？（苦涩）’ ‘听起来我也好想要，为什么天下有钱人那么多，其中一个不是我！’ ‘我有生之年能用上这个烽火手机吗？’ ‘我不指望用上了，我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在电视上看到这个手机长得什么样，到底是怎么用的，用文字来描述我想象力太贫乏了，完全没办法还原他的奇妙。’ Dragon论坛因为富豪介绍烽火手机这件事情引起一波又一波的热议，各国的媒体都是敏锐的，而且星国的媒体那都是掌握在各个富豪的手里面，其中自然就有多米尼克家族的，稍微一打听之后，很快就知道原来这个烽火手机也是自己家的产业（？），于是立即就联系起来自己的上司，然后上司联系上司，一层层递话终于是拿到了属于这手机的报道。 当然，这个报道也并不是独一份的。 谁让多米尼克还卖出去了不少，给那些去过伊莎城堡的朋友们一人都配了一台，那些富豪朋友名下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媒体，这种新闻采访的事情当然也会递到这些人手里。 于是一时之间整个星国都是这烽火手机的采访报道，或占得版面大，或占得版面小，反正整个星国的人几乎都在报纸上见到了这个可以代替大哥大仿佛从科幻电影里走出来的机子。 ‘看它的标识，多么有韵味！’ ‘FENGHUO？真的是个奇怪的单词。’ 很多星国人看到手机的名字感觉到疑惑，不过这样的拼音组合对于中夏的人实在是太熟悉了，还有那个简笔画出来的烽火台图标，一看就是中夏风格无误了！ 于是一批留学生们很快把这个新闻报道从link发给了国内的好友，兴高采烈说中夏是不是有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企业出现了，并且把报纸上相关的报道一篇一篇扫描发回了国内。 然后国内的屠龙论坛也开始酝酿了起来。 ‘我们国内是不是有一家叫做fenghuo的高科技公司？’ ‘这个拼音组合出来是烽火还是风火还是封火？’ ‘烽火吧，看那个图标，是烽火台应该不会有错。’ ‘名称不重要，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家公司吗？现在在海外超级火热的，到处都在报道！’ 现在国人们对自己在海外的名声还是非常看重的，看到这个名称和图标之后，立即就开始在国内进行深挖，屠龙论坛大半个版块的人都在震动，去了解自己城市里面有没有一家烽火的高科技公司，或者发音叫做fenghuo的厂子。 然后一下子就挖出来很多类似名字的公司，不过看公司的性质很显然并不是这个做烽火手机的。逐鹿公司内部做技术的倒是稍微知情一点，但是他们之前看实验机的时候可是签署过保密协议的，这种事情也是在范围内，肯定不可能出面回答。 但是X市的烽火技术有限公司还是被神通广大的网友们挖掘了出来。 没办法，烽火工厂建立起来之后，招工的事情就如火如荼进行了起来，而且要了很多都是需要一定电子相关技术水平的稀有工人，看起来就非常地有关系。 只不过在听到其他人说，这个工厂现在生产线都还没有齐全，目前一个产品都没有生产出来之后，就非常果断地把这个正确答案给排除掉了。 排查了好几天，这个劲头就算是国内一家蚂蚁公司都能给人找出来了，但这fenghuo公司就和不存在一样。 ……不会那些可恶的星国人在忽悠他们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国内的网友又开始联系在星国那边的留学生了。 好奇这烽火手机到底是哪里生产的也不仅仅只是国内的网友们，星国的网友也非常好奇，不过他们第一反应就是‘龙魂传奇’的游戏公司了。 没办法，虽然一开始毕冠对着来咨询的网友们说，新游戏是在专属的主机端设备上面运行的吗？那这个专属设备肯定是属于这家游戏公司不是吗？ 不过随着星国媒体人为了挖掘更多的关注度，对近期热点的烽火手机不断地深挖报道，星国人民终于是知道这个手机居然不是龙魂传奇’游戏公司的，而是来自于外岛的亚秋国际，创始人是位外岛籍中夏裔人士。 所有人恍然大悟了这个手机奇奇怪怪的名字和logo。 ——多米尼克当然是希望越少人知道楚惟越好，包括他家族里面的人，加上楚惟本身就不希望出名，国内讲究一个财不外露，也就默认了媒体的这个写法。 毕竟也没有说谎嘛，只不过是个合理的推测。 然后全世界人民就狠狠吃了一顿整个亚秋国际的瓜。 大家都还记得掌上电脑那世界各地经济中心投放广告这件事情呢，只不过后面突然就杳无音讯了，原来这东西就是现在富豪们用的烽火手机上一代版本。 退货风潮，濒临倒闭，拿出新的产品起死回生，然后给予之前购买者致歉和VIP待遇，还有富豪们挥舞十万外汇钞票要求帮忙改造没有退货的掌上电脑，结果对方却表示愿意免费服务。 亚秋国际那边的人隐约透露出来的口风是未退回的掌上电脑大概有七百多台，那就是七千多万外汇！ 这个数量即便是有钱人很多都没有这么多流动资金。 对于普通民众来说，更是完全失去了对这个数目具体的概念，只觉得目瞪口呆。 整个亚秋国际这一系列经历要不是媒体十分肯定整个的真实性，很多民众都会觉得是不是有人在写故事骗他们的。 简直就是传奇。 在这个时候，全世界的吃瓜群众都因为七千万这个巨大数额记住了亚秋国际，这个技术牛逼又老实真诚到有点憨的公司。 有谁能不为这七千万外汇感到心疼的呢？ 然后所有人也算是明白过来了，为什么现在这么多有钱人，愿意掏钱也买不到烽火手机了。感情现在亚秋国际还没有完全缓过来，整个工厂都还处于停工的状态，都是由创始人的研发团队几个人没日没夜辛苦手工改造。 实在是太惨了。 甚至有些不嫌事大的网友们在呼喊，二十万外汇还是太便宜了，以至于现在还不能恢复正常的运营，要定价三十万，要定价四十万，甚至还有人喊一百万的。 ……反正不管多少钱他们也都买不起，当然是不嫌事大的喊得越高越好。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楚惟和陆见良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们两个就默默地蹲在屏幕后面看戏，把亚秋国际和烽火手机的名声在全世界范围内吹成这样，按照正常宣传费来算，七千万绝对是血赚，一般公司即便是花费几个亿都不会有这么好的正面效果。 未来即便烽火手机失去了目前垄断的地位，他们也事先在所有人心中建立了自己才是正版，富豪们专属品质保证的代名词，未来也不用担心和那些大公司们竞争处于劣势这点。 舒坦！ 为多米尼克操作媒体本领点一个大赞。 这里头当然是有多米尼克那边的功劳，要不然人家一定要鸡蛋里挑骨头，肯定能让人连呼吸都能找出错来，能这样一面倒的好评，绝对是有贵人相助。 他们给的手机代理分成也真的是非常划算了。 第89章 关注着整个烽火手机的报道走向，两人也安安心心待在X市里一边搞着新游戏的开发一边处理这烽火工厂相关事宜。 不得不说，重新开一家工厂真的是超乎楚惟想象中的麻烦，原本说好运来的流水线在国际运输过程中莫名卡住了，又要多等好几天。 还有各种人员的问题，楚惟真的庆幸自己把烽火工厂开在了X市，有陆见良还有当地领导帮忙，真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工厂，楚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会疯掉的。 只是楚惟觉得自己应该能在X市安安心心把工厂的事情处理完的，没想到整个事情在不断报道之后，引起了外岛官方的关注。 这么知名有良心有科技能树立外岛形象的企业，他们应该要给予帮助的啊，现在人家还在他们本土上停工艰难求生，这让他们外岛也太没有面子了吧。 扶持，必须要扶持！ 但是目前亚秋国际的大老板不是外岛人了，而是中夏的——这对于官方来说当然不是什么秘密。这样情况下外岛官方当然也不会给予太多的资助。中夏境内那种对外资的政策倾斜那是特殊情况，正常国家肯定都是要扶持本土企业的。 外岛的扶持帮助内容，就只有把亚秋国际工厂招工的事情给解决了。 亚秋国际的工厂可以恢复生产线了！ 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发展的楚惟：“……” 不过这是再好不过的发展了，想想自己目前在X市招收到的工人们，与其让他们等流水线完全到场安装调试完之后再开始学习，倒不如先跟他一起去一批，把技术练起来，等国内流水线都安装好之后，他们正好回来上岗还能教导其他新招收来的工人。 完美。 于是这回楚惟干脆就和航空公司做了个商量，干脆包了一整架飞机，带了这么一大群人前往了外岛。 坐飞机带不了很多行李，除了生活必需品比如衣服这些之外，其他的楚惟都让他们不用带，比如被褥枕头之类的东西，到时候直接在外岛采购，一人会有五十外汇的基础采购费，基本生活物品都能够买得起。 外岛那边的语言其实和国内并不太通，不过因为和中夏很近，里面有不少都是中夏裔开的商店，倒也不用太担心什么。 工人到位之后自然就开工了。 只不过这批被扶持过来的工人之前也没有做过这些，和中夏过来的工人也差不多，都是要靠前面那些熟练工一起教。不过一开始教的还是怎么做掌上电脑的改造。 这也没办法，给多米尼克那边的五千台手机肯定是要优先交货的，还有承诺免费改造的掌上电脑也得要弄。 人多力量大，上百号人跟着熟练工一步步慢慢做，也比熟练工自己累死累活速度快。比楚惟承诺多米尼克的那个交货时间还要快了半个多月给了出去。 而且有了改造经验之后，这些工人们对手里的设备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做生产线设备整个操作都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因为手机的主板和掌上电脑的差异不小，一开始做出来的成品合格率有些低，废了不少材料后逐渐在两天后开始步入正轨。 楚惟还针对了手机系统导入安装整个流程做了改造，实现完全一键傻瓜式安装，整个安装工作哪怕不会电脑的员工也可以操作。不过即便是如此尽量提升效率，目前整个工厂每天产量也只有一千台左右。 比楚惟预计中的要少一些，这个年代生产设备效率也没有办法做到未来那么高效。 要想提高产量那就要继续增加生产线，不过楚惟想着国内那边也快要能够正式投产了，亚秋国际这边也就暂且算了。工厂的人工成本占比是很大的，外岛这边毕竟是个岛，人没有那么多，人工费那是相当的高，所以要加生产线肯定是要在国内的厂子里面加，即便是未来富豪们人手一台智能机，市场饱和了，他们也可以改造生产线做按键手机，怎么样都不会亏。 这批生产出来的烽火手机楚惟准备先在仓库里放一段时间，他之前有答应过多米尼克要晚最少一个月再放货来着，所以就只能再委屈那位大侄子一阵。 不过恐怕那位大侄子都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最近这家伙在中夏境内玩得不亦乐乎，可能都忘记自己是哪国人了。 工厂整个安排都结束后，楚惟并没有着急回国，他准备再过半个月国内工厂可以正式开工之后，再把他带来的这批工人一起带回去。 把人带来肯定是要负责到底的。 只不过异地这种事情，对于刚确认关系还没有多长时间的小情侣来说，总是有些难挨的。 这回陆见良没有跟着楚惟一起来外岛，因为国内的烽火工厂临近开工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还有逐鹿那边的新游戏陆见良抱有比较大的期望，他要自己把个关来看，就只能把人留在X市了。 哪怕外岛和X市没有什么太大的时差，晚上都可以聊很长时间，但外岛这个地方当初楚惟和陆见良之前差不多把岛上都踏遍了，哪里看得都让人勾起思绪。 于是心情不好，只想着尽早回去X市的楚惟直接就杀疯了。 听说亚秋国际恢复生产线后，立即就有嗅觉敏锐的商人找上门来要谈代理了。 通常代理和厂商的分成，还是代理那边拿的比较多的，但是有多米尼克家族那边珠玉在前，楚惟这后续谈的和多米尼克那边一样是大家族的区域代理才会同意给三成，其他的基本上就只给了个二成，也就是扣除运输和海关还有一些其他成本之后，就只能稍微小赚点钱。 不过这还不算最夸张的，还有表示自己只要一成就好。一种就是赔本赚吆喝，大多数都是一些偏远小国的商人，要的数目也很少，很难说是为了展现自己的能力，拿烽火手机来给自己贴金，还是干脆就不是卖的，准备拿这些手机去赠送权贵给前途铺路。 但这些对于楚惟来说都无所谓，反正他对能够接受合同那些苛刻条款要求的商人都一视同仁，全都给签了，只不过货物的安排肯定是要比给那大侄子更晚一些。 被楚惟苛刻条件卷哭了的商人们也不能对此说什么，谁还不知道亚秋国际和多米尼克家族的关系呢？也就只能认可了这点。 只是最卷的还不是楚惟这边，而是工厂里楚惟带来的工人们。 外岛这边人少经济条件也好，各方面福利都齐全，即便不工作失业补贴的食物也能让人饿不死。这种种影响带来的结果就是他们其实工作效率没有那么高，散漫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国内的这些勤劳淳朴的劳动人民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来就是干活的，计件工种，多劳多得，只要做不死就往死里做，他们在外岛的工厂里计件算的也是钱也都是外汇。 天呐！知道外岛用外汇买东西有多便宜吗？！算了外汇兑换国币的汇率也都只要一半多一点的价格！ 这不努力赚钱买了带回家合适吗？ 努力赚，加班赚，一天恨不得工作十二个小时，甚至都尽量不喝水减少上厕所所需的时间来做。我昨天看中的彩电只需要这样工作十天就能赚到，你前天看中准备送未婚妻的手表需要这样工作一周。 每个人都有自己看中想要的。 原本他们背井离乡跟着楚惟来外岛心里是忐忑的，只不过这群人比较有野心，知道他们跟着领导出来培训，回头十有八.九能当个至少小组的组长，那工资水平就和一般工人就不一样了。 当时他们图的是这个，现在就更是庆幸自己选对了，恨不得在外岛上多留几个月，把自己想要卖的所有东西钱都赚够了，再衣锦还乡。 知道这些中夏国内的工人愿望，不管哪国人民淳朴的肯定还是最多的，于是外岛的工人也不好意思下班先停，因为他们休息了生产线少了一个环节，整个生产线都要休息，那么中夏工人能赚的自然就少了。 声明一下，外岛这边是没有两班倒夜班通宵这种的，哪怕是工厂。 于是等到楚惟收到消息，国内生产线已经都准备完毕，他们可以回国的时候，欢呼声最大的就要属外岛这批员工了，真的是欢呼着含泪把中夏工人们给送走。 这种工作强度真的是太可怕了，感觉人都要死过去了，为什么中夏的工人们还能那么精神奕奕，好像都不会累一样！ “如果中夏所有的工人都和你们一样，那真的是太可怕了，可能用不了多少年，你们中夏就会和我们外岛发展得差不多了。”外岛很多员工都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而国内的工人们却是乐呵呵的，一点都没有当回事，或者说就当作客套话：“我们只是想多赚一些钱而已，你们说的这些我们都没有想过，说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来的时候工人们都是身上只背着个蛇皮袋来的，走的时候一个个都是身前抱着他们的蛇皮袋，身后扎扎实实捆着各种各样的家电憨憨地看着楚惟，准备就这样回去。 楚惟看着直捂脸，原本预订的客车压根没办法装下这么多行李，后面是再加了一辆货车后才去的机场。 好在楚惟是包机来回的，和航空公司商量了下还是给都带了回来。 然后出了X市机场的这些人很快就引起了瞩目。 第90章 这个年代在机场进进出出的哪个不是光鲜亮丽的大老板，现在一群农民工大包小包背着一座山一样地从出站口出来，可不是非常让人瞩目吗？ 于是楚惟这正准备开张的工厂上了他们本地的小报纸。 他们新区开张的烽火工厂非常有钱，组织了新招的工人们去外岛进行了一次为期半个月的国际旅游！ ……可以说完全就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的典范了。 楚惟看着新闻直摇头，难怪最近来他们工厂应聘的人突然变多了。把报纸翻了一页看起来下条，然后楚惟就愣住了。 ——营业厅推出新式移动电话‘小灵通’，最低售价仅需400元，月租费仅需20元，单向收费，每分钟资费仅需两毛钱，超低价格享受大老板般移动通讯服务。 开始了。 楚惟脑子里浮现出这三个字来。 算起来也确实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他毕业之后第三、四年间家里的厂子突然就如同溃堤一般整个倾塌下来。而今年就是楚惟毕业的第二年，现在小灵通还没铺陈开来，很多人还不知道这个东西，所以就还没一起来波浪。 楚惟看着那最低四百的售价。 现在BB机进口的价格也还要一千块钱左右，国产一线也就是楚惟老爸工厂的BB机售价整体是在六百到八百之间，楚惟之前看的那些快要倒闭的BB机厂子的廉价款售价则是要三四百。 小灵通横空出世，最低四百直接就把整个BB机产业给击穿了。 短时间内BB机市场还是会在的。 毕竟整个资费还是BB机更低，而且之前好几百块钱买回来的机子，一般老百姓们是舍不得把这东西直接丢了换新的。但是在老百姓们开始了解了小灵通究竟是什么之后，他们就不可能再买什么BB机了。 整个市场瞬间就从一片红海变成了一片死海。 楚惟想了会，还是给自己老爸打了个电话：“爸，你最近有看报纸吗？运营商那边最近推出了新的产品‘小灵通’你要不要去了解下？” “什么‘小灵通’啊？没听过。”楚爸有些不太耐烦地说道。 有了报纸之后楚惟也就很放心大胆的把小灵通整个的情况，还有自己对未来的推测全都给楚爸说了一遍，然后就听到对面楚爸嗯嗯啊啊十分敷衍地回应。 “……爸，你有在听吗？”楚惟很无语地问道。 “啊，在听在听，四百块钱对吧，等下我给你打过去，你要买什么小灵通你就自己去买吧。”楚爸那边声音嘈杂着，不知道在做什么，很敷衍地说道，然后张嘴叨叨，“你小子春节的时候从我这边拿走那么多钱都花哪里去了，四百块钱的东西都买不起。” 楚惟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是说，现在大哥大都只要四百块钱了，家里的BB机要卖不出去了！你有大哥大之后，还有用BB机吗？！” “臭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大哥大怎么可能只要四百块钱！”楚爸只觉得楚惟在胡言乱语。 “你以为我在说什么啊，小灵通就是改良后的大哥大，你去和运营商那边了解一下，你如果了解完还不愿意转生产线，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楚惟恼怒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臭小子。”楚爸看着自己手里的大哥大，嘴里没忍住骂了一句，然后对着自己面前这些亲戚们致歉道，“没事没事，小孩子家家又闹脾气，一直和我说什么小灵通，三弟啊，你不是负责和运营商那边的事情吗？帮我了解一下是怎么回事吧。” “大哥你就知道宠孩子，我和那边关系好着呢，真的有大事情他们肯定会和我讲的，你放心。”亲戚拍着胸.脯对着楚爸承诺道。 “行，那我就放心了，那孩子总是觉得我工厂马上要倒闭，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楚爸说起这个就觉得很郁闷。 亲戚们听了也直乐呵：“小孩子都是这样，这是希望我们多关注关注他们呢，也不是什么坏事。” 要找运营商确认小灵通的事情就这样在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之中，逐渐被其他人淡忘掉。 而另一边逐鹿新游戏开发也接近了尾声。思路明确而且有样板而且整体也没打算要做‘龙魂传奇’那么大体量的，所以即便是用在手机系统上的代码并不会完全一样，但是有参考还是很能提高效率的。 在亚秋国际那边把两万台烽火手机交给大侄子，送到各个客户手中之后没有过多久，这个被命名为‘龙魂再现’的游戏已经飞快测试完毕，送到了应用商城之中。 毕冠无意识泄露新游戏信息这件事情，也算是给这款游戏做了个不错的宣传，很多富豪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目前手机里除了几款小游戏之外也就只能聊link，上上论坛，富豪们也正好是需要新鲜感的时候。 ‘龙魂再现’看名字就和‘龙魂传奇’有关系，自然是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游戏了。 并不是所有富豪都有玩过‘龙魂传奇’但是对这个游戏肯定是有所耳闻的，不管是身边的朋友花了几十万上百万外汇充值也好，还是其他在路边或者别的地方看到的‘龙魂传奇’周边，反正都是懂的。 花钱什么的倒不是很重要，不过听说也是个没有什么游戏门槛的。 说起来这家公司做的游戏好像都不需要游戏门槛，真的是非常照顾他们这些只能在新手村混的家伙们了。 不管是出于哪一方面考虑，总之大部分富豪们还是都选择了下载。忽略掉麻烦的注册步骤，这家公司的游戏全部都可以用link账号直接登录，方便快捷。 一开始浮现出来的就是一副很清晰的看起来非常吸引人眼球的CG插画，大概就是恶龙的灵魂又挣脫了束缚，很多动物受到了污染，人类遭受灾难，需要玩家重新集结勇者们来战斗之类的。 看着那个精致的CG，下意识就能让人感觉这游戏好像还挺不错的。 这个时候的游戏为了压缩大小，基本上把画质压缩再压缩，很多就是直接用像素小人来做角色。但是这会逐鹿公司要推进做的是个近乎单机的游戏，怎么吸引玩家们去抽取卡牌，除了最基本的数值之外，俺么当然画面也很重要，不能再拿像素人来糊弄。 反正这游戏体量不大，加上目前手机存储空间也还有不少，完全可以把能占用的空间尽量给他都占用了，画面绝对按照精美华丽的程度来。 ——当然这种精美华丽也就只是这个时代，对于楚惟来说看起来还是觉得挺简约土气的。就好像他不能理解现在逐渐在世界各地肆虐起来的杀马特风造型。 正式进入游戏就先送个SR级别的角色，直接用‘龙魂传奇’里面人气中上游里长得最好看的NPC来，务必让以前就玩过‘龙魂传奇’的富豪们第一时间对这新游戏产生亲切感，然后并肩战斗让这个角色受伤，然后引导出现让人去抽卡提升战斗力。 当然，第一次抽卡肯定不会要富豪花钱，还是要矜持一下，赠送个福利先给个三发然后必出一张SSR级别的顶级卡牌。卡牌特效必须华丽，看起来就是有好东西出现的样子，再把卡牌送到玩家眼前。 再后来当然就是顺利让富豪们打过几个关卡，然后就怎么都打不过去了——这个套路他们可在‘龙魂传奇’里面玩得再熟练不过了。 亲，你可以选择充值继续抽卡提升战斗力，也可以去商店购买升级药水提升战斗力，或者在商城购买专属武器提升战斗力，也可以给角色装备宝石提升战斗力，或者愿意购买体力，继续肝前面打过的关卡升级也可以呢！ 至于等着每五分钟恢复一点体力，等半小时才能继续打一局什么免费玩家指南，自然不会在富豪玩家选择列表里面。 反正每一项都没有多少钱，不过就区区几块钱的外汇罢了，全部给他拉满！这些都是自己喜欢的NPC，每一个都不能辜负！ 这才是做游戏的态度，之前做的小游戏好玩虽然也是挺好玩的，但是一局只让充值十次购买道具，实在是太抠唆了！真的是不会赚钱！ “赚多少了？”烽火工厂那边告一段落，楚惟懒懒散散躺在沙发上玩着摆弄着自己新做的消消乐，对着刚回家来的陆见良问道。 陆见良看着这人悠闲的样子，笑着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把对方压得严严实实地，然后挠人咯吱窝：“你猜，猜中了我就停下来。” 第91章 楚惟笑着差点没把自己手里的手机摔了，气得踹了陆见良两脚，不过对于皮糙肉厚的陆见良来说这点伤害压根不痛不痒，并且他挠痒痒的位置还越来越过分起来。 这会还没吃饭呢，楚惟可不想等到好几个小时之后再解决肚子问题，赶忙妥协配合陆幼稚鬼玩起猜猜乐。 在楚惟心里预估应该是在五十到一百万之间的，这是根据他的小游戏第一天的收入情况加了点比例之后再计算的。毕竟小游戏应该有一些人不喜欢用道具，还是想自己慢慢挑战的。 不过有之前‘龙魂传奇’的盛况，楚惟也不是很相信自己的预估。 万一有陆某人未来首富的buff加成呢？ 楚惟首先说了个比较离谱的数字：“不超过三百万？” 这是当初‘龙魂传奇’在星国开服第一天赚到的钱，楚惟觉得再怎么样这个新游戏也不可能超过这个数目。 毕竟目前也就卖出去不到三万台手机呢，整个玩家的基数就那么点大，总不至于每个有手机的人都第一时间下载了游戏，在第一天就开始玩起来。 任何游戏都是有受众问题的，即便是每台手机都自带的‘2048’小游戏，之前一共就五千台手机时候，link登录上去的数量楚惟也有看过，共计也还是不到四千的登录。 总是有人对游戏并不感兴趣的。 不过link的登录倒是都满了，每个有手机的都有自己的link号。 这其实有点出乎楚惟意料，当初link一开始在星国发展得并不太好，他那时候还以为link这是水土不服呢。 而且即便富豪们都希望玩游戏，他们也不可能整天都闲得没事在那边关注游戏的事情，只有少部分正好空闲的会来玩玩而已。楚惟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超过‘龙魂传奇’的。 用这样的排除法，肯定能很快猜到正确答案的！楚惟十分自信。 “没猜中。”陆见良笑盈盈地看着楚惟，手毫不客气地突破防线直接攻城略地。 “唔！等等！”楚惟睁大了眼睛，不过自己显然不是陆见良对手，没多久就丢盔弃甲呜咽声一片。 结束后楚惟没什么力气地给了陆见良几下，不过心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没什么力气地靠着窗户喘着气，恼火地拽着陆见良那张蛊惑人心的脸说道：“三百万啊，我怎么可能猜错！” 现在靠着智能手机做垄断生意，一天下来几千万入账的楚惟现在也依旧不会觉得日入三百万很少，这个数目放在未来都能说是非常优秀出众的了。 “没说你猜错啊。”陆见良表情满满的餍足，低头轻轻在那张还没有醒悟过来的嘴上点了点后，才狡黠地说道，“我只是说你没猜中。” “我之前说的，猜中了我就停下来，不是没猜错就放过你。” 楚惟这时候终于是醒悟过来陆某人这刷的文字游戏，立即就恼了，抓起手边的窗帘就往陆见良那张‘面目可憎’的脸糊了过去：“陆见良！你今天晚上给我睡沙发去！” 隔着窗帘陆见良亲了口楚惟的手心，倒也没有再闹腾人，十分乖顺地哄着人说道：“好好好，我错了，这几天我都睡沙发好不好，你不让我睡床上我就绝对不躺床上。” 楚惟狐疑地看着陆见良，完全不信这人这么老实，警觉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之前他一个人去了外岛半个月后回来，这家伙和疯了一样，他的腰都快要废了。 只不过这人招数实在是多！ 每次都上当受骗的楚惟咬牙切齿地想着。 不过似乎这家伙是在说真话，闹了这一波之后陆见良确确实实地把人放了让去卫生间做清洗。 楚惟洗的时候是警觉地看着门口的，之前陆见良不知道做了什么，反正卫生间门是不能正常反锁了，陆某人是死活不让楚惟去修，说要自己研究。 反正什么结果没有研究出来，人倒是趁着楚惟不备的时候进来了好几次。 这家伙反正是真的把臭不要脸进行到底。 好在没多久楚惟就听到厨房里各种杂乱的洗切声，没多久饭菜的香气就顺着卫生间门缝进来了。 知道自己可以洗个安生澡的楚惟难得舒舒服服做了清洁，换好睡衣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两个菜摆到了桌上，而厨房里只简单穿了下装的陆见良身上就挂了个围裙。 原本浑身酸痛准备继续回沙发上躺着的楚惟双脚一折，进了厨房。 平日里除了那啥的时候，楚惟基本上见到的都是穿得规规矩矩地陆见良，明明这家伙从来都不是一个规矩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方面上莫名讲究。 美色所惑，哪怕腰酸背痛楚惟还是被勾了进去，陆见良还炒着菜呢听到脚步声偏头看了一眼，看到是楚惟眼里立即涌起笑意，出声哄道：“好了好了，再给我十分钟，马上就能开饭。” 这种时候谁管开不开饭啊。 之前只敢怂怂盯着蝴蝶结的楚惟，现在那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盯着陆见良那劲瘦的腰看，也不仅仅是看，直接贴在了陆见良身后，两只手钻到了围裙里面作怪，一边玩弄着对方的腹肌，一边学着陆见良之前挠他痒痒的话语说道：“快告诉我新游戏赚了多少，不说我就不停下来！” 陆见良顿时手就是一抖，锅铲差点没拿住，缓了几秒后才把手里的东西一放准备关了灶台‘教训教训’身后这个家伙。 感受到手中身体肌肉变化，楚惟立即就涌起了危机感，赶忙声色内荏说道：“别动！我是金主还是你是金主，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给我继续做饭不许停知道吗！” 腰被紧紧抓着，陆见良能从身上每一根手指感受到对方这会的紧张，既然这么怂为什么还敢闹？陆见良只觉得好笑，不过想想自己刚才有点狠了，还有楚惟也是难得的主动，必须要鼓励鼓励，陆见良略微想了下倒是暂时放过这家伙：“知道知道，那是不是我说了你就停？” 看着陆见良乖觉听话的样子，楚惟立即就感觉自己膨胀了，手没什么章法的乱捏着，心里羡慕着这有力的肌肉，想起刚才这身肉是怎么折腾自己的，嘴哼哼唧唧地拿起乔来：“你自己想要不要说吧。” “我说我说。”陆见良好笑地抓住某只不小心从自己围裙里钻出来的手，放到嘴里咬了口后，才继续说出来答案，“八十出头一点。”这个单位自然是万了。 游戏下载登录数目前是六百人左右，之前玩过‘龙魂传奇’的那些富豪们知道这家公司的尿性，与其一次次充值，还不如最开始就直接充最高档一万外汇的。 不过有手机的人里其实还有大半没玩过‘龙魂传奇’的，对手机游戏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些小游戏上面，所以就充值了几百觉得已经足够玩很久的也不少，总体充值率还是相当高的，目前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十。 楚惟立即就有些懊悔，不高兴的探出两只手掐住陆见良那张脸：“我一开始心里想的就是这个数！”如果差得比较离谱，楚惟也就认了，结果就在自己预估范围内，楚小惟莫名就觉得自己白挨了一顿。 陆见良闷声笑着，被掐住脸上的肉说话声音有些变相，不过不妨碍于他的无耻：“总计是八十四万五千五，你错一个字也是没猜中。” 楚小惟：“……” “你这家伙直接就说自己想要得了！”楚惟咬牙切齿。 “嗯。”陆见良半点心虚都没有应了一声，说话间他手里的菜已经好了，把灶台一关，趁着楚惟没有反应过来转身把人抱起来放在身后的台面上，额头抵着楚惟的额头，低声问道，“那我现在可以开饭吗？” 轻轻松松就换了个地方的楚小惟：“…………”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开饭究竟指的是吃什么。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感觉到危险的楚惟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对着陆见良说道：“我肚子饿了，现在都已经要九点了。” “谁让你把东西都洗出来了。”陆见良理直气壮地指责起来。 回应这话的是楚惟恶狠狠地一脚。 肚子问题当然还是要优先解决的，最终楚惟也就是锁骨上多了几个印子后就被放出来了。安安生生吃完了饭，楚惟又拿出手机看了看屠龙论坛。 两边的论坛都已经完成了wap站的建设，现在有网络的情况下都可以直接用手机浏览器上屠龙论坛了，楚惟特意找了起来各地有关小灵通的帖子。 只是消息比较少，没有引起什么讨论，楚惟记住了几个已经开始推行小灵通的城市，准备过段时间后去那边看看是不是可以去直接收购个不错的BB机厂。 之前愿意卖的工厂实在是质量不好，但是现在小灵通出现了，应该会有一批好的厂子愿意转手了吧。 楚惟做了下记录，忽然发现自己眼前光线一黑，抬头看了眼，已经换好衣服高高大大的陆某人突然站在楚惟跟前。 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楚惟捏着自己手中的手机，对着陆见良警觉地说道：“今晚你睡沙发别忘了。” “是啊，我这不是过来睡沙发了吗？你不让我睡床上我就绝对不躺床上，我说到绝对做到，你放心。”陆见良笑盈盈地回答道。 第92章 楚惟原本以为自己最大的黑历史应该是当初酒后对着陆某人喊着要包养他这件事，但是现在楚惟才终于醒悟过来，自己最大的黑历史应该是那次聚餐之后，耍酒疯说自己本体是沙发才对。 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呢？ 最后楚惟是签订了无数不平等条约之后，求着陆某人去床上的。 从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这家伙有多无耻，没想到确认关系之后，这家伙的卑鄙无耻花招众多是能突破他的想象的。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楚惟就在对在自己颜狗属性进行了深切忏悔，为什么稍微被某个家伙蛊惑一下就缴械投降，任人为所欲为呢？最开始的时候直接把人赶出去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想到自己昨晚都答应了什么，楚惟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吞吞从自己床上起来。 不知道是年轻睡一觉身体恢复得快，还是昨天结束后某人帮忙给按了按，亦或是身体已经开始习惯这个强度了，总之楚惟下床正常活动还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这个点陆某混蛋自然是已经去公司了，楚惟简单热了个午饭，非常有未来生活习惯的拿出手机准备配饭吃，手机屏幕一亮就看到自己link上面蹦出来几十条消息，最新一条已经是两个小时前的了。 楚惟：“……”为什么这么多条消息，那么多提示音他都没有醒过来？！ 略微回想了下为什么，楚惟果断决定还是不回想了，点开消息看了眼内容，除了几条来自烽火那边的下属之外，其他消息都是来自那位大侄子的。 先把烽火那边发过来的消息处理了，楚惟才点开来自大侄子那边的讯息，还以为是有关于烽火手机销售什么相关的事情，结果就看到对方那一长串崩溃的留言。 大致内容就是控诉他们新推出的游戏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即便是要钱也没有这么骗人的，除了最开始系统免费给的三发抽卡中了一次SSR之外，他其他接近五百抽居然一张SSR卡都没有抽中！ 两万外汇下去，低级卡已经有一半都已经达到满破，他SSR卡居然还只有一张？这合理吗？这不合理啊！ 这必须给他改了，不改他现在就要从星国杀过来闹了。 楚惟看着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实话实说，这次新游戏楚惟其实并没有怎么参与，总体都是陆见良和逐鹿技术部的人去做的，只不过楚惟偶尔也会去逐鹿那边，有空的时候还会开开班，或者在他们发现bug找不出来在哪里的时候帮帮忙，也听了不少这个新游戏相关的事。 这游戏实际上没有这位大侄子说的那么不合理，它只是没有抽卡保底而已，概率也比较低，SSR的概率大概就只有百分之一，不过在低级卡满破之后再抽中那张卡是会返一定抽卡碎片，累积后也可以当作抽卡劵使用，所以实际上这个概率并没有那么面目可憎。 但是五百抽还一张都没有抽到，别的不清楚，但是这人明明是个白种人为什么能黑成这样，楚惟也是没有想明白。 ‘……或许你可以问一下你其他朋友的游戏情况？’楚惟真诚地给予了对方这个建议。 这个时间照理来说对方那边应该是凌晨，结果大侄子回复消息还特别快：‘你不会这个时候才起床吧？天呐！’ 看到这条消息，楚惟脸瞬间就红透了，如果不是确认这位大侄子绝对不是故意的，楚惟绝对是要把人彻底拉入黑名单的——反正这家伙订单钱已经结清了，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你先想想为什么自己这个时间还没有睡吧。’楚惟冷酷无情地回复起来。 ‘马上马上，我又不用上班，无所谓啦。’大侄子甩过来一句话，再一次扎了等下还要出门去一趟烽火工厂的楚惟心口一刀。 所以说，为什么他不是富二代要看这家伙当着他的面秀？楚惟内心气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 哦，好像他也是富二代来着，只是比不过这家伙牛逼而已。 说起这个楚惟就想起自己家那个糟心事，之前打电话给他爸后，楚惟过了几天就又去问了他爸情况，结果对方信心满满地让他放心，三叔已经去了解情况了。 听到自己老爸的话，楚惟就知道没救了。 他家那个三叔什么时候是个靠谱人了？他爸妈十次吵架里有四次都是因为这个家伙，其他六次则是由其他亲戚承包。 算了。 反正楚惟这回是彻底不想再做什么努力了，工厂倒闭虽然损失挺大的，但是对于现在的楚惟来说也不算是特别多了，能够让自己老爸彻底醒悟过来，和那些糟心亲戚断交怎么样也不亏。 就是希望他爸这次不要再被气到进医院。 ‘你那些朋友们也都没有抽到吗？’楚惟试图往这家伙心口里扎一刀。 不过显然对方完全没有感受到楚惟的险恶用心，依旧很快速地回复着：‘他们现在都睡了，等天亮了我就问他们！’ 大侄子回复完这个消息后，终于觉得有些扛不住了，给他的朋友们都发了一条留言后，脑袋一低立即就睡了过去。等醒过来后，再看了看手机…… 哦，没电了。 烽火手机真的什么都好，就是太费电了，电量不是满格的情况，如果不连着充电线，醒过来十有八九都是直接关机，以前用大哥大的时候也没这样的情况。 大侄子动作十分行云流水地把电池给换了，换下来的电池直接放在桌面上，晚些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收拾走拿去充电。 重新开机后，大侄子的link消息一条条蹦了出来——上一批出货的两万台既然是大侄子代理的，自然不会让自己的这群朋友没有烽火手机可以用的。 一些人表示自己还没有开始玩呢，反过来问大侄子新游戏究竟好不好玩。不过更多的还是毫不客气对着大侄子表示着奚落，然后对着大侄子开始秀自己多少抽就已经凑到了SSR级别的什么装备或者人物的。 大侄子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款游戏SSR级别的东西居然有这么多，看着好友发过来自己抽中的装备，每人至少都有四五件，粗略看了下人物总体上就是‘龙魂传奇’里面人气最高的十位了，剩下都是各种‘龙魂传奇’知名的装备，估计有三四十种。 而他，只有两件。 还是两件装备。 他在给楚惟发完消息的时候，还没有停止自己继续氪金的道路，终于是又抽到了一张SSR。 看着其他人说的抽卡数，大侄子感觉自己受到了无数暴击，然后点开自己的狐朋狗友群，消息已经完全溢出了，大侄子翻都翻不过来，只不过也不需要他去翻，最新消息记录已经显示了在他睡觉的时候这群人都做了什么。 ‘那个五百五十抽才出一张SSR，还是装备卡的阿尔文终于起床了！！’这是大侄子刚才回复了一条消息的狐朋。 然后随着这条消息，后面他那一群狗友就出来了。 ‘阿尔文看看我，我十抽就出了黑龙天轮。’ ‘我五十抽的时候就出了Lee李！’ ‘哈哈哈，我没有上面那么厉害，不过我把充值的一万外汇花完后，有三张SSR装备卡和两张人物卡。加上系统第一次抽卡必出的SSR，我中了Joe乔，我现在已经凑够一个小队了。’ ‘阿尔文……’ 大侄子看着这群家伙群里成群结队刷的内容，一阵心梗。 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昨晚临睡前，楚惟给他发的那条消息，要他问问自己朋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这不可能！他一直运气都很好的！他不相信！ 大侄子怒而再次打开游戏。 不管群里这群家伙怎么样，现在他要证明自己那就只有一条道路——他要在这群人之前，把这游戏所有卡牌全都集齐了！ 前不久刚因为烽火手机代理的事情狠狠赚了一大笔的大侄子，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了。 远在星国管理游戏公司的毕冠其实对新游戏第一天的表现有些失望来着，虽然充值率是很高没错，但是和‘龙魂传奇’当初比起来，或者说和后面他们再推出的同款页游的第一天收入额比起来，这游戏的首日表现真的是有点差了。 毕冠管理游戏公司之后，自然是有注意其他游戏公司跟风他们家作品之后的营收情况，大部分都是只有首日和第二日会比较高一些，后面基本上都是逐步下滑，然后到开活动的时候稍微涨一涨，又很快继续下滑。 除了最开始的‘龙魂传奇’造成了现象级影响所以有些不一样之外，其他游戏就没有例外的。 新游戏因为是完全针对于富豪研发的，毕冠知道这群富豪们给他们‘龙魂传奇’贡献了多少钱，自然毕冠是对着新游戏抱有很大的希望。 结果…… 首日八十四万。 就这？ 毕冠再一次去程序部看了下目前新游戏的营收，已经到了下午了，目前营收也就只有六十万外汇，游戏下载数有一定增加，但是营收情况却没有好转太多，大概今天收益就只有一百万出头一些了。 按照经验，明天开始这个收益就要往下掉了。 毕冠深深叹了口气，就这么点钱，这游戏好像已经可以判定没有什么钱途了。 第93章 估计这个新游戏运营个半年一年的就要砍掉了吧。 毕冠是这样想着，回到自己办公室里心里琢磨着准备怎么和陆见良汇报新游戏的情况，认认真真写完了报告文件，准备检查措辞就发出去，临近下班时间秘书就带着今天各游戏的营收数据汇总上来了。 这是常规的工作内容，基本上没有什么惊喜和意外，毕冠随意看了一眼，结果整个愣住，拿起属于新游戏的那份报告仔细数起来具体位数，确认不是自己看错了后，对着秘书问道。 “这‘龙魂再现’的今日营收报告的金额是写错了？怎么这才几个小时啊，就一百八十万日收入了？” 能混到给毕冠这个公司领导做秘书的当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在拿到报告之前就有做了一次核实，立即就眉眼都笑起来，喜气洋洋地说道：“不是写错，是有个富豪直接走了特殊通道充值了一百万，我问了程序部那边情况，说目前对方已经花了六十万了，看数据情况对方应该是想冲全图鉴这个成就，目前收集度已经到百分之八十了。” 秘书的一字一句毕冠都听得清清楚楚，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句：“你确定？” “确定！”秘书用力地点了点头，“查询这个link账号在我们其他游戏的充值记录，对方在‘龙魂传奇’里面也消费了两百万，是我们公司的资深玩家了，不存在失误的可能。” 毕冠有些恍惚地看着手里的报告，然后让秘书先下去了。 一百万外汇这个数目，毕冠其实现在自己也有了，但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在只能自己看的单机游戏上面消费那么多钱？ ‘龙魂传奇’怎么赚钱毕冠是有听过讨论，他还能理解，但是这个新游戏是怎么回事，毕冠还真的不能理解。 不过可能只是个例吧。 毕冠想想这么多下载量，也就出了这么一个奇葩，也许是这家伙对游戏特别狂热呢？毕冠试图去理解，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理解出来。 但有了这么一个出乎毕冠理解的情况出现，他暂且把要给陆见良发报告这件事情暂缓了下来，准备再看看这个新游戏的情况。 不过正如毕冠所想的那样，大侄子这个充了一百万追求全图鉴打他那些狐朋狗友脸的还是少数，即便是富豪在这个时代对于一百万也没有那么视为粪土。 都可以买一辆豪车了。 接下来并没有再出现大侄子这样‘疯狂’的富豪，只是即便如此，毕冠也很费解地发现，这款新游戏的充值金额并没有如他印象中那样逐步下降，而是很稳定地呈现上升趋势。 虽然没有上升太多，但也从最开始的八十四万到一周后稳定的两百多万。 这如果是一款普通的，五十外汇可购买的优质单机游戏来说的话，还是很正常的，因为口碑在发酵，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游戏玩家进来购买，所以反而是会随着时间增长效益逐渐变多的。 但是免费下载需要充值换取游戏币的游戏基本上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原因很简单，因为目前的银行系统的充值情况，一般玩家都会一口气充值自己接下来好几天计划消费的金额，在这些金额消耗完毕之前，这些玩家们是不会有再次充值的行为。 新游戏正常都是前两天会有较多玩家下载进入，后续新玩家就会逐步减少，实际上这款新游戏也是这样。目前一周时间过去了，玩家数量也就维持在三千这个数量，之后每天大概就只有一百多这样的增加。 之所以能这么稳步提升，毕冠查了情况后，算是知道了一点原因。 这些富豪们充值进游戏的钱消耗得总是特别的快，如果说‘龙魂传奇’的游戏模式是固定到某个节点就会鼓励玩家去消费的话，那么新游戏的游戏模式就是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玩家，在这里可以花钱哦。 而更加险恶的是，‘龙魂传奇’是玩家花钱就一定能得到什么，花多少钱就能舒爽多久，保证让玩家花的物有所值。但是新游戏是没有的，花多少钱都好像是一个无底洞，有多少就能吸多少。 因为远在星国，没有参加过新游戏讨论研发会的毕冠怎么也想不通。 如果是游戏真的很好玩也就算了，他进去Dragon论坛新游戏的版块看他们的聊天帖子，里面看起来是玩家的那些发言基本上都是—— ‘Joe乔实在是太美了，在‘龙魂传奇’的时候我还觉得她普普通通，可是你们不知道，我抽.出来Joe乔的时候那个光芒，还有她出现在我面前时候的样子，她银白的长发，还有腰间的铃铛，她还说我是她心灵的引导者，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我原来买的周边都是‘龙魂传奇’的主角Saviour，我现在要把Joe乔放在我最心间的位置，这才是我的女神。’ ‘人间绝色永远都是属于Lee李的！他好会，他喊我去睡觉，他眼里只有我，我要养他，为什么他的专属道具我抽不出来，是我对不起他，呜呜呜我马上就去掏空老公银行卡。’ ‘楼上的，我有Lee李的专属道具，你把他给我，我会好好待他的，可恶的DEER（星国游戏公司名），为什么不给我Lee李！！！我已经充值了三万外汇了，为什么只有一张Succi苏西！’ ‘Succi苏西我老婆，不要给我啊，老婆快点来我家。’ 毕冠看得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反正翻了无数个帖子，他都没有看到任何一条说这款游戏好玩的，倒是一群人对着NPC在鬼哭狼嚎占了帖子的一大半。 还有一半是在说自己今天抽到了什么卡，在那边秀的，以及没有手机的‘龙魂传奇’玩家好奇新游戏，他们熟悉的NPC让这群富豪们痴狂的卡面究竟是什么样的。 不过并没有哪个富豪贴了卡面出来，让这些人去一饱眼福。 主要原因就是烽火手机系统并不支持截图功能，毕竟现在手机容量实在是太小了，有些非必须的功能楚惟准备等手机容量扩大之后再说。 一次性把所有功能做好了，之后他们怎么升级系统卖手机呢？ 所以现在有人要贴卡面满足别人好奇心的话，除非是拿一台相机对着手机屏幕拍个照，然后洗出来扫描到电脑上，然后再上传论坛去，才可以让这些人看到图。 这太麻烦了。 不过毕冠倒是因为是星国这边的管理人员，还是见过所有的卡面的，以他的审美来说确实是很好看的。在目前普遍就是像素性质图片的网络世界里，那些卡面真的就给衬托得和天人下凡一般。 但看着富豪们的帖子，几百外汇出就算是欧气满满，两万三万就出了自己想要的角色，那就是非常不错，一堆十万还没有拿到自己想要卡牌的富豪比比皆是。 毕冠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可能就是他为什么现在都还没有暴富的原因吧。 把自己的报告重新修改了一下，把没有钱途这个结论进行了修饰，改成了是一款非常细水长流的游戏后，提交给了陆见良。 陆见良那边看完了毕冠给过来的周报，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发挥出来这款优秀的潜力，看着报告里玩家帖子的分析，陆见良略微想了下就去了趟美术部，让他们尽快出一套呼声最大的四位NPC新造型卡面。 就和之前‘龙魂传奇’时候一样，搞个限时活动。 他们不是要女神吗，要老公吗？限时限定，错过这次可就没有了！ 陆见良对那群富豪们的钱包伸出自己的魔爪，楚惟这边却是和科研所再一次联系上了。 他要收购BB机厂这件事已经确认无疑了，之前楚惟有烽火工厂之前他是准备收购BB机厂要做智能手机的，但是这回楚惟要收购就不准备继续做智能手机了。 智能手机目前造价哪怕不断地往下压，各种成本加起来也达到一万块钱左右，这是一般人不可能用得起的水准，目前二十万外汇的售价能买得起的人就更少了，实际上以目前两家工厂的产能实际上就已经足够了。 他再收购BB机厂要做的肯定不能是智能手机，楚惟准备要搞的是半智能手机，也就是按键类的不能自主下载应用软件，所有软件都是预装好的那种手机。 第94章 这种手机也不需要什么高端大气科幻般感受的触屏功能，就一块很普通的显示屏就可以了，甚至楚惟还打算分开做高端和低端两种。 低端的只有黑灰两色，就是BB机那种就很普通显示文字就可以的那种屏幕，技术很成熟也很低廉。高端的可以用彩色的屏幕，看起来更加靓丽一点。 智能手机的价格最贵的点就是在它的那块高端的电阻屏上。 就和楚惟手机是垄断地位，所以敢开价到二十万一样，这个电阻屏也就只有两个厂家可以生产，这两家估计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反正就这块小小的屏幕价格成本就要三千块钱。 只能说垄断就是赚钱。 其次就是手机上搭载的内存了，那东西容量不算大，就只有128M，但成本也要一千块钱。 相比之下他们自己制造的芯片倒是廉价很多，只要五百块钱就可以生产出来。但是之前楚惟询问的星国那家芯片公司报价加上额外的费用，也要一千五往上一些。 上面这些金额单位还都是外汇。 但是如果是做这种半智能的按键手机，那么就可以不用考虑这些贵价的东西了。 只有显示功能的屏幕成本基本上就十几二十块钱，这个单位是国币，因为国内就能生产，而只有4M的内存那是可以论斤卖的便宜货，给一台手机多弄几个插槽就行，芯片也不需要智能手机那么高端。能够满足电话短信功能之外，楚惟就只打算给安装个浏览器，国内很多芯片厂商都可以做，也是便宜大碗。 只要是国内能开厂子生产的东西，整个价格都能打骨折，真的是非常舒服。这样一台手机下来，低配的基本上各种成本加起来就三百左右，咬咬牙甚至可以和小灵通拼一拼价格。 当然楚惟也没打算做那么绝就是了，小灵通赚的钱指不定之后要用来继续扩网速的，整体定价低端还是以五六百这个价格为主。 就是这个配置装不了什么，当初掌上电脑那是只能运行一个软件，这个配置的手机就更夸张了，就只能安装本职功能之外一个软件。 楚惟在link和浏览器之间略微犹豫了下，很快就决定了安装浏览器，哪怕link发展到现在似乎比什么网页更受网民欢迎也一样。只不过可以推出个稍微高端点的版本，价格过两三千的‘顶配’把这两个软件都给按上。 大众版只给安装浏览器倒不是为了让这些人去上屠龙论坛，而是为了交易平台，或者说楚惟把这个半智能手机的定位客户人群是国内普通商户们。 目前能花几百块钱买个BB机的也都属于富户了，要么是双职工家庭，要么就是做点小生意的。前者就算了，后者就相当需要楚惟这个提供的浏览器功能了。 逐鹿公司的交易平台在论坛里面现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水花，好像不声不响的样子，很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甚至觉得之前轰轰烈烈的交易平台已经没有下文了，实际上这个交易平台已经逐渐铺陈开来。 如果相互熟悉的公司之间交易当然还是会选择直接走银行，哪怕平台抽的佣金再少也是一笔钱不是？但是对于不熟悉的公司之间，大家已经逐渐习惯去走平台了。 当然交易平台最主要的用户还是那些走南闯北的流动商贩，有了交易平台之后生意都好做了不少。毕竟以前还会觉得对方可能是骗子不安全什么的，现在走了平台就不需要过多地担心，在这一年的发展时间里已经深入到国内城市的各个角落之中。 现在交易平台每个月能给逐鹿公司带来的收益已经达到了六位数，一开始出现过有人走漏洞赔了点钱，不算多当作花钱买教训了，逐鹿公司一点点查缺补漏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发生。 在国内‘龙魂传奇’等游戏开始逐渐走颓势的情况下，这个交易平台已经逐渐成为了国内逐鹿公司半个支柱。 楚惟知道这个平台的潜力不止于此，目前来说这个交易平台使用最麻烦的还是每次交易都要去一趟网吧进行操作，毕竟很多小商户家里还是配不起电脑的，而网吧机子时不时就要排队也是麻烦。 这种情况下，楚惟推出半智能的按键手机，哪怕价格稍微贵一点，也会是很多做生意人的优先选择，而不用担心它会和小灵通进行价格竞争。 高端的智能机都做出来了，科研所那边之前也负责过小灵通的开发，在了解了楚惟对新手机的定位之后直摇头，感慨起生意人的脑子就是和他们这些死研究的家伙不一样。 因为必须的技术能力科研所都必备了，整个研发过程只有在努力压缩制造成本上稍微卡壳了下，整体都还挺顺利了，也就两个月的世界就把楚惟要求低中高三档的手机样板和相关数据都给做出来了。 系统方面就是用原本智能机的系统进行简化压缩，只保留部分功能，中间出过几次删除掉一些联动的代码bug了的情况，不过倒也是在两个月后顺利把这半智能机械化的系统给搞出来了。 至于厂子，财大气粗的楚惟自然是已经收购了。 收购的还是一家牌子挺不错的厂，当然没有楚爸那个能在前十徘徊的厂子大，不过因为扎根是在沿海二线的城市，实际上还有做一点针对海外第三世界国际的出口生意，整体生意大头部分还都是放在国内。 作为沿海发达地区的二线城市，这里也是第一批推广小灵通的区域，这厂子老板看到这个机子的定价还有各种套餐服务就知道没有钱途了。 这个老板还是很当机立断的，直接就决定要做转型。 转型的想法第一个自然是想要做小灵通的，只不过这个小灵通的技术授权没有谈下来，人家研发出来也是想要先赚一笔的，这个最开始的时期肯定不会给外面的人随便就分出去。 工厂老板无可奈何试图换了个思路，看了看公司目前的生产线后，做了决定。 要做随身听的工厂！ 飞快谈了生产授权，还引进了新的生产线，只是新产品市场反响并不太好。 这个工厂的牌子本来在BB机上并不属于很出名的，突然转入更陌生的随身听产业，负责推销的部门没有即时更换自己的人群定位，以及在随身听市场里它只是条新生的小鱼，被其他随身听品牌有意排挤之后，整个业绩大垮，这个老板就已经感觉到黔驴技穷了。 没有资金继续换生产方向，而在随身听这个也是红海的行业里，他们也没有足够的独特性创出自己的道，整个厂子已经摇摇欲坠只是靠着对外出口那点份额勉强过日子。 这时候楚惟提出自己想要买工厂，这个老板几乎没有怎么考虑就决定卖了。 当然主要楚惟给的价格也非常的实在。 签完协议，这位老板就决定带着自己的人马走人，另谋高就，只是被楚惟阻止了：“您是已经有新的生意需要去做吗？” “那倒是没有。”签完协议拿到钱的原厂老板叹息着，如果真的有好的想法，他也不至于把自己奋斗半生的厂子转手不是吗？ “没有的话，你不如留下来继续做这个工厂的厂长，只不过这家工厂要做什么产品，怎么生产怎么销售，所有的方案都需要我审批确认之后才可以实施，跟随你的老部下们也都不需要离开，除了基本的厂长工资每个月一千块钱之外，还有五个点的效益分红，你看愿不愿意继续留下来做？”楚惟很干脆利落地说道。 这个二线城市楚惟之前也没有来过，有过之前建设烽火工厂的经历，他是彻底怕了这些事情了，之所以楚惟愿意花非常合适的价格收购这家工厂，原因就是在他多方打听之后，这家工厂是他了解过的所有准备要出手的BB机厂子里最靠谱的。 ——起码和他家那乱七八糟家族工厂不一样，这家厂子用人几乎都是看能力的。 当然中夏还是人情社会，自己家工厂给亲戚安排个工作这种情况也是不能避免，这家厂子是给安排了个清闲的后勤管理类工作，平时处理点杂事摸鱼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幺蛾子。 原厂老板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收购工厂是这样收购的，整个人都有些懵，不过怎么想也不是什么坏事，自己还能留下来待在自己的厂子里，也不用操心跟着他的兄弟们有上顿没下顿，那是非常不错的。 至于楚惟说财务会换成自己的人这点，原厂老板自然是表示非常理解，不换他才会觉得这个收购他工厂的大老板是不是在胡闹呢。 就是这位原厂老板和现任厂长在签订一系列包含各种保密协议竞业协议在内的文件之中，总觉得和他签订协议的这个公司名称有点眼熟。 总觉得哪里见过。 烽火技术有限公司，这个名字真的好眼熟。 但是有点想不起来。 签完协议，新厂长才终于带着满腔疑问对着楚惟问道：“我们工厂现在需要做什么？继续生产随身听吗？”除了人家看中他新收入的随身听配套的一条生产线以及相关授权之外，新厂长是不知道自己厂子还有什么能让对方开出良心价来的可能。 “不，是要做手机。”签完这么多协议，这也算是自己人了，楚惟回答得很干脆，“就是类似小灵通大哥大一类的东西，只不过会比它们更加高端一点。” 新厂长睁大了眼睛，瞬间就想起来为什么他会对这家公司的名字耳熟了。 之前烽火智能手机那轰轰烈烈全国寻找潮他是知道的啊，所以说他们的工厂这是抱上大.腿要发达了吗？ 想想烽火手机那一台二十万外汇的价格，再想想自己现在作为厂长那五个点的分红，新厂长感觉自己整个人轻飘飘都要飞起来了，指不定这五个点的收益比他自己之前辛辛苦苦开随身听厂的收益都还要高啊！ “你、你是说……我们工厂要做那个二十万外汇的烽火手机？”新厂长捂着心口结巴地说道。 “不是。”楚惟半点犹豫都不带的否认了。 这个果决劲头让新厂长缓了过来，他就知道自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莫名松了口气，觉得此烽火应该不是彼烽火，不过这个公司名字起得有些微妙啊：“那我们是要仿照烽火手机，拿出去外面卖吗？” 搞这种小动作的公司从来都不少，比如什么康师傅变成康帅傅，七喜变成匕喜的，既然现在公司直接能光明正大叫烽火，他们连名字都不需要伪造，直接就叫做烽火手机都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新厂长并不太喜欢这样的生产销售方式，这只能赚一波快钱，然后很快就会人人喊打官司上门，他不想自己奋斗半辈子的厂变成这幅模样。 想起自己签的那么多协议，新厂长觉得自己冲动了，懊悔之余内心里立即开始琢磨着要怎么劝这位大老板了。 好在没等新厂长开口，楚惟就先说道：“手机也不是只有一种，新手机对外的品牌叫谛听。” “整个产品需求会有人把相关文件资料给你，你之前既然都有做过生产线改造的事情，应该都很熟悉，一些用不上的生产线可以直接卖掉，相关零配件能买的可以直接去买，对应零配件渠道的联系方式也有人会给你，你直接联系就好，报烽火公司的名字他们知道的。” 谛听这个名字其实就是逐鹿公司交易平台的名称，取它能验证真伪的意思。现在新手机的主打功能就是能直接在手机上使用这个交易平台，不需要再去网吧操作，所以楚惟毫不客气就直接拿来用了。 反正都是自己的公司，能沾光的事情当然不能落下。 烽火是整个公司的高端品牌，而谛听手机则可以做大众市场，定位清晰明确。 到时候有需要的商户们看到新手机叫谛听，立即就会多一份亲切感，肯定会乐意顺口问一问这新手机的情况，多些购买意愿。 等工厂改造完开始生产，这个半智能的手机广告也可以打起来，就投放在交易平台页面上，自家公司还能拿个好折扣。精准对这些商户进行推广，完全不用担心其他什么厂商使绊子。 “……”听了楚惟一长串话，感觉自己好像就只是个执行工具人的厂长感觉有些恍惚，不过想想自己的工资还有分红，虽然不知道新手机是什么样，但是敢叫手机这个名字应该也有厉害的地方吧。 只要不是侵权模仿就好。 还不知道自己真的抱上大腿的新厂长应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第95章 把新手机厂搞定之后，楚惟就没有再多做什么事，做老板忙的时候脚不着地但是清闲下来的时候也是可以很舒服的，毕竟楚惟和陆见良对公司管理风格不一样，他觉得自己管理能力挺一般的，所以这部分权力是下放到下头去，自己只做整体反响上的把关工作。 相比之下陆见良倒是更加勤勤恳恳一点，所以楚惟得空了基本上也没在家里，而是去了逐鹿公司毫不客气霸占了总经理办公室，嚣张得在陆某人辛辛苦苦处理各种事物时候悠悠闲闲玩手机。 这会楚惟点开手机看的是很久没去的Dragon论坛——现在网络世界东西对于楚惟来说还是太少，有趣的都看完了自然是只能到国外找乐子。 楚惟第一时间去看的还是陆见良那边推出来的新游戏情况。 毕冠的报告也不止陆见良在看，楚惟作为大老板自然也是看了，怎么说呢……未来国内手游主流的抽卡游戏被评价赚钱能力一般这点，楚惟还真的是没想到的。 不过后来陆见良很快就让人弄了新活动，收益蹭蹭起来了，一大笔钱到手，楚惟也想知道这些富豪玩家对着新游戏的活动是怎么个评价。 毕竟上一次活动那四个角色的限时池子应该怎么说呢，只能讲连楚惟这个不太玩游戏的半个玩家都知道这种池子有多毒。 果不其然，翻了翻之前论坛里的那些帖子，即便是现在手机持有者都是富豪，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游戏，他们对这个剧毒的池子也是怨声载道。 这是花多少钱的问题吗？ 这是自己花了十几万甚至几十万都疯狂歪卡的问题。 实际上这年头玩家们还没有被后世无数游戏洗礼过，对各种掏空钱包的招数，还有游戏险恶都不了解，整体都还是挺温和的，要不然也不会对‘龙魂传奇’这种游戏疯狂夸赞积极掏钱是不是？ 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让这群富豪们炸裂问候，也只能说这算是陆某人回归自己本真了。 当初这家伙那臭名昭著的陆贱人这个外号，不就是被这些玩家们问候出来的吗？ 陆见良挨着臭骂含泪把钱给赚了，半个月限时捞金接近亿，从金额上就可以知道这个池子那令人痛心的坑爹程度。不过大赚了一笔钱后，陆见良还是会安抚玩家的。 立即DEER那边很快发出了道歉声明，表示以后再推出的角色限时池都是单独的概率提升池，本次四位角色的池子在未来一年之内不会再开。 楚惟点进Dragon论坛看的就是这个公告发出来没有多久，最新的帖子基本上都是富豪们在欢呼雀跃，表示DEER真的是个良心公司什么的。 对此楚惟也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表情，或许对于这些同为奸商的富豪们来说，陆见良这种大棒加胡萝卜的招数真的非常良心吧。 虽然这个胡萝卜也依旧是要富豪们自己掏钱来买。 只能说富豪们开心就好，楚惟在心里想着，然后默默在手机的应用商城上了两款自己之前做的游戏。 和陆见良喜欢做捞钱游戏相比，楚惟倒是爱做小游戏一些，这次上的就是自己测试（玩）了很多遍的消消乐以及泡泡龙。 现在手机应用商城内容已经逐渐丰富起来，除了这一些游戏之外还多了各种各样的应用，比如什么记录或者阅读类的，整体都挺稚嫩的，因为都是来自国内那些大学生们的手笔。 楚惟最开始做系统的时候，就有开通让其他开发者上传应用的通道，并没有限制国籍什么的，目前几乎没有国外友人，楚惟觉得主要这些程序员们是手里并没有手机的缘故。 之前烽火手机的热潮其他人关心的是超科技的手机出现，而做计算机专业的人则是在关注这套系统到底是谁做的。 这个并不难了解到，因为系统还有各个软件应用都有署名逐鹿计算机技术有限公司，稍微一打听谁还能不懂呢？目前逐鹿公司可算是国内互联网行业的大山。 自从知道楚惟弄的小游戏每种一个月也有好几万外汇源源不断收入后，各大院校邀请逐鹿公司去给他们老师讲课的邀请就没有断过，想要学习怎么做手机应用，然后要去教学生。 手机的程序也是基于常用的计算机语言来做的，只是因为系统缘故使用有些不一样。当初楚惟毫不吝啬，直接开课把自己所学都交给了逐鹿各个程序员，现在楚惟不怎么在公司之后，这个传统也都没有落下，依旧时不时老员工们就会开小课教导新员工。 现在老师们提出这种要求，逐鹿公司更加不会拒绝，让专业的老师去教导学生，这可比他们公司内部开小课好的多。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情况。 年轻的学生们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神奇念头，做程序的过程本身就是种学习，万一真的有富豪看上了，愿意花钱下载或者下载之后给他们充值，那可就太棒了。 哪怕只是一外汇，在国内也值差不多十块钱呢。 现在全国的工资都涨起来不少，但很多工人一个月也就七八十块钱收入，一外汇已经足够其他学院学生一个月生活费了。 这种自发的行为楚惟那是非常支持的，就像是陆见良经经常会去关注有没有哪个互联网小工作室需要投资，去做扶持一样，楚惟自己则是有针对一些愿意额外增加计算机课程的中小学捐赠了一批电脑。 这种配置就不需要比较好了，满足能用这个标准的就可以，主要就是让小孩子们熟悉了解电脑，学会打字这些基础就行。 楚惟选择一批国内自产研发的牌子捐赠实际上也不贵，就是维修率比较高，一般人购置并不太划算，可能请人维修的费用都要赶上购置费了，但是捐赠加上让学校里的负责计算机课的老师学一学维修，实际上对于学校来说还是很合算的。 反正目前卖一台烽火手机就可以捐助三四所学校的使用数量了。 楚惟和陆见良做这些的意义就是在努力让互联网发展起来，尽快进入千家万户，让更多人进入到这个行业之中，并且能留住人才。 对这些大学生自主研发的手机软件，楚惟甚至和张辞做了个商量，让技术部那边专门成立了个测试小组，不是bug太多或者比较敏.感的内容，都同意给他们上架商店，感觉比较优秀的也可以在商城里面给个推荐位。 只是楚惟扫了眼应用商城里面各个应用显示的下载量，心里盘算了下觉得除了他们逐鹿出品的应用和游戏之外，其他的下载量还是非常少的，最高的大概也就三百多个。 那些应用在楚惟看来也并不是不好，尤其是目前最高的那个，因为目前手机没有自带截图功能，居然有个小机灵鬼自己开发出来了软件补充，只能说聪明人真的哪里都有。 下载量就那么点，只能说是目前手机容量实在是太小了，基本上安装不了几个应用，哪怕是富豪们不在乎钱也得要对有限的内存里安装哪几个应用进行精打细算。 逐鹿公司在怎么减小应用软件大小上做了很大的研究，性价比自然是最好的，而相比之下大学生们做的都显得有点过于庞大了，并不会成为富豪们的优选。 楚惟默默怀念起来自己当初那256G超大容量的手机了，当初他还想是不是要换个512G甚至1T的超大容量，结果现在自己用的这手机连256M都没有！ 当初没有智能手机用的时候，楚惟心心念念想要把手机做出来，现在真的做出来了，他又开始贪心不足想要更好的了。 人类的追求果然是无止境的。 刚处理完事情可以缓口气的陆见良看着这闲人长吁短叹的样子，有些好笑：“怎么了？你新买的厂不是说改造工作进行还挺顺利的吗？” “和那个没关系。”楚惟倒是没有说自己嫌弃手机内存太小这事，而是看了眼窗外飘过的小雪，对着陆见良问道，“就是要过年了。” “今年我家里会很热闹。”楚惟想想当初那个混乱的场景，就觉得很糟心，“真不想回去。” 自从楚惟有了手机之后就一直随身带着了，以前楚惟他爸时不时还会给他这个‘孝顺’儿子打电话，但是现在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接到了。 倒是楚惟打电话给他.妈的时候，从自己妈妈谈起自己家工厂叹气的语气里隐约有些了解。 简而言之，就是现在家里的工厂情况不太好。 第96章 楚惟家工厂的事情陆见良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谁都没有想到之前那风风火火走在国内科技前沿，如火如荼的BB机几乎是瞬间就被时代浪潮给掀翻了，几乎没有什么缓冲时间的。 这是历史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即便是产品更新换代，以往也都是循序渐进，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事物未来会被淘汰，如同冰雪渐融，比如电视机。 哪怕现在已经有了彩色电视，有了背投电视，但黑白电视工厂也依旧还在开着，也还有一些买不起高价电视的愿意买一台回去用。 再比如磁带播放器，现在有随身听了，甚至听说国外还有叫MP3的东西，可是两个大喇叭的磁带收录机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买一台在家里放着。 一直以来的产品更新换代，从来没有过BB机这样，仿佛一座冰山骤然倒塌，不可逆转，不可挽回，没有任何反应的余地。 即便是各家厂子愿意降价，咬牙压价到比小灵通的价格还要低，一百多两百多的卖，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去买。只需要多加一笔钱，就不用每次拿出BB机辛辛苦苦去找公共电话亭，还要考虑自己带没带IC卡，还有IC卡里还有多少钱，等等一系列问题。 电视机不管怎么更新换代，本质上它就是个看电视的，磁带播放器再怎么改变，也都是播放磁带的，凑合凑合怎么也可以用。但是BB机再怎么样，它都不能打电话，它没有办法让人去凑合着用。 即便还有傻乎乎的人觉得BB机现在大减价，很便宜，买到就是赚到，但这些都是少部分，这些人所消耗掉的也都是这些BB机厂家之前的库存。 现在BB机厂商新生产出来的产品，已经没有什么店家愿意去收了，即便是辛辛苦苦谈下来的，那个价格能在成本线上就已经很良心的，好些都只能亏本贴钱出去。 楚爸的厂子因为牌子还不错，大减价之后还是有些人愿意给买的，倒是还稍微能混得过去，按照成本清了仓。但是现在整个工厂整个流水线都停下来了，厂子里大几百的员工都嗷嗷待哺等着做项目发工资，楚爸现在着急上火怎么给自己工厂找出路。 这时候楚爸倒也有想过自己那儿子一次次的话，要说心里不复杂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做爹的总是不能说自己不听儿子的话是错的，之前还会打电话给儿子的楚爸，现在是一个电话也没有脸面在打了。倒是有事没事就提溜自己三弟出来骂一顿。 当初这家伙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和运营商那边关系好，绝对有不对第一时间给他做反馈，结果呢？结果他们工厂的BB机运出去被人退回来了，楚爸才知道这外面的实际情况。 那三弟被骂得也是一阵恼火，也很理直气壮：“我都打听了啊，人家和我说没有关系没有影响，那我有什么办法！他说是新出来的大哥大有什么不对吗？以前不也都是大哥大吗？什么时候因为这东西我们BB机卖不出去了？” 这家伙还觉得自己特别有道理，说话声音特别地大，半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你就没问问多少钱，买回来自己看一眼吗？”楚爸感觉要被自己这个弟弟气死。 “我有大哥大了为什么还要自己买一台，大哥你自己怎么不去买，小惟当时可是直接让你去买的，你就让我去打听情况，我打听了啊，有什么毛病么？”三弟叭叭着说着，看着楚爸就很无语的样子，还对着楚爸进行指责，“你这个做老大的，这个时候说我做什么，你得要拿主意出来啊，总不能让厂子一直这样停着吧？我还答应给我闺女买辆小车开呢。” “是啊是啊，老大啊，我这个做长辈的得要说你，三是你弟弟，这点错你做老大的要包容，兄友弟恭兄友弟恭，做兄长的要友善。” “错误肯定是会有的，现在哪家做BB机的都一样难过，你看我们上头那些厂子也都不行了，这不是三儿他的问题。” 被一群亲戚疯狂指责的楚爸感到十分难以置信，看着这些自己认为的血亲家人们只觉得特别陌生，深吸好几口气才稍微缓过来了点，努力扯出来一个温和讲道理的表情，对着这群亲戚们说道：“要解决方法有，厂子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BB机现在没有活路了，必须要转型这是没得商量的！” 这些亲戚也不全都是草包，跟着楚爸把厂子做起来，就算是草包也会背几句乘法口诀表，亲戚们还是很认同地点了头，表示了对楚爸决议的认可。 看到亲戚们的态度，楚爸原本梗住的心多少还是宽松了下来，看着这些亲戚的眼神重新柔和了些。 他当初创业只有自己和老婆两个人的时候，都可以扛过来，现在有这么多家人在，这次危机也一定都能够过去的。 楚爸仿佛有了依靠般吐了口气，郑重地对着这些亲戚们说道：“之前工厂扩张进了一批新机器，还有银行那边的贷款在，目前工厂整个情况不好，我只取了一部分出来，其余的资金暂时冻结住了，目前支撑不起来整个装修的需要。” “只有厂子在我们才有未来才有希望，我希望大家这种时候都能拿出来一些钱来，几十万也好，一百万也可以，我有做过预估，再拿出来三千万的资金就足够了。” 楚爸话说得非常诚恳，还拿出来一叠文件给这群亲戚们看，表示自己没有说谎。看楚爸之前几百万几百万给楚惟坑就知道了，之前楚爸有钱时候，对自己亲戚一直都非常的大方。 前前后后不要说三千万了，真的加起来翻倍都不止。目前这些亲戚实际上各自名下都有一些小公司小企业的在做，也是个小老板的，实际上初始的资金全都是楚爸给的。 那是真的给，不管这些亲戚自己开的小公司赚没赚钱，楚爸都没有找这些人要回国钱。 都是自己亲戚，谈钱多伤感情啊。 当初自己这么帮助这些家人们，现在工厂危难关头，需要他们帮衬下，楚爸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只是这样想着的显然只有楚爸一个人而已，楚家这些亲戚们相互看着其他人，目光几乎都带着闪烁和躲避。 举了半天没有人接过自己手里的文件，楚爸双眼透着茫然，心里隐隐有些预感，但是又不敢相信。 做生意到楚爸这种程度，也不是真的傻白甜，该见识过的什么都见识过。 亲戚反目啊，夫妻决裂，甚至父子成仇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没有少过。只是楚爸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事情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家族的亲戚之间，都是血浓于水生死相依的那种。 自从把BB机厂开起来，带着家族里的人一起发家致富，向来都是以整个家族领导者自居的楚爸心头空茫茫的，好像找不到着落。 不过好在其他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没有让楚爸空举着文件太久，还是有人尬笑着把相关资料接过了，但也就只是接过了而已，一点要翻开的意思都没有，目光闪烁地看着楚爸，吞吞吐吐地对着楚爸问道：“一线和沿海二线是最早受到这波冲击的，那边工厂也有很多第一时间决定做转型的，但是都失败了。” “大哥啊，我们工厂转型你能确定成功吗？”这话是一个人说的，但是在楚爸面前所有的亲戚看过来的目光，全都是相同的，显然都是一样的想法。 楚爸的手微微在颤抖，不过还是强自镇定地说道：“大家也都不是第一天做生意了，在商场上不可能有百分百赚钱，一点风险都没有的生意。” “我选择的绝对是目前最合适的方向，你们可以看一看我给你们的企划书。”楚爸再一次提起亲戚手里拿到的那份文件，“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做通讯这一块的，小灵通我打听过了，目前授权只给了最开始投资研发的几家企业，要等最少两年之后才会开放出来。” “现在网络发展这么快，这些相关方面肯定国内需求很大，我有考察了国外的现状，之后无线的发展前景会很大，我们转型做WiFi然后继续和运营商那边合作，这样也不会丢下我们传统的销售优势，也可以趁机扩张出来海外路线，绝对是个非常合适的方向。” 楚爸说得非常笃定，但是亲戚那边却是一片沉默，过了许久才有人在推推搡搡之间出来说道：“大哥你的想法确实是挺不错的，WiFi这个我也听过，这个跨幅是不是太大了，而且国外WiFi发展那么快是因为外面那些富豪们用手机有需求，国内现在还没有人有烽火手机吧？” “是啊，二十万外汇，谁会买啊。” “WiFi不适合。” 亲戚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轻而易举把楚爸的想法给否决了，然后唧唧喳喳反过来给楚爸提建议道：“我之前有看过一个厂子转型成零件厂，批发做零件，生产线都不需要改造，我们完全可以跟着他们来嘛。” 楚爸听着这些亲戚说话，只觉得一口血哽在自己喉咙口：“现在BB机都卖不出去，谁还要这些破零件！！那家厂子我特么的还不知道吗？赔本产了一堆，跪着求到我这边让我买，我敢买吗？卖得出去吗？” 亲戚们瞬间就不说话了，一群人沉默得可怕。 楚爸看着这些人只觉得这些熟悉的面孔看起来陌生极了，心里除了失望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这些亲戚能力其实有些不够的，但是楚爸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强，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 BB机厂的股份都在楚爸手里，他是更希望这些亲戚们和自己的步调一致，既然现在不一致楚爸也不介意做个□□者。 “我相信我做出来的分析绝对不会有错的，你们只需要把钱给我就好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处理！”楚爸最终对着自己面前这些亲戚说道。 面对楚爸这话，身前的这些亲戚依旧在沉默着。 双方安静地看着彼此，仿佛都觉得对面的人十分陌生。 最终是坐在楚爸身旁的楚妈冷静地看着这些人，张口说道：“你们这个表情，是一分钱都不愿意给吗？” 楚妈这话听得对面那些亲戚就是眉头一跳，仿佛一层遮羞布被揭掉一样，愤怒地对着楚妈斥责道：“你们向我们要钱，就是这个态度吗？！” 第97章 原本楚惟怕家里那些乱七八糟事情，打算和去年过春节时候一样，到最后一刻再走来着，结果直接就在春节前好几周就接到自己妈疲倦的电话，让他尽快回家里来，他爸脑出血住院了。 没有严重到需要动手术的程度，不过依旧需要在医院做一个月左右的观察才能出院。现在家里工厂情况不好，楚妈还要照顾楚爸实在是分.身乏术。 这会工厂并不是普通的情况，厂子里那些亲戚在挑事情，楚妈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镇住这些亲戚还有工人——谁让楚爸平日里觉得自家人稍微退让一点没事，每次都让楚妈忍忍，给亲戚说好话。在这样情况下，楚妈怎么可能会对人有震慑力呢？ 这种情况下也就只能让楚惟这个独生子回来，不管怎么样能稍微分担一点是一点。 楚惟还能说什么呢，收拾收拾东西立即就回了老家。 当然楚惟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陆见良也跟着来了。楚惟家里这个情况，他怎么也不可能还能安安稳稳待在X市等着人回来的。 了解了整个情况后，陆见良心里的阴暗那是完全止不住，只能说他家和楚惟就是有缘分，亲戚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从楚惟那边侧面打听了这些亲戚们私底下都开了什么小公司之后，陆见良心里发笑。 只能说完全没有什么意外。 这些亲戚们的公司说是公司，实际上就是攀扯着楚爸工厂吸血的蛀虫，很多甚至都只是空壳的，和楚爸说某某不靠谱，不如他自己开个供货公司/配件公司/中介单位之类的，然后唉声叹气只恨自己囊中羞涩什么的后，楚爸这个家族大家族就会很主动地说他可以给予支持。 ……就像是当初一个劲给楚惟塞钱让他不要在陆见良底下打工，自己开公司的情况一模一样。 实际上自己真的开厂供货的都是假的，随便弄些快要淘汰的便宜生产线，生产一些次货做样子，转给那些做低价BB机的工厂，自己去采购些合格的零件给楚爸工厂，直接就赚这个差价。 要不是楚妈掌管财务，卡死了必须质量过关才会付款，要不然还指不定是什么货给到厂子里过来。 楚妈不止一次抱怨这些亲戚给的东西价格高，楚爸听着说自己家亲戚前期自己做比较困难，所以价格高，后面就是什么材料上涨人工上涨运费上涨，反正什么都涨，生意不好做啊，要老大做支持一点，实际上手里做样子的工厂都已经因为生产线损坏关门大吉了。 但是楚爸愣是就冤大头一样支持了，要不是质量上楚爸也和楚妈一样一步不退，指不定现在工厂成什么样呢。 陆见良认真听着楚惟叨叨说了一堆，算是把整个情况都弄清楚了，在陆见良看来楚爸最开始给钱让亲戚开公司这件事还是挺好解决的。 几千块钱还有可能是直接给现金不好查证，但是这种给钱让对方开公司什么的，十几万几十万的交易肯定都是走银行账户，有转账记录在，起诉后还是挺容易要回来的。 在陆见良眼中比较难搞的还是怎么把这些蛀虫公司吸的血吐出来，想想这些年里楚爸工厂BB机售出了多少，这些亲戚们就吸了多少血。 这些钱实际上才是大头所在。 不过在楚惟面前陆见良还是不希望手段太肮脏，略微思索之后就对着楚惟问道：“当时你爸和亲戚是有签署采购合同的吧？合同签署的条例是什么样你知道吗？” 如果对方有实体工厂，还可以琢磨着把人家工厂搞了，不管是从原材料下手还是从对方出售方面下手都可以。但是人家本身就是个空壳公司，反而有些没处下手。这种情况下陆见良想要手段看起来不太过分，也只能是想看看合同上面有没有能找那些吸血公司麻烦的条款。 这年头真的有研究法律，专门有找律师拟定合同条款的公司还是属于少数的，大多数都是随便签了就算数。陆见良觉得把合同送去逐鹿常合作的律所里让他们研究研究，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合同肯定是签了，条款我不知道。”他家的厂子倒也不至于不正规到这种地步，楚惟和陆见良认识这么久了，当然也是有默契的，立即就意识到对方是准备要做什么，“等到厂子里，我把合同找出来给你。” 能把这些亲戚们吸得血全都吐出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虽然按照以前的发展，未来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好结局。 其实看这些亲戚们扒着厂子吸血就知道了，这些家伙实际上也并不希望BB机厂倒闭，在BB机厂倒闭之前他们也做过些无用的努力，反正只要不涉及让他们从口袋里掏钱，什么都还是好说话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最终BB机厂破产后，依附在BB机厂的那些公司自然也都完蛋了，只是这时亲戚们没有什么员工，也就走了个破产流程，手里还握着钱过了段舒心日子。 不需要动什么脑子，不需要有什么实力就可以拿大把钱过好日子这种事过久了，是能腐蚀掉人意志的，反正后来这些亲戚们花钱也依旧是大手大脚的，快要坐吃山空的时候还试图联手在一起做个小生意维持进项。 毫无疑问他们偷奸耍滑的态度后面没有做成，反而也弄出来一屁.股债。倒是楚惟他家里自食其力，他重新捡起程序来做，楚爸楚妈撇下脸去做了包工头，一家人慢慢还清债务倒是越过越好起来。 但楚惟并不想等那么久，在自己家吃糠咽菜的时候，那些亲戚们还在享受人生。 两人在火车上简单规划了下自己要做什么，到了楚惟老家城里，两人将行李一放就先去了医院看完楚爸。 楚爸现在的精神状态和陆见良当初在X大毕业典礼见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整个人看起来都带着颓废，头上的白发也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增加了很多。 不过楚爸看到楚惟走到病房里来的时候，还是精神好了很多，半坐起来对着楚惟没好气地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还知道回家。”说完这话，楚爸才注意到站在楚惟身边的陆某人，嘴角抽了抽。 这两个家伙站的距离明显就不对，完全超过了正常人际交往时候人的安全距离，但是他这个傻儿子一点不舒服不适应的样子都没有。 很显然在楚爸不知道的时候，这两个家伙关系已经有变化了。 楚爸感觉自己心更加梗死，想想自己身体情况，努力控制起来情绪，当做没有看到对着自己打招呼的陆见良，眼不见心为静地对着楚惟两人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人已经看过了，你就别在我跟前碍眼，去厂子里帮你.妈的忙去。” 楚惟没有听他爸的话，而是招呼着陆见良在楚爸床头坐了下来，顺手拿了个橘子自己吃了起来：“我能帮什么忙，厂子里人连我妈的话都不听，我这个几乎没有在工厂里出现的小家伙能做什么？” 楚爸看着楚惟这样子，就感觉自己手痒，没好气地说道：“你胡说什么！你这家伙又想从我口袋里要钱了是吧！和你说，现在厂子这个样子，现在你爸住院费都要没着落了，你给我靠谱一点好么！” “怎么就我胡说了，你厂子里什么事都向着那些亲戚们，现在这种时候谁还会听我妈的？我妈跟你一起白手起家做厂子的，她的话都没人听，我的话还会有人听？”楚惟回怼得毫不客气。 楚爸下意识就要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之类的话，但是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来住院后又闭了嘴。 当时楚爸想要这些亲戚们帮衬一下，结果后来发展就是楚妈和亲戚们完全对峙了起来，这种时候救厂子对于楚爸来说才是第一要务，当然不可能再和楚妈说算了算了之类的话，而是十分难得的两人统一了日常，跟着楚妈向着这群亲戚们给钱的事情。 亲戚们其实也不想和楚爸撕破脸，夫妻两个一样的态度，而且完全没有半点改口的意思，这种强硬的态度让他们最后还是退缩了，一边指责楚爸一边答应掏钱。 但掏钱归掏钱，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只愿意拿出几千块钱给楚爸。 对着楚爸说现在日子不好过，他们也就只有这么些钱这样的话，楚爸是大老板，他们只是赚辛苦钱的，几十万一百万那是要他们命啊！做老大的不能这么没良心！ 看着那么三两万塞牙缝都不够的钱，还被说没良心的楚爸那是当场就气血上涌，两眼一黑被急忙送来了医院。 “那你说要怎么办吧。”楚爸倒是还记得是自己儿子一早就对他做的那些提醒，最终颓丧地说道。 “你现在在医院里不方便，我要你手里股份的代理权，去把那些亲戚们全都辞退。”楚惟毫不掩饰露出自己半点不讲情面的态度来，“尸位素餐，他们凭什么在现在的岗位上？” 楚爸听了楚惟的话立即就被气到了，伸手就真的要揍：“那些人都是你叔伯长辈，平时逢年过节没少给你红包的，你就这么对自己亲戚的？” 楚惟当然不会傻乎乎挨打，当初揍陆见良别的没学到，他这只小空间里腾挪技术那是飞速提升，一下都没有被楚爸打到，语气一点没有掩饰自己的讥诮：“那些红包难道不是我们自己家的钱，不都是你好心给他们的？我那是回收，算什么人情？” “你心疼自己家亲戚，想着对他们好，你怎么就不心疼我妈，她跟着你就是为了受我那些叔伯委屈的吗？”楚惟对于这事情心里从来都没有舒坦过，“我妈心疼你，才让步的，你那些兄弟们长辈们真的在乎你这个做老大的，为什么钱都不愿意出？” 楚爸看着自己儿子双眼中毫不掩饰的怨怼愣住，但是根深蒂固一直以来都存在他脑子里的思想依旧让他嘴里喃喃：“可是大家都是一家人。” “嗯，一家人，你的钱可以随便给他们用，他们钱有随便给你用吗？”楚惟半点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毒嘴。 楚爸说不出话来，也无话可说。 涉及金钱那是真的很容易看清楚人的，楚爸想要给自己家亲戚做辩解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如果他能说服得了自己，楚爸也不可能现在待在医院里。 现在他再怎么说，也都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第98章 两人又进行了一番争执，但是目前已经有了先例放着，这个道理就是在楚惟那边，再加上要真的说重要性对于楚爸来说当然还是自己老婆孩子是最重要的。 只不过正是因为认为是最重要的，最亲近的，所以觉得稍微受一点委屈也不会怎么样，反而会要求作出退让。 理亏加上儿子强硬的态度，楚爸最终还是按照要求，签署了授权协议，让楚惟行使自己手里股份的代理权。 拿到授权之后，楚惟也就没有在医院多做什么停留，打了个出租车就和陆见良去自己家的工厂。 陆见良看着楚惟到现在还冷凝着的脸，也不管出租车司机是怎么看的，伸手搂住了对方轻声安抚道：“不生气了，你爸还是很在乎你的，你看他不是还是答应签协议了吗？” 楚惟扯了扯嘴角，毫不客气地说道：“他哪清醒了，他这是想着我这个做儿子的唱红脸，他这个做父亲的再出来唱白脸，还想着想着我把这些人教训后，他们知道错了，然后再高高兴兴做一家人。” 这不是楚惟随便做的推测，而是前世就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无所谓了，反正我也就是想出口气。”楚惟当然不是真的要去帮家里把BB机厂救回来，上一回楚惟要辞退这些亲戚最后没有成功，这回他就是要把这口气发出去而已。 楚惟靠着陆见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想想自己等会就能看到那些糟心的亲戚扭曲的表情，楚惟确实是心情好了很多。随后楚惟关注点就偏了偏，略带纠结地说道：“刚才我和老爸吵得太激动了，都忘记介绍你了。” “……我想你不用介绍，叔叔应该都知道了。”陆见良想起自己接到的那几个眼刀子，叹了口气。更何况自家儿子回家还千里迢迢带着个人，正常人肯定装也会装个客气样子，而不是楚爸那样无视的。 楚惟心里气还没消呢，听了陆见良的话也无所谓：“反正知道了就行，等下你见到我妈的时候乖一点就好。” “好。”陆见良立即开始调整起来自己的态度。 两人进厂子里的时候，厂子里挺安静的，毕竟生产的东西也卖不出去，已经暂时停工了，只有一些不是一线工人的员工还在厂子里待着，他们是按照正常上下班来算工资的。 不过这份安静也就在外头厂区的位置，走到管理人员区域后楚惟就听到了争吵。 双方都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楚惟在外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工作区域外面无所事事的员工很显然都在听，看到楚惟和陆见良两个人进来表情都有些尴尬。 不过员工的基本素养还是有了，立即就有人站起来略微拦了下楚惟两人，虽然看起来并不是专门负责这个工作的人，但还是张口对着楚惟问道：“请问两位来我们工厂有什么事吗？没有预约的话，一楼位置前台那边可以做下登记。” 有做预约登记的话，那是会有专门的人员接待，而不是就这样让人在工厂里乱走的。 楚惟看着这位员工努力想着到底是谁，他当初接手公司的时候还是有记住留下来的员工的，只是现在时间一长还真的没有想起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做了下自我介绍：“抱歉，我姓楚，之前都在外地没有来过厂子，现在厂长生病住院，暂时授权我对工厂负责。” 说罢，楚惟也拿出来了自己让楚爸签的授权书。 坐在管理层的办公人员自然不会有人认不出来楚爸的签名，看着授权信息总算是明白了楚惟的身份，讷讷地让开路，嘴上说道：“抱歉抱歉，我不知道。” “没事，很高兴您为我们工厂负责。”楚惟微笑着给予对方行为举止肯定。 被夸了的员工微微红着脸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其他闲着没事竖起耳朵听八卦的家伙全都凑了过去，开始打听起来。 “那个小帅哥是谁，我就听到是姓楚，不会这种时候还要再空降个领导到我们头上吧。”某位员工说话没有什么客气的，本来背地里说领导坏话也算是员工的传统了，更何况还是楚家那群闹心的领导。 “是太子爷。”接待的员工隐晦地回答道。 这个身份即便是真的要空降，那也是没话说，其他人的语气也好了些：“看起来倒是随了我们老板和老板娘，没有那些人不靠谱。”楚惟夸奖肯定的话没有压低音量，自然其他人也听到了，好听的话谁都爱听。 “不过厂子现在这样情况，太子爷回来也没什么用吧。”说到这个员工们也叹息起来。 楚惟不知道自己引起的些许议论，大大方方走到了工厂满是争吵声的会议室门口，毫不客气地直接推门进去。 “小惟？”原本满脸恼火的楚妈看到自己儿子惊讶了下，随后目光就又落到了陆见良身上，略微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缓了口气让两人都过来在自己身边坐下。 不管现在处境有多不好，自己儿子在这里，对于楚妈来说就多了一股莫名的支撑力量。 将两个小辈简单安排了下，楚妈继续张口和那群亲戚们对峙道：“我是不会答应你们申请的营销费用的，现在工厂的问题不在于把货给推销出去，目前工厂的财政支出，除了给员工发工资之外，其他的费用我只会批复改造生产线这块。” 但那群亲戚们显然没有死心：“现在这情况不做营销，多找些代理商拉关系，我们库存都锁死在仓库里，哪里还有钱开工资改生产线呢？你们夫妻俩个，不能老是看着我们口袋里的，这钱要肯定是想办法工厂解决掉，不卖货怎么解决？” 两方的矛盾点就是在于此，双方争执了好几个小时了，谁都没有退让。楚惟其实在外头的时候就听到整个吵架的内容了，他也不耐烦听，坐下来稍微整理整理了嗓子之后，非常果断的就把楚爸给的授权书拍到了桌子上。 “好了，都别吵了，现在你们说的这些事情都不重要，我爸已经把他手里的股份都授权给我行使权利，现在工厂的事情都听我的，我不要第二个声音出现。”楚惟一点客气都没有，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事情楚妈都不清楚，转过头看向自己儿子满脸愕然。 而那些亲戚们更是看着楚惟那年轻的脸庞笑了声，谁都没有把楚惟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按照习惯依旧对着楚惟摆着长辈的谱：“小惟啊，管一家厂子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情，不能什么事情都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做。” “当初你爸对我们都没有这么说话的，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叔伯们也都是为了厂子好，都是家里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叔伯们还会害你不成？” “这厂子是楚家的，发展到现在也不是你爸一个人的功劳，我们也有很多的努力，怎么你一个小孩子上来就想着六亲不认了啊？” 楚惟看着这些张嘴在那边卖弄的人，眼神里只有不耐，转头看了看周围一圈安静如鸡什么话都没说的员工们，张口问道：“有人事在吗？” 员工们相互看了一眼，没有人吱声。 楚惟也不在乎，随便指了一个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职位，对着他吩咐道，“既然人事不在这里，你帮我把人喊来。” 被点名的人抬头看了看周围，最后目光落在楚惟放在桌面的授权书上，应了声脚步很快地离开了会议室。 “小惟，你这是要做什么？”楚妈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不给楚惟面子，只不过问还是要问一句的。 “妈，你放心我能处理好。”楚惟应得十分肯定，楚妈看了眼对面那群楚家亲戚们难看的脸色，默了默也就不再说什么，安静地坐了下来，目光没忍住又看了陆见良几眼，不过现在的场景实在是不合适多说什么。 很快人事就被带过来了，他看着会议室里这群人也有些懵，最后在人指引下走到母子二人的身边，迟疑地唤了声：“李总？”这喊的是楚妈。 楚惟在自己妈妈之前先应声道：“是我让人喊你来的。”说着楚惟把自己面前的授权书给对方看了下，然后对着人事指了指对面的那些亲戚们，“现在我负责整个工厂，你给我把对面那些姓楚的都给我把开除的手续办了，一个都不用留。” 谁都没有想到楚惟喊人事过来是下达这个命令，不管是哪方面的人这个时候都哗然一片。人事也整个都傻眼了，看了看楚妈又看了看对面那些领导，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无措两个字。 不过在人事做出反应之前，对面那些亲戚们已经受不了要掀桌子了，一个个黑着脸气急败坏地看着楚惟，嘴里时不时蹦出个问候声，甚至有人直接对着楚妈质问对方是怎么教导孩子的。 楚惟脸色不变，伸手按了按楚妈让对方不要着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看着会议室里其他的员工，质问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谁给你们发的工资不知道吗？把这些闹事的家伙全都给我赶出去！” 这个场景已经不能用傻眼能形容了，员工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没打算做第一个出头的人。不过也不用这些员工们出头，站在母子两人对面的那些亲戚们全都快要被气晕过去。 以前他们在整个工厂里那就是耀武扬威的存在，哪里有这么丢脸的时候，被楚惟这么一个呵斥，要其他人把他们赶走，顿时就气急败坏起来，不用其他人赶，立即三五成群对着楚惟晦气地呸了声，十分干脆地扭头就走。 第99章 看着那些人都离开之后，人事才虚虚抹了把汗，再一次问道：“那个……现在……还要给办手续吗？”说完想了想大概是担心楚惟不懂，比较冲动，略微科普了下，“这种开除是需要给补偿金的，他们都是公司资深员工，起码十年以上了，公司资金方面……” 这些亲戚在整个工厂内确实是不太讨人喜欢，没几个希望这些人留下来的，但是这一下子真的说全都开除了，他们这些心里爽归爽，但是不管从哪方面想都不现实啊。 “你们先回去各自的岗位上吧。”在楚惟开口之前，楚妈先张口说道。 有楚妈的话其他员工纷纷松了口气，一个个站起来步履匆匆地出去了。楚惟也没有阻止，还示意了下陆见良让他跟着人事出去，大概意思就是可以先去了解合同相关的事。 收到信息的陆见良点了点头，把这个空间留给这母子二人。 看着人全都走了之后，楚妈才略微放松了些，看着楚惟的目光带着点好笑：“你把所有人都吓到了，哪有这样管理公司的。” “我知道你这是给妈妈出气，但是做事情不能这么简单粗暴，不说资金什么的事，现在你把这些人都开除了，谁来接替他们的岗位？工厂目前的情况是不可能招收到人的。” “妈妈也看这些人不顺眼，觉得你爸就是脑子被shi糊了，但是事情是不能这么做的，现在工厂要转型还需要这些人的支持。” 楚惟也不意外自己妈说这些话，毕竟上回他就是这么被妈妈说服的，实际上楚惟觉得楚爸之所以在医院里愿意给他签署这个授权书，并不是真的答应他可以开除人，而是相信在工厂里的楚妈不会允许楚惟做出这么不靠谱的决议。 但是这回楚惟没打算听他.妈妈的，而是等楚妈说完之后对着她说道：“妈，你应该知道我之前在X市辞职之后自己开了一家工厂吧。” “嗯，听你之前说已经顺利开起来了，我儿子可真厉害。”楚妈应了声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自己儿子那边她当然也有关注，但具体生产什么楚惟没说，只讲了到时候会给她一个惊喜什么的。小孩子长大了有自己隐私了，楚妈感叹了句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一家小厂子在出成绩之前不好意思拿出来给父母说实在是太正常了。 孩子要自己拼搏，他们做父母的当然不管怎么样都要鼓励和支持的。 还没开始说就先收到自己亲妈无脑夸奖的楚惟噎住，原本要郑重其事的话顿时卡在喉咙口，憋了憋才找回自己刚才的情绪，继续说道：“妈，你听说过烽火手机么？” 楚惟详细地和自己亲妈说了自己整个资金情况，什么从自己爸那边讹到生活费投资了逐鹿公司，然后用逐鹿公司的收益又买了亚秋国际，然后在X市开了国内烽火手机的工厂，在回来老家之前还在沿海某城市已经收购了一家BB机厂，目前厂房改造顺利，已经准备进军国内的平价手机市场。 听得楚妈一愣一愣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门：“儿子，你也没发烧啊。” 楚惟也不意外自己老妈不信，不过他也有可以说服楚妈的证据。楚惟很干脆的拿出自己智能手机，点击浏览器进入了谛听交易平台页面。 楚妈作为财务负责人，对于谛听这个平台自然也是半点不陌生的，看到楚惟进入的平台页面还有展示给楚妈看到的账户信息——银行有给这些开通快捷渠道的商户显示余额的功能。 看着上面显示着烽火技术有限公司，下面法人代表署着楚惟的名字，然后还有下面那些令人头晕目眩的数字，尤其楚妈看到那个数字后面的单位还是外汇就更晕了。 目前还没有到烽火工厂分红的日子，卖出去的那批产品的款项倒是都打过来了，现在收到的款项还都在公司账户里面呢，上头的金额可不就是多得吓人嘛！ 楚妈拿着烽火手机确认并不是假货之后，又确认了下那个浏览器登录真的是谛听交易平台，哪怕自己非常不敢相信，这种时候也只能是信了。 恍恍惚惚地看着楚惟，楚妈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半天后才艰难地对着楚惟说道：“你真的要把他们都开了？” 楚惟之前都不说，这个时候才给自己看，很显然目的就是要说服自己答应开除人这件事。 楚妈从金钱的晕眩里走了出来，纠结地对着自己儿子说道：“可是工厂现在这情况，哪怕有钱，把这些人都开了，肯定也是要倒的啊。” 楚惟并不打算在自己亲妈面前掩饰自己，他还需要自己老妈打配合战呢：“可我就是要厂子开不下去，然后来收购的啊。”然后对着楚妈把之前对那位厂长说的话，做的规划整个重新讲了一遍。 听完自己儿子说的话，楚妈满脸错愕，看着自己儿子的表情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不得不说，按照楚惟的设想转型做那个新的平价手机，好像是比楚爸原本规划的WiFi更靠谱一点，毕竟WiFi目前市场还小，目前需求量不大，优点也就是因为没什么人做，所以找准买家还是好卖货，是一片小的蓝海。哪怕赚不到太多钱，但是维持目前工厂运行争取筹谋发展的时间还是可以的。 而平价手机就不用说了，市场肉眼可见的大，除了小灵通算是半个竞争对手之外，其他市场份额都是他们的。 做WiFi就是他们求着买家买货，做平价手机那就是买家求着他们卖货。 楚妈捂了捂自己脑袋，过了阵才对楚惟问道：“你这打算和你爸说过没有？” “我又不是傻子。”楚惟无语地看着自己亲妈，自己挥舞着锄头准备把对方整个墙都挖走呢，这还能提前给对方做准备通知的啊。 这是嫌弃自己屁股不够疼，从小到大挨得揍太少了吗？ 楚妈又陷入了思考。 看着自己妈没有第一时间发出反对的声音，楚惟就知道这事情是有得商量的，于是殷勤地凑到自己亲妈身后，双手熟练地给自己老妈按起了肩膀，再接再厉地说道：“妈，你想想，厂子在老爸手里和在我手里也没有什么区别，我肯定主营还是在X市，这边的厂子以后厂长肯定是要老妈你来做的，让爸给你做秘书！” “整个厂子也不用做什么改变，把那些人都开除了之后啊，您可以把原本厂子里那些靠谱的人提上来一批顶着，就是实在找不到人，我可以可以从其他厂子里先调一些过来，等招到了再让他们回去，这都很简单的事。” 听着这轻描淡写的话，楚妈好笑地看着楚惟，伸手点了点楚惟的脑门：“你这家伙平时看不出来，什么时候这么讨厌那些叔叔伯伯的？” 按理来说，因为楚惟是楚爸唯一的儿子，铁板钉钉的继承人，过去这些叔伯就算是装得也会对楚惟笑脸相逢，宽容慈祥，要什么给什么的，正常楚惟不应该是现在这一副厌恶至极的模样才是。 这楚惟也没办法解释，反正人的爱恨无从而起的情况多了去了，他随便敷衍了句：“一直都不喜欢，妈，你就直接说帮不帮我吧。” 楚妈沉默了阵，表情有些纠结：“你爸还在医院里呢，人再气到怎么办？” “那也不是我把他气的。”楚惟撇了撇嘴。 他爸心脏其实挺强健的，如果不是之前真的太相信自己亲戚，完全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刀，没做任何心理准备，才会气成这样。 而他就不一样了，他一直以来都这么‘孝顺’，他爸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儿子是个‘大孝子’的。 “反正也不要妈你做什么，你只要在别人要买我们家厂子的时候，你表示下支持就行。” 这座厂子最开始是楚爸和楚妈两个人打拼的，虽然没有上市股份全都在楚爸手里，他也没有傻乎乎地把股份给出去那些亲戚们，实际上整座厂子这都是夫妻共同财产，双方都拥有对方一半的权益，楚妈的表态也很重要。 而且也不是股东表态问题，而是争取到自己亲妈后，家庭上那就是二对一，他爸再不高兴那也得憋着。 “过去都是你在帮老爸，结果老爸让那么一堆人在公司里给你糟心，以后厂子也还是我们家的，只不过现在反过来让老爸来帮我们做事，他有什么好生气不是？”楚惟拿出自己十分‘孝顺’的道理，来对着亲妈讲着。 楚妈很无语地看着自己儿子，不过她本来就是溺爱孩子的母亲，要不然也不会让楚惟有现在这样的性子。也没有训话，而是看着楚惟，对着他问道：“那如果你爸不打算卖，坚持要自己转型，你就不帮你爸了？” “帮啊，如果我爸真的能从那些人手里要出来三千万、不，哪怕只要出来一千万，我都帮，剩下缺的两千万我都给补上。”楚惟很果断地答复着，“哪怕转型失败倒闭了，我都给兜底，债务方面儿子全都给你们承包了。” “如果那些人都不愿意掏钱，厂子没有钱转型，老爸还坚持把他们当作一家人，那这样他还不卖厂子我也就只能是说，以后老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让老爸每天没事就给你拎包，拎一个包一千块钱，慢慢给我还债。”楚惟哼哼唧唧地说着，完全不掩饰自己对老父亲的‘恶意’。 楚妈哭笑不得地拍了拍楚惟脑袋，想想自己厂子现在的状态，叹了口气妥协道：“这事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和你爸折腾吧，我谁都不帮行。” “别想我给劝你爸卖厂子，这事你自己琢磨。”怎么样也是这么多年夫妻，除了亲戚方面楚爸拎不清之外，其他方面楚爸还是从来都没有让楚妈失望过的。 能这样也不错了，至少到时候他爸签完转让协议后发现是自己儿子买的，也有自己亲妈护着，不至于混合双打。反正自己妈既然明确这样说了，那就是没得再谈的意思。 楚惟在自己脑子里转着上回发生的事，他提出要开除这些亲戚之后，这群亲戚就一咕噜全去了医院，找自己爸告状去了吧，说了自己一堆坏话，表示楚爸不会教孩子什么的。 原本楚爸是打算听自己亲戚们说一些软话，这事情也就过去了，结果对方早就已经习惯楚爸什么都答应什么都退让。甚至因为现在厂子情况不好，反而离不开这些半吊子们，变得更加颐指气使起来，连过去在楚爸面前装样子都懒得做了。 然后闹腾得太过，隔壁床的看不过去把护士喊过来，看着这群里刺激病人，毫不留情又把这些亲戚赶出医院。 再然后，当时处理完工厂事情后再去医院的楚惟被自己老爸臭骂了一顿。 楚惟：“……” 以后他爸拎包就按五百块钱算吧。 “你那学长怎么跟着一起来了？”在楚惟脑子提溜转的时候，楚妈突然张口说道。 在答应陆见良一起来老家这边的时候，楚惟就已经知道他爸妈肯定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是真的被问到楚惟还是下意识紧张起来。脑子里回想的内容瞬间就从自己家当初怎么破产，变成了当初他带那个渣男前男友回来时候，那个激烈反对的场面。 只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事也没办法瞒着，楚惟深吸了口气后才回答道：“我男朋友。” “哦。”楚妈应了声，看着楚惟那上断头台的架势有些好笑，“男朋友就男朋友了，又不是几年前没出过柜，怎么一副上战场的样子。” “你不反对？”本来以为会迎来疾风骤雨的楚惟满脸惊诧。 “我反对有用么？”楚妈毫不客气对着自己儿子翻了个白眼，想起刚才那位学长跟着楚惟进会议室来的时候，走在楚惟身后下意识护着人的样子。 查了资料知道自己儿子是天生的之后，楚妈想着的也就是只要对方是个会对自己儿子好的人就行。 没有工厂倒闭的压力在，楚妈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揶揄地对着楚惟八卦着问道：“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妈！” 在楚惟和自己妈说话的时候，陆见良已经按照楚惟的话跟着人事出去了。 虽然不知道陆见良的身份，不过谁都看到这人是跟着太子爷一起来的，太子爷手拿着授权书，现在陆见良提出要看采购合同什么的，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觉得有意见。 人事把陆见良给带到了档案处，和文件档案负责人说了下情况，采购合同也不属于什么机密文件，所以也不用什么流程，没多久和楚家人相关的采购合同就送到了陆见良面前。 陆见良已经和自己合作的律师事务所联系过了，其实拿到合同之后就可以直接用工厂的传真机把文件给送过去，不过陆见良还是先自己翻开合同稍微看了一下。 主要是那薄薄的合同文件，怎么瞧着也不是很正常。 陆见良翻开之后，果不其然每个合同都只有两页纸，内容都大同小异，大概就是由某某公司提供相关零件设备之类的话。 烽火工厂陆见良也有负责审批一些事，对于某些零件的价格他心里也是有数的，这个合同都是一年一签的，合同上签订的协议价按照目前的来说只能说属于是市价，和这种采购批发的价格相比肯定是高出来一截的。 但是这个问题不大，没办法在这方面上做文章。 质量要求方面对方也是提供合格的产品，是经过检验之后才允许交货入库。 不过陆见良看完这些简陋的合同还是忍不住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楚爸担心别的什么，反正这些条件十分宽松，几乎没有对乙方做出什么限制的合同们，在一条上却是出奇的统一。 采购合同上写的都是由某某公司生产的零件，而不是由某某公司提供的零件。 这个差异就非常大的了。 陆见良还记得楚惟在火车上就和他说过，他这些亲戚们手里的工厂早就已经停工停业，都是从其他地方采购来的合格零件，压根不可能是这些公司生产的。 不知道这些工厂是什么时候停工停产的，但是只要他们是在这合同签署之前就停产了，还和楚惟家工厂签署这样的合同，那就是纯粹的合同诈骗罪，退钱赔偿是最基本的了。陆见良是不知道具体金额，但是按照正常一个工厂的采购量，只要符合这个罪名的话，最少三年没跑，金额特别巨大的话，十年以上都有可能。 陆见良镇定地把合同都看完，他虽然听说这些楚家亲戚在工厂里不得人心，但是作为一个工厂的领导层，再垃圾也会有几个跟班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和合同管理人员打了声招呼，把这些合同暂时先拿走了。 传真出去后，陆见良就把自己的知道的这事给那边律所的人说了，让他们那边安排人先过来收集这些工厂停工停产的证据。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陆见良也没有把合同原件还回去，而是带着这些文件重新敲了敲会议室的门。 “进来。”应声的是楚妈，看到陆见良拿着工厂的文件进来还有些诧异，“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是惟惟让我帮忙拿个东西。”陆见良也不知道楚惟和楚妈聊了什么，没有把实际情况说出来，仿佛随手一样把文件递给了楚惟，然后很自然地对着楚妈问道，“阿姨我有个问题啊，叔叔住院的原因惟惟已经和我说了，当初叔叔给他们钱的那些转账记录，您那边有没有啊？” “这个去银行调的话肯定是有的。”楚妈一直都在管财务，这些事情还是懂的，听着陆见良的话隐约有些感觉到对方是想要做什么，“你是想用这个记录去要钱吗？我有私下咨询过学法律的，说这种属于赠与，不可以要求还钱。” 这个主意楚妈自然也是打过的，毕竟她可不管楚家这些亲戚，如果钱能要回来救厂子，楚妈才不管楚爸是怎么想的，作为夫妻共同财产，楚妈也是有起诉的权利的。 “他们说赠与有证据吗？”陆见良反问了一句，楚妈摇了摇头倒是给了否定的回答。 亲戚之间‘相互’帮助的事，谁会想着留什么证据呢？ 没有证据陆见良就觉得很好处理的：“这些只是亲戚又不是直系亲属，自古以来亲兄弟还是明算账呢，谁好端端的白给亲戚几十万是不是？” 这种情况就是比谁更无赖了，“我那边有相熟的律师事务所，要价可能会高一点，不过能力很好，阿姨您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联系。” 楚妈听了陆见良这话愣了愣，又看了看楚惟，想起自己儿子已经下定决心要把亲戚们都开除出去这件事。都这样的情况了，还讲究什么情面？ 想想当时自己让那群人支持一下，结果反被指责态度不好的场景，楚妈心头火气重新燃了起来：“行，那就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我这就安排人把账单整理出来。” 有了自己儿子做底气，楚妈重新风风火火出去安排人做事了。人事那边错愕地收到来自楚妈的消息，就按照刚才会议室里楚惟的话，把那些姓楚的全部开除，一个都不留。 这事显然是没有什么回旋余地的了，因为人事那边除了收到开除的消息之外，还收到了一个升职名单，其中甚至还有自己的名字。 嘿，那还管他这些管理层开不开除呢。 工厂现在虽然危急，但这么大的厂总不至于一下子就倒闭吧，能早一天升职加薪那起码到口袋里能多一笔钱啊。 于是那头刚被医院赶出来，满脸晦气回到自己家的楚家亲戚们，就收到了自己在工厂的跟班们发过来的消息。 ——他们的辞退程序已经飞速走完了，在下一个工资发放日相关工龄赔偿金会打到他们的账户上。 这些亲戚们全都傻了眼，哪怕在会议上楚惟直接说要把他们都给开除了，这些亲戚们也不觉得楚惟这家人真的会这么做。现在消息过来，他们顿时就坐不住了，立即结队就再一次奔向工厂大门。 不过这回早就被打过招呼的大门保安人员已经收到消息了，这些人已经不是厂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让进。 从前都是在厂子里耀武扬威的人，现在保安都可以不给他们面子，这让这些亲戚们怎么受得了，立即就在大门口闹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反正最终楚惟拿出手机给报了警。 然后那些有动手的亲戚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进去团聚了十五天。 没动手的亲戚就教育了几句，出来就又带着一群知道这事的姑婶去了一趟医院，对着楚爸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这时候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点了，楚惟因为以前的事，知道医院肯定是要找骂的，死活不愿意去，楚妈倒还是提着自己爱心晚餐去了医院看楚爸了。 进了病房门后，楚妈很冷静地看着这群满脸恨不得吃了她的一群人，然后转眼看了下楚爸。 楚爸脸上也是尴尬，张口略带尴尬地说道：“老婆啊，你看大家都是亲戚的，你就帮忙说两句话，让警察把人放了吧。” “行啊。”楚妈挑了挑眉应得很爽快，“我这就去帮忙说话，回头我们两个去把离婚证扯了。” 第100章 原本哭哭啼啼热闹的病房顿时就是一片寂静，哪怕隔壁床那些满脸不耐烦的病人及家属表情都收敛了起来，立即换成一副要嗑瓜子看好戏的样子。 谁也没有想到楚妈是这样一个态度，往常她即便是强势，也没有到现在这样的程度。 这年头离婚那可是件天大的事，再加上楚爸对自己老婆是什么态度，这些亲戚们也是知道的，顿时这些大姑子小嫂子的也都不敢哭闹了，反过来开始拉扯着楚妈开始劝和起来。 话术就是来回大家听得耳朵都生茧子的那套，以前楚妈听到只觉得烦人，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听了。 不需要理睬这些人了。 楚妈双眼看着楚爸，这个男人她自然还是爱着的，但是在他不护着的时候，自己儿子愿意护着她了，现在再看这个人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要喝汤吗？”楚妈对着楚爸很温和地笑着，好像刚才自己没说过话一样。 看着楚妈这态度，楚爸立即就是一个激灵。 如果楚妈说完要扯离婚证之后是对着他发火，或者斥责这些亲戚们，那么实际上代表着都还有商量的余地，但是现在这么温温柔柔，好像云淡风轻的样子，反而就完全是暴风雨的宁静。 楚爸这会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讷讷地看着楚妈，全身上下都写着‘我很乖，我超级老实’这几个字。 无视了其他人，楚妈拿着餐盒在楚爸床头坐下，把东西一递，眉眼带笑着说道：“快吃吧，吃完我就去一趟警局。” 楚爸立时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地咳了阵，缓过来才厚着脸皮说道：“没事没事，是他们先去厂子里闹事的，我们应该感谢警察叔叔们严正执法，回头我们给他们送面锦旗。” 这话说得，楚妈终于看着这人稍微顺眼一点，也有些恍惚，从来在这些亲戚面前都是自己退一步，原来这家伙也是可以退让的啊。 原本一直积压在自己心口那种委屈的感觉忍不住往外涌，但没等楚妈说什么，那些听到楚爸说这话的亲戚们当即就不愿意了：“我家里当家的你这个做老大的就不管了，明明就是嫂子和小惟先挑得事，当家的给你们辛辛苦苦工作这么多年，怎么能说开除就开除。” 这些亲戚们七嘴八舌说着自己占理的埋怨话，本来国人就是喜欢看热闹，不管是隔壁床的病人还是外头都站着不少人，听到是因为楚妈随便把人开除辞退了，看着他们的眼神就不由有些不对了。 下岗潮现在还没有过去呢，大家对这事情还很敏.感。 楚妈收拾收拾情绪，对着这些人冷笑道：“那我们来说道说道，现在厂子快倒闭，是不是你们把事情办砸了。”楚惟知道这些亲戚们做的糟心事不多，但是楚妈那可是从头到尾看在眼里的，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些人在厂子里这么多年来办的所有疏漏事情一条条说了。 尤其是楚妈就是干财务的，每一条失误损失了多少钱都讲出来。 其他吃瓜群众或许不知道楚妈说的疏漏是有多大，但是听着那最小也要自己好几个月工资的金额，也就没有不懂的。原本带入打工人情绪立即就消散了，并且对楚妈他们眼神里都带着同情。 这些金额加起来也有好几十万呢，把自己放到楚妈的角色里，他们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就这些事情，真算起来，怎么着开除你们不过分吧？看在亲戚的份上，给你们走的是辞退手续，这部分赔偿金一个人几千块钱的，比你们之前说要给我们的都还多呢，我们是不是应该再谈谈，干脆按开除走法律程序啊？” 之所以让走辞退那还是楚妈顾及到楚爸的个人情绪问题，她还真没想到来医院之后，楚爸还要自己帮这些亲戚说话。这家伙连自己怎么进医院的都不记得了吗？ 这人是头上顶着白色光圈呢，还是手里拿着净世瓶？这么想普度众生啊！ 楚妈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儿子说什么都不愿意来医院，早知道是这样她也不来，让这人就饿着，多饿几回指不定脑子就回来了。 不过楚妈心里不舒服还是和这些人讲道理，但是这些人显然并不想讲道理，对于眼神不断变幻的围观群众来说，几千块钱赔偿金那是非常多了，但是对于这些早已经吃大户吃习惯的人来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 至于什么亏了几十万这事…… 不就是几十万块钱吗？当初楚爸手头稍微给他们漏一点吃的，就是好几十万，这能算是亏损吗？ 又是哭啊又是闹的，甚至还有人讲楚妈不为所动，楚爸不敢说话，心急起来就要动手拼命的，不过很快就被看着情况不太好的围观群众仗义按下去了。 楚妈也不忍着这些人，看着人要动手，马上就拿出自己的大哥大毫不犹豫又报了警。 没多久警车一来，呼啦啦就把人都给带走了，楚爸作为住院的病患自然不需要跟着去，不过楚妈作为当事人之一倒是再一次去了警局。这年头抓这闹事的还挺严得，楚妈不认这是家务事，要求严惩之后又关了一批人进去。 这回做完笔录出来，楚妈也不去医院了，坐了车直接就回了自己家，楚爸自己抱着吃完的饭盒，只能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进去了两批人之后，那些亲戚们倒确实是老实不少，反正没有人再敢在楚妈母子两个人面前闹，但是楚爸那边眼瞅着还是讲人情的，每天没事就去病房那边晃悠，对着人叨叨讲他应该多管管老婆孩子，不能这样被媳妇拿捏住之类的话。 不过涉及自己老婆方面，楚爸脑子还是清醒的，甚至于因为这些人不断对他洗脑，说不能惯着老婆，什么离婚就离婚，离了婚的女人还有谁敢要啊，离婚之后人就老实了，到时候对方还会求着你复婚什么的，不会再这样惹人生气。 自己老婆楚爸自己还能不懂吗？看着这群开始对着他洗脑离婚也没有什么的亲戚们，楚爸终于是对这‘都是一家人’的想法有些清醒了。 感情你们自己对象拘留个几天是天大的事情，我离婚直接没有媳妇就是小事了啊？ 说得这么简单，为什么不自己直接离婚了，那不就没有被拘留的对象了吗？多么轻松简单不是？ 面对这群都在为自己考虑，为他着想的话真就只停留在嘴上的亲戚，楚爸终于在面对这群亲戚轮流洗脑，而自己老婆孩子都不出现了之后，清醒过来了。 因为自己再不醒过来，自己老婆孩子好像真的都要没了。 于是当半个月后这群亲戚们出来，又收到来自法院的传票说要归还欠款这事之后，再次风风火火来到医院找楚爸说道理，楚爸很看得开地对着这些人笑了。 “没事，放心，这种民事类的诉讼你们只要把钱还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用担心，不会再进去的。”楚爸如是说着安慰的话。 “我们什么时候借过你钱！”亲戚们看着楚爸觉得十分不可思议，“那些钱不都是你给我们用的吗？什么时候我们借了？” 楚爸想起了当时会议上，这些人对着他说只愿意拿出千把块钱时候的模样，再想想这段时间来这些家伙对他说的那些话，以及现在继续用钱的工厂，就又淡淡地说道：“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吧，要不然我老婆怎么会提起诉呢？我当初给你们大几十万的，肯定也不可能没事白给你们是不是？” “反正都是误会，我们也不要什么利息的，这些年物价上涨，钱越来越不值钱了，这事算是我这边吃亏，当初你们拿了多少就还给我们多少吧。” “都是亲戚一场不是，我想你们也不会只想占我便宜的吧。” 楚爸说这些话之前，心里想着是他这只是在老婆孩子和这些亲戚之间做出来个选择而已，但是真的说出口之后，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好像之前身上一直都压着很多座大山，想着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莫名感觉到自己似乎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楚爸甚至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些全身都写满愤怒的人还没忍住笑了笑，最终看向这人群中气得不轻的那位年长者：“叔，你也别说我是老大什么的。” “我已经做了半辈子老大了，当老大吃一些亏没什么，我爸妈过世之前说我起来了要多帮衬族里，这些事情我也没有少做过，但是总不能永远都让我吃亏，还让我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如果做老大是要这样，我觉得这老大我还是别做了，我让你儿子做老大了行不行？” 这话语里楚爸也没有什么怨怼，在医院养病期间，被这群亲戚们日夜念叨着，他现在感觉自己不管做什么都能心平气和着。 这或许也能算是冤种的自我修养吧。 楚爸是心平气和了，其他人那是心不平气不和了，他们倒是还想要闹，不过看着楚爸摆弄着手里的大哥大到底还是记得自己之前进过警局的事。 最终他们就只能对着楚爸嘴上发泄了一通说了一堆试图扎心窝子的话，但看着楚爸完全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最终没办法还是只能愤愤不平地走了，临走前一个个都撂下狠话，要和楚爸他们家恩断义绝，从此不再往来什么的话。 楚爸听着莫名也不觉得难过，心态平和地觉得自己仿佛可以原地出家。只是看着这些不过就是让他们把自己给的钱还回来，就要和自己断绝关系的亲戚们，觉得自己之前的坚持就好像是个笑话。 为什么他能一步步退一步步让，这些家人们就不可以呢？楚爸到现在也没能想通这点，或者不愿意想通这点，不过现在也不需要他想通了。 断了关系之后，这些亲戚就没有再来病房里找没趣，楚爸待在病房的日子就整个变得安静了起来，甚至于……病愈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比计划还要早上几天出院的楚爸先回家稍微收拾了下自己，就赶忙去了趟自己家工厂。 楚惟拿了他的授权书，说开除就开除人的事情楚爸也都还记着呢，他可完全不放心自己这个儿子，和他家这个只会宠孩子的妈。 然后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出家的楚爸在踏入工厂没有几分钟，就感觉到自己还是很世俗的。 世俗的愤怒完全充斥在他的心怀。 看着某条已经拆除了一半开始装车，一问早就卖出去的生产线，血压再次上升的楚爸：“……” 他的拖鞋呢！！！ 第101章 不过等到楚爸去了管理层那边，并没有见到楚惟，只瞧见了楚妈在厂子里核对账单，看到楚爸双眼还挺惊讶的：“你今天出院怎么也没说一声？” 楚妈见虽然没有耐烦见，但是每天电话什么的还是没有少过的。 “想给你个惊喜。”楚爸干巴巴地回复道，然后想起自己家儿子，语气又重新起来了些，“那臭小子呢？” “这不是要过年了吗？他和他学长去置办年货了。”楚妈随口回答道，然后从身边翻出来一堆账单递给楚爸，“你既然出院了那就给我催债去，法院判决都下来了，那些人还不给打钱过来。” 楚爸伸手接过，也不敢在这上面多说什么，想着自己在厂房里看到那正在拆除的生产线，楚爸只得硬着头皮对着楚妈问道：“下面怎么在拆东西啊，他们说我的生产线被卖了不会是真的吧。” “对，卖了。”楚妈爽快地回答道，“不是要转型做WiFi路由器吗？那几条生产线没有用了，找了买家转出去才有钱买新的。新生产线的定金我已经下了，惟惟帮忙找的二手，对方只用过两年还算新，价格比我们计划中要低三分之一，对方运到之后我们还要付尾款。” 楚爸听了还是一阵肉疼，他的生产线也是只买回来一年多些呢，他谈了好久才弄到手的，感觉在手里还没有捂热乎就没了。 “卖生产线的事情怎么没和我说一声？”楚爸对着楚妈还是不敢说重话的。 “和你说了就不用卖了吗？”楚妈对着这人翻了个白眼，然后把岗位调整的名单再掏出来了一份，“你那些兄弟们辞退之后，现在岗位是这些人在做，你既然出院了就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 楚爸瞅了瞅基本上楚妈调人还是属于较为合理的，上去的有几个并不是能力最好的几个，但是在这风雨飘摇的时期里，最不会提出要走的。 管理层刚动荡过一次，这个时候更应该求稳点没问题。 “先就这样吧，我去找些人聊聊。”进入了工作状态楚爸还是比较靠谱的，知道这份名单发出去之后，肯定会有一些人心里是不服气的，凭啥他上了不是我，这时候他这个做大老板的出面安抚人心画大饼还是很重要的。 而这时候的楚惟和陆见良倒是没有真的像是楚妈说的，在采购年货，而是拿着这段时间从工厂里拿到的数据资料，在和律师那边聊聊相关工作。 早年的东西都卖出去了不太好考证，再加上当时这些亲戚也是真的有开了个糊弄厂子，很多零件都是没有标注具体品牌，就标了下相关参数。 不过现在厂子里生产的BB机因为没卖出去，甚至都停工了，好些零件都还堆放在仓库里，正好是用来做证据。 律师那边在解决了欠款的案件之后，也顺带去考察了这些合同上签订的工厂，带了相机已经把相关的证据，以及一些打探来各方面确认过对方确实关闭了厂房，以及相关关闭时间的相关资料。 在楚惟给他相关文件后，粗略计算了下，好几个合同金额基本上都会够得上金额巨大甚至特别巨大的档次，但是考虑到对方确实一直有提供满足要求合格的产品，如果对方请的律师水平足够的话，也有可能会减轻这个量刑标准。 “如果我这边提出起诉立案之后，还可以撤诉的吗？”楚惟听完律师的分析后，又问道。 “会判刑的都是属于公诉案件，肯定是不可以撤诉的，不过后面民事赔偿方面不需要的话倒是可以提出免去，还有量刑方面也会考虑原告谅解方面情况，可能会按照起刑最低标准来判。”来对接的律师还挺诧异楚惟会在这种时候问这个的，不过还是好好给回答了。 一直都是良好公民的楚惟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随后才对着律师表达了感谢，并说道：“起诉方面大概会要等到年过完之后，您那边麻烦先帮忙保存下这些资料。” 目前工厂负责人还是楚惟的爸妈，虽然他.妈也讨厌死这些楚家的亲戚，但是楚惟如果真的要起诉让他.妈坐牢，也不一定会答应，更不用说楚爸那了。 楚惟虽然不知道这会楚爸已经出院了，但也并不打算这会就开始搞事，怎么也得等到自己把厂子收购了，再以大老板的身份起诉合同欺诈。 先让大家都暂时过一个好年吧。 送走律师后，楚惟和陆见良还是有按着两人出来时候给楚妈的旷工理由，买了一堆年货回到了楚家。 只不过还没有到家门，从出租车下来拿着一堆年货在外头闹腾的两人转过身，就在远处瞧见在楚家门口站着脸黑得仿佛立了一尊门神的楚爸。 好了，现在也不用纠结楚爸到底知不知道两人情况了，不管之前楚爸知不知道，反正现在肯定是知道了。 两人瞬间乖巧地每人手里都提着一堆东西，步履老实巴交地往着楚家门口走了过去。 “爸！”楚惟下意识笑得谄媚。 “叔叔。”陆见良则是努力做着一本正经的可靠样来。 楚爸瞅着这两人那眼神完全就是副忍耐的样，最终目光还是放在陆见良身上：“陆学长是吧，怎么今年这么客气。”语气阴阳怪气极了。 “咳，爸，这是我男朋友，今年确认关系就带回来给你们看看。”楚惟接过话来。 看着楚惟这维护人的样，楚爸顿时看着陆见良更不顺眼了，没理会自己儿子，继续对着陆见良问道：“今年才确认关系啊，难怪去年一个电话都没有。” 依旧是阴阳怪气的语气，楚惟顿时就是一个激灵。 他还记得去年春节那是什么情况呢，楚爸这话没有扎在陆见良心上，倒是让楚惟感觉自己后面发痛。 不过楚惟还是硬着头皮站出来主动说道：“当时我和学长闹了点矛盾，没什么大事，没事的啊。” “是我的问题。”陆见良没有让楚惟一个人应声，看这楚爸不善的眼神，倒是想起来当时毕业那会，楚爸上来就对楚惟招呼的那一下。 陆见良略微上前了一步，隐约把楚惟护在后面：“那时以为惟惟拒绝了我，以后不会有这样事情发生的。”陆见良语气说得郑重。 楚惟听了这话猛地转头看向陆见良，眼神里带着错愕。 他完全不知道那个时候陆见良是这样想着的。 注意到自己儿子眼神，莫名感觉自己好像助攻了下的楚爸：“……”更不开心了！ “都挤在门口干什么呢！”楚妈注意到门外的动静，出来看了眼就瞧见门口的景象，“老楚，你找什么茬呢！大过年的，都给我进来。” 楚爸嘴里小声叨叨了句，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自己儿子手里接过来几包东西，听从自己老婆的话进了家门。 有楚妈在楚爸到底还是没敢多做什么事，不过肉眼可见地在表示自己对陆见良的嫌弃，不过他之前才刚收到自己老婆的离婚证警告，看着楚妈对陆见良无限满意的样子，有什么意见都只能憋着。 最后四个人还是安安稳稳地吃完了晚饭，不管怎么样，既然能相安无事的坐着吃饭，那么实际上楚惟和陆见良两个人的事在他家这里就算是认下来了。 楚惟心情愉快地在陆见良所在的客房床铺上打了个滚，随后才想起来之前在门口陆见良说的事情，懊悔地伸手抱住了人：“你当初怎么没有和我说呢！” “那不重要。”已经把人吃了又吃，什么本都收回来的陆见良那是真的没把那事情放在心上了，不过不趁着楚小惟内心懊悔占点便宜那就不是陆见良了。 第102章 在楚家两个长辈都在，陆见良到底也没敢做太多过分的事情，他其实还有些担心那位似乎无限想找自己茬的楚爸突然给他敲下门。 稍微闹了楚惟会，陆见良就暂且把人放过了，抱着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而楚惟稍微缓过劲来，又有些失落，抓住某人闲不住的手，对着陆见良问道：“算了下时间，再一周就得要过年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谢姨那？” “再过两天吧，她要去参加W市的跨年晚会，我到时候坐车去隔壁市的机场转机过去，差不多和我妈同天到。”陆见良大略地说了下，然后才对着楚惟说道，“我把我们的事情也和她说了，她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方便让她来过来见见亲家。” 突然天降惊雷的楚惟顿时就一个激灵，立即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陆见良：“你什么时候说的？” “就和你来这之前，都要见家长了，我这肯定是要说的吧。”陆见良已经憋着很久了，听见楚惟同意带他回老家之后，当然第一时间就把事情给汇报了。 楚惟捂了捂自己的脸：“前两天我还给谢姨打电话呢，难怪我说你人好，过来帮我处理事情，谢姨笑得那么大声。”当然谢兰瑾还说了什么自己儿子也就这些事情拿得出手了，让楚惟不要不好意思，使劲使唤什么的。这些就不用和陆见良说了。 不过谢兰瑾损自己儿子损习惯了，楚惟那个时候还真的没有听出来。 只能说陆见良这么皮，多少还是和父母有些关系的。 陆见良听了楚惟的话就在那边笑，气得楚惟给了他两下，之后才想了下对陆见良说道：“再多等等吧，现在家里情况比较乱，等合同诈骗的诉讼事情过去后，再看看什么时间比较方便吧。” 楚惟这个想法也没有什么问题，看着楚惟家这个情况，确实暂时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虽然陆见良心里还是挺想双方家长见个面，指不定就能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什么。 谢兰瑾对楚惟也就笑笑什么都没说，但是对陆见良那说话就可满是不可思议，什么小惟怎么突然脑子瞎了之类的话，然后就很主动表示想定亲了。 万一什么时候人脑子清醒了，那她儿子想再找个靠谱又脑子没糊涂的，可不太容易。 但这事肯定还是以楚惟的意愿为主，陆见良也不可能在楚家工厂和亲戚都还是一团乱的时候，坚持要先把两人的事情定下来：“那就到时候再看什么时间吧。” 两人又腻歪了阵，在刚过了九点的时候，果不其然陆见良住的这个客房门就被敲响了，楚爸毫不客气地在门外大声嚷嚷着：“都什么时间了，还不回房间睡觉！多大人了，还要爸妈盯着吗？！” 听到这话，不要脸的陆见良那是丝毫不介意，甚至还趁机又把人逮着亲了口。生怕自己老爸进来的楚惟整个人都被刺激炸了，赶忙把人给推开，慌慌张张快步到门口后，楚惟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陆见良已经把客房的门给反锁了。 转过头怒瞪陆见良一眼，楚惟才解开锁打开门，目光闪烁地看着自己老爸：“那我回房间了。”没等楚爸应声，楚惟就快步往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满脸纯良的陆见良笑着和楚爸打了声招呼：“叔，晚上好。” 回答陆见良的是楚爸砰的一声黑脸关上的房间门。 这混小子，比他当初追媳妇的时候还要没脸没皮！ 陆见良留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倒是没有再和楚惟在外面乱晃，而是非常主动去充当了楚爸助手的岗位，不得不说很多事情安排上，还有人员选择上楚爸自己都觉得好像学到了什么。 想想短短两年时间里发展成全国都听说过名字的逐鹿公司，楚爸在对于陆见良能力这方面还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其实楚爸对陆见良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如果是个闺女就好了。 在陆见良走后，大概是远香近臭，楚爸反倒是在说起陆见良的时候语气好了些，就是念叨着想要个闺女什么的。 “你和妈年纪也没有很大，要不再生一个？”楚惟听得耳朵生茧了，没忍住说了一嘴，然后毫不客气被楚爸给了脑门一下。 “当初你妈那么年轻生你的时候都差点没了半条命，现在她这么大年纪了，你这破孩子什么事情都敢想。”当初给楚惟起这个名字就是取自惟一这个意思，那时候楚爸就没有再打算要第二个，更何况是现在，“你自己生不出孩子，还指望你老妈！” 楚爸从自己脚底板上拔下拖鞋就给了自己儿子两下。 今年过年楚家整个都冷清了下来，最后楚爸确实是一家家走过去，把钱都要回来了。当然亲戚什么的都没得做了，即便有几个态度好的，看着其他亲戚的架势，除非也想和其他亲戚断绝来往，否则也不会来楚家这里。 楚爸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楚惟还是知道这人心里不好受的，面上对着自己亲爸不太客气，但是楚惟还是多留下来陪了爸妈一段时间。 不过也没有待特别久，因为谛听手机的预订销售急速攀升，现在谛听工厂的厂长没有经历过这个阵仗，希望楚惟能过去帮忙解决下相关的问题。 谛听手机改造速度还是挺快的，在年前的时候已经开始正式生产了，在第一台样机出来后立即就拍摄了广告。楚惟这个时候有钱，当然不太吝啬广告的费用，屠龙论坛和谛听交易平台自然是不用说，他还在春晚上买了一个时段的广告。 这年头电视机已经在家家户户普及开来了，只是用什么电视机的问题，即便是没有电视机，在这样大过年的夜晚也会相互凑在一起到邻居家亲戚家一起看。 这广告的价格很美，但是效果也非常美。 小灵通这时候还没有宣传开来呢，很多城镇里面的人不怎么去运营商那边，只要周围人还没有人把腰间的BB机换成小灵通，这些人实际上还不知道有小灵通的出世。 现在大众还不知道小灵通的时候，谛听手机就先一步广为人知起来。 最低配置只要五百多一点，比正常BB机价格还要低，就能享受到大哥大的服务，以及还可以上网，不管是商务需要去谛听交易平台，还是喜欢娱乐想要去屠龙论坛，有了这个机子之后就都可以了，不需要再去网吧苦苦排队，还要花费一小时两块钱的网费。 高配版本甚至还有link功能，彻底满足现在大多数人上网需求，一千多块钱这个价格虽然贵，但是比起一台电脑比起一台大哥大，那价格就是不能更便宜的了。 原本这个BB机厂子的营销范围就只有周围几个省，其他区域是没有打出去名声的，也没有销售渠道。所以在春晚打广告的时候，谛听厂子留的是厂子里的电话号码，因为广告是按秒算的，所以介绍功能的时候配音全都是用音调在唱厂子的电话号码，保证就是一个洗脑效果，绝对不会浪费每一秒的钱。 效果是很好，厂子准备了几十个话机，安排上一堆话务员专门负责接听电话，但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是没能忙得过来。 不过这实际上还算是小事，后面各地经销商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主动上门就都不是什么问题。 怎么铺货和联系邮局也不是什么问题，这些厂长不能解决的话，他也没资格继续做这个厂长了。 厂长要楚惟过来处理的，是零件不够的问题。 自从爆单之后，工厂就火急火燎加钱让员工提前回岗位上干活了。 这年头好的一点就是没有什么外来务工人员，基本上都是本地的居民，加钱后没日没夜地做活，手都要起花火了。半智能手机工序没有那么精密，零件也都不贵不需要太小心，三班倒变成两班倒地干活，货那是成批成批地出，每天都一车车运走。 然后这么速度提升后，厂长就很尴尬地发现，他们一些必须自己来生产的零配件……开始有些跟不上生产速度，原先春节前生产出来暂时堆放着的零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了。 这个时候买生产线也不是，但是减缓生产厂长也不乐意啊，这么好的时候，等这一波热度过去，其他牌子跟着做起来这半智能的按键手机，这钱就没有这么好赚了。 烽火这种智能手机技术含量是比较高的，可能需要一两年后才会出现模仿的，但这半智能的手机技术含量就比较普通了，至少厂长把楚惟给过来的文件看完之后，没有用多久就整个改装完成了。 BB机厂子还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完成这个改装，但是如果是那些大哥大的厂商拿走这个手机，实际上稍微改一改生产线就直接能够产出了。 现在好些大哥大本来就有带个屏幕的。 这时间可紧迫得很。 楚惟接到这位厂长的需求后，自然知道现在的情况紧急，立即就回了X市让烽火厂部分生产线改了程序，先把这部分零件补充上。 好几个月的连续生产，富豪们也不是每一个都在宣传之后决定要买烽火手机的，目前烽火手机销售已经平缓了下来，国内加上外岛两家工厂已经有些过多了，暂时转换掉部分零件生产线使用库存对烽火手机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而且楚惟觉得这很可能就是富豪们已经收到了消息，其他企业估计也会在不久推出自己的智能手机了。 一个事物最烧钱最难的地方其实并不在于研究，而是在于知道这个东西真的能研究得出来。 很多研究往往把想法研究到最后发现是不可行的，然后平白浪费掉一大笔金钱，比如最开始做掌上电脑的詹长胜。什么都没有研究出来，或者研究出来发现这点东西压根没用，这才是研究世界的常态。 在证实了智能手机可行的情况下，其他大财阀们堆集人力物力，一堆高科技精英集结去破解烽火手机的技术难题，肯定是会比当初詹长胜单打独斗轻松简单。 蓝海永远都是那么地短暂，接下来就是诸神厮杀的红色海洋了。 等这些企业的一代智能手机出来之后，烽火就可以推出二代机了。 只要一直走在前列，那么烽火手机就永远只是站在海洋之上，看着底下诸神厮杀。 而在楚惟处理手机相关事务的时候，楚爸也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半智能手机也需要上网，这或许是他们厂子推行自己新产品绝佳时刻。 假如他们能筹集到款项，能把生产线改造做完的话。 第103章 其实在有了之前楚惟根据建设烽火厂的渠道，联系了那些二手生产线省下来的钱，已经陆见良当时留下来为了在未来岳父岳母面前展现能力，也帮忙找了渠道低价销售出去一小部分BB机，还有那些亲戚们还回来的钱，还有卖生产线的钱。 各种零零散散抠抠索索出来，按照计划来说还是能勉强够用的。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比如某条生产线故障要维修，还有购买生产线那边的资金也比较困难——如果不困难的话也不会买二手生产线不是？ 对方在付尾款的时候卡了下，只先给过来一部分。 这种零零散散的小事堆积起来，没有足够的金钱周转，一些很尴尬的情况就出现了。 生产线什么的都到了，授权也都买到手了，一些零件也付定金下单了，工人通知恢复岗位的消息也传递出去了，但是他们没有足够的资金去购买原材料。 就差那么几十万块钱，放在过去楚爸那是可以随便给自己儿子开公司用的小钱，但是放到现在那就是把自己家的房子卖了也凑不上数的大金额了。 这个年头他们这个小城市里的房子，哪怕楚爸当时装修是怎么好怎么来的小别墅，也卖不出什么价来。 楚爸这个时候也不敢在工厂里表现出来自己的不对，坐在自己家门口绞尽脑汁去想怎么把这笔钱变出来。 他倒是没有想要去找自己儿子，他还知道自己儿子的厂子也才刚开张没几个月，情况可能也不太好，真的好的话不会原本说好要等到元宵过后再走的，结果接了个电话就火急火燎回了X市。 但是楚爸也不是完全没有渠道去想这几十万缺口。 逐鹿公司现在也算是家大业大了，现在逐鹿公司的老板和自己家儿子在谈，楚爸如果真的愿意开口找这个未来儿婿要钱，对方十有八.九是不会拒绝的。 可楚爸开不了这个口，这钱如果他拿到手，万一自己儿子后面谈着谈着觉得这人不行要分手都不好说出口，吵架的时候人家如果拿这件事情说道，自己儿子永远都要矮人家一头。 楚妈瞧着这情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私下联系了自己儿子，把这情况给说了。 楚惟那边也才把谛听手机相关的事情处理完，人刚飞去谛听的工厂看情况呢，结果接到自己亲妈的电话也算是赶巧了，挂了电话后楚惟就把要收购另一家BB机厂的事情给谛听厂长说了。 这个收购的名义公司就是这边谛听工厂，因为家里的厂子要改造肯定也是走之前这家BB机这个路子，作为内陆谛听公司的分工厂，可以做到分区域供货，减少整个运输成本。 不过楚爸原本想走的WiFi路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行性，楚惟也没打算再卖一次生产线。只是需求量太小，半智能手机和智能手机不一样，使用者其实对流量消耗不算大，如果是按照国外那些使用烽火这个智能手机的角度来想的话，其实是有错误的。 因为半智能手机的用户大多数人使用是没有接WiFi需求，而是直接使用运营商提供的移动流量的。 所以目前WiFi整体盈利性十分一般，要起来得要再等三年左右，网络再进行了一次升级，然后国产电脑也出世了，整个电脑的价格也逐渐到很多人可以接受的价格后，WiFi需求量才会开始逐年递增，然后在智能手机完全普及后才迎来的整个行业春天。 目前倒是可以少量做一些做辅助，作为补充配套的产出，也没有太大影响。毕竟可以往商场方面推销，毕竟这年头流量也是很贵的，如果商场都能提供WiFi的话，那指不定就能迎来一波优质的客流量。 能买得起半智能手机的家庭，大多数条件都不会差。 只要能卖得出去不亏本，蚊子腿也是肉嘛，要不然楚惟也不会在接手家里工厂的时候，去积极联系二手生产线。 本来这种收购其他工厂事情让下面的人去谈就好了，他作为厂子的法人后面签个字就行，但是既然的楚惟吩咐的，再加上自己的厂子出了问题还要大老板赶过来补救，谛听厂长也不敢说不去，厂子里其他事情楚惟说他能接手，谛听厂长从楚惟那边拿到个心理范围价之后就出发了。 从楚妈那边接到谛听手机厂要收购自己的消息，刚从银行那边协商失败满心沮丧的楚爸都惊了。 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自己半辈子闯出来的厂子，就差个几十万就可以起死回生了，这个时候让他卖厂子楚爸肯定是不愿意的。 不过很快楚爸就在对方的报价之中回过神来。 价格其实没有很高，加上所有生产线设备报了两千多万，基本上就是各个生产线的价格累加起来，再给了点品牌价值，并没有什么赚头。 但是楚爸差的也就是十几万而已，全部卖不可以，那就卖一点股份出去，拿个几十万百来万的资金也不是不行。 楚爸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要这样做过，不过对方一听是BB机厂子，然后准备要转生产线的还是很多人都不知道不了解的WiFi，就完全没有了投资意愿。 也不是不能聊聊的。 只不过聊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对方很强势就是要收购全部的股份，他们不是过来投资的，而是需要一个在内陆区域的分工厂，正好楚爸这边挺合适的所以过来聊。 价格方面不满意的话他们还可以在加个一两百万，但是彻底收购这件事没得商量。 现在是继续找这几十万的资金做转型，还是干脆把整个工厂卖掉就摆在楚爸的面前，楚爸又再一次坐在自己房子门口思考人生。 感情上来说，楚爸是不想放弃自己厂子的，但转型做WiFi这个能有多少成功率，能赚多少钱对于楚爸来说还是个未知数，但是在楚爸的预计之中，大概就是勉强能够维持目前厂子不倒的收入水平。 但把厂子整个卖掉，那就直接两千多万到手，完全不会有什么风险。 楚爸考虑了好几天，又和谛听的厂长聊了很多次，把收购价从两千万出头一直聊到接近三千万之后，楚爸才转头去和楚妈讲起来自己决定放弃厂子，拿这笔钱重新开始的想法。 给楚妈说了这几十万资金的困局，还有转型做WiFi的不确定性，即便是转型成功也大概率不会再有当初他们做BB机的荣光。把厂子卖掉之后由谛听厂子接受，顶多就是换掉一部分管理层，底下干活的员工肯定还是现在这些人，不至于因为厂子倒闭失业下岗。 以现在谛听手机的火爆情况，未来厂子在他们手里肯定是会更好的，而他们也能拿到将近三千万的现金，不用再考虑是不是家里再变卖什么东西去凑钱。 刨除掉感情的因素，用理性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那毫无疑问就是卖的。 “有了这笔钱之后，我们也可以直接去儿子那边城市发展了，看起来那臭小子就是在那边扎根不准备回来了，他的厂子也不知道现在做得怎么样，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们做爸妈的也可以帮忙管管。” “不需要的话，我琢磨着现在到处都在搞建设，各种工厂各种房子都在盖，我之前去银行里跑的时候，就看到那些做建筑的大老板走路都带着横，我们用这笔钱开家建筑公司看看，以我们国家现在的行情，不会缺少活干的。” 楚爸对着楚妈说了一堆，楚妈倒是都听完了，对于楚爸说的做建筑的事情心里头也动了动。 这两年外资来国内投资建厂的事情很多，还有各种其他建筑道路的修建，每个城市都在盖东西，几年前去过的地方现在再去明显都能感觉到不一样。 好像确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楚妈也还记得这要买厂子的实际上就是自己儿子，谛听手机那是肉眼可见的前途广大。而他们儿子还打着收购完家里厂子，要自己家老父亲给他打工的美事呢。 楚妈表情纠结了下，想想自己当初答应自己儿子的两不相帮，干脆这事情上也两不相帮得了。 “你自己考虑就好，我没有什么意见。”楚妈干脆十分佛系地说道。 得到楚妈的同意，楚爸那边也对谛听厂长那边表达自己愿意出售工厂的意思。 整个过程大概用了一周多点的时间，楚惟才处理完谛听厂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休息没有两天，就收到谛听厂长发过来股权转让协议签订的日期。 楚惟是谛听厂老板，但法人不是他其实也没有必要过去的，但是自己收购老爸工厂这种事，楚惟怎么可能不凑个热闹？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罪犯向来都喜欢回来看一眼自己的犯罪现场。 于是在楚惟回到老家之后，饶是楚妈这么宠溺儿子的老母亲，都没忍住看着自己儿子表情古怪了阵，不知道应该对自己儿子说些什么话。 倒是楚爸看到楚惟回来有些感伤，拍了拍楚惟的肩膀：“你回来了也好，家里了厂子没了，以后这个家可就要靠你了。”现在也算是家道中落了，近三千万的钱对很多人来说是笔巨款，但对楚爸来说厂子最鼎盛的时期一个季度的盈利就有这么多了。 楚爸没有和楚惟说自己接下来的打算，现在家里这样的情况，也应该让儿子努力学会独立自主了。 “爸，你放心吧！”楚惟满脸灿烂地回答道。 楚妈看着这父子两个，默默把家里的一些扫帚和衣架子还有鸡毛掸子什么的，都给换了个位置藏了起来。 第104章 签股份转让之前的日子也不是全然安静的，至少不知道楚家那些亲戚是从谁那边听到的消息，反正之前从来没出现的他们这段时间里一个个冒出来，在那边阴阳怪气说如果不是把他们这些亲戚都辞退了也不会这样。 还有说这就是楚爸起诉亲戚让还不应该还的钱得到的报应。 楚爸没有应这些人的声，不过在这段时间里除非必要，他几乎不怎么出门了。而楚惟则是在自己房间窗台上看着这些亲戚们开着自己的小车，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在他们房子门前晃悠。 当初他们家倒闭时候也是这样，一个个都是奚落着，好一些的也就装作没看到他们家，差一些的还有跑到楚惟面前，和他说人一生享得福和受得罪都是守恒的，前半生他过得风风光光，现在轮到要还回去的时候了。 在这之前楚惟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些亲戚眼里会这么遭人恨。 不过他们也就得意这么几天了。 楚惟是跟着自己爸妈一起去厂子里的，不过他还没有跟着去见谛听厂长，他不知道这位厂长演技怎么样，楚惟和楚妈即便是演技不好，偶尔表现古怪一点楚爸也不会去多想什么。而谛听厂长就……还不如最开始就不让这人知道，就按照正常商务谈判的来。 于是在谛听厂长来之前，楚惟就先随便找了个办公室待着，等着人都进会议室之后，他才暗戳戳地贴着门口听动静。 因为很多条款之前都已经聊好了，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双方在拿到合同之后都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进行了签字盖章。整个流程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楚惟在听到谛听厂长一边收拾文件一边说“相关款项会在七个工作日内按照合同要求转到指定账户。”这话之后，悄悄推开了门。 这种时候不敲门得到应允就直接推门进去是很不礼貌也很不合适的行为，谛听厂长那是想着这个工厂员工素质不太合格的念头转过头看向门口的，结果就看到居然是自己大老板。 谛听厂长整个人都愣住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大老板是什么时候来的，而且就探了个脑袋进来，感觉偷偷摸摸的样子，整个就透露出一种莫名古怪的气息。 这种诡异的场景一时之间谛听厂长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打招呼，不过在谛听厂长做出反应之前，楚爸就先满脸尴尬地先瞪了楚惟一眼，然后对着谛听厂长说道：“抱歉抱歉，熊总，这是我儿子，小孩子家不懂事，您别介意啊。” 楚爸这话一出，谛听厂长一听更加傻眼了，没忍住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最后和着楚爸确认道：“您儿子？！” “啊……是啊，长得不像吗？”楚爸不能理解地应了句，而坐在楚爸身边什么都知道的楚妈轻轻捂了捂脸。 仔细一看那确实是像的，楚爸现在也能算得上是个帅大叔，当初能顺利拐到楚妈也是有一定靠脸的原因。楚惟算是集父母两个人优点长出来的，双方看着眉眼确实是能很容易看出来是父子。 “……倒不是这个问题……”谛听厂长嘴里喃喃了一句，再次看向楚惟的表情没忍住整个复杂了起来，他家老板这是闹哪出啊？ 楚惟干笑了声，双眼飞速确定了等下挨打时候逃跑路线后，才整个身体挤进了会议室内，然后努力严肃正经地对着谛听厂长伸出手，示意对方把合同交给他：“辛苦你了，接下来交给我就行。” 谛听厂长也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听从楚惟的话把手里的合同交了出去，目光看向另一边已经彻底在脸上写满懵圈两个字的楚爸，其实这几天的谈判过程，谛听厂长对楚爸还是有些惺惺相惜的。 都是开BB机厂，都是要转型然后濒临倒闭被人收购，太过相似的经历总是会让人有些微共情的。 谛听厂长瞅着楚惟也没有要继续隐瞒的意思，也就好心地对着楚爸说道：“楚总，那我也介绍一下。”说着谛听厂长也很商务化地对着楚惟做了个类似请的动作，“之前和你聊的时候不是有说过，我之前厂子也被人收购了吗？这位就是收购我工厂的老板，现在是我们两家厂子的老板了。” 楚爸：“……？？？” 看着楚爸傻眼的表情，楚惟心里可舒服了，不过还是选择了离楚爸最远的座位站着，他没敢坐，担心坐着等下不好跑路。面上还是笑嘻嘻地对着楚爸说道：“爸，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自己开了厂子吗？” 楚爸这个时候其实还没有回过神来，甚至对目前脑子里接收到的信息没有什么真实感，茫然地说道：“对啊，那也是开一家厂子，也不是收购啊。” “谛听是我后面收的啊，之前开的厂子叫烽火，你应该听说过吧？就在国外做智能手机那个。”说着楚惟拿出了自己一直在用的手机。 楚爸：“……” “你不是说，这手机是有一个朋友给你的，没收你钱吗？”楚爸还是不愿意清醒。 楚惟做深沉状：“一般来说，别人说我有一个朋友，就是代表就是在说他自己。”他从自己公司拿一台手机，确实是没有花一分钱。 楚爸：“…………” 看着自己家这臭小子装模作样的表情，楚爸完全能看得出来那张脸皮下充满欠揍气息的得意洋洋，以前他家小子皮归皮，但也没有这么让人手痒过。 楚爸脸色变幻了好几次，整个都扭曲了起来，最终深吸了口气，脸上扯出来一个看着就非常恐怖的笑容，不过是对着谛听厂长还有其他人的，努力和善地说道：“抱歉啊，熊总，我这边有点家务事要处理，麻烦您出去一下，我要和儿子深入交流交流。” 这话出来楚惟顿时浑身的皮一紧，立即说道：“没事没事，没什么好处理好交流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以后这边厂子就由妈来做厂长，之前厂长的秘书不是离职了吗？爸你做了这么多厂长，对厂长的工作都很熟悉，完全可以胜任秘书这个岗位……嗷！” 飞来一只皮鞋就朝着楚惟飞了过去，早有准备的楚惟叫了一声赶紧闪开，飞速躲到了谛听厂长身后，看着楚爸已经把另一只皮鞋脫了下来，两眼里透着疯狂劲头，显然是已经不管不顾了。 楚惟立即撒丫子从会议室中窜了出去，楚爸手里拽着自己的皮鞋跟着冲了出去。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场景，楚妈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笑容，尴尬地说道：“小孩子，比较皮哈，不好意思。按照刚才说的，接下来就是我在负责这个工厂，熊总您那边有没有什么生产线改造，或者生产手机时候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项，您现在有空的话，能不能稍微指导一下。” 这还可以说不能吗？这可是自己顶头大老板的亲妈。 楚妈在会议室里认真听着谛听厂长的经验分享，而楚爸和自己儿子在厂子里‘愉快’的锻炼身体，大家都有着光明的未来。 最终自然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楚惟还是挨了一顿打，嗷得特别大声，听得楚妈都觉得自己老公在虐待儿子，觉得人下手重了，楚爸反过来还挨了楚妈两下。 听着楚惟有声有色在电话里说自己是怎么装模作样的，陆见良听得好笑，但也有些担心：“没有被打到吧？” “当然打到了，完全没打到我爸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就那鞋子，直接就往我背上砸，还有不知道哪个保洁留下来的扫把，也往我身上招呼，我觉得听那个风速，完全没有留手。”楚惟语气里都是谴责，不过说完话音就一转，重新欢腾起来，“不过我特意穿了个防弹背心在里头，衣服裤子也多加了两件，完全没有感觉，嘿嘿嘿。” 这个时间虽然在日历上已经是春天了，可气温还是很低的，每个人衣服穿得都很厚，楚惟做的这个准备自然是不会被人瞧出来。 楚惟他要回来看‘犯罪现场’而且还敢冒头，就是想瞧见自己老爸那瞬间的表情变化，当然是做了十分充足的准备的！如果不是担心太奇怪被老父亲看出端倪来，楚惟甚至想在脑袋上戴个安全头盔。 现在看到了，心里舒坦了，只可惜现在手机还没有录像的功能，不能记录下来。 听着话筒里楚惟那克制不住的笑声，突然陷入沉思的陆见良：“……”感觉自己学到了怎么办。 不知道自己给自己挖了坑的楚惟还在话筒那边和陆见良叨叨着自己今天的经历，他没有提之前说要合同诈骗这事情，这个并不着急，等工厂该转型的转型完成，一些给楚家亲戚通风报信的‘内奸’也剔除出去之后，楚惟再准备走这个程序。 楚惟说完自己这边的事情，然后两人莫名其妙聊着聊着突然就开始说起来其他通讯公司那边的情况了。 其实以前在小灵通出来不久之后，那些大哥大的厂商们开始进军这按键手机这块的内容，当时家里的厂子熬不下去要转型做的并不是WiFi，而是来自其他大哥大厂商们那给过来的按键机授权。 但是现在小灵通已经出来好几个月了，这些厂商们没有什么大动静只有谛听这一家乘风而起，让楚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的这个蝴蝶到底扇动了哪个翅膀，还能让这些厂商简单的按键机都做不出来了？ 第105章 这个问题并没有用多久楚惟就从逐鹿那边得到了答案，他们在专心致志弄智能手机，目前已经开发完毕，和逐鹿去谈系统能不能给他们的手机授权使用这件事。 现在他们厂子部分生产线调整改造成智能手机用的，所以自然暂时就没有注意到按键手机的事情。或者也可能是觉得按键手机的重要性并没有智能手机的高，他们的优先级并不在这上面。 总之只要把逐鹿这边系统谈下来之后，这些原本做通讯的大集团们就可以开始准备做发布会了。 这个进度比楚惟预计中要快上很多，原来财团的力量这么恐怖的吗？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绕开詹长胜团队的专利，开发出来新的手机了？ 楚惟不了解这些事情，便去问了多米尼克，他们家族也是大财团，即便之前没有做通讯这一块，但是了解肯定是会了解的。 多米尼克也是听了楚惟说对方要系统授权才知道这事，听到楚惟的疑惑倒是笑了：“你也不要把我们给神化了，大概率是没有完全绕过的，绕不开的部分他们就会稍微做了点改装，弄得总体稍微不太一样做掩饰就行了。” “他们又不是你们中夏的，你去这些人的国家起诉他们这些巨头，只要他们没有一模一样按着你的做，那对方那边给出来的判决肯定是你败诉的。” “你去较真一点点做出他们什么侵权，那么接下来这些人就会联合起来欺负你，各个地区都会开始起诉烽火手机垄断倾销什么的，让你支付巨额赔偿金。” 之前没有这样搞，那是因为多米尼克家族还有其他人也有在这块捞到金，楚惟把蛋糕分出来了些，以及这个技术并没有达到让所有人束手无策的垄断地步。 他们看过之后，很快就确认自己能够仿制，没有太强的技术壁垒，他们可以暂时松松手给予烽火手机一段能自由赚钱的时间，然后站出来把烽火手机打造出来的市场给抢占走。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并不一定是笑到最后的人。 实际上就是欺负楚惟这边太弱了，但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如此。 只要足够的利益，哪怕楚惟这边不弱，也是多米尼克那样的财阀，这群豺狼也会千方百计咬下一口肉来，才不会真的按照规则走。 因为这个世界现在运行的规则，本来就是他们定的。 “这个世界向来如此。”多米尼克半是安慰半是陈述地说道。 楚惟那边没有应声，多米尼克也不在意，略微给了楚惟一个建议：“不过你如果不愿意给系统授权的话，大概还可以多拖上几个月，因为现在其他人已经习惯智能手机会配套link，配套你们开发的小游戏，他们没办法更改系统的话，太粗糙的改大概率不会和你们的程序适配，会需要较多的时间‘研发’出来能够满足的系统出来。” 多米尼克给出来的答案让楚惟还挺意外的，不过想想未来这些家伙不要脸的时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了排除异己，甚至连猫猫都可以开除猫籍。 楚惟对多米尼克表示了感谢，略作思考后还是决定把系统开放出去，越多的手机使用的是逐鹿系统，那么未来真的有什么事，主动权也会掌握在他们的手里，而不会担心被外面制约。 不过他们开放系统给那些厂家，这些专利的事情就得要都给他理清楚了，专利费用该支付的都要支付。 因为系统本身逐鹿就是接到委托的形式弄的，产权不是在逐鹿这边而是在楚惟个人手里，之后楚惟会每年支付相关的升级维护的费用，而楚惟就是亚秋国际当之无愧的大老板，他这个话发出来其他通讯商也都考虑没有多长时间，就都答应了。 自己不答应，但是其他通讯商答应了，那他们就愣是比别的通讯商晚了好几个月才上市，这期间市场的损失是难以用金钱估计的。而专利费用这个，支付给楚惟这边的钱就当做省下来的研发费用。 而且也不是长期支付，他们未来研发出来不需要亚秋国际这边相关专利后，这个专利费也可以不用继续续约，整体都还是划算的。 于是一笔笔授权费到账，大几千万的外汇又入了口袋。在知道亚秋国际这边对专利授权方面松了口，一些没有能力自己研发手机的小通讯商也找上门来，想要寻求合作。 既然已经被破解，不可能再维持之前垄断时候的高额利润，这方面的授权自然是可以给出去了。只不过对于这些小通讯商楚惟给的就不是那些有独立研发能力的通讯商待遇，授权费用就不再是按年付费这种，而是采用对方的生产销售的分成。 他们可以拿这专利去做智能手机，但是其中一成的盈利要作为授权的费用归属亚秋国际，其他的制造商和代理商经销商怎么分楚惟是不管的。 因为其他通讯商的部分专利还在亚秋国际这边，没办法给出这种授权，他们小通讯商能找的也就只有楚惟这边，虽然这合同很霸道还是很多都一口气签了五年。 有这么多大大小小通讯商参与，之后智能手机的价格肯定会大幅度下降。 价格下降带来的好处自然是用户更多了，市场很大了。 目前手机系统里面各种APP都是逐鹿这边产出的，到时候这部分市场增加而反馈过来的钱，还是会到楚惟的口袋里，怎么样他也不会亏。 国内也有一些通讯商找过来签了授权，不过楚惟倒对此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烽火的二代机已经在实验室里完成了。最大的特点就是终于有了摄像头，完全足够让烽火二代手机和其他厂商做的手机拉开差距。 更何况楚惟自己在国内主要看重的还是半智能手机，售价虽然没有智能手机看起来那么高，一台盈利也没有智能手机那么多，但是市场足够大就足以弥补这些缺点。 谛听交易平台未来的潜质可不是现在每个月盈利那么点，等人人都有了手机之后，这种交易平台就可以不必限制到企业或者小商户，而是人人有手机都可以使用。 之前限制住网络交易的点就是银行没办法确认交易对象到底是不是这个账户户主，直接开放风险太大，人人都有手机之后，把手机账号和银行账户做绑定，每次交易对方用手机进行确定后，就解决了这最大的问题。 不过就目前而言，想要手机走入千家万户还需要好几年的持续发展。 大概在第一家通讯商宣布自行研发的智能手机发售的时候，楚惟老家的BB机厂也改造完毕，开始正式生产。 楚惟没有回去，但是在和楚妈电话沟通后，知道那些亲戚们看到厂子起死回生，接手的人是楚惟之后又厚着脸皮上门来，说还想来厂子里帮忙什么的。 甚至还有敢拿合同说事，讲之前签订的合同还没有过期，让楚妈继续收购他们零件的。 现在管事的是楚妈又不是楚爸，自然是让他们滚了，楚爸对此倒是没有吱声，不知道是顾忌楚妈之前说要离婚的事情，还是当初松口要卖厂子时候，被这些亲戚欺负挤兑的不敢出门这事楚爸还记得。 当然楚惟对此也不在乎，直接就通知之前约好的律师让他们可以出发了。 既然要讲合同，那就和他们好好讲。 楚惟这招那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即便是楚妈在知道消息后都是满脸愕然，看着厂子门口哭天抢地的亲戚家属们，问楚惟是怎么回事。 把整个法律给楚妈科普了下，听到有可能要坐十年以上，即便是一直被这些亲戚们针对的楚妈都有些心软，对楚惟说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这又不是我定的法律，我没和律师要求让从严处理，正常法院那边应该怎么判决就是怎么判决，这是他们自己做的事情，他们自己承担这个后果。”楚惟说话并没有什么客气的。 然后又对楚妈说了公诉和民事诉讼的区别，让楚妈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剩下的事情也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挂了楚妈的电话，楚惟还以为楚爸也会再打一个给他，然后非常强硬让他撤诉什么的，结果楚惟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来自自己亲爸的电话，倒是接到了好些不知道从哪拿到他手机号的亲戚们电话。 这些号码楚惟自然是毫不犹豫都给拉黑了。 楚爸没打电话这事楚妈其实也挺惊讶的，不过在知道楚惟把亲戚们都起诉还是公诉案件之后，楚爸整个人精气神整个都垮了一大截。对此楚妈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安静的把人揉了揉。 “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惟惟有这么恨他那些叔伯们。”过了好久，楚爸才张口说道，语气颓唐，“这么些年来，我是不是一直都很对不起你们。” 这话说的楚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很久才轻声说道：“都过去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承认了。 楚爸也沉默了下来，这时候他才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在家庭甚至是家族方面的失败。 他在合同上指定收购亲戚们工厂生产的零件，就是希望这些亲戚能像他一样发展出来自己的事业，而不是都是待在他的厂子里做什么管理。 以前提起来的时候，这些亲戚嘴里说是对楚爸的厂子不放心，原来实际上他们压根就没有准备这么做过。 说到底，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也都是他一直以来对亲戚太过纵容，以至于让他们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造成他们毫不犹豫踏过道德底线法律底线这个结果。 第106章 楚惟最后还是主动打电话和楚妈问楚爸的情况，楚妈也坦诚相告了。 楚爸觉得自己亲情上处理不好，事业上也失败，情绪一直都在持续低落，现在家里的厂子岗位都是有能力的人在做事，没有那些亲戚们倚老卖老捣乱，以及产品销售也不成问题，楚爸也没有什么需要他体现自身价值的地方。 所以后面楚妈认真思考了下，觉得楚爸之前提过当初他拿到卖厂子的钱要做建筑公司，厂子现在这情况楚妈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让楚爸拿钱去实现自己价值奋斗去。 这楚惟还真的没想到，不过说起来以前家里倒闭了之后，他爸也是去做建筑这个行业，虽然因为欠债的事情一直手里没有什么钱，就是个包工头，不过在这个行业里他做的东西还是挺有口碑的。 现在家里有钱这回直接开建筑公司，说不定以后他家未来也能是个房地产大公司？ 不过楚惟还记得自己重生前各家房地产公司陆续暴雷的事，但是在那几年前房地产一直都是暴利的代名词，只是想想楚爸的做事风格还是求稳比较多一些，大概率也不会有大问题。 楚惟自己倒是没有准备搞房地产公司，不过自己闲置的钱还是有带着陆见良一起在未来各个一线城市置办房产，只能说这个年代的房子那还真的是便宜，还有现在才刚在开发的一线城市，房子简直就是白菜价，比X市的房价都要便宜。 表示了下对自己老爸建设新公司的支持，楚惟也给人介绍了下老家省会城市那边比较合适做房地产开发的城区。其他城市楚惟未必会知道，但是自己老家省会后来的发展楚惟肯定是了解的。 楚惟甚至还给楚爸那边留了两个省会那边比较官方的联系方式。 这多亏了屠龙论坛上对相关困难城镇的帮扶工作，以屠龙论坛的免费广告，帮助他们积压的农产品卖出去，解决了当地的困难。所以楚惟和陆见良这两个逐鹿公司的大老板，在国内各个地方的名声都还挺不错的，有需要当地都不太介意稍微给个帮扶。 说到农产品问题，再想想自己现在谛听手机的销售情况，楚惟觉得或许已经可以先准备起来，估计再过半年一年的国内整个通讯方式已经足够做完改变了。 说起网上购物，相当重要的就是物流了，现在楚惟银行卡里后面的零已经是让人头晕目眩得多了，这压在手里也没有意义，或许可以先把物流给建起来。 现在邮局是挺不错的，价格也便宜，全国各地都有网点，就没有送不到的地方，但是现在的速度实在是有些慢。 可以先在X市租几个仓库，把一些可以自营的东西先入库了。 当然楚惟没有想和国内那些商人们抢生意，这些商人们做的都是怎么从老百姓们口袋里赚到钱的生意，而不管是楚惟还是陆见良其实一直以来做的，都是怎么从这些商人口袋里赚钱的生意，两者实际上没有什么冲突。 楚惟准备入库的东西，都是那些海外名牌。 这年头崇洋媚外情况还是很严重的，那些因为下岗潮下海做生意赚到钱的商人们在满足了基本生存需求后，接下来急需满足自身的欲.望，各种能体现自己地位价值的东西他们就会很喜欢。 有什么能比一身外文标识的货更能体现的呢？ 只不过对于这些商人来说，他们都是跑国内的，收入的也都是国币，海外的市场目前还没有和国内联通起来，想用国币去买洋货那是非常困难的事。 但对于楚惟来说不是，不管是烽火手机还是逐鹿的那些游戏，在外面赚了那么多外汇很多其实都没有兑换成国币，毕竟很多时候他们要购买的某些东西，都只有海外才能购买，在很多技术上，国内和海外这个年代还是没有几个能比得过的。 现在楚惟手里的公司整个外汇加起来，基本上想要的除了那些对老资本富豪们专供的之外，都能够买得到。 不管是物流还是仓库，楚惟没打算继续开设什么公司，这两者在楚惟的设想中就是逐鹿公司的分支。逐鹿里那些人眼馋毕冠的待遇很久了，也是时候弄两个分公司把人给提起来。 没有上升空间的公司是会让人窒息的，公司又一年过去，也是应该要做出新的改变。 说干那自然就开始干，管理和财务什么的可以直接从逐鹿内部先抽人，下头物流开车配货送货等等的人员就让人事去招新。最开始的时候楚惟是想一口气完成的，反正资金充足嘛，不过被陆见良制止了。 “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啊。”陆见良哭笑不得，但是楚惟的给他说的内容他倒确实是心动了。 最开始陆见良对网络的设想就是从衣食住行方面开始的，楚惟做的海外采购，放到国内仓库，然后在谛听平台上挂链接，可以直接下单购买，完全就是在针对衣食这两点。 加上海外的产品确实是国内很多有钱人的痛点所在，他们谛听平台打出能提供海外产品的自营配送服务，直接送达人家家门口，完全可以满足这批商人全部虚荣心。 不过饭是一口口吃，路是一步步走，哪有最开始就直接铺全国的？其他的不说，单单招人这点，现在逐鹿的人事就可以在收到通知的当天跑到他们的员工楼下，表演花式上吊。 哪家企业在其他城市开设分公司办事处的，不是一个城市一个城市慢慢来的吗？每个区域主要物流点的仓库至少需要一个知根知底的管理，而不是现场招人直接上，国内多大啊，就是一个省份算一个区域，每个区域派有管理水平的人出去，他们逐鹿公司能直接瘫痪掉。 事情不是这样做的！！ 但是楚惟觉得物流没办法覆盖全国的话就挺没有意思的，只周边几个省份的话，能卖出去多少东西？X市附近省份可算不上什么有钱省份，就算要一步步来，那也至少要再过去一点才到沿海富裕区域吧。 楚惟和陆见良仔细商讨了下，做了好几番修改后最终敲定了几个省份出来，主要就是从X市往东边发展，尽量去覆盖沿海的城市群，西面可以暂缓等到后期有余力后再进行开拓。 整个分公司的规划做好后，负责海外进货到仓库进行配发的逐鹿自营分公司就果断由张辞负责。 未来张辞做的公司就是这一块内容，楚惟对她也是很放心，而且在分公司里她就是老大了，不像是在总公司内部，实际上主管的就只有技术部，顶头还有陆见良和楚惟两个领导时不时会给些指导意见。 最主要的是，她作为分公司开拓类的老总，分红算法是会比毕冠这种接手陆见良已经做好市场的分公司老总更高的。楚惟在选择张辞的时候并不觉得她会拒绝。 然而张辞其实最开始还是有些犹豫的，因为她过去都是做技术类的工作，哪怕后来突然升上去做管理她也能觉得还好，因为底下人做的工作都是她懂的，自己心里有着底。现在突然就要承担起来开拓一家公司的责任，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双眼茫然。 她还以为未来分公司老板应该都是星国的那样，已经大老板开拓好，然后让人去接管，大老板再考虑接下来发展什么方向来着。 但是真说起来，现在逐鹿公司里面有做高层管理经验的人也就是她还有纪兴国了。 纪兴国也被谈话要去分公司，他因为有做销售全国各地走南闯北的经验，让他做的是逐鹿物流这个分公司的工作，物流情况还比张辞做自营更加复杂。 哪怕现在国内治安在国家这几年大力治理下，整体都好了起来，但涉及的面一大就没有个简单的，这个物流的岗位如果是给她，张辞觉得自己是不敢接的，相比之下逐鹿自营的工作就仿佛眉清目秀起来。 而且以张辞现在的岗位，还想往上头走，也就只能是往分公司老总这个地方去，她拒绝了的话，接下来她就只能继续做公司技术部的总监。 心里有了决断后，张辞就去和两个老板详细谈了整个自营的规划和设想，还有请教了开设分公司可能会遇到的困难，和对应的解决办法。 接下这个岗位，张辞第一时间就去周边城市，尤其是沿海区域去了解这些商人们的需求，以及当地流行的因素，再去考虑要进口什么样海外货物，以及需要进口的数量是多少，尽量减少没必要的库存堆积和金钱浪费。 张辞和纪兴国离开逐鹿公司，内部的这两个管理岗就空闲了下来，自然是要重新选人。 技术部这回提上来的是宋旭光，这是陆见良他选的人，因为公司接下来主要开发方向会较为侧重手机方面，他的经验比较足，在管理不太拉胯的情况下，公司业务倾向也是一个影响因素。 而接手纪兴国的则是后面新招进来文职员工，对方的能力确实是很强，这两年时间里升职飞快，技术这边提的是老员工，那么纪兴国这边接手是个新员工也算是个平衡。 而楚惟则是盘点了下自己手里的工作，好像接下来的时间自己还是比较有空的，就跑回逐鹿领了个程序员的岗位，挂到了赵家嘉名下。 赵家嘉现在能力起来了，现在谛听交易平台的主要负责人就是他，自营那边事情张辞把仓库做好之后，这边谛听平台的也就要把自营的货物信息给上架上去，平台需要大改，到时候对应的广告推广还有物品搜索等等的功能都需要做。 之前楚惟在做架构的时候就有考虑到这个对接的问题，其实如果只是自营这个功能，他直接让赵家嘉做也没问题，并不需要楚惟特意跑回来插一手。 但是自营在楚惟看来也就只是起了示范作用，告诉大家我们平台还有这个功能，大家快来看看啊这样的，最终目的还是让其他人跟着来平台上卖货。除了他们自营的接口之外，其他商人如果也准备平台上零售货物，也可以有对应的可编辑后台供他们选择。 只不过其他商人要卖货的抽成就要另外算了，之前交易平台就只起到第三方的作用，整个抽成都很低，现在他们要以平台为销售重点，肯定不可能还是那么低的分成，还有什么给自己商品推广等等广告费，都可以作为一个赢利点。 这些后期扩展功能才是楚惟关注的重点。 当然楚惟也只是关注略微做个指导，真正要做还是赵家嘉和底下团队来，他就编一编针对交易平台的聊天系统，反正他是大老板，上班摸鱼划水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楚惟编的这个新聊天系统和link不一样，聊天内容会受到监控，作为后期纠纷凭据，直接用link就不太合适，得要重新弄一个，也不能直接说是划水吧？ 对此赵家嘉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 不算划水的话，作为员工倒是待在座位上干活啊，别老是陆老板一过来，就在那边眉来眼去地欺负单身狗。 这很影响他们这些员工的心情好么？ 逐鹿公司这样热闹了半年的这段时间里，整个国内通讯就如同楚惟之前预料的那样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一般手头宽裕的民众选择资费较低的小灵通，而有钱的商户们大多都换上了谛听手机，其余少部分的则用的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开始紧急做半智能手机的其他牌子。 只是这天他们这些商户在交易打开自己手机里面交易平台时候，发现整个交易平台完全大变样了。 好些他们想要但是买不到的海外奢侈品一个个光鲜亮丽地蹦了出来，商户们不由自主确认了好几遍自己是不是去错了地方，甚至还有人打电话给了谛听对应客服咨询情况，最终确认他们看到的都是真实的，交易平台做改版了！ 他们看到的都是真的！ 商户们：“……”他们银行卡的眼泪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这个想要，那个也想要，没忍住刷刷刷，把整个交易平台挂出来的所有商品全都看了一遍，两个原本要做交易的商户就这么站着不由自主选了好些自己心动的货物，按照提示下单，填写了自己的住址。 商户们心满意足后才开始了各自的交易，嘴里开始相互讨论起对方都买了什么，这个好，那个也好。 然后没忍住，相互再重新刷了一遍自营的商品，然后一则来自运营商的通知短信就来了。 啊！他们的流量啊！！！ 第107章 一时之间屠龙论坛内嚎叫声一片，这些商人分布在论坛版块内，在那边骂骂咧咧的，很快就引起了一些群众吃瓜。 因为只有一部分商人在骂，另一部分商人表示自己的平台还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变化啊。 这些骂骂咧咧的商人们不少骂谛听平台不厚道，开屏就给他们放一堆图片，烧他们流量，不过大多数都是在说运营商的流量实在是太贵了，为什么能这么贵！ 这年头流量倒是有那种包月套餐，不过最大的套餐一个月也就50M，超出之后整个流量价格就会整个飞升起来。 这个合理吗？这不合理啊！！ 然后逐鹿那边紧急出来发了消息，说放在首页上的图片都是专门经过特殊处理的，一张图片就30到40kb，首页三张一共就120kb左右，缓存后下次进入网页也不会再次消耗，只有进入自营店铺浏览所需流量较高，但进入是有提示的。 而没有看到平台变化的，表示这不在他们自营物流的配送区域范围内。 一些人表示不听不听，但是更多人是在好奇…… 谛听交易平台是什么？他们只知道谛听手机。 当初诈骗的事情确实是知道的人很多，逐鹿公司表示自己要做个保障大家交易安全的平台这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少，但是谛听平台推出这件事倒是没有怎么做太多宣传，主要只有在一些交易较多的版块做投放，还有某些搜索到涉及到需要交易售卖字眼的时候，会蹦出来个特别反诈提示，然后附带平台广告，让人谨慎交易。 大多数网友们上网来很多还都是聊天打游戏的，不少人都以为逐鹿公司那边已经没有什么下文了。 这种情况这年头还是挺普遍的，包括未来这种情况都很多，大家实际上都挺习以为常的。 看到商人们骂骂咧咧的话语，其他人带着好奇心点开了好心人提供的谛听交易平台的链接。 用自己家宽带的倒是会记得商人们骂的内容，只准备在首页看看就行，而在网吧上网的这些就无所顾及了，这些网友们点进链接后，看着上面显示推荐的货物，以及他们的价格立即就惊呆了。 这最便宜的也要他们半年的工资。 这是他们能看的吗？ 而另外一批没有看到平台页面变化，但是用网络宽带上去同样也看到上面商品的商人们也不高兴了，加入了骂骂咧咧的行列。 手机流量那是有区域划分的，所以比较好识别，再加上烧人家流量又不给人家买怎么想都不合适，所以在wap端口那是精准投放的。但这年头宽带IP很不稳定，蹦跶到哪里的都有，所以电脑网页版本就没有做什么限制。 限制这些买不了的商人们看到自己早前就想要，但是没有什么渠道的货物顿时就不高兴了。 凭什么他们能买，我就不能买？是他们没有钱吗？这不公平，这不合理！ 这批人开始闹了之后，前面骂骂咧咧的商人们就安静了。 确实，对比了之后，他们也不过是因为没有准备多损失了一些流量，但原来其他人那是压根买不到货啊。优越感起来之后，这些商人们也不觉得自己流量烧掉的钱很多了。 目前谛听平台开通的区域也就只有五个省份，之前闹腾的动静其实并不算很大，现在其他省份的商人们都在嚷嚷，加上其他群众嚷嚷谛听交易平台上卖的东西超级贵的。 其他买不起的人也很自然地会去好奇，这些东西究竟能有多贵，长什么样子等等。 谛听平台整个流量突然暴增，并且一时之间在屠龙论坛内讨论度疯狂飙升。 在热度达到峰值的时候，谛听平台那边自然是又出来道歉了，表示自己会开放其他区域的购买服务，只不过和目前已经开通了逐鹿物流的区域不一样，不承诺三天内送货上门，其他省份只提供邮局小包服务，需要在收到通知后自行去邮局取件。 然后谛听平台还叨叨说目前后台开通了其他商家入驻的功能，可以和他们自营一样直接在谛听交易平台售卖，请详细阅读后台的操作提示以及新的分成协议。 其他省份的人也满意了，谛听平台那边改得飞快，在发出道歉文件的同时就把整个后台限制给解放了，他们再去看的时候发现已经可以愉快地买买买了。 至于什么承诺三天送货上门什么的，他们已经很习惯邮局的快递服务了，慢虽然慢一点，还需要拿着小条去邮局领包裹，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嘛。 而好些商人们也很敏锐地注意到那道歉公告上说的提供其他商家入驻的服务，想想这段时间论坛里面谛听平台整个讨论热度，也第一时间去查看了。 后台整个操作难不难暂且不说，反正真的要操作也不是他们这些做老板的去研究，看到那三个点分成，很多商人就犹豫了起来。 不过准备去吃这个螃蟹的人也还是很多的，比如各个BB机厂子，他们本来这个时候就非常需要能够销售的路子，各个地方店铺都不愿意去接他们BB机的销售，但谛听平台上可以随便卖啊，反正他们挂上去没卖出去也不亏，卖出去了也就三个点。 才三个点！他们找那些代理经销商可远比这个高多了。 把需要给代理经销商的钱省下来之后，他们整个BB机售价就能再往下降一大截！ 目前各家BB机厂子为了卖货都急红眼了，上架速度那是飞快，没多久各种机子就弥漫在整个谛听交易平台上。品种之多价格之便宜出乎所有人的想象。 以前最低几百块钱的BB机，现在哪怕价格很低但外头实体店里也都还要两百多的BB机，在谛听平台上最低就四五十块钱大甩卖了！当然牌子都是没有听过的，一些比较眼熟公认质量好的品牌BB机也只要一百左右。 现在小灵通的价格还是要四百多的，而半智能手机的价格普遍也是在五六百，BB机虽然大家都知道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淘汰掉，可是它现在只要四五十啊。 哪怕加上运费，也不会超过六十！ 这年头能在谛听平台卖货的，那都是被认证过的商家，保证真货不骗人，绝对的厂家直销，没有二手。 当初只有那些万元户们才能在腰间别一个的BB机，他们现在只要花不到一个月的工资就能到手，有谁能不心动呢？ 第108章 但是网友心动完，就傻眼了……这个平台要怎么买东西？ 注册完账号还要去银行那边认证，认证完才可以充值付款，这也太麻烦了吧！为什么自己有钱也不能买东西！哪怕像是之前游戏那样，让他们买充值卡也可以啊。 于是就闹得更加厉害起来。 但是这个也确实是没办法，充值卡的服务他们是能够开，但是这个游戏的充值卡是有分成的，肯定没有人愿意花五十块钱买充值卡，然后到网上只有三十块钱可以用，直接损失掉二十块钱对不对？ 谛听平台第三次道歉文件又出来了，不过这次并没有给什么解决办法，只是纯粹地表示歉意，然后表示让大家放心去银行绑定，一次麻烦但是可以终身服务，安全性有保证，国内大大小小企业商家都有在平台绑定认证，绝对可靠。 涉及到钱财方面，国人都还是很谨慎的，只是人口基数在那边，还是有不少人为了那些低价的BB机动摇去做了绑定，然后回来购买。 那些低价的BB机销售量在凝滞了几个小时后，突然就开始飞涨，好些店铺那是一小时一两百台地售出，仅一天时间整个BB机的销售数量累加起来就已经接近了五万。 那些濒临倒闭的BB机厂长那是泪流满面，连夜带着一群还留下来的员工疯狂打包，然后和邮局的人谈这大批量包裹邮寄费用能不能优惠什么的。 虽然BB机的衰败是必然的，但这一波下来，还是让这些厂子稍微喘了口气。 甚至于几天后逐鹿公司这边甚至还开始陆陆续续收到了锦旗，疯狂感谢谛听平台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陆见良很高兴地把这个锦旗挂到了他们公司的荣誉墙上，不过公司里其他知道整个真相的人看到这个锦旗有多心虚就不知道了。因为整个一次两次三次道歉，实际上都是陆见良他想出来整个对谛听交易平台的炒作。 最开始去论坛上发帖，骂骂咧咧死缠不放的那几个商人，实际上是逐鹿的员工做的，后面把其他商人也带起来抱怨后，才撤退的。那个道歉与其说是道歉，倒不如是通知其他用户，我们平台改革了，快来看看啊。 整个当然就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所以才能在舆论最高峰的时候，其他商人最期待最容易冲动购物的时候，随着道歉信出去立即就把平台限制给解除了。 还有上BB机也是逐鹿这边起的头，最开始上的两家实际上如果有人去发现，实际上牌子就是现在两个谛听手机工厂原来做的品牌，把之前遗留的库存做了清理。 定了一个能让网友们一直觉得很低，但商人这边也不是完全没有利润的价格。把整个风头带好之后，再去论坛上做了引导，把气氛炒了上去，让其他各种手头滞销的商人想到，哦，对哦，反正我东西也卖不出去，三个点分成总是比要给代理商的分成少，能卖一个是一个啊。 逐鹿这边一举一动实际上全都是生意，把一套套的连环计用得是让这个年代心灵都还很纯洁的员工们目瞪口呆。 原来搞宣传也不是就只摆广告就好的事情啊。 再想想陆见良当初是怎么搞出来‘龙魂传奇’的后，好像也没有那么奇怪。 只不过这么‘肮脏’的战术，却换来其他人真心的感激，怎么都觉得实在是太奇怪了。 BB机还有一些原本被判定是滞销品的货物热卖，让那些观望着的商人们闻到肉的味道，开始纷纷盘点起来有没有什么能直接零售卖给老百姓们的。 反正现在网购还没有流行包邮这事，把给代理经销那部分利润砍一砍，然后摆上去卖确实也挺不错的。好些东西其实加上运费之后的价格也没有比实体店卖的便宜多少，可是耐不住有些东西当地买不到。 东西一多，分薄了流量，整体销售的情况并没有之前BB机那么火热，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卖不出去挂着也不用花钱。 而消费者那边早一批买BB机的也陆陆续续开始收到货。 他们买的大多数都是最低价的那种，摸起来手感都能感觉到单薄脆皮，用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太大毛病。 毕竟不管怎么样现在能在谛听平台开店的，也都是经过认证的正规厂家。才四五十块钱，他们也没有指望真的能收到比得上店里现在那么多两三百的设备。 这些人的经济条件称不上好，也不称不上多坏，真的经济很不好的，也不会有机会能上网。 BB机马上要被淘汰掉没人用的消息，他们有上网当然也看过很多类似的话。虽然这些人有这方面需求，四五百块钱对于他们来说有些太贵了，对于这些人来说就是接近半年的工资，但是花两百块钱又不太值得，但四五十的话好像就还挺能接受的。 随身带个，家里有老人孩子的，自己出门干活，有急事可以能呼叫人。甚至这个价格，一些小公司也都可以给比较经常出差的员工配备上，有相关事情就比较好联络。 只要价格够低，不能打电话的缺陷就都能够忍受，更何况BB机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 因为BB机之前运行那么多年，整个信号覆盖是要比现在手机要全面的，哪怕偏远的山林里面都可以有信号，现在小灵通和手机还没办法做到这么大的范围。 之前看到没买的，或者压根就没有上网不知道这事情的，看到这些人买了BB机就乐了，一开始还觉得这种时候还买BB机是不是傻，然后对方一说价格后，顿时态度一变——兄弟/姐妹啊，你能不能帮忙给买一个。 因为绑定银行卡的问题很多人有顾忌，但是周围有朋友已经绑定了的话，让帮忙代购就挺好的，而且批量买还可以节约运费钱不是？也不让人白帮忙，上网的钱他们给承担了。 只承担上网钱这是比较抠门的，有的一人三五毛代购费，周边人聚集起来，一天额外多个五六块收入都是很正常的事。 一开始可能家里人听说这人随便把银行卡绑了还觉得脑子不好，但这额外收入出来之后立即就闭口不言了。甚至有些人看到商机，干脆就立了个帮忙代购的牌子，上网的时候看看谛听平台上都有什么，价格是多少记录一下，做了个小本本，然后让人来他这代购，就赚代购费。 无本买卖，可以说是稳赚不赔。 谛听交易平台并没有在外面打什么广告，倒是因为这些会赚钱的小机灵鬼被很多人逐渐知道起来。 而逐鹿物流公司的名头也起来了，主要就是靠自营那些奢侈品带来的。 没用过这个物流服务的时候好像不觉得这有什么，不都是运输送货吗？平时上下班的时候顺路或者稍微绕个路去邮局，也没有什么碍事的。 但真的用起来感觉就是很不一样，说三天就是三天，在X市的甚至能飞速做到下单的当天就送货上门，最远的某沿海城市也能在第三条就收到送货的电话——购买自营店里海外产品的都是那些有钱的老板，就算没有买手机什么的，家里或者公司里也会有个座机。 都是自家产业，楚惟当然不会吝啬给这些物流的员工配上一台手机，而且还都是特别定制款，里面直接嵌入了物流的后台，可以一键查询自己还没配送的快递讯息，直接点击对方留下的电话号码，就可以拨号出去。 家里有人的话，下班回家就可以看到自己新买的东西，家里即便没有人，也可以选择直接送到公司或者小区的保安亭代收，那种轻松的感觉完全不是邮局那种需要拿小条然后等待核验能比的。 看着逐鹿物流这个服务，这些大老板小商人们也都心动了，开始去问逐鹿物流寄快递费用是怎么样的，能不能和送快递一样上门收件。 费用当然是不能和邮局比，肯定是要贵不少的，但是寄贵重物品绝对有保证，绝对寄出去的包裹是什么样，送到的包裹也是什么样，不用担心暴力运输问题。 还有什么重要的合同文件投标文件，交给他们保证准时送达，不会耽搁他们任何重要工作。 楚惟当时构想当然还是希望和未来一样，走平价的路线，但是邮局的小包服务价格那是真的打不过，按那个价格来做肯定是亏本的，所以也就只能去拼个服务。 所以最终定位也就只能是这样了，最开始自营的是奢侈品也算是和那些公司老板们打好关系基础，靠谱看得到的话，接下来一些事情就都好谈。 比起让公司员工苦兮兮坐车来回运输文件或者公司物品，倒不如委托给他们，节约时间也节约金钱。 有了这些公司的基础之后，这些公司的员工们也能看得到，虽然快递费用挺贵的，但是只要加这么点钱，可以把买的东西寄回老家里面，给家里的老人家用，老人家腿脚不好，拜托邻里又是件消耗人情的事，有了逐鹿快递之后就给解决了，多花的那些钱也算值得。 逐鹿物流就这样逐渐在最开始拟定的省份站稳了脚跟，接下来的自然就可以继续向着外部扩散。 不过这部分工作楚惟他就没有关心了，目前除了邮局之外，这种跨省的快递也就只有他们逐鹿一家，以纪兴国的能力不可能做不好。 他在确认了谛听交易平台流量稳步提升，整个网页稳定相关的bug全都修复之后，就又去了外岛，因为他们烽火的二代机终于是要推出了。 在楚惟给出那些授权后，那些老牌通讯运营商很快就收到了智能手机系统的安装包，飞速完成了手机系统的安装工作，陆续就在楚惟签完授权不到两周的时间内相继召开了发布会，宣布他们自己的智能手机问世。 大多数的广告词都是坚实、耐用、可靠，暗戳戳在内涵烽火手机的脆皮金贵。 有些烽火手机出现了摔到地板上，然后屏幕碎了，或者手机外壳脫落什么的问题。但是他们的手机不会，想想以前那坚固耐用的大哥大吧，绝对不存在这类问题！ 然后这些大通讯商也有一个楚惟这边后所没有的优点，他们售后保障。 他们可以保证在各个国家内的主要城市，都有相关的店面，可以提供充分的维修服务。 相比之下，楚惟确实是在资金充足之后，在一些大国内各个主要城市都租了门店，也做了直营和售后服务，可覆盖面跟这些老牌那是真的完全没办法比。 不过楚惟倒也不怎么恐惧这些大通讯商，因为……未来这些企业后面都在智能手机这方面急流勇退了，后面智能手机的天地基本都是未来新出的牌子在统治。 只能说一代江山一代人，他们大哥大时期的思维，并不适用于接下来飞速发展的智能时代。 坚固耐用是很不错，但智能手机那么大一块屏幕本来就是脆弱的，内部也很精密，拿能敲核桃的大哥大荣光来给自己的智能手机做担保，是不是太流.氓了？ 而且这些智能手机的定价也并不低，按照配置基本上都是八万到十万的范围，毕竟有之前烽火手机二十万天价在前，他们开这么高的价格好像也不会很过分——能赚多一点钱，谁不想定价高呢？这可是最先进的移动设备！ 如此这般烽火手机也被带着做了个大减价，不过总体还是维持在十万这个价格上，还是比楚惟最开始设想的三万块钱定价高出好几倍来。 加上国外跟风问题还挺严重的，实际上在其他通讯商推出手机后，销售量并没有楚惟想象中那样会迎来一个骤降——也正是因为这样，楚惟才没有这么着急马上把烽火的二代机推出来，而是暗戳戳囤起货来，保证自己在其他通讯商跟风之前，先把市场给占了。 哪怕这些通讯商嚷嚷着自己的优点，可总体性能上还是和烽火手机没有多少区别，这些有钱人会更加倾向于选择和富豪们相同的款式。 虽然你们吹的很好，品牌很有名，但富豪们用什么我用什么，这是格调。 贵价的小众品牌才能代表自己的身份价值，你们牌子是很有名很靠谱没错啦，但是拿出去听起来就很普通很街机啊，体现不出我的地位。 这个发展楚惟自己都没有想到，在被挤压了市场之后，自己烽火手机也依旧能赚了盆满钵满，所以这二代机楚惟才一直拖到半年多，整个有钱人的手机市场逐渐趋于饱和，烽火手机购买量开始快速下滑之后，才决定在这个时候推出。 ——亲们，我觉得你们该换手机了！ 第109章 这次二代机的发布会还是由詹长胜上台演说。 在经历过那次倒闭风波住院后，詹长胜最终还是养好了身体回来了亚秋国际，只不过这回他不再是亚秋国际的大老板而只是研发部的部长了。 对于亚秋国际后来在楚惟手里的发展詹长胜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现在事后诸葛亮已经是看出来了，估计最开始的时候楚惟就已经做出来判断，他想要拿当时的实验机去做智能手机的研发。 倒也没有什么好怪罪楚惟没有和他说的，商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说到底也是詹长胜自己没有考虑清楚产品定位，把公司带到了深渊，楚惟自始至终也都没有什么落井下石的行为，詹长胜也只能自认自己技不如人。 或许自己并不适合做公司领导人呢？ 詹长胜回到亚秋国际之后并没有做什么逾越的行为，十分安心老实地继续搞研发的工作，掌上电脑虽然是失败了，但在掌上电脑的基础上的智能手机成功了，还是给了詹长胜在研发上很大的信心。 这一次的二代机除了增加了摄像头之外，芯片也进行了一次换代，因为手机触屏现在采购量很大，让对应的厂商很有积极动力去继续研究升级，目前屏幕也有了增强。 缺点就是这次电池还是没有什么技术突破，这些功能升级之后，可能耗电量会比之前更加厉害些。不过二代机的电池可以和一代机的电池完全兼容，原先购买过一代机的富豪们可以不用再买一堆电池备用了。 定价楚惟没有做太多的提高，顶配的机型定价是在十一万外汇上，低端机型还是采用原先的屏幕，芯片也是之前的库存，定价是九万——旧款屏幕因为有了升级版采购成本已经下降了。 这个价格还是很高，毕竟还要考虑之前几天刚买了一代机的客户，这个价格太低了也会让这些用户进行抗议，哪怕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放出消息表示自己二代机发布会要召开了也一样。 等二代机出来之后，一代机肯定也是要做降价，但也不会降价太多，还是维持在八万这个其他品牌智能手机最低价格线上。 真正想要等到智能手机走到千家万户，还得要再进行无数次各个零件升级换代，成本能和谛听手机厂做手机时候那么便宜到可以论斤卖之后，才会逐步把价格降到未来那人人都能买得起的水平。 目前智能手机这个设备，还只能作为富人们的玩具。 二代机的这些价格是经过一番商讨之后确定下来的，只是最后确定主持人的时候大家表情都有些微妙，尤其是詹长胜听说要自己上台再次做主持，整个人脸都变白了。 “我不行。”詹长胜立即说道，目光惶惶，又想起当初亚秋国际在他手里濒临倒闭这件恐怖的事情，哪怕现在亚秋国际已经不是他的企业了，詹长胜也依旧觉得自己没有勇气。 “你之前演说挺好的，人应该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不能因为一次的失败就觉得自己不可以是不是？”楚惟对着詹长胜劝说起来。 主要是楚惟对演说这块确实是不咋行，以前逐鹿或者烽火那边要对员工做什么演说的，他都是让陆见良上的。 反正这两家企业，陆见良也都是占比很高的股东，这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但是亚秋国际陆见良是没有股份也没有担任什么职位的，不可能让陆见良上场。 而其他高层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能上去解说的，但…… “你上台的话，还会比较有话题性，上一次的失败再对比你现在翻身逆袭，摆出去也会是个不错的对我们公司宣传。”这年头外面好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还以为现在亚秋国际的大老板依旧是詹长胜来着。 “而且你放心，这一次你只要发挥有及格线就可以了，多米尼克家族是我们很稳固的代理人，二代机已经送过去给他们了，目前已经先一步预定出去这个数字。”楚惟比划了个三，“单位是万。” 毕竟原先智能手机给这些富豪们带来的惊艳实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现在二代机出来，还说是能给用户新的使用体验。有多米尼克背书，保证能第一时间发到这些有钱人手里。 这回好些之前没有买一代机，而是等着其他大通讯商的智能机富豪们，也过来先预订了。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和大通讯商们有关系有瓜葛，要给他们面子，另一方面也是他们没能第一时间拿到那限定版能体现身份的手机，等到后面再买大家都一样的机子，实在是太掉身份了。 现在能第一时间就买到，而且功能还有升级，那必然是要率先来真香一下的。 当然如果第一时间拿到手，不觉得香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更好了，那就直接抓住烽火手机的小辫子，可以疯狂宣传烽火手机江郎才尽或者伤仲永一类的话，表示再一次重现当初‘掌上电脑’的尴尬场景。 只要亚秋国际失败了，那么其他通讯商不就有机会冒头了吗？ 这些大通讯商们原本指望推出自己的智能手机之后，把亚秋国际的市场给抢占到自己手里来，结果大部分富豪都不愿意搭理，依旧选择亚秋国际这件事，已经很足够他们心生嫉妒了。 这种事情楚惟知道吗？楚惟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在他重生的优势耗尽之前，这些大通讯商们是不可能有指望的，虽然现在楚惟已经把整个手机和网络相关的都让提前发展了好几年，但保证十年领先楚惟自认还是都没什么难度的。 三代机那边准备要做的就是前置摄像头了，按照网络的发展，三代机也可以把网口给取消掉，做得更加轻薄便携；而四代机想弄的指纹解锁功能也已经在研发之中，这一代代的更新计划楚惟早就已经排列好了。 “有这首日三万销售额打底，谁都不能说你演说会是失败的。”楚惟明确对着詹长胜表示道，“更何况你自己开发的二代机，你也有使用过了，觉得用起来不好吗？” 詹长胜被楚惟说得哑口无言。 掌上电脑詹长胜是使用过，然后觉得缺陷很大，然后才定位成富人的玩具，这好不好用他是知道的，只不过让詹长胜没有意料到的是，富人们也不认可这个玩具。 而烽火手机在詹长胜回到亚秋国际之后，他才算是见到了实物。 想起来当初楚惟也有和他说过精简，他还让人去研发部做的简化，谁能想到进行简化改装之后的能这么好玩又好用呢？ ‘随手记录身边美好生活。’这是二代机的推广语，詹长胜在使用过之后，是不太想继续用之前的一代机了。 好不好用这件事，是骗不了人的。 而詹长胜他不想一雪前耻吗？不想改变自己当初在大家心中只会做出失败的掌上电脑这个印象吗？ 他当然想的！ 一代机确实是和他詹长胜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二代机确实是詹长胜做的主导研究，他内心也不是完全不想重新站在舞台上，宣告自己又回来了这件事。 詹长胜眼神最终从迟疑在楚惟的话语中变得坚定，更何况楚惟说的一点也是没错，他再次上台也是个很不错的宣传，不管从公从私，他确实是很合适的人。 咬了咬牙，詹长胜最终还是克服了当初那演说后只卖出五台的挫败感。 “行，我就再试试看！” 第110章 敲定了人选后，亚秋国际这边就暗戳戳放出了相关的消息，詹长胜再一次主持亚秋国际新品发布会这消息立即不胫而走。 当初烽火手机全网热议的时候，亚秋国际的故事那是几乎所有上网的网民都被科普知道的事，现在新网民们即便是不知道，现在也会被科普知道了。 大家自然是知道现在詹长胜站出来主持新品发布会有多困难，于是网络上涌出来一堆给詹长胜加油的声音。 当然，这也是多米尼克那边有意引导的结果。 他和陆见良好友的身份自然是会相互学习的，陆见良之前在国内屠龙论坛玩的那一套，原本就是上次多米尼克在外网宣传烽火一代机时候带来的灵感，并且学以致用做了深化，两人在聊的过程中多米尼克也反过来学了不少。 烽火手机再一次印入了这些网民们的心中。 时间转眼即逝，烽火手机的发布会正式召开，还是选择了之前掌上电脑时候那个会场，甚至于发出去的邀请名单都和之前掌上电脑时候基本一致，只不过这次接到邀请函后，愿意来参加的富豪们明显是多了不少，只要有空的富豪们几乎就没有几个会选择拒绝邀请的。 这新手机不管是成是败，毫无疑问会成为他们圈子里之后一段时间新的话题，怎么可能会不选择第一时间去现场观看呢？ 好在之前的会场也足够大，再加上楚惟自己把之前亚秋国际那些股东手里的股份都收走了，直接少了那么多股东的位置，算起来也勉强足够用。 按照之前排位置的惯例，前排最中间的位置应该是楚惟这个大股东坐着的，不过楚惟并不喜欢那个引人注意的地方，他选择和陆见良坐在上次发布会的位置上，算是重温当初刚确定关系那种热烈甜蜜的感觉。 前排位置坐着的是亚秋国际的高层管理们以及一些大的代理商们，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也更不会让詹长胜感到紧张。 知道自己这次要上台后，虽说楚惟表示只要有合格的表现就可以，但詹长胜肯定不会只用合格来要求自己，这次要演说的内容稿修改了都不知道多少次，反复联系演说一度把喉咙练哑过，后来为了保证自己上台时候喉咙是最佳状态，才有所收敛。 随着发布会时间一分一秒逼近，詹长胜在后台位置看着会场上的人陆续入座，呼吸还是不由自主紧张起来，哪怕不断告诉自己已经准备很充分了，詹长胜握住话筒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往外冒着汗。 完蛋了。 詹长胜感受着自己紧绷的身体，只觉得一阵绝望，下意识在会场里寻找起来楚惟，或许会有什么应急的方案呢？ 会场布置詹长胜是知道的，只是当时的楚惟还是公司众多股东里面不怎么知名的一位，詹长胜并不太知道楚惟的具体位置，急忙在原来股东位置用双眼搜寻起来，好在楚惟和陆见良两个人的样貌都足够出众，并没有让詹长胜找太久就看到了。 詹长胜心头立即一喜，正准备往前走，然后才走了一步就看到这两人相互不知道在说什么，笑着笑着突然就亲在了一起。 “……”突然被人塞了一嘴狗粮的詹长胜。 也不能说是被塞了一嘴狗粮，虽然知道楚惟和陆见良是一对，平日里看起来也挺甜的，但是作为已经有家属的直男来说，这一幕还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以至于原本那种紧张的感觉都被冲淡了很多，莫名能正常站在台上的詹长胜都感觉到有些精神恍惚，这些日子来的不断训练带来的肌肉记忆很好地救了场。 在台上站定之后，詹长胜很自然而然就本能地举起了话筒：“大家好，我是亚秋国际研发部负责人詹长胜，在坐的各位应该对我都不陌生了，是的，又是我！”语气完全就是之前训练时候，那种幽默又带着令人亲切的自信感。 楚惟倒不知道是自己和陆见良亲昵了一下，阴差阳错救了回场。 他其实还是要点脸皮的，正常情况下那是不会和陆见良做这么亲昵的举动，但是楚惟也在紧张。 后手当然是有的，楚惟当然有考虑过，之前被打击到住院的詹长胜会不会临场时候出意外，要知道日常训练和真的当着会场上好几百号人正式演说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万一对方真的上不了场，那么到时候会接替詹长胜的就是楚惟，因为要压制詹长胜不上台这件事，那就只能是用更大的新闻来压下。这个新品发布会没有谁会比楚惟更合适了，在危难之际收购了亚秋国际，并且对掌上电脑进行了改造，成功制造出新一代通讯王者这个名头，并不会比詹长胜王者归来差的。 不过楚惟没有准备对任何人说这个后手，万一说了，詹长胜觉得自己有退路，然后就敷衍了呢？或者干脆直接退缩，让楚惟上去算了什么的，这楚惟是不想的。 他也会紧张的啊！他现在是大老板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么社畜的事情！ 楚惟表示拒绝，除非实在没办法了，他才会去选择救场。 “詹长胜可一定要没问题。”楚惟坐在位置上的时候，嘴里就开始念叨着类似这样的话。 因为个人性格和表达习惯的问题，楚惟也肯定是没有办法用詹长胜的稿子来练的，而楚惟是听过詹长胜的演说的，和他的比起来那可真的是好太多了。 亚秋国际里的人都有帮忙詹长胜听过他演说，楚惟的稿子他自己心里清楚，真上场那就真的有些献丑的意味了。 陆见良听着楚惟念叨就在那边笑，笑得声音特别没有良心的那种，惹得楚惟对着这家伙就是一个眼刀子。不过这家伙对着楚惟的眼刀完全免疫了，接收到这眼神后，反而手脚不老实起来：“你紧张的话，我来帮你放松放松一下。” “这种时候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楚惟略微躲了下，没好气地说道。 “我很正经啊。”陆见良语气突然变得正直，只是手完全没有任何正直的迹象，仗着现在场内的环境楚惟肯定不会揍他，那是半点没有收敛的意思，“只要你哄我开心了，等下真要上场，我替你上去都可以。” “我到时候介绍就是‘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我是亚秋国际的老板娘’，我相信这种八卦新闻也可以让大家感兴趣。”陆见良一本正经地说着无理取闹的话，“你当时在房间里练的稿子我都听过了，詹长胜的稿子我也都记得，二代手机我也体验过，主持这发布会什么的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亚秋国际的老板稍微做出一点点牺牲，哄哄他们老板娘开心就可以。” 楚惟被陆见良这么一闹，确实是没有心情紧张自己可能上台这件事，看着陆见良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反倒是觉得好笑起来。伸手把陆某人那为非作歹的手从自己腰里弄了出来，握在自己手里摆弄着不放省得继续作怪，嘴里好笑地对着陆见良问道：“那请问这位老板娘要人怎么哄，可以给个提示吗？” 被楚惟玩着手指，陆见良倒是很乖觉地没有做什么反抗，只是双眼带着笑意微微向着楚惟靠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在楚惟耳边说道：“老板想怎么哄人当然是等晚上我们再详细聊，现在收个定金就可以。” “什么定金？”现在两人早就都熟悉起来了，楚惟自认为没有什么他不能接受的哄人方式，反正以陆某人的花招，每次都是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不过定金这种事情楚惟还是第一次听说。 “现在亲我一下。”陆见良满眼狡黠地看着楚小惟。 这话让楚惟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周围。 大概是因为这边是楚惟这个大老板坐的地方，所以周围并没有安排什么外人，几乎都是亚秋国际的一些管理人员在坐。 只是他们这些人并不像是楚惟这个大老板，可以光明正大就坐在这里摸鱼，一些后台相关需要处理的事情，以及什么设备对接人员安排等等，需要做的事情一箩筐。 ……以及即便没有一箩筐事情，也要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而不是就坐在大老板附近，显得自己无所事事。 所以这个时候，楚惟这周围并没有什么人。 再加上楚惟也没有怎么露过面，那些媒体以及富豪们也都不怎么认识他，他位置也是在不怎么起眼的地方，好像稍微放肆一点也没什么…… 楚惟看着陆见良那张脸内心有些动摇的时候，突然又意识到不对，立即咬牙切齿起来，怒视着陆见良：“你这就是在一步步试探我底线！” 夜里头就夫夫两个人的事，楚惟觉得退也就退一些了，反正自己也不是没有舒服到，但是这是在外面！ 楚惟瞪着这想故伎重施的陆某人：“你想都别想，我自己上就自己上，我也练了五六次好么！晚上你给我睡地板去！”楚惟语气凶恶。 陆见良看着气鼓鼓的楚惟心里头痒痒，听到自己要睡地板后，那就更是不干了，立即趁着人不注意，低头在那张唇上印了上去。 “晚了，定金已付，概不退货！”陆见良脸不红气不喘地耍着无赖。 前头在楚惟印象中是没有人的，被亲了一口的楚惟立即转头向着后头看了过去，见没有人看到顿时松了口气。完全不知道前面略远一些地方有个家伙受到暴击的楚惟当即没好气的对着陆见良展开了报复行动。 最终，两个人相互在位置下面开始玩起了踩鞋面，虽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但这两个人的年龄加起来三岁不能再多了。 这种举动一直持续到发布会即将开始，其他亚秋国际的管理人员陆续回到各自位置上坐好后，才被迫停止。两人的鞋面在他们走出会场之前还能不能看的，谁也都不知道。 最终詹长胜没有找上门来，还是让楚惟略略松了口气的，只是詹长胜那上台的步伐又让楚惟略略提起来了些心，好在当詹长胜站定顺利的自我介绍完成，迎来一波掌声后，这人的状态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这看起来是不需要什么后手了。 不过楚惟显然是放心得太早了，陆某良在楚惟放松下来后，立即就凑到楚惟耳边小声说道：“定金已付，晚上老板答应的事情，不许耍赖。” “你这是强买强卖！”放下心来的楚惟心情愉快，也不介意顺着陆见良的话回应指控道。 “那行吧，正常来说定金是不退的，但老板如果真心想退货的话，我现在也可以把刚才老板付得定金退你怎么样？”陆见良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揶揄。 楚惟：“……” 陆老板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黑心资本家的人设就没有倒过。 第111章 于是在詹长胜激.情澎湃演说的时候，底下楚惟和陆见良两人针对定金问题进行了强烈的协商，比如什么定金不需要退和作为‘良心’商人一定要退的基本矛盾，甚至上升到了‘肢体冲突’。 因为之前受到过冲击，所以忍不住对那个角落多做关注的詹长胜：“……”这都是什么猫猫打架行为。 觉得自己好像完全没有受到楚惟期待的詹长胜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表示，只是看着自己大老板的行为后，他是真的半点压力都没有了。 甚至于詹长胜还能一边给观众们介绍产品，一边想着楚惟坚持坐在边角位置是正确的，起码现在会场里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那边坐着的两位是他们亚秋国际的大老板和老板娘。 ……应该是老板娘吧？ 最终詹长胜的演说顺利结束，但演说结束并不代表着发布会的结束，詹长胜才刚说完就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包围了起来，一个个为了挖掘新闻热度，对着詹长胜发出了一个个尖锐的问题。 比如当初退货潮的时候他住院啊，还让詹长胜对他上一次推出掌上电脑做评价的，以及还问他卖了自己亲自打造亚秋国际是出于什么考虑之类的话。 詹长胜也算是经历了一番生死，再加上站上去成功完成了这次演说之后，他心里最后的障碍也迈过去了。这些记者问的难题也在詹长胜的意料之中，倒也态度平静地给予了回答。 而楚惟倒是没有注意詹长胜那边的情况，而是直接起身去了后台。 后台的人依旧忙忙碌碌着，尤其是这些参加发布会的富豪们的散场接待的工作，就足以公司里的员工们手忙脚乱的。而公司那些管理人员则是被代理商们拉着，在谈配备给他们那些二代机数量的问题。 之前是提前存了不少二代机，现在的亚秋国际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抠抠索索就只造几千台掌上电脑就结束的小家伙了！在没有减少太多一代机生产的情况下，他们还提前存了十万台二代机配货给了各个代理商。 不过大头都被多米尼克给拿走，整整五万台，楚惟为了发布会现场多留了一万台，剩下的三万台才是给其他人分，每个代理商手里就千把台到一万不等，剩下来的单子什么时候能产出来，什么时间能送到他们手里，他们都希望争取更加有利于自己的。 楚惟这个大老板不出名的好处就出来了，穿梭在各个人群之中，不认识的人不会找他，认识的人更不敢麻烦他，在后台听了一耳朵情况之后，楚惟拿起自己手里更新换代后的二代机，对着眼前这些很有纪念意义的场景按下了拍照按钮。 看了看自己拍摄好的相片，楚惟就放心大胆地从发布会里头溜了。 反正他的管理方式一直都是能放养能放权，就放心大胆地放出去，员工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他这个老板出面。 不过楚惟也没有带着陆见良溜出去多远，就只是暂时找了个僻静的小厅坐了坐，等会人散场了后，楚惟还是要了解了解这次发布会现场的销售情况，这会是个挺不错的参考数值。 楚惟到不担心现场的富豪们早前就已经和其他代理商订了货这个问题。 二代机顶配定价十一万，但在现场人们如果直接现场购买下单，是可以享受到九折优惠的，而且还限制一人只能买五台。 谁能拒绝优惠和限量呢？ 而且现场购买的话，可以直接付款就拿到手新手机，绝对全球首批拿到烽火二代机的用户，他们做富豪的在乎的不就是这个首先吗？ 会场那边热火朝天，坐在小厅里的楚惟却是悠哉地找了个椅子坐下，拿出了自己的二代机。 外岛这边知道烽火手机就是他们这边的企业亚秋国际产品后，很多当地的有钱人如果有打算买智能手机，第一选择也都是烽火手机，还有外岛这边官方的支持，外岛可以说是世界各地对WiFi信号普及最全面的地方了。 更不用说亚秋国际还准备在这边开发布会的酒店，直接就是选用了最好的WiFi路由设备，以及把整个宽带服务都按照最好的速度来配置。 于是楚惟掏出二代机后，很轻松就用早连上网络的手机给多米尼克那边发了消息，告知发布会已经召开完毕，可以把原本预订的手机都发货出去了。 在确定发布会由詹长胜演说的时候，多米尼克那边收到的预订数量就已经有三万了，等到楚惟给多米尼克那边发通知的时候，预订直接破了四万。 这飞速多出来的一万，很多都是因为网络上那些沸沸扬扬的消息，原本觉得目前手里的智能手机也还挺好用的，没必要换的人被影响带动了对二代机的兴趣，从而来多米尼克那边下单购买的。 未来那些疯狂营销从而带动资本的情况，已经开始初步显现出来了。 看着多米尼克那边飞速回复后，楚惟开始美滋滋算起来这四万能给他带来多少盈利，再想想自己目前的银行卡里的钱…… 这可以买下多少个陆老板了啊。 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个念头，楚惟转头瞅了陆某人一眼，笑出声来。 什么都没做的陆见良：“……？” “你在想什么呢？”感觉到这声笑可能和自己很有关系的陆见良说道。 楚惟自然不会老老实实说，现在这个小厅是没有什么人，可是随时都会有人路过，如果自己把刚才的念头说出口，指不定就不一定是付定金那么简单。 “我就是算了下账，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都没办法把自己赚的钱给花完了。”重生前辛辛苦苦打工的楚惟想起这件事来，眉眼还是忍不住写满了灿烂。 陆见良看着这傻乐的人，没有办法明白为什么这家伙明明最穷的时候也是个富二代，为什么还能看到钱就笑得这么财迷。 不过陆见良想想自己现在银行卡里赚到的钱，也没忍住笑了起来，觉得认识楚惟之前那两年穷得叮当响的日子好像是做梦一样。 这确实是很难忍住这种愉悦的心情。 陆见良拉着楚惟的手在对方身边坐了下来，一边描绘着对方手心上的纹路，一边对着楚惟问道：“那现在这么有钱了，你准备接下来要做什么？继续开分工厂？”陆见良有些好奇楚惟的打算，这几年来楚惟所有参与做的事业，无一不是突然暴富。 当初投资逐鹿，赚到了一笔钱，等到逐鹿稳定下来不用他之后就果断抽身，创建了烽火，然后买下了亚秋国际。 现在不管烽火还是亚秋国际还是另外两个国内的手机厂都已经稳定下来，陆见良琢磨着现在开始数钱了的楚惟，是不是又要放什么大招。 可想而知当初陆见良回国之后，听到楚惟要离职创业这件事，对他冲击有多大。 不过楚惟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习惯性地靠在陆见良身上，反过来纠缠住陆见良在他掌心滑动的手指，脑子里略微思索着说道：“厂子肯定是要继续开的，不管是烽火还是谛听，不继续增加分工厂也要继续扩大生产线。” “然后手机的研发人员也应该继续扩招，那几个大通讯商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想从他们那边挖些人来。”这个想法实际上在楚惟签订专利授权书的时候就有想法的了。 楚惟之前听多米尼克的话，还以为这些大通讯商的智能手机都是基于烽火手机去改的，实际上看着他们要的授权内容，还有烽火手机买了他们发布的智能手机回来研究，发现他们还真的是做到了几乎百分之八十的技术专利都绕开了烽火手机。 这种研发水平实在是太强了，楚惟可是眼馋死了。 “其他的我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未来暴利的行业其实也是不少，只不过楚惟本身还是挺知足常乐的性子，什么赚钱的行业都去掺和一手，可以但没必要，顶多就是稍微关注下有没有什么还不错的企业需要投资啥的。 他目前手里需要管理或者说关注的就三个企业——逐鹿、烽火、谛听。 就这三个楚惟已经觉得挺累的了，哪怕楚惟那是放手不管类型的大老板，每天还都时不时有什么事情必须他这个大老板去处理，有的时候忙起来那是忙的连喘口气的时候都没有，甚至还有直接半路睡过去的经验。 楚惟是一点都不想给自己肩膀上再加什么负担了，到处撒币投资真的是个很舒服的选择！ 他重生后能把这三个崽子造出来他已经绝对足够对得起他重生的价值了。 逐鹿不用说，楚惟掌握了目前最先进的代码技术，都重生了不把这些技术交出去让国内体验一把弯道超车，难不成等着海外的那些网络公司掌握了互联网话语权之后，再去考虑怎么进步吗？ 烽火则是主要目的在于楚惟想念智能手机了，谛听不过就是烽火的补充，智能手机未来国内发展的确实是不错，不过这部分技术能提前掌握在自己手里，肯定也比掌握在外国手里强得多不是吗？ 至于其他的行业想要做超越海外的事，就交给原本的命运吧。 他一个以前996出身的打工人，重生还是想能多喘口气的。楚惟发出了想要咸鱼的声音。 但这么多钱也没有那么多好项目能投资出去的，留在手中那么多钱并没有什么意义，楚惟想想未来那些有钱人经常做的慈善公益，觉得自己现在也可以搞一搞。 “我可得现在手里这么多钱的话，给去偏远乡村支教的老师们搭个带宿舍的学校吧，然后再弄个助学基金？承包那些农村孩子们的学费还有营养费什么的，食材什么的都可以当地直接采购，也能变相带动当地经济。” 说起上学的事情，楚惟就想起自己妈妈，当初读书也挺厉害的，只可惜家里没有钱什么的，只能供自己舅舅继续读书，她早早就出来工作，然后结识了他爸。 “唔，基金在加一条吧，如果女童在捐赠的学校里上学，每个月全勤上课可以额外领取五块钱家庭补助。”那种偏远乡村里和他们讲什么国家规定义务教育什么的都没有什么意义，没有什么比发到手的钱更加实在，有了这些钱想来会有很多家庭愿意把孩子送到学校里来。 楚惟这话是一边掰着陆见良手指头一边说的，语气缓缓带着点温柔畅想的感觉，陆见良低头看着楚惟那仿佛发亮的双眼，突然心里头就痒痒地，很想亲对方一口。 有的时候陆见良就觉得楚惟就像是个理想主义者，不过现在他们有钱了，也不是不能做这样理想主义的事情。 “那我也加入一个好了。”陆见良很自然而然地应声道，然后思考楚惟做的事情之外还有没有什么能搞的，最终也没有想出什么来，做好事对他来说还是有点生疏的，他人生中唯一能称得上做好人好事的也就只有谛听平台的，不过这段时间发展来看，说它是做好事也有些怪怪的了。 想来想去陆见良难得有些不太确定，略带迟疑和不确定地说道，“我就弄个图书馆？” 楚惟听得直笑，不过也没有否决陆见良的好心，很大方让出了自己一部分捐赠项目：“你就帮我支援些课桌椅还有教学用具的吧。” 听到楚惟的笑声，陆见良觉得自己被小瞧了，不太高兴地抱着把人啃了一口，惹得楚惟惊叫一声仿佛小兔子一般警惕地看着四周有没有来人，陆见良看着楚惟这样子没什么良心地笑着，让自己本来就有些脏兮兮的鞋面上又多了两个印子。 不过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债多了不愁，少了两个印子鞋面上也是一样的惨不忍睹。 陆见良很熟练地哄着人，脑子里却还在转悠着，很快就想到了个点子：“那要不然我们干脆开发个游戏好吧，就挂屠龙论坛上？或者挂在link上也可以，问题不大。”反正这两个都是同个账号，一起挂着也没有什么数据错乱的问题。 “就收集什么资源然后积攒起来，满多少资源就算一个捐赠点，让所有网民都参与起来怎么样？”涉及陆见良的本职领域，他的点子就一个个蹦起来，“就农场模式？让这些在城里玩电脑的人也感受到偏远农村的生活。” 做好事嘛，这种事情只他和楚惟两个人做算不了什么，如果能全民都参与起来，大家都有这种互帮互助的精神，才是最大的好事。 楚惟看着这人兴奋的样子，倒是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反正楚惟是突然就想起当初的那个噩梦，脫口而出，“你不会还要做什么偷菜吧，让人半夜凌晨爬起来去收菜。”至于为什么用还这个字，那就是一种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当初陆见良推这个游戏出来的时候，楚惟刚好重新投入互联网行业之中，半夜凌晨爬起来偷菜这事，楚惟就亲身经历过。 陆见良听着楚惟的话顿时眼前一亮：“我还想怎么让大家互动起来，这样互动方式不错。” “你确定这是个慈善游戏？”楚惟怎么觉得陆见良对着广大网民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呢？ “我不准备设立任何收费项目，这还不够慈善？”陆见良他从来做游戏都本着我要赚钱的心来做的，这可真的是陆见良最开始建立工作室的初心所在，这回他可真的是准备出个特别慈善的游戏啊。 “……你开心就好。”楚惟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陆见良，最终只能如是说道。 最起码按照过往的发展来看，全国网民们确实是因此一边骂一边玩的不亦乐乎。 第112章 楚惟和陆见良在小厅里坐了挺长时间的，等到听着会场那边逐渐安静下来之后，楚惟才走了回去。 确实是如同楚惟所感觉到的，大多数人都已经离开了，不过每个员工脸上虽然满是疲惫但都洋溢着笑容，看起来情况很不错的样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会场这边备了一千多的货，已经全部售卖一空，中间还去租用的仓库里取过一次货，很多人当场就换了手机摆弄了起来，评价都挺不错的，没有想要退货的意思。 还剩下没有卖出去的货代理商那边领走了，因为他们手里原本货量就少，星国虽说作为富庶的大国，富豪是很多，但其他国家的富豪就不代表少啊，多米尼克那边预订出去四万台其他人手里几千台当然早早就预订出去了。 亚秋国际这边剩下的货让这些代理商争执了好半天，管理人员花了不少时间才把整个情况稳定下来。 最终首日总的销售数量把预订的也算进去大概是六万八千台，这是因为代理商有的人那边没有一口气全部放货的关系，留一些万一有什么重要人士需要，他们拿不出货就比较尴尬。 要知道有的国家还是有王孙贵族的，商人也是要考虑这些人会不会心血来潮。 这么好的情况，相关的奖金自然是不会少，楚惟直接就给这次参与服务发布会的各个员工发了奖金，按照各个员工在这次发布会的付出来给，最低的一档也都有一千外汇，这至少都有对方三个月到半年的薪资了。 这让全场都欢呼起来，恨不得每天都开这样的会，相信等到明年烽火手机推出新机型的时候，大家报名参加这个工作的人会非常地多。 楚惟又留在外岛这边签了两天各种代理文件，完事之后就很干脆跑路了，回了X市后楚惟去研究这种慈善基金怎么设立的事情，陆见良则是去逐鹿把这个游戏要求下发了下去。 因为这个慈善游戏是不可能有盈利的，所以陆见良并不准备直接指定谁来负责，而是采取主动报名的方式。 本来以为这个项目不会有太多人报名来着，结果除了一些手头项目实在是紧张忙不过来的两个项目组之外，其他人员几乎都报名了。 “……重新说一遍啊，这项目没有盈利。”陆见良看着他们这积极的样子，感觉自己说的话他们是不是没有听清楚。 “知道知道，我觉得我挺合适的，既然可能是要和link挂钩，楚总监不在的时候，没有谁会比我更合适的了，link日常维护都是我在处理。”宋旭光非常积极地举荐了自己。 他们当然是听到了的，不过现在随着逐鹿公司逐步壮大，他们这些人到现在也不缺什么钱了，陆陆续续各种奖金还有项目分成什么的，现在到手里那是相当的富裕。 之前觉得工作二十年白得一套大房子已经是很不错的了，现在再回首来看，目前他们这几年来赚到手里的钱，已经完全足够自己再买一套房子出来的了。 国人受到的教育一直以来都有那种‘达则兼济天下’的使命感，他们的钱当然不足以做到这样的事，不过能参与这种慈善业务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去改变孩子们的命运也是非常不错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钱方面的事情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的了。 “这游戏肯定是要做网页版本的，肯定还是和论坛挂钩最合适了，我对网页的架构熟悉，而且现在手里也没有太多事情，宋啊，你现在也都是总监了，就别再做这些事了。”许光铭毫不客气地开始了抢货。 温石也蹦出来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在做游戏，游戏肯定还是要考虑我啊，公司什么游戏不是经过我手的？” “你是嫌自己手里的活还不够多吗？”许光铭顶了回去，“你先习惯把手里的事情放下去再说吧，我手里带着的人一个个都可以出师接手我工作了，你还一直盯着项目不放做什么。” 温石哑口无言地被顶了回去。 最终这个事情自然就交给了打败一众敌手的许光铭了，陆见良把要求转交给对方的时候还觉得有些纳罕：“平时也没看出来，你们一个个的居然这么有爱心啊。” 其他人听着陆见良这话表情才是古怪起来：“这种话你说才更奇怪吧，为什么你这家伙会突然想做这样的好事？” 陆见良：“……” “我在你们心里究竟是什么形象？”陆见良嘴角抽了抽。 “阴险！” “坑人！” “抠门！” “……你们还记得我还是公司的总经理吗？”陆见良和善地对着这些人说道。 众人发出那么多谴责的声音顿时一卡，立即声音语气都发生了改变。 “慈祥。” “友爱。” “宽宏大量！” 陆见良仔细想了想：“我好像还是更喜欢之前你们说的话。” 陆见良这话换来了嘘声一片。 而楚惟那边要建立慈善基金的事情也得到了官方的支持，很顺利地就给办了下来，然后就送上来了X省境内诸多贫困农村的相关资料。 他们的根基就是在X省这边，第一个要帮扶的肯定也是在这里，再加上逐鹿物流也是在X省这边覆盖最深的，很多县级乡镇都有他们的网点，刚好也可以承担起来相关工作。 因为这种偏远贫穷的农村小学整个建设要求都很简单，只要足够坚实牢固就可以了，在确定地址之后建设得都非常的快，宣传工作是直接交给了当地基层人员来做的，也不需要楚惟在这方面付出很多精力。 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位于X省的第一批逐鹿小学建设了起来，而在此之前许光铭接走了的慈善游戏‘爱心农村’就已经推出了。 现在逐鹿公司可是做游戏行家了，对于这种小游戏性质还没有氪金系统的程序，几乎花费不了什么时间，实际上许光铭在收到任务，然后组建小组来攻克这个程序，然后再到整个程序写完就用了一周半的时间。 他们把程序整个都写好了，反而还要等美术组那边把相关的贴图以及UI做好。 美术组那边可忙了，不管是什么游戏更新换代，还是屠龙论坛要开发什么新功能，又或者是link和输入法或者技术那边要做什么新项目，每一个都没有例外要美术组那边出图，哪怕美术组那边扩招了很多次了，但依旧还是那么地让人头秃。 最终这个慈善游戏是先用了当初‘龙魂传奇’的贴图做的测试，当时参与测试的人都差点笑死掉了，把‘龙魂传奇’的NPC种下去，几小时后收获了一堆上来，各种游戏角色在上面差点要被测试人员给玩坏了。 好在这游戏还是顺利在一个月后就给做出来了，依旧是熟悉的全论坛打广告，也绑定了IP在国内所有link电脑界面上部的条幅，保证所有用户都知道这个游戏的诞生。 这个游戏的宣传可比之前逐鹿开发出任何一个游戏的宣传覆盖面还要广泛。 要知道一直以来逐鹿可从来都没有用link打过任何的广告来着。 于是国内几乎所有的网民都看到了这个游戏的消息，‘爱心农村’这个游戏进入了他们的视线，承诺里面没有任何的氪金项目，保证纯净的游戏世界，以及简单的操作模式，只需要每个人付出一点时间，在远处偏远农村的孩子们就可以收到一本新书，一张课桌，或者讲台上多出一盒粉笔。 每一次玩家们选择的捐赠都会获得一个专属代码，会贴在相关的物品上面，并且告知各个玩家这个物品会属于那个乡村小学之中，感谢玩家们献出的爱心。 “这是真的吗？”很多人怀抱着这点好奇，点开了游戏页面。 第113章 李薇薇就是这点开游戏页面的一员，当初她看到有关逐鹿公司的报道，然后掏出了自己刚从服装厂拿出来的日结工资和自己丈夫去上了网。 于是他的丈夫看到了屠龙论坛的广告，拿着家里的存款拉着自己兄弟尝试着做个小生意。原本李薇薇丈夫是想着如果没赚到钱还可以接着去录用他的玩具组装厂打工来着，结果他把生意给做成了。 现在李薇薇家也算是个小商人，主要就是在网络上寻找各种消息分辨可靠性，然后去各地做倒腾物资卖的辛苦活。辛苦归辛苦，但是这来回一趟赚的钱那可真的不少，就这么做小半个月，一行人分一分，李薇薇家这边也都还有一千多块钱！ 这么多钱她得要在厂子里做多久才可以啊！ 于是在金钱的诱惑下，李薇薇那段时间白天在服装厂工作，每天晚上都抽出来一两个小时到网络上筛选各种信息，没多久她上网可非常利索。 只是这种好景并没有太长，也就这么顺心顺意没两个月的时间骗子事件出来了。在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一度他们这样的小商人境遇跌到了谷底，很多人看着他们都很警惕，好多原本他们看得好好的，想要做的生意直接就被拒绝了。 除非全额付款，否则没有人愿意和他们这些不知道底细的小商人做交易。 但是当时的他们哪里来这么多钱啊？！ 一度李薇薇家里情况重新陷入了谷底，唯一比较好的点就是李薇薇并没有辞去自己服装厂的工作，倒不至于让家里没有什么进项。只是她的丈夫还是不太甘心，又重新跑了很多地方，但除了花出去很多路费之外，都没有什么进项，反倒是中间遇到了一次劫匪，还进了警局。 最终劫匪是抓到了，但被劫走的钱已经被花了大半，这个时候抓这些很严格，对方是有坐牢有枪毙，但是钱肯定是没有希望再赔回来。 这个打击对李薇薇丈夫是重大的，他都准备要放弃，重新再去找一份工作的时候，逐鹿那边开发的谛听交易平台就推出了。 李薇薇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太注意这个平台，因为这东西有些太新奇了，不太能看得懂，不过她还是习惯性地把相关情况都和自己丈夫说了。 丈夫那边其实也不太能理解这事，不过和他有相同遭遇的小商人是有着自己群组的，总是会有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没多久就有人传来了消息，有的商人愿意接受使用谛听交易平台和他们交易。 当然这个时候同意的还不错，大多数都是之后在屠龙论坛上打广告的商人，收到逐鹿那边亲切介绍推销后，才勉强愿意试一试。 ……毕竟答应开通谛听交易平台，并且使用这个平台交易的话，本次广告能打九折呢。 大多数人都很难拒绝打折的诱.惑，以及还有银行那边的认证，好像也还是不错的。 总之有了吃螃蟹的人，虽然现阶段答应的人还有点少，但是生意好像又能做下去了。李薇薇丈夫重新捡起来些许自信，第一时间去银行注册办理了谛听交易平台的授权业务。 这回已经再次没什么钱的他也谨慎了些，选择的就是先在网络上和对方确认能不能使用交易平台，对方答应了之后才选择跑去购买。 自此之后李薇薇家就起来了，多富裕也没有，但一个月几千块钱的收益，优秀的时候过万也是有的。 有了钱之后，他们第一时间就去买了一台二手电脑放到家里。 毕竟不玩游戏只上个论坛聊聊link的话，这种二手电脑已经足够了。看着丈夫稳定下来，家里的积蓄也越来越多，李薇薇这才辞职了，目前就专职在网络上找各种消息。 丈夫有空的时候就把消息给过去，没空的时候李薇薇也不介意去通知之前帮衬过他们家的兄弟们，当然这一条消息过去对方如果有赚到钱多少也是要给李薇薇这个嫂子一些红包的。 日积月累之下，李薇薇这边也是个小富婆了，在谛听手机出来的时候，她看着春晚上的广告第一时间就下了单。 无他，这个名字她非常喜欢。 之后谛听交易平台改革，上了购物系统，她也是率先选购了两件奢侈品等着送货上门的一位。 穿上来自遥远海外，上门都是自己看不明白的文字标识，李薇薇感觉到有些恍惚。谁能想到当初她和丈夫两个在下岗潮时候天崩地裂惶然无措不知道下一顿能不能吃上饱饭呢？ 想想过去的种种经历，因为逐鹿那边拉来的海外投资，所以她到服装厂上班拿到了工资走出了他们家的困境，而后因为心怀感激和好奇带着丈夫去上网，从此他们家就走上了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完全就是因为逐鹿这家公司，所以才有了现在他们这苦尽甘来的日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这家公司是挂羊头卖狗肉，打着慈善游戏变了法地坑钱，李薇薇也决定要去支持一把。 ——现在网络世界在经过这两年已经丰富了很多，大约是由于逐鹿公司做出了很好的盈利榜样，很多相当优秀的网络应用或者游戏都涌现了出来，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网民们已经逐渐看清楚了，逐鹿这家公司推出来的游戏，貌似好像大概也许全都是想方设法从他们口袋里捞钱来着。 当然，优秀的应用和游戏很多，模仿屠龙论坛甚至是link之类逐鹿他们的也不少，但只要不是存在故意误导网民他们才是真的屠龙论坛或者link应用的话，逐鹿那实际上并没有怎么去管这些事。 不管是屠龙论坛还是link对这种模仿者嘲讽的声音很多，不过逐鹿那边却是出乎李薇薇预想中的宽宏大量，从来都没有对这些模仿者有什么表态。 ——但实际上一开始出现模仿事件时就被汇报给了楚惟和陆见良他们了，只不过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管束的，就好像当初迈克森那边做搜索引擎的事情一样，这种本来就是竞争性质的东西，不可能有人开了一家超市，然后其他超市就都不能开了。最终谁在这一片市场厮杀到混不下去，自然而然就倒闭掉了。 ——嗯，还是比如迈克森的搜索引擎，已经在半年前宣告破产，从浩瀚的网络世界消失了。 就和这昙花一现的搜索引擎一样，那些模仿屠龙论坛还有模仿link的，几乎都混不了太久就倒闭了。倒是其他有着自己想法的应用活了下来，比如针对不知道应该怎么下载安装的网络小白做的软件辅助器。 收集全网的安装软件到他的库里，不需要什么过多操作，一键点击自己想要安装的软件后，就简单等着电脑安装完成就好了。推出之后就十分受到一众新富起来，过去都在网吧接触如同李薇薇这样的网络小白们喜爱。 还有什么桌面带提醒功能的便签条啊，还有人做天气预报提醒的，这些小组件也十分受到那些自有电脑的网民们欢迎。 而只会模仿做屠龙论坛和link的，希望能够乘着对方顺风车指望能跟着大佬经验从而顺流而上的家伙们，反倒是因为屠龙论坛以及link人气太强，没人会选择用他们的而混不下去。 网络世界就是这么的千奇百怪。 当然这些都是李薇薇所不知道的，作为逐鹿公司的隐形粉丝，她带着满满的滤镜觉得这家公司的老板实在是人太好了。 至于做的游戏总是在各方各面捞钱什么的……人家企业想要赚钱怎么能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呢？ 玩游戏也没有强迫人一定要花钱啊，还有屠龙论坛以及link还有逐鹿输入法也是，虽然有氪金项目，但从来都不影响正常用户使用。四舍五入那就是这家公司用富人的钱在养着没有多少钱的他们。 这是多么优秀的企业啊！ 李薇薇总是奋战在每一个对逐鹿公司表示不满的任何帖子前线。 她这会就是刚在网络上和其他人大战了三百回合之后，心里满怀愤怒，正是情绪最激动的时候。然后这个游戏宣传的通告就浮现在李薇薇有钱。 慈善什么的，其实李薇薇自己都不怎么信。所谓粉到深处自然黑或许就是她这样的。 但这种‘黑’粉是自有逻辑的，比如现在李薇薇有钱了，她花钱去这游戏里面氪金，然后逐鹿拿这笔钱去捐款，就这不算是慈善游戏呢！ 然后李薇薇进去这游戏后，发现…… 这游戏还真的没有任何一个充值入口，真的就是很纯粹不需要花任何金钱，很简单的种菜养鸡放羊，然后等着游戏上面的限时的倒计时，时间一到把成熟的东西收起来放到仓库里。 每次收割都能获得一定经验值，然后解锁更多可以购买的物品，比如新的可种植时间更长的素材，或者更加稀有的养殖类家畜。 收获的东西到仓库之中是可以卖给商店的，换取的点数可以用来购买新的种子，也可以选择去做慈善捐赠，只是和只需要一个点两个点的种子以及幼畜不同，动辄几千上万点的捐赠感觉实在让人可望而又不可及。 李薇薇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玩游戏来着，都是要人去打打杀杀的——现在烽火手机的小游戏还不为国内众人所知。即便没有什么打打杀杀的所谓良心游戏，她也不喜欢那种操作难度巨大的。 平日里玩得略微多一些的，还是俄罗斯方块那种，但是玩久了就一定会死这种设计实在是让人郁闷。 她在琢磨着这个逐鹿公司新推出的游戏，一边玩一边试图找到能够花钱的点上，结果花钱的地方没有找到，但是这种经营类的游戏倒是让李薇薇找到了乐趣。 她家的胡萝卜熟了，一个点的种子收获后可以卖三个点！血赚！她要继续种！三分钟一波种了一茬又一茬，飞速升了两级，可以买大白菜了，十分钟一熟。 有点久，不过可以等等，正好一小时时间到了，她家的小鸡转悠了一个小时也成熟了，卖钱！ 五个点的幼畜可以卖二十个点，血赚！她要继续养！ 还有她家的羊，哦，羊还要半小时才能回来，那她就先等等，去论坛逛上半小时再回来一起收吧。感觉这款游戏直击到自己心坎上的李薇薇愉快地做了这个决定，到论坛上疯狂吹起了新游戏的彩虹屁，把这游戏夸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迎来一堆和李薇薇一样的隐形粉丝们争相附和。 一群人相互说着自己对着新游戏的喜爱，还有什么的看着电脑里胡萝卜长得那么好，突然就自己就想种了，去谛听交易平台那边买了一包种子，还是西南那边特有种，据说种出来的果实是紫色的，特别稀奇啥的。 大家伙水贴聊天越来越歪是很正常的现象，没一会就开始天南地北聊起来‘爱心农村’这游戏里面的各种植物家畜，在他们那边都有什么特色的。 当地看起来那么普普通通，特别平常的物种，原来其他地方都不知道啊！ 李薇薇跟着帖子在那边聊，时不时回link里头看了看其他人发过来的消息，过了一阵子才想起来自己的游戏，赶紧准备去把自己的作物收起来。 结果李薇薇重新进入自己的游戏页面，整个人傻眼了。 她的大白菜被薅秃了叶子，鸡崽子倒是因为还没成熟逃过了一劫，但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小白羊它秃了！所有的羊毛都被人薅走了！ 看着屏幕上哭唧唧的小白羊，李薇薇整个人都差点崩了。 是谁！！！ 李薇薇之前研究过这游戏的功能，自然是有看到游戏的提醒可以偷好友菜这件事。 这个好友就是她们在link上加的那些好友，不过李薇薇是第一时间就进去游戏里面玩的，游戏里面的好友列表都是一片空白，所以李薇薇并没有怎么把这个功能放在心上。 谁能想到这个功能居然能害人如此之深。 李薇薇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帖子里疯狂夸赞这游戏的话，什么逐鹿推出的新款良心游戏，证明自己并不是只会做四处捞钱游戏的巅峰代表什么的。 有滤镜在眼里，李薇薇那是什么话都敢说。 但是现在看到自己那可怜兮兮的羊咩咩，李薇薇恍然。 逐鹿他家的游戏，要么受伤的是钱包，要么受伤的是心灵，这两个东西，他们总是要选择夺走一样的。 李薇薇恍惚完，惨兮兮地把大白菜和那小白羊给收获了，小白菜赚了就三个点，小白羊倒是还有十个点的盈利，比李薇薇预想中的好一点，至少逐鹿它的良心没让人做亏本生意。 看着还是正数发展的余额点数，李薇薇怒而转向自己游戏里的好友，四处翻找记录，最终只能在记录上看到‘你的好友从你家摘走了一片白菜叶’‘你的好友从你家带走了十斤羊毛’之类的话语。 大概是逐鹿那边也知道，这个游戏做的很容易没有朋友，所以并不给记录显示到底是谁从她家里拿了东西。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因为李薇薇是不怎么玩游戏的，所以她列表里的好友也都是不玩游戏的，所以肯定没有几个人，只要她点击游戏的列表，立即就可以找到到底是谁…… 狠狠点开好友列表，结果看到上面几十号已经注册游戏的玩家显示的李薇薇：“……” 你们不是都和我说不玩游戏的吗？！李薇薇无语凝噎。 不过很快李薇薇就从那些情绪中走了出来。 因为…… 她看到了列表上浮现的标识。 ——亲，这些好友的作物/家畜已经成熟了，你可以过来取走哦~ 李薇薇探出了自己魔爪。 于是经过最初短暂的夸夸之后，‘爱心农村’这个游戏相关的帖子瞬间就被一堆问候给淹没了。 谁受得了自己辛辛苦苦种的东西就被人这么摸走！ 因为‘爱心农村’目前还没有自己的版块，无数网友都是在自己熟悉的区域发的帖子，并且飞速引起了共鸣。一时间好像有种自己身边的人都在玩的样子。 随着网络发展的越来越好，各种吹嘘良心游戏的都不少，网民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是这种到处都在被骂的游戏还是很少见的。 那就必须去见见了。 然后见过的人无一不附和，跟着其他网民们一起骂的。 陆见良看着这样的情况，那是特别地高兴，因为这些网民骂归骂，但是弃游戏了吗？没有，甚至于稍微查了一下，这些骂得最凶的几个网民们，也都是蹲守在游戏里，偷的最凶猛的那批玩家。 “我做游戏，还是很成功的嘛！”陆见良美滋滋地说道。 楚惟默了默，‘爱心农村’这游戏确实是成功的，但是他总觉得陆见良这家伙对成功游戏有着和大众不一样的误解。 但陆见良觉得这并不能说是误解，只要把游戏推广出去了，玩家们玩得高兴，挨几句骂算不了什么。 毕竟免费游戏，这一波宣传就已经是极限了，陆见良肯定不会真的去做亏本生意，天天挂着这个慈善游戏的条幅。如果好好做游戏，没有这个让人谩骂的偷菜功能，怎么样也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广大的受众出现。 当然，他其实也一直都很喜欢这种皮一下，然后让玩家们吱哇乱叫的感觉。 现在玩家收获了‘快乐’，他也收获了快乐。 这是双赢！ 第114章 游戏里很多人选择去升级自己的农村，种植更长时间的作物/家畜让自己休息时间变得更长一点，主要重心还是放在游戏上面，但也有一批人是真的被慈善所吸引，哪怕比较辛苦也会选择论坛里面数据大佬分析计算出来的最高效刷点数的配置。 几千点数几万点数看起来很多，但不管哪个游戏都是会有肝帝存在，也就四五天的时间第一批玩家就已经累积到能够兑换最低档次那一只铅笔一块橡皮擦的程度。 等到那些玩游戏的人把能升级的都升级完毕，终于开始累积慈善点数的时候发现，那些低价货物全都已经被人捐完了，只剩下上面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物品。 ——能被捐完是因为实际上这游戏说的是捐赠，本质上还是认领，是陆见良这边先把那些物品给一个个先弄上编码，然后导入到系统之中，再被玩家们认领。这些物品采购数量就那么多，自然是有这个数量限制的。 ——这些消耗类的物品用完或者损坏也会登记上编码，在页面上提醒‘您捐赠的物品已被使用完毕，化作知识进入了学生们的脑海中，感谢您的付出和努力’之类的话。 ——进出账明确，电脑上都直接可查，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贪污问题。 剩余的高价捐赠物部分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捐，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些升级完毕的农村效率是有加成的，后发也能先进的，他们半个月一个月的就能给兑换上一个。 随着这批玩家的加入，顶层的桌椅板凳也逐渐有了兑换。等到逐鹿捐赠的小学整个建设完毕，并且做好通风后，相关教学用具纷纷进场的时候，每个学校之中的四分之一物品都已经被这些玩家认领完毕。 这新游戏热度这么高，自然也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比如论坛里面也会有人提出疑问，他们捐赠的东西真的有被送到孩子们手里的吗？ 这两三年无数人因为各种原因下海发展，富起来的人逐渐变多了，还有各类物资也逐渐多起来，一般民众的手头也逐渐宽裕了不少，所以网络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人多了之后就有本身就会因为生意的关系来X省这边的，有相当一部分人觉得来都来了，就去看看自己捐助的学校情况之类的。 一开始自然这些商人看到的都是刚把整个框架都做出来的学校，这是游戏刚推出来没多久的时候，第一批兑换了铅笔橡皮擦的玩家们在论坛上说出来的地址。 后面再来的商人看到的就是已经上了腻子的学校，再后面论坛上汇报的就是已经开始做黑板的学校。 这是商业类版块最热闹的时候，很多人涌进来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些商人们说的内容，好像他们也跟着一步步看着这些学校建起来一样。 甚至于有些人都涌到逐鹿这边对接的客服那边热情地问，‘爱心农村’开不开放直接捐赠小学的兑换通道，哪怕几千万甚至上亿点数也可以，他一定无论如何都会肝个学校出来！ 肝桌椅板凳的算什么，肝个学校才是真的牛逼！ 玩家们兴致勃勃，但学校那肯定是在做梦的，一所学校的造价那是上亿点数就能搞定的事情吗？而且这是属于他陆见良和楚惟捐赠的，冠的是逐鹿的名，毫不犹豫地给了个否决答案。 不过他们也不打击这些玩家们的积极性，学校不给他们捐，但是一些农村里头要做什么村道从学校到村子里头铺设水泥路的，倒是可以让他们努把力，做认领。 不就是觉得现在最高的慈善点还太小吗？五十米一段路，每段倒是可以定个一亿。 网友们看着逐鹿给出来的回复无语凝噎。 他们是嫌弃最高点慈善点小吗！不要曲解他们的意思啊！ 试图认捐小学的谋划破产，但喜欢搞事的网友们也不会难倒在这上面，立即就有人看着捐赠上面那一亿点数认真思索了下，然后就到逐鹿发出的公告下头问—— 他们捐赠的路能不能起名。 这个问题提得好，很多人看到这条消息都心动了，甚至于心动的还有逐鹿内部的不少人员——给道路或者建筑起名完全戳中了国人心中一些奇怪的情节。 还没等陆见良那边说同不同意呢，就有人先去联系了那些捐赠了小学的村子，问捐赠的路能不能让他们命名什么的。 小学都要靠捐助才能有的乡村听说可以有免费的水泥路，那当然态度就是可以，没问题，你们说的算。然后陆见良就被这一群人给盯住了。 都是认领了的捐赠物品，当地没有意见的话，陆见良也不会想要做坏人，只不过…… “五十米一段路，每段不同名字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陆见良发出了疑问。 “没事！只要在五十米的路面上印上他们起的名字就行，总的道路命名可以按照当地风俗来，认领的时候就叫XX村XXX路某某分段这样的，分段名让大家取呗。”技术部的人很快就给出了解决方案，并且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行吧。”陆见良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然后等着宋旭光把程序修改完毕后，果断用自己电脑开后台修改了自己‘爱心农村’的账号数据，瞬间就满了一亿的点数，率先给了一个路段做了命名。 ——陆楚永不分段。 收到程序被篡改的警报提醒，宋旭光紧急检查了后台程序，然后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账号，以及对方起的那个名字。 心里默念着这是我领导，这是我们老板，不能动手之类的话，转头就把这个消息曝光到了他们没有老板的link群组之中，瞬间得到了一片对陆某人的疯狂谴责。 然后纷纷在感慨，他们只是想要做个辅助种菜收菜偷菜的自动点击程序而已，本来已经觉得够无耻了，结果论起无耻这件事，他们所有人都比不过他们大老板啊。 宋旭光：“……”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吧！ 网友们那边不知道自己提的建议后，头一份已经被某老板无耻地吃掉了，还在那边为了自己争取来的命名权欢呼雀跃，并且心情激动地等着逐鹿小学开学的报道。 现在‘爱心农村’热度那么高，能量也很正，也是受到X省官方支持的项目，当然在这些小学开学那天少不了安排记者去报道。只不过这些X省的记者到现场后，发现除了他们自己之外，还有好些其他地方的新闻媒体同行也都有在。 最让人哽咽的是，《中夏日报》的记者居然也在其中。 第115章 正文完 不过这回《中夏日报》的人并没有来省报这边打招呼，再加上来的报社也不是一家两家，这么多人辛辛苦苦跑过来这一趟，哪怕是《中夏日报》的也不能这么霸道做独家。 反正自己就是X省的报纸，绝对可以第一个发表，其他人都只是在跟风！！ 如此这般想着的X省报纸的记者心里平衡了下来。 不过实际上之所以来这么多地方的记者，都可以算是楚惟和陆见良吸引过来的，之所以会有其他省份的报纸过来，那是因为楚惟他们已经和这些省份谈妥了，接下来慈善小学的建设会向着这些省份进行推进建设。 只不过逐鹿物流是向着沿海地区不断发展，但慈善小学肯定就是要向着西部比较贫困地区去发展的，没有逐鹿物流的帮助，那就比较需要一些当地人帮忙来做，不是那么多人都会愿意接受网络那么新兴的事物，这些报纸才是他们首要或许讯息的渠道，所以在楚惟表示可能需要当地力量后，那些官方想了想就让当地的报社先过去做一做跟踪报道。 《中夏日报》那边倒是主动来问的，因为这几年国内严抓治安，报刊上负面警示一类的报道比较多，所以在逐鹿推出‘爱心农村’这个风靡全网的慈善游戏后就得到了关注。 其实《中夏日报》之前就已经有报道过一次，只不过那次是基于游戏的角度来写的，就占了个边角位置，也没有做什么采访报道。总体反应都还不错，于是在论坛上看到逐鹿捐赠的小学已经完工，网友们玩游戏所捐的物资要送到当地后，就很积极地联系了逐鹿这边，想要做报道。 这陆见良自然是不会拒绝，当初屠龙论坛之所以能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还是多亏了《中夏日报》当初的报道来着。把还有其他家记者的事情说了后，对方表示不介意后就给了对方时间地址。 整个招待工作都是由逐鹿这边做的，对方虽然表示了拒绝，但是架不住陆见良的热情，所以自然X省这边省报记者都不知道来人了这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同行们面上都还是客气带笑着相互打了个招呼，随后三三两两站着相互聊着天，因为之前《中夏日报》的报道大家都知道了逐鹿公司的老板长什么样，时不时都有看看周围他们这次报道的重点人物来了没有。 只是等到之前约好新学校启用仪式开始的时间了，他们也没有瞧见陆见良的身影，而是一个看起来面色黝黑神情严肃的中年教师穿着一身只能说是很干净的服装站在十分简陋新搭建起来的领导台上。 而在这位领导面前的，也都是穿着尽量干净整洁满脸质朴但大多衣着都不太合身的孩子们，他们身上最鲜艳的可能就只有胸.前红色领巾。 中年教师孤孤单单站在台上，静默着和众多学生们面对面站着，孩子们微微抬起头来看着他们这位老师，双方都没有说什么话语，只是这样的画面莫名有一种让人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现出来的肃穆感，仿佛有一种无声的氛围萦绕在这群人之中。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在，但出于对新闻的直觉让这些跟随而来的摄影师们不自觉按下了手中的快门，把这个画面定格在自己的相机之中。 时间无声流淌着，台上的中年教师深吸了口气，对着台下的孩子们微微鞠了个躬：“同学们好！” “老师好！”不同年龄的孩子们近乎是条件反射般，和往常上课时候一样，对着台上的中年教师回了个礼。 “从今天开始，我们有了自己的教室，自己的操场，以后大家每个人都可以有各自的书本可以用了！”中年教师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努力保持自己的仪态说道。 孩子们很显然都已经知道了这些消息，听到台上中年教师的话语，一个个笑容都特别灿烂，不由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 “这些东西，都是由来自全国各地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捐赠给你们的，看到你们周围站着的那些叔叔阿姨了吗？他们都是来自报社的记者，可以把你们的声音传递给这些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你们应该对他们说什么？” 孩子们齐声大喊道：“谢谢你们！！” 谁都知道这些小孩子们能这么整齐划一地回答，肯定是因为有过彩排的，但是在面对这么一群或懵懂或坚定或笑容灿烂的孩子们的声音，没有人不会为这眼前的景象动容。 这次启用仪式没有什么大家都早就习惯了的领导长篇大论，也没有很多花里胡哨的演出仪式，就这么简短简单的互动之后再弄了个升旗仪式，一群人缓缓在国歌中看着国旗缓缓升起，就像是看到了未来希望在慢慢走向光明。 记者们都没有看到陆见良，实际上他早早的就已经来了，楚惟自然也是有在，两个人和一些参与了这次X省逐鹿小学建设的慈善基金会的人员都在不远处的教室之中，透过窗户默默地看着下面操场上发生的一切。 楚惟照旧是有演讲恐惧症，不愿意上台说话，而陆见良则是觉得虽然这捐助的小学是挂着逐鹿标识，但是实际上主导人一直都是楚惟，自己上台做代表怎么样都像是在抢楚惟的功劳。 更何况不管是楚惟还是陆见良都一致觉得，这个慈善的重点不应该放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一开始搞这个项目目的就不是在宣传自己企业什么的，他们做这些的目的都是在慈善助人以及带动更多人关注到这种慈善捐助的事物之中。 这件事情的重点应该是这些需要受到帮助的孩子们，甚至是台上这位独自一人留守贫困山区几十年的老教师身上。 所以这次启用仪式就这么简单地定了下来，整个活动流程他们也没有给人做出规定，只是和他们讲了下情况，然后让他们自由发挥就可以了。 只是不管是谁都没有想到，对方的自由真的能自由随性到这种程度。是觉得自己是演讲废柴的楚惟都感到目瞪口呆的程度。 好在这启动仪式虽然简单质朴，整个简短迅速的让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但这份简单并不代表它不足以打动人心。 看着那些跟随记者来的摄影师疯狂按着快门的动作，还有结束之后围着那中年教师以及孩子们采访的记者们就知道，这次启动仪式也是顺利达成了目的。 “我们什么时候下去？”楚惟看着外面那热闹的景象，转头对着陆见良问道，一开始担心记者为了抓热点把目光都放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所以才悄悄藏在楼上，现在整个仪式都结束了，他们也是应该露个脸对记者表示欢迎什么的。 这年头话语权还是把持在这些媒体人手中，他们把人招来了，肯定不能把人就丢在这山区里不管，这太容易得罪人了。 “再等一下吧，等他们采访完孩子们，素材够了我们再出去。”陆见良看着记者满操场追着小孩跑的样子，如是说道。 陆见良这么说了楚惟自然是没有意见，而其他人就更不会对两人的决议做出什么表示，只不过并不是他们想留在教室里就可以留在教室里头的。 他们这群人很快就‘被迫’被这教室新的小主人们‘赶’了出来。 在中年教师宣布仪式结束孩子们可以解散之后，这群孩子除了在他们的操场上活动之外，还有一批人飞速奔来教学楼这边。 “我识字！这牌子是一年级！”“这是三年级的！”“这是我上课的教室！我找到了！”“哇！好大的黑板！”“这椅子比我家里的还舒服。”“桌子好大，我都可以躺在上面！” 这小学并没有盖得多大，只有三层楼，一共就十八个房间，其中教室占了十间，其余一间教师办公室，一间是食堂，其他都是作为宿舍使用。 安排是这样安排的，只是毕竟这边偏远贫困的山村并没有多少人，更不会有多少孩子，即便是建设这个小学的时候有说把周围几个村子的小学也搬过来，合并师资力量，很多教室和宿舍大概率也会是空的。 楚惟他们在的就是三层的一间空教室里，只不过孩子们可不管这么多，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席卷了整个学校，什么边角的地方都没有放弃参观，很快就奔到了三楼看到了他们这一群人。 “哇！！”这是突然看到一群穿着光鲜亮丽大人们的孩子发出的惊呼声，然后因为这个声音引来了更多好奇的孩子们。 这些小孩子们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就是十分默契地一直盯着这群大人们看。原本想等会再出去的楚惟他们愣是被这群孩子们看得狼狈而去。 那么一群大人从楼上下来自然是引起了操场其他人的注意，记者们都做过功课，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就是逐鹿的老板陆见良还有以前逐鹿的总监楚惟了。 记者的观察力是敏锐的，看清这两人脸后目光几乎都在第一时间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面，尤其是两人走到记者所在区域之后站定，两人明显过于亲密的距离，很容易就让这些目光如炬的记者们看出来两人的关系。 不过看出来是看出来，但问还是要问一句的，如果对方正面回答了，那就代表是可以报道的，如果左顾而言他或者否认，他们多少也要给这两位一点面子。 “陆总楚总，二位现在是……”先张口的是《中夏日报》的记者，这位并不是上一次来X市采访的那位，不过跟随她来的倒是之前那位摄影师。 听到记者的话，楚惟和陆见良两人齐齐看向了对方，随后都注意到对方的举动，眉眼都飞扬起了笑意，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很美好的事物一样。 “咔嚓——”一声快门响起，陆见良闻声看了过去，只见《中夏日报》那位摄影师缓缓放开了自己相机的手。 “照片到时候给我一张。”陆见良任何要介意的意思，反而还对着对方摄影师如是说道，倒是楚惟表情隐约带了点不好意思。 摄影师应得很爽快：“行，前两年我给你们拍的照也都很好看，回头我一起寄给你。” 两人简短地交流之后，陆见良才对着《中夏日报》采访的记者说道：“我们已经定好时间见家长了，应该明年会办婚礼。” “啊，难怪。”记者应了声，随后便笑着给予了祝福，“那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 “谢谢。”陆见良很自然地应声起来，而后又看了看周围的记者，对着他们说道，“我们这边个人的私事倒也不介意各位报道，但这次我还是希望报道重点能放在山区的这些老师和孩子们身上。” “这边只是各个贫困山村每个小学的缩影而已。”说着陆见良就看向了楚惟，而楚惟那边已经从其他人手里拿过来了一份文件资料，这样的资料楚惟这边已经准备了很多份，确保每个记者都能拿到。 楚惟手里的这份他亲手递给了《中夏日报》的记者：“这边是我这边建设小学的过程中收集到的一些信息，X省这边我捐赠的小学有十五所，还有西边的一些省份也让人做了考察。” “我和逐鹿这边也不过就是出了一些钱和部分物资而已，当地人知道我们是来做帮扶建设之后，主动过来帮忙，很多时候整个学校的建设人工都是村里人义务来帮忙的。” “还有这些老师们，十几二十年最长的甚至半辈子都在这偏远的乡村里，整所学校只有一个老师都是常有的事，他们教出了一代又一代的孩子，让他们走了出去。” “还有这些孩子，经常三五个人用一本教材，平时写字都舍不得，好几处学校平日里学字是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的。即便是这样贫苦的环境之中，也都有出过好几个大学生。” “这次逐鹿做了那‘爱心农村’项目之后，这些村子里来了好些商人，有的觉得这村子里的农产品不错，买了一批出去，这是村子里很多人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 “这些贫困的山村并不是没有价值的，这里环境一向不错，作物也很优良，做做建设也不是不能作为个休闲旅游度假的去处。” 楚惟在那边侃侃而谈这些贫困山村的优点和好处，睁着眼睛专注看着《中夏日报》的记者，一副很努力对着人发安利的模样。 记者一开始很认真地听着楚惟说话，结果看着对方这努力推销地样子，没忍住脸上满满标准化的社交笑容逐渐变成了姨母笑，连周边凑热闹听着有什么能写到自己文稿里面的其他报刊记者也都没忍住捂上了自己的嘴，才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你们别逗他了。”陆见良略微看了会戏，瞧着楚惟大约是要感觉出来不对劲了，再不管等会这家伙只怕是要恼羞成怒，对眼前这些记者楚惟不会说什么，但是回家之后只怕自己是要被赶去睡客房。 陆见良伸手揽住楚惟的脖子，一副我要护人的模样，“建设基金会捐助小学这事是他提出来的，这段时间一直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你们逗他等会钻牛角尖，觉得自己发言很菜，以后都不愿意接受采访了怎么办。” 听了陆见良这话楚惟表情还有些懵，不过周围的记者们确实都齐齐笑了起来，《中夏日报》记者看着楚惟耳朵都被笑得红透了，好心对着楚惟夸了一句：“楚总现在还有一份赤子之心这很难能可贵。” “捐助学校这事居然是楚总提的，陆总和楚总感情真好。”一边笑着的记者也出声夸了句。 “这和感情没有什么关系。”陆见良立即否认起来，然后一副愁眉苦脸地样子，“这事主要还是楚总他是公司大股东，我不过就是个代管公司的打工人，怎么可能不听他的话呢。”这事情已经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了，公司里的人都知道现在股份情况，对外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了。 这年头数据都没有什么联网，谁也不会没事去查公司控股情况，尤其还是没有上市的企业，内部的股份情况一直都是很难为外人所知的。 记者们听到陆见良的话立即双眼一亮，他们对于新闻的敏.感程度，立即就对着陆见良追问了下去。 ……然后就被陆见良添油加醋地喂了一大口狗粮。 其实他们也不需要知道的这么详细！！！记者们勉强维持着自己脸上的笑容。 楚惟在陆见良身后伸手掐得对方自己手都疼了，陆见良还是能语气都不变一下地兴致勃勃在那边胡诌自己是怎么倒追楚小惟的。 这家伙是不知道丢脸两个字怎么写的吗！！ 最终陆见良是被完全忍不下去的楚惟一边道歉一边从记者同志身边拖走的，剩下什么接待工作都让慈善基金会的人来做了。 相信记者同志们能够理解自己那恨不得抠穿地球，把整个人都埋起来的心情，不会介意他们的失礼的。 “你这样说一堆，到时候人家当真了都写上去怎么办！”到了没有人的地方，楚惟立即十分抓狂对着陆见良说道。 陆见良却是看着楚惟恼怒的表情乐不可支，抱着人强行亲了口：“放心，他们都是正经的社会新闻报刊，肯定是知道什么能写不能写的，你当他们这个级别的报纸，他们报道着笔的地方肯定也是慈善的事情，而不是给一家企业做宣传。” 楚惟擦了擦自己被亲的脸，一副狐疑的样子看着陆见良。 不过等过了几天各省的报纸以及《中夏日报》的报道出来之后，楚惟发现确实是如同陆见良所说的那样，每份报道都不尽相同，但是整个着笔都是在各自省份的贫困山区里面动人的故事篇章之中。 X省之外的主要是在写‘爱心农村’下一步会在他们省份开展慈善活动，X省内的则是重点着墨在各个小学开幕情况，一副喜报的样子，然后推一推‘爱心农村’这个游戏。 《中夏日报》倒是报道的比较全面，从各个角度出发来写，然后在末尾对逐鹿公司和‘爱心农村’这个游戏给予了赞扬。 这一波报道后，屠龙论坛以及link的用户又迎来了一波增长，而作为宣传重点的‘爱心农村’游戏更是吸引来了一大批原本并不打算玩的网民们入驻，整个玩家数量直接翻了三倍不止。 这其实都没有什么，但为什么《中夏日报》上面还要有一句‘或许是逐鹿集团两位同性老板是出于两人即将喜结连理但不能拥有属于自己孩子的遗憾，所以才有了这针对农村贫困儿童的慈善项目。’这样的话！ 这话有什么意义吗！不要被陆见良那家伙的话洗脑啊！ 他想做这方面慈善和这些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中夏日报》这样的报纸写文章就不能多考证一点吗！这就是在胡说！”楚惟拿着报纸对着陆见良恼怒地说道。 陆见良美滋滋地看着自己新收到的那一叠美.美的照片，心里一片一片冒着粉红泡泡。听到楚惟的指控，放下照片凑过去看了眼报纸后，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对，怎么可以胡说，什么叫做不能拥有属于我们的孩子！我觉得完全可以！” “你在说什么？”楚惟一副不能理解地看着陆见良。 陆见良也不需要楚惟做什么理解，笑着把人按到在沙发上：“只要我们多努力努力，说不定就有机会呢是不是？” 楚惟：“……？” “我一定会让你怀上的！” “滚蛋……唔！！”